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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高家兄弟双双被捉
    [第1章正文]
    第17节第十七章高家兄弟双双被捉
    李满库到底还是有所收获的,高占全家的两个儿子高灶和高定在大队的果园外边,趁着看果园的王树忠靠着果树打盹的时候,从长满尖刺的花椒树构成的天然篱笆的缝隙间偷偷钻进去摘杏儿时被他抓住了。
    高灶和高定这哥儿俩原来的名字分别叫高灶和高锅,本是配套的厨房设备。后因高锅从小体弱多病,有人给高占全出谋划策说:“都是你家高锅这个名字闹的,村里人们开玩笑时都喊他“破锅”,老被人们这样喊能有个好吗?不生病才怪呢!赶紧的吧。改个名字叫‘定’吧,把破锅钉上就好了。”于是就把高锅改成了高定。
    李满库抓住了高灶和高定后,把那哥俩的背筐拎在手里,对那哥俩义正辞严地教训道:“谁让你们偷杏的?你们爹妈平时没教过你们不许偷东西吗?就算你们的爹妈不教育你们,你们不是都上学呢吗?你们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呀?小孩子家不学好,早晚要去蹲监狱。”
    “满库大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别没收我们的背筐了行不行?”高灶和高定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李满库态度很坚决地说:“那可不行,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就不会长记性。让你们的爹晚上再到大队里去要回你们的背筐吧。”说完后拎着他的战利品哼着小曲走了。那哥俩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了主意,在村外转了好半天,最后蔫拉巴叽地回家了。
    高灶和高定哥两个回家后,高占全见这两个儿子空手而回,就问他们的背筐在哪儿?高灶和高定两人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把经过说完。气得高占全把他们每人踢了一脚,又拿了根木棍要再打时被他老婆给拦住了。最后高占全把两个儿子痛骂了一顿并罚他们不许吃晚饭,而他自己“呼噜呼噜”地喝了两大碗粥后去了大队部。
    李满库吃过晚饭,正要去大队部里汇报工作时,见他哥哥李满囤要去喂猪,就想起中午洗衣服时马金兰说的话,于是他嘱咐李满囤留下几瓢泔水放在桶里别动,李满囤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了句“放酸了以后我有用。”然后就匆匆走了。
    高占全到大队部时,村支书赵贵喜跟几个“护秋的”正在山南海北地胡侃。
    李满库见高占全来了,站起来说:“占全,来要你家的背筐了吧?”
    高占全点点头说:“是是是,咳!我家那两个小子太淘气了,每天都告诉他们,大队和生产队地里的东西不能动,可他们就是不听,真是没办法,我总不能整天跟着他们呀,真让这两个小崽子给气死了。”
    赵贵喜指指旁边的板凳让高占全坐下,语重心长地给高占全讲了一番的大道理。然后说要罚他一天的工分,最后好说歹说,罚了半天的工分后,让高占全把两个背筐拿回了家。
    黑蛋和白蛋也听说了高灶和高定被李满库逮住的事。高灶比他们高两年级,而高定他们是同班同学。星期一刚到学校,黑蛋和白蛋就跟高定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地开起了“小会”。黑蛋问高定是怎么被抓住的,高定告诉黑蛋说因为他在为哥哥望风时去撒了,结果被李满库把他哥哥给堵在了树上。黑蛋告诉高定说他和白蛋烧麦穗时也差一点被逮住,幸亏他们跑得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了一番李满库的罪行。
    最后高定说:“这个李满库忒他娘的不是人!”
    白蛋说:“就是,这老小子跟鬼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要不咱们想个办法收拾他一下吧。”
    黑蛋说:“你谁都想收拾,可又想不出办法来。”
    白蛋想了想说:“要不咱们藏起来,用土坷垃扔打他个满头大包。”又想了想说:“这办法不好,因为离得太远了打不到,离得太近了又容易被他发现后抓住。”最后白蛋又说:“还是想办法做弹弓吧,弹弓的用处太多了,可以打老家(麻雀),还可以藏在远处打李满库。”
    黑蛋说:“到哪儿去找皮子呀?”
    白蛋不说话了。
    高定到是出了个主意,他说:“我哥哥他们老是去“红光厂”玩,他们几个人里就有人捡到过废自行车里带。要不咱们也去试试。”
    高定所说的“红光厂”离庙前村大概十来里地。这是个国营机械厂,包括工人家属总共有上万人。据说按照最初的计划,这个厂的规模更大,是个保密的兵工厂。因为后来抓到了台湾派来的国民党间谍,工厂的资料已经泄了密,就改成了机械制造厂。
    在工厂的生活区有个小小的集市,附近的村民们可以去那里卖菜或鸡蛋之类的东西。卖东西有个前提,必须是自己家产的才能去卖,否则的话就是投机倒把,是绝对不允许的。
    黑蛋家养了七八只母鸡,平均十来天就能下三四十个蛋。除非是家里来了亲戚,平时宋玉萍是不舍得让家里人吃鸡蛋的。每隔一个或两个星期她就让春铃去卖一次鸡蛋。大概每个鸡蛋能卖七八分钱,如果运气好碰到一个出手大方的领导阶级里的领导还可以卖到一毛钱一个。春铃回家后经常跟黑蛋介绍“红光厂”那里的情况:“那里的人们住的是楼房,那里还有很多汽车,有大卡车,不有小吉普车。小吉普车是当官的坐的,大卡车是拉东西的。那里的人们穿得可洋气呢,干干净净的,也不打补丁。那里的路都是柏油路,穿着皮鞋走在马路上‘咔咔’的响,就是下雨天鞋上也不会沾上泥。”
    春铃的话让黑蛋听得着了迷,于是他就和白蛋还有另外几个男孩子借着星期天去打草的时机,背着筐跑到红光厂去玩。到了那里之后,还真是让黑蛋大开了眼界。
    “好家伙!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呢!”
    黑蛋一坐在了柏油马路上,接着跟几个同伴说:“比咱们那里屋里地面还干净呢,咱们那里屋里的地面也是用土砸的,就是扫得再干净,坐上去上还是会沾上土,你瞧瞧人家这里,这么好的东西都铺在道上了。”
    白蛋和其它几个小伙伴也都在马路上坐了下来。这时恰好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从他们几个身边“嗖”地过去了,几个人“腾”一下子跳了起来:“喔!这不就是电影里看的那种‘小王八’车吗?比吉普车还高级吧?里边坐的肯定是大官!”
    几个人蹓蹓跶跶地又跑到了生活区,看着一排排的楼房又是一阵赞叹:“喔!住在里面的人可以走出来站在那个台上跟人说话,哎,楼里面是什么样的呀?”
    “谁知道呢!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吧!”
    “会不会被人抓起来呀?”
    “不会吧?咱们又不干坏事,要是有人说咱们,咱们再出来不就行了?”
    几个人小心地走进了楼道口,有点出乎他们想象的是,楼道里静悄悄的,一扇扇门都是紧闭的,不象村里那样,各家各户的门除了晚上睡觉时才关,其它时间里都是敞开的。
    “住楼房就是方便,这门挨着门,门对着门的,串个门儿什么的多方便呀!出了自己家门就进邻居家门,就是下雨天都没事,不象村里,就算两家人隔着一道墙,想串个门也还要走一段路,要是下雨天也就淋湿了。”
    “哎!咱们从这台阶上上去看看吧!”
    “行。”
    几个人刚要上楼梯时,一个年青女人领着个小男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黑蛋等几个人急忙闪在一边,靠墙站了一排,傻傻地看着。那女人头也不抬,好象黑蛋等几个人根本不存在。而那个小男孩从黑蛋身边经过时好奇地看了看黑蛋,又伸手要去摸黑蛋的背筐。
    “别乱动,那东西太脏,快走!”
    那女人呵斥着拉起小男孩的手走了。紧接着上面传来一声关门声,随后一个男人下楼了,到了黑蛋等几个人跟前问道:“你们干吗的?”
    “不干吗?我们我们是来玩的。”黑蛋磕磕巴巴地说。
    “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赶快走!”
    黑蛋等几个人赶紧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楼前的一片白杨树下,有人在下棋,有人在打扑克,有人在悠闲地喝着茶,还有人在闲聊。
    “当工人真好,多自在呀。”一个小伙伴感叹着。
    白蛋问:“怎么才能当上工人呢?”
    黑蛋说:“不知道,可能工人的孩子就能当工人,农民的孩子只能当农民吧。”刚才那女人的话让他心有点不舒服,所以情绪有点低落。
    一个小伙伴指着不远处说:“哎,那边一大堆是什么?走,过去看看。”
    黑蛋跟在同伴身后走到一个垃圾堆跟前停了下来,其它几个人开始从垃圾堆里面翻找好玩的东西,有的捡了几个牙膏皮,有的捡了一些纸板,纸盒之类的东西,黑蛋却站着没动。
    因为玩得时间长了点,所以回家时筐里的草没打满,被刘铁柱问起是怎么回事时,黑蛋如实招了,被刘铁柱狠狠训了一顿,并勒令他以后不准再去。这一点黑蛋倒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次去玩在他的心里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听了高定出的主意后,黑蛋有点为难地说:“我爸爸不让我去。”
    白蛋说:“你妈不是经常让春铃去那里卖鸡蛋吗?要不跟她说说,让她去卖鸡蛋时帮咱们找找。”
    黑蛋说:“那文敏不是也去卖鸡蛋吗?你怎么不让文敏帮咱们找呢?”
    白蛋说:“我才不跟她说呢,说了她也不帮我,再说就是她答应帮我也不一不定能捡到。”
    黑蛋于是说:“那我还不是跟你一样吗?”
    于是做弹弓的计划又一次被搁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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