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傍晚,“沁香雅阁”启门迎客。
由于武林血杀与门派圣物被盗,至使客流量大大减退。新客暂踏,熟客依旧。熟客对内阁构造了如指掌不需招呼。
代蕊无事可做,少了古妮儿的麻雀小嘴百无聊赖,趴在角落桌上望着大门门槛唉声叹气。无聊死了,早知道如此便关门歇业随他们一同去冥界见识了。
展浪停至“沁香雅阁”门口,犹豫要不要进。迈出脚收回,收回又迈出。虽不信代蕊与贼人为伍,但所有的事拼凑在一起有很可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弄清心中疑惑。
无聊至极,一双墨绿牛皮软靴进入代蕊视野。眨了下眼睛,认出此靴,快速上望。“展大哥!”扶桌站起,哈哈,果然是他!
“代姑娘。”展浪一边走上前一边环顾前厅,客人少了许多。
代蕊一扫先前没精打采,精力十足,很果然的牵起他的手往后院走。哇咔咔,才隔一日又见面,太棒了~~~
展浪由她牵进房,代蕊为他沏上一壶茶、斟上一杯。饮下一半茶水,展浪开口问道:“妮儿他们呢?怎不见人?”
“ 哦~~~他们去游山玩水了,三日后才回来。”
“几时走的?”
“今日午后。”
展浪拧眉,午后失盗的消息才刚到他们便走了,这么巧?“ ‘武当’ ‘少林’的镇派圣物被盗了。”
代蕊续茶的动作一僵,维持这个姿势几秒后缓慢放下茶壶、抬起眼微沉嗓音道:“你怀疑我‘沁香雅阁’与贼人勾结?”此时她才从见着他的热枕中褪去,晓得此问之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怀疑你!”展浪不晓得该怎么说,想知晓缘由又怕她误会。
“没有怀疑,只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往这方面想对吗?”代蕊直身,虽然他的怀疑完全真确,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受人冤枉的委屈、恼火,一装到底。
“这…… ”展浪被她噎的没话,他的心思她全猜中了。
“看来上次没让你们搜阁真是错了。”
“代姑娘,我不是……”展浪起身解释,说到此,一阵拔尖叫声打断。
代蕊心里“咯噔”一下,神色一凛,尖叫乃前厅方向,瞅了眼展浪,快移莲步赶去。展浪随后。
前厅内已乱成一片,桌掀、椅砸、人闪、物飞,冷魄手里拎着托盘支在位倒的一张桌子上正对闯进来的众人怒吼:“我警告你们马上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几掌劈死你们!”
代蕊心都凉了,闯进来的这些人不正是所谓的武林正道吗?展浪前脚才踏进他们后脚便跟来,什么意思?回身望。
“你误会了,不是我!”展浪忙解释,说毕向前迈步对气势汹汹的众人喝道:“谁准你们进来的?!”
“盟主!请不要再袒护这妓女老鸨,今日说什么大家伙也要搜阁!崆峒弟子永远-争做第一”,他一带头,身后众人必定响应。“卫兄弟说的对,必须搜阁!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可畏一呼百应。
“你们敢?!”冷魄气得拿托盘拍桌子,***,这帮狗屁武林人欺人太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搜阁,若被三日后回来的几人知晓他没保护好代蕊必遭大殃。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古妮儿凶巴巴的脸,打冷颤,别看丫头长得俏丽可人,可心肠黑得很!下手又超重!
“就凭一个人也想阻挡我们?!”
代蕊暗自思量,这·帮人定时于暗中监视“沁香雅阁”,确定雷圣、黑耀不在才敢大胆闯进。
“有本事就跟你爷爷我过上几招,试试爷爷有没有这个本事!”冷魄扔了托盘,人多怕什么,他的“焰神掌”可不是吃素的!
“大家住手!事情我已查明,贼人与‘沁香雅阁’无关!”展浪伸手拦下,生凭第一次说了违心之话。
闻言,代蕊心儿漏跳一拍。望着他的目光既感激又责备,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要护着她。
武林人不听他说,崆峒子弟道:“ 盟主,你若再替妓女老鸨开脱便是真与她有不可见人的勾当!你是我武林盟主,不是她‘沁香雅阁’的打手!”说话真难听。
“你——”展浪脸色暗沉,不会说话,不会骂人的他气得浑身发抖。为何“崆峒派”竟是些不要脸的卑鄙无耻小人!
“够了!”代蕊忍无可忍大喝,把腰杆一挺、头一扬,不畏强权道:“我让你们搜!都给我搜仔细了,边边角角不要放过!否则,我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若再不让搜,这些人只不定还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来侮辱展浪。罢了,她妥协。
见她服软,武林人顿时气焰暴涨。崆峒子弟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搜仔细,若让我们搜出不该有的东西有你好瞧的!”说完,领着众弟子开始搜阁。
“妈的,给我住手——”冷魄要被气死,伸手便朝就近的人抓去。
“冷魄!”代蕊手疾眼快抱住他的胳膊,“让他们搜!”
“老板娘,阁子可是你的命!他们这么一闹日后谁还敢上门?!”冷魄掰她的手,她放行根本就是错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让他们搜吧,若不准他们只会永远惦记!”代蕊抱紧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搜吧搜吧,反正黑耀走时把一切都销毁了,搜也搜不出什么。“你老实呆着,不许同他们动手!”阁已被搜,若再不能他就没脸见言休了。冷魄一旦与武林人交手必被识破,胡炎对她有大恩,言休有是胡炎的最爱,而他是言休的义兄,冲着这一层关系她也要一保到底。
“老板娘!”冷魄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这女人掘起来怎么像头老黄牛!!!
“闭嘴!呆着!”代蕊把眼一瞪,更加抱紧。
冷魄拗不过她、掰也掰不开只得作罢,但心里又窝火 ,随即瞪向面色难看的展浪大骂一句:“展浪,你真不是男人!!!”
“你给我安静点!展大哥有他的难处,别再说了!”代蕊拧他一把,再继续护着她只会令武林人冤屈了她与展浪的关系,对展浪的名声也不好。
老板娘向着他说话,冷僻什么也不说了。
展浪双拳握的“咯、咯”作响,骂的一点也没错,他真不是男人!无法保护代蕊!
代蕊眼瞅着经营还几年的“沁香雅阁”面目全非,客人落荒而逃,桌椅板凳倒的倒,损的损。阁里的姑娘有的流泪,有的害怕的发抖,“沁香雅阁”这块地方杂乱四起。
武林人于阁内疯狂翻捕,后院住房被翻得乱七八糟。床褥掀、幔帐落、抽屉出柜掉地,衣柜大开。他们哪里还是正道,俨然变成一群土匪。
足足翻搜一个时辰才罢手,愤愤的回到前厅,厅内只剩下冷魄、代蕊、展浪。
“怎么样,搜到你们想要的证物了吗?代蕊唇角上翘,讥讽笑意浮于面,嗓音冷然。
“哼!”众人不甘心,捶xiōng顿足。白费了这么大的周章,竟然一无所获。
见状,代蕊对冷魄道:“今夜已不需迎客,去把门关了,歇息了。”
“众位‘正道’,请吧!”冷魄可以在“正道”二字上加重语气咬牙吐,手一伸,逐客。
没法子,搜也搜不到,武林人只得甩袖武功而返。
“展大盟主,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没听见我们老板娘说要歇息吗!”冷魄瞪展浪,原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经过刚才好感全无。枉费代蕊这么喜欢他!处处为他着想!
“我……”展浪被他推搡着头退,不想走,看向代蕊,“代姑娘,我……我……”
“冷魄,把门关了,你歇着吧。”代蕊。
“老板娘,你……”
“去吧。”
瞅瞅眼里只有代蕊的展浪,冷魄噤声,阂门而出。
只有二人是展浪立即快步上前,急切的道:“不是我让他们进来的,我没想搜你的阁子!”
吸了口气,代蕊轻轻一笑,“我相信你。”
展浪又喜又气,喜得是她相信自己,气得是她回答得太快让他有种不真实得感觉。“对不起,连累了你!都怪我没用,才令你受辱!”是的,很没用!拳握紧指关节泛了白。
代蕊拉起他的手,指尖轻抚他攥紧的拳。“展大哥,你这人太善良了,真不适合与那些虚伪小人争斗。今日之事我不怪你,你刚刚接掌武林,你年轻有为当上盟主,武林中有人不服你管制也理所当然。现武林起了血杀纷争,众人情绪难免急躁冲动,就算贺盟主未退位想必也觉得棘手。”
说实话,展浪心里挺难受,本是他向她道歉,现却反过来变成她安慰她。
“你呀,做人不止要正直善良,同样也得学会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代蕊像老妈子般对他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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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浪尴尬,搞不懂为何师傅当初让他去参加盟主竞选,还把武当交给他,他明明不称职。才想罢,便闻代蕊另道:“或许,贺盟主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正直善良来改变武林的丑陋。”
展浪愣了一下,随后自嘲,他又笨又木,怎么可能。
青葱纤指扶上他刚毅的脸庞,代蕊在他脸上捏了捏,“武林日后好药靠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包袱知道吗?”
面对柔美的她,展浪忽然有种想将她抱进怀紧拥的念头,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坏了,他怎能轻薄她!压制住这种冲动,低哑这嗓音动情的吐出几个字:“代姑娘,你真好。”
闻言,代蕊像被电到了一般抽回收,脸颊瞬间发红。这,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么深沉的嗓音对她讲话,还是头一次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见她的手离开,展浪反手抓住握在掌心,眼睛没离开她晕红的脸蛋儿。
“扑通、扑通、扑通"代蕊心跳快,自由的那只手揪着衣。这个笨蛋抓着她干嘛?还用含情的目光看着她,他该不会……该不会……既紧张又兴奋,难道他开窍了???
展浪痴痴的望着她的侧脸,她害羞的样子真好看,真美……
代蕊偷偷的瞟他一眼,瞟又立即垂下眼皮,唇边荡漾开甜蜜蜜的笑意。心里则在催促:大木头,气氛那么好,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完全不懂她女儿家的心事,展浪只知凝视她的羞颜与笑容,脑中一片空白,握着她的手没有下一步行动。
代蕊等啊等,由开始时的紧张兴奋转为平淡,由平淡又转为无聊。害羞之情褪去,扫了傻愣愣的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展大哥,你好要看多久?我的手握着感觉还好吗?”
此言一出展浪顿时回神,似被针扎放开她往后退,眼睛看别处,粗犷面庞烧的通红。天呐,他是流氓!他是流氓!他怎么可以盯着一个姑娘家看这么久、更握着人家的手不放!无耻啊!禽兽啊!
“哎呀,别再退了,小心桌子!”代蕊急呼奏响,音落时也是某人撞上桌顶了屁股之迹。
“哐当”一声,桌子受急退冲击往后错了一段距离,桌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个,那个,代姑娘,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展浪视她如生猛野兽般躲避,将上前的她落下好远。一边擦着撞疼的屁股一边飞也似的拔腿就跑。
代蕊瞪着敞开的大门瞪目结舌,这、这木头男人就这样跑了?!她还以为方才会有一步很大的进展!就算不上床起码也要亲亲她,抱抱她,摸摸她才对呀!用力翻白眼,想疯、想狂叫,想大声骂!怒啊、恨呐,“蹭、蹭、蹭”走至门口大力的撞上门板插好的木栓。木头人!!!木头人!!!木头人!!!
展浪跑了之后未回到客栈,施展轻功与月夜狂奔,握住代蕊小手的右掌在身上拼命蹭,仿佛这样便可以蹭掉柔软怡香……
古妮儿在冥王的带领下将冥王主殿转遍,能让她起兴的只有“ 生死簿”,别无其它。一手握笔、一手捧着生杀大权的薄在冥王审批室里走老走去。转着笔,毛笔在她指尖转来转去。
“丫头丫头,把笔转一边去,千万别在薄上乱划!”冥王紧张兮兮,跟在她屁股后头叮嘱,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划上一道,生死全变!
“放心,不乱划,我只想拿着判笔过过瘾~~~"古妮儿一边咧着嘴逞威风一边摇头转脖,好似她就是审判寿命长短的执行官。
呃,其实呢,冥王很想告诉她那根不是判笔,只是根普通的冥笔而已,真正的早在几日前被儿子给撅了……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他决定一声不吭,让她继续误会下去。
“你说的,不许划,千万不许划!”还是不放心,再叮嘱,只用为他从古妮儿的眼中看见了难以磨灭的光彩,那光彩绝不是好事!
“知道啦知道啦,冥王伯伯你好啰嗦耶!”古妮儿为图耳根清净,索性跑到一边审阅“生死薄."
薄上的人可真多,薄得厚度能比得上两大本容量的词海。以为会很重,但拿在手里却极轻,仿佛鹅毛不占分重。
冥王不敢调以轻心也不敢走,一直盯着她。对她不放心,丫头太能折腾!
古妮儿也不嫌麻烦,将薄从头翻到尾。人类的寿命真可怜,有长、有短、有的过长、有的过短,真不如非人类活的久,而且还要经历轮回之苦。
翻到最后几页时明眸顿亮,因为她找到了某个人的名字。只见最后一行这样写着:明朝、京城、沁香雅阁、代蕊。哎呦呵呵,好啊好啊,看看她能活多久~~~"靠,不是吧!?”下意思喊出来,瞪圆双目。
见状,冥王立即闪来,凑头一瞧,了解道:“不用这么惊讶,她的确只能活到25岁。”
“为什么呀?!老板娘怎么看也不像短命鬼呀!而且,25岁,她几年就25岁!那岂不是活不过今年就死!!!”古妮儿怎么也不敢相信,像代蕊那种又恨、又剥削人的恶老板会短命。俗话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代蕊就是祸害,所以她不该短命!
“不是活不过今年,你把后面的几个字也看了。”冥王好心提醒,伸出皱纹老手指着寿命后的字。
看去,古妮儿差点把“生死薄”给扔了!“啊——”一声尖叫,“不可能!不可能!”后面的字清清楚楚记载了代蕊的死亡日期,很近,近的可怕,就是后日!!!就在“枉生节”结束的那一日午时三刻!!!
“嘘嘘!”冥王忙捂住她的嘴,叫这么大声,再让儿子以为他欺负未来的儿媳妇。
抓下他的手,古妮儿想也没想,捧着:生死簿“咚、咚、咚跑开,举起笔尖划过她的手心留下一道黑线印。
“冥王伯伯,老板娘不可能短命的!你把她的寿命改改好不好?让她活久一点!”古妮儿惶恐不安,心儿“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代蕊即将死去,这让她如何承受!虽然总骂她和她对着干,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祸害老板娘!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人人都要过死这一关,只是死的早、死的晚。”冥王将毛笔一扔,毛笔听话的挂回到判案桌上的挂笔架。
“那就让老板娘晚死!”
“丫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生命在一出生时就订好了。我虽掌管生死,却不能随意更改。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若生的死去、死的活来,那yīn阳两界不就乱套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老板娘活着,我不要她死!”古妮儿不听,抱着“生死薄”就往判案桌冲去。
冥王拦下情绪激动地她,“不能改!死了就是死了,死后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不要!不要!老板娘不需要投胎,她只要这一世好好的活着!”
“丫头,你听我说……”她的泪令冥王不忍,但是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要说清楚。
“不听不听!我不听!冥王伯伯,改‘生死薄’!改‘生死薄’!改‘生死薄’!改‘生死薄’!”古妮儿打断他的话,举薄大声求。
冥王一个头俩大,丫头不仅能折腾还难缠,一不让人把话说完,二又不讲理。晕啊——
雷圣听见室内有动静异常,破门而入,所见就是古妮儿那张马上要哭的小脸。
见儿子来了,冥王立即求救:“ 我的儿,你快劝劝丫头”!说罢,从古妮儿手里抢回“生死薄”
立即闪人。
“不——冥王伯伯不要走——”古妮儿伸出手臂、五指张开,那模样似要牢牢将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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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皆空,什么都没抓到,冥王失踪了。“冥王伯伯——冥王伯伯——”古妮儿于室左顾右看,叫喊。
“丫头,发生什么事了?!”雷圣握住她的双肩,究竟是何令她变得情绪不定?!晚膳后明明还好好的有说有笑。
“雷圣,快去把冥王伯伯追回来!老板娘只能活到25岁,她后日午时三刻就要死了!!!”古妮儿说完这句话眼泪也滚了下来。
什么?!
雷圣以及晚一步赶来的另几个人一起倒抽气,脑袋有点蒙。只能活到25岁,后天要死?!这消息太骇人听闻,一时间谁也接受不了,呆呆发怔。
见他们不动,古妮儿用力捶了雷圣几拳,哭道:“妮楞什么愣,快去追冥王伯伯,让他在”生死薄”上改了老板娘的寿命!“
“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去!”雷圣回神,拭了拭她的泪闪光走人。
古妮儿一边哭一边烦躁的来回来去踱步,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一下一下砸的力足响亮。
“丫头,你冷静点。”黑耀包裹住她攥紧微抖得双手,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冷静不下来,老板娘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她也做过善事,况且她身体健康,怎么会死这么早!”古妮儿一头扎进他怀里,银豆子一滴滴快速滑下脸庞。“呜——”一只惨白的手进入视野,冰凉的手指为她抹去滑至下颚的泪水,呜咽:“商痕……”
“妮儿,相信太子殿下,他一定有办法!”商痕见不得她哭。银眉蹙、银眼忧。
黑耀瞅着他满怀情感的温柔,眉峰拧成一个疙瘩。一个雷圣还没搞定,现在又来个商痕,老天,他的情感路啊,也太坎坷了吧……
感受到直视不掩的目光,商痕惨白的俊脸泛起红晕,头垂下望着古妮儿的手。
另一面……
“老头子”雷圣疾地,横身至冥王面前将他拦下。
见状,冥王孩子气的跺脚,瞪:“父王就知道你小子会为丫头求情,不许求!”
“既然晓得我的来意改了又何妨,丫头的眼泪我不想见。”雷圣叹息,古妮儿啊古妮儿,遇见她,他真是载的够可以。
冥王二跺脚,吹胡子瞪眼:“你是父王的儿子吗?”
“你老糊涂了吧,我当然是。”雷声没好气的道。
“那你还懂不懂冥界的规矩?!”
“不是不懂,而是老掉渣的规矩该改了,冥界需要新的制度。”雷圣双手环xiōng,口气不急不缓,不轻不重。
“改你个头啊改!冥界近万年的规矩从未变,那是老祖宗遗下的铁律!yīn、阳就是两个世界,活人与死人本就不同!”冥王说完点着儿子俊挺得鼻尖,续:“你真是白活了几百岁,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亏你也说的出来!”
“老爹~~·”雷圣勾住他的肩膀,摸样像极了亲亲相爱的两兄弟。
冥王活的年头了可比他长多了,迅速打掉他的手捂住怀里的“生死薄”斥道:“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晓你要拉什么屎,想借机偷”生死薄“门都没有!”后跳几步“改寿命没得商量!丫头一定哭的稀里哗啦,有求我的工夫不如回去安慰她!”语毕,幻光而去。
“老头子——”雷圣追。追了十分钟便被狠狠“抛弃”,落地,郁闷,
回去要如何向古妮儿交差?
古妮儿推开黑耀、拨开商痕,谁也不要了,等雷圣等的坐立不安。室内越呆越闷,出室于冥王主殿前徘徊走动。
黑耀、商痕立在旁瞅着她不停“压马路”、劝也劝不住,索性不劝了。
言休靠在胡炎的肩头直犯困,无事可做哈欠连打。算算时间,已过戊时【晚七点至晚九点】
“姐姐,求你别走了,我的眼都被你晃花了。”静夜抱住她的小腿,头晕目眩。
古妮儿刚巧走到他面前,被坐着的他抱住险些摔倒。稳住身形,敲他一记脑壳,“放手啦!”
“姐姐,别这么不定心,你得给太子殿下点时间嘛。”静夜未放手,以归期将她拉坐在身旁。
“时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就是飞趟南极也能打个来回!”臭雷圣,办事效率这么差!
“啥米?南极????静夜眨着灵秀的大眼睛疑声。
“南极就是……哎呀!“古妮儿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算了吧,古人能不能还是两说。“雷圣——死男人你为何还不回来”双手做成喇叭状对天长啸。
“阿嚏!”雷圣摸鼻,没来由背发凉。他在以慢的不能再慢的速度返回,想了一路也未相触用何理由来安抚古妮儿,若她知晓他未改“生死薄”定会嚎啕大哭骂他没用。黑线爬上头,汗珠滚下颚,他可不想抹黑了自己在她心中万能的形象。
等等等,等的屁股都快生疮还不见人归,古妮儿大怒,豁然站起伸臂指天怒吼:“雷圣,你太慢了!乌龟都比你爬得快——”
才骂罢,蓝光急现,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窝火的嗓音顿时于耳畔响起:“死丫头,有我这么俊美的乌龟吗?!”气人啊这不是,竟骂他是王八……
见他回来,古妮儿立即笑脸相迎,并夸道:“有啊有啊,你不就是那个最俊美的乌龟嘛~~·"
雷圣手臂绕至她腰后,手掌滑到她臀部用力捏上一把以示火气。
“哎呦……“古妮儿挺了下腰,捂住屁股皱眉,”好痛哦,你不会轻点啊……”
“轻点你不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骂我是乌龟。”雷圣拨开她的手,即色情又温柔的揉上她的小屁股。
那只狼手看得黑耀眼冒火,打出一道黑光红弹开他的手气急败坏的站起来道:“少在这发情,‘生死薄’改了没有?!”***,刺激他!
闻言,古妮儿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道:“改了没改了没?”现在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差点误了正事。
“哈哈哈哈——”雷圣仰天大笑,他的突笑令几人不解。古妮儿戳他的喉咙,“你傻了,改了没?”
雷圣昧着良心拍着xiōng脯,底气十足道:“当然改了!我吧老板娘的寿命改到80岁,且活呢!”
“哈,真的”古妮儿惊喜交加,星眸瞪大发光。
“真的!”雷圣不要脸的点点头。
“耶耶!太棒了!雷圣你真是最棒的!有你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古妮儿喜笑颜开,兴奋地跳上他的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顿猛亲。哈哈。老板娘能长寿喽~~~
紧张不安的气氛一扫而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
只有黑耀一个人恋绿,瞪着古妮儿欢快的模样,死丫头,竟敢这么放肆亲吻雷圣!气煞他也!!!
雷声表面上风光的很,美人怀抱,实质上心里苦啊,两行清泪下流。呜呜,必须得想办法圆了这个谎!若代蕊死了丫头饶不了他事小,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太划不来了……
这叫什么?这叫做:天作孽代蕊可活、冥太子作孽不可活~~~
冥界的“枉生节”与夜晚正式开始,为期三日,当古妮儿一行人从代蕊将死讯中安下心赶来时已开始。
说是“节”实际上无任何庆祝,“枉生街”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似乎也走不到尽头。
左右两怕美好每隔100米都有一根墨色黑石腾柱,腾柱上雕着各式各样的鬼怪,柱高150cm,柱顶均有碗口般大小的黑洞,股股灰色气体便从没根腾柱的洞口袅袅升冒,速度极慢。
在冥界所有未投胎的魂魄都会于“枉生节”汇集此街,为的就是吸取灰色气体。
“雷圣,灰气干什么用的?”古妮儿大为不解,为何每缕游魂都吸得那么猛,那么陶醉?”
“那是冥界的至yīn之气,每吸上一口鬼气便会增加一成,吸得越多自然增加越多。”雷圣
“这么神奇!“古妮儿顿觉有趣,后似想到什么,担心道:“糟了。若‘丐帮’‘昆仑’也吸了此气那还得了,做鬼都不消停,要是真涨了鬼气就麻烦大了!”
“丫头,你放心吧,待‘丐帮’‘昆仑’之人醒来时‘枉生节’也过了”黑耀手中把玩一缕自己的白丝,白丝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转着盘龙圈圈。
“好!出手够狠!”古妮儿用手背拍拍他的xiōng膛,大赞。哼,看那帮虚伪的武林正道鬼气未加如何猖狂!
撩心艳爱65-1
沿“枉生街”行,魂魄越聚越多。每一根腾柱都有五六人围着拥挤,只为能多吸一口yīn气。
言休神态迷茫,那模样仿佛在想些什么。从迈进“枉生街”领域他便有种错觉,前所未有的强烈错觉。
之所以称为错觉是因他根本就是活的,不是只有魂魄才能进入冥界吸取yīn气吗?或者说,他前世曾做过此
事?也不对,人死后喝了孟婆汤便什么也不会记得,就算昨日发生的也不会。很迷茫,越在才此走动这种
错觉便越强烈。
“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胡炎察觉他的异样,他抚额的动作立即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甩甩头,言休觉得头脑发涨。
“哪里不舒服?!”胡炎着急,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没、没事,可能不太适应……”言休摇头,手掌撑住他的xiōng膛。
“我们回去!”说罢,胡炎立即将他抱起。
“不”言休搂着他的脖子喊停。
“你不舒服。”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难得有机会见识‘枉生节’,才进来就回去太丢人了。”虽有回去之心,但
言休的大脑所发出的讯号却是继续走,似乎走下去就有别的发现。
“我只知道你不舒服!”胡炎拧了眉,见不得他有一丁点病态。
“放我下来,我可不想在冥界成为焦点。”男人抱男人,虽然他喜欢,但还是怪怪的,周围全是魂魄。
胡炎未放手,直勾勾的瞅着他。
“炎,放我下来,我若实在不舒服会告诉你的。”言休既好笑又无奈,这个胡炎太宝贝他了。
“你确定自己可以?”胡炎还是不放心,他明明脸色差。
“确定,放我下来,妮儿他们已经走远了。”
胡炎抱着他去追前头几人,追上后放下他。
黑帝飞于空中扫视下方一切,魂魄真多,老少皆有。一路看来,最小的不过十岁,比静夜还要小上几岁。
脚着地未久,言休的错觉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脑中开始闪过一些不知名的画面。画面里有一个黑色影子,
影子同魂魄一样吸食yīn气。影子全身都是黑的,看不见脸、看不见手,只看见侧影,仿佛是印在地上的黑黑影子。
他凝视着yīn气,像着魔般伸出手去。
“休,你干什么?!”胡炎去抓,只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已穿越人的肩膀触到yīn气。
在这一刹,言休僵如石雕,脸色急剧惨败。
“休!”胡炎面色大变,用力摇晃他的肩膀。
“该死!”胡炎咒骂,方才就不该心软顺他的意继续往前走。
下方异常黑帝收尽眼底,只见它拍打翅膀落下对户炎道:“扶他上来,我带你们回去。”
二话不说,胡炎抱着言休跃上它的背。
言休得手滑搭到黑帝翅膀根上,轰隆隆,黑帝脑中急剧空白,瞳孔收缩,脑中出现画面,与言休相同。
见它不动,胡炎一巴掌拍上它的背催促:“黑帝,快飞!”
被拍回神,脑中画面忽然消失。金瞳颤动了一下,带着惊愕展翅高飞。
完!!
撩心艳爱65-2
古妮儿终于在众多魂魄中找到了商痕、静夜,他二人围着支腾柱吸气。别的腾柱上都有好几人,而此柱
却只有他们,恐怕是因商痕已成精的缘故,别的魂魄不敢上前争食。
听雷圣说,人死300年后成精,500年功夫快速倍增。一旦500年过去,那么便永远也不会有轮回投胎的
可能,可允许的时机已过。
静夜饿狼似的模样逗乐古妮儿,但随即又咋了舌。他双手抱住颈、双腿夹紧环腾柱,张着小嘴与鼻子一
起吸气。
乖乖,这是什么姿势,怎么跟、怎么跟……不能怪她乱想,这姿势她对雷圣、黑耀都做过,况且静夜的
身旁就是同样吸气的商痕。太暧昧了!太引人遐想!脑中浮现想象画面,若只看影子的话很容易就以为他二
人在那个啥,而且还特陶醉……
敲敲自己的头不要乱想,受不了静夜暧昧的姿势,将目光转向商痕,这一转便无法移开。
圣痕轻扶柱头,头微低,长黑的睫毛半垂掩盖住一半眼眸,鼻尖一动一动吸气、唇微张,通过嘴唇也吸
取着一部分yīn气。银丝披散,半个白而纤的颈裸露在外,与冒出的灰气星鲜明对比。
“咕噜”古妮儿用力咽下嘴里泛滥的口水,老天,她真想冲上去啃他的脖子!
商痕痴迷于yīn气的美妙感觉,丝毫未察觉色女的忍耐表情。
倒是雷圣、黑耀敏感得很,吃醋,双双上前将吸气中的他架住双手臂带走,眨个眼的工夫便没了踪影。
见状,古妮儿先怔后跳脚,这俩死男人,把商痕带到哪里!呜呜,可千万不要欺负他呀,他那么柔弱
善良!
静夜抬起头,两秒后低下继续。
商痕正陶醉其中,不想突然就转变了场影与方位。雷圣、黑耀一步步向前,他便一步步后退,心脏“
砰、砰”乱跳。他们要干嘛?怎么眼神这么的、这么的酸溜溜???他没做什么啊。
“商痕,你跟丫头从几时开始的?”雷圣抿唇,压制住心中打翻的醋缸。
“你们进行到何地步?”黑耀一只拳放于xiōng前,模样似要扁人。
他们的话问得露骨、黑耀心里更闹腾,黑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急道:“到底进行到何地步,你快说呀!!!”光脸红不吭声,真是急死人!
“没、没进行到哪儿……”商痕吓了一跳,差点咬了舌。
“不可能,丫头都亲你嘴了!”雷圣手一摆,压根儿不信。
“说,你们有没有上床?!”黑耀嫉妒啊、胃酸呀、两只眼睛像小白兔。
轰隆隆——轰隆隆——商痕整张脸烧透,上、上床?!god——他连想都
不敢想!光接吻已够令他开心激动,还上、上、上,上……
“啊——你不要总是脸红,回答我们!有没有?!”雷圣抓狂,知不知
道自我想象会逼死大活人!况且他二人又处于极端猜想妄断的地步。
“没、没、没,没有!没有!没有!”商痕猛摇头,银丝飞舞,一口气说了三遍。
“真的假的?!”这两个字值得怀疑,古妮儿分明对他产生了感情为有色之情!
“真没有!太子殿下、黑耀,妮儿只吻了我、摸了我,绝对没有上床!”
商痕急于解释,将他与古妮儿曾干过的事通通告知,免得两缸子老陈醋淹了自己。
不解释还好,解释无疑火上加油。只见雷圣、黑耀同时瞠大双目,异口同声:“
她摸你?!”
“呃,是,摸我……”商痕没反应过来,没说错呀。
“摸你哪儿了?!”雷圣。
“身体……”商痕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银眼一飘一飘,不好意思。
“怎么摸的?!”给我们演示!黑耀不依不饶,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
“演示?!”商痕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这么羞人的事怎么演?!恶魔的要求也太
让人难为情了!!!
“你待会儿再害臊,演示完了臊个够没人管你!”雷圣全身的每根神经都绷得超紧。
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商痕打了个冷颤,连脖子根都羞红了。眼下
的情况不允许他说不,不演示看来是不行。想到此,颤抖着双手拉开衣裳,准备着……
“啪!”雷圣、黑耀身上的神经各断一根,就在他敞衣这一刻。***,竟然赤裸
xiōng膛开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