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影敏锐察觉到身侧女子的不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笑得别有深意,却惹来君御天冷冷的一眼。他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衣袖一挥,豪气干云的朗声道,“接下来,大家请尽情吃喝吧!”
消停了片刻的大殿复又变得热闹起来。众人三三两两凑到一起,阔声交谈,欢声笑语不断,侍女们手捧托盘穿插于众人之间行走,其上盛放了一杯杯琼浆玉液,大殿门口鱼贯走入十几名打扮妖娆妩媚的舞姬,在宽敞的殿中央随着悠扬的丝竹声乐翩翩起舞,舞姿极优美,步伐轻盈,举手投足间,手腕脚踝处*的银制铃铛发出细细的清脆悦耳的声响。正可谓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君无影拍拍绿苏的肩膀,“来,丫头,让爷爷带你下去走走,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却见她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迟疑,“丫头,你是不是对我今日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绿苏摇了摇头,抬起脸分外诚挚的看着君无影,“谢谢您,爷爷。”她秀致的鼻头微红,眼角依稀见到星点盈盈泪光。
君无影笑得一脸戏谑,故作狐疑道,“奇怪了,这儿没有风啊!”
绿苏被逗笑了,随即感伤的幽幽叹了口气。
爷爷,爷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还能用到这个词,心里头暖意充盈,这种感觉很陌生很舒服,却是让她没由来的鼻头发酸。
“好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了。”君无影宠溺的拍拍她的后脑,领着她下了御座台,立刻便有一干人走了过来,均是华服在身,乍看之下眉眼不太相像,细看却有几分神似,他们见了君无影,齐齐唤道,“爹。”
君无影一一为她介绍,“这个是你大伯,也是这无尘谷的谷主,那是你五叔、七叔、八叔、九叔、十一叔。”
绿苏福了个身子,浅笑盈盈,“绿苏见过大伯,五叔,七叔,八叔,九叔,十一叔。”
寒暄客套了一番,他们各自散开,随后,君慕青也过来了,旁边是一个婉约贵气的妇人,应是二夫人阮惜玉。
“爹。”
“妾身惜玉见过老太爷。”那两人恭声唤。
绿苏迟疑着该怎么称呼君慕青,爹这个名词于她而言实在过于陌生,她叫不出口,抬眼却见君慕青直直的看着她,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唤了一声,“爹,姨娘。”
阮惜玉朝她点头微笑,绿苏分明瞧见了她眼中的厌恶之色,她不甚在意,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是夫君在外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二夫人对她没有好脸色是自然的,如今碍于君无影的存在,才强自对她露出一抹微笑。
君无影知道绿苏不自在,便指着桌上的食物,“丫头,我饿了,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
绿苏甚是感激的看他一眼,朝君慕青和阮惜玉福了福身,“失陪了。”
桌上食物琳琅满目,但是绿苏没有胃口,君无影也并不是真过来吃东西的,他端起两个白玉瓷杯,递给绿苏一杯,“来,尝尝。”
绿苏摇头,“我不会喝酒。”
“来,拿着。”君无影硬是将酒杯塞进她手里,“作为我君无影的孙女,怎能不会喝酒呢?你不用担心,这是特别酿制的桂花酿,浓度不高,不会喝醉的。”
绿苏推不过,就着杯沿浅啜了一口,下一刻惊奇的睁大了一双水润的眼眸,“这酒好甘甜。”而且喝完之后还会有一股馥郁的桂花芬芳在口中弥散开来,她极喜欢,“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君无影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当然可以。”他拿了桌上的酒壶,给她满上一杯,看她眯了一双眸子,轻轻咂舌,细细回味化在*的酒液,喝得甚是享受,他笑得极开心,视线若有意似无意的扫过君御天,嘴角勾着一抹狡如狐狸的笑痕。
“还要吗?”他笑眯眯的问。
“嗯。”绿苏点头,一双水漾眸子比平日里亮了几分。
她觉得那酒喝着反而清醒了,还能解渴。
她捧着白玉瓷杯,一双眸子竟下意识的搜寻起来。
那孤身一人倚靠着圆柱的男子神情淡漠冷然,在这喧闹的大殿,竟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将他与外界隔了开来。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她有些心虚的避了开去。
眼尖看到一抹白色身影,绿苏扬手跟她打招呼,那人也回以一抹灿笑,随即便看见她跟着一名老者走过来,陪同的还有另外三名老者。
“属下见过老太爷和绿苏小姐。”
“绛云见过老太爷和绿苏姐姐。”
北堂淳皱眉,“绛云,不得无礼。”
绿苏忙摇头,“不碍事,绛云和我熟络,我们聊过几回,便如此唤吧!”
北堂绛云在北堂淳身后朝绿苏俏皮的吐了吐粉舌,被北堂淳逮到,于是一个瞪眼,她乖乖的收敛起来。
绿苏觉得好笑,却是生生忍住了,她点头微笑,曼声道,“绿苏见过四位长老。”
“哦?”君无影挑眉,“你见过他们?”
绿苏摇了摇头,“约莫猜到几分,常听绛云提起。”
“爷爷,我留下来跟绿苏姐姐玩一会儿行不行?”北堂绛云眼巴巴的看着北堂淳。
“可以。”北堂淳点头,不忘叮嘱,“但是别忘了分寸。”
“知道了啦!”北堂绛云不满的嘟囔,蹭到绿苏身边,一把抱住她的手臂,甜甜唤了一声,“绿苏姐姐。”
君无影一捋长须,“既是如此,你们两个小丫头聊吧,北堂,东方,我们走,找张桌子坐下来好好拼拼酒量,咱有几年没有痛快喝过酒了。”
“爷爷。”绿苏唤住他,“别喝太多酒,伤身。”
“哈哈”君无影爽朗大笑,引得众人侧目,“不愧是我的宝贝孙女,今天趁着高兴,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绿苏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柔和的笑意,她侧过头看着北堂绛云,“绛云,这两天怎不见你过来挽香院玩了?”
不提还好,一提,北堂绛云的俏脸立刻变臭了,“都怪爷爷啦,要人家绣什么牡丹啊凤凰啊,我哪是那块料啊,一只小鸟都绣不出来,还凤凰咧!结果把爷爷惹毛了,硬是逼得我禁足了两天。”
“呵呵”绿苏听她童稚的话语,不由得轻笑出声,“你啊,就只爱做一个侠女,刺绣这种活儿还真是难为你了。”
“可不是嘛!”北堂绛云鼓着粉腮,“连着两天憋在房里可闷死我了,还真多亏了这个晚宴,我才能出来透透气。”她环视了一圈,“除了年三十,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多人了,要是十四爷也在的话,这场面估计就是过年了。绿苏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们十四爷可美了,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个男子,比谷里所有人都要美上几分。”
绿苏脑海里闪过一张艳绝的俊美脸孔,眼神有些涣散。
她也曾见过一个她觉得比世间女子都要美上几分的男子
“半个月后便是年三十了,我想,再过几天,估计十四爷就会回谷了,真是羡慕十四爷啊,他倒好,年年在谷外逍遥快活,就是不肯捎上我。”
绿苏不解,“不是说无尘谷有令不能擅自出谷吗?”
北堂绛云皱皱小巧的鼻头,“他哪一样啊?十四爷可是老太爷最疼的小儿子,谷里谁不是宠着他,我猜他要是想要月亮,无尘谷的人都会想办法给他弄下来。”
“绛云,我听说无尘谷和冥谷是姻亲关系,平素两谷会有往来吗?大年初二,会不会有冥谷的人过来省亲?”
北堂绛云捏了一块酥糖塞进嘴里,喀嚓喀嚓的咬着,随性无比,按她的说法,这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是当然啦!冥谷的现任谷主便是我们姑爷,他可疼怜卿小姐了,只要怜卿小姐想家了,他二话不说立马带她回无尘谷,大年初二,你应该可以看到他。”
“哦。”绿苏沉吟,喜上眉梢,“既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她低喃。
北堂绛云没有听清,“绿苏姐姐你说什么?”
绿苏摇头,“没,没什么。”
无尘谷的少主小姐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生得俊俏自不在话下,绿苏的模样放在人群里,丝毫不显突出,但是,她却总会自然而然的成为众人的焦点,估计这跟她平素里博览群书养出来的娴雅温润气质有关。
当然,对于这一点,绿苏本身并不知道,她拿起桌上的酒壶,又倒了一杯,递到唇边就要喝下,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扣住了,随即她手中的酒杯被拿走,同时听得一句淡冷的话语,“别喝了。”
绿苏只觉那握在手腕上的大掌冰得吓人,她细细颤了一下,微用了力道抽出手,嗫嚅道,“三哥。”
“御天哥哥。”北堂绛云本来醉心于吃糕点,看见来人,她仰起脸绽出一抹灿笑,甜甜的唤道,但见君御天神情淡漠,不怎么理会人,她自觉没趣,暗地里吐了吐粉舌,侧过头对绿苏道,“绿苏姐姐,我去找点别的东西吃,等会儿再回来和你玩。”
“别”绿苏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北堂绛云娇小的身形滑溜的穿插于人群中,走了。
她走了
绿苏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也打算走。
“去哪?”君御天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没有情绪的眼眸俯看着她,她身子一颤,手臂猛地一甩,人如惊弓之鸟的弹开。见他眯了眼眸,浑身的气息突然骤冷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了,她一脸愧疚,“对对不起。”
“我很可怕吗?”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冷,如今更是没有什么感情。
她摇头,“不是,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她对男人的触碰莫名的恐惧。
君御天还是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语,绿苏顿觉头皮发麻,时间似乎流逝得极慢,她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三三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他审视她绯红的脸颊,“哪儿不舒服?”冰冷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连他也没意料到的,下一秒,他的手竟然自动抚*光洁的额际。
绿苏被吓得怔愣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手掌好冰,贴在额上好舒服,可是很快便没感觉了,身体好热,感觉脸快烧起来了,头脑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三哥干嘛把手放在她额上?她又没有发烧。
绿苏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迷蒙水雾,眼波流转间,不经意露出勾人心魂的妩媚,所谓媚眼如丝,也不过如是,君御天微微眯了眼眸,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绿苏觉得自己应该是喝醉了,她敲着脑袋,意图让自己变得清醒,甩了甩头,她歪着脑袋呵呵傻笑,“怎么会有两个三哥?我是不是真喝醉了?爷爷不是说过桂花酿不会喝醉的吗?”
笨蛋。
君御天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两个字。
虽然桂花酿酒劲极淡,但是连喝四杯下肚,对于一个不曾沾过酒液而且还空腹饮酒的女子来说,显然是有些过头了,桂花酿的后劲极烈,饶是一个男子也抵挡不住。
绿苏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撑不住了,缓缓闭上了双眼,身子跌进一具温暖平坦的xiōng膛。
君御天打横抱起她,不理会众人好奇的视线,回过头瞥了一眼那个一脸看好戏的玩味表情的老顽童,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
恰逢腊月十五,夜空中圆月如盘。
君御天抱着绿苏回了府,怀中的人一张粉颊早已爬满红潮,红唇微启,连吐出的气息都带了一股馥郁的桂花香。一路上,她极不安稳,不是扯弄着自己的衣襟,便是胡乱蹭动身子,君御天可以清晰明显地感觉到从下腹开始蔓延的热流悉数逼向同一个部位,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为何?
为何他会对她起了情-欲?
君御天冰冷沉寂的墨黑瞳眸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与不解。
那天温泉池畔她的话提醒了他,他才想起,同是一张脸孔,为何他偏是对她起了*?
进了挽香院,堇儿听见异响,迎了出来,在君御天进屋的时候想跟着进屋,被他冷眼一扫,“你出去。”他一挥手,门扉自动关上,同时屋里的烛火亮了起来。
他将她放于床榻上,一沾床,她扭动得更厉害了,估计是酒气散不出来,憋在体内难受。
“嗯”她无意识的嘤咛一声,那轻细软糯的一声,如一根羽毛掻弄君御天的心,无疑是斩断了他的理智,彻底点燃了他苦苦抑制的情-欲。
他坐上床沿,单掌捧着她的后脑,略显冰凉的薄唇吻*的红唇,她先是抗拒了一下,被他箍住动弹不得,他以*撬开她的牙关,探了进去,吮着她沾了酒气的津液,而后挑起她的*吮弄。
绿苏没有醒过来,仅是皱了眉不依的晃着脑袋,*出声,“唔嗯”
她的味道甜美得让君御天欲罢不能,沉迷其中,他不禁想要得更多,他让她靠在他身上,一手揽着她,一手褪了她身上的披风和外衣,很快便只剩下亵衣亵裤。
绿苏蹙紧的眉慢慢舒展,应是接触了冷空气,体内的热气得以消解。
他将她的亵衣推高,露出一对圆润饱满的椒-rǔ,他的眸色更显黯沉,蓦地俯下脸靠近她*张嘴含住其上绯红的rǔ-尖儿。
“嗯唔”
她不适的蹙眉扭动身子,双眸依旧紧闭,一双手无意识的推拒埋在她xiōng口的头颅。
他以一掌扣住她的两个手腕高举于头顶,另一手顺着她左-rǔ慢慢往下*,途径平坦的*,最后没入她的亵裤内,寻到那隐藏的狭小-穴-口,蓦地伸出中指探了进去,紧窒的穴-道温热但显干燥,他中指一探入,穴-内的嫩肉便层层*上来,他拨弄着指节,有些困难的进行扩张,直到那穴-道泌出一丝湿滑的黏液,他方才探入第二根手指。
“不不要放开我疼”
君御天以为她醒来了,抬眼一看,她仍是闭紧了双眸,一双柳眉紧锁着,原本绯红的脸颊变得苍白,眉眼间染上的是浓浓的不安。
他抽出了手指,在衣摆处随意抹了一下,以食指指腹勾起她眼角的一滴晶莹泪珠,微微眯起了眼眸,其中的*火光渐渐隐退,他叹了口气,几不可闻,将她的亵衣拉拢好,又给她穿上原本被他褪下的单衣单裤,最后给她盖上了软被。
他一挥手,屋里的烛火熄灭,他以手背轻抚过她细嫩绯红的脸颊,低喃,“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冷冽如泉的嗓音如鬼魅般回荡在漆黑静默的室内。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以后再不会让她沾半滴酒液,如此不设防,被人吃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