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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别离
    “真的?你可不准骗人!”小护士欢喜起来,叫着。
    赵四笑了,道:“放心,你是我的小妹妹,真心感谢你这两个月对我的照顾,只是我们以后再见面肯定少了,你……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了。”
    小护士顾盼生姿的眼睛对他眨眨,神秘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叫你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赵四很是疑惑,不知道这个鬼丫头在耍什么鬼主意。
    看着小护士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可爱至极,叫赵四突然间浮现出另一个俏丽的女孩子的脸,那个女孩在那个遥远的空间里,那就是小宛秋了恳。
    想到了她,赵四心里暗暗生痛,她的姐姐雨桐已经永久地留在了那个通道里,再也不能相见。如雪叫你们姐妹好生陪伴着我,而你却那么早的就离去了……
    “那我……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明天就要走了。廖耿耀打来了电话希望我早一点到那里。”赵四觉得心情很低落,声音也很小。
    小护士点点头,很懂事地说:“好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弄得就像生离死别一般有什么意思?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让”
    “对,这样我就放心了!”赵四叹口气,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突然间对病房里的一切感到有些留恋,这一点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自己不是讨厌这个地方,恨不得早一分钟离开也是好的,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为何又多愁善感起来?
    正沉思着,小护士又敲门进来了:“赵四哥哥,我明天也要回去了。你可要保重,今天晚上我可能不来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赵四点点头,看着她甩着长发离去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天晚上是个难眠之夜,赵四想到他的幸福又要告一段落,心里很是不舍。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床边,好像那里还有一个静静地不说话只顾着望着他笑的女孩。
    他没有开灯,周围的灯也熄灭了。因为夜的确很深沉了。医院里很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外面很萧杀的风的声音,夹在风里的是隔壁小姑娘在睡梦中偶尔发出的呻吟声,还有她妈妈在旁边小声的很细微的劝慰。
    一切都是这样静悄悄。
    夜在继续,赵四的心跳也在继续。
    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赵四只觉得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却又只是短暂的瞬间。
    他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他不清楚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可以再一次见到心爱的如雪。一想起如雪,他的心就会疼,如雪的秀丽的脸庞在眼前浮现。她的轻柔的话语就在耳畔回响。
    “赵四哥哥,你可一定要记得我,一定要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赵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趴伏在病床上嚎啕大哭,没完没了。这感情压抑了多久?这些天他一直在白天笑着,那样的开心,可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
    他是大海上一只漂泊的小船,终日晃荡着茫无目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是天上离了群的大雁,总是在空气中哀鸣,不停地寻找着自己的伴侣;他更像是火星上唯一的幸存者四顾无人,满目凄凉,只有无尽的伤悲……
    天渐渐亮了。
    “真快啊,天亮了。”他叹道。
    “是啊,我也该走了。”他又说。
    这时赵四脸色更加憔悴,身子也好像伛偻了不少。
    他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说:“我去梳洗一下吧,我的脸色很难看。这是怎么回事?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叫他不可思议的是,xiōng口那块血红玉似乎比他更亢奋,总是不停地跳跃着,像是在示威。
    这时,门开了,小护士走了进来。脱掉了护士服,小护士显得更加青春靓丽,只是年龄看起来更小了,真像是阳光下一棵小树,叫赵四一时看的眼睛直着,转不过弯来。
    小护士羞涩地一笑:“我想我还是先走吧,我不想送你走,看着你的背影,我……”
    她不再往下说,赵四却心里明白,不过还是笑着说:“你先走吧,我有车,廖耿耀一下子会接我走的……”
    “那就好,那我就走了!”她故意地拎起了手提包,那里似乎很轻飘,不像是小护士在这里所有的行囊。
    “要不要我送你?”赵四想了半天,终于说。
    小护士摇摇头:“不啦,我走了!”
    小护士这样说,赵四就过去帮她开门,但是小护士并没有马上走,反而直直地看着他,很久才说:“我们会见面的!你一定要去警官学院,不准偷懒!要注意营养,还要适当休息,还有……”
    他一一的点头,说都记下了。小护士再说时,赵四笑了:“你真啰嗦!”
    他就帮她拎起了背包,很小巧的泛着绿绿的光。他看着她斜挎着包在他面前,她的嘴巴也很小巧,现在却不能说出乖巧好听的话。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小护士看起来情绪好了不少,甚至有些轻松的说:“好了,你好了,我也好了;我先走了,你也会很快的离开,对吧!”
    赵四心里突然很苦,很是不舍得让她这样走,但他还是不能说任何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真走了!”她笑着说。
    这是秋天的早晨,大地和草木都是枯黄的颜色。但赵四面前的小护士,她一身浅黄色的打扮却让他感到了生命的萌动:她瘦弱的脸此时也有了一些红润,她一头秀发像瀑布自然地垂了下来。下面是鹅黄色的紧身衣,外面随便套上了个短褂,却是暗紫色的,好像有些绛红的意味。下身穿着肉色紧身裤,却又套上了浅黄色的皮裤。脚下亮黄的皮鞋很好地长在秀美的小脚上。
    “看够了吗?”她笑着问。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在努力看着他的形象。
    “行了,不需要看的真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就几天的工夫就可以了。”她诡密地一笑。
    赵四一阵诧异:“怎么可能?我们……几天后就能见面?”
    小护士笑笑,神秘地说:“天意不可泄露!”她忽然狠下了心,猛地转身而去,
    门随着她离去惯性地发出哐当一声。
    在她离去的一霎那,赵四的世界好像是一个光明的屋子熄灭了所有的灯光。赵四心里一个激灵,他冲到门口,他打开门,他跑到了院子里,他喊道:“……!”
    他却喊不出来她的名字来,只感觉到xiōng口的血红玉几乎要蹦跳出来。
    秋风里,小护士长发飘飘,她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时她在抹去泪水。他冲着她的背影叫道:“小护士,你放心,我会的!”这句话连赵四都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小护士并没有回头,她加快了脚步。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小护士已经消失在医院的门口,赵四的眼前所能见到的是她离去时带动了一支花儿,这时花儿还在那里摇晃着,似乎也在喊着:小护士……
    赵四重回到窗前,站在楼上,赵四还是能看到了她:她在一分钟后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但已经很渺小了,只能看清她的浅黄色那么刺痛了赵四的心。
    她的浅黄色也最后消失,她钻进了一辆红色的士,的士载着她远区,似乎也带走了赵四的心。
    直到最后的温柔完全褪尽了,赵四才猛然一扇自己的嘴巴:“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就是一个大色鬼,看着小姑娘清纯又有了不良的心,还是我本来就是一只禽兽?”
    赵四努力地平息了心中的欲念,转过身来,知道很快就会有廖耿耀来接他了。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廖耿耀很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憨笑着说:“走,我们庆祝一下,你终于出狱了!是出了地狱!”
    赵四顿时欢快起来,叫着:“好,今天不醉不归,明天我可就要真的走了,你们要想见到我还有些难度了!”
    “走!叫上斐济、孙阳,痛欢一场!”廖耿耀开心极了。
    金秋九月的一天,怀揣着北都市警官学院录取通知书的赵四春风得意,暗想老子本来只是一介混混,什么都不是,转眼间成了大英雄,动不动就上电视不说,还有机会上这么好的学校,真是叫自己做梦也要笑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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