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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朝阳接过长剑,道:“你俩仔细看我的凤翔九天。”身子本是立定不动,却突然拔地而起,向后直挫,虽然起势不同,但任氏姐妹却实实在在见到凤翔九天的招意十足。
    武朝阳大喝一声:“看了这么长时间,出来吧!”只见另一道剑光飞起,耀出点点光芒,将那一招刚猛无俦而实暗藏杀机的凤翔九天尽数接住了。“好,这是本门的涅磐绝剑。”
    墙角下闪出一道身影,手中长剑飞舞,与凤凰双截剑虽然使用方法上暗合,但是却大异其趣,迷漫着死意,但在死意之中似乎又蕴含不尽的生机。这正是天凤宗中与凤凰双截剑并称的涅磐绝剑的剑法,意取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之意,是以剑法威力奇大,充满了杀机与死意,若是达到生机不尽,那就是最高境界了。
    任氏姐妹看到对方招招之中杀意毕现,仿佛任何一式变化之中都蕴含了后招与杀着,而爷爷的凤字剑诀以刚对刚,舞为一团剑光裹身于其中。二女看得心动神摇,砸舌不已。
    突然之间,交击之声嘎然而止,武朝阳立于了任花语身前,仿佛没有动过一样。程通惊讶的看着面前须发半白的前辈,恭敬的道:“晚辈程通,见过武师伯。”武朝阳颔首道:“秋离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入门虽迟,但是却是青年弟子中第一好手。果然好生厉害。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早早退隐在这儿还是明智之举。”
    程通受了武朝阳的称赞,道块:“师伯谬赞。早听派中师兄们说过武师伯的风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武朝阳见他少年老成,注视了一眼任氏姐妹,就不再打量,风度极佳。心道:“掌门收的好徒弟啊!秋离说他位列七宗七子之一,果然有些门道。”他心中转着念头,却对任氏姐妹道:“这位是程通师叔。是本派掌门的亲传弟子。”任氏姐妹见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的,大不了自己二人几岁,却比自己长了一辈,但是二人却温婉的上前称了一声:“程师叔。”程通倒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可当不起,程通入门甚迟,咱们还是平辈论交吧!”
    武朝阳立即道:“辈份怎可胡乱更改。她们是我孙女,你是我师侄,身为长辈,正要多多指点这两个丫头一下。”说完呵呵笑了二声,当下引着程通向自己住处走去。
    程通见这处地方极是偏僻,景色却是极佳,看来武朝阳选择此处,一是为了避开隐江湖中人,二是便于教导这二个孙女。
    程通坐定,任解语进屋捧了荼出来,程通道:“我过来之前,师傅曾吩咐过来拜见问候师伯。我此来一为见识师伯风采,二是是有件事情相求。”武朝阳道:“我隐居此处,正是为了不问世事。你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程通听别的师兄说过,这位武师伯中年鳏居,只有一个儿子,爱逾性命。后来因为独生爱子为人所害,心灰意冷之下,不再回师门,收养了一对双胞胎孤儿,在hj市隐居。
    程通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武朝阳愤然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陈书记可为hj市做了不少好事的。”程通道:“我没有亲眼见到过那个被石头捉住的刺客,但是此人是南亚人氏是没有怀疑的。”武朝阳愕然,道:“真的?那这个人可是个证据。对方会想方设法来救此人,最不济也会杀了灭口。”程通隐约知道一些大比武的事情,但却想不到双方斗争得如此激烈。又听到武朝阳道:“既然牵涉到大比武,那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程通正在考虑如何劝服师伯出马帮忙,听到他老人家主动请缨,不由大喜,忙道:“你老人家出马,我们实力大增,定能擒获那些刺客。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和计无量师兄安排此事细节。您到公安局与薛局长商量押事之事。程通遽尔而来,却不及得到师伯指正武学,倒有些可惜。”
    任花语听到他说话文绉绉的,抿嘴而笑,任解语急忙瞪了她一眼,她赶紧将头侧到一边,不让程通看到自己的面色。
    任解语看到爷爷将这小师叔送走,面上神情肃穆,只到为刺客之事担忧,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帮忙吧!”武朝阳摇了摇头,道:“看来事情不简单,你们俩万万不能淌这趟混水。”任氏姐妹万万想不到武朝阳会如此说,一脸惊诧的看着爷爷。
    “程通武学如此厉害,只怕已在爷爷之上。那计无量我没有见过,但与程通同列七子之称,想来也不差。这二人尚且向我求助,说明对方实力二人心有所忌。你们剑法虽然熟练,合击之术也有些成绩,但是参与这样凶险的行动为时尚早。”
    武朝阳看到二女面上的失望之色,详细的解释了原因。武朝阳当年心伤爱子之死,而二女在世上孤苦零丁,收养之后,疼爱无比,怎么会让二人身处险地呢?
    任花语道:“这位小师叔讲话咬文嚼字的,好有意思。”武朝阳道:“程通能从小一辈中脱颖而出,岂是幸致?他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看他接人待物,行事沉稳,面目亦温文尔尔雅,但出手却变幻莫测,于涅磐绝剑上的造诣远超当年掌门曹经风。只是不知他得了凤灵玄天大法几层火候!”武朝阳说到最后几句时,已变成了自言自语了,若是二女功力有些气候,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好了,不说了。你们二人到赵师叔家去,不要跟他说起这事。我这就到公安局去。”
    陈乔萝深吸一口气,心中大慰,内伤已好了九成。她知道只经过一夜调息就产生如此好的效果,与凌石助她疗伤的真气有莫大的关系。她打通了凌石家的电话,可是家中诸女说他昨天接了电话后就彻夜未归,这让她心中奇怪:“那昨天石头到哪儿去了?”
    门铃响了,陈乔萝看到姐姐正要去开门,赶紧道:“我来开好了。”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位身怀武功,当然处处小心了。这时陈远亦从书房中出来,对陈乔萝道:“我十点钟有个会议,不能总是呆在家中吧!”陈乔萝正在观察门外来人,没有理会父亲,却打开门,任解语、任花语两姊妹俏生生的立在当地。
    “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今天早上爷爷已到了公安局去帮忙了。”
    二女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原来二人在武朝阳走之后,却前脚跟后脚,任解语马上道:“爷爷去了公安局,我们去找陈乔萝,看能不能帮得上忙。”立即打的过来这儿。
    陈乔萝看到二人如此热心,心想:“你们二人虽然有心,可是对方如此厉害,若是连累你们,那叫人如何安心。”正在想如何安排二人,门铃又想起来,陈乔萝一见门外立着的人,心下大喜,回头对神色焦躁的父亲道:“这个人若能当保镖,您哪儿都能去。”
    陈远见女儿很快打开了门,却见门外正是昨天救了女儿的石头。
    凌石静静的听完陈乔萝的请求,道:“现在正在风头之上,对方组织如此人力物力,当是期望一击即中。我们最好是暂避锋芒,何苦让陈书记处此险地?有什么事情也可能放一放嘛!”
    陈乔萝心想:“我何尝不是如此劝说的,可是爸爸固执得很,执意要去上班。”陈远见女儿面上深以为然的神色,道:“石头说的没错,那些工作延迟一下没问题。我也知道要避其锋芒这个道理。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如此怯懦,让他们在这些雷霆手段面前就害怕了。我也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还要留着我的命去一展心中的抱负。但是我此时代表的却是我的国家,我不会让祖国的尊严有丝毫亵渎。”
    几人面上齐现敬佩之色,石头道:“陈书记,若您信任于我,这几天我就暂时充当一下你的保镖吧!”
    陈远面上浮现出迟疑的神色,道:“你的本领乔萝讲给我听过,而且昨天也见识过了,一出马就救出了秀芝她们出来,我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修武者的事情,但你的本领我是信得过的,只不过……”
    陈乔萝知道父亲的顾忌,道:“我会以集合实力捉拿刺客为由,让计师兄与程师兄与公安局合作的。我想计师兄与程师兄更关心刺客的事情。”她这几句话只是讲述事实,而丝毫没有愤闷计、程二人之意,但是凌石却马上意识到:“七派之间也有矛盾啊!”
    程通回到宾馆时,见到计无量正在hj市的地图上仔细观看,道:“你计划的怎么样了?”计无量道:“我今天趁早驱车将所有可能利用的路径走了一遍,只是思来想去,人手不足啊!”
    说完,在地图上为程通详细讲述起各条的道路的利弊来:“这是最偏远的一道路径,但是路程相对远一些,要控制的点的太多,咱们人手不足。若是利用本地警力,显然起不到作用。”……,“这条路最近,但是却又过于繁华,人来人往,最易让人混水摸鱼。”……
    “依那个石头的话来说,对方最少也有四个高手,咱们起码要分一人去保护陈书记。你虽然请动了武前辈来帮忙,是咱们还是力有未逮啊!”
    程通见到计无量详细说起自己的打算时,平时予人平实憨厚的感觉丝毫不见了,眼珠此时说不出的灵活,充满了活力,听着他翔实而严谨的分析,这才知道秋离对此人的评价没有一分虚词。
    “咱们人手并不差很多。”门外响起陈乔萝的声音,程通上前将门打开,见陈乔萝立在门前,面目恬然,一点看不出为父亲被刺而心情纷乱的神情,“那个刺客的安全关系重大,所以必需得二位师兄亲自出马护送,再加上我和武前辈,咱们有四个修武者,而对方四人受了内伤,即使对方人手再多一二位,咱们未必就输给对方。”
    “可是谁来负责陈书记安全呢?”计无量可不想充当几派斗争中的替罪羊,若是陈远有什么好歹,虽然小镜湖现在处于困境,可是这一派之力若为泄愤出气,他办事不力,只怕会首当其冲。
    “石头答应暂时过来帮忙,还有任解语、任花语姐妹过来帮他,我想问题不大。”
    “ 那个石头到底有多厉害?又是什么来历?怎么你这么相信他?”计无量自然明白这个叫石头的少年有多大能耐,能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杀死一群精于各种奇术的一流忍者的人,自然不能叫人轻忽。但他知道陈乔萝对凌石的了解怕更在那位将消息传回青灵派的陆师叔之上。而师妹回家后也是整天臭骂这人,丝毫没有改过去的刁蛮,但是计无量总觉得师妹的神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存在。
    昨天他见到石头时,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留意这个神色淡然的少年,最令人奇怪的是,青灵炼神法居然探测不到对方丝毫的真力存在,精神力亦见得强于他人。唯其如此,计无量才更觉此人的深不可测,当然不会放过刺探这人情报的机会了。
    陈乔萝摇了摇头,眸子虚视窗外,似要找寻什么一般,想了半晌才道:“这个石头的来历我多方探查,却没有什么结果。据他所说,所学之技,只不过是父亲闲暇时兴之所致,传了些于他。”
    计无量、程通二人入宗门日久,修习武技经年累月,才有这一身成就。但是却不能看穿这石头之能,若是不是事先知晓此人之事,定以为这人不谙武学。“除非这人精于小镜湖心法,会隐秘自实力。”二人起了这个念头,但是瞬息又推翻这番想法,小镜湖向来只收女弟子,从未闻有男徒弟传世。
    但对石头所说“闲暇兴致,随意传承”之语却是在心中叱之以鼻。武道之巅,悟性为首,却最是需要修武者前路指引。那依此人之语,那他父亲之能,只怕通天彻地,何尤如此默默无闻。想来这人之话未必可靠,他必是长者精心打造而成的绝世强者。
    “于学校初见此人,不知其虚实。但智计超人,仿佛天生成学习能力,知识掌握之速,天才形容亦不为过。跳级而至大学。其间种种之举,大多异想天开,事后想来,却又合情合理。”陈乔萝不知二人念头,却是缓缓道来。
    计无量细细思考陈乔萝话中之意,最后哑然失笑,原来陈乔萝所述之言,与自己所知亦多不到哪儿。关于此人,不知是她亦只这样的讯息,还是有意隐瞒?
    但是这不是此时当务之急,三人开始商议并拟定押送路线,将这个话题抛在一边。
    陈远嗅到一旁传来的幽幽的香气,看着任氏姐妹那张精致到极点的面庞,心里暗赞一声:“这姐妹长大以后可不得了啊!”他也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只是觉得一个沉稳,一个相对活跃而已。对于陈乔萝安排这二个女子与石头一齐充当自己的临时保镖,心中亦大惑不解。照理说,那个石头是会加以拒绝的,但是凌石却一口答应,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陈远见司机小席不是从后视镜张望,显然是在偷看后座上的姐妹,心正对他倒没有太大的反感,毕竟能抵御美女的诱惑的人太少。
    反倒是那个叫石头的少年更加引起了陈远的注意。陈远为在政坛打滚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类型的人,但却并没有见过如此老成的少年,那双眼睛既有少年的天真,又有洞悉一切世情的通达。这本是矛盾的感觉在这少年身上显得丝毫不相矛盾。
    其实石头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得悉这人的名字,是这人咬了李耀久的儿子之后,女儿要自己逼迫何学道放人之时。当时心想:“不知这人是何等凶悍的面目。”后来得知这石头为十六中挣得好大的荣誉,而老郑一谈起这个学生,就眉飞色舞,一点为人师表的稳重都没有了。后来此人跳级被qh大学正取,一时之间,石头的天才被全市望子成龙的家长们的谈资。
    但是此人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适度的保持了低调。
    陈远昨天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人的真容,但是练就火眼睛睛的陈远丝毫不敢轻看这神秘的少年。想想也觉得奇怪,这二天来他见到的青年人中,无一不是青年俊才,计无量面目老实,但是谈起事情的直指本源的见识,程通神态的波澜不惊,而眼前的少年的神秘到诡异程度,让陈远心中生出慨叹自己年华老去的念头。这多少让他这被称为政坛新秀,治理管理能力天才人多多少少有些韶华不再的感觉。慨叹之余,心中隐隐有些嫉妒这些人的青春朝气,待发觉自己的心思之后,又有几分自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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