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嘴角噙着冷笑,暴君的表情凛然又无辜,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
但狗皇帝偷看的粘腻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他从来不知暴君竟还有敢做不敢当的一面,冷笑道:“陛下该问问自己。”
“自己?”雍炽困惑,看齐宥面色极为阴郁,又不敢不搭理,只得胡乱安抚道:“阿宥是不是困了?要不……我们今晚不观星,先睡觉?”
雍炽看到寝衣,自然想到睡觉。既然齐宥无心观星,有些犯困,那自己抱着他哄睡安生之后,再去应付赵王也是一样……
只是……不能和齐宥一起看漫天星光了……
齐宥面色愈加冰冷,果然,狗雍炽急不可待,连“观星”这个最后的遮羞布都扯开不要了!
借口不要,脸也不要了!
呵呵,先睡觉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好得很!直奔主题!
“陛下的借口都不要了,还要如何行事呢?”
雍炽满腹心事,进殿后又被齐宥绕的云里雾里,听到此句才震道:“阿宥怎知朕今晚有要事?”
观星的确是幌子,主要还是想给刺客机会,让赵王“救驾”?
可是齐宥怎会知道呢?难道是蒋辰透露给他?
雍炽面色登时凝重。
齐宥的面色比雍炽还要凝重:“知道是要事,陛下还自作主张?”
让春官人奉旨传召,齐宥沐浴后直接被换上寝衣抬进大帐,整个过程没人问他一声是否情愿。
狗皇帝刚乖巧两日,这暴君的习性怎么又犯了?
“此事都要告诉你么?”雍炽捏他脸,戏谑道:“你又不是朕的皇后。”
雍辞一事不但关乎朝堂,亦是雍炽不愿于人道的家事,再说齐宥知晓此事,反而更危险。
倒不如瞒着他。
没曾想齐宥竟是为此事生气?
齐宥直接拂掉雍炽的手:“难道臣不是皇后,就能任由陛下轻薄?连招呼都不打一句么?”
雍炽立时察出不对劲,皱眉道:“阿宥所说究竟是何事?”
齐宥气得眼尾泛红唇瓣抖动,暴君欺人太甚,把他捉过来就罢了,还非要逼他亲口讲出来么。
雍炽看齐宥的模样,立刻明白八九分,拿来大氅把少年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才冷冷扬声:“让念恩进来!”
念恩喜滋滋进门,一来就跪地磕头:“给陛下道喜。”
一脸讨赏的模样。
雍炽声音如浸寒冰,兜头劈下:“狗奴才,你敢做朕的主?”
念恩抬头,看看屋内的气氛,登时明白过来。拼命磕头支支吾吾道:“陛下……奴才只是看陛下和小公子感情甚笃,今夜又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才想……才想着给陛下还愿,奴才擅作主张了,奴才的心是好的,陛下……”
说到最后,整个人已经瑟瑟发抖不能言语。
“之前看在你主子的面儿上给你个好脸色,就敢眼窝子朝天擅自行事?”雍炽站起身,气势冷然严峻:“将这狗奴才拉出去杖毙,传旨,今日轮值的春官人全部剁了双手,发配边疆去!”
雍炽眸中满溢杀气,自己明明是传齐宥观星,他们就敢擅自按侍寝的那一套折腾齐宥!
是他疼齐宥疼得不够?还是给狗奴才的脸色太好了?
“陛下!”齐宥没曾想雍炽发这么大的火儿,暴君一发飙,立刻衬得他方才的火气像小猫撒娇,他忙拉拉雍炽衣襟:“陛下,您……息怒。”
杖毙剁手……这般血腥的手段立刻让齐宥头皮发麻,甚至不敢在雍炽气头上撒娇求情。
雍炽看向齐宥,自己粗粝厚重的氅衣挨着他细嫩光滑的胸前皮肉,不知为何,满腔怒气登时消散一半。
“阿宥。”雍炽别开眼,冷道:“你别劝朕,朕必须严惩这些狗奴才,免得他们再敢动你!”
齐宥一怔,原书里,也有类似的情节,大概发生在齐小公子给父亲求情,第一次侍寝之后,皇帝不上心太监上心,每次皇帝传原主,不管是干何事,念恩都要嘱托春官人把原主洗净抬进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