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饭厅中用餐,听到孟伟与易志军低声议论此事,当时心中就一喜,她一向不服气任氏姐妹,苦于自己的本领不济,这次有人对替自己出手,高兴之下,思虑不周,没有想到凌石虽与姐姐好得不得了,对她却并不多买账。此时被凌石抢白,顿时一张如夜露明珠的小脸涨得通红,想要发火,可是却知道这个石头脾气只怕比自己更臭,一时之间,也知如何是好,只是泪珠在眼内滚来滚去。
孟伟和易志军心中大生怜惜之意,可是却又不知说什么话安慰杨凤桐。杨凤桐呆立在当地一会儿,眼泪终于流出来了,对凌石吼道:“这这块臭石头,你欺负我。我今天就打电话告诉姐姐。”说完,抡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泪水,又飞快的跑了开去。
孟伟对凌石道:“喂,她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让一让她吗?现在弄得她哭了,别人会说你没有度量的。”易志军在一旁连连点头,显然也赞同孟伟所说。
凌石对二人一笑,道:“你们见过我在乎别人怎么评论我吗?再说,她立心不正这一点我不在乎,但她方法也不对,太过直白,应该更隐蔽一些的。我让她碰一碰壁于她也有好处。你们说是不是?”
二人只觉得背上寒气直冒,凌石这不是摆明在说他自己不是好人吗?但他侃侃而谈,神态显然是在教导自己二人做事的方法。只是教导的思想太也阴险可怕。
任解语与妹妹此时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就如同这校园后的疏影一般,间落有致,七上八下的。“姐姐,你说爷爷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任解语默默无言,想起昨天爷爷昨天知道自己和妹妹与凌石约定比武的消息后,顿时在发雷霆。有二人印象中,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爷爷总是对自己和妹妹和颜悦色,从来没有半句疾言厉色,可是这次显然是真的发怒了。
赵正豪在一旁道:“你俩知不知道,石头的表现已引起了七宗高层的关注,你们这样直接挑起争斗,好多人都不知多高兴哩!就是凤灵门,也想收下象凌石这样的佳弟子。若是经你们这一闹,坏了门主的事情,总是不好。再说,那个小镜源的陈乔萝的一身本事当不在师傅之下,她也只是观察石头之能,而不敢有丝毫异动。”
武朝阳道:“爷爷现在回想起来,按照那天的情形,我就是能不能有勇气出手,都是未知之数。因此当时就叫你们不要招惹这个人。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虽说你们这一段时间以来,进步不小,可是与那石头相比,还是相去甚远。”
“可是那个石头不致于伤害我们吧?”任解语道。
“是啊!他肯定不会直接伤害你们,可是让你们修为大减,或者几年之内,无丝毫进展也是有可能的。”武朝阳叹了口气,道:“这也是爷爷不好,一时动了贪念,见孟伟底子被打得那样优秀,动了收徒之念。却被石头与那易志军所识穿,致有今日之事。”
二女一时没有想到爷爷却直承自己过失,她俩一直以为是凌石欺人太甚,而孟伟太不识好歹。这时才知道原来爷爷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而自己二人没有深思凌石行为的深意,只是一味以为爷爷被此人落了面子,考虑也不周详,现在把事情弄成这样了。
“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有办法的。明天你们照常去赴约好了。而且门主派的人明天也到了。”
任花语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石头做事总是剑走偏锋,可是却又总是占个理字,行事没有半点缺失。这样的人,让人觉得神秘。”任解语道:“我却觉得这人城府太深,让人害怕。”
二人言语之间,来到园后空旷之地上,凌石已立在隐约的灯光之中,静静的注视着二人。这时晚已下了晚自习,学生已全都离校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任氏姐妹却见到管丽影、孟伟、易志军、陈乔萝却依次来到,最后大出意外的是,武朝阳、赵正豪,身后还跟着连一个任氏姐妹也不认识的人来了。
凌石却注意到杨凤桐却并没有来。
武朝阳见到凌石静静的立在当地,却予人以渊停岳峙般的感觉,心中一窒,心下吃惊于对方的修为已到自己不能揣摸的地步了。这两个小丫头跟这样的一个人作对,那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武朝阳开口道:“这位是我派中掌门的弟子秋离。”那秋离年纪在二十五六之间,身材修俊,着一身笔挺帅气的服装,面带微笑,男性的魅力呼之欲出。秋离并不因为凌石年纪幼小而有所失礼,道:“这位就是施师兄所说的那位小兄弟了。施师兄曾经对我说过,石头兄弟年纪虽稚,可是本领却惊世骇俗。我早就想一开眼界,得见高贤。”
凌石却道:“秋大哥只怕是听了施大哥的夸张之语,见面不如闻名。”
武朝阳听了这二人对答,心中却感叹万千。这秋离也还罢了,自幼受掌门教诲,早就训练得心机玲珑,七窍八孔似的。一开口就撇清了本门的干系,顺带着将紫云阁给牵连进来了。“我这十几年不在门内,七宗之间勾心斗角之势倒愈演愈烈了。”武朝阳心中叹息,面上神色却丝毫不变。
凌石不待秋离答话,突然问道:“几位还带什么人一起过来的吗?”武朝阳摇了摇头,正要出言否定,心中却思忖凌石何出此言。他静下心来,却听到后面树林之中,隐隐有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当下扬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畏首畏尾了,出来见见面吧!”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树林中突然跃起两道身影,却互相斗在一起。只见一人身形前奔,而另一人却围着那人身形极速移动。众人之中,除武朝阳、凌石看得分明,另外几人只见两道黑影一道立于当地,另一道却忽之在左,瞻在之右,竟化为无数身影被对方困在当中。
但中间那人却以不变应万变,身影只一味向前移动,二人顿时倒也齐鼓相当。
立于当中的那人却不就是在公车上试探自己二人那个女子么?凌石见她招式气派俨然,显然是七宗之人。而那移运之人身着白衣,显然颇为自负,虽行偷窥之事,却不屑于藏头露尾,是以身着白衣。
武朝阳自然认出那女子正是正气门的风近婵。这么多年不见,她的浩然立身掌倒是精近多了,已到了正气加身,诸邪僻易的地步了。而进攻的那人显然是魔道的功夫,如此迅捷诡异,这是魔门的“幻影魔踪”吗?
易志军、孟伟初见高手过招,开始只觉得见不清楚,待后来,定下心神,借助远处校园的路灯微弱光芒,却也渐渐看得分明了。
陈乔萝于高手的气机感觉最是灵敏,只觉得那白衣人的气息诡谲多变,却也深厚粗纯。而那风近婵的气息却宏大光明,显然是名门正道的功夫。
凌石更觉得不虚此约,能见这样的高手过招,得益最大的,当属他这道理满腹,运用不足的家伙了。他见那白衣人不唯身法离奇,拳法亦是仿佛杂乱无章,却又有理可循,让人眼花缭乱,不知如何抵挡。那女子掌护周身,以不变应万变,总是恰到好处的迎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