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还在用力。
眼底迸出凌厉的光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身躯在颤颤发抖,他还在极力的扼制自己的情绪,冰冷的话语从他薄唇中吐出:“说,这不是真的!”
林木被他的手抓的无法呼吸,脸色越来越白,只是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就那样平静如死水一样的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是真的。”
权倾更加的暴怒了,他的手还在收紧,她终于闭上了眼睛,这是她欠他的。
她能想象的到,这三年多来,他承受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如果从今以后,他能明白她并不是他所期待的良人,不再爱她,开始新的生活,她愿意现在承受这一切。
她的眼角留下一滴眼泪,落在被单上,晕出一圈水渍。
他豁然惊醒,望着她憋紫的脸,腾地一下撒开了手,林木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并轻轻地咳起来。
权倾才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差点把林木杀死,这个让他爱的死去活来,如今又恨的要死的女人。
他以为是在做梦,现实中他不舍得掐死她,那么在梦里折磨她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原来这并不是梦,而是她真的就来了她身边?她竟然还敢来?
他的脸色也白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木终于止住了咳声:“我觉得你不知道,心里会更好些。”
呵,权倾冷笑:“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替我考虑?还是你觉得我朝你发疯了,就不会再对他们做什么?”
林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你还想干什么?”
权倾的目光看起来更加的凶狠了:“原来还真是如此。”
“你不许伤害他们,这与他们无关,你要是恨就恨我好了。”
“孩子是谁的?不知名的野种?你就为了他,来狠狠地戳我的心?”
林木扬起手掌想要闪过去,她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只知道她是孩子的母亲,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喊他野种。
权倾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逼近她:“还想打我,为了那个野种?他如果不是野种,那你告诉我,他父亲是谁呀?千万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医生的。”
权倾的野种两个字让她心中的怒火也起来了:“他是我的孩子,跟谁都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
权倾的眼睛眯起来,这女人知道他的痛处在哪里,还专门去触碰,真是胆大包天。
他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上一甩,身躯压上去:“跟我没关系?那就生一个跟我有关系的如何?”
他开始动手扒林木身上的衣服。
林木被他粗鲁的动作弄慌了:“你干什么?你滚开。”
林木今天幸好穿了一件圆领的毛衣,里面是一件衬衣,都很难脱,在林木的死命挣扎下,他根本没办法从她的头部脱下来,嗤啦一声,直接撕开了。
一只手掌在她的上身乱摸,嘴巴也压了下去,犹如野兽一般啃噬着她的嘴巴。
林木瞬间闻到了血腥味。
她挣扎不开,只好也去咬他,希望他吃痛之后,能放开她,两个人就像角逐的仇家,进行着最野蛮最原始的搏击。
林木当然干不过他,他力气太大,太狠,她做不到。
她躺在床上犹如待宰的羔羊,被迫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
他终于改变了地方,来到她的脸颊,鼻梁,眼角……
冰凉的咸咸的不知是血还是泪水混进他的嘴里,他停下动作,看着她,嘴巴红肿了起来,血水被他舔干净了,才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更重要的是她犹如绝望的鱼一般失去了气力和生机再说:“我被人侮辱过,你不嫌我脏吗?”
他身躯猛地一震,看着她的眸中满是不可思议,慢慢的从她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她身边,过了好大一会,权倾终于伸出手臂用力的抱住了她。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上,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痛苦百倍,怎么在忍心怨恨她,难道三年多年前,她就是这样被不认识的人侮辱的?也是这样的生不如死?也是这样的伤心绝望?也是这样的嫌弃自己?那么她想过去死吧,与死神擦肩而过过?
那时候是谁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让她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气?
“是那个叫律杨的一直在身边陪着你吗?”
林木没有睁开眼睛,泪水却一直在流。
有一丝凉意滴在他的前额,让他的心跟着一颤。
林木走了,是他把她赶走的,即使她是被人侮辱的,迫不得已的,他也接受不了,可是他又怕自己伤害她,他情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愿伤害她分毫。
研究所的会议厅里,权倾再也没有出现过,林木时常一个人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说,跟哑巴一样。
就连以前的主任和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的嗯嗯几声,并不多说。
研究人员们似乎也觉察出发生了什么事,不在投来关注的目光,闲暇时光也不在议论豪门大少和灰姑娘的故事,这本该是她期盼已久的平静,而这种平静泛着淡淡的苦涩。
林木再也没有听过权倾的任何消息,一切都回归正常了吧。
幸好律扬和林绅来了,她才没有时间去痛苦和惆怅。
她和若颜特意请了假去机场接机,若颜很兴奋,她是不婚主义者,更不愿自己生孩子,所以她觉得林木的孩子等同于自己的孩子。
她手里拎着好多礼物,把那天买的全都带来了,目的就是为了讨绅绅的欢心,东张西望的期盼着小身影的出现。
林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孩子的激动,顿时被淹没了,真怀疑她才是孩子的亲妈。
“出来了出来了。”若颜挥舞着手跑了过去,她和小家伙视过频,长得那么可爱,又那么漂亮,在人群中那么醒目,她一眼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