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因酒足饭饱而满足的小脸登时垮了,缩缩脖子如实道:“臣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对排云台已是轻车熟路,倒没有从前那般紧张。”
雍炽轻抿茶水,低笑一声:“看来齐小公子真是把朕的排云台当家了。”
齐宥:“……”
那他想当一个不回家的浪子可以嘛?
齐宥把桌上的餐吃干净,舒舒服服瘫在椅上。雍炽低眸望着他惬意的模样,嘴角噙笑开口道:“齐卿用罢晚膳便去沐浴吧,算来这是第一个逢五的日子,朕要看你今日是否遵旨。”
此话一出,齐宥立刻软怂怂的垂下头,满脸不情愿的跟随太监进了后殿。
温泉水声潺潺,热气氤氲,齐宥的心蓦然提起来。
隐秘的寝宫,羞耻的里衣,暴戾又让人难以捉摸的雍炽……
齐宥满腹心事的套上那套亵裤,全身说不出的尴尬僵硬。
这次太监把他送到了一张挂着轻软纱帐的大床上,床很大,铺着精致的软褥床罩,床尾叠着银线罗衾。
至于是不是雍炽平日休憩的龙床,齐宥也看不出,他的心咚咚跳,完全想不出该如何应对可能要到来的雍炽……如果暴君要让他侍寝?只这么一想,齐宥就口干舌燥两眼发黑……
门被缓缓推开,烛火曳动,雍炽星眸微眯,踏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殿内。
齐宥抖着肩膀跪在地上,用全力克制住自己拔腿逃跑的冲动。
雍炽走到齐宥身畔,径直用折扇挑起齐宥的衣袍下摆,少年果然顺从的换了里衣,烛火下微微泛红的肌肤皎洁如月,大腿侧边的细碎金链扣在腰胯侧,不堪重负般绷紧到最长。
雍炽轻抖折扇,命道:“提着。”
齐宥又羞又怕的颤巍巍遵旨,偏过头用漾着水汽的双眸望向雍炽,神色如兔子般惊慌。
雍炽轻笑,如奖励般用折扇轻拍他裹着薄薄亵裤的腿根:“你很乖。”
齐宥羞耻到眼角直冒泪花,双肩轻轻颤抖。
雍炽走上前,俯身把跪在地上的少年横抱在怀中。
察觉到雍炽向床的方向走去,齐宥惊惧交加,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声音不自觉的抖:“陛……陛下……你是准备让臣侍……侍奉您么?”
雍炽望着他泛着怯意的黑眸,饶有兴致的一挑眉:“齐小公子果真懂朕。”
齐宥眼前一黑,刚被放在大床上,便手脚并用瑟缩着向床角挪去,像个在躲避人的可怜猫崽。
雍炽眸光微沉,哪里容得他逃脱,如铁钳般的手扣上齐宥手腕,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烛火闪烁,齐宥能感受到雍炽炙热的呼吸和不容反抗的力量。
“能不能等我考完春闱再……”迎着潋滟的烛火,齐宥明眸含着哀恳:“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那时候我长大了,能更好侍奉陛下……”
春闱来年二月份开考,算起来也不过是大半年罢了。齐宥慌乱的口不择言,只想能拖几日便是几日,也许拖到雍炽那伴读回京便好了,也许拖到齐贞言调离京城便好了……
“齐卿还是没想明白。”雍炽紧紧从背后拥住齐宥,唇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朕幸你不看时间,全凭兴致。”
齐宥气得快闭过气去,这么狗的话雍炽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这种事情向来讲究两厢情愿,他本人完全没有兴致啊!
雍炽意识到了他的抗拒,脸色冷下来:“怎么?齐小公子是要抗旨?”
毕竟是在战场上杀戮征伐过的暴君,此话一出,已带有逼人的压迫之势。
“我还小呢。”齐宥红了眼圈,语气委屈,他忍着弑君的冲动,伸手拉住雍炽的袍摆轻摇了两下:“陛下,我不敢抗旨……只是,你等等我行么?”
雍炽打量齐宥,齐小公子的确还很稚嫩,耷在床边的裸露双足此时瑟瑟缩缩缠绕在一起,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雍炽似笑非笑扫过齐宥被薄薄亵裤覆盖的下身:“恩,是还没长大。”
“……”齐宥登时想起今日和魏九朝的对话,又窘又气的鼓起脸颊。
雍炽并不急色,上次本是为了齐宥父兄才把他宣进排云台,可谁知齐小公子如一尾鱼般灵动,让人愈发想抓他到掌心。
今夜偶然看了齐宥穿那旖旎亵裤的模样,才发觉齐小公子不止容色动人,身子也惹人遐思。
雍炽虽爱玩闹,但因厌恶女子远离后宫,还从未经过人事,破天荒第一次对人有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