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转身就要跑,以柔扑哧笑了出来:“不用了,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
“什么?”这次叫赵四真的是摸不着了头脑,“带过来了,在哪里?”
以柔笑道:“你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你们已经是夫妻同心,是一对完整的人儿了,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还用我说嘛?但愿你们可以不再辜负我了……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好事了!”
以柔说罢,身子一晃就消失不见。
赵四呆呆地立在那里:“我能够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呢?恳”
赵四沉思着,放眼望去,却见眼前的此情此景突然间幻化成千年之前的靖王府的模样。不错,一模一样,那个时候,赵四身负重伤被抬进了王府,王府里一片忙乱,在远处有个姑娘静静地站立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赵昇,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赵四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赵四顿时撒开腿就是一阵猛跑。他飞一般地扑向了他们曾经在一起住过了不少岁月的那间房子。
到了,到了,那扇大红漆成的院门就在眼前了。赵四终于放慢了脚步,他的心在扑通地跳个不停:“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那么欢快,好像他的心在听到了如雪的呼唤让。
赵四伸出双手慢慢地推开了门:吱呀!沉重的门发出了多么沉闷的声音。赵四几乎不敢睁开眼睛,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敢探脚进去。
里面立即给他一片静悄悄的感觉,没有一个人影。但是,空气里早就飘散出那淡淡的荷花的味道,还是若有若无的香味,那是他所熟悉的味道,初夏的味道。
赵四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心声。如雪,出来吧,我的如雪!”赵四叫着,扑了进来。
很快的,没有睁开眼睛的赵四感到了温香送怀,接着就是一个暖暖的香香的唇,那么的柔软,柔软的叫赵四真想沉沉地睡去。
一切都停止吧!这暖暖的感觉叫赵四希望一切都会停止,只剩下怀中拥抱的感觉。
“如雪……”他像梦呓一般,他不敢睁开眼睛,他怕这一切都是梦,只要他敢睁开眼睛,一切也就消失了。
“赵四哥哥,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这是如雪幽幽地哭声。
赵四鼻子一酸:“我不敢去,我怕我会止不住我的伤悲,我不敢,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是兴奋和快乐,胜利的喜悦叫每一个人充满了青春活力。可是我们,只有我们是这样的痛苦,我不敢去,我怕我的痛苦会叫你更加痛苦……”
“可是我们不见面不是更加的痛苦吗?”如雪吹了一口暖气,这叫赵四感觉很舒服。
“睁开眼看看我吧,再过三天,你想看见我,也只能在梦中了!”如雪哭道。
赵四立即睁开了眼睛,出神地看着她,他怀里的如雪娇柔的像一只小鸟,无力地支撑在自己的心口,却是垂着睫毛,睫毛上似乎有泪滴,她的脸色有些雪白,就像是冬天里的雪片……
“如雪,你真美,你美丽的叫我心碎……”赵四不由慢慢地附上去,轻轻地吻着如雪冰冷的脸庞。
“你的舌头好暖和,我的心很冷,多么需要你的温暖……”如雪也像是沉浸了梦中,似乎一切也都跟着变得如此虚幻。
赵四笑了,紧紧地搂着她:“即使知道了未来不会那么美好,可是有了美丽的你在我怀里,也会叫剩下的三天变成无数个岁月。此情此景可以叫我在没有你的岁月里细细品尝……”
如雪呜咽着,不能说话。
赵四慢慢地放开了怀里的如雪,却依然不能放开她的手。赵四不愿意最后的三天就这般的沉沦下去,总要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吧。
赵四出神地看着四周,这房子,这里面的一切布置似乎还是千年之前的那个样子。
“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这个房子,还是身边的你偎依在我身旁。”赵四不由喃喃地。
如雪也笑了,这样幸福时刻能够不欢笑么?
“我们一起看看,看看我们千年之前的故居吧。”如雪重新回到了俏皮可爱的摸样,这叫赵四更加高兴。
“好,我们来个故地重游,只是说好了,我们谁也不许哭鼻子,只准看着,想着……不准哭!”
如雪一撇嘴吧:“谁会哭鼻子,你以为本姑娘我会那么不舍得离开你,你不要想得太美了!”
赵四不去追究她,但是紧紧地拽着她的手,笑道:“你的心,我的心,本来就是一颗心,你教我怎么不知道你口是心非……放心吧,我想,我们分开只是暂时的,我们会有重聚的一天,就像千年前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再次相遇。我们一定会重新相遇。我的如雪,你永远都是我的!”
如雪做小鸟依人状,乖乖地跟在赵四身后,不言语,只顾跟着赵四身后往前去。
他们出了红漆漆成的那扇大门,慢慢地向前面去。
现在,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熟悉,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他们又重新回到千年之前。他们还在靖王府里,还在深深地相爱着。
“我们去哪里?”如雪柔柔地问。
赵四想都没有想:“去假山!”
如雪笑了。他们不需要任何人带路,就直接向假山边走去。他们还没有带那里,就听见了一个贵夫人的责骂声。
“你这个丫头,你竟敢偷东西,你找死呀!”
赵四不由笑道:“对不起,夫人,这是小的叫这个丫头去偷东西……”
如雪不由扑哧一笑,才去放眼看着那块假山,那里哪里还有一个人影,他们都随风而去,再也不会还原。原来他们看见的只是千年之前的幻影。
赵四长吁一口气,他知道如雪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他更不愿意这最后的几天会有伤悲,忙说:“我们走吧,我们可不想最后三天有着无限的伤悲泪流,这些都不需要,我们还是把美好的记忆留下,叫所有的yīn暗的记忆全都消散吧。”
如雪点点头,像是被劫持一般向另一个地方去。不用多久,他们又一次驻足,却不由惊叹道:“这里竟然会被大火烧成了这个样子!”
如雪不做声,她似乎有回到了那个夜晚:她从那个角门出来,慢慢地却像是仙女一般飘到了赵昇的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可怜的人却不敢正眼看自己一下……
“那个时候,你居然不知道我是你的小翠……”如雪不由叹道。
赵四说:“你那个时候是个大美女,我哪敢随便看,我怕我的小翠会吃醋的,所以,硬是忍着不敢看。”
如雪嘻嘻笑着:“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个时候,你哪晓的我是你的小翠,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要到皇陵找我,还……”
如雪突然不敢往下说了,就像是触到了他们最痛的地方。
赵四搂着如雪:“那是偶然,还是一种必然?如果可以叫时光倒流,我宁可直接把三尺宝剑送进我的身体,也不能叫后面的事情发生……”
如雪很快堵住了他的嘴巴:“不用说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轮回,我们只想着打破这个轮回,从此不再受难就好了。过去的在也不要说了……”
“不说,好,不说!”赵四笑着,搂着如雪继续向前面去。
前面依然是岁月如歌,但是又历历在目,总是叫他们平添了无数感慨,自然是不能一一细表。
他们如此流连忘返,时光却是匆匆,转眼间夜色拢了过来,月亮高高挂起,可惜的却只是下弦月,如一把倒挂的钩冷冷照射在他们身上,叫他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赵四很温柔,如雪的心突然像小鹿在跳:“我们回到哪里去?”
赵四说:“我们的家。我们回家。”
如雪心儿更乱了,但她却不会拒绝,她浑身突然没有了力气,却笑着说:“是啊,我们回家。”
下弦月冷冷地照进窗棂,赵四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如雪有些冷了,他赶紧紧紧搂着她,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叫她暖和一些。
如雪在他怀里,心里乱撞,却是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伸出细滑的小手在他英俊的国字脸上不停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