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2节第三十一章李满库的新发现
    两天过去了，村里依然没什么异常反应，这样一来，马金兰和刘福祥彻底放心了，私下里，马金兰甚至学着当时刘福祥被吓坏的样子来取笑他，不过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暂不接触，缓一段时间再说。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同往常一样，巡逻队的几个人先后都到了大队部里。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之后，赵贵喜和李凤山两人也到了，苟老黑和李满库两人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打招呼让坐，其他几个人或是欠欠身子，或是笑笑，也就算打过招呼了。苟老黑见大家都没什么话说，忽然想起前天在果园里马金兰对他说的事，就赵贵喜说：“贵喜哥，凤山，那个有这么事我跟你们汇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是什么人，故意搞破坏，经常在晚上往人家里扔土坷垃。这事儿是不是管管呢？别等哪天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其他几个人都知道象这种扔土坷垃的事儿都是小孩子们淘气时干的，苟老黑这是没话找话，想在赵贵喜面前表现一下，所以都没太在意。而李满库听后却是心里一紧，暗想：“莫非我扔土坷垃的事儿，这老小子知道了？不可能吧？他说的可能是另一回事儿。”
    这时赵贵喜说话了：“嗯，是得注意着点儿，以后你们晚上没事的时候在村里多转转，要严防坏分子和阶级敌人搞破坏活动。”
    苟老黑听赵贵喜这么一说，就主动请战：“这事就交给我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我就多转转吧。”
    李满库也不甘落后，急忙插话说：“我也没什么事，晚上也可以在村里转一转。”
    赵贵喜对这两人的表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说：“行，就这样吧，其他人都有家小，家里事多，这事你们两个就多辛苦一点吧。”
    李满库主动要求晚上在村里巡逻，除了在支书面前不甘落后于苟老黑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还有另外的打算。这两天在他的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整治马金兰。昨天他出去巡逻时，遇到了正要去下地的刘福祥老婆耿秀珍。于是就想出一个主意：“能不能想办法让耿秀珍出头呢？如果再次发现马金兰和刘福祥两人胡搞，就想办法去把消息告诉她，让她去捉奸，那时可就有热闹看了。”转念又一想：“怎么才能既给她通凤报信，又不让她知道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呢？这嗯！对了，刘福祥去串门，他家的大门肯定是不插的，到时悄悄跑到他家窗下，变个声音冲屋里喊一声就跑对！就这么办。”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村东南方向的小孤山下，李满库索性爬到半山腰，找了块岩石坐了下来，然后捏住自己的鼻子，练习发声。
    说来凑巧，这时王老栓正坐在另一块岩石后面放牧着他那一群鸡。当李满库捏住鼻子发出怪声的时候，把王老栓给吓了一跳，他急忙从岩石后面走出来，见李满库正捏着鼻子叫唤，就没好气地喊道：“李满库，你中邪了吧？瞎叫唤什么呢？把我的鸡都吓跑了。”
    李满库听到喊声，抬头一看，见王老栓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心里暗暗骂着：“真他妈倒霉，怎么又碰上这个丧门星了呢。”脸上却陪着笑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哟！你在这儿哪！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
    “不管有人没人你也不能学鬼叫唤哪，你不怕把鬼招来附上你呀？”
    “看你说的，什么学鬼叫啊？我这是闹着玩呢。行了，你放你的，我走了。”
    “你的才拿出来放呢。”
    “咳！听到哪儿去了，真是。”李满库说完悻悻地走开了。
    发声的问题倒是好办，接下来临视马金兰的问题有点麻烦，他家离马金兰家较远，所以要想监视马金兰不是很方便，总在人家门前转来转去，万一被人看出点破绽，没法解释。现在有了晚上在村里巡逻这个正当的理由，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马金兰家附近转悠了，即使被人撞见他也有话可说。因此，李满库才主动向赵贵喜要求晚上在村里巡逻。
    说完巡逻的事后，一伙人又七嘴八舌地胡扯起来。李凤山坐在一旁听着人们闲扯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跟赵贵喜说自己有事要先走。赵贵喜点头后，李凤山出了大队部的门口，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朝学校的方向走去。因为他跟韩红梅约好，两人要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幽会。
    一般情况下，学校的办公室里晚上是没人住的。老师们在备完课后都各自回家，办公室里的床也是用来临时休息用的。李凤山到学校时，其他的老师都已经回家了，只剩了韩红梅一个人。这会儿她正坐在办公桌前随手翻着报纸，见李凤山推门进来，韩红梅笑了笑问：“你来时没人看见吧？”
    李凤山走到床前坐下说：“放心吧，没人。”
    “你出来时我哥哥回家了吗？”
    “还没呢，他们几个人还在大队部里闲聊呢，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两个别玩得太晚了，省得家里人问。”
    “问就问呗，反正你是来学校备课的，有理由就行。”说着李凤山扭动了几子说：“帮我挠一下后背，有点痒。”
    “别是长虱子了吧？”
    “不可能，你快点的吧，痒得难受。”
    韩红梅着把手从李凤山身后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后背上轻轻挠着。李凤山偏过头把嘴凑过来在韩红梅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前天晚上我说梦话被我媳妇听见了。”
    “你在梦里说什么了？”韩红梅的神色略有些紧张。
    “只说了句‘唉，给我挠挠后背’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噢，那倒没什么，反正她也不知道你在让谁给你挠后背呢。”
    “那倒是，不过我以前是不说梦话的，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就说起梦话来了。”
    “那你以后可得加点小心，别在梦里把我的名字叫出来。”
    “没事儿的，就算是叫出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我可以跟她说我在给你们开会。”
    韩红梅冷笑两声：“哼哼！你们男人的谎话编出来的就是快，连想都不用想。”说着在李凤山后背上拍了一下。
    “哼！还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凤山说着把韩往怀里一搂，把嘴凑过去就贴在了韩红梅的嘴唇上，同时把一只手伸进韩红梅的怀里，一边揉搓着一边把她压倒在床上。
    韩红梅想说话，但嘴被李凤山的嘴唇堵着，只能发出含浑不清的“呜呜啊啊”的声音。李凤山一只手勾住韩红梅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她的胸部滑下去，摸到了腰带，解开后把手伸了进去。韩红梅把双腿紧紧夹住，双手捧着李凤山的脸，用力地向上托起来，小声说：“哎，等一下，我有话说。”
    李凤山向下看着韩红梅的脸问：“还有什么话说呀？”
    “我这个月的那个还没来，不知道是来晚了还是怎么回事。”
    “应该什么时候来呢？”
    “两天前就该来了。”
    “咳！就差一两天怕什么呀？哪儿就能来得那么准时呢？”说完，头往下一扎，便又用嘴唇堵住了韩红梅的嘴，同时把手用力伸向韩红梅两大腿之间。韩红梅的鼻孔孔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子松弛了下来，双腿也随即分开。李凤山的手这才得以进入关口，一阵搔弄之后，两人脱掉衣服，赤裸裸地滚在了一起。
    自从主动要求晚上在村里巡逻后，李满库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潜伏在马金兰家门口附近观察一会儿。他期待着再次发现新情况，以便他寻找到更好的报复机会。一晃十多天过去了，马金兰家并不见有什么动静，李满库有些着急了：“坏了，上次做事太冒失了，打草惊蛇，让她们提防上了，该不会是她跟刘福祥断了吧？”李满库对上次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又坚持了几天，还不见有什么异常，马金兰家每天都是安安静静的，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而放弃监视的时候，却意外地又有了新发现。
    这一天晚上，李满库从大队部里出来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去了马金兰家所在的那条胡同，照例又是在那根电线杆下撒了泡，抖落了几下后，提起裤子，走到路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蹲了下去。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外，就是不断袭击他的蚊子发出的“嗡嗡”声。蹲了一会儿，李满库实在受忍受不了蚊子的叮咬了，于是站了起来，刚要迈步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于是，连忙又蹲了下去。这时传来了一阵荒腔走板的唱腔：“三十年，做牛马天日不见”。李满库一听就知道是苟老黑，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妈的，这个丧门星也来了。”李满库挠着胳膊上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心里盼望着苟老黑赶快走远，他也好回家。谁知苟老黑走到马金兰家门前时却放慢了脚步，而且还提高了音量。驴叫似地吼了几声后，慢吞吞地从马金兰家门口走了过去，转过墙角停了又停了下来，而且也不再唱了。
    “嗯？他要干什么？”
    正在李满库胡乱猜疑的时候，马金兰开了大门走了出来，来到苟老黑跟前两人一起向后面的小院里走去。李满库心里一惊：“马金兰跟苟老黑什么时候搞上的？”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进了那个荒废的小院，他也悄悄地走到了小院的门口，扒着墙侧耳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见，想推开栅栏门，又担心会弄出声音。再观察了一下摇摇欲坠的院墙，也不敢翻墙。他也知道这个小院里到处是杂草，就是翻墙过去，走路也会弄出声响。这时，小院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哼哼叽叽的声音，偶尔还有轻声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能猜到里面两人在干什么。这一来把李满库的计划打乱了，跟马金兰胡搞的不是刘福祥，那让谁来捉奸呢？苟老黑没老婆，让她老娘来？肯定不行。那找谁呢？去找李茂林？也不行，场院的院子太大了，喊完后容不得他从场院里跑出去李茂林就会从屋里跑出来，而且他手上还有手电筒，只要他用手电筒一照，就能把他李满库认出来。这可怎么办呢？李满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几天因为迟迟不见刘福祥来找马金兰，李满库没少反思自己上次的鲁莽，所以这一次他不再冲动了。既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那他就决定先回家，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李满库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妈的，原来苟老黑跟这娘们也有勾搭，难怪有人往马金兰家扔土坷垃的事他那么快就知道了。马金兰这娘们是怎么跟他说的呢？她总不能把刘福祥的事告诉苟老黑吧？这娘们的嘴忒她娘的会说，什么谎话都能编得出来。噢，对了！怪不得上次我说那女放映员浑身都是白的时苟老黑说我知道个蛋呢，原来他是看过马金兰的那个地方了，妈的，果然被我说对了，就是搞破鞋看到的。这个马金兰到底让多少男人干过呢？不会被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干过了吧，就是没让我干过，还他娘的把老子当猴耍，他老娘的真可恨，老子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回到家后，李满库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索性不睡了，在黑暗中盯着窗户上从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心里开始盘算如何修理马金兰和苟老黑。
    苟老黑不同于刘福祥，刘福祥跟李满库之间是没有什么恩怨的，上次用土坷垃打刘福祥也完全是出于好玩和嫉妒。苟老黑跟李满库可是有过结的，马金兰又把他李满库捉弄得有点过火，所以决不能轻易放过这对狗男女。
    想到了刘福祥，李满库心里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