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洲像极了小垃圾。
邱言至咳了两声,避开了这个话题:“别废话了,走吧,我得去问一下我爸关于贺洲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大黄有些疑惑:“虽然贺洲确实是比较难搞,但我觉得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操心叶明煦?你对他好像根本就不上心……”
就在这时,邱言至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叶明煦。
叶明煦问他说明天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一起吃早饭,还说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棒的早点餐厅。
邱言至把手机递到大黄面前给它看,语气漫不经心:“因为他很容易。”
……容易?
大黄看着邱言至,眨了眨眼睛,缓缓说:“……你好渣哦。”
游戏而已。
邱言至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朝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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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回家的时候父亲正在书房看书,邱擎苍本来都有些倦了,准备休息,看见邱言至回来,又精神了起来,拉着他下了一盘棋。
邱言至本来想装作不经意地向父亲询问贺洲。可他又知道自己从未与父亲谈过生意上的事情,这会儿却突然问起他的生意伙伴,已经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越装地漫不经心,就越显地刻意,于是邱言至直接问道:“爸,你是不是和一个叫贺洲的人,在生意上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啊。”
“嗯?你怎么认识贺州?”
“……偶然,偶然认识的。那他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邱擎苍抬头看了眼邱言至,落下一枚黑子:“是有些不太对劲。”
邱言至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哪里不对劲?”
邱擎苍沉默了一下,忽然说:“言言,你是不是和贺洲在谈恋爱?”
邱言至:“……?”
邱言至一不小心差点儿把棋盘都给掀了。
……不是爸,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结论?!
邱言至放下手中的白子,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地继续下棋了:“爸,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我和他根本就不熟!”
邱擎苍:“是吗?他这段时间和我来往的比较频繁,而且,还提到过你。”
“他说我什么?什么时候说的?第一次提起我是在什么时候?是今天吗?”邱言至紧张地问道。
邱擎苍看着邱言至的反应,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问你为什么不在家,不是今天,好像都是一个多月前了吧。”
一个多月前?8月中旬?
8月中旬的时候,依照上局游戏的时间线来说,贺洲似乎还没有见过他。
也就是说重置卡让贺洲回到了他们还没有相遇的时候吗?
邱言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重置卡把贺洲回溯到了他们还没相遇的时候。
本来应该是一切都很完美的,可谁也没想到,贺洲竟然保留了记忆。
邱言至钻进被子里,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原来在上局游戏,他经历了的那四个月,并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有记忆。
原来贺洲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贺洲回到四个月前,却没有想要躲开他更没有想永远不见他,反而是在尽力地寻找他。
而且贺洲明明知道当时被逼婚的那一系列事情全是他邱言至一手设计的,却还是参加了邱擎苍的生日宴会,甚至还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
待到聚会离场的时候,他还哑着嗓子拦住邱擎苍,问,为什么邱言至还不出现?
邱言至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灯光透过镂空的窗帘撒了一些星星在天花板上。
零零点点,明明暗暗。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觉那里不知为何竟然发出一丝一缕的,浅浅的疼痛。
“贺洲这个bug好难搞。”大黄长长叹了口气,飞到邱言至身边,然后也学着他一样躺在了床上,“没办法了,看来你只能假装不认识他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没见过他,不认识他,他也没办法,到时候他顶多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或者说是再玄幻一点,觉得自己穿越了什么的,只要你不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个游戏。”
邱言至没说话。
“邱言至?你睡着了?”大黄问。
过了好久,大黄才听见邱言至十分小声地说了一声。
“……大黄,我好渣啊。”
啊?
大黄转头,看见邱言至拿起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不说话了。
大黄觉得万分不能理解。
你用容易这两个字来形容人家阳光灿烂热情满满的正直青年叶明煦,对人家不上心,不用心,不在意就不渣,这会儿只不过是理性对待bug集合体贺洲,并且认真探讨应对策略,怎么就又觉得自己渣了呢?
……邱言至这个人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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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昨天晚上失了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困地睁不开眼。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趿拉的拖鞋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去洗漱。
结果一拉开洗手间的门,整个人就定到了原地。
贺洲正在洗手间里站着。
他身姿挺拔西装革履,和邱言至身穿睡衣头顶鸟窝不修边幅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邱言至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懵,看见刚起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贺洲,几乎都忘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就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贺洲……你起开,我要洗漱。”
贺洲眸色逐渐变得深沉,然后他挪了一步,给邱言至让了路。
他转头,看着邱言至眼睛半睁半闭得走向洗手池,伸出手,把洗手间的门给关上了。
他手握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的手逐渐下移,修长的手指缓缓摸上门锁。
啪嗒一声,门就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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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迷迷糊糊地拿着自己的牙刷挤牙膏,结果刚把牙刷塞到嘴里,微微发凉的薄荷味的牙膏触碰到牙齿的那一个瞬间,邱言至就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浑身一个激灵,看见了,镜子里在自己身后站着的贺洲。
邱言至心中猛地一跳,只觉得上一刻还铺天盖地笼罩着他的困意,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无影,他一把把牙刷从嘴里抽出来,然后慌慌张张地转头去看贺洲。
贺洲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邱言至突然就觉得心跳如打鼓,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他步步后退,色厉内荏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如果忽略到邱言至睡了一觉后变得相当蓬松自由的头发,和衣领大开的睡衣,以及脚上不配套的拖鞋,他这个表情应该还算是十分能唬人的。
可他现在这种情况配上他脸上故作严厉的表情,只让人想笑。
邱言至手里拿着牙刷,直直地指着他,一脸防备:“这、这里是我家!你、你这是非法入侵!”
贺洲确实是低笑了一声,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你想怎么样,喊人吗。”
邱言至被步步紧逼,步步后退,直到他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冰凉的瓷砖墙,退无可退。
邱言至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贺洲:“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我家,我父母都在,你不要太放肆。”
“放肆?”贺洲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微凉的指尖摸上了邱言至睡衣的纽扣,“什么是放肆。”
他修长白皙手指轻轻的一挑,便把邱言至睡衣的扣子解开,贺洲抬头看着邱言至,问,目光几乎能称得上是认真:“这样吗?”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贺洲解开扣子。但邱言至活了这么大,向来是他调戏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调戏,顿时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贺洲你……”
邱言至还拿着牙刷,只能涨红了脸,用一只手去推他,却又被人不紧不慢的把他的手拨开。
贺洲语气深沉:“别动,你衣服的扣子扣串行了。”
邱言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从第一个扣子起便扣错了,剩下的一整列全都差了一行,贺洲刚刚只是解开了他第一颗扣错的扣子。
……怪不得他今天觉得领口怎么这么大。
邱言至顿时便觉得面红耳赤起来:“我自己能扣,用得着你动手吗!”
邱言至转过身子背着贺洲就开始扣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因为他手里还拿着牙刷的缘故,还是因为后面站了一个贺洲,邱言至扣了半天,连刚刚贺洲解开的那颗都没扣好,急得耳朵都发了烫。
下一秒就被人掰住肩膀又转了回去。
贺洲垂一下头,睫毛在脸颊上留下长长的阴影。
他伸出双手,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耐心地把邱言至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又一颗一颗扣上了。
他五指修长白皙,在邱言至淡蓝色的睡衣上摆弄着系扣子,动作却缓慢,优雅地像是在装点的什么艺术品。
邱言至看着他,不知怎么觉得呼吸声都紊乱了起来。
还剩下三个扣子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邱言至心中一紧,伸手就准备把贺洲推开。
贺洲低声说:“我锁了门。”
邱言至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
“啪嗒。”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站着呆在原地的邱擎苍,和走过来的钟雅柏。
“擎苍,赶快进去把你的手洗洗,还有客人呢,说了不让你摸那——”
钟雅柏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