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琳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站 头。
今天的站头上站满了人,全然不是以前的状况。她心里在嘀咕着,在站 头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车子依然没有来。站 头上的人开始不耐烦了,大家都在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怎么车还没有来?奇怪了!”
“是啊,平时已经走了两班车了!”两个中年大妈一脸不快,埋怨着。
这时有辆出租车赶过,停了下来:“大家不要等了,前面出交通事故了,路已经围上了,我看你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有要出租的吗?赶紧上车!”出租车师傅比较热情。
这时旁边的几辆私人摩的也上来搭讪想拉生意。有的人禁不住时间的煎熬,乘出租的出租,上摩的摩的,侃完价,站头上就差不多没几个人了。吕琳看了看天已经黑了下来,路灯也悄然的点亮了,给这座小县城增加了一丝妩媚!
吕琳突然发现夜晚的田园县城还是别有一番情趣的,紧凑的建筑布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许城还要让人觉得城市化,毕竟这儿是交通枢纽,连接许城和临市及省城的三界之地。只是这晚上,吕琳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她发现不时有一些年轻的混混,从自己面前走过,盯着自己看一眼,然后一声长长的口哨,一阵暧昧的笑声,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觉得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于是看了看远处有没有出租车,可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就是一辆出租车的影 子也看不到,吕琳有些着急了,而站头上的人也走得只有她一个人了,因为她不想坐上那私人的摩的离开,她觉得那些人让她觉得不太可信。
就在这时,那几个小混混又折了回来,他们约摸二十一二岁的模样,理着小平头,嘴巴上叨着香烟,他们在不远处楞了一下,嘀咕了几句,然后径直来到她的面前站定,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其中一个领头的嬉皮笑脸道:“大姐,你这是去哪儿?要不要我们哥几个送你?”
吕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喝道:“不需要!”说着就准备离开站 头。
其他两个小混混马上拦着她:“咦,不要走啊,姐姐长得这么水灵,陪弟弟们唱唱歌去!”说着就上前伸手想拉吕琳的胳膊。
吕琳急得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和姐姐认识一下!”那个领头的朝身边的两个混混使 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上前就抓住吕琳的胳膊,想往一边拉去。
“救命 啊!”作为弱女子,吕琳哪儿是这些年轻力壮男人的对手,她只得张嘴喊了起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见路边的情形后,慢了下来,然后嘎然停下,从车下走出一个大块头男人,大喝道:“你们快放手!”
“得,来了个管闲事的,兄弟们,上,花了他!”领 头的小混混,扔下吕琳,把这个男人包围了起来。
这男人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拎起其中一个男人,往地上扔去,那身手看得吕琳目瞪口呆,没几下,那三个男人都躺在地上,哼哼的,然后捂着肚子,落荒而逃!
吕琳见那几个小混混走了,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她想看看这英雄是什么样的男人,没想到,来到这男人面前,两人都同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吕县长?”
“郑总?怎么是你?”
两人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郑勇军拍了拍手,对吕琳道:“你怎么在这儿?”
吕琳无奈道:“我想回父母家,没想到公交车没等到,却等来了这几个小混蛋!”
“田园虽然水是大城市,但是晚上治安不太好,这些小痞子特别多,所以单身女人晚上一个人最好别出门!”郑勇军叮嘱道。
“真没有想到,田园治安如此!”一想到刚才那场景,吕琳还心有余悸。
“我看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郑勇军看了一眼这个吕琳,觉得此时的这个女县长,并不象之前工作时的强势和不可亲近,而是显得特别小女人,那受惊的样子,让他这个大男人顿起怜惜之心。
吕琳看了看黑乎乎的周围,于是同意了:“那谢谢郑总了!”
吕琳上了郑勇军的车:“前面的十三里就到了!”
“挺近的!”郑勇军笑道。
“是啊,一站路程而已!”吕琳应道。
很快郑勇军把吕琳送回了家,离别前,吕琳诚恳的道了谢:“谢谢你郑总,要不是今天碰到你,可就惨了!”
郑勇军似乎并不在意:“谢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再说我没有想到是你!”
吕琳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想到是你~”
郑勇军呵呵道:“那说明我们有缘啊!那吕县长你回吧,我回去了!”
看着郑勇军离去的车影,吕琳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道真是奇妙,下午还在办公室对他持有疑议,觉得他是个奸商,而此刻的这个男人却以一个英雄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救了自己,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此时的吕琳特别纠结,对这个男人的定义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这么充满正义感的男人,为什么会发生之前的那些事呢?吕琳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她一边走一边想时,吕妈走了上前,着急道:“你怎么才回来?以为你加班呢!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一起吃呢!”
“妈,你们可以先吃,不要等我!”
“果果这丫头不肯吃饭,非要等妈妈一起吃!”吕妈道。
吕琳一阵心疼,看来女儿对自己的渴望真的特别强烈,她觉得这些日子为了工作,几乎将这个小不点给忘了,愧疚之情,让她快步往家里走去。
这个晚上,陪女儿睡着后,吕琳又陷入了沉思,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觉得郑勇军这个人真的象一个谜,让她看不透,也许一个人都有两面性吧!最后她只能给自己这样的结论,然后在晕晕沉沉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