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说,林木和权倾夫妻俩同时挑了挑眉,他们充其量算是为她解过围,还没有解到底,害她被开除赶出油面店,却被她说成有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莫里对他们却比先前更恭敬了:“既然两位是绿芽的救命恩人,自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两位贵客里面请。”
绅绅走过去强调:“还有我呢,给姐姐解围的人还有我呢,我还踹了那老太婆好几脚呢。”
莫里笑笑,也不计较:“是,是,还有你。”
绿芽却道:“等等。”
众人都把目光移向她,她平时很少说话的,现在的语气有点坚定,让人不得不把目光注视到她身上。
莫里问:“绿芽你想说什么?”
她道:“你不是请我来商量订婚的事情吗?怎么能有外人在?尽管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觉得这事还是我们两人当面谈比较好,麻烦村长将他们送出山寨吧。”
她是看着林木说这番话的,她的眼神认真决绝不容置疑,林木一阵恍惚,似乎想起来当年那个小女孩握着她的手,坚定的对她说:“放心吧,木木,我会是你的眼睛,会带着你看遍全世界的,你相信我。”
那时候她蒙着双眼,自然看不清可儿的神情,现在看着绿芽的眼神,她仿佛是真的看到了可儿的。
莫里惊奇急了,上前激动的握着她的双手:“绿芽,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同我说订婚的事情。”
先前的犹豫,黯然都被遮在清澈的眼眸下,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木看她先前并不像是想答应的样子,以莫里的惊喜程度来看,这绿芽似乎拒绝了他无数次,就像那位向导所说,她就是不愿意嫁给村长,她先前情愿贫穷,忍受老板娘的责骂也不愿嫁给村长,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又答应了呢,而且那么决绝。
林木道:“村长和绿芽姑娘要订婚了?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难道不该留我们喝一杯喜酒吗?”
“不,不行,我们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商定,不希望有外人在,你们还是离开山寨吧,请你们见谅。”
她拒绝的太快,令林木生疑,果然是不想他们留下来,为什么呢。
莫里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复杂。
权倾往前走了两步:“村长先前说这里的竹叶青别有一番风味,我倒是想尝尝。”
莫里看了看绿芽有些为难。
绿芽的脸色再次发白,望着权倾冷峻的目光愣了下神,她知道他的话就等于是结论,任何人说多无益,反驳无效。
权倾牵着林木和绅绅步履稳健的上前,那气势让莫里和绿芽不由得让开道路,让他过去。
竹屋里早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似乎知道客人的到来,权倾顿了顿脚步,轻声道:“我吃什么,你们就跟着吃什么,不可乱吃知道吗?”
林木愣了一下,望向权倾深邃漆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攥紧绅绅的手:“妈咪给你布菜,让你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是礼貌知道吗?”
绅绅望见那些菜色惊奇的饭,眼睛亮亮的,听妈咪说还要注意礼貌,便有些不乐意了。
绿芽看见那些饭菜,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些饭菜是为他们准备的?还是为我准备的?”
莫里一时不好答话,他并没有想到绿芽今天回来,这饭菜当然是为权倾那一家准备的,只是怕佳人生气,不好说出来。
绿芽似乎也想到了答案,不等他回答,便道:“林小姐,我带你们去洗手吧。”
莫里道:“让佣人带他们去吧。”
“还是我去吧。”绿芽看了莫里一眼:“这些饭菜会不会凉了?”
莫里愣了一下:“是,可能有些凉了,我令人重新去做。”
这里的季节本就是炎热的,就是凉了才更可口,用的着重新做吗?
尽管两人的言行有点奇怪,可权倾林木并没有任何异议。
佣人过来,把饭菜一一都给撤了,莫里就先邀请权倾在外面的石桌上喝茶。
绿芽带着林木和绅绅去洗手,后面跟着佣人,到了一方泉眼之后,绿芽便道:“你先下去吧,我带客人就行了。”
人人都知道村长大人对这位绿芽姑娘的执着,她的吩咐自然不敢违抗,点点头就下去了。
绿芽看她走远了,又四处扫了扫周围有没有人,这才扯着林木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你们离开山寨,赶紧离开。”
“怎么了?你为什么想让我们离开。”果然是想他们离开。
“这里不太安全,你们快走吧。”
“你是说莫里要对我们不利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离邻国太近了,最好还是离开比较好。”
林木看着她,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她,刚才权倾也是这么交待她的,她也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她怎么会知道呢?又为什么要保护他们呢?
绿芽看她不听,心里着急:“你不知道你们身份特殊嘛?身边也不带保镖,你们怎么能随便走动,到陌生的地方吃饭呢?”
“这个,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我老公说的算,他说要在这里吃的,再说了我没觉得不安全啊,你看这里多美啊,我们和村长无冤无仇的,他没有害我们的理由啊,就算我们身份特殊,他也不知道我们身份啊。”
“我知道他说的话几乎没有人能改变,但是你好好劝劝他,或者使个苦肉计什么的,总有办法让他离开的对不对?你们的身份只要有心人,怎么会没人知道?起码你们家人知道吧,其实家人也不一定完全可靠的。”
林木似乎能望到她心里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我。”她刚才有些着急,说漏嘴了,可是现在不说,他们也不着急离开,可怎么办呀,她不知道莫里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只要有一点危险,她都不想让他们尝试。
“你说啊,你如果不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林木话竟有些咄咄逼人似得。
“我,我。”
“听你的意思,我们家里有叛徒似得,你说说是谁?不然我们不会离开的。”林木说完,绅绅已经在泉眼里洗过手了,她也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