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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卷   第5章 成长下父王的担忧和温柔
    这几日在军营里,甚是的悠闲。
    梁雨每一日,均是日上三竿而未起,今日依旧。
    早已起来,只是赖在温暖的锦被里,不愿起身。因是醒着,身子不停地翻腾着,若不是底下铺的是暖玉榻,怕那被窝里的温暖,是早已殆尽。
    再一次地翻过身子,小腹有难受一阵,传来。伴随着的,是肚子因饥饿而叫唤的声音,“咕咕——”是故,未有留意,自己的小腹,而此时——
    “雨儿!起来吧!”东方晨轻柔地嗓音,在玉屏风外响起。
    用过膳食后,拿着宗卷几份,是静候在屏风外。手执着细毫,双眼落在手中的宗卷上,双耳却是密切地关注着屏风的动静,是不放过一丝、一毫。早已知晓里面的人,是已经起来,因不愿钻出那被窝,也就由着她。
    听到肚子那因饥饿而抗议的叫声,是皱眉地唤道,搁置下手中的笔和宗卷,走出里间。
    梁雨已经直起身子,扯过塌边裹在暖玉外的衣袍,披在双肩。衣袍上,那自己甚是喜欢的莲花淡雅的沁香,萦绕在鼻尖。
    突然,沁香中窜入一抹浓郁的香味,是肉糜小粥。食物的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是叫得更欢,“咕咕!咕咕!”
    “起来了!”东方晨端着一托盘,从屏风后现出身影。
    将托盘搁置在软塌边的茶几上,托盘中央正是一精致的金边青花瓷碗,和同色系的汤勺,碗内白色的小粥炖的恰当好处,微红的肉糜在莹白里沉浮,粥上细细地撒着一层小葱,是尝过那味道,所以更为地贪念,肉糜选取的是上好的里脊,以内力驾驽刀,细细地剁碎,小葱因自己不喜生葱的辣味,特地在沸水中棹过,以除去那辣味,却完好的保留葱香。
    咽下一口口水,急忙地伸出手,去端那瓷碗。
    “小心烫!还没洗漱呢!”东方晨秀眉轻蹙,责备道,轻柔的嗓音,却满是宠溺。细细地拧干铜盆里用温水浸润的锦帕,在展开,叠成一小方。
    “雨儿肚子饿了!”未能端粥成功的手一把扯过东方晨手上的锦帕,是无乱地在脸上一抹,嬉笑地道,“好了,雨儿要喝粥!”将锦帕递过,双手隔着锦被轻拍肚子。
    “好!”宠溺地点头,“既然肚子饿,为何不早些起来!”
    “外面冷嘛!”撅嘴,嘟哝着,是撒娇。
    东方晨宠溺地一拍梁雨的脑袋,轻笑着端起盘中的瓷碗,舀起一勺,递到那樱红的唇边。
    刚要开口,下腹再次地传来一阵疼痛,较与刚才,是更烈,柳眉轻蹙,牙关咬紧。
    瞧见梁雨的异样,东方晨是心忧地问出口,“雨儿,怎么了?”
    轻微地摇头,手隔着锦被,按在小腹的位置,感觉下身似有东西流淌出,甚是疑惑。
    “雨儿,怎么——”再一次地问道,浓厚的血腥味窜入东方晨的鼻孔,心一揪,手突然地松开,瓷碗摔落,滚烫的小粥溅起,沾染衣袍的下摆和绸制的靴子,有烫意袭入,却未有理会,上前跨过一步,伸手揭起锦被,隐隐约约中,可以瞧见洁白的床单上有殷红,渗出。
    “雨儿,你何时受的伤?”手指搭在那纤细的手腕,脉象甚是的微弱,抬头,瞧见梁雨是脸色苍白,秀眉紧皱,急忙地开口询问,“雨儿,什么时候的事?是那日翻越玉莲山的旧伤,还是这几日玩耍弄的?”嗓音,甚是的焦虑。
    闻到那血腥的味道,梁雨已经知晓是何事,只是未想到小腹会怎么的难受,早膳未用,甚是无力,对于那一连串的问题,只是摇摇头,艰难地开启唇瓣,“父王——雨——儿,想见——若——姐姐!”道完一句话,额头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梁雨万万没有想到东方晨,对于这,是毫无概念,未有,唤过黎若。
    “喊若儿没用,父王唤军医!”皱眉地拒绝,执起身子,正欲离去,被梁雨伸手阻止,“父王——,叫——若——姐姐!”
    绝对不能让东方晨去唤军医,在外人的眼里,东方晨已经成婚,对于这女子月事一事,岂会不知?
    若军医知晓,那将传言开一个很大的笑话,骆天哲曾经说过,皇奶奶就因晨对任何的女子嗤之以鼻,担忧是石男一,是四处的寻找姻缘,赐婚。是水沁儿诞下一孩子,才稍稍地接触了那疑惑,也压制了京都那些个多舌之人。
    “雨儿,父王知道你怕疼,不愿找军医。”心疼地抚上梁雨苍白的脸,轻柔地道,“只是父王未学医,只是以内力来感知脉象,不能判别任何,延误了病情,那——”
    “父王——,只——要——唤过——若——姐姐——便好!”咬紧牙关,才缓缓地道出话,眼前一黑,似要昏迷。
    “雨儿!”厉声地喊道,身子急忙地跃上床榻,在梁雨的背后坐定,出掌,将真气缓缓地输入,少顷,趁着换掌的时机,朝着屏风外是急忙地喊道,“师兄,快来!”
    隔着军帐一个,骆天哲正与苏衡珞在抢夺一盘糕点。
    “珞儿,那是我的!”
    “爹爹,是若姐姐给珞儿的!”苏衡珞将盘子藏在身后,甚是委屈地道,眼角却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什么?你敢喊若儿小黎黎为姐姐,你小子——”
    “我要告诉若姐姐,爹爹欺负人!”苏衡珞尖声地喊道。
    突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骆天哲伸手拍在苏衡珞的脑袋,凶狠地道,“臭小子,闭嘴!”
    “爹爹欺负——”不明事理的苏衡珞还要喊,被骆天哲伸手捂住嘴,“臭小子,你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俯身,在耳边轻声地道,却是咬牙切齿。
    “师兄!”焦虑地声音,再次地传入耳,骆天哲朝着声音的来源,是急忙地跃去,那声音是东方晨,师弟是从未喊过自己师兄,现下如此,定是有麻烦,且甚是的严重,“臭小子,去唤过刘叔!”
    话音刚落,身影已在东方晨的军帐前。揭起厚重的锦幔,是急忙地探入身子,“师弟,什么事情?”
    “雨儿,受伤了,快点!”焦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什么?小鱼儿,怎么——”绕过屏风,瞧见梁雨柳眉紧皱,闭着双眸,脸颊满是苍白,而东方晨坐在梁雨的身后,输着真气,心忧地上前,“怎么回事?”急忙地询问。
    “脉象甚是虚弱,却辨别不出,辨别不出是内伤,有血,应是外伤!”东方晨焦虑地开口,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血!”听闻一恐怖的字眼,是尖声地唤道,急忙地伸手揭起床榻,血腥味,更为地浓重,“小鱼儿,你——”
    “干爹,唤——若姐姐,雨儿——没事——的——”梁雨缓缓地睁开眼,有真气的输入,已稍稍地缓和体力,但是疼痛更为的剧烈,因为东方晨不明事理便心急地输入真气,依照的是那普遍的救助方式,于这不但无效,还火上浇油,血流不畅,是更为地难受。
    “师弟!住手!”骆天哲仔细地嗅着那血腥味,听闻梁雨要唤黎若,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非血色,是羞赧,已知晓是何事,急忙地呵斥道。
    “不行,雨儿她——”愤怒地叫唤着,底下的人儿,脸色是苍白依旧,怎能——
    “不用真气的!”伸手拍掉东方晨的手,有点哭笑不得地道,“相信我,雨儿没事的!”
    转过身子,对着梁雨安慰道,“小鱼儿,干爹马上去若儿小黎黎!没事的!”抬脚便走,踩在软塌前沿粥碗摔碎之处,险些摔倒,“哎呦!什么东西!”低头,瞧见是整一碗的粥,“小鱼儿,你没用早膳,哎——”
    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上前,“师弟,你去端些小粥来!”吩咐完东方晨,隔着锦被,将手搁置在梁雨小腹的上方,将真气凝聚在掌心,成暖意一团,缓缓地注入,“是这里?”
    “恩。”轻轻地颔首,这回输入的真气,才舒服了许多。
    “雨儿,没事了!”望着梁雨,似乎比方才好了稍许,欣喜地道。
    “师弟,你快去拿早膳!”骆天哲不耐烦地再次吩咐东方晨,梁雨已稍稍舒服许,是严厉地瞪着骆天哲。
    “小鱼儿,干爹我——”
    “雨儿,要小粥么?父王就去——”
    “你凭什么吩咐我皇叔!”黎若一脚踢响军帐的门沿,厉声地喊道,“皇叔是棠国的晨亲王王,棠唯一的亲王,本宫有权力以不敬皇室之罪,拘捕你!”
    “若儿小黎黎——”骆天哲是欣喜地喊道。
    黎若不予理会,将手中的小粥搁置在里间的木桌上,唤道,“雨儿,来尝尝!另一种粥——”说话间,未见有人回应,绕过屏风,瞧见梁雨是脸色苍白的倚在软塌边。
    “雨儿,你——”
    “若儿小黎黎——”
    骆天哲刚要开口,被黎若打断,“你闭嘴!你现在是带罪之身!本宫——”
    “若儿小黎黎,这回我定要将话讲完,雨儿是长大了,葵水初至!知道不?”骆天哲嬉笑地道,“小黎黎,这次驳回你的话,可不能治罪。瞧,我还有有功之臣呢!”别有深意地望一眼黎若,满是嬉笑。
    “葵水初至?”东方晨疑惑地开口,喃喃自语。
    “师弟,你——”骆天哲甚是的无语,“都怪那糟老头子,以前将你困在雪山,哎!”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抑郁地对着黎若道,“若儿小黎黎,小鱼儿还没有用早膳呢!快点!”
    黎若微微地红脸,退出屏风,端来那碗粥。她来的时候,并不知晓是这回事,端来小粥,只是凑巧。
    “雨儿,喝过小粥,待会儿,我去拿些药,我那里有备着,不会有事的!”轻笑着安慰梁雨,欣喜地道,“长大了,是好事!”
    “我来!”东方晨皱眉地伸手,接过黎若手中的粥碗,“若儿,你快去熬药!还有你们刚才说的,是——”
    “是皇叔!”黎若轻笑着道,打断东方晨的话,退下,路过骆天哲身边的时候,厉声地道,“本宫命令你,替皇叔,解释一下!”声音至末了的时候,已经细若蚊蝇,脸上浮现红晕两抹。
    “遵命,我的小黎黎亲亲!”骆天哲嬉皮笑脸地道,遥望着黎若的背影,直至隐在屏风外,才回过头,问梁雨,“小鱼儿,好些了不?”
    “恩,谢谢干爹!”语序已经缓和,只是虚弱依旧。
    “好!”点头,这才收回手,顺势宠溺地揉揉梁雨的额头,起身,退出屏风,“我去找本书!小鱼儿,你那父王啊!是——”骆天哲在屏风唤道,是将尾音拉得老长,末尾的时候,转个弯,余音袅袅,萦绕在军帐的上方。
    内室软榻上的梁雨垂下头,脸微红。
    “雨儿,来!”东方晨轻柔地舀起一勺粥,在嘴边吹凉,才喂给梁雨。
    梁雨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东方晨心疼地换出口,“饿坏了,慢些,小心!”
    很快一碗小粥,已喝尽,掏出怀里的锦帕,轻柔地拭去嘴角那残留的粥渍。
    “雨儿,是没事了?”将手中的粥碗搁置在一边,疑惑地搭上那脉搏,是虚弱依旧,秀眉再次地紧皱,疑惑地问。
    微红着脸,急忙地摇头,将身子倚过,依偎在东方晨的怀里。
    “真的,没事?”
    “恩。”应道,抬头,撞在东方晨的下巴,皱眉地呢喃道。
    “疼吗?”慌乱地问道。
    “不——”
    “师弟,给你!”骆天哲将一本微黄的书,扔在东方晨的面前,伸手拍在东方晨肩膀,道,“师弟,知晓这事后!去痛打那糟老头,一顿!到时候,记得唤上我,我带上酒一壶,捎上小菜几碟,观战!”
    东方晨细细地翻阅开,那书本,脸上骤然地浮现红晕,急忙地将手中的书一扔,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
    “雨儿,我——”东方晨红着脸,望向梁雨,支支唔唔地,道不完整,话一句。
    “父王,怎么?”梁雨疑惑地问,瞄一眼被东方晨扔在地上的书,书页翻开,后面的几页,描绘着几幅春宫图,“干爹!你——”恶狠狠地瞪着骆天哲,道。
    “雨儿,药来了!”黎若探进身子,“你又搞出什么乱子!”亦是狠狠地瞪一眼骆天哲,眼角的余光瞥过地面上摊着的书,厉声地叫嚣道,“你!!!”手指指着骆天哲,甚是的恼怒。
    东方晨是急忙地伸手,从黎若地手里端过药碗,才避免那汤药洒落,“雨儿,喝了吧!”
    “不要!”浓重的涩味,是皱眉地撇过头。
    “药,必须喝下!”轻微地责备道,“黎若!”唤道,没有回应,帐内已无他人。
    俯下身子,皱眉地望一眼,浅灰色的药,清澈见底,与平常的中药甚异。略一思索,小心的凑近,喝了一口,涩意在口腔内弥漫开,眉皱得更紧。将药碗搁置在一边,吻上梁雨的唇瓣,将那药哺入,唇瓣缠绕的甜蜜,将萦绕在齿间的涩意,殆尽。
    喂完一口后,是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娇嫩,“陪你!一起苦涩!”轻柔地道出话,一句。再次地俯身,喝过药一口。
    望着东方晨那俯首的轻柔,目光灼灼。那俯身的人突然地抬起头,相望,彼此眼底氤氲的情意,浓,深,透。
    良久,才将药喂完。
    “雨儿,我出去下,就回!”忧心地落下一句话,是急忙地退出军帐。
    梁雨倚在软塌边,手轻柔地抚过小腹,现下,已经好了很多。怔怔地抚上唇瓣,方才那夹杂着苦涩的吻,仿佛依旧,逗留。
    “雨儿,给!”东方晨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满满的都是各式的甜点,拿的心急,未装盘,只是用纸包包着。
    将手中的甜点全数地放在茶几上,急忙地揭开牛皮纸包,执起几枚蜜饯,送到梁雨的嘴边。
    唇瓣微微地开启,贝齿咬过,微酸的甜意,驱走了齿间那仅存的苦涩。
    “好些了么?”
    “恩。”急忙地点头。
    “北疆的糕点没有京都的好,雨儿将就吧!”话完伸手,将茶几挪近软塌。
    北疆的糕点?疑惑地抬头,望见东方晨额头的发丝凌乱,且已被汗水浸润,突然想到军帐内没有糕点,是特地出去买来的。手蹭过那粗糙的纸包,望着东方晨背过着的身影,心,是陷得,更深。
    军帐外黎若叩响门沿,端进温水一盆,“皇叔,若儿来替雨儿换一下衣衫。”
    “我可以!”伸手,接过黎若手中的铜盆。
    “皇叔,这——”黎若正要开口解释,东方晨已进入里间,只留衣袍一角,在帘后,隐约。轻叹一口气,退出军帐,从骆天哲那里,黎若已经知晓,梁雨和东方晨的事,是感慨,原来那样清冷的皇叔,也有这样温暖胜水的一面。
    拧干那温暖的棉帕,走至软塌前,瞧见梁雨只是倚着榻,沉思,小声地唤道,“雨儿!”
    听闻唤声,回过神来,唤道,“父王!”是清甜带着娇羞,一丝。
    放下软塌厚重的锦幔,才小心翼翼地揭开棉被,入目那触目惊心的殷红,让东方晨秀眉皱起,甚是的心疼,想到雨儿以后每一月,都会有几天要忍受这样的折磨,他宁愿她,永远不要长大。
    “父王?”瞧见东方晨是怔怔的望着那被污血沾染的亵裤,是疑惑地开口。
    “雨儿,父王帮你换一下,衣裤,可好?”
    身体微微地一怔,轻轻地颔首,脸颊突然地飞上两朵红晕,甚是的娇羞。
    小心翼翼地褪去那条锦被染红地白色亵裤,引入眼帘的莹白的娇嫩肌肤,沾染上殷红,斑斑,却称着那莹白,更甚。
    手中的棉帕,是轻柔地擦拭,抚过那娇嫩的时候,手甚是的颤抖。体内热源疯狂地涌起,冲击着下腹的欲望,急忙地念叨清心诀,以内力压制住。才得以,继续手中的动作。
    良久,才换上干净的衣衫,梁雨的脸满是通红,想到刚才的自己,是完全地暴露在眼前人的视野,红晕更甚,已是灼热。
    东方晨换了被子和床榻,让才梁雨再次地躺上,扳过那柔若无骨的娇小身子,倚在自己的xiōng膛,“雨儿!”轻柔地唤道,伸手整理梁雨额头的乱发,脑海里,再次地回荡起,那方才的画面。
    急忙地再次念叨清心诀,才将那疯狂的心跳,平定。
    “雨儿!休息吧!”
    一手轻拍着锦被,另一手执起玉箫,吹奏。
    “恩。”应道,嗓音里满是娇羞,急忙地将锦被扯过,来遮掩灼热的脸庞,清灵婉转的箫声里,阖眼。
    第4卷   第6章 表白一
    接下来的几日,梁雨均是躺在软塌上,像个重伤患者,被东方晨是重点照顾。一丝一毫,均是不嫁任何人之手,连黎若偶尔想帮一下忙,也是被东方晨,是断然地拒绝。
    将军营里的所有事务,全数地扔给骆天哲,是故,后者不得不一整天地呆在军营里,手拿着宗卷,是唉声叹气,不停地抱怨。但抱怨之余,是偷笑的欣喜,因黎若忧心他,总会做上较多的东西,犒劳他,以堵住那聒噪的嘴,以免去打扰东方晨。
    首次用他晨亲王的腰牌,遣唤军营的皇家骑兵和随行的军医,去了一趟,离北疆最近的苏城,是快马加鞭。不为任何事,只为去寻找所有的医理药经。
    现下,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书籍,是堆满了原本只有奏章和布阵图的明黄玉案。
    是倾身,细细地阅览,尔后,是窝在药罐前,悉心地改进,将那些药膳力求达到最佳的效果,是没有任何的苦味,一丝。
    在软塌上慵懒多日,梁雨是早已厌烦。
    今日终于,终于可以起来。
    气温较暖,似已开春。
    没有披上外衣,是赤着脚,在帐内里间软软的绒毯上,行走。
    伸个懒腰,舒展下自己的身体,捏捏腰上的游泳圈,似乎脂肪层又厚了许多,皱眉。急忙地扑到一旁的衣柜,寻找里面的那粉色绫罗的郡主礼袍,那最显身材的衣衫,一件。手忙脚乱地套上,腰上的绸带,已经无法系紧。
    “啊!!!”抑郁地大喊一声,扔掉衣衫,平躺在绒毯上。郁闷啊!怎么长肥那么多啊!
    窝在小厨房里煎药的东方晨,听闻梁雨的喊声,迅速地将炉上的药罐端下,搁置在一旁的木凳上,身子一跃,急忙地奔至军帐。
    “雨儿,怎么了?”锦幔刚揭起,便瞧见梁雨是躺在绒毯上,心忧地跨进里间,喊道,“雨儿?”
    “父王!”从绒毯上缓缓地直起身子,应道,抑郁地开口,“父王——”
    “怎么了?雨儿,你——”疑惑地望着梁雨,那紧皱的柳眉,让东方晨甚是的忧心,“雨儿,今天的汤药——”
    未有回话,只是扑到东方晨的怀里,同时,将那话语,打断。那温暖的怀抱充斥着满满的药香,将原先那淡雅的沁香遮盖,柳眉是皱得,更紧。
    “雨儿,我去把汤药取来,怎样?”将纤长的手指,插在那凌乱的秀发里,轻柔地梳理着,道,“先把汤药喝了,出去——”
    “现在就出去!”猛地一抬头,额头,撞上下巴,生疼,不由地喊出声,“哎呦!”
    “怎么了?”急忙地询问到。
    撅着嘴,摇头,“我要现在就出去!”撒娇地道。
    “汤药,不能不喝!”秀眉轻蹙,略微地责备道,“加了很多的蜜水,没有苦意的!”
    蜜水,正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现在的腰身,是粗了很多,急忙地喊道,“不要!”
    “雨儿——”东方晨欲想再次地劝导。
    一莹白的手指梳在唇瓣前,将他的话,硬生生地阻止,“一、我不要喝药!”停顿了须臾,在伸出一根手指,“二,我现在就要出去!”
    略带严厉的嗓音,是撒娇的威胁。
    “不要喝汤药,是做的不好么?”怯怯地问,俊秀的容颜上,满是落寞的神色。
    “不不!”急忙地摇头,“父王加了太多的蜜水,雨儿长肥了,衣服——都穿不下了!”将那自己最是忌讳的因由,道出,脑袋垂得很低,深深地埋进那温暖的怀抱里,药香正一丝丝的淡去,那熟悉的淡雅清香,沁入鼻翼,至心扉。
    落寞褪去,展颜,轻笑地开口,“衣衫穿不下了,不是长肥,是长大了!”双手轻柔地将八脚章鱼似得挂在自己的身上的梁雨,扶到地上,收回手掌,按在那尽数散开的青丝上,比划着,“你看,都到父王这里了!”脑袋靠着的地方,恰好离心是最近。
    “可是——”伸手,扳过东方晨的手,搁置在自己的腰线上,“这里的肉还是很多啊!”
    “没有啊!”摇头,眼底闪过狡黠,一丝,稍迅即逝。
    腰间的手,突然一紧,整个身子被轻易地提起,双脚凌空,灵动的秋水眸子恰巧望进那深邃里,是沉醉。
    有脑袋是缓缓地靠近,额头相抵。贝齿轻咬唇瓣,双眼是缓缓地闭上。
    良久,那轻柔地唇瓣还没有,落下。
    “雨儿,你还没洗漱,眼角还留有脏脏的东西呢!”轻柔地嗓音,突兀地响起。
    “不要!”气急地喊道,慌忙地伸手一推。身子被腰间的手一拉,两人是一同地,往地上倒去。
    “雨儿,你是重了很多!父王,都拉不住了!”待两人是以一上一下,极其暧昧的姿势,躺在绒毯上的时候,东方晨是嬉笑着开口。
    “就是,呜呜呜呜——”使劲地揉揉眼睛,却未有挤出眼泪,一滴。
    “别哭,别哭。不重,不重!”急忙地安慰道,未能瞧见那小脸是否真的有晶莹,心一忧,那安慰是甚是的手忙脚乱,“不是胖,是长大了!”急忙地否决自己方才的话。
    怀里的哽咽声,却是依旧,只是良久,都未有凉意,浸染衣衫而袭上肌肤,传来。
    手臂横亘,揽过躺在自己的身上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深,深至眼底,轻柔地开口,“雨儿,你还记得,你曾许下的心愿!”
    贴在xiōng膛上的耳边,那平缓的心跳声里突兀地插进话,一句。摆弄着手中的发梢,是疑惑地问道,“心愿?”
    “是心愿,你忘了么?”头微微地抬起,望进那灵动的秋水眸子里,淡淡的一层疑惑的朦胧,失望,从心底漫延开来,是一丝一丝将欣喜侵蚀。那,终究是童言——
    “忘了,那算了吧!”尽量地将语气平淡,徐徐开口,却掩不住,那浓厚的落寞。
    “父王,到底是什么愿望?”直起身子,跨坐在东方晨的小腹上,扯着两只手,是急忙地问道。
    “真的——想不起来了?”轻轻地一跃,身子是轻巧地直起,身上的小人儿未留意,是险些跌落于地。
    “恩。”重重地点头,“父王,告诉雨儿!”不愿将那手松开,仍是撒娇。
    “忘了,忘了!”嗓音,很轻。
    将紧拽着自己手的小手,一一地扮开,将那赖在自己的怀里的身子,扳过,“整理一下吧,带你,出去!”
    心中有疑惑,压抑着,这个自己期盼已久的消息,突然地失了她的喜悦,所有。
    坐在绒毯上,是任由背后的人,轻柔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木梳插入那青色里,缓缓地移动,凌乱顿时变为顺滑。
    青丝三千,三千烦恼。
    在发稍末尾处,留住,风情千种,怜爱万般。
    长发为君留。
    留着长发,是留着心底的似水柔情。
    散发待君束。
    等待着君,将这长发挽起,是挽起心底的似水柔情。
    长发盘起,露出一张,精雕细琢的容颜。
    回眸一笑,生就百媚,君能否,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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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弄了一整天,今天还要一天,郁闷啊~
    这教授太严厉了~一个标点的错误都不放过~555555555555
    今天上传,又晚了~
    亲们~末末对不起你们啊~
    55555
    我晚上还要出去啊~最后的一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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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卷   第7章 表白二
    银色的丝带,一根,轻柔地将发丝束起,绕过弯几个,盘成一黑亮的童子发髻,于最后的时候,打上花结,一。
    银色,在日光里,铮亮。
    编织在黑亮的青丝里,缠绕,似蒲草一根,是韧过发丝。
    脑袋晃动,带动花结,是翩然起舞。
    宛若有蝶一,停留于发髻,小憩。
    “好了!我们走!”将最后的一缕发,别进。鬓角余留的发丝,是全数地绕到脑后,手顺势地拍在纤细的肩膀,轻柔地开口。
    “父王,是什么心愿啊?”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出,未有开口,询问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许下心愿一个?是什么心愿?竟会将它,是如此容易的遗忘。
    “忘了,就不要想了!好好的出去,恩?”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轻柔,却掩不住,那丝浅浅的落寞。
    “恩。”只是轻微地点点头。
    秋水在灵眸中,晃动,潺潺,捕捉到那丝落寞,还有那紧皱的秀眉,是心忧地踮起脚尖,莹白的指腹轻触额头,抚平那细小的褶皱。
    “父王,雨儿想知道,好想,好想——”
    “雨儿,已经忘了!”伸手,将那小手是紧紧地握住,“是戏言么?”最后的四个字,很轻,却清晰地钻入梁雨的耳中,身子微微的一怔,另一只手的动作顿时僵住。
    东方晨说那四个字的时候,眼底的落寞渗满眼眶,溢出。帐外的晴朗的阳光,穿透锦幔,打在那欣长而立的身影上,流转。落寞将温暖剥夺,身影甚是的孤寂。
    小手翻转过,反握住大手,将另一只手,亦是覆上。
    “怎么?出去了,不喜?”瞧见那轻微地动作,略微一迟疑,倾身询问。
    “恩。”点头,撅着嘴,“父王,有心事,瞒着雨儿!雨儿不高兴了!”做势地背过身子,不予身后的人,手却仍然紧紧地拽着。
    轻笑下,将那赌气的人儿,揽进,“带你去一个地方,再告诉你!不过,雨儿要想起,那个心愿,知晓不?”俯下身子,在耳边轻柔地开口,暖暖的气流,缓缓地和着,萦绕在耳坠,将莹白慢慢地染成,粉色。
    耳根后灼热,有酥痒,梁雨急忙地撇过头,两人的唇瓣轻擦而过。脸上的娇嫩,骤然地染上红晕,一层,急忙地垂下头。
    望着怀里人的娇羞,嘴角的弧度更为的上扬,笑靥是更浓厚,轻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落满额头,和额前的发丝。
    末了,指尖点在鼻翼,开口,“走!”未等怀里人点头,是径直地揽过,起身跃起,朝着马厩的方向,而去。
    依偎在那熟悉的清香怀里,任由大手执起小手。
    小手停留,停留在那温暖的大手掌心,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微带湿意,潮潮的,将两人的手,是贴得更紧。
    早春的气候的虽暖,仍带着寒意,几许。寒意掠过脸颊的娇嫩,将那羞赧的红晕淡化。
    疑惑占据着心,沉思。
    跃上马背的时候,梁雨还未有回过神,小可绕着如风打转,是低低地呼叫着,时不时地朝着马背上的人,望一眼,低吼几声,却始终没有得到,那想要的注意。
    “雨儿?”东方晨疑惑地开口,瞧见梁雨并没有留意小可,摇摇头,轻叹一声,一只手紧拽着缰绳,俯身,另一只手将小可拉上如风的背。
    “咕咕!”小可进拽着梁雨的衣袍,在莹白的锦布上留下泥泞的梅花,两朵。
    “别闹!小可!”一手拽过那怀里乱窜的狼,一手拍打着衣襟上的泥泞,皱眉地道,“小可,你又搞这么脏!”
    “咕咕!”狼爪紧拽着梁雨的衣襟,是撒娇地唤着,于那衣襟上,是再次地留下,梅花,泥泞的两朵。
    “小可——”心中抑郁,梁雨是叫嚣着,喊出口声。
    东方晨是轻微地俯身,将那一人一狼,揽在怀里,宠溺地望着梁雨,手中的缰绳,轻轻一抖,身下的马匹,是疾驰而去。
    一路上,人狼争斗,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将马蹄的清脆,是掩盖。
    偶尔尖利的几声呼唤,惊起灌木丛中怯生生的探出身子来寻找春的雀鸟,扑棱棱地直往树梢飞去,树上的残雪抖落,雪水沁凉,浸染那厚实的羽毛,雀鸟是更为的惊慌。
    望着那四处逃窜的小生物,小可甚是的欣喜。从梁雨禁锢着的臂弯里,逃脱出身子,朝着那些雀鸟,是急忙地扑去。
    “小可,回来!!!”尖声地喊道,急忙地直起身子,在奔驰的马背上,摇摇晃晃,甚是的惊险。
    “雨儿!”东方晨慌忙地喊了声,缰绳一拽,如风急忙地顿住。梁雨未能稳住自己的身子,突兀地朝着前面跃去。
    急忙地跃起身子,脚在如风的马背,一榻,凌空跃起,伸手拉住梁雨,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另一只手顺势地揽上那纤细的腰身。
    “父王,这里是?”窝在东方晨的怀里,从臂弯里探出脑袋,往下一望,是深邃地峡谷。
    “我们,跃出了坡地!要下去吗?”轻柔地开口,问道。即使怀着揽着一个人,但东方晨是稳稳地落在树梢,轻盈。
    “恩。”急忙地点头。底下的情景,是初春,盎然的绿意,和着几簇鹅黄的朦胧,满是欣喜。
    “好。”轻柔地应道,朝着挂在树枝上的小可,喊了一声。
    骤然地往两树之间一跃,相拥的两人是急急地往下坠。
    雀鸟惊起,带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乱发丝。
    闭上眼,尽情地享受,同时唤道,“父王,再快些!”
    东方晨望着一脸稀奇和欣喜的梁雨,满是疑惑,点头应到,心底浮现小小的失望,一抹。原以为怀里的人,定会惊呼,而后是更为地依赖自己。未料,竟是这样的情形。
    现在满是后悔,后悔不该让怀里的人儿学轻功,虽然,也只是初入门的成效,但是由于是雪山天老的内功心法,比起江湖上一些门派的高手,怕也是高上许多。
    如风停住之处,是半山腰,里底下的峡谷,有着较高的距离,一段。
    急速地下坠,风呼啸,带起裙袂和衣摆,飘扬。
    眼看就要接近地面,那满目的碧绿,郁郁,葱葱。青草和着泥土湿漉漉的味道,窜入鼻翼。
    东方晨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揽着梁雨的手,突然地收紧,身子是往后一仰,原先直立的梁雨,是急忙地倒向东方晨的怀里。
    依赖着轻功,是尽量轻缓地落在茂密的草坪上,底下还有人替自己垫着,梁雨根本没有感觉到,跌落地面,所带来的任何痛意,一丝。
    相拥的两人,在草坪上,滚了几圈后,方停止。
    “父王!到了?”草尖在搔痒着耳朵和脸颊,鼻翼两边充斥着青草的气息。突然如此近距离地感觉到这一切,是怯怯地开口,询问。
    “恩。到了!”轻笑地应答着,不想直起身子,只求两人相拥地躺在草地上,一直。
    “父王!到底雨儿许下的心愿是——”这个疑问一直迷糊着自己,困扰。再一次开口,询问。
    “雨儿!”东方晨突然地开口,将梁雨的话语打断,“雨儿,黎若的事情,是不是你从中搞鬼?”
    “搞鬼?父王,雨儿只是——”
    “只是什么?”头突然地扬起,抵在那莹白的额头,轻笑地道,“是你,解开了黎若的心扉吧!师兄曾说,大军归京都之日,便是他提亲之时。”其实这件事情,东方晨并不是非要告诉梁雨,他只是想,带起另外的那件,更为重要的事——
    “真的?”欣喜地开口,“若姐姐答应了,答应嫁给干爹了!”
    点头。“这也是,黎若守候了多年的心愿!雨儿——”东方晨欲想再次往下说的时候,话语被一阵急切地狼嚎声打断。
    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小可的爪子被夹在树枝之间,正呜呜地直吼。
    “父王,不要理!”梁雨赌气地道,自己的衣衫可满是那梅花,泥泞,眼神却满是心忧地望着。
    宠溺地摇摇头,东方晨直起身子,将梁雨轻柔地放在草坪上,手指垫在鼻尖,“父王,去去就来!雨儿可要想起那心愿——”起身,离去,在转身的时候,落下一句话,“童言,戏言!”嗓音很轻,却清晰入耳,满是落寞。
    童言,戏言?
    童言,戏言!
    在心底回荡着,似乎挑起记忆最深处的——
    若姐姐终于能够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
    嫁,这个字在脑海里突然地放大,梁雨突然地想起,东方晨所说的那个心愿,她怎么能忘了?不,她没有忘,只是一时没有想起,而已。
    急忙地从草坪上跃起,望向不远处,东方晨正小心翼翼地将小可从树枝上,救助下来。
    “父王!”朝着不远处的人,是欣喜地喊道,待那人回首,是急忙地招手,“雨儿知晓,自己的心愿了!”
    双手相扣,在嘴边如一喇叭状,是高声地喊道,“雨儿长大了,要嫁给父王!!!”
    要嫁给父王!嫁给父王!!!
    清甜的嗓音,在山谷里回荡,久久。
    第4卷   第8章 表白三
    东方晨的身子一怔,手一抖,颤动。树枝上的尖刺扎破指腹,有殷红的血丝,渗出,在莹白的指尖,凝结成一滴,最终,滑落。
    急忙地回过神,伸手扮开夹住小可狼爪的手,将其从树枝上拯救下来。
    “咕咕!”小可窝在东方晨的怀里,低声地唤着,将那被夹住的狼爪,是拼命地往东方晨的眼底下晃动着。
    狼爪被树枝夹出血丝,莹白的皮毛上殷红斑斑,轻柔地抚过,揉捏着那狼爪,轻声地安慰道,“没事!”
    “咕咕!咕咕!”通灵地点点头,爪子紧紧地拽着东方晨的前襟,一脸撒娇的模样,与梁雨甚是的相像。
    “父王!!!”是欣喜地叫喊着,提起衣袍的下摆,朝着东方晨的方向,是急忙地跑至。
    “雨儿,小心些!”望着眼前匆忙地奔来的人儿,亦是高声地喊出口。
    梁雨急忙地跑至东方晨的面前,伸手捏住小可的两耳,讲起从东方晨的怀里揪起,扔到地上,“小可!你让开!”撅着嘴,赌气地叫喊到!
    眼见小可正欲想扑到东方晨的怀里,是急忙地伸手,占有地环上晨的脖颈,朝着小可是狡黠地撇撇嘴,背过身子,甜甜地喊道,“父王,雨儿想起自己的心愿了,长大了嫁给父王!”
    “想起来了!终于——”指腹习惯地点在鼻尖,落下殷红的一点。
    “流血了!”惊慌地喊道,扳过东方晨的手指,身子重重地落下,却一只宽厚的手掌拖住。望着那莹白的指腹上凝结着血珠,一滴,心疼地抬起头。
    “只是扎了下,而已!雨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心愿,父王——”反握住板着自己的小手,只是轻笑着,未有言语。细细密密的吻,一一地落在小手的指尖,良久,才开口,“小可的爪子被树枝夹坏了,你那样一扔——”
    话还未完,梁雨急忙地望向地上,小可蜷缩着身子,颤颤地举起那受伤的狼爪,绿色的眸子波光盈盈,一脸的委屈。
    东方晨瞧见梁雨那心忧的模样,心底闪过一丝情愫,异样,望一眼小可,有些恼怒。
    梁雨一低头,衣襟上的泥泞梅花,是尽数地落入眼帘,“你活该!”恶狠狠地挤出三个字,重新靠回东方晨的怀抱,依偎。
    东方晨听闻梁雨的话,脸上的恼怒全数地褪去,满是欣喜。“雨儿,小可——”轻柔地喊道,替小可辩解,却不知自己方才,正有些吃味。
    “好了,上来!”梁雨伸开双手,唤着小可。
    底下那慵懒地趴着的雪狼,竟灵巧地跃起,欣喜地喊叫着!
    “你这只畜生,扑什么雀鸟?自己功力不济,还妄想从坡上跃下,逞能!不是活该是啥啊?”梁雨数落着小可,却是撕下一截衣袖,小心翼翼地替小可包扎。
    “雨儿!”东方晨轻柔地唤道,有意无意地将自己那被倒刺扎出血的手指,晃动。
    “父王,有事?”疑惑地抬头,问道,“小可又惹事了,真是麻烦!”嘀咕着,抱怨。
    “是你太护着他了,雪儿就——”抑郁地开口,不甘心地将自己的手指,收回。
    嗅出东方晨的话语中那浓厚的异味,梁雨是疑惑地望进那黑亮眸子的深邃,父王在吃错,吃——小可的醋!心底的情愫,如潮涌而出。
    “父王!”轻柔地唤道。
    “雨儿!你——”秀眉轻蹙,东方晨欲想开口道出自己的想法,却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话语打住,方才自己突然地想起,师兄会在大军归京都之日提亲,那黎若和师兄的婚事必定会在今年举行!那——那雨儿可以,可以与黎若一起,一起出嫁么?却又甚是抑郁地垂下头,雨儿还是小些,过了今年的牡丹花期,仅是十二载的生辰。依照棠的民俗,还要再一载,花开花落。
    “父王,怎么?”候着面前人的话尾,良久,还没有下文,疑惑地开口,询问。
    轻轻地摇摇头,“雨儿,这回不能是戏言了!”
    “戏言?”
    “就是你方才,许下的心愿!不能是——戏言!”嗓音压低,略微地深沉,威吓道。
    “父王,雨儿很早就许下这个诺言了!”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却是赌气地反驳,“很早很早——”细细地在记忆里搜寻,好像第一次,见到面前的人的时候,就许下了吧!这个诺言,那时,那一身的清冷,拒人于千里,让自己是揪心的疼。
    思绪扯回,眼神轻柔地落在那线条柔和的唯美容颜,黑亮的眸子深邃,溢满温柔;眼角刻画着狡黠,虽浅,却很是显眼;嘴角完美的弧度,往上微扬,浅笑一抹荡漾开来,涟漪一圈又一圈,布满整一张脸。
    “很早很早,雨儿就许下这个诺言了!”微微地颔首,正色地道,“在第一次见到父王的时候,就已经——许下!不,不是父王,我不想这么唤你,虽然几年的习惯,甚是的难改!”梁雨忽然落寞地垂下头,这称呼,自己是习惯地唤出口。
    父王,一声,便在心底烙上不安,一丝,扯远两人的距离,一截。
    “雨儿!”东方晨是急切地喊道,喜悦,疯狂,将头深深地埋进梁雨的颈窝,鼻翼扇动,搜寻着发丝里,那玉莲花的沁香,良久,才抬起头,依依不舍,“可是,听惯了你唤我,父王!”是嘟哝着,似孩子气的撒娇。
    “呃?”一怔,还未回过神。
    眼前的人,突然开口,“雨儿,你早就知晓,我不是你的生父——”甚是的疑惑,似乎自己从未说过,因为害怕这个秘密被人知晓后,雨儿会被逐出东方皇族,还有便是自己囚禁着雨儿,是来反驳母后时不时地替自己寻找妃子。
    想到此,是正色地开口,“我东方晨在这里,以棠国唯一的亲王身份立誓,会以东方皇族的礼仪,迎娶梁雨为正妃!”
    “父王,不,晨,这是——”激动地开口,脱口而出又是那习惯的称呼,是急忙地更改,“我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就行!”
    手臂骤然地箍紧,将怀里的人儿,是紧紧地怀住。
    “雨儿,你本姓梁!”颤颤地道出这句话,却将与身世相关的另外一个秘密,掩盖。他害怕,如果梁雨是全部的了解自己的身世,那定会离开自己,因为弑父之仇,是不共戴天。
    “姓梁?”甚是意外地嘀咕了一句,那么自己的名字便是梁雨,与原先的名字,竟然——相同。
    “恩。姓梁,你父亲应是梁城的二城主,已故!”略微地思索,道,“雨儿,要回梁城认亲不?恐怕——”秀眉忧心地轻蹙,落叶尚且归根,雨儿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是否想念——
    手猝然地收紧,害怕怀里的人,一离开,便不会再回来,心虽揪起,仍是开口道,“因为雨儿现下是东方皇族的人,梁家,并不知晓,任何!”
    “不要,我才不要!”急忙地摇头,“我只要待在晨的身边,就行!”将身子依偎在那温暖地怀抱里,手拽着衣襟,瞧见那衣襟上亦是梅花,泥泞的几朵,使劲地揉搓着,“小可怎么,这里也搞上爪印,这么多!”小声地嘀咕,皱眉。
    轻笑着,握住自己xiōng前的那小手,徐徐开口,“同样的莹白锦袍,同样的泥泞梅花,一同,有何?不可!”
    猛地抬头,恰巧对上那眸子的深邃里,满是温柔,怔怔地点头。
    注目着的两人,彼此的眼里,均是只有彼此。
    阳光轻灵,将淡淡的光辉拉长,缓缓地泻下,笼罩着两人的身影,描绘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脚下的绿意,缤纷,四周点缀着,簇簇鹅黄,是娇嫩。
    有一白色的身影,从草坪窜起,正是小可,欲想叫喊出声,望着相拥的两人那唯美的场景,硬生生地止住,再次慵懒地躺回。
    隐在山坡后,有两人,将这草地里的情形,是尽数地捕捉。
    是司马轩,还有穆青。
    “青!”
    “主子!”恭敬地应道。
    “不愧为本王的女儿,”司马轩欣喜地抚过银色面具的下端,“刚脱离幼童的稚气,便有那魅力,将棠的神仙公子,晨亲王东方晨,是生生地摄住灵魂!其实不仅仅神仙公子——”轻笑下,继续,“神童皇商慕容熙,还有苏城和骆城两个城的小主子,苏衡珞!均是倾倒——”
    “主子,小公主她——”
    “青!”司马轩打断穆青的话,道,“如果带回赤莲幻境,那本王这宝贝女儿,还会——”
    “主子,不可!”穆青急忙地阻止。
    “有何不可?”司马轩伸手,轻拍穆青的肩膀,“放心!本王不会伤害那准女婿的!虽然这神仙公子,让望国损失惨重,可是本王的宝贝女儿,喜欢着呢!”
    伸出那只干枯如柴的手,清晰的手骨架成的支架上,有嫣红的晶莹果实,一,“再浪费一颗赤莲果吧!为了我的宝贝女儿!”
    手甩下,衣袖遮住手,却没有遮住赤莲果的晶莹。
    柔和的眼神缓缓地褪去,荡漾开来狠意,很深的一抹。
    第4卷   第9章 遭劫
    雪山的莲池边,静坐着一白衣白发,仙骨儒雅的老者。
    手中擎着一柄雪莲,是轻柔地一瓣一瓣扯下雪莲花瓣,放入搁置在一边的竹篮。
    雪狼一头,是急忙地跃至,于老者的面前,喘着粗气。
    “小七,是何事?如此的急!”皱眉的开口,这老者正是骆天哲挂在口边的糟老头子,雪山天老。
    小七俯下身子,轻咬住天老擎着雪莲的手,使劲地晃动着脑袋。
    “小七,是劫,躲不过!”将手里最后的一瓣雪莲,放入竹篮,手轻柔地抚上小七的脑袋,缓缓地开口。
    眉轻蹙,甚是的忧心。拈花占卦,脸色是更为的暗沉。
    “小七,你感觉到了,真的很——”
    话未完,那小七是松开口,急忙地点头。甚是扎狂地在莲池边兜着圈子,心底是一声又一声地唤过自己那迷糊的孩子,小可!危险已经临近,为何还不知?
    “我们下去吧!但愿在那劫难来临之后,未有其他的意外,任何?”轻叹一口气,开口。
    缓缓地直起身子,转身,离开莲池,“小七,带上雪莲花瓣!”
    ……
    ……
    “主子,你——”穆青望着司马轩骤然冷却的眸子,是焦虑地唤道。
    “青,你多言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司马轩皱眉地呵斥道。
    穆青的身子一怔,急忙地欠身,恭敬地施礼,“请主子降罪!”
    “任务要紧!回去,再论!”司马轩完好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朱红的短笛,搁置在唇边,轻轻地吹着。声音很轻,且很短,偶尔才有一声。
    须臾片刻,四周窸窸窣窣地窜起声响,一阵。
    隐在茂密的草丛里,隐隐约约,能够瞧见那黑色。是急速地朝着梁雨和东方晨两人相拥的地方,而去。
    心底地不安越来越浓厚,且一直有个声音在唤着自己,似乎有危险将要降临,小可突然地从草坪上跃起,急切地叫嚣着,“嗷呜!!!”
    狼嚎长长地一声,却没有惊奇树丛中的雀鸟,乱窜!
    “嗷呜!”再一次的长啸到,声音里已有浅浅地颤抖,已晚,那劫难是不可避免!哆嗦着身子,却是凌然而立,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早已清晰。已经能够感知,是何物?正是自己最为恐怖的金线环蛇,望一眼身后的人,刻意地将恐怖压制在心底,蹭掉爪子上刚系的锦布,弓身。
    窝在东方晨怀里的梁雨突然地打了个寒噤,身子颤抖着,急忙地朝着东方晨的怀里钻去。
    “怎么?雨儿!”瞧见怀里人的异样,疑惑地开口,询问。
    探出脑袋,望一眼四周,阳光,明媚依旧。缓缓地摇头,是自己感觉错了么?抬头,望向东方晨,眼前的人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妥,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吧!于心底,自我安慰到,晨的内力和轻功比起自己,是高出不知多少。
    只是梁雨遗忘了一点,那就是东方晨服用过赤莲果。虽然于武功内力,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这回的敌人是司马轩,司马轩的内力心法是在赤莲幻境练就而成,他运功的气息,服用过赤莲果的人,恰恰是不能感知!
    再一次地靠回东方晨的怀里,依偎。
    “雨儿,想回去了么?”瞧见怀里人的异样,东方晨是思索了良久,才想出这个可能。
    话音刚落,便听闻小可,那尖利的喊叫声。
    “小可?”梁雨疑惑地喊道,脑袋偏过,瞧见千万条黑色的丝线,是急速地向两人所处的位置射来。伴随着丝线而来的,还有道道金光闪过,金光逝去,是恶臭阵阵!
    不,那不是丝线,是一种动物,瞧不清是什么,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心底那突然涌起的恐慌,还夹杂着恶心。
    细细长长,恶心的动物,蛇?对,是蛇!
    已有那所谓的黑色丝线,袭上小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蛇,是一种黑色的小蛇,七寸之处,刻有金色的环,几圈。是金线环蛇!似乎对这种蛇很是熟悉,对了!心底暗暗地喊道,父王出征那日夜晚,有人偷袭军营,刺客被刘二逼住,正是放了一条这样的蛇,才得以逃生。
    “啊!”惊慌地喊了一声,身子急忙地靠向东方晨。
    “雨儿,怎么?”东方晨是疑惑地开口,询问。
    梁雨惊恐地望一眼与金线环蛇搏斗的小可,疑惑地转过头,望向东方晨,那黑亮的眸子深邃依旧,但在眼底深处,染上淡淡的薄雾,一层。
    “父王!”急忙地喊道,嗓音甚是的惊恐。
    “雨儿?是何事?”焦虑地询问道,疑惑是更重。
    “小可它——”颤颤地伸手,指向小可。
    那惨烈的情景,让自己不敢遥望:莹白的皮毛上,布满黑色,嚎叫声,一声接连着一声,是叫自己赶快离开,却满是颤抖,她知道,小可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蛇!她想移动脚步,哪怕不能去帮助小可,逃跑也好,可以去般救兵,可是——却感觉浑身虚弱无力,站立,都要倚着东方晨的身子。
    “小可?”东方晨只是疑惑地询问,在他的眼里,小可是窝在草坪上,慵懒依旧。
    梁雨心底的恐惧更为的激烈,方才带着自己从那坡顶跃下,东方晨的内力和轻功,没有差异,任何。为何现在?却连小可那惊恐地喊叫,都未有听闻。
    “父王!”将自己的惊恐稍稍地定落,开口。
    “恩。”点头应答,“怎么?”
    “雨儿想去那边?”伸手一指小可的方向,“父王带雨儿,用轻功飞过去,如何?”
    “这点距离,雨儿不想施展自己的轻功么?”轻笑着道,一如平常。
    “雨儿,不——想!”挤出四个字,来刻意压制惊恐的镇定彻底崩溃,那个想字,已满是颤抖地说出口,依偎在东方晨的怀里,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依旧,却感觉到那温暖是一丝丝地褪去,将冰冷,换上。
    “好!”宠溺地应道,揽过梁雨的腰身,身子轻轻地一跃,已落至小可的面前。
    “到了!”宠溺地一点梁雨的鼻尖,轻柔地开口,“雨儿,好懒!”甚是无奈地摇头。
    耳际小可那呼唤的声音,是越来越虚弱。惊慌地望去,瞧见有金线环蛇一条,是硬生生地扼住小可的咽喉。再回首望一眼东方晨,眼前的人,云淡风轻,依旧。
    闭上眼,不顾一切地伸手,袭向扼制小可咽喉的那条小蛇。
    指腹恰好碰上那滑腻的时候,“嗖嗖嗖——”声响很大的一阵,响过,那些袭击小可的金线环蛇,是全数地退去,隐在草丛。
    仿佛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但是小可虚弱地躺在地上,莹白的皮毛上满是泥渍,还有血迹,斑斑!绿色的眼眸望向梁雨,满是惊恐。
    “小可!”忧心地喊道!轻柔地伸手,将小可揽在怀里,衣袖扯过,小心翼翼地拭去那沾染的脏污,好几处,莹白的皮毛脱落,可以瞧见,那清晰的牙印,几许。
    “小可!”再一次地唤道,灵动的秋水眸子里,早已有晶莹溢出,滑落,将小脸上的娇嫩,灼伤。
    ……
    司马轩突然地停止吹奏,赤色的短笛,“嗖——”的收回衣袖深处,面具下的眉头轻蹙,魅惑的眼里,流转着疑惑,一泓。
    “主子!金线环蛇,遇见小公主都——”穆青瞧见金线环蛇方才在梁雨靠近的时候,是急速地逃窜,怔怔地开口,询问。
    司马轩衣袖一甩,打断了穆青的话,“这就说明,这东方雨,正是本王的女儿!”望向草坪上的一幕,嘴角勾起,戏虐的笑,一抹,“动物比人更能认主,更何况,是让通灵的雪狼,都害怕的——金线——环蛇。”
    “主子——”
    “青!上回朱雀的任务,未有完成!还放出金线环蛇,将目标,暴露!”恶狠狠地道,魅惑的眼里,亦是满满的狠意,“今日归去,再加罚!至于那雪狼,是本王爱女的宝贝宠物,在沁岚那背叛了赤莲的疯丫头手下,救过本王爱女一命!”衣袖下的手,握紧,想到司马沁岚竟然违抗自己的命令,将赤莲花毒施向自己的女儿,那被雪狼一口咬断脖颈而致命,是便宜了她!
    “一命抵过一命!那雪狼,就让他活着,好了!”呢喃着,落下话语一句,完好的手略微地整理下,那身繁复的锦绣紫袍,慢慢地踱步出两人的隐蔽之处。
    ……
    “雨儿?小可怎么了?”笛声停止,东方晨才回过神,望着依偎在梁雨怀里虚弱的小可,急忙地询问。身子俯下,瞧见小脸那莹白的娇嫩上,满是晶莹的痕迹,还未干涸。急忙地伸手,将梁雨揽在怀里,轻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将那略带着咸意的晶莹,是一一吻去。
    纤细的手指轻触小可身上的齿痕,“嗷呜!”小可甚是疼痛地喊出口,两只前爪,是紧紧地拽着梁雨的衣襟,将精致的锦袍,划出刮痕,十道。
    “雨儿,是金线环蛇咬的!小可怎么?”东方晨疑惑地询问到。
    “父王,一点都——不知晓刚才的事情么?”有些忧心地询问,嗓音依旧,依旧颤抖。
    “刚才——什么事?”急忙地询问,略带惊恐,心底浮现不安一丝,很浓。
    “刚才——”停顿了少顷,开口,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依旧是一阵阵的战栗,颤抖,“刚才,一群金线环蛇,袭击小可!父王,却未有——瞧见——”
    “雨儿是说刚才——”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有记忆一小段,已空白,是被人硬生生地剥脱,方才自己对金线环蛇,竟——没有任何的感知?缓缓地运用体内的真气,没有异样,任何!甚是的疑惑,秀眉紧皱。
    金线环蛇是望国司马皇族驱使的毒物,毒物!急忙地低头,细细地查过小可的伤口,溢出的血丝是鲜红,“这驱使金线环蛇的人,已将蛇的毒牙剥去,是要留有小可,气息一口!”
    “什么?”梁雨狠狠地道,“什么人?这么地耍——”
    “雨儿,怕是司马轩!”东方晨忧心地喊道,“还有,雨儿上回的赤莲果,是——”
    “赤莲果,是本王给的!神仙公子,我们好久——不见了!”一个魅惑的嗓音,慵懒地响起,一紫色的艳丽身影,显现在两人的视线里。正是司马轩,银色的面具,折射尽阳光的暖意,留下清冷。
    东方晨的手往一旁轻轻地移动,将梁雨是小心翼翼地护住,缓缓地抬头,望向司马轩,眸子里的寒意,能铸成冰棱,“司马国主,玉莲一战后!国主的身体已康复,看来晨的计谋,似乎——还够不上台面!”
    司马轩的身子一怔,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展开,稍稍一俯身,眼神绕过东方晨,是柔和地望向梁雨,怜惜地开口,“丫头宝贝,近来可好?”
    东方晨揽着梁雨的手,一顿,秀眉轻蹙,疑惑。梁雨亦是疑惑地抬头,正欲开口,被司马轩的呼唤声打断,“青,来将小公主,请走!”
    “是,主子!”话音刚落,一个青色的身影从司马轩的身后显现,恭敬地候立在梁雨的面前,“小公主,请!”
    顺着穆青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有精致的坐辇,一。
    繁复刺绣的紫色锦幔铺成软榻,怒放的赤色莲花朵朵,将布辇,点缀。从未见过,那样的莲花,赤色的花瓣,欲能滴出血,花瓣在微风里摇曳,抖动娇媚层层;赤色的琉光和着阳光九曲,是宛转媚惑。
    脚下的步子,蠢蠢欲动,是欲想踏上那软榻。身子被东方晨的手臂禁锢着,才没有步子,迈出。
    东方晨瞥过梁雨的脚,是知晓自己方才为何未有感知,金线环蛇来袭,全是赤莲搞的鬼。“雨儿!”俯身在梁雨的耳边,是轻柔地唤道,将那飘远的思绪,扯回。
    “方才的金线环蛇,是你驱使的?”回过神的梁雨,瞪着司马轩,眼里满是恨意。怀里的小可,正颤抖着身子,低声地哽咽着。
    “金线环蛇?本王可不会驱使那恶心的毒物!”司马轩睥睨地摇头,瘦骨嶙峋地的手,刻意地伸出,将指尖的那粒赤莲果,炫耀,“本王来,是来送这第二粒赤莲果!”将赤莲果递到梁雨的面前,唤道,“丫头宝贝!”嗓音是刻意的轻柔,却掩不住清冷,因那寒意早已将骨子,都浸透。
    望着那瘦骨嶙峋的手,梁雨的胃,再次地泛上恶心,一阵,却似伸手,去取那粒赤莲果!
    “雨儿!不要!”东方晨急忙地握住梁雨的手,阻止,“雨儿,是赤莲果的因由,父王方才,才——”
    “神仙公子,果然不假!”司马轩是赞许地道,“丫头宝贝,这第二粒赤莲果不服,可——”嗓音恐吓地对着梁雨,喊道。
    心底恍然的明了,原来是赤莲果的原因,晨才未有感知!“父王!那第二粒赤莲果,必须——”从东方晨禁锢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覆在那同样纤细莹白的大手上,轻轻地一握,是安抚,是笃定!
    “丫头宝贝,果然是明事理!”未等梁雨的手伸过,司马轩中指轻弹,指尖的那粒赤莲果,径直的落入梁雨刚刚翻过的掌心。
    赤色的果实,依旧像上次那样,微带着暖意,一丝。轻轻地握住,暖意穿透掌心娇嫩的肌肤,延伸至全身。身子倚向东方晨,是低声地开口,询问,“父王能否,从背后径直地跃上坡地?”
    东方晨略微地一思索,点头。
    梁雨欣喜地偏过头,朝着司马轩,是轻蔑地开口,“望国国主,不谢!”
    话音落,东方晨揽着梁雨,是一同急速地往后!
    殊不知东方晨,是低估了赤莲果的摄魂力。更何况,还有布辇一顶,镶嵌着怒放的赤莲花。
    司马轩以眼神示意,袭向两人的右侧,穆青是从右边出手。而前后赤莲花,呼唤着赤莲果,后有方才那隐藏的金线环蛇。
    这一劫难,终究是难以逃脱。
    东方晨欲想从空中突围,奈何凌空而起,不像方才那跃下的时候,有树木的枝丫做依托。
    梁雨脱离东方晨的怀抱,同样的出手,袭击穆青,却未能成功。
    反而让穆青,是更为轻易地将梁雨揽过,“小公主,得罪!”轻声地唤道,手掌一挥,赤莲花瓣的碎末尽数地落下,如血色的雪,纷纷扬扬!梁雨只感觉到一道奇异的沁香,袭入鼻翼,眼皮沉重地垂下,入眠!
    “雨儿!”东方晨心忧地喊道,心一颤,身一怔,脚下的步子,已经凌乱!原先那抵挡司马轩袭击绰绰有余的内力心法,那所施展开来的威力,是急速地下降!
    未有留神,被司马轩是一掌打在左侧的肩胛骨。膀臂往后一折,心法自袭,长啸伴随着殷红的血柱,而出!落在绿茵,与那赤莲花瓣的碎片,是同色。
    欣长的身影,是重重地落在绿茵!
    望着地上的身影,司马轩只是轻微地摇摇头,执起袖子,拂去嘴角的血丝。
    走至穆青的面前,伸手接过梁雨的身子,小心地扮开梁雨的手,取出那粒赤莲果,俯身,喂给东方晨,“本王的准女婿,可不能——出什么乱子!”轻笑着道,左手重重地一拍晨的身子,将那折后的肩胛骨板正,点住晨xiōng前的几处大穴!
    搭在脉搏处,须臾片刻,才起身。
    短笛轻吹,斥退金线环蛇。
    “青!带上这雪狼!”皱眉地望一眼,地上虚弱的小可。转身,离去!
    ……
    良久,有黑点一,于空中,徘徊!
    近了,近了——
    是大雕一。
    是急速地俯下,遒劲有力的双爪扣住东方晨的双肩,缓缓地盘旋,而起。
    雪山天老,皱眉地望着落在自己的面前的人,白锦衣衫泥泞,还有血迹,斑斑,那谪仙般的人,竟甚是的狼狈!
    皱眉,颤颤地伸手,搭在脉搏处!
    少顷,白眉才舒展开!是笑颜!劫后余生,谓喜!
    有一点,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这司马轩,也有劫一,血浓于水,能留住,那冷漠背后,仅存的暖意,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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