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石只觉得无尽的暴虐在体内激荡,每一下击打都是自己体内的暴虐冲泄而出。他看到四人将第一包粉末快吞咽完成,又将另外四包踢了过去,道:“很好,继续吃吧!”陷入狂乱与狂喜外加疯狂中的四人开始吃第二份了。
凌石这才感觉自己脚底粘粘的,有些滑,而许子龙已坐在血泊之中了,茫然的望着自己,只有喉结在坚难的抖动。
“别害怕,很快就到你了。”这句话让许子龙差点昏过去,要是真的昏过去,倒了好了。他的神经却没有脆弱到如此地步,所以他只好断续看到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自己面前被虐杀,这些人与自己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女人,一起昼夜狂欢。但自己浑身溅满了兄弟的的血末与肉浆。
凌石锤完最后一个人时,吃完第二份的四人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他对许子龙道:“现在到你了。”他一上前,许子龙终于看到那长平静而稚气的脸,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对付所有青龙帮的精英的,只是一个半拉子孩子而已。不过他还是认出了凌石:“你是任媚的人,是她派你出来对付我们的么?”凌石点点头,道:“这世上有些人,最好还是不要惹为好啊!”他又道:“我本来与你毫不相干,可是你要伤害我的亲人,让我没有选择,只好来对付你了,只是很沉闷,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求求你,饶了我吧!今天的事我一点也不会讲出去的,行不行?别杀我,我还不想死……”许子龙的面容彻底扭曲了,这是凌石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猥琐的表现,人的懦弱、无耻、渺小、卑劣等负面情绪尽皆表现在这个浑身溅满了血肉的人身上。他幽远的声音道:“那些被你贩卖到外埠的女子这样求过你吧!你起心饶过她们吗?”
这句话让那张布满了鼻涕、眼泪的面容平静了下来,看在泪眼朦胧中,看到那四个吃粉的人身身颤抖着,嘴中发出呜咽之声,或许极乐之中就是痛苦所在吧!这时他想起了过去那些被自己打败的人所说的告饶的话,还有那些女人哀求的哭声,那时自己何曾心软过。
凌石叹息一声,又抡起了那粘满了鲜血的大锤。
任媚正在车上等得不耐烦,却听见了车窗外响起了敲击声,她借着路灯一瞧,正是凌石。只是凌石头发湿淋淋的,腰间除了着一件短裤,全身赤裸,连脚上的也套着一对塑料袋,她惊道:“怎么这样?情怀不顺利么?是不是从水里逃出来的?怎么身上杀气这么重?”
凌石上了车,道:“事情很顺利。”他将手中那只公事包和另一个塑料袋放在车上,道:“我们离开这儿,只怕现在已经惊动的警方,就是没有,只怕那些放出来的女人也会报案的。”
“但是你怎么这样?冷不冷?”
“我很舒服,没想到冬天在江里洗一个澡这么爽啊!”任媚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居然在干了这么多人后,还有闲心在江中洗了一个澡。任媚开动车子,看到凌石开始从那个袋中拿出衣服,穿了起来。她不得不佩服他,他居然还带了一双鞋子。车子开出了几条街外,来到一处僻静处。任媚停下来,她下车将车牌重新安装上去。要是无牌给交警逮着,那可就不打自招了。
凌石却从车中拿出带上来的那件装满血衣的塑料袋,这时任媚才发现为什么凌石要在江中洗澡了。因为那只透明塑料袋内的衣服全部染红了,似乎有些小肉块粘在上面,任媚又感觉到了凌石身上的杀气,虽然此时他的面目平静,可是任媚却觉得那是一种极度残忍情绪压抑在体内,她止不住打了寒噤。
凌石却自己忙个不停,他将公事包中的钱倒在车座上,然后将血衣与公事包放在路旁的圆状垃圾桶中,又从后尾箱中拿出一壶汽油,仔细的浇在二件物事上面,然后取下今天用的第二幅手套,小心奕奕的放在二者之上,刺鼻的汽油在初嗅一刹那,让人很快意,可是很快快意消失了,只是身体对汽油有种排斥感。
然后他掏出火柴,轻轻一擦,用手护着,不让冷风吹熄,然后丢在了桶中,桶中升起一股火焰,无数难闻的气味直上天空,当火小一些时,凌石还仔细用一根小木棍翻了翻,让它燃烧彻底,直到化成真正的灰烬,这才上车,道:“我们还要到健身馆去吧!抓紧时间。”
任媚看到凌石有条不紊的处理后事,心中亦赞叹他处理得完备详细。赞道:“第一次干得漂亮啊!”
“你明天看电视,活儿肯定不漂亮。”任媚哦了一声,道:“这么谦虚,那可是骄傲得更厉害呀!”
何学道在凌晨被家中的电话惊醒。
他前两天就没有休息好,因为陈远打电话来说,自己的女儿和她的一位同学失踪了。昨天布置寻找这位市委书记不知跑以哪儿去的女儿,忙得焦头乱额。特别是陈远夫人小嘴一张,刚要说话,那眼泪就夺眶而出。何学道安慰当事人的经验也有几十年了,可是面对书记夫人,却不知如何是好了。自己当时胸脯拍得嘭嘭响,信誓旦旦的说定会全力以赴,查找失踪的人员。
何学道看着面无表情的市委书记,有种灭顶之灾的感觉,看来自己公安局长的乌纱帽已倒了一半了,只有赶紧找到市长千金才能将之扶正啊!
他心中暗咒一声,心中祈祷是找到那位千金小姐的消息才好。但是他听到局中管刑侦的副局长讨厌的声音在耳边放了一个炸弹:“许氏船运出事了。”何学道一听就给震得睡意全消,许子龙可是自己的一大财源,要是出了意外,那不是断自己的财路么?赶紧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何学道赶到许氏船运时,天色已是拂晓时分。整个码头已被封锁,而那些早起装卸工人却没进入船坞中,只是围绕在封锁线外张头缩脑的,看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他见众人皆抬头仰望,本能的顺着这些人的目光瞅去。一见之下,心中暗咒一声,只见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挂在船上最高处――驾驶舱桥上。在是隔得远了,冬日的清晨,薄薄的轻烟遮掩之上,却也看不太清楚。
他上得船来,看着地上布满了暗红的血液,还有四溅的肉沫,横七竖八的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而自己的大财源之一的许子龙却被挂在整个船只的最高处,也不知是怎么被吊上去的。
何学道只觉得喉咙一阵发涩,饶的是他有了几十年的警察生涯,生平各种千奇百怪的情景也看了不少,可是这种场面还是让他觉得胃部象被重击了一拳,而此时的他心脏上亦是七上八下,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俗话说,“拔出罗卜带出泥”,不知随着案情的展开,是不是会将自己的小秘密暴露出来。他看着周围忙着收集证据的刑警个个面色苍白,只怕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邢伯南觉得自己几十年的经验现在全无用处了。现场满地是尸体,可是却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而手段却又如此一残忍,场面弄得如此暴虐,让他大伤脑筋。
邢伯南看着对面的老同学,自己与这个人同时从警官大学毕业,一同分配到hj市,现在这人却比自己高好半级,不愧是当时自己班上的风头人物。想到这儿,他心中隐隐有些蔑视,这个人真是会拉关系啊,而且凭着多年在刑事侦察所产生的本能,这个老同学只怕还有不能见人的隐秘深藏于那张颐指气使的面孔之下吧!
不过现在都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他上前道:“何局长,是一个小女孩报的警,而这个报警的女孩正是我们在寻找的陈乔丽。”何学道心想这下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了。“还是你打电话通知陈书记吧!”何学道知道这个同学的德行,这么能干,在处理同上级的关系上,却迟钝得要命,与他在刑事侦察中表现的精明完全相反,这是何学道完全不能理解的。
“看来许子龙与香港的黑社会勾结,参与了贩买人口的勾当。”
任媚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眸,心中暗骂凌石,一直以来,自己从事的行业都是晚睡早起,自己的睡眼向来极好。她抬目望去,却见旁边的乌巧璧熟睡如泥,正在好梦之中。
本来他俩从健身馆回来后,就很要睡了,可是不怎么,石头这小子喊开了曾静萍三女的房门,虽然三女极力压抑,可是六识敏锐无比的任媚还是听到三女娇媚无比的呻吟之声。
后来极力压抑的声音变成了大叫大喊,这四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啊!这自己家里这么大叫大嚷的,全然不考虑到别人的感受。这大叫大嚷的声音将熟睡的乌巧璧吵醒了,她看到面色绯红的任媚,身着一身薄薄透明睡衣,将性感无比的身材尽显无遗。最初她还哮嚷一句:“这个石头,就是这么好色。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听了一会儿三女的声音,面色也变红了,对任媚道:“你在哪里找到的这样一个小鬼,简直就不象个人嘛!”任媚没好气的道:“那你还爱得要命。”
乌巧璧嘿嘿一笑,道:“这个小鬼每次都弄得享受变成一种折磨后才放开我,所以我倒想看看你这么风骚的人倒在小鬼头的怀中是怎样一种下场。”她仔细听了听,听出此时狂呼乱喊的正是曾静萍。“瞧不出那个曾静萍平时那么端庄,现在却叫得这么放荡!”
任媚身体泛起难言的躁热,手指灵巧的在乌巧璧内裤上一勾,却有些润意,道:“看来你倒想过去啊!”乌巧璧大胆道:“是又怎样?难道你不是想过去么?”当下回之以礼,却发现她比自己还要湿润得多,不禁咯咯娇笑,道:“媚姐,看来你这儿荒芜得太厉害了,要不要我帮你过去找那小家伙过来?”
二人在床上打打闹闹,可是想要睡过去,那种声音却把人搅得心烦意乱,如何睡得着。最后声音停息下来时,二人才慢慢的睡去。
此时醒来,却是被厅中的声音吵醒。迷糊之间,任媚还以为是凌石与三女的声音,可是细听之下,却是电视声音。她赶紧起来,不及着衣,只穿着睡衣,却见凌石正在厅上看六点时分电视新闻。
新闻上赫然正在播放许氏船运的惨案。任媚看到电视上的画面,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石头的手段如此惊人,许子龙的尸体在寒风中飘来飘去,镜头取的是远景,所以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那种身体扭曲的姿势,任媚却可以断定,只怕全身的骨骼没有一丝完整的。她看到凌石平静面容,似乎眼前的情景与自己丝毫无关一样,不禁打了个突。凌石却没有看电视,却看着面前任媚,白色的睡衣几乎透明,大大的袍身却没有掩住那怒峙的高峰,那突起的双点完全印出凸点,而白白嫩嫩的小腿玉雪生辉,再配已那双可爱的小脚穿掇着一双小拖鞋,凌石没有发泄完的欲火又窜得老高,他心中一惊,自己昨晚干掉那十四人后,情欲竟出奇的强烈,本来曾静萍三女是怎么也不愿开门的,若是此时落入他的手中,自己三人明天真是没有面目见乌小姐与媚姐的。可是凌石却道:“我的背部被对方打青了,痛得厉害。你们出来帮我擦擦药。”等到凌石脱下衣物,那光滑的皮肤上连个指印也没有。三女情况上当,可是凌石的手段何等了得,开始三女还极力压低声音,可是随着凌石的动作的升级,却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乌巧璧、任媚二人算是听了一夜好戏。
凌石此次特别的贪,在三女身上需索无度,而三女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中,也就大声展示自己的快乐。
凌石认真调息自己真气,可是他也大吃一惊,自己的真气竟强到如此地步,似乎一夜之间,增强了五分,本来以前父亲就说过凌石真气修炼速度太快,只怕后患无穷。可也没有如此夸张,昨夜自己让本身的魔性任意肆虐,身心充满了痛快淋漓的感觉,而自己回来后,这魔性让自已尽情驰骋在情欲天地之中,却引来如此效果。
任媚这时才注意到他眼中赤裸的占有欲望,这才注意自己的衣着太过随意,而对方显然极力压抑心中欲火,她心中倒有几分得意:“我本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对这小家伙一点用也没有,谁知……”
她得意笑着用手一摸凌石的头,柔媚的道:“这才是个乖孩子嘛!”凌石大伤脑筋,这么撩拔自己,自己可受不了。
这时程玉英出来上洗手间,却见到任媚的媚态,一时瞧得呆了。媚姐这是干什么,勾引我们家小石头吗?想起小石头,想起昨夜的疯狂,粉面潮红。只觉得身子酸酸的,偏生精神却出奇的圆润,充满了活力。任媚看到程玉英奇异的目光,心下嘭嘭乱跳,粉面竟有些发烧。这时的何琪与曾静萍亦身着睡衣,乌丝胡乱的垂在胸前,眼角望向凌石,尽是说不出的风情与爱恋。
邢伯南看着面前的陈乔丽,就是面前的市委书记的千金打的报警电话,以温和的语气道:“陈乔丽,请再说一说你的经过,请你尽量仔细,你的任何一点线索对于我们破案来说都是相当难得的。”他说完这句话时,陈乔丽尖尖的下巴微微的上挑,虽然风姿俨然,可是那种讽刺意思却尽显无遗,那是在谴责警方没有尽早来救她么?
邢伯南不习惯对上级察颜观色,可是在与涉案人员打交道时,那种敏锐却无人能及,凭着这种天赋,邢伯南破案无数,但是功劳却全被何学道领走了,他却也没有任何怨言。有一次,何学道在二人酒酣耳热之际,向老同学道歉时,他却漫不再乎:“我知道我的斤两,若是当上行政职务,肯定不善于交际,工作会弄得一塌糊涂,现在正好,我在我的岗位上工作,你善于处理关系,由你来执行政策与政府交涉,而我搞好我的业务。我们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后来,何学道渐渐的变得厉害,邢伯南就对之敬而远之了。这位公安局长设了不少方法来弥补二人之间的友谊,但是却终是生份起来了,再无当初那种直言无忌的交情了。
陈乔丽看着面前的刑警队长,不知怎么,这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或许是对方年纪与父亲差不多的原因吧!“我那天与梅农香补完课回来,天色已晚,天气又冷,我们回赶时,碰上了一伙流氓,就被绑到了一间黑屋。后来才知道是船舱了。我刚始拼命喊叫,可是嗓子嘶哑,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陈乔丽极力回忆,想找到记忆中遗失的什么,可是自己没有什么遗漏的呀?怎么这人总是这么喋喋不休。“船舱中还有其她被绑架的女人,我们交谈之下,才知这些人有些是被拐买到此,有些却是外地民工,被骗至此。我与农香吓得够呛,心想这次完了。后到,我们就间歇听到了几声惨叫,以为船上的那帮家伙又害人了,谁知船舱门轻轻响了几下后,就静了下来。我大着胆子上前一推舱门,门却开了。我大喜的冲了出来,甲板却很滑腻,于是最先冲出来的人都滑倒了。农香出来得迟了,借着微光,我看到了她的一脸狂喜突然变成了尖叫,这才注意到我们是滑倒在大片大片的血泊中,而周围还躺着十几具尸体。我也一下子尖叫起来了,后来惊魂稍定,才发现这些人虽然面目全非,可是我们中有些人却依然认出这些人正是拐卖自己的坏人。我们心中虽然畅快,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我还是到最近的船务派出所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