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手臂,同样开始出现黑色的纹路,显然也是傀儡。
太子本就没有相信花囹罗的话,所以他反应极快,闪躲一挡,一刀挥下劈开了那女人的头颅。
噗嗤
场面再次血花四溅。
而刚才捡风车的小孩,也迅速向太子发出进攻。
当然,也难逃一死。
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坑爹啊!
好人不偿命的原因,更是这个吧,冤大头啊花囹罗!
那太子的大刀立刻朝她劈下来,花囹罗后往后翻身,躲避:“误会,误会!”
那刀实在是快,站起来的花囹罗为了闪避,鹞子翻身一朵,太子的刀刺穿了衣服,再次劈下,花囹罗想再反击,但力量丝毫使不出。
攻不了躲不开,眼看那刀子就要劈上来……
难道就要冤死了么?
花囹罗闭眼。
当
太子的刀在这个时候,被一股力量弹开,太子也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刀嗡嗡直响,他不觉用力捏紧刀柄。
“大国师为何阻挠?”
花囹罗一身冷汗,双腿虚软。这就是所谓的千钧一发么?
不过,阻止太子杀她的人是大国师?
花囹罗顺着太子的方向看向城楼,却只见到国师转过身往楼内走,只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背影,他并没有回答的太子的话。
太子拧起眉头,又看了花囹罗一眼,花囹罗把袖子撩起来:“我身上没有黑纹,我不知道这孩子也是傀儡。”
“把她带进来!”太子冷冷说了一声。
然后她就被士兵押着往城内走,进入了盟仲城内的官府府邸。
沿着宽阔的走廊,走进了屋内。
屋内用巨大屏风阻隔成了好几个空间,拼缝上画着青松翠竹,而在屏风的最后一间,挂着珠帘,从外头往里看,可以看到一个人模糊的人影轮廓。
太子走过去,说道:“大国师为何阻挠?”
原来珠帘后边坐的真是大国师。
大国师说什么,花囹罗根本没听到,就一直听到太子一个人在那说着。估计是大国师用了术语,所以只有太子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随后,太子转过身来,质问花囹罗:“你是什么人?来盟仲做什么?跟那些傀儡有什么关系?”
“我跟那些傀儡没关系,我叫姬舞洺,就一个普通人,来盟仲其实是来找大国师的。”现在正好国师人就在帘子之后。
“你找国师?”太子闻言忽而放声大笑,“你当大国师是什么人都见的么?”
“所以现在恳请与大国师见一见。”花囹罗面朝帘子行礼道,“多谢国师大人方才出手相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其实我来这是想请国师大人再帮我一个忙。”
“你还真是会得寸进尺,方才国师救了你,不过是知道你身体里没有傀儡煞所以才阻止我,不是为了让你来求他而阻止的。”
这丫头说得多轻巧,他贵为北国太子,请求国师收他为徒,国师始终都不肯收,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还那么轻易说要帮忙。
“普天之下,除了我父皇与尊上之外,谁能请得动国师?”
“尊上?”国师大人认识尊上?
“难不成你还要说你认识尊上?”
承蒙提醒了……
花囹罗说道:“我正是尊上介绍过来请国师大人帮忙的。”
“你……说什么?”太子嗤笑道,“尊上让你来找国师?”
其实花囹罗也不想撒谎,但是既然太子说国师认识尊上,那么她就只要利用一下跟尊上的那么一点点因缘了。
“是。”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的话?你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认识尊上?”
花囹罗在使劲编故事:“若是国师与尊上是旧识,那么可以通过信竹问一问便知道。”
如果有尊上的信竹,那么就算国师不愿意帮忙,那她还可以给尊上稍个信,或许还是找到办法解决也不一定。
“笑话,若是尊上让你来找国师帮忙,为何不事先写信,或给个信物?”
“呃……其实有信物,不过……我弄掉了。”花囹罗想到了那堆金银铃铛。
“哈哈,那还不如说,你认识尊上,不过尊上不认识你?”
太子说着就停了下来,听着帘子后边的人问话,然后没好气地问花囹罗:“国师问你,你说的信物是什么?”
“一对金银铃铛。”
“那铃铛呢?”
“呃……被我弄丢了。”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弄丢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尊上是什么关系?”太子继续转述国师的意思。
“我跟尊上是……”没啥多大关系,当然这么说会直接被咔嚓掉,“是……”
“什么?”花囹罗还没来及回答,太子诧异道,“尊上是你的心上人?”
“啊?”花囹罗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这个?”然后看向帘子后边,“国师怎么会知道这事?”
难道国师是九千流吗?不可能吧,刚才她看到的背影明明是黑发呀。
“难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太子跟花囹罗都处在了不同的震惊当中。
太子很不爽地看着花囹罗又说:“有人来找过尊上说起,正好国师当时也在场。”
九千流已经找到尊上那然后瞎说什么了么?还被国师听了去……这要让她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花囹罗呵呵一笑:“是……是有那么回事。”
“这么说,你喜欢尊上?”
“呵,呵呵,是有那么回事。”
不对啊,这清冷的声音……不是太子的声音!
花囹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有一个东西从帘子后飞出来,花囹罗下意识一接,铃铛声。
花囹罗摊开手一看,一对用红绳连着的金银铃铛……
“不会吧……”
“如何不会?”帘子后的声音清冷如碎玉。
花囹罗石化了……
“如何是这表情?是连本座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花囹罗呐呐说道:“就是因为听出来了才这是这表情啊……”太祸害了,明明就是尊上,干吗要装国师啊?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嘛。
“国师也认识她?”太子这下是又嫉妒又惊讶。
“认识,既然她是尊上的心上人本座怎能认不得?”
花囹罗各种凌乱了……
国师忽而从帘子内走出来,无比强大的存在感啊,让花囹罗尴尬地脸一下就红了。
不过今日他没穿白衣,而是一袭灰黑袍子,袍子领口与袖口与银线秀出花纹,绣功精致。
如同墨染的黑发束起,流水般倾泻于身后。
脸上也不再是银色面具,而是一张狰狞鬼脸面具。
鬼脸后的眸子深黑宁静如同幽潭。
比起白衣清逸如仙的装束,这样的他多了一些凛然与傲岸。
可就算如何掩饰,可也掩藏不住他让人仰慕的风骨。
“太子殿下,你是否该去兵营看看?”
太子十五六岁,虽然乖张了些,但十分景仰国师大人,所以就算不情愿让花囹罗跟国师呆在一块,也不得不听话出去了。
“国师你不要跟她说太多,最近骗子多。”在国师一记眼神看过去,他才对花囹罗轻哼警告了之后才离去。
太子离开之后,帝渊轻睨花囹罗:“不是要找本座,为何不说话?”
“那个……你到底是国师还是尊上?”
“难道是国师你就会改变心意?”
“……”不揭穿她会怎样啊?花囹罗摆摆手直入正题,“我被人施了一个术法封了力量,所以想请你帮我解开。”
花囹罗回头一想,坏了,之前张青云说能救她的人有三个,一个是给她施法的,一个是国师一个是尊上,现在国师跟尊上是同一个人,那岂不是她现在得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尊上身上。
“这不是不可,不过你先告诉本座,你是何人?”
“姬花宫的小女儿姬舞洺。”
她说完,立刻接收到帝渊审视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她不是?
帝渊却没也拆穿她,又问道:“你可知直接体内的力量与常人不同?”
“本来不知道,但是去了灵山之后,好像说什么灵力跟魂魄之力是有区别的,所以我被那座山的仙灵缚给排斥了。”
这回答倒是诚恳,不像在撒谎,但是并不能消除他对她的怀疑,尤其是在傀儡出现之后。
“你之前说急着要去办一件事,是做什么?”
“这个……必须要回答么?”
“或许本座该问得更清楚些,你去七十二峰的目的是什么?”
花囹罗引发了那场雷劫之后,地界的一些力量在复苏。
七十二峰是地界封印所在地,而她这样一个携带纯正魂魄之力的人要前往,他当然要问清楚。
她去七十二峰的事他都知道?花囹罗这下愣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捡到我的地图了对吧?”
“本座要听答案,不是问题。”
尊上的目的性,比她更明确,连打岔都不行。
花囹罗道:“我要去奇峰山,寻找仙人拜师学艺。”
“……”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尊上问到,“你的目的是拜师学艺?”
“是要拜奇峰山的仙人学艺。”
意思就是一定要去奇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