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焦急地看着沈太医给太平公主诊脉。看就上/>
“娘娘,公主只是偶感风寒,吃一剂药发发汗,就会没事的。请娘娘放宽心。”沈太医禀报说,“小臣这就回去煎药。”
“那就好;翠蝶,送沈太医出去。”
“遵命。”
武媚给太平公主吃完药,由哄着她睡下了,才放宽心。
“娘娘,张嬷嬷求见。”抱琴进来禀报。
“传她进来。”武媚看着太平公主酣睡的样子,非常甜蜜。
“皇后娘娘万福!老奴见礼了。”
“给老嬷嬷赐座,看茶。”武媚明白这位张嬷嬷是宫里主管接生嬷嬷,自然比较受人尊崇的。
“多谢娘娘。老奴听说小公主昨个进园子里着了风热,特来看望。”
“昨个,公主跟着我在御花园里,谁知在风地里着了凉,就发起热来。刚才哄了许久才睡下。”
张嬷嬷说:“小公主只怕不大进园子,生地儿,公主千金贵体原不该去。比不得贫民百姓家的孩子,会走了,那个坟圈子里不跑去。一则着了风寒;二则只怕他身上干净,眼睛又净,或是遇见什么神了。依我看,给她瞧瞧书本子,公主可耽误不得。”
一语提醒了武媚,便叫翠蝶拿出《玉匣记》来,叫侍书念。侍书翻了一会,念道:“三月廿五日病者,东南方得之,遇见花神。用五色纸钱四十张,向东南方四十步送之,大吉。”武媚道:“果然不错,园子里头可不是花神。”一面说,一面命人请纸钱来与太平送祟。
武媚笑道:“到底是老嬷嬷经历的多。我总想着平儿她能太太平平的,却时常病着,也不知什么缘故。”
张嬷嬷说:“这也是有的事。帝王之家养的孩子大多太娇弱,自然见不得花神,再者她,过于尊贵了,也禁不起惊吓。娘娘不如请个仙师给公主祈福祝祷也好。”
“甚好!”武媚一直有此心愿。
“恭送张嬷嬷。”张嬷嬷走出蓬莱殿,转身去见王伏胜。“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要怎样谢我呢?”张嬷嬷笑着说。
“你想咋样就咋样!”王伏胜故做深沉。
“死鬼!”张嬷嬷亲密地拍着王伏胜的肩膀。
“翠蝶,你去请郭行真道长来见本宫。”武媚秘密安排。
“遵命。”
翠蝶去了一个晌午。下午十分,翠蝶回宫。翠蝶回禀:“已将道长安排在密室里。”
武媚便找了个借口说:“本宫身体不适,要关闭宫殿之门,以便休息。”
“遵命。”翠蝶遣散侍书抱琴她们,以免打搅了皇后娘娘。自己与福公公站在门外候着。
武媚走进密室。密室里供着释迦摩尼的佛像,佛烟缭绕。
郭行真见皇后娘娘进来,行礼,“皇后娘娘金安。小仙起手了。”郭行真头戴道冠,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谦卑。
“免礼。本宫心中有些疑惑,请先生给指点迷津。”
“娘娘乃万金之躯,奇相月偃,龙睛凤颈,方额广颐。娘娘仪表非凡,定有一番旷古未有的造化。”郭行真认真地对武皇后说。
武媚将信将疑地说:“本宫已经贵为中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是贵不可言了。难道还有比这更高的造化吗?”
“天机不可泄露!”郭行真信誓旦旦地说,“不过,现在娘娘眉宇间蒙着一层黑雾,要提防身边的小人作祟。”
“有谁敢与本宫为敌吗?”武媚疑惑着。武媚想:“难怪梦里的鬼影一直纠缠着着本宫,令本宫夜不能寐!”
“本宫近来一直被梦魇纠缠着,难道说真是有人要加害于我吗?”武媚惊呼起来。
“皇后娘娘不必惊慌!有道是邪不压正,娘娘必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郭行真顿了一顿又说,“只是在娘娘心中有一心结未解,乃至抑郁于心,入夜为梦,困扰不一。”
“奥!本宫能有什么心结呢?”武媚故作不知的样子。其实,她此刻已经有些佩服郭行真的洞察力了,真是洞若观火。
“过往之事一直在刺痛娘娘的内心。既然是过而往之,娘娘又何必内心纠结呢!娘娘是个做大事的人,此番梦魇不过是娘娘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劫数,躲是也躲不掉,道不如坦然面对!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道)。此即“内圣外王之道”。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
武媚闻之心情疏朗了许多,她放下眉头,说:“本宫此番请先生下山,一来是为太平公主求个平安;二来本宫想请先生为本宫做个道场,为那些宫中的亡魂,超度往生。”
“娘娘的小公主自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她从胎里带些戾气下来,若的平安,需在十六岁时入寺庙代发修行一番才得消解。”郭行真煞有介事地说,让人似信非信,又不得不信。“娘娘也要恒顺众生,随喜功德,娘娘今后必定福寿绵长!”
“先生的话,本宫铭记于心,本宫的太平将会入先生的法门,请先生不要推辞;那就请先生为本宫作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