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夫妻送衣服
鱼虽然好打,可是家里吃的并不多,除了给孙家送去的那些,大胡子把剩下的背到了镇上卖,回来的时候背着几颗粗壮的大白菜和一只老母鸡回了家,说是给香姐补补身子的。
香姐看这只老母鸡还活蹦乱跳的,哪里舍得吃?她跟大胡子说要把鸡养在院子里,让它来年生蛋孵小鸡。大胡子听她这样说也就随着她,第二天就搬来一堆石头垒了一个鸡窝,香姐生怕它冻死,从后山拔了一大堆草垫成软软的鸡窝,每天又从口粮里省出一些黍米喂它。
香姐很喜欢捉鱼,两个人隔几天就去一次,捉来的鱼都是一份冻起来,一份送到孙家,剩下的全部被大胡子带着去镇里卖,再买回些吃的和用的。青山镇冬天的鱼本来就少,大胡子捉的鱼又大又肥,价钱卖的还算不错,大胡子回来就把剩下的钱一股脑交给香姐,香姐省吃俭用惯了,把这些钱都数了存起来,已经攒够了一贯钱(一千文),想着明年就可以买些麦种,在山坡后开荒种点地了。
等到腊月底的时候,天冷的不行,大胡子也不再去抓鱼了,想吃的时候只要把外面冻得硬邦邦的鱼拿进来。平常就拿着木头在外屋做木匠活,先是给香姐打了个小巧漂亮的盒子装她的宝贝铜钱,又打了一张桌子四把凳子替换了原来的破桌椅。大胡子原来空有一身本事却没什么心思侍弄房子,香姐来了以后每天都收拾打理,这个小屋子也渐渐的像个家了。
大胡子做家具的时候,香姐就盘在暖呼呼的炕头上用兽皮的边角料和大胡子买来的布料做衣服。孙家很穷,二姐从小到大都穿香姐穿剩下的衣服,王孙氏更是十几年没穿过新衣了,大胡子知道以后就卖了一块上好的貉子皮,买回来三块结实的棉布,让香姐做三个人的衣裳。香姐给二姐做了一件藕合色的棉衣,给王孙氏做了一身褐色的,最后给自己做了一件墨绿色的,等到年根下把衣服送到孙家的时候,二姐高兴的不得了,王孙氏虽嘴里骂着香姐不会过,眼圈却红红的,说自己不知道积了几辈子德才有这么好的女婿。
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就是镇上最热闹的三天年集,大胡子跟香姐从孙家出来的时候,看到村头钱家的人赶着一辆牛车往镇上去。
赶车的正是跟孙家退婚的钱栋梁他爹钱老场,钱家人远远的看见香姐跟在人高马大的大胡子身边都暗暗的说起来,钱老场的大儿媳妇李钱氏呸了一声,撇着嘴跟婆婆说,“真是鱼找鱼虾找虾。”钱老场转头骂了她一句“废话恁得多!”就连忙扬鞭子赶牛走,生怕跟这两口子碰上。大胡子不吃香姐,保不准吃别人呢。
村子里的人看到两个人得也赶紧回屋去,几乎家家关门闭户,只有胆大的才敢留个小缝看。大胡子早就习以为常,倒是看着香姐也走的坦然,忍不住说,“我连累你了。”香姐听他这样一说还有些吃惊,看他还挺认真的样子,忙拉住他的手说,“怕什么,我知道你是好人,不吃人的。他们都误会你了。”
其实自从喝交杯酒那天晚上,大胡子跟香姐就一个被窝睡了,香姐开始还不好意思,但是听大胡子说夫妻都是这样睡的,渐渐也就习惯了。况且大胡子身上比什么都暖和,又不臭,搂着睡也很舒服。虽然小日子平平静静,两个人的关系却一日比一日亲近。不过那都是在家里,在外面还是头一次拉自己的手。
想到这里大胡子忍不住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吃人?”
“要吃早就吃了,还等到现在?”
“哈哈,你这丫头。”大胡子反手抓住香姐的小手,拉着她回家了。从窗缝门口上偷摸往外瞧的大姑娘小媳妇看着全都臊红了脸,嘴里说“怎么这样不害臊”心里面却暗暗的羡慕,从没听说哪家的相公媳妇能在街上拉着手走的,大胡子对香姐也挺好的,既没有吃她也没有像村子里的男人一般打骂媳妇,还给孙家送鱼送肉,近来日头好的时候,王孙氏常端着碗在门口吃东西,吃的嘴角泛油光,把街坊邻里羡慕的不行。山里人能有点米粮吃饱饭就不错了,不到年节又几家吃的起肉的?别人问起来,王孙氏只说是亲戚送的,饿不死就好。谁不知道那亲戚就是大胡子。
村里的人都在暗暗的琢磨,这大胡子到底吃不吃人?怎地香姐跟着他倒是越长越水灵、连孙家日子也越过越舒坦了?
12、赶年集(上)
回到家第二天早上鸡没叫,大胡子就把香姐叫醒,说道,“收拾一下,咱们去镇上赶集。”
“啊呀,真要去赶集吗?”香姐惊讶的问,她记事起就没赶过年集,大胡子这样一说她先是开心,又一阵发愁,“赶集还要花钱,咱们的钱还要买种子种田。”
大胡子说道,“不碍的,我把那块火狐皮卖了。”
香姐说,“那块皮毛可好看了,就要卖了吗?”大胡子见她愁得小脸都皱巴了,忍不住发笑,“来年暖和点我还去山上打猎,貉子狐狸遍地都是,怕什么。”
“后山有狼,太吓人了,你还是少去吧。”香姐连忙说道。
“还是媳妇心疼我。”大胡子说完就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亲她软软的嘴。香姐给下巴还被他的胡子扎得痒痒,身上也不知怎的麻酥酥的,忍不住推开他,红着脸啐道,“胡子扎死人了。”
大胡子哈哈的笑起来,拉着她起了床。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小两口收拾好就出了门。今年是个好天气,外面虽然有些冷好在没有风,天边如同在蓝布上镶了一道金黄的边,很是漂亮。
香姐挎着一只用柳条编的小筐子,装了那块上好的狐狸皮,跟着大胡子走了一个多时辰终於翻过村子东南的那座大山,到了镇上。
这个时候集市才刚刚开始,街边上已经有行商摆好了东西开始叫卖。香姐新奇的看着路边的东西,以往来到镇上都是卖粮食,孙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买这些东西?王孙氏从不许她们姐妹在街边乱看,看到想要的买不起,远比看不到要难受的多。
大胡子带着香姐走到一家馄饨摊前,香姐闻见喷香的馄饨味口水都流下来了。可一听说一碗二十文连忙拉着大胡子走,大胡子按住她要了两碗,又要了四个炊饼,说道,“这里的馄饨远近有名,尝一尝再去赶集。”
香姐见大胡子给了钱,知道拗不过他,只心疼那六十文铜钱,“够买几斤种子呢。”
大胡子把脸一拉,道,“买了馄饨也有买种子的钱,不相干的。”香姐立刻蔫吧了,卖馄饨的老大爷很是会说话,忙夸赞道,“娶到这样过日子的媳妇真是有福气。”
大胡子也不客气,也说,“内人确是会过日子。”香姐听到大胡子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夸奖自己一下又红了脸,心里甜滋滋的,也稍稍忘了花钱的肉痛,一口一口吃起馄饨来。
两个人吃过早饭走一会儿就到了收毛皮的店王记皮货店。店主王掌柜早就跟大胡子熟识了,见他拉着香姐进了店忙抱拳问道,“胡兄弟来了,这是弟妹吗?”
大胡子只笑着点了点头,就把狐狸皮拿出来放在柜台上,王掌柜一下子就直了眼,随后又恢复了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块好皮毛买下来。
他想了一下说道,“这火狐皮应该是冬天打的吧,皮毛长绒厚,成色很好,是一等皮。可是个头略微的小了点,裁起来不够一件皮衣,四贯钱成交,狐兄弟你看怎么样?”
“可以裁一件的,”一边默默无闻的香姐忽然说话了,见大胡子并未嫌她多话,她忙走上前来,拉起火狐皮对王掌柜说,“我刚刚看到成衣店里的衣裳,都是皮和布一起用,你看这一块做前襟,这一块做毛领子,还有这边可以做袖子……”香姐边说边比划,在她心眼里就是王掌柜不知道要怎么用狐狸皮裁衣服,所以自己告诉他怎么做,却把王掌柜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大胡子看得暗自好笑,这王掌柜向来喜欢占点便宜,平常不愿跟他计较也就随着去了,可这次的火狐皮拿到外面不下一百两银子,在这里只卖四贯钱着实少了。
他作势把狐狸皮拿回来,说道,“家里还指着这火狐皮过年,你这价钱太低了,这样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王掌柜连忙说道,“胡兄弟,先别忙……”
“哎,别拿走,我买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王掌柜往门口一看,立马换了一张更加真诚的笑脸,走出柜台说道,“呦,这不是莺大姑奶奶吗?”
香姐也转过了头,看见一个身穿上好棉衣、头上梳着两个髻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这小姑娘目光灵动,长相清秀,嘴角一翘便脆生生的说,“谁是你姑奶奶?我家小姐正想要这样一块好皮毛,多少钱,我买下了。”
13、赶年集(下)
王掌柜转头看了看大胡子,大胡子连头都没回,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他眼珠一转,就说道,“莺姑娘,这块可是上好的火狐皮,全青山镇再也没这么好的,正配得上林大小姐,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二十两白银。”说完了还做出一副很肉痛的样子。
“二十两?”莺姑娘上前拿起皮毛摸了摸,皮毛光滑、触手又软又厚实,果真是上好的货色。心里只当是占了便宜,便说,“那就这么订了。”说着就拿出了银子给王掌柜。本来还想跟那买皮毛的大胡子说一句话,谁像他一直窝着身子不敢抬头,心里只当他是山野村夫见不惯世面,拿着这块上好的皮毛就走了。
王掌柜乐呵呵的送走了莺歌,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地,他转头就对大胡子说,“胡兄弟,今年算是你运气好,碰见了林家小姐的丫鬟,这家人刚从汴梁搬来不久,很是有钱,这不,我也没想到能卖这么许多银两。”说罢就道,“这样吧,给你十五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十八两。”大胡子说道。
“十六两,不能再少了,小店做生意也不容易啊。”王掌柜笑的嘴角都僵了,心里气的要死,要不是卖家赶上买家,他能多赚十几两银子,可现在价钱都让大胡子听见了,东西也卖出去了,人家就是要十九两都不算少。
“十七两,不能少了。”大胡子面不改色的说。
“好,成交。”王掌柜心一横,就从那一堆碎银子里称出了三两,其他的悉数交给大胡子。大胡子也不再寒暄,只说要买些年货,抱拳跟王掌柜告了辞,放拉着香姐出了店。
从那莺歌进门到离开,再到大胡子砍了价拿了钱带她离开店,香姐一直没有说话。大胡子还以为她嫌跟王掌柜要的钱太少,说道,“我不太会讲价。”
香姐回过神来,却说道,“刚刚那火狐皮怎的卖了那么多钱,咱家有十七两银子了?”大胡子看着她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才恍然大悟,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可不是的。”
不怪香姐这么激动,虽说二十两银子等於二十贯钱,可银子比铜板值钱多了,只有富裕人家才会把铜板换成碎银子。拿孙家来说,从香姐记事起这样的碎银子基本上没出现过,一块狐皮就卖了十七两,真是想也想不到的大好事。
想到这里香姐开心的不得了,刚刚吃馄饨的心痛也忘了,一双眼笑的都成了月牙,大胡子也被她给逗笑了,忍不住拉了她的手说,“不早了,咱们去买年货。”
这时的人已经很多了,大胡子带着香姐慢悠悠的逛起集市来。两边是热热闹闹的人群,香姐左看右看,开心的不得了。路边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什么香酥饼、豌豆黄、冰糖葫芦、炸!子等各样小吃;还有风车、拨浪鼓、鸡毛毽子等各样玩意;更多的就是过年的年货,鸡鸭鱼肉、瓜子花生还有窗花、爆竹、福字……看得人眼花缭乱,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路过一个写对联的摊子,香姐忍不住上去看了两眼,写对联的是镇子上的教书先生,他对着香姐一笑,问道,“可要对联?五十文一副。”香姐想了想还是拉着大胡子走了,边走边说,“五十文也太贵了,够吃两碗馄饨两个炊饼的。”现在香姐看到什么都要换成馄饨和炊饼,听得大胡子直乐。
逛得起年集的多是殷实人家,人人怀里都抱着一些年货,大胡子丝毫不吝啬,拉着香姐买了四斤熟牛肉、二斤猪肉、四斤瓜子、两种共四包酥皮点心、一斤红果、两包麦芽糖、两大张剪窗花的红纸,又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拿着吃,虽然家里有了银子,香姐还是想着要省下钱来作家用,大胡子却假装板起脸说家里是他做主,到了后来香姐只能由着他买了。过布摊的时候香姐扯了四尺青布一尺白布,说是要给大胡子做一身过年的衣裳、一双新鞋,大胡子也乐呵呵的答应了。
两个人逛到下午,统共花了三两零五十一文钱,小筐子里已经慢慢一筐东西。本来大胡子想带着她去镇中的小摊吃点小东西,香姐说什么也不肯,大胡子只得随了她,接过来香姐手里的小筐子自己挎着,带着她回了家。
14、烤红薯
“香姐歇一歇,红薯烤好了。”大胡子放下木匠活从外屋进来,看着香姐还在缝着衣服,忙按下她的手说,“你都缝了两天了,眼睛都熬红了,这哪受得住?”
“没什么的,还有几针就好了。”香姐抬头一笑,就要继续缝衣服,大胡子连忙拉住她的手,说,“又不是过年非要穿新衣裳,别忙了,一会儿收拾一下,咱给妈她们送年货去。”
“不行,全家人都做了新衣裳,哪能没有你的?”香姐牛劲上来了,抢过衣服继续做针线。大胡子无奈,转身出了屋,过一会儿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进来,剥下外面的皮,捏了一小块红薯肉吹了吹,说,“张嘴。”香姐一看红薯送到嘴边了,也不客气,张开嘴就吃了进去,红薯是做好早饭以后放进炉膛里的,现在软绵绵甜滋滋的吃着正好。
大胡子又给她的时候,香姐就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吃。”大胡子就掰一块吃了,再给香姐,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就把红薯吃完了。
大胡子吃完就去了外屋,等到香姐做完最后一点针线,捶着胳膊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大胡子竟然在写春联。
“啊呀,你会写字啊?”香姐忙凑上前去说道。
大胡子笑了笑,说,“学过几个字,胡乱写写。”香姐虽然不认识字,但是看着他写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好似比那镇上的先生还要厉害许多,不由得越发佩服起大胡子,“你这字写的真好看。”
“认识吗?”大胡子落下最后一笔,抬头冲她一笑。香姐愣了一下,大胡子问“怎么了?”香姐忙说,“没事,就是觉得你刚才笑得真俊。”
一句话说的大胡子也哈哈的笑起来,一脸胡子都跟着乱抖,哪里还有刚才俊俏的样子。
大胡子写了两幅春联,一副贴在家门口的门框上,一副卷好了要带给孙家,香姐帮着大胡子穿上了新衣裳,自己也换上了那件墨绿的小袄,套上了灰狐狸皮的坎肩,下面又搭了唯一的一件浅绿裙子。这裙子还是因为要嫁到钱家,王孙氏花狠心让她扯布做的,没想到现在嫁了大胡子才穿上,香姐想起这事来,心里的滋味怪怪的,一时又想起钱栋梁夏日里去帮忙收麦子,一时又觉得庆幸,大胡子对自己很好。
今天是大年三十,香姐特地用大胡子买的银簪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穿上这一身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水灵又漂亮。大胡子见到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道,“没想到我媳妇这么好看。”香姐一听脸又红了,忙拿起小竹篮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这么晚了,还不快过去。”
大胡子哈哈一笑,接过篮子拉着她下了山坡。两个人将集市上买的年货分成了两份,连同香姐新剪的窗花,一起给孙家送去。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休息,乡里乡亲的都换上最好的衣裳走街串户,香姐和大胡子到孙家的时候,屋里正好坐着同族的几位婶子,还有隔壁的赵奶奶和她的小孙子虎子。
见到大胡子那一刻,满屋子的人倒抽冷气,虎子第一个哭起来。能不哭吗,多少年来村里人吓唬小孩子都用大胡子,这可是头一次离么近,还以为他是要吃自个儿呢。赵奶奶忙哄着他,屋子里的几个婶子面色僵硬,话都不会说了。
香姐忙打开那包芝麻糖,拿出两块递给虎子,说道,“虎子别哭了,这是给你的糖。”虎子看见香姐手里拿两块糖顿时不哭了,他吸了吸鼻涕看看大胡子,大胡子既没看他也没吃打算吃他,只是熟门熟路的把篮子里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放在孙家的桌子上,二姐忙走到一旁盯着看。
孙二姐早就不怕大胡子了,这个姐夫会给娘看病又给他们吃的用的,还对香姐那么好,王孙氏原先还有些忌讳,现在总念叨说这大胡子不像是女婿,倒像是个亲儿子似的那么孝顺。
屋子里的人看着大胡子穿的干干净净,一样样的拿出自家都舍不得买的东西,跟二姐说话的时候嗓门也不大,还挺和气。再看笑盈盈的哄着小虎子的香姐,早就不像嫁人时候,穿的很是出挑,还带着银簪子,人也白胖了许多,在那衣裳的陪衬下跟嫩嫩的水葱似的。
15、七嘴八舌论胡子
王孙氏见大家都看着香姐,不失时机的说道,“要说我这女儿女婿真是孝顺,我跟二姐的新衣裳都是他们买了布缝制的。”说完还扯了扯自己的新棉衣,大家眼里立时浮现的羡慕的神色。香姐听她一说,忙道,“娘,看您说的,我们孝顺您不是应该的吗?”
一个远房婶子李孙氏忍不住道,“看香姐嫁了人也白净了许多,我看老嫂子不久就抱上外孙了。”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香姐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听着这一屋子大婶大娘的越说越欢快,大胡子耳朵里嗡嗡直响,赶紧跑到了外屋去帮二姐炖鱼,香姐把买来的瓜子端来给大家吃,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只把王孙氏心疼的不行,一面僵着脸笑,说,“这可是镇子上买的,滋味跟自家做的不一样。”大家纷纷说是。
赵奶奶拉着香姐坐在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笑着说,“香姐越长越水灵了,跟把嫩葱似的。”
李孙氏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小声问道,“这大胡子,不,胡女婿对你怎么样?”
香姐被问的不好意思了,只说,“好得很。”
“呦,大胡子看着莽撞,倒把咱们香姐养的这么好……”孙六媳妇压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满屋子人都笑起来,笑的香姐莫名其妙的,王孙氏立马把二姐赶出了屋,让她带着小虎子去院子里玩。
一屋子都是妇人家,大家就更加不忌讳了,拐弯抹角的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把香姐问的摸不着头脑,王孙氏倒笑的合不拢嘴,啐道,“这么香的瓜子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屋子里的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却不见屋外忙活的大胡子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家也做饭吗?”对门的赵二嫂又问道。
“有的时候也做,他做的鱼比我做的好吃。”
“我看大夥别走了,一会儿在我家尝尝女婿做的鱼。”王孙氏见众人一脸羡慕,脸上也觉得光彩,破天荒的大方说道。正说着话,葱花炝锅的香味已经传过来了,村里大多靠天吃饭,冬天能吃到鱼的人不多,小虎子忍不住探出头去,回来说,“我想吃鱼。”
赵奶奶伸手给了他后背一巴掌,说道,“前两天你大娘刚送了一碗,都让你吃了,这馋孩子。”
香姐忙拉着小虎子站在自己身边,说道,“奶奶,小虎子想吃就让他在这吃吧,大过年的,凑在一起吃多热闹。”
赵奶奶家有三儿两女,女儿一个嫁到镇里,一个嫁到山外的村子里去了,一年也回不来一次。三个儿子,一个征了兵丁,一个前两年过世了,只有二儿子成了婚,一家过得紧巴巴的,更别提吃鱼吃肉了。
王孙氏一个人拉扯两个女儿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是困苦,也就渐渐养成了一副小气的个性,她是盘算着大三十没人会在别人家吃饭才客气一下的,果然,没过多久这些人就说说笑笑的走了,孙老六家的媳妇临走还要了几块糖,说给家里孩子尝尝。把王孙氏心疼的要死。
鱼炖好了以后,大胡子把春联贴在了大门两边,香姐和二姐又麻利的包了一屉猪肉白菜陷的饺子,王孙氏看时间不早了,赶着他们夫妻俩回家去过年。
大胡子到孙家的消息通过屋子里那些大嫂大娘迅速的传遍了村子,两个人回家的路上不断的遇到探究的目光,看得香姐十分不自在,可还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这一天大胡子和香姐成了街坊邻居最大的谈资,关於大户子吃人骂人种种传说都被刨根问底的挖了出来。
回到家的大胡子和香姐却没工夫说道,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腊月二十四的时候房子已经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香姐又精心收拾了一番,随后又熬了一点浆糊,和大胡子一起把春联贴好。
香姐切了大白菜和猪肉、豆腐、粉条炖了一锅热乎乎的粉条,大胡子劈了很多柴,把炉火烧的旺旺的,香姐想要做鱼,他却说,“不忙,晚上我给你烤鱼吃。”於是两个人又忙活着包了猪肉白菜馅的饺子,说是两个人一起,其实大胡子完全不会,跟香姐学着包了几个全都弄得歪歪扭扭,香姐可算看到大胡子不会的东西了,笑的合不拢嘴。
16、桃之夭夭
晚上大胡子在院子里挖了个不小的坑,放进去一堆柴禾,又削了两个丫型的树杈做了木头架子,把一条收拾好的大鲤鱼用木棍串号架在架子上,撒上了盐巴和大蒜碎和辣椒末转着烤,不一会喷香的烤鱼味就传到了屋子里。
香姐正煮着饺子,也忍不住跑出去看。大胡子连忙叫她过来尝尝,香姐赶着把饺子捞出来才出了屋,坐在暖融融的火边上吃着大胡子递过来的烤鱼。
“真好吃!”香姐吃了一口忍不住惊奇道,“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
“嗨,原先走南闯北,经常自己做饭吃。”
“走过很多地方吗?”香姐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没问过自己相公之前的生活,这样的媳妇做的好像有点不贤惠。
“嗯,很多。”大胡子说着忍不住笑了,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去了哪里?山那边吗?”香姐小口吃着烤鱼问。
“对啊,比山那边还远。”
“有多远,比镇上还远吗?”
“是啊。”
“我听说赵奶奶家的三叔给朝廷征了兵丁,比那征兵丁的地方还远吗?”
“是啊,还要远。大江南北都去过。”大胡子说道。
“外面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香姐给大胡子说的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
大胡子想了想,道,“外面很大,出了三万大山往南走上一个月,再坐上半个月的船就到了江南,江南四季如春,有很多江河湖泊,很多地方一年到头yīn雨不断;往北走三个月,过了汴京就是辽国,那里的人都以牧羊牧马为生,才入秋就下起鹅毛样的大雪,半年不化;往西走上四五个月,过了西夏就能到回鹘,那里的人都高鼻深目,碧眼金发,说的话跟大宋全然不同;往东走是一望无际的海子,海边的人都靠打渔为生,那海都是蓝的,比天还蓝。”
看着香姐听得眼睛直眨巴,眼睛刚开始还是一派神往,可是渐渐的就有些失落,“我小的时候爹就去了外面,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杏林村,娘说他八成是给外面的女人勾了魂,若是像你说的这样好,说不准,说不准他就不回来了……”
大胡子顿了顿,拍拍香姐的脑袋,说道,“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苦衷……我也不知道。”香姐叹了口气,大胡子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消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了杏林村吗?”
香姐忍不住问道,“是啊,问什么?”
大胡子伸手揽过她,说道,“因为走了这么多地方,最喜欢这里。”
“这里比外面还要好?”香姐抬头看了看山下的村庄,今天是大年夜,家家户户都点一夜的灯,现在看上去星星点点的光,煞是好看。
“是啊,很好。”
“那你不会走吧?以后都不走?”香姐直起身子看着大胡子,大胡子哈哈一笑,说道,“不走。我喜欢这里,而且这里有香姐,就更不会走了。”
“嗯。”香姐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笑脸。
大胡子看时间不早了,鱼也烤好了,就拉着香姐回了屋。新桌子上摆了两碗饺子,一盘熟牛肉、一盘烤鱼、一盘猪肉炖粉条,还有一盘点心,大胡子还给自己和香姐各倒了一小杯酒。
两个边说话边吃东西,灯光下小小的屋子里也显得其乐融融。
饭后香姐收拾好东西铺好了床,就盘腿坐在炕头纳起了鞋垫,大胡子收拾了炉灶就进了屋,进来以后就抢过他手里的活计,说道,“别忙了,又不赶着穿。”
“有什么忙的,又不费力气。”香姐笑着拿过鞋垫,一针针的绣着。
大胡子见她低着头认真的绣着东西,间或把针尖在黑压压的头发上磨一磨,脸颊在油灯的映照下红润润的,犹如三月里漫山遍野的桃花,他忽然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於归,宜室宜家”。
17、鸳鸯戏水(上)
香姐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说什么?”
大胡子笑道,“说你。”
“我什么?”香姐又道。
“不告诉你。”大胡子说罢便躺下,笑盈盈的看着香姐,香姐给他看的不知怎么的心里揣了兔子一样的乱掉,慌忙移开了眼,啐道,“哪个想知道。”
大胡子伸手拉了拉香姐的袖子,“香姐──”那调调沈沈的,让人听着心更跳得慌。香姐的脸颊都红了,咬着嘴唇不抬头,大胡子缓缓起身,揽住在做鞋的香姐,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又道,“今天三婶子不是问你,我沈不沈?”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白日里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很多她也听得个大概,可大体上也知道她们说的是那样羞人的事情。大胡子见她手上的活计都做不住了,就拉着她的手,把鞋垫拿过来放在了一边。香姐这次没再抢回来,只低着头红着脸。大胡子一把抱起她来,她还忍不住叫了一声。
“别怕,我一点都不沈。”大胡子把香姐放到炕上,伸手解着她棉布上的盘扣。香姐闭着眼睛喘着气,一双手攥着大胡子的衣襟。扣子一点点的解开,渐渐露出了里面的红豔豔的肚兜,那肚兜上是香姐自己秀的鸳鸯戏水,那一对鸳鸯随着她的呼吸不停的起伏,在灯光下好似活了一样。
“果真是鸳鸯戏水。”大胡子说着,低下头亲着她白莹莹的脖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下来,不一会儿棉袄就给脱掉了。大胡子拉过被子盖上她,又在被子下面脱了她的裙子,然后大手就探进了她的裤子里,忍不住香姐哆嗦了一下,“冷吗?”大胡子低声问道。
香姐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你要给我揣娃娃了吗?”
“娃娃?”大胡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香姐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成亲前赵奶奶跟我说,夫妻一起睡觉的时候,相公就会把娃娃揣进我肚子里,我就生娃娃了。”大胡子给她说的嘴角一抽,想了想又说,“差不多。”
“那……那你小些力气。”说罢便闭上了眼,一副行将就义的模样。
大胡子看的忍不住一笑,心里又升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将自己的衣裳都脱了,钻进了香姐的被窝。
暖呼呼的被窝钻进那么大一个大块头,香姐忍不住睁开了眼,却瞅见大胡子那一片赤裸裸的xiōng脯,脸一下子就烧起来,连忙闭上了眼。
大胡子低下头吻住了那香香的小嘴,大手隔着她的肚兜抓住了一侧鼓鼓的小兔子,轻轻揉捏起来。羞人的地方忽然被人握住,香姐忍不住惊讶出声,大胡子的舌头便顺势钻进她的嘴巴里,跟她带着酒味的小舌头纠缠在一起。香姐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一个软绵绵的舌头纠缠着嬉戏,嘴巴里又是麻又是酥,脸上又被大胡子的胡子茬扎的又麻又痒,忍不住呻吟出来。这一出声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手抓着身下的褥子忍着不再出声。恰在此时大胡子竟然一把捏住了那rǔ儿的尖尖,她不知怎地身子一震,双腿之间一阵湿热。
“不会是尿床了吧?”香姐臊的脸都红透了,哼哼着推开了大胡子就要起身。
“怎么了?”大胡子抓住她的手问道。
香姐没准外衣起也起不来,忍不住抽搭起来,“相公,我尿床了。”
这样单纯的话听在大胡子的耳朵里,无异於是最猛烈的催情药,他的身子猛地一紧,轻轻按下她,哑着嗓子说道,“傻丫头,让我看看。”
“不行,臊也臊死了……”香姐又是捂着裤子又是推着大胡子,却哪挡得住他这样的力气。几下子就被他摆弄得服服帖帖,待大手隔着裤子触碰到那一处,突然的刺激和羞涩让香姐猛地夹紧了大腿,喊道,“你、你怎么摸那里,快出去。”
大胡子一只手抚摸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一边以大手的手指轻轻的按刮起了那个缝隙,说道,“小香姐夹得这样紧,我怎么出的来?”
香姐一听连忙松开,大胡子却得寸进尺,将整只手都贴了上去,香姐觉得那里升起一股古怪的触感,又是盼着他碰又是害怕,最后整个人还是溃败在他的撩拨下,随着他的动作轻声的呻吟起来。
轻柔又羞涩的呻吟如同小猫的爪子,搔动着大胡子的心尖尖,让他身体绷得死死的。他一手托起了香姐的腰,将自己的胯部按到她的小肚子上,一面说着,“香姐不是想要我放娃娃进去吗?一会儿我就用这里放进去。”
18、鸳鸯戏水(中)
香姐感受着大胡子那个东西在自己的肚子上一下下的撞击着,想要知道是什么放娃娃,忍不住睁开眼睛问道,“娃娃在哪?”大胡子拉着她一只小手覆在自己的胯部,道,“就在这里面,要不要?”
香姐的小手来回摸着那根硬硬的粗粗的棒子,最后道,“娃娃怎么这样小?”大胡子差点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哑声道,“香姐若是觉得这娃娃小,揉一揉它就大些了。”香姐“啊呀”一声,说道,“真的大了。”
大胡子的呼吸越发的沈重,手沿着她松松的裤带探进了一点,道,“放娃娃,是要把这个脱掉的。”
“那,那多羞人啊……”香姐垂下眼睛不好意思看大胡子,大胡子咽下一口血,让自己不要太过理会在她小手的揉搓下越发硬的下身,道,“要放进这里面,不脱就放不进去。”
“我有点热……”香姐说着忍不住收回手捂住了双眼,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小嘴,说道,“那你赶快一些。”大胡子早已血脉喷张,还是按压着自己的欲望,小心翼翼的退掉了她的裤子。双腿被微微的敞开,他撩拨开外面一层稀疏的草叶,手指一滑进入了一道噙着水的小沟里,香姐拉着大胡子的xiōng口随着他的动作浅浅的呻吟起来。
那声音软软糯糯,让人听着心都化成了水一样。大胡子一手拉下了裤子,一手搂着她的上身,让她贴的紧一些。香姐年纪小,又是第一次,他生怕弄坏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按住私密处鼓胀的小肉芽揉搓起来。
“啊……”香姐叫了一声,睁开眼,下身处异样的快乐让她有些害怕。大胡子说道,“舒服就叫出来。”然后就低下头边舔边吻着她的脖子。香姐给他弄得全身发麻,又是快活又是害怕。开始的时候咬着嘴唇不想叫,谁知到了后来就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哼出声音。
感觉到她已经足够湿润,大胡子伸出食指,试探着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未经人事的小缝又窄又热,滑腻的水迹说明她已经尝到了情事的滋味。手指进入紧致的甬道里,快乐与刚才又有些不同,香姐感觉自己的身体中有个神秘的地方被他慢慢的打开,她也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样他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
因为一直忍着自己的肿胀缓缓的开导她,大胡子身上已经浮起了一层薄汗,看着灯光下面香姐脸颊泛红,睫毛随着自己的动作微颤,小嘴也微微张着,发出一声声的轻哼,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脱下了自己的衣裳,赤裸的身体压在香姐身上,香姐脸颊猛地一红,原来二嫂问他沈不沈是这样的意思。
大胡子却顾不得那些话了,他扯下了香姐的肚兜,在她的惊呼声中握住了一只小兔子揉搓起来。“哎呀,你……”香姐叫着想着拦着他,他却低下头含住了一大口,一下下的吮吸起来。
下面猛地一紧,香姐哼了一声,感觉下面又湿了一块。
大胡子乱蓬蓬的胡子扎的她又麻又痒,可他嘴巴吸着自己、手指又在身体里来回的动,让她的全身无处不在的痒,又无处不在的快活。香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到了,她紧紧的攥着大胡子,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过了一会儿她猛地一颤,觉得整个好像飞了起来。身子一紧一紧的,好像一张小嘴咬住了大胡子的手指头,他微微动了两下香姐又开始叫起来,大胡子喘息着靠在她身边,等着她慢慢放松,手指就退了出来。
“啊……”当那手指离开的时候,香姐竟然有点不舍的感觉。大胡子听见她叹息般的声音,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说道,“还想吗?”
香姐脸一下又红了,忍不住埋在他的怀里,说道,“你坏死了。”
“我的香姐不好意思了……”大胡子笑着搂着她,这个软软的笨笨的小丫头,真是让他无论怎样都觉得爱不够。他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手探到她的身下去,按着那一大片私密处揉搓,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欲洗礼,香姐的身体比原来敏感了些,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哼哼起来。大胡子这时抓住她的双腿拉向两边,将粗大绷直的下身对准了那处软软的桃花源,说道,“一开始会有些疼,你怕不怕?”
香姐睁开眼睛看着他,不知怎的,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心要化了一样,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不怕。”大胡子亲了她一口,扶着ròu棒抵住那湿热的小口往里按压。
19、鸳鸯戏水(下)
“嗯……”粗大的压迫感让香姐身子一紧,她扶着大胡子炽热的肩膀,小肚子往上一挺,就与他微汗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大胡子伸手搂住她的腰,一只大手又按住了小肉芽揉搓。
那肉芽带来的快乐让香姐全身一沈一浮般的快活,整个人又有晕,大胡子就着这个力道缓缓的一分分的挤入,她太紧了,又紧又热又湿,即便是有过云雨之欢,他都有些把持不住,只绷紧了身子一分分的探入。
当接触到那层薄薄的阻力时,大胡子吻住了香姐的嘴巴,随后猛地一冲,香姐惊呼一声,手指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肩膀。进入以后大胡子没有再动,只是一遍一遍的亲着她的脸,额头,眼睛还有耳朵,香姐因为疼痛流下的眼泪被他吻进了嘴里。搂着她安抚的哄着她,“乖宝,好香姐,不哭啊……”
香姐看着他肩膀上被自己掐出的血印,抽抽嗒嗒的点了点头,把大胡子心疼的要命。他的吻沿着香姐的脖子向下,随后含住了一侧的小兔子吮吸起来,一只手轻柔的刺激着肉芽,没过一会儿香姐就耐不住的喘息起来,下身也开始收缩。大胡子这才缓缓的退后,又缓缓向前。
一开始香姐还皱着眉,渐渐的表情就变了……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大胡子这才敢一下下的抽插起来,没几下又把香姐弄得哭起来。不过这次的哭泣与刚才的有些不同,是一种夹在着忍耐和快活的样子,即便这样大胡子还是怕弄坏了她,抓住她狠狠撞击了两下,将炽热的种子撒播在她的身体里。毕竟是第一次,他不敢要的太多。
大胡子喘息着趴在香姐身上,手拨弄着她被汗弄湿的头发。香姐整个人还处在高氵朝过后的疲惫之中,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大胡子低头亲了亲她,起身拿了干净的布擦拭了她的身子,随后就钻进被窝,搂住了已经快睡着的香姐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香姐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大胡子又扯了扯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冬夜的山村早已万籁俱寂,屋子里一点微量的灯光暖暖的亮着。大胡子闭上眼轻轻的舒了口气,自己这个漂漂荡荡的人,终於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怀里这个鼻头红红的小女人,是他再也扯不开的牵绊。
香姐被爆竹声吵醒的时候,觉得后腰有点酸疼,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子回想起来,她先是一阵害臊,随后就摸起了自己的肚子,嘀咕着这娃娃到底放得怎么样了。
听到屋里的声音,大胡子连忙掀门帘走了进来,“醒了啊?”
香姐一见他忙抬起了头,“相公,娃娃放进来了吗?”
大胡子见她整个人像个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乌压压的黑发和小脑袋,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一丝慵懒的样子,已经显出与昨日不一样的神色,忍不住上炕去将她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香姐扑腾了两下完全没什么用,行动间赤裸的身体擦着被子,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忍不住羞红了脸,偏着头也不看他,“放我下来啦。”
“香姐不是想知道娃娃放进来了吗,我摸摸看有没有。”大胡子说着搓了搓手,搓热了才探进被窝里。香姐靠在他怀里,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般扑腾扑腾跳着,大胡子碰到她的肚子时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凉吗?”大胡子问。
香姐点了点头,乖乖的任他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只是他这样慢这样轻的摸着,让她渐渐的有些喘,她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问道,“有没有啊?”
“这……我也摸不出来。”大胡子笑着说道。
香姐看他的眼里满是笑意,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也摸上去了,大胡子忍不住将手按在了她的手上,搂着她微微的晃着,说道,“傻丫头,生娃娃哪是那么快的?你很想要生娃娃吗?”
香姐给他这么一问,惊讶道,“你同我成亲不就是为了给你生个娃娃的吗?”
“唔,谁跟你说的?”大胡子问道。
“村里人都这样啊,娶媳妇就要生娃的。”香姐很认真的说道。
“嗯,香姐说的对,”大胡子忍着笑道,“但是生娃娃不是一次就可以的,就好比说,香姐的小肚子是一片地,我呢往地里撒种子,一次只撒一粒,他要是长成了就是个娃娃,长不成就要接着撒种。”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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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丈母娘驾到
“只撒一粒?”香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撒种子哪能只撒一粒,我娘种地的时候,为了省种子少放一些,但是一个土坑里也要放个三四粒种子的。”这样说了脸就有点发烫,心知这明明是怕自己这一次长不出娃娃给自己找的借口。
“哈哈,对,那我们就多放几次,放多了,娃娃就出来了。”大胡子说着亲上了香姐的脸颊,香姐给他的胡子一扎身子动了动,后腰的酸疼劲又上来了,忍不住哼了一声。大胡子见她皱着脸忙问怎么了,香姐有些羞愧的道,“我后腰有点疼。”
大胡子顿时有点自责,自己是怎么了,她昨晚上才是第一次,今天哪还受得住折腾,忙说道,“你趴下,我给你揉揉。”
“那怎么好……”
“香姐腰酸,我就心疼了,自然要揉揉早点好。”大胡子低下头蹭着她的耳朵说道。
香姐给他这样一弄顿时又脸红了,忙啐道,“还不是你弄的……”
大胡子也不生气,只扶着她趴好,双手使劲搓了搓才探到被子里去,缓缓的按压起来。香姐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谁知道竟给他按得十分舒服,只乖乖趴好了给他接着按下去。外面的爆竹声一声声的传来,香姐迷迷糊糊的问道,“相公,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你饿了吗?”大胡子问道。
“哦,午时,”香姐的眼猛地一睁,“午时?啊呀坏了,娘要过来了!”她慌忙转身,被子一滑,两只小兔子就露了出来,大胡子一眼瞄见上面几块青紫的痕迹,一下子又有些心疼了,帮香姐拉好被子,道,“娘要过来?”
“是啊,昨日说午时过来,我还没收拾屋子呢。啊呀,我还没穿衣裳呢。”香姐拉着被子找起衣服,大胡子说,“在外面呢,刚给你烤热乎了。”说着就下了床拿衣服,一件件的递过来。
看到那鸳鸯戏水的肚兜时香姐还忍不住红了脸,穿好衣裳以后大胡子让她去洗把脸,自己把被褥都折好。被子上那一块微湿的痕迹上,还有两个人欢爱的气息,大胡子喉头紧了紧,赶忙收拾利索。
两夫妻匆忙收拾起来,虽然时间紧,好在这几个月相处的久了有了些默契,不一会儿屋子就收拾的利利索索,香姐拿着笤帚想要扫地,被大胡子抢过来,说,“你不是腰疼,赶紧去歇一会儿罢。”说罢扫了两下,又说,“香姐,你去把咱家窗户敞一敞。”
“这么冷的天,敞窗户做什么?”香姐问道。
大胡子倒是给她问得一愣,总不能说屋子里都是咱们欢爱的味道,给你娘闻到了不好吧!想了想说,“许是好长时间没有换风,咱们屋子里快发霉了。”
香姐吸着鼻子闻了闻也没有问道什么霉味,还是拖鞋上炕推开了窗户。大胡子扫完地两个人就收拾好了饭菜,屋子里被窗外的风一吹没多会儿就变得冷飕飕的了,香姐觉得换气也算换完了,赶忙把窗户放了下来,这一放就从窗户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远远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的屋子在杏林村北的坡地上,离村子有点远,村里的人很少往坡上走,那两个人不是王孙氏和二姐又是谁?
香姐忙对大胡子说,“咱娘来了。”然后就下了炕,两个人推开门迎了出去,二姐欢快的叫了一声“姐”就跑了过来。王孙氏走在后面,胳膊上挎着个一个柳条编的篮子,递给了大胡子,道,“我这丈母娘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是家里腌的咸菜。”
大胡子忙说,“娘,看您说的,我最爱吃这一口了。”
香姐接过篮子说道,“我也爱吃娘腌的咸菜。”
王孙氏矜持的笑了笑,见大胡子把香姐手里的篮子接过去,心里暗暗的点了点头。一进屋看见蹲在灶台下面那只老母鸡,二姐一见就笑起来,王孙氏道,“这鸡放在屋子里是要宰了吃吗?”
老母鸡一听赶忙紧紧的缩在筐底,香姐忙道,“娘,这鸡是养在屋里的。”
大胡子也道,“山坡上风大,我和香姐怕它冻死,就拿到屋里养两天。”王孙氏哭笑不得,拍了香姐后背一下,道,“你这傻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