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妹子一愣,忽然哈哈是大笑:“赵四,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找工作?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我以前叫你找工作,你可不愿意,现如今怎么回事?脑袋是真的撞坏了……你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赵四顿时大怒,自己被严重侮辱了。胖妹子这么笑话自己,是个男人的赵四喉咙还能不大声点?
“你说什么,我赵四难道就是一个废人了!?”
胖妹子冷笑道:“你不就是一个废人,除了能在老娘身上使点劲外,还有什么用……”
赵四怒睁着可怕的眼睛,叫胖妹子不由害怕起来,后面的话也不敢接着说下去,只是讷讷地:“你还找什么工作,这里有的吃有的穿有的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恳”
赵四喊道:“我跟你说不到一边去。你真是不通人情,我是男人,我要顶天立地,我总不能就这样窝囊地活上一辈子吧。”
胖妹子火气也大了起来:“你是个男人嘛,你能有什么本事?哪一家闺女会像我胖妹子这么傻,供一个吃闲饭的人?你还想找到工作,做梦也比你来的现实!”
赵四勃然大怒,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咆哮着,冲了出去,又回转身对胖妹子说:“我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就死在外面。”说罢,赵四猛然冲了出去,那间小房子里立即空荡荡的,冷冷清清让。
“嘿,这小子还真的来了个金蝉脱壳,跑了!?”胖妹子突然醒悟过来,不由地咆哮着:“赵四,你有种你就别回来!”
赵四已经跑到了街上,才喘了一口气:“好险啊,好险又要被她***一次,好在自己聪明,总算出来了。”
这个时候传来了胖妹子歇斯底里的吼声,赵四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神色:“我的妹子,你放心,我会找到工作,我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赵四上了街,只觉得下午的空气更好,最主要的是肚子里饱饱的,浑身有了力气,现在去找工作总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赵四呀,不要好高骛远了,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工作我都干了,还是先填饱肚子来的实惠。”赵四给自己准确定位,接下来就去努力了。
但是,叫赵四始料未及的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找工作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个下午,赵四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样工作。
“老板,你这里要个保安吗?我的身子骨很不错,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赵四对老板模样的男人自我推荐,那个老板却摇着头:“对不起,我这个小庙还不用保安,没有人会打劫我们的,你还是去别地方吧。”
别的地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了,他进了一个工厂,想找份勤杂工干干。
“对不起,现在经济危机,我们正在裁员,不招工,你去别的地方吧……”
赵四又一次来到了街头,他见太阳快要下山了,不由得急得想要哭了:赶紧降低身份,只要是一份工作都可以了!
赵四赶紧向超市去:“老板,这里要不要一个扫地的,我可以做的。”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后面冲出了一个泼妇来,吼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来跟我这个弱女子来抢饭碗吗?这个超市这么小,只需要一个扫地的,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赵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退了出去,叫着:“大姐,这个机会给你!”
重新回到街上,赵四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放眼望去,天渐渐地黑了下去,自己的肚子又一次不争气地咕咕叫唤了起来。
“怎么办,还回去吗?”赵四想,不行,这一次出门说了狠话,要是这样回去那不是太丢面子了,不行,我能忍,不就一餐不吃饭吗,死不掉!
他按着肚子,在一个公交站牌的凳子上坐下,这才发现对面巍峨壮观的酒店正是上午去应聘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哎!”赵四叹口气,只能幻想着在这家酒店门口当起了保安,而且是把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保安辞退了,想着想着,赵四获得了空前的精神上的满足。
突然间,一个黑影一闪,把赵四惊醒了,定睛一看,果然是个人,而且是他认识的人。
“你,明朗,你给我站住!”赵四见到明朗就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上前一把抓住不放,“你怎么说话的,你上午说了什么鸟话,害得我……”
赵四不好意思往下说,下面他要说的是:害得我在这里流浪了……
明朗见了自己是逃不脱了,又见对面的酒店似乎酒席已经开始了,很是着急,忙笑着说:“对不起了,兄弟,我也是一时着急,慌不择口,胡说八道,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记仇了。这么办吧,我来个将功赎罪怎么样?”
“怎么个将功赎罪?”赵四问道。
明朗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回去吃饭,我想啊,一定是胖妹子不高兴了,不要你回家了。这样,你肚子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总算是将功赎罪哦了!”
赵四不由欢喜起来,这样一来还真解决了他现在最棘手的问题:“那好啊,你小子难道发财了,今天舍得请我吃饭了。那好吧,走吧……”
明朗却停下来,诡秘地一笑:“我的赵四哥哥,你这个破落的兄弟还能发的财?算了,我是没有这个雄心壮志了,我的心死了!”
“那你要在那里请我吃饭?”赵四不由警觉起来。
明朗一指对面笑道:“就在那里!”
那正是星星草酒店,五星级的。赵四笑道:“切,你骗鬼呀,你舍得也不行,你兜里还没有票子呢!”
“聪明,我当然没有票子,不过我可以请你去混吃呀!”明朗嬉皮笑脸,赵四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把头摇的波浪鼓似的:“我不去,我再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混吃了,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去了!”
明朗冷笑道:“这是你不领情,可别怪我去吃独食了。兄弟,再见了!”明朗回头一笑,转身消失在黑暗中。赵四又重新按着空瘪瘪的肚子坐下来,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两眼一黑,不自觉地昏倒在地上。
到了地上,赵四觉得这样的坐姿还很舒服,也就干脆不想着重新坐回公交站牌上的椅子上去了。
赵四就坐在地上,再加上他的头发有些混乱,脸皮儿因为一整天的奔波显得很憔悴,整个人坐在地上,很是狼狈不堪。赵四不由叹口气,强迫着自己肚子:“不要叫,你这个不争气的。要是那样填饱肚子,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真不明白,我以前还能那样做!”
“好可怜呀,妈妈,我给他丢一块钱吧……”一个稚嫩的喉咙在他头顶叫起来。赵四睁开很疲倦的眼睛,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含泪看着自己,她手里捏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钢镚儿。
“给你,叔叔,你买一个馒头吃吃吧。”女孩把还带着体温的银币塞在自己手里,默默地看着很久了,才在妈妈的催促下转身离去了。
赵四不觉得眼睛一热,眼泪又很不争气地出来了。
“哐当”一声,又一个钢镚儿丢在了他的身边。赵四很诧异地抬头看时,一个很富态的男子轻蔑地笑着,正是他给了自己一个钢镚儿,又挽着漂亮的女朋友的胳膊,笑道:“这人真没有本事,哪像我呀……”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立即又有好几个人过来,都向他扔来了一块,两块的小钞票儿……
赵四目瞪口呆,半天回过神来,对着那些人猛然跳起来吼了起来:“我不是乞丐,我不是!”
“你不是乞丐,你手里不是捏着一个钢镚儿吧?!”一个小男孩笑了,他母亲赶紧拉开他,指着赵四对他说:“看到了么,你要是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就是像他这样可怜!”
那个小男孩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赵四猛然吼道:“不是这样,我不是可怜,我不可怜!我不是乞丐!”
“他不是乞丐,他是个疯子!”人们赶紧匆匆而过,再也没有人丢下钢镚儿了。赵四几乎要气疯了,在那里跳着脚大叫着,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扑哧——”
一声笑传了过来,这笑声赵四很熟悉,他猛然转身,却见胖妹子一脸的自得,一脸的坏笑着在远处看着自己。
“怎么样,喝西北风的滋味倒还不错吧……”她笑着过来,还是很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
赵四鼻子一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胖妹子又突然变得温柔了,拉着他慢慢地向那个小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