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过来的安道轩却道:“若是忍者,则完全有可能。”他看了看周围的特工,道:“忍者,是经过专门的训练,成为一流的刺客。他们善于隐形,渗透,刺杀,偷盗。有一类忍者专攻身心的转换,以假乱真。这一类训练最为残酷,我听师傅曾经说过,这些人往往失去自我,化为无数个意识,与精神分析上的多丛性格有些相似,但是却勉强能自控。正因为他们仿佛体内有多个意识,所以在模拟他人的形态与生活时,微妙微肖。又有一些秘传的装扮技巧,就让这些人化身成为了另一个人。”
安道轩叹了口气,道:“在幕府时代,不知有多少名将大臣、家主君王死于其手。最残酷的莫过于,这些人死前,还以为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杀。”
“既然这些日本间谍如此大张齐鼓,那就让我们从这些死人身上开始追索这些曝光的鼹鼠吧!”薛绰君的神色化为肃杀,“以老对手的血作为的告别词!”凌石听取她话语中的凄厉之声,心想好家伙,特工处的人果然不是盖的。
“对了,安前辈,你说是什么人帮了我们?”
安道轩摇了摇头,道:“这人的本事也真了得,能在如此混乱复杂的局势中游刃有余,即使掌门师兄在此,亦不过如此吧!”
凌石听到隐隐传来的高手气息与周围的人的紧张呼息,如何不知救兵已至,只是不知这些人是何路手,冒然而下杀手,不免鲁莽,而且可能暴露自己的身手。不知为什么,凌石总是不自觉的隐藏住自己的能力,或许是出于一种本能吧!父亲常常对他说:“你不要急于显露出自己的不凡之处,记住古语曾道木秀于林,风必折之。”凌石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心中深有体会。若是自己实力让人知道足以应付那几个流氓,那么就不能让李耀久吃那么大的亏而不损自身了。
仓库中浓烟四起之时,那假扮钱蘅芜之人的神态惊慌,想来于对方寻上门来料想不到。他乘她高声讲话之时,略一用力,挣脱了手中的束缚,悄悄溜到了正被催泪瓦斯呛得鼻涕眼泪齐流的汪政元与钱蘅芜身后,伸手将二人捏昏,身形一晃,早已上了那早就打量好的最高横梁之上。
他将二人用腰带缚得结结实实,可不能让这二人没有让人杀死,却跌落下去摔死了。然后自己在梁上安安稳稳的利用敏锐的六识看着场中的好戏。后来见薛绰君的对手要逃,他拿起檐角的一棵小屑头,朝着那人的环跳穴打去,让那人无法移动,就在此时,薛绰君开枪了。
凌石心中替薛绰君叫了声可惜,因为本来是可以留个活口的。
他仔细观察那些人离去的方式,心中暗暗叫绝。围住安道轩的五人虽是隐身离开,一人是利用土遁,一个身形化为青烟,一人却是瞬间化为同色,一个轻身如燕,最后一人却最是奇异,仿佛大摇大摆的走去。凌石细转之下,这人竟是利用人的眼前的盲点死角,在行走之间,不断变化位置,却给人闲庭信步的感觉。这让凌石大感兴趣。
然后是那假扮钱蘅芜之人,在烟雾之中摇身一变,却已是特警装扮,施施然而去。
结果都一样,这些人在重围之中安然而去。
他听安道轩讲到日本忍术,心想难道这些人所展现的就是所谓忍术的神奇之处么?
宁老师这二天只觉得自己身处在地狱之中。在自己的带领之下,那个叫凌石的学生居然被绑架了,看己的前途什么的都完了。当凌石与汪政元安然归来时,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把凌石叫去训了一顿,道:“我也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可是你若是安分守已留在校内,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凌石没有说话,他也能理解这人大惊大吓之后,心中的那种后怕与释然感。“宁教师,我剩下的日子都留在校内好了。”
不过受到禁足令的却也不只凌石一个,汪政元同样被父亲规定不得离校。汪政元此次受吓不小,忙不迭的答应,末了还问父亲:“要是对方在校园内绑我,怎么办?”
但是汪政元却知道没有机会了,当天那些保镖就开始保护他了,同时还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当他上课时,就在教室外转悠。但是薛绰君却再也没有露面,她布置了一系列小组开始行动。对北京地区的间谍网开始进行血腥的追索。
对于凌石倒没有诸多限制,但是他也没有想在这段时间再出校去。在这段集训的时间,他要努力完善自己的学习方法,体会其中的奥妙,所以就连电话也很少打回家。
这一天,薛绰君突然出现在校中,找到汪政元与凌石,又细细问了一遍从前的问题,凝视细听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不厌其烦的问着许多同一问题,想从中听出一些有用的细节。
但是她失望了,从这二人口中,听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凌石突然道:“薛队长,我想对方知道新型鱼雷的设计存在,一定是内部潜伏了内线,现在不能从外部着手,何不从内部着手开始处理。我想,能接触到这样的机密的人不多吧?”
薛绰君心想怎么这么简单的法子自己一时怎么没有想起来?这小孩的思维倒很严谨。她深深注视这个小孩,这才发现对方的一双眼睛仿如一汪清泉,说不出的清澈动人,让人陷入其中而不自拔。这一张不算太出众的面孔配上这一双纯真的眼睛,说不出的动人。一时之间,薛绰君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她又记起了汉文,自己是多么爱他啊!现在的自己依然如此深爱着他么?无穷无尽的工作占住了自己所有的心神,她还自汉文去后就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生活哩!或许自己并不象外表那样的坚强,而是选择了遗忘吧?当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化为一片麻木之后,自己就那样坚强起来了么?过去那个经常笑声爽朗的女子哪儿去了?
汪政元见这美丽的特工突然怔怔的,那突然的叹息之声,让他心中一阵惆怅,这美丽的女特警心中肯定埋藏着许多的痛苦。凌石见薛绰君在瞬间仿佛脆弱无比,那种刚强消退在娇面上,竟有些苍老的感觉。
薛绰君突然注意到二人奇异的神情,心中一窘,倒让苍白的面色生出一股艳色来,让二人大开眼界。
剩下的日子充实而紧张,凌石又全心全意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之中。日了过得飞快,这段时间内,大家都混得熟了,但汪政元却似乎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同寝室的石头来。
这人虽然跟自己很亲近,可是却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可是不光只是自己如此,与这么多同学相处,他从来都是态度淡定,应对从容。这让汪政元觉得这人仿佛与自己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一样。二人一同遭劫持,可以说是共过患难了。汪政元很想把这人带进自己的生活圈子。可是却显得格格不入。
钱蘅芜还是经常来看汪政元,但是凌石从来态度平淡,甚至有些冷淡感觉。有一天,天真的钱蘅芜说石头很可能是不欢迎我来,所以每次都似乎很有礼貌,但其实是想赶她离开。凌石却道:“我是这样的,因为我这人魅力很惊人,怕一不小心抢了汪政元的女朋友。”一席话既让钱蘅芜害羞,又让她为他的厚颜大胆大笑起来,却将小小的不满抛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