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60节第五十八章性知识的积累
李满库跟长顺打赌输西瓜的事,在村里被传为了笑谈。黑蛋和白蛋也听说了这件事,于是,两人就打起了西瓜的主意。星期六下午,两人去割草时观察了一下瓜地周围的情况,到了晚上,便开始密谋偷西瓜的计划。
第二天刚刚吃过中午饭,两人便以拔草为借口来到了瓜地附近。按照晚上商量好的计划,白蛋先到瓜地旁边,故意激怒老头,吸引老头的注意力。等老头去追白蛋时,潜伏在土坎下的黑蛋便趁机到瓜地里去偷瓜。白蛋远远看见黑蛋得了手,便绕了一大圈来与黑蛋会合,两人钻进了玉米地里。
在黑蛋和白蛋所在的玉米地东边不远处,有一条十几米宽的深沟。这会儿铁蛋正坐在沟边,不时还在指手划脚说着什么。他的背筐被扔在一边倒在地上,筐里刚拔的几把草也从筐头里滑落出来。黑蛋和白蛋两人吃完了西瓜,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看见铁蛋后一边朝铁蛋这边走一边问:“铁蛋,你在跟谁说话呢?”
铁蛋回头看了看,见是黑蛋和白蛋,就指着沟里说:“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好看的。”
黑蛋和白蛋急忙跑到沟边,往沟里一看,见羊倌李毛子正一手按住一只母绵羊的脖子,而另一只公羊正趴在母羊的背上,勾着腰不停地耸动着。
黑蛋把筐放在地上,站在铁蛋旁边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呀。”
铁蛋问:“你看过公羊母羊吗?”
“当然看见过。”
“那你知道公羊是怎么母羊的吗?”
“不就是公羊把往母羊的里捅吗?”
这时公羊从母羊的背上滑了下来,李毛子放开了母羊,拍了拍手哈哈地笑着说:“小崽子们不懂了吧,它捅的那是母羊的吗?它捅得那是母羊的哨子。”
“那羊尾巴那里怎么湿乎乎的呀?公羊把撒进母羊哨子里去了吗?”黑蛋好奇地问。
李毛子哈哈一笑,说道:“那不是,那是怂。”
铁蛋忙问:“怂?什么是怂呀?”
李毛子从沟底爬了上来,站沟边不停地笑着说:“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不懂,等你们再长大点就知道了。”
黑蛋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们不就行了吗?什么是怂呀?”
“哈哈,我要是告诉你,你可得照我说的去试一下。”
“行,你说吧。”黑蛋痛快地答应了。
“那你这样,把裤衩脱下来。”
“脱裤衩干吗?”
“脱掉裤衩,用手套住你自己的小,来回地撸。”
“为什么呀?”
“撸一会儿就能撸出白色的东西来,那就是怂。”
“那你先撸一个让我们几个看看。”
“嘿!小崽儿,看我不劁了你。”
说着,李毛子一把抓住黑蛋,按在地上就要扒他的裤衩。黑蛋急忙一边挣扎着一边求救:“白蛋铁蛋,快上啊!”
白蛋扑上抱住李毛子的腿,用力搬了两下没搬动。
李毛子得意地笑着说:“就你们几个小崽儿,还想跟我斗,还早点儿呢。”
铁蛋到底还是大了一岁,鬼点子多,他见白蛋抱腿没用,就绕到李毛子后面,一伸手奔他的裤裆里抓去,嘴里还喊着:“摸大喽!”
李毛子也没想到铁蛋会来这一手,急忙夹紧双腿,同时松开了抓住黑蛋的手。
趁着李毛子转身要去抓铁蛋的机会,黑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迅速地背起自己的筐,又抓起铁蛋和白蛋两人的筐然后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白蛋铁蛋,快跑。”
李毛子转身要抓铁蛋,铁蛋急忙往旁边一跳,李毛子抓了个空。再回头要抓白蛋时,白蛋也已经躲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三人跑得跟兔子似的,也就不再追了,到一旁拾起放羊鞭子,跳到沟里去了。
人们的许多技能大都要靠后天专门的培训,但也有些技能是与生俱来的,比如吃东西,从小孩子呱呱坠地时,只要把送到他的嘴里他便会吃。还有一种技能也无需专门的培训——那就是性。性技能无需专门训练,随着身体不断发育,加上平时的耳濡目染,到时只要稍加揣摩就可以得心应手。千百万年以来,人类从没接受过专门的技能培训,仍然可以繁衍至今,这就充分说明的技能也是与生俱来的。
处处留心皆学问,这话没错。小孩子们对于性知识的了解,都是在日常生活中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并且无需任何人去激发,他们对于性知识的学习热情,也会随着身体的发育越来越高涨。
王永山家的锅台在烧火时总冒烟,估计是土炕的火道里存了太多的灰。趁着秋收还没开始,王永山在南河边的沙滩上洇上了泥坑,准备脱土坯。脱土坯是要找人来帮忙的,虽然这活儿很累人,但因为用时短所以不用管饭,只要买上几盒两毛多钱一盒的烟,烧上几壶开水,找几个人来占用他们中午午睡的时间就可以把盘一条炕所需的土坯脱出来。
来给王永山帮忙的自然都是跟他关系好的那些人。牛金水、刘铁柱、王玉林、李长顺、还有牛金水的两个弟弟金梁和金柱这些人吃过午饭后,便各自从家里走了出来,先后到了南河边的沙滩上。王永山拿出两盒烟扔在地上,然后自己先拿了镐去耧泥坑。趁着王永山耧泥坑的工夫,其他几个人各自点上烟边抽边聊了起来。王永山的老婆陈凤英和女儿王婷儿母女两个拎着暖壶抱着碗也来了,把暖壶和碗放在地上,倒上开水晾上后,王永山便让她们回家了。
一根烟抽完后,商量了一下各人的分工,便起身干活了。长顺和金梁是负责和泥的。两人卷起裤腿,脱下鞋光着脚丫子站到泥坑里去踩。脱坯用的泥是用土掺了滑桔(打麦场时轧过的麦桔)和的,所以和起来很费劲。
长顺边踩边说:“和泥这活真不是个好活,又脏又累。”
牛金水把坯模子扔在地下说:“这还用你说?不光和泥,脱坯也费劲。”
王金山嘿嘿一笑:“嘿嘿,这也是四费劲里的两费劲呢。”
长顺说:“只听说过四费劲这个说法,不知道是什么,这四费劲到底都是什么呢?”
牛金水笑着说:“哈哈!让永山告诉你。”
王永山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就说嘿嘿地笑着说:“长顺,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连四费劲都不知道呢?”
“这跟孩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告诉你吧,四费劲就是和大泥,脱土坯,拔天麦子宿。”
“不是还有四红、四白、四黑、四急、四软、四硬吗?那都是什么呀?”
王永山端着一铁锹泥倒进牛金水扶着的坯模子里,转身边往泥坑边走边说:“长顺,原来这些你都不知道啊?”
“又没人跟我说过,我打哪儿知道去呀?”
牛金水一边揣和着坯模子里的泥一边说:“长顺,你今天算是来着了,能从永山这儿学到不少东西呢。”
王永山说:“就是,长顺哪,你今天给我帮一晌午的忙可真不白帮,要是别人这些我还真不告诉他。跟你说吧,四红就是——庙里的门,接血的盆,大姑娘的褯子火烧云。四白是——天上的云,地上的霜,大姑娘的白菜帮。四急是——贼跳墙,火烧房,小孩趴在井沿上,搭在XX上”
一群中年男人毫无禁忌口无遮拦地说笑着,他们自以为旁边没人,可没想到,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黑蛋和白蛋两个正在一边听一边偷笑着。正所谓墙外有耳,草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