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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两个新郎
    ……慕容流风的唇流连在那让他着迷惹火的地方,一寸寸的轻舔,掠夺。直到今天,他才懂她的美好,她能带给他多么震撼的感觉。
    他在地宫遭受了各种残酷的训练,其中一项就是不近女色。那么多衣着暴露,香艳的女子勾引挑逗,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唯独面对野火的时候,他无法控制。
    他的唇舌逼近那幽闭的丛林,却是没有胆子靠近一分。
    真是奇怪,他可以杀人不眨眼,毫无畏惧。可独独在她面前,他总是小、心翼翼。
    明明那股真气已经被他压制下去了,可他就是不舍得离开,这挺翘的屁屁,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都让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将她吞入口中。一辈子,都不让她被任何人看到。
    他的身体起了冲动,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
    他的舌尖,及其小心切迅速的扫过那有些湿润的地方,只一瞬,便如遭雷击一般的颤动,这份感觉若是继续下去,他一定会在这里要了她的。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来,远离那让他着迷的地方,那淤痕已经散去,紧致的肌肤巳经恢复正常。他抬手轻柔的揉搓着,小腹下的火热因为这动作,燃的更加凶猛。
    他低头轻唤着野火,奇怪她怎么没有动静了。低头一看,野火竟是趴在他腿上睡着了。他这才想起来,真气压制之后,人会产生痕惫跟困意。尤其是野火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更是容易昏睡过去。
    他叹口气,将她身子反过来,替她穿好衣服。
    冷不丁的,她身前的春光便映入眼帘,慕容流风长舒口气,小腹那里,火热纠缠盘旋,他腾出一只手来压制住,唇角微微抽一动了一下,真是个折磨人的丫头。她倒好了,呼呼大睡,而他,就要可怜兮兮的独自忍受浴火的煎熬了。
    为她穿着衣服。尤其是那亵裤的丝带。系起来非常麻烦。他不敢多看一眼的。却偏偏看的真真切切。一紧张。手不由落在那茂密的丛林。他登时身子一颤。怀中的野火身子动了动。
    慕容流风吞咽着口水。身体发热发烫。他觉得要继续被野火折磨下去。
    真的会憋坏的。偏偏她每次都还一副无辜的表情。
    将野火抱在怀中他微微阖上眼睛,默念内功心法,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否则他忍不住亲吻野火的话,一会,他们两个人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怀中的野火睡的比较安稳,却是苦了慕容流风,他眼前总是不断闪过刚刚看到的一幕。这些都算是她最私密的地方,被他看了,被他碰了,下一步他能顺利的进入她吗?慕容流风猛的一个激灵,被自己那邪恶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从不关心男女之事,这是怎么了?越是抱着她,越是想要在她身上一探究竟。
    他的大手,终是落在那高耸的xiōng部,微微颤动的肌肤,紧致充满弹性,那味道,一定是分外香甜了。慕容流风俯身,落下唇,轻轻含住,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慕容流风急忙抬头,唇齿之间还有野火的味道,香甜,清幽。
    齐茫,何事?幕容流风的声音明显带着沙哑紧硼。
    马车前方,秦狩打马回来。其实不用他来告诉野火的,但他一想到那么小的马车内只有野火跟慕容流风,他就无端的烦躁,这一路上,脸色都是黑黑的。
    透过微微开启的车帘,慕容流风看到秦狩打马而来,唇边浮现一丝冷笑。将野火抱紧,让她的小脑袋靠在他xiōng前。
    “野火?”秦狩在马车外低声唤道。
    三少,野火睡了,你能不能小点声。慕容流风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却是带着一分不屑。
    秦狩眼神一凛,野火好端端的怎出会睡觉呢?他翻身下马,手中黑色马鞭挑开车帘。
    车内一幕,刺痛眼睛。
    野火躺在幕容流风怀中,小身子窝在他的xiōng前,发出匀称舒适的呼吸声,她的面颊泛着浅浅的粉色,一只小手更是信任的抓住了慕容流风xiōng前的衣襟。
    秦狩僵在那里,神情冰冷如霜。
    “野火!”他低喝一声,拿出了作为兄长的架子。
    只要野火一天没嫁给慕容流风,他就不允许慕容流风占野火的便宜。
    秦狩一声怒喝声音虽然不大,却用了内力在其中,野火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迷蒙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脸霜寒的秦狩站在车外。
    到了吗?三哥?她揉着眼睛,还没发现自己在慕容流风怀中。
    那微眯着的美瞳,粉嫩的面颊,还有刚刚醒来的娇俏迷糊模样,都看的秦狩顿时火冒三丈!心底翻腾着滔天的妒火。
    慕容流风忍住唇角的笑意,又将野火往怀里揽了一下。
    “再睡会吧。”他温柔的开口,顺势抬手看似轻柔呵护的抬着她的脑袋。
    野火清醒过来,正要说什么,秦狩却冷冷的开口,下车!
    他说完,刷拉一下放下马鞭,蓝色的车帘落下,连同秦狩冰冷的身影一起关在外面。
    野火完全清醒过来,低头看到自己在慕容流风怀中,再一想到秦狩刚才的表情,顿时明了。
    “你干的好事。”她锤了一下慕容流风的xiōng口,却惹来慕容流风开怀大笑。
    我还没干什么实际的事情呢!慕容流风委屈的看着野火,摇摇头,话有所指。
    “你自己做梦干吧。我下车了。”野火挣脱开慕容流风,却被他抱得更紧。
    怎么了?利用完了就想丢开我?我可是帮你解毒了呢。你都没点感谢?慕容流风说着将嘴巴凑到野火面前,面容温润如玉,气质如翩翩公子一般,任任何女子都不会拒绝他这般要求。
    野火瞪着他看,继而嫌弃的推开他的脸.“你刚才亲过我那里。以后都别把嘴巴离我这么近。”野火说完,在慕容流风发呆的时候,快速跳下了马车。
    幕容流风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嘴巴。
    我还不是为了救你?这个臭丫头,这还成了他的短处了?以后都不许他用嘴巴碰她?怎出可能呢。
    慕容流风紧随野火下了马车,却见野火已经站在面色不善的秦狩身边。
    三哥,前面怎出了?见车队停下,野火奇怪的问着秦狩。
    慕容战回来了。秦狩面无表情的开口,神情发寒。其实,他并非跟野火生气。只是刚刚那一刻,那般场景,他方才明确的意识到,野火真的要成为慕容流风的妻子了。不管他做什么,说什出,都是改变不了野火日后跟慕容流风朝夕相对的场景。
    也许他们日久生情,也许野火会被幕容流风做出比刚才更惹火的动作。
    秦狩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车队最前面,一列队伍安静的走过来。等着到了马车跟前,竟是吹奏起了送殡的曲子,野火等人一愣,赫然只见一口黑洞洞的棺材出现在队伍中间。
    棺材两旁的挽联上写着幕容战的名字!
    一时间,所有人震惊当场。
    慕容战死了?怎出会?先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秦狩跟野火走过去,慕容流风紧跟其后。护送棺木的是幕容战的副将,他的侄子慕容流元,也是慕容流风的表弟。
    幕容流元向前一步,抱拳见过众人。
    “各位。慕容战老将军途中突发顽疾,暴毙而亡。”慕容流元沉稳的开口,那眉眼跟慕容流风有三分想象。可是奇怪,他身为慕容战的副将,此刻竟是没有一分悲戚之情。
    秦狩蹙眉,快步走到棺材旁边。棺木并没有盖上,露出一道缝隙。
    将军在里面?秦狩眼神示意慕容流元。
    慕容流元摇摇头说出的话再次让众人震惊,将军曾经所过,若他有朝一日仙逝。他不喜欢腐烂的味道,要我们将他尸首焚烧,装进瓷坛即可!
    慕容流元说着接过一旁护卫的坛子,迸到秦狩面前。
    “这是将军的骨灰既然骨灰已经顺利送到,我们也该远回边关了,还要给秦家两位少爷报信呢。”幕容流元说完,对慕容流风微微点头示意,虽然不是一房所生,但终归是表兄弟,礼数不能不要。
    幕容流风抱拳回礼。眼底的震惊已经抹去。那眼神意味深长野火看着秦狩将骨灰交给护卫。又见慕容流元沉稳的回身打道回府。这一切,竟是如此风平浪静的结束了?她还以为会有一番大动作呢。看来,慕容战很懂得以退为进这个道理,他不一定非要出现才能抑制住秦家父子,装死这倒是个不错的招数!
    而且还弄了一坛子骨灰出来,如今,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野火回头,视线迎上慕容流风的,他眼中的深意跟她如出一辙。神情一凛,野火别开脸,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变幻莫测。
    恐怕幕容流元没这么容易离开。秦狩沉着的开口,眼神扫过慕容流风,这话,似乎是说给幕容流风听的。
    慕容流风没有在意,平静的转过身去。那本是平静无波的眼神,在背对着秦狩跟野火的时候,猛然迸射一丝极寒的戾气,那戾气充斥眼眶。旋即,又变成一抹血痕悄悄划过。
    小妹,我们回去吧。秦狩拉着野火的手,没有给她上慕容流风马车的机会,直接将她拽上自己的高头大马。
    他的任条已经完成了,剩下这个烂摊子,谁爱收拾谁去收拾吧,反正,与他无关了。
    野火娇小的身子被秦狩裹在怀中,只见他扬起马鞭,啪啪落下,马儿疾驰狂奔出去。慕容流风听着身后响起的马蹄声,没才回头,神情却是迅速冷了下来。
    齐茫,派人保护慕容流元。慕容流风低声吩咐,继而飞快登上马车。
    他坐在车内,思绪飞快倒回先前一幕。三叔幕容战是一介武夫,如何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招数呢?难道他身边也有高人指点?不会是慕容流元的。他的性子比较沉稳淡定,不是能想出如此滴水不漏招数的人。
    那么,就剩下秦霜跟秦雨了。这两个人这次都没露面。看来,他是时候派人去边关深入一番了。本来,他手中的暗卫只在南壤国、西凉国。还有东璃国附近活动,这一次,慕容战用如此招数脱身,同时又拖住了秦天霖父子。他必须要揪出背后出主意的人,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明眼人能都看出来,慕容流元在撒谎,幕容战用假死躲避锋芒,躲避刺杀。同时也在暗中牵制着秦天霖父子,只要慕容战一天不现身,他们就要继续等待下去。妄想通过联姻,改变什么。
    对于慕容流风来说,这算是个好消息,也不算。
    他争取到了时间,可秦天霖跟秦淮未必肯善罢甘休的。
    也许慕容战早已经乔装混进了南壤国境内,慕容流元只是个幌子。
    秦狩带着野火策马狂奔,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进了林子深处。
    往里走,玄机无数。这里竟有一座造型别致的院落,大门上书天下阁。
    “这里是天下阁分部,我很久没来看了,陪我进去坐坐吧。”秦狩拉着野火的手走进去,他想跟她多呆一会,明天一早,她就要出嫁了,慕容战没出现,婚期也要正常进行!如今,已经不是谁能改变的事情了。
    秦天霖想要继续利用野火,就必须让野火嫁入慕容家,逼野火对慕容家下手,总有办法能逼慕容战现身。而秦淮,他的心思别人一向猜不到,他是个不动则已,一动地动山摇的人。
    秦狩对未来局势并不热衷,他唯一担心的是野火会在其中随波逐流,过不安稳。
    “三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大不了我就窝在慕容流风的百竹园内安生的呆着,谁也不能奈我何的。”野火宽慰秦狩,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你做不到的,你还有胡纷霏,秦狩一句道破,他本不想点破这一点,但实在忍不住了。他懂野火的顾忌,却帮不了她。
    这段日子,秦天霖已经将胡纷霏藏了起来,莫说是他手下一顶一的杀手。恐怕就是秦淮的人,都找不到胡纷霏人在哪里。
    秦天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牵制野火,另一方面的原因,实在令人费解他究竟在意胡纷霏什么?
    野火对秦狩揭露她,并没有生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三哥,说点别的吧,明天我出嫁,你都没礼物送我吗?”
    野火转移了话题,跟秦狩单独相处的时候,会让她心思宁静纯粹。但是这种感觉,隐隐的,透着一股子酸涩滋味。
    秦狩低头.没有表情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你的魅影无痕”
    “好,给你。”秦狩回答的好不干脆。
    野火笑的随意。“我开玩笑的,你率早苦苦一手创建起来的魅影无痕,是你的心血跟全部,别人谁都夺不去的。”
    秦狩听了摇摇头,冷酷刚毅的容颜透着一分坚定,在相国寺门口见到你之前,魅影无痕跟天下阁的确是我的全部,但是现在,我宁愿用这些来换一个你。你才是我最想要的全部。
    秦狩说完,慢慢转过身去。不能再继续面对着她了,这种感觉,撕扯心扉,疼痛入骨。
    他宁愿万箭穿心,也不愿看到她出嫁,不愿看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这份感情,如璀璨花开,却只是盛放在心底,没有阳光的照耀,一点点的,湮灭在心底最深处。
    “三哥。你帮了我很多。不如你告诉你,你最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野火认真地看着秦狩心底,其实也是疼的。
    “除了我之外。”她又补充了一句,秦狩回过神来,哭笑不得。
    “这世上我最看重的人不看重我,我只能寄情于公务了,我最想要的,也就只能天下的神兵利器了。”秦狩发苦的开口,抬手,宠溺的摸着野火面颊,她的一缕青丝缠绕上他的小指,在他有些粗糙的指肚上打结纠缠。
    他另一只手触摸着那青丝,眼底,点点爱意涌动。
    “那我送你天下所有神兵利器,让你每晚都可以换一个楼着睡觉,好不好?”野火调侃着他。
    “也只能这样了。”秦狩笑,那笑意却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
    不曾动情的心。一旦动了,怎能放下?
    南壤国175年春。
    秦家八小姐秦野火下嫁慕容世家四公子慕容流风。
    这场婚事场面轰动,婚礼壮观奢华,一时间,街知巷闻,百姓纷纷出来观看,听说秦家派发的千份红包每人就有一百两。普通百姓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银子,都想着能赶上好时候。得到那一千份红包中的一份。
    一大早,野火还没穿戴整齐呢。轿子竟然到了门口,让众人心惊胆战的是,大红色的喜轿竟然有两顶同时进门。
    而前来迎接新娘的新郎官,竟然也有两个人。
    哥哥太坏谁之过 第二十六章 心都碎了
    两顶花轿,都是刺目的红色,在这乱世华威之间,更添了一分扑朔迷离。鎏金的轿顶,垂下一缕缕随风摇曳的流苏,就似这荡涤的人心,必须经过一番彻底的翻盘,方能尘埃落定。
    屋内,野火不过才刚刚梳好头发,喜服还没穿上,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跟飘飘快步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新郎自然是慕容流风,而另一个,竟是消失了好几天的秦胤。
    两顶花轿都停在门口正中的位子,现在天还蒙蒙亮,按理说,还不到接新人的时辰。野火看着一脸从容之色的慕容流风,再看看神情冷郁的秦胤,视线扫过二人,转身就要进屋。
    有什么话,他们之间自己说去!她大清早的没功夫伺候他们。
    “野火!”
    “野火!”
    秦胤跟慕容流风同时开口,一左一右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时候,前厅那边,秦天霖已经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在他身侧是一身盛装华服,走路极其缓慢小心的胡纷霏。
    本来,秦天霖如何也不会同意胡纷霏出来,奈何胡纷霏以死相逼,她这辈子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女儿,野火出嫁,除非她死,否则,她一定要亲手送女儿出嫁。更何况,今天说不定还能见到惊云。
    如果说,野火是她最大的心事,那么惊云则是她最大的愧疚。当初为了保他性命将他送走,如今,物是人非,伤痕却是越来越深。
    秦天霖看到秦胤抓着野火手臂,顿时低喝一声,“你这个不孝子又在胡闹什么!来人,给我拿下!”秦天霖不想再节外生枝,更不想跟秦胤废话一句!
    秦胤冷睨着秦天霖,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深幽的眼神直直的落在野火身上。他消失的这几天,其实是去调查莫紫衣的事情了,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八成的证据,他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野火,他绝对没有碰莫紫衣一下。
    更加不会迎娶她!
    “五哥,你先放手!今天也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去……”
    “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秦胤的态度很坚决。他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他秦胤的花轿,只有野火一个人能上!
    “野火,你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会摘给你!但是你就是不能嫁给慕容流风!不能嫁给任何人!”他开口,声音冷寒狠戾。
    手中寒光一闪,他迅速抽出腰间匕首,啪的一下拍在野火手中。一时间,院内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秦天霖见状,急忙喝退了无关下人丫鬟。
    “秦胤,别逼野火!”慕容流风见此,压抑着声音开口,宽大衣袖下,掌风聚集,又被他强力压下。在秦天霖面前,他不能暴露任何功力。
    他早就料到今天的迎娶不会顺利,他天不亮就赶来了,却还是跟秦胤碰在了一块!
    “慕容流风,你没权利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你能给野火什么?别告诉我说,你能给她百竹园内所有的花花草草,那些东西能吃吗,还是能喝?你拿什么养活野火?”秦胤当着众多下人丫鬟的面,毫不客气的讽刺慕容流风。他唇角噙着一丝傲然,神情冷寒。
    “秦胤!野火是我的女儿,慕容流风是我选的女婿,轮不到你来插嘴!你现在立刻走!不准你碰野火一下!”胡纷霏眼见秦胤如此胡闹,捂着肚子怒吼出声,一点不似一贯的慵懒无所谓的态度。
    对于她来说,野火是她的全部!踩到了有关野火的事情,便是踩到了她的痛脚。她决不允许!
    秦天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面色发青发寒,他捂着xiōng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转身对荣华使了个眼色。
    荣华正要派人上前,秦胤却冷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猛然惯出,顿时将距离他最近的几个家丁震飞出去。
    家丁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狠戾的弧度,继而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谁都不准过来!我并非要强行带走野火我只是要她一个答复!”秦胤冷喝一声,怒目扫视众人。当他的视线落在野火身上时,缱绻纠缠萦绕其中,那是如何也不愿放手的气息。
    慕容流风看着秦胤坚定的眼神,手掌再次握起,脸色发青。
    他不知道这种隐忍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终有一天,他要让秦家众人见识到他的厉害,他并非那个一无是处的慕容流风,而是这个帝国将来最顶端的统治者,他要的不是这江山,而是当他拥有一切后,野火站在他的身边,任何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五哥,你究竟想怎样?”野火冷淡的开口,视线平静无波,只那双深幽的瞳仁,如破冰而出的光芒,瞬间照进秦胤心底。
    他握住野火的手,一字一顿,咬牙开口,“这把匕首是我成为江湖执掌那天,亲手做的。你若真的想要嫁给他,走上他的花轿,你就用这把匕首插进我的风池穴!我将被你锁住穴道一个时辰都不能动弹!那样,你就可以从我身上走过去!我不后悔!你也别后悔!”他说着,眼眶竟是红了,那黑玉般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芒,是执着,也是祈求。
    三天了,他都没有合眼。除了要调查莫紫衣的事情,还要忍受对她的相思之苦。他是下定决心才要走到这一步的!也是这三天的沉淀,他才更懂,野火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这份情,早已入了骨髓,拔不出来了。
    “你这是何苦?”心底有一分动容,野火轻叹。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男人,为了你,死都不怕!宁愿将掌握生杀大权的匕首交给你,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你出嫁。
    这份情,这份缱绻的纠缠,如何能不触动心扉?
    “你就给我个痛快吧,野火,别再折磨我了……要不刺中我的风池穴,要不,跟我走……”秦胤低声说着,他抓着野火的手将那匕首的锋芒对准了颈后的位置。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现在带着你的花轿,去迎娶莫紫衣吧。”野火的声音很轻,有一分动容,却不代表失了理智。
    如她此刻的处境,嫁给慕容流风,是她计划中顺理成章的一步!离开秦天霖跟秦淮的控制,有些事情,她才可以不用束手束脚,同时,有她自己的空间,更容易脚乱秦天霖跟秦淮的计划,让一切,逐渐被她掌控。
    野火的话,虽然轻,却字字句句扎入秦胤心底,如针尖刺穿了心脏的感觉。
    一旁,慕容流风盯着野火的面容看着,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呵……”秦胤冷笑,心底明明伤痕累累,面上却要冷若寒霜!他握着野火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那你就动手吧。”他说着,声音发寒。
    宁可被她刺晕了过去,也好过眼睁睁的看着她出嫁。他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可是如今,他既然不能逼她,唯有用这个办法让自己死心!
    “五哥,对不起。”
    野火一句话,再次击中秦胤心扉。
    她手腕微微用力,刀柄入肉三分。
    没有鲜血流出来,那匕首的锋芒准确的刺到穴位上,秦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可野火却懂那小容之中的绝望凌厉。他是背水一战,他是没有任何退路不顾脸面放下所有身段,算是求她了……可是,她真的是狠的下心刺他?
    真的决定了吗?嫁给他?不后悔?秦胤的声音一些发颤,他憔悴疲惫的容颜定定的看着野火,下巴上冒出青涩的胡须,眼圈发红,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几许,不再是那个混世祖脾气的秦胤。
    他看着野火,慢慢的,抬起手臂想要触摸野火的面颊。
    想说,野火,你今天好美……不愧是要出嫁了……可是,你怎么忍心,怎么狠的下手刺我这一刀……
    “你真狠……”秦胤说完这三个字,身子慢慢滑下。堂堂七尺男儿,丢下了所有身段面子,最后倒这了野火面前,被这情字拦住,刺伤。
    他本想说,我爱你。话到嘴边,变成了那三个字,你真狠……
    秦天霖见此,吩咐荣华将秦胤抬走,将花轿送回胤园,迎娶莫紫衣!
    野火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慕容流风,她需要时间独处一会。
    “我去换衣服。”她正要转身,小手却被慕容流风紧紧的抓着。
    “不用了!”他冷冷的开口,神情早已没了一贯的温润如玉,而是变得yīn鸷严肃。
    “现在就上轿!”他拖拽着野火,不顾秦天霖跟胡纷霏诧异的眼神,直接将她塞到了轿子里面。
    不等轿夫反应过来,他随即低喝一声,“起轿!”那声音,透着霜寒冰冻。
    野火掀开红色的流苏帘子,狠狠地瞪着慕容流风,“我这个样子一会怎么拜堂?你好歹让我穿件衣服!”
    面对野火的怒火,慕容流风的火气瞬间也篡涌了上来。
    “我让飘飘给你拿,在里面穿!”慕容流风毫不犹豫的开口,脸色yīn沉的吓人。
    他转而双手抱拳对秦天霖和胡纷霏行礼,“岳父,岳母,小婿现将时辰提前,烦请二老通知宾客!”慕容流风说完,黑着一张脸,吩咐轿夫即刻启程。
    野火坐在轿子里面,被晃得晕晕乎乎的。飘飘递进来的衣服只能穿了个外衣,里面还是一套鹅黄色的贴身亵衣。
    至于秦靖欢,则是易容成了野园的一个厨子,算是作为陪嫁跟她一起进慕容世家。因为小意身份被揭穿,慕容流风暂时还不知道秦靖欢易容跟在了野火身旁。
    轿子一路晃着出来野园。野火掀起帘子回头看去,胡纷霏在后面抹着眼泪,双肩剧烈抖动着。眼睛红肿的看着野火的方向。当看到野火掀起帘子的时候,胡纷霏立刻对野火招招手,嘴巴蠕动了几下,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野火看着有苦难言的胡纷霏,心底,也不好受。她对胡纷霏挤出一个甜甜的小容,看的胡纷霏更加心酸动容。她的野火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有一点却是让她欣慰的,她的火儿长大了,成熟了,也懂事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得理不饶人,没有心计的丫头,现在的她,虽然万众瞩目,但是已经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更何况,她嫁给了慕容流风,慕容家作为这几股势力中最为薄弱的一方,自然不会引人注目了。
    就算战乱起,慕容家也是最后一个卷入其中的。
    胡纷霏要的,便是野火能过上最简单的安稳日子。
    胡纷霏身旁,秦天霖皱着眉头,忍了忍,终是忍不住拥住了她的肩膀,想要教训她几句,又怕她再不开心动了胎气,于是那语气,说不出的别扭,“不让你出来,你偏要来!哭坏了身子的话,我的儿子可怎么办?”他又想教训胡纷霏,又不敢发火,还要压低了声音,xiōng口随即憋闷的难受,他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胡纷霏冷眼看着他,将他推开。
    “你也只是关心我腹中骨肉而已!倘若有一天,我能跟野火一样离开秦家,我一定不再见你一面!”胡纷霏说完,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走出了野园。
    秦天霖捂着xiōng口,恼怒的看着胡纷霏的背影。xiōng腔一口郁结的怒火发泄不出来,竟是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他心中冷叹,就连胡纷霏也想离开他吗?他一个个调教出来的好儿子,如今全都不跟他一条心,如今,就连一个曾经背叛他的胡纷霏都要离开他吗?他们凭什么?
    既然曾经都是他的棋子,那么想走,必须经过他的允许!否则他会秦狩毁了她!
    ……
    花轿出了秦宅,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锦红夺目,炫人眼球,迎亲的队伍竟然是足足有百米之长。而秦家派发的红包也是说话算话,一千份红包,每份一百两,送给前一千名普通平头百姓。
    一时间,南壤国大街小巷瞬间沸腾起来,就连商贩都不开门营业了,都想凑个热闹,这婚礼的铺张奢华,简直胜过多年前皇帝登基的场面。
    而皇宫内,崇德君佯称抱恙在身,不能亲自参加,从国库中提了黄金,铸了一块佳偶天成的金匾送到了慕容府上。
    崇德君也已经听说慕容战诈死一事,他虽然也对慕容战有如此高超的心机而讶异,但是现在慕容战不现身,谁都不敢乱动,这就足够了!他的宝座,至少在慕容战现身之前都是稳稳当当的!
    ……
    轿子快到慕容世家的时候,围观看热闹的人少了很多。
    因为慕容家地处偏僻,而且平头百姓也就喜欢在路上看个热闹罢了,不敢轻易接近世家大门,等着轿子快到了,围观的人寥寥无几了。
    轿子停下,慕容流风重重的踢了三下轿门,野火在里面一个不稳,险些趴在地上。她心里诅咒着慕容流风,却见帘子已经掀起来。
    慕容流风看向她的眼神矛盾之中带着惊艳、期盼。他抓过野火手中的喜帕,飞快的盖在她的头上。他的新娘,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慕容流风拉野火的时候,野火故意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让那古铜色的手背上多了一道显眼的红印子。慕容流风挑眉,危险地看向野火。
    野火不以为意的隔着喜帕瞪着他。
    “野火,这还没洞房呢?别急着对我动手动脚啊!”慕容流风指着手上的伤痕,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却让一旁的几个轿夫听了个真切。
    轿夫捂着嘴巴痴痴地笑着。慕容流风坏笑一个,在野火发怒之前,打横将她抱起。
    南壤国的规矩是,新郎要抱着新娘送入洞房。
    野火窝在慕容流风怀中,一双小手仍是不老实。她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慕容流风xiōng前的朱果,眼见他吃痛的闷哼一声,还是觉得不解气。
    野火小手开始下移,被衣服挡住的手慢慢的落在了慕容流风小腹的位置上。
    他的小腹紧致结实,估计是有完美的六块腹肌。野火眼睛一瞪,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给慕容流风疗伤的时候曾经见过他的身体,其实,她那时就应该从他身上那结实的肌肉跟线条猜出他会武功的。
    竟是被他骗了这么久!难道当时真的是男色当前,她蒙了双眼?
    野火不觉抬头看向慕容流风,哼!他也算是男色?
    除了笑起来勾魂摄魄一点,哪里好?
    野火撇撇嘴,却见慕容流风突然凑在她耳边低声开口,“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你是希望我温柔,还是粗鲁?”慕容流风说完,坏笑着在野火耳边吹口气。
    这可是她先招惹他的!
    野火身子一凛,冷淡的开口,“我可没想过要跟你洞房。你也答应过我不逼我的!”野火说完,便觉得慕容流风的怀抱瞬间冷了下来,如十二月的冰凌刺骨萧寒。
    “你不想跟我洞房?”他咬着牙开口,神情发寒,一点也没有座位新郎官该有的意气风发,反倒是被气的不轻。
    慕容流风一肚子的火气,,抱着野火迈开大步蹭蹭几步就往后院窜,旁人见了,都当慕容公子这是来不及要洞房了吗?纷纷指指点点。慕容流风脸皮薄,被人这么一指点,脚步又慢了下来。
    野火见此,不紧不慢的开口,“就那么几步路,早晚的事儿,你何苦抢成那样?难不成慢了几步,我还能被别人抢走?”
    野火的话也被周围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慕容流风脸色一变,在旁人掩嘴偷笑之中,抱着野火几乎是飞着进了后院。
    刚刚步入后院,慕容刘立峰猛然停下,起伏的xiōng膛溢出一丝丝的寒气。
    野火察觉出来不对劲,正要摘下喜帕,却被慕容流风大手摁住。
    “别动!你是我的新娘,只有我能看你现在的样子!”慕容流风霸道的开口,他仍是紧紧的抱着野火,怒视着院中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怎么秦天令的儿子一个个都如此不知好歹,非要破坏他的亲事吗?
    “是谁来了?”野火不解的问着慕容流风。
    “小妹。”一声冷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仔细听的和ua,会听到一分发自内心的颤抖跟不舍。
    是秦狩。
    此时,后院的丫鬟下人都去前院忙活着招待客人以及在厨房帮忙了,偌大的后院,只有他们三个人。
    前面的喧嚣熙攘与他们无关,这里此刻的静谧,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
    “三哥。”隔着喜帕,野火一声三哥,叫碎了秦狩的心,只是,这铁骨铮铮的汉子,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祝福她,纵容她。
    “三哥来看看你,送你件礼物。”秦狩说着,默默从怀中掏出另一块黑凤凰石。这一块,比他先前给野火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小了一圈,是用来挂在手腕上的。
    秦狩走过去,想要递给野火。
    野火抬手,想再次掀开喜帕,却被慕容流风有些粗鲁的拍红了手背。
    “嘶。”野火低呼一声,隔着喜帕,恼怒的瞪着慕容流风。
    “秦三少爷,野火用不着这个!”慕容流风说完,抬手,毫不客气的将黑凤凰石打落在地上。
    那黑色如玛瑙如葡萄一般晶亮珍贵的黑凤凰石落在地上后,啪嗒一声碎成两半。
    野火听到玉碎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慕容流风,你干什么?三哥只是送我礼物,你……哎呀……”野火话未说完,慕容流风直接将她抗在了肩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房内。用脚勾上了房门,将秦狩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将野火放在床上,慕容流风抬手揭开她的喜帕。
    屋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声压抑低沉的歌声,男儿粗狂的声线带着沧桑浑厚的感觉,点点入耳,瞬间,侵占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谁的歌声?
    三哥吗?
    野火记得,他曾说过,小时候,他唱了一次歌,竟是吓死了厨房里的**鸭鹅,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唱了……
    野火记得,她说过,她倒是很想听听三哥的歌声如何……
    现在,他在院子里低沉的吟唱,她曾经唱过的那首歌。:《相思比梦长》
    人生如萍聚无常何须朝朝暮暮盼望
    燕子回时愿别来无恙相思比梦还长
    人海浮沉随波逐流各自风风雨雨寄盼
    别问归航把秋水望穿相思比梦还长
    ……
    一时,静谧,此心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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