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怀远殿银烛高烧。
找到爹爹的喜悦,冲淡了那场噩梦。从晴晴记事起,娘从来没有笑过这么多;爹爹比她梦想中更和蔼,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一举一动都那么温存。晴晴一会儿看娘,一会儿看着爹爹,心里甜丝丝的。
她虽然不知道祖师婆婆为什么要拿走娘的手,不过娘对沮渠叔叔那么好,也拿走了他的手……晴晴想不明白。
有了当初紫玫的教诲,这些日子又跟沮渠展扬相处融洽,晴晴对少一只胳膊也不是很介意了。
「娘,」晴晴走到母亲膝前,仰着脸说:「晴晴喜欢你。没有手也喜欢。」
「乖女儿……」紫玫抱起女儿,鼻子一阵发酸。
晴晴忽然忧伤起来,「娘,痛不痛?」
紫玫摇了摇头。药效过后,伤口仿佛无数小刀在刮,在刺……
慕容龙抱起女儿,「去睡觉好不好?」
晴晴不情愿地撅起嘴,「我想跟娘一起睡。」
紫玫道:「听爹爹的话,去睡吧。」
晴晴想起那个做成标本的美妇,天真地说:「不听话,爹爹是不是会插晴晴的屁股?」
慕容龙一愕,旋即笑了起来。紫玫俏脸却倏然变色。
哄走晴晴,两人的笑容都不翼而飞。
沉默移时,慕容龙道:「女儿的资质很好。明天开始,由艳凤教她练功。」
半月前,紫玫还以为自己会护着女儿,平平淡淡度过此生。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有武功护身总不是坏事,只是--
「不要传她凤凰宝典。」紫玫淡淡道:「凤凰宝典是不祥之物。」
慕容龙想了想,点头同意,可惜将来的儿子们少了一个练功的鼎炉。「凤凰宝典很厉害。」慕容龙目光炯炯地看着紫玫,「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能练至第九层。」
紫玫没有回答。
慕容龙缓缓道:「艳凤功力比你深了几十年,却始终停滞在第八层,究竟为何?」
「你为什么能活下来?」紫玫移开话题,「我记得……当时刺穿了你的气海。」
慕容龙见她不愿回答,也不再多问。他解开衣襟,露出精壮如昔的身体。
白皙的胸膛上,一条黑龙仿佛从天而降,带着夜色的黑暗,盘旋飞舞。虬曲的龙身鳞爪飞扬,龙头朝下,扑向腰侧一个燃烧的火球。当日紫玫的纤纤素手就是从这里穿过,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消褪的伤疤。
玉指抚过火球凸凹不平的表面,紫玫心里激起阵阵战栗。她还记得那血液的滚烫,它们随着手腕飞溅出来,染红了整池清泉。
「这要谢谢你师父。」慕容龙道:「若非她产下的夺花胎有回天之效,叶护法也束手无策。」
夺胎花是叶行南在雪峰神尼体内培育的异物,原本是想汲取神尼的真元。但凤凰宝典行功奇特,夺胎花未能汲取多少真元,因此慕容龙迟迟没有服用。不料却救了他一条性命。
紫玫怔了半晌,无数酷刑也未能屈服的师父,却因为误以为自己背弃了她而心灰意冷。这种心情她也有过。当她站在大孚灵鹫寺外,望着莽莽山野,也曾经想过回星月湖去,毕竟那里还有自己容身之地。
假如有一天晴晴也背弃了自己……
原来师父对我,就像我对晴晴一样……这个想法一瞬间点燃了紫玫的希望。
「这条龙是我自己刺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刺上几针。」慕容龙轻描淡写地说:「今天终于完成了。」他手指微动,给黑龙刺上一对溢血的眼睛。
紫玫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不禁想起那些孤寂的夜晚,自己木然躺在凄冷的月光下,任由胸前的凤纹由浅而深,再由深而淡。
「还没有恭喜你……得偿心愿。」
慕容龙笑了笑,以他的敏锐,听得出紫玫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恭贺。相比以前她不厌其烦地玩些小花招,弄得自己啼笑皆非的日子,这五年,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若非你打开地宫,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离岛。」
紫玫自然知道,当时没有下手除掉白氏姐妹,就等于将地宫的秘密拱手送出。她突然想起最初的那纸文书:宝藏、慕容紫玫。现在都属于他了。
「宝藏我没有动。」慕容龙道。
紫玫有些不相信地抬眼朝他看去。
「我答应过你。」
紫玫垂下目光,他是个无耻的混蛋,但又很骄傲。
「答应我……」两人同时张口又同时合上。
慕容龙抿紧嘴唇,紫玫道:「答应我,不要伤害晴晴。作为回报,我愿当你的妻子。」看到他对另一个儿子所做的一切,紫玫知道,亲情与血缘,只能激发他的兽性。如果能用生命换来女儿的平安,那就再用自己的秽德换来女儿的纯洁吧。
「可以。我答应你,绝不对女儿做任何你不同意的事情。你答应我,顺从于我,绝不背叛。」
「要我跪下吗?」紫玫嫣然一笑,离开座椅。像从前那样,跪在慕容龙身前,温婉地垂下柔颈。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五年,曾经还以为玉人已去如黄鹤。今晚终于又重温鸳梦。「现在,陪我上床。」慕容龙的声音有些发干。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手掌环在腰间,一件一件除下她的衣衫。当他的唇舌带着炽热的气息印上唇瓣,紫玫娇躯禁不住微微颤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肉体竟会如此渴望这次重逢。
良久,他抬起头,柔声道:「现在,你需要休息。」
「婆婆,我们去哪儿?」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婆婆!」
叶行南保住了夭夭的小命,但被爹爹破肛的小男孩还是卧床不起。这样,艳凤就成了晴晴的护卫和,玩伴。
想到自己从主子身边第一红人,沦落到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保姆,艳凤就忍不住心头火起。
更可气的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大早就传自己去见--还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显威风?还病恹恹躺着不起--不就断了条手臂吗?当年四肢齐断我不也挺过来了?多半是让皇上肏得爬不起来。
艳凤越想越恨,论美貌,论床技,小贱人哪儿能跟我比?不就是那对nǎi子大了些?屁股圆了些?不知道皇上那根大家伙捅进去,她浪成什么样子……
艳凤身子火热,那天仓促赶来,只跟那几个军汉做了一半,这会儿下面还痒呢。
「婆婆……」
「不许叫我婆婆!」
「……阿姨……」晴晴怯生生地说。
艳凤换上笑脸,「叫阿姨就对了。」
毕竟还是从小的崇敬占了上风,看到最勇敢最善良的大侠客「祖师婆婆」露出笑脸,晴晴不是那么害怕了,「阿姨,我们去哪儿?」
艳凤干笑一声,「阿姨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燕军已经控制了洛阳局势,除整军备战之外,部分燕军与府吏一道,将城内居民按户编组,登记造册。有传闻说这伙流寇要屠尽汉人,城内各处都人心惶惶。
距宫城不远便是玉鸡坊。尘封多时的香月楼重又开门营业,但此番却改为军妓营,楼下来来往往尽是军汉。
甫一进坊,艳凤便吸引了无数目光。她媚笑一声,偏腿下马。衣影掀动处,一条光溜溜的玉腿高高扬起,毫无忌惮地把秘处展露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个艳妇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扭臀耸乳地从面前走过,众军汉都是色授神予,若非她的马匹烙有标记,众人早就一拥而上。唯有几个出自星月湖嫡系的识得厉害,连忙避到一旁。
等艳妇走过,众人哄声四起,有人凑到她所乘的马边一看,怪叫道:「鞍子上都是水!」
「湿了这么大一片,有够骚的!」
「床上指不定浪成什么样呢……」
「瞧她那对大奶,肏一次,死了也值!」
「哼!」徐断虎冷哼一声,「不怕死的就去吧。」
「徐偏将,这女的你认识?」
何止认识,当日雪峰神尼在岛上为奴,徐断虎就是负责安排她接客的小头目。艳凤投入神教事关机密,徐断虎也不敢多说,只道:「灵玉真人什么功夫?夜御十女!碰上这妖精,都他妈的腿软!」
这些话艳凤听的一字不漏,她非但没有恼怒,豪乳反而挺得更高了。投入魔教后,压抑多年的性欲一旦释放,艳凤羞耻之心尽丧,无可挽回地彻底沉浸在肉欲的狂欢中,在星月湖内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淫荡妖妇。即使当着慕容龙的贴身保镖,她还整日想方设法与守卫偷欢,以至于连护驾都姗姗来迟。
前日剿灭刺客,斩断关门弟子的手臂之后,艳凤又色心大起。慕容龙吩咐她照看晴晴,并传授武功。艳凤按捺不住欲火,带着晴晴就溜到军妓营偷腥。
晴晴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只是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
楼内充满了野兽般交媾的气息,女孩不安地靠近祖师婆婆。艳凤却是容光焕发,闻到那股浓重的jing液味道,被焚情膏改造的秘处顿时淫液泛滥。待走到楼上偃香阁,大腿内侧已是湿淋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