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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各有各的心事
    [第1章正文]
    第31节第三十章各有各的心事
    马金兰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李福祥走后,她插好大门回到屋里,哆哆嗦嗦地又点上了灯,把碎在炕上的土坷垃打扫干净后,惊魂未定地坐在炕沿上发起呆来。她知道做这种事万一被人抓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年本村的贾耀祖跟曹桂花两人搞破鞋时,被人捉奸后扭送到了大队里,在大队部被捆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民兵押着去游街,马金兰当时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她几乎跟着看了全程。当时贾耀祖和曹桂花头上各戴了一顶用旧报纸糊成的高一尺有余的尖顶帽子,另外两人脖子上还分别挂了一把夜壶和一只破鞋,手里各执一面铜锣,由民兵押着边走边敲,曹桂花还要不停地喊:“我是破鞋没有底儿。”
    而贾耀祖则要喊:“我是夜壶散着臊气味儿。”
    就这样一直游了半天,把全村的大街小巷都游了个遍。第二天曹桂花就上吊死了。马金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再想想自己,如果被抓住游了街,那她该怎样去见人呢?还有脸再活下去吗?李茂林会怎样对待她?儿子和女儿又如何对待她呢?越想越后怕,转身再看看窗户纸上被土坷垃击穿后留下的破洞,心里暗暗嘀咕:“会是谁呢?这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当场捉奸呢?”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心烦意乱地上了炕,铺开被褥躺了下去。
    大概两个月之前,有一次下地出工,因为急,她慌里慌张地跑进树林,也顾不上看看有没有人,褪下裤撅起就撒,怎么就那么巧,刘福祥刚好就在那丛紫穗的后面撒。当刘福祥从树丛后面绕过来,在她上摸了一把后,把马金兰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后来当刘福祥搂住她要跟她干那事的时候,马金兰并没有多大的,因为她觉得刘福祥功力肯定比不上苟老黑。不过考虑到刘福祥是生产队长,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点好处,所以马金兰还是同意了。当她把手伸到刘福祥的裆部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刘福祥跟苟老黑真是没的比,那家伙的个头远不如苟老黑,不过马金兰还是积极配合着刘福祥在树丛里匆匆忙忙地弄了几下子。
    虽然生产队长在当时来说是级别最低的干部了,但他手中握有绝对的权利,生产队长在生产队里是说一不二的,所以,要想给谁点实惠,那对刘福祥来说易如反掌。果然,在马金兰让刘福祥偿到甜头后不久,刘福祥就给她按排了一个看果园的美差。为了在实惠和快感之间找到平衡,马金兰在苟老黑和刘福祥之间巧妙地周旋着,以免两人撞车。所以直至现在三人都相安无事,刘福祥和苟老黑也都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同一“战壕”里的战友。
    李满库回家后,躺在炕上得意了好一阵子,想起刘福祥那仓惶逃跑的样子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出声来。
    李满囤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听到笑声问道:“干吗呢你?做梦哪?”
    “没有。”
    “那你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
    “被人当猴耍了还能高兴起来,真是没心没肺。”李满囤嘴里咕咕哝哝地翻了个身,睡了。
    被李满囤这一说,李满库心里又觉得忿忿不平起来:“妈的,这个浪娘们对别的男人那么服贴,让人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却把我李满库当猴耍,不管怎样也不能轻易放过她,非想个办法修理修理她不可。”于是,李满库心里又开始盘算如何整治马金兰了。
    首先李满库想到的是找个机会告诉马金兰,他发现了她和刘福祥的奸情,然后以此要挟马金兰,最终达到把马金兰压在身下的目的,这是最划算的买卖了,如果真能达到目的,那他被马金兰捉弄一次也算是值了。但对这事能不能成他并没有把握,如果马金兰翻了脸,反咬一口,对别人说是他李满库想勾引她,那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搞不好的话狐狸没打到自己反倒惹上一身。所以这个办法不行。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写大字报,把马金兰和刘福祥的奸情公之于众。反正大字报是匿名的,那样李满库既不暴露自己又可以报复马金兰,这是个最稳妥的办法,只可惜斗大的字李满库也识不得几升,找别人去写大字报的话,万一帮自己写大字报的人把这事说出去,那他李满库得罪两家人不说,他当时又没敢进屋去捉奸,没凭没据,搞不好别人会说他是造谣,所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李满库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他决定先看一段时间再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看看再说吧!”李满库在心里自己劝慰着自己睡着了。
    马金兰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她起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院里四处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李满库留在她家窗台下墙上那已经风干的东西,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吃过早饭后,又喂了猪,便出了家门,朝果园走去。一路上过往的人们跟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看来那人没有把这事传出去。”她这样想着,心里暗暗在祈祷:“老天保佑,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
    各生产队的人们陆陆续续下地出工了,苟老黑也背了个背筐从家里出来了。在村边转了一会儿之后,就朝马金兰看管的果园走去。到了果园边上时,偷眼四下查看了一下,便转身进了果园,来到窝铺跟前。马金兰正魂不守舍地看着远处出神,苟老黑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苟老黑轻声地叫了声:“娘们儿。”
    马金兰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苟老黑,骂道:“该死的,吓了我一跳。”接着又问:“你昨天晚上干吗去了?”
    苟老黑把背筐放在地上,一坐进了筐头里说:“没干吗呀,你又不让我去找你,所以,到了大队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家睡觉了。怎么了?想我了吧?”
    “去你的吧,想你干什么呀?”
    “呗,还能干什么?”
    “你就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没一点正经的,唉,跟你说件事,昨天晚上有人往我家扔了块土坷垃,把我家窗户纸都打破了,落到了炕上。”
    “是吗?那是谁干的呢?”
    “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我能得罪谁呢?”
    “你看果园时有没有抓住过偷苹果的小孩子们呢?”
    “没有。”
    “那还有什么人干这种事呢?这不象是大人们干的事,肯定是小孩子们干的。”
    马金兰想了想,觉得苟老黑说的有道理,这种事确实不象是大人们干的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大人们不会干这样的事。”
    “行了,别瞎想了,想也没用,不就是扔了块土坷垃吗?不是什么大事,村里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吗?都是小孩们干的。”停了一下,苟老黑又问:“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什么事,干吗?”
    “想跟你干那个了。”
    “不行。我这两天有点不太舒服,过段时间再说吧。”
    “那行,那就过几天再说。”苟老黑坐在筐头里,卷了根旱烟,抽着烟跟马金兰闲扯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苟老黑的话让马金兰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要真是小孩子们干的,那还没那么可怕。
    刘福祥从马金兰家里出来后,背后挨了一土坷垃,当时他以为是李茂林干的,吓得他差一点魂飞天外,玩命地逃回了家。因为怕被老婆看出破绽,所以先去了趟厕所,在厕所里蹲了好长时间,缓过神来后故做镇静地进了屋,上炕就躺下了。和马金兰一样,这一夜他也没睡好,他担心明天早上一起床李茂林会找上门来,那太可怕了。思前想后,刘福祥懊悔不已,心想:“跟马金兰干过几次后,就该见好就收,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前几次都很顺利,就放松了警惕,干了一次想两次,干了两次想三次,人们常说‘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句话了呢,也怪下边这家伙,太贪了。这下可倒好,给老子惹祸上身了”
    天亮后,刘福祥赖在炕上不动,心惊胆战地听着老婆耿秀珍起炕后去开了大门。又躺了一会,也没见什么动静。这时耿秀珍在院里喊他起炕:“你还不起呀?今天不去分派农活了?”
    “别嚷嚷了,这就起。”
    刘福祥无可奈何地起了炕,出了家门,到了队里的集合地点。社员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刘福祥分派了任务,后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去了。一直到收工后回家吃了早饭,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李福祥这才渐渐安下心来。左思右想之后,他也觉得扔土坷垃这种事儿应该是小孩子们的恶作剧,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胆子太小了,不该在马金兰面前被吓成那样,担心以后会被马金兰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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