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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一种人呐,你就是对她没有办法好不好,因为,她生下来就是让你感觉你欠她的,简称,讨债!譬如,眼前这个叫启草草的货。
    这是张病床,你说病床能有多大?何况上面躺着那么个重伤病人,还带着呼吸机醒都没醒,她才不管你那里咧,窝在他旁边抱着动都不动一下就是不下来你说 怎么办!
    好好好,给她搞大点的床,让她抱着让她抱着!——这就出了个奇景,硬在这高级病房里她整了个像双人床那么大的床让她也窝在上面,眼睛红红,眼神畇畇,真是让人心疼死,我的启草草哦——
    他们现在在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其实,当时,草草在301拦住韩东他们时,他们正在转院。前一天,韩东在这里意外碰到了草草,事实上他们就已经决定要立即将霜阳转院了,因为这些人到底是启草草的嫡系啊,怎么会不知道这嘎巴子要看到她的霜阳这样那不哭天抢地的——果然,看看,你看看她那犯嘎样!
    好了,这一下硬被她撞见了——院,坚决是要转的了,因为,草草小姑奶奶都极其不待见那里了,你知道,当时,草草坚决要转院时那四个的样子——
    小姑奶奶走了,有人喜了,有人悲了,有人心热了,有人心凉了——
    不过,喜了心热了的——咳,接下来,就是怎么样都是没办法啊!
    你看,她就这样子,一副让你心疼死的样子,你怎么过得了?
    “草草,草草,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这样——是不是要心疼死我们?——”
    “草草,乖乖草草,你刚才也听到了医生说了是不是,这可是北医三院最好的脑科医生,他都说了,霜阳肯定会醒过来,肯定!就是他现在还在恢复,你也要让他有个恢复的时间是不是——”
    “草草,霜阳真的没事了,你别看他现在昏迷着,他那是在恢复着,医生说了,他意识里能听见外面人说话,你看你这样——霜阳看着怎么受得了啊,你哭他也跟着哭,这怎么搞得好——”
    轮着流的上去挨着她哄啊,“求爹爹告奶奶供祖宗”似地——你说是不是让人急死,她饭都不吃!
    “她还不吃饭?”走廊里,周易问,
    冼辰皱着眉头摇摇头,眯着眼睛狠狠嘬了口烟,
    “Cāo!不能这么惯着!”
    周易狠狠把烟一甩,人就要进去,“周易!”冼辰拦都拦不住,人已经进去了,
    “让开让开”周易进去就几烦躁的把还在她耳边边哄她的宁请扒到一边,宁请上来就要拉住他,“周易,你他妈别再刺激她——”可,
    话都没说完——咳,你看撒——周易同志,还刺激她?——
    周易一看她那样,就弃械投降了!
    砸吧砸吧嘴,几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样——跪在了她床边,脸贴在她的脸庞,几怜爱的磨蹭着啊,“草草,草草,我刚才说错了好不好,是我说错了好不好,我们没有照顾好霜阳,让霜阳遭了这么大的罪,你知道我们心里也很难受很难受好不好兄弟们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这口气,老子们一定要给霜阳挣回来!草草,草草,你说你现在这样,不是生生挖我们的心吗,霜阳本来就——你要再——”
    周易说的鼻头酸酸的,眼睛慢慢又红了,
    草草,那是真又哭了,也不做声,眼泪颗颗往下落,又挨了挨霜阳,
    过了会,就听见,
    “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哪,把他打成这样——我知道,霜阳耳朵不好,他好多话都听不清楚——霜阳,霜阳小时候我就总跟他说,只要有人能打架你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你又打不赢别人,要是人家喊个什么,你也听不见,也没人来帮你——”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泪,还在流,又报紧霜阳,“我知道,一个男孩子不打架有多孬,总有人笑他,可他听了我的话,不好吗,他从来就没有再受过伤——他这次,他这次怎么了,怎么不跑呢,跑的越远越好,被人说孬又怎么了,总比被人打成这样——多疼啊——”再也说不下去,草草抱着她的霜阳——
    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男人们谁听得下去?各个眼都通红!昴浩也走过去抱住她“草草,霜阳不孬,他是为了那件柳叶刀——柳叶刀碎了,把他逼急了——是几个人围着他打的——他跑不了——”
    这一听,咳!草草那哭的——“柳叶刀——碎了,碎了——霜阳,霜阳——”
    咳,这也是要她哭啊,柳叶刀是什么?就是一把小手术刀,当年霜阳的耳部植入助听手术结束后,霜阳的妈妈和诺为了纪念儿子这事件,专门按照给她儿子动手术的那把柳叶刀去无锡最著名的玉器行给他做了这把玉质的柳叶刀。小孩子吗,霜阳有,草草看见了,也非要,大人没法,后来就给她也照模样去做了一把。
    草草小时候那个土匪样,你越精致的东西越搁不住她手上,她的那把只玩多少天啊,就摔坏了,那个在家哭的啊,当时,小霜阳就满听话,他主动要把自己的那把给草草,还记得,启明艳当时几高兴喏,怀里抱着小霜阳至亲,还说,他们家小女婿就是懂事,这么小就知道疼老婆,草草一旁听了,不依了,挤进妈妈的怀里,硬说自己也懂事,她才不要霜阳的咧,还把霜阳捧在手里的柳叶刀一把扒到地上,幸而没在摔坏,当时,小霜阳看上去是比草草懂事多了,柳叶刀被草草摔了,他不哭也不闹,自己去捡起来,捧着又送到草草跟前,草草赖在她妈妈的怀里还撅着嘴巴,
    当时,启明艳抱过两个孩子,“要不,我们把这把刀埋在土里,20年后再把它捞出来,看看到时候霜阳还愿不愿意给草草好不好,”
    霜阳直点头,“还是给草草”启明艳笑,大大亲了口他的小红脸蛋,“小乖乖”
    草草还撅着嘴,“我才不要呢,”启明艳也大大亲了口她的小宝贝,“对,到时候霜阳不给了,我们草草就不要他了,”
    “我要给,我要给,给草草,给草草”霜阳几急哦,就在启明艳怀里跳,把小刀直往草草怀里塞,草草嫌恶的就推啊推,启明艳抱着两个闹来闹去得孩子,笑的不晓得几开心——
    那年,他敲门在法国,霜阳的手术在法国完成。
    二十年后,也就是今年——
    你说,要不要她哭,要不要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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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刀,精巧锋利,幽光逼人,和诺阿姨抱着他们第一次告诉他们这叫做柳叶刀时,草草和双阳就被他的名字吸引,多么好听的名字。
    柳——叶——刀
    “柳叶刀之所以叫做柳叶刀,不是因为它具有诗意,而是他的剖析毫不留情,不管你是否疼痛。”草草还记得,当时启明艳拿着那把小刀时这样说。
    那时候的草草当然听不懂她妈妈这是说的什么意思,可是,只觉得,那个时候的启明艳真是——漂亮——无比的漂亮,一种钻人骨血的漂亮——
    现如今,草草拿着一把真实的柳叶刀,依然精巧锋利,幽光逼人,想起那时启明艳,草草突然惊觉:那时的启明艳,说的那句话的启明艳——就如同这把柳叶刀,一种尖锐的漂亮!能刺痛任何人的同时,也伤着了自己——
    柳——叶——刀
    草草泱泱摩挲着刀,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和当年的启明艳拿着柳叶刀时的尖锐美丽何其相似!虽然,当年的启明艳气态更张扬,她现在期期艾艾,伤伤心心,可,那抹眼中的锐意——何其惑人!
    “草草,”
    她动了动身子,坐过来一些,让医生好给霜阳装上一种脑部的理疗仪器,据说,这种仪器能让霜阳术后颅内伤的疼痛得到缓解,草草百分百是同意使用这种仪器,它再贵,就算使用一天要上千块,也要用,因为她最知道,她的霜阳和她一样,最怕疼。
    ‘嗯,怎么回事,’
    两个医生左右搞了老半天,仪器好像出故障了,一直没有正常工作,
    草草在一旁勾着脖子盯着,皱着眉头也是急的不得了,“你们快点弄撒,”
    “这怎么回事,”医生也是嘟囔,这么昂贵的新科技真还没有多少人用得上,不可能出故障啊,
    “你们这东西是不是坏了啊,换一个撒,”草草在旁边叫,她还有点气,生怕他们怠慢她的霜阳,
    “不是,您也别着急,我们这类设备肯定不会有质量问题,它是最新科技——”医生还耐心跟她解释,这间病房里的病人现在可是全院皆知了,具体来头不是很清楚,可是,为了他,他们北医三院不知道大大小小开了多少个会,都做行政命令要求下来了,此人在院一天,全院上下就要严格规范!——真还不知道这是为啥?不就一个人住院嘛,就算来头再大,用得着连累全院都要规范行事?后来啊,一些小道消息就出来了,说是,此人被多个高层关照过,院领导一想啊,这多人给过指示,说不准哪天来个大人物来看看他——恩,还是时时刻刻严正以待的好,那自更不必说,此人的医疗护理到了何等珍贵的地步,所以,可不要什么都小心翼翼!
    “谁说最新科技就不会有质量问题了——”草草还在旁边结,她个嘎巴子管什么科技不科技,她只管他们会不会不重视她的霜阳,
    “不是,我们——”医生也无可奈何极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好了,对了,这个病人还有个让全院上下称奇的地方就是,他的病床是特制的,据说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好天天抱着他——是个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好不好,这个女人才是最主要的,这里出入的哪个不把她当宝?咳,说起来真又是让人浮想联翩,这里出入的每个男人谁不是万里挑一?都是部队上的吧,宠着这个女人——
    ‘草草,’走过来一个男人把她抱走,‘他们会弄好的,你在旁边叫来叫去,人家怎么工作——’
    “那那东西是有问题——”她还在叫,
    咳!这真是,她一走,仪器好了,
    “好了”医生们松了口气,
    “草草”韩东几没办法喏,人家一说好,她把你一推就又跑了过去,
    “好了吗,这东西是真的让他不疼了吗——咳?”
    这还真奇了怪了!!她一靠近,话都没说完——机器又停止运作了!
    “怎么回事?”这下,连医生都纳了闷了,刚才明明好了的啊——
    草草瞪着他们,“我说你们这东西有问题吧,你们——”
    “草草,”韩东又把她拉走,‘你就让他们安安静静看怎么回事好不好,你在旁边叫来叫去——’
    唉?是奇了怪了不是!韩东一把她拉走,机器又动了!
    这下,都看向草草了!
    问题——出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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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还真出在她身上!且,让人紧张。
    “这什么东西?”
    草草拿着左看右看,还真搞不懂这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吃进去的?
    显然,在场的男人们比她要担惊得多,可也尽量没表现出来。这种东西出现在草草的体内还真让人费解:谁会用如此先进的植入式追踪器追踪她?!
    韩东淡淡的把东西拿过来,只是说,‘拿出来就好,’
    ‘这什么,’草草仰起头还盯着那东西问,
    此追踪器做得相当精巧,介质类似植物纤维,冼辰在一旁状似无所谓的皱了皱鼻头,‘草草,有些地方少去,有些东西不能瞎吃,有些事甭管,’
    “我——”草草还要狡辩,被昴浩拉走了,“好好好,拿出来就算了,那人以前还有人做手术那手术刀都落在肚子里的呢——”草草这个时候因为霜阳,蛮糊,再说,追踪器,这离她腐化的生活多么遥远的东西啊,她那里搞得懂?“医生说了,还是要经常在霜阳跟前跟他说说话,说说以前的事——”你一跟她提霜阳,眨个眼睛,这个东西的事就丢脑后去了。
    昴浩把草草一带走,男人们的表情都无比严肃起来,
    ‘这谁干的,’
    “郑显?”
    ‘苏漾?’
    ‘有必要吗,不就玩玩的事——’
    “咳,没必要猜,这东西肯定有个终端,反追踪过去不就得了,”
    韩东摇头,
    ‘咱现在没有现成的设备,就算最快几个小时后——对方没觉察?’
    想想也是,只怕你刚发觉他的那一刹那,对方都已经做好相应的销毁准备了,
    “先留着吧,总有蛛丝马迹露出来,幸而草草现在在咱们身边,”
    “咳,她真是越玩越大发了,能玩出这东西出来?——”
    你说,要人几担心好不好,谁这么盯上她了?可,从何查起,盯上她的,何其多——
    这个玩意,还真成了男人们心头的一块yīn影。
    确实,追踪器被发觉的那一刻,山山大神就得知了,当即就采取了措施,确实也如韩东他们考虑的,还不用他们最快几个小时之后去反追踪,就算当时就追踪,也会一无所获。
    山山大神一边处理这套东西,一边——心里几难受哦!
    那天,他惶恐万分的跑去301——上去,人去楼空——草草已经跟着霜阳转院去了北医三院,
    他有追踪器,当然,这几天,草草在哪他清楚得很,甚至,她和霜阳的关系——也不难猜出来是不是?
    听着草草在霜阳耳旁的每一声心碎的呢喃——山山一个人躺在草草的大床上,仰望着她每天都会看的水晶吊灯,呼吸着她每天都会呼吸的馨香空气——心如刀绞!
    山山突然有种仿若带着切肤之痛的认知:除非自己彻底放弃她,否则,就要接受一个现实,她永远不会单独的属于自己——
    她有郑显,
    她有苏漾,
    她有何锦意、侯爱兵、习中铭,
    她有郑翡,
    她有韩东、冼辰、周易、昴浩、宁清——
    好,就算这些都是过客,她还有——霜阳!
    就算山山情字之路如稚儿,这几日的如呼吸般的倾听,听着她的哭泣,听着她的呢喃,听着她的心碎——霜阳,你永远也抹不去——
    你说,这要山山几难受几难受喏,
    除非彻底放弃她,
    除非彻底放弃她!
    要不然——
    你就要接受,你不是她的唯一,不可能成为她的唯一——
    这么个浪荡的女人!
    这么个嘎巴子女人!
    这么个——让人心碎的女人——
    山山一边处理着追踪器设备,一边——留下了泪——
    一个人,山山没有去管自己的泪,让它尽情的流,
    他确实需要痛痛快快的去想想,接下来,自己应该怎样去做——彻底放弃——追随——
    是的,有时候,一个男人的成长他是需要在痛苦中抉择中历练捶打。
    山山大神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尽管,在情路上他跌跌撞撞一路为启草草沉浮——
    泪,还是没有抹干,只是眼神里的脆弱,渐渐被冷漠取代——
    处理追踪器的动作也显得那样冷静理智,
    可,就在此时——
    ‘叮铃,’客厅里的电话作响,
    山山去接起,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冷清清醒无比,
    “喂,”
    “喂,”
    “喂,山山吗?”
    所以说,
    所以说,
    人们说的,前世的孽今生的劫——
    电话那边,草草还在叫唤,“喂,山山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啊——”
    可能她走换了个地方,又,“山山吗,你疼得见我说话吗,我在医院,这里可能信号不好——”
    ‘嗯,’山山哼了声,泪,流了更多,
    “山山,我的发小现在在北医三院住院,我要在这里照顾他,你一个人在家里还好吧,别担心我,跟何阿姨说说啊,让她照顾好你就得了,我这里很好——”
    山山不做声,只是流泪,只是流泪——刚才才下定的决心啊——
    “山山,山山,”那边草草看他半天不做声,又担心叫了几声,
    半天,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跟阿姨说的”
    电话挂了,
    山山倒在沙发里,手里还捏着话筒,望着天花板,不停的流泪,不停得流泪,好像要把今生都不轻易流出的泪全流光了——艰难的,艰难的,艰难的,已经抉择了,不是吗——怎么——她就这短短几句话,几声山山——
    前世的孽今生的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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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孽今生的劫——如是想的,又何止山山一人?
    爱兵甩上车门,拉了拉身上的军装,‘你说,我等会给她标准敬个军礼,她会不会,对咱好点,’
    锦意笑,最后一口烟眯着眼嘬完,队在地上,脚一踩,‘你可以试试,’两个人进去了。
    这是一个浮躁的年代,人心如城市,到处是挖坑刨路、暴土飞扬的奔向小康和现代化。可,就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浮躁的人契合的相当吃香,譬如,就她。像只老虎吞噬闲散时间,做评论全然不占有资料,闭个眼睛一拍脑袋,就开始像北京出租车的哥一样,指点江山,说谁谁谁是朵莲花谁谁谁是摊狗屎——可他们就稀罕这个浮躁的破烂货咋办!
    “咳,霜阳啊霜阳,你看这医学书籍有什么看头!要不是为了害人,老子八百年不翻出来啃啃,还是文学方面的有肯头,老流氓的事业——咳,霜阳,咱们以前总说不否认天才少年的存在,偶尔嗑药间或高氵朝,被上帝抹了一把,写出半打好诗半本好,但更普遍的情况是,尽管作家的气质一直在,理解时间,培养见识,还是需要一个相对的漫长的过程,接触一个美女,被先奸后杀始乱终弃,是你倒霉,总结不出什么,接触第二个美女,又被先奸后杀始乱终弃,还是你倒霉,这两个美女是亲戚,接触第三个美女,第三次被先奸后杀始乱终弃,样本量有了一个统计意义,你可以归纳说,美女都是貌如天仙心如蛇蝎——”
    安静的病房内,一个貌若天仙的男人带着呼吸机躺着,他旁边,另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双脚悠闲地交叠,靠在床头翻着一本封面上明明题头心脏学的大厚词典在那里百无聊赖的叽里呱啦,
    听听,听听,她都说些什么?谁听得懂,当然,草草是说给她的霜阳听的,他听懂就得了。
    启草草基本上搁这安家了,病房里几乎到处散的都是她的东西,爱兵瞟过去,沙发里堆着全是书,最上面还有一本心脏学,爱兵心里嘀咕,床上那小子心脏也有问题?
    ‘草草’锦意轻轻喊她一声,
    草草掀起眼帘瞟他们一眼,又看上书,
    他们能找上自己,不稀奇,这北京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当然,她本来也没打算躲他们。
    他们今天算能进来找着自己,看来是消息灵通,今天,韩东他们都不在,听说中央军委马上有个大军演,南京军区和广州军区联合,韩东他们其实都有工作在身,草草觉得自己的霜阳自己能照顾,就让他们个忙个的去了,耗那么多的人在这里干嘛!
    嘿嘿,草草同志有时候满通人性,当然,她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喽。
    “霜阳啊霜阳,咱们现在写文章比不上先秦南北朝,比不上二周一钱的五四一代,也没有什么自惭形秽的,咱们的手心没挨过私塾老师的板子,没有被日本鬼子逼成汉奸或是逼近上海孤岛或是川西僻壤,没有背过十三经,看浮生六记觉得傻逼,读不懂二十四史,写不出如约翰罗斯金、斯蒂文森或是毛姆之类的带文体家味道的英文,写不出如枕草子之类的带枯山水味道的日文,我们没有理想、凶狠和苦难,我们规规矩矩的背着书包从学校到家门口,在大街上吃一串羊肉串和糖葫芦,从街面上,没学到其他什么,我们没修理过地球,没修理过自行车,没见过真正的女流氓,不大的”打群架的冲动,也被一次次公安干警的严打吓没了——总之,我们是良民。
    咳,小姑奶奶到底说什么呢,不过,‘总之,我们是良民,’小姑奶奶是看着那两说的,那样子,硬像你们北京人咋了,了不起啊,尽欺负我们乡下的!
    爱兵笑了,真上前正儿八经的给她行了个标准军礼,
    “启草草同志,我代表党和人民向你深切道歉,咱北京人民怠慢您老人家以及您的——嗯,小同伴了,”
    爱兵本想说小床伴,可还是怕草草小姑奶奶翻脸,
    草草不做声,还是看她的书,
    锦意走过去,拉了张板凳趴在她的床边,小声瞅着她说,
    “小乖乖,该消气了吧,事情也该弄清白了吧,您这位真不是我们欺负的,丫咱们在南霸天,也不至于搞了人不认账撒,”
    爱兵也连忙跑过来,挤着坐在床上枕在她肚子上,‘就是就是,咱们今天都给你老实交代了,老们顶多算个未遂从犯,这人真不是我们打的,不过,是有人想从咱们这走关系平了这事,可不,苏漾伤着呢,事就搁着呢,所以未遂,’
    草草还是看书,不过,心里却是舒坦些了,这两没撒谎,大致情况韩东他们也说了说,可没细说,他们估计是不想让她参合进来,怕她Cāo心,可——这不就是草草的小心眼小算盘吗,这事,她非要自己搞回来!!
    ‘嗯’她哼了声,锦意爱兵都盯着她,有点搞糊涂了,她半天不做声也不吵也不闹,好半天,这么哼了声,什么意思——
    草草悠闲地翻了一面,还是看书,
    ‘那人叫什么,’
    锦意爱兵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她问什么呢,
    ‘韩松落’老实说,
    不过,——你看着草草就皱起了眉头,听了这名字,书都放了下来,看向他们,
    “韩松落?”
    爱兵点头,‘是啊,韩松落’也疑惑,她怎么这样一副表情,——怎么,她又认识?——
    草草眉头一直紧蹙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草草,我们——”锦意爱兵这个时候不想那么多了,他们现在只想趁着她好容易愿意开口跟他们说话,好好把她哄哄,
    谁知她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一本正经,
    “关于对你们的处理决定让我好好想想,再通知你们,”
    锦意爱兵那个——哭笑不得哦——
    “那咱们的手机全天24小时都为你开着,您一有指示咱们立马来听宣,”
    草草还摇头,‘不用,我回去找你们的,’
    “那哪能劳烦您亲自——”咳,怕等啊,她您要几月半年的不给处理决定咋办!
    草草就望着他们不做声,没法啊,“好好好,我们等着我们等着,”
    临走时,爱兵还几讨好的跟她说哦,‘他要是心脏上有问题,我们可以帮忙——’他指的是霜阳,爱兵的好意是,如果霜阳真心脏有问题,他们在北京认识的权威医生绝对可以效犬马之劳,
    草草瞟他一眼,‘谁说他心脏有问题了?’
    “那你看那么多心脏方面的书,”
    ‘谁说我为他看的?’只见这孩子眼神又瞟向书——锦意爱兵看着她那模样,心中肿胀啊,看她的眼睛,里面有妖魔——我为畜生看的,她小声说,妖魔升天,孩子立地成佛——
    锦意爱兵是带着那坏孩子的坏模样肿胀着渴望着与期待走的,她这什么时候才真消得了气啊!
    他们是没看见,他们前脚一走,那坏孩子后脚就翻出自己的手机,
    ‘庄虫吗!快,快,我有急事找你!大事!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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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大事!关系到她的复仇大计撒。
    庄虫进去老远就看见草草跟她招手,急得不得了样,庄虫不急哦,慢慢晃过去。
    “啥事火燎屁股似地,跟你说我在开会,这马上就要军演——”庄虫这段时间是蛮忙的,应该说,现在上至军委、四总部,下至相关军区、卫戍区、警备区,对此次大型联合军演都在严格按照上级指示计划做相关的筹备。可以这么说,也就启草草个局外人啥都不知道,她身边该各个都是部队上的吧,都忙着呢,像韩东他们不都回单位了?今天,锦意爱兵也就是因为实在是把她放心上呢,在忙也要先把她您豁好,从她这走了,还不都忙去了,要不,锦意爱兵今天一身正儿八经的军装——此次军演实在涉及范围广。
    “你,你先坐下,”她指了指位置不晓得几严肃的样子,呵,她也忙,她忙她的复仇,要不,她的霜阳白让人过手瘾打了?!
    “呵,什么事搞得不得了了——”庄虫车钥匙放一旁,坐下来,
    草草盯着她,
    ‘你老公是不是叫韩松落,’
    庄虫抬起头望着她,眉头立即就皱起来,
    “错!我现在没老公,准确的,应该叫前夫,再就是,他也不叫韩松落——”
    你眼见着对面的嘎巴子就松了口气,却马上就听见庄虫接着说,“他弟弟叫韩松落,”
    “靠!”草草拍着桌子就支起身子,瞪着庄虫!“这还不一样?你他妈真是瞎了眼嫁了一窝没人性的狠犊子!”
    庄虫也瞪着她,不过,慢慢慢慢,咬咬唇,“启草草,你是不是现在再犯病?”她自己跟她说的撒,她脑子有毛病,时好时不好,
    草草横他一眼,“我现在很清醒,清醒的不得了,哼,庄虫,你跟你那口子早离早散真是明智之举,还有,千万别把你们家一蛋放给他们那一家人养,小心早晚养成一小狠犊子!”
    你看,你看这嘎巴子!这是她家的人被欺负去了,她这样咒人家没人性,她到不好好想想,她带着头欺负别人时——她估计也没多大人性——
    “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这下,庄虫是有点担心起来了,这嘎巴子来北京前就跟她说起过要给她出头,别不是她真惹事了,这一想,更急,现在她忙的焦头烂额,那还有时间去跟那家人缠不清楚,“启草草,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要有什么要先跟我商量——”
    现在,嘎巴子不急了,你就见她yīnyīn的低着眼搅拌着咖啡,一声不做,这一看,肯定在想坏心思!
    “草草!’庄虫担心的捏着她的手腕,
    草草抬起眼,这时,眼里一片清淡,
    “没事,现在弄清楚不是一蛋的爸爸就算了,跟你没关系,”
    庄虫当然不放心,她这个鬼样子,现在不是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她还担心这嘎巴子是不是真惹上麻烦了?
    “首长现在就在北京要不——”
    草草站起来,烟啊打火机啊往荷包里一装,拿起车钥匙,拍了拍庄虫的肩头,微笑,“暂时不用,别担心,也许真用得上你们家首长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说着,匆匆向门口走去,
    “草草——”庄虫结账追出去,嘎巴子已经开车走了。
    咳,这不,给庄虫心上又装了重心事?
    当然,其实,庄虫担心也有些多余,她应该了解啊,嘎巴子干坏事的时候,那思路——可清晰的不能在清晰咧(后面就会知道她有多清晰)
    草草一边开车,一边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启草草,”
    你说,那边在开会的何锦意一听见她这么快就打电话几高兴喏,连忙走了出来,
    ‘什么,你现在过来,我过去不行吗——好好好,你过来你过来,我们在北京军区司令部开会呢——好好,打什么招呼,我亲自去借您好不好——’
    草草挂了电话,唇角露出一抹笑,又毒又狠。咳,土匪草真不是吃素的长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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