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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二爷说完看到别人没有反驳他,于是脸上显出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是出奇的与众不同——他揭出了好叫驴的心里的伤疤
    别人肯定佩服他的高明见解。
    果然,他才说完,高梁奶就附和着说:“是啊!二爷,你那么说好叫驴,他还真得有点那个意思的味儿”
    “我这人,看人特准,说人也特准,张三李四王五,无论那个做事,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二爷自以为是地说着,以为重自己真长了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范冬花却为好叫驴开脱,说:“好叫驴那人很不错,他那人就是脾气不好,性急了点,他想做什么,必须立马去做。”
    “好什么呀?整日一个牲口样,好叫驴,驴日的。”二爷dui反驳着范冬花的话,他的话中还有对好叫驴低贬。
    范冬花别有意味地看了二爷一眼,没照着二爷dui的话说,却又替好叫驴辩解,说:“还有,大通那个人,也是,说起来也很有意思,他要给你东西,不要他的东西都不行。拗着他的性儿,偏又什么都不给,别说菜,你连他的毛也见不着,真是一根筋。”
    她这样说,高梁奶却看着范冬花嘿嘿笑了,用了别样的话气,别样的眼神说:“狗脾气一个,真是一个怪人,还好,是一根筋,不是缺根筋,缺根筋就麻烦了,男人嘛,到底与女人不同。”
    二爷dui看看范冬花也嘿嘿笑了,那眼神儿让范冬花有点恼火,又有点急气。
    范冬花潜意识中觉着两人正笑话她缺根筋呢!都怪那个西苫奶,把缺根筋的帽子安在她头上。
    你瞧,这个事儿!
    说话间,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相跟着进了好叫驴的院子。
    院子里,六月鲜正指着蝴蝶儿放在地上的东西诉说:“蝴蝶儿,不是我不讲理,这事,我是不能接受的。这不,大家来了,你让大家看看,评一评,谁对谁不对!”
    地上,放着一筐新鲜的茴子白和西葫芦,还有一捆小葱。
    一条报纸上,还放着蝴蝶儿给昨天急急赶做补好的布门帘。
    蝴蝶儿看人越来越多,六月鲜却不肯饶过她,就说:“你让大家评理就评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六月鲜有点气势凌人地说:“我的门挂帘是被撕烂了,崭崭新的,你看怎么办?要是胡乱敷衍我,我不接受……”
    “那你觉着自己委屈,你就把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咱们商量着解决。”蝴蝶儿说。
    六月鲜看二爷dui来了,就象在水中捞到救命稻草,她对二爷说:“二爷,你给我们评评理。昨天,他家的驴骡挣断绳子,把我家的布门帘咬了一个稀烂。这是我才做的新门帘,才用了一冬天就成这样。”
    二爷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们是为新门帘的事啊!”
    六月鲜又说,:“那骡马还啃了我种的一盆花,把其它盆花的叶子也咬了一些,吃完了,就咬着我的新门帘又屙又尿,山一样堆了那么多屎,那个臭气醺天啊……你瞧,他家的牲口……就这样折腾人!”
    六月鲜气急地说着,脸急得都红了起来,还喘着气咳嗽起来,然后,用手捂住了嘴。
    二爷dui知道她有病根儿,就说:“别急,别急,你慢慢说。”
    六月鲜和二爷的老婆瞌细素来说合得来,两人交往甚好,看二爷这样和气,于是又说:“一个布门帘么,如果拿点钱扯点那样颜色的布补上就可以了。可是,郝大通他老婆说得好好的,给我补布门帘,却补得这么糟,你看这个针脚,你看这个布,简直打发我老叫化子。”
    大家一看,远处看那针脚还整齐,近处看,那针脚却很粗大。
    那布,虽然也是半新,却是颜色极不般配。
    这样的粗糙活儿,一点也交待不了六月鲜。
    蝴蝶儿却是满怀的憋气,她 倔强地说:“不是交待不了你,是你想让我赔,”我还不知道你么?”
    六月鲜说:“我哪里想让你赔来着?我好好的布门帘,做得精精细细,让你家的牲口弄得这样,你们不应该好好给我修补一下吗?”
    蝴蝶儿说:“一个门帘能用就行了。撕烂你的门帘,我们觉着不好意思,可我们没有布票去扯布,只能修补一下,觉着再送你一点菜也就可以了,所以……”
    六月鲜打断了她的话:“那些菜能换回我的新门帘吗?我宁愿要我的新门帘,其它的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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