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家人连体内有魂魄之力的弟弟都不能接受,如果你我成亲的话,你家人会接受吗?”
帝渊没回答,答案很明显,肯定不会被允许。
“我会将你体内的魂魄之力消除。”
“跟之前对温玉做的一样?”且不说是不是被他大哥动了手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封印魂魄之力不是绝对的封锁,总有可能会被破解。
帝渊将她从怀里拉开,看着她摇头:“不是封印,是魂骨淬炼,彻底将你的魂魄之力消除,让你变成一个普通的人,再修仙体。”
听起来好像是很复杂的过程啊。
该不会是因为在温玉失败的基础他,他有总结出什么经验想实施在她身上吧?
算了,那些基本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比较关心的是:“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先得把玄天镜给换了对吧?国家的利益重于泰山,早日封印了地煞殿,早日消除苍生的隐患对不对?”
说来说去,她还是在使用缓兵之计啊。
帝渊说道:“我已经查出地煞殿所在的地方了,等你脚伤好了之后,便动身前往。”
花囹罗心中雀跃,感觉胜利在望啊。
“那我的脚什么时候能好?”
“多少也得小半个月吧。”
这么久?她来苍元大陆也两个多月了,再半个月,出发到地煞殿,嗯,还是很有希望在半年之内就结束任务的。
若是光靠她,根据那首诗什么的来完成任务,估计找玄天镜的出处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么想着,花囹罗心里又稍微踏实下来。
就这样,花囹罗在暮雪仙山住了一个半月,脚伤半个月就好了,之所以花了那么长时间,是帝渊除了按时给她治好伤之外,还提点她如何使用体内的灵力。
不过很多时候她在暮雪园内并不能见到帝渊,他很忙,只是偶尔他会闲下来那么一小段时间,让她给他泡一杯春风笑。
这段时间,似乎谁也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如果事实就像帝渊所说,那么温玉现在变成了罗刹,那他的功力就是集合了罗刹与温玉全部的力量。之前的温玉法力就很强,加上地煞殿的大魔头,那就更加棘手。
当然,花囹罗认为,帝渊也不会儿女情长,他为了天界的事可谓是鞠躬尽瘁,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的眼里,比起天界的事那都是不值得一提。
她也不介意,用全部的心思去领悟帝渊所给的心法,姬舞洺体内的灵力本来很强大,所以她的操控可算得上的一次飞跃。
起初她连黑衣或白衣两人都打不过,现在已经能收拾他们了,当然这其中挽歌剑起了不少的作用,那把剑几乎能放大她的攻击三四倍。
感觉,该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花囹罗时刻准备了。
是夜,花囹罗已经酣然入梦,只是潜意识里感觉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暮雪园的结界是帝渊亲手所制,能随意进入的人可不多。
花囹罗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白衣人,警惕的意识随即就消失了。
“师父……”
“嗯。”
听到他的应声,她再次陷入睡眠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根本就没睡,但此刻又醒了。
因为感觉到帝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慢慢张开眼睛,隐约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她揉揉眼睛坐起来,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
“师父,怎么了呀?”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未醒的慵懒。
“为师吵醒你了?”
“吵醒倒是没有,但被你看醒了。”
这么老实的回答,让帝渊微微一笑:“既然醒了,随我去赏月如何?”
“现在?”大半夜的,赏月,你们苍元大陆的人都这么犀利么?
“还想继续睡?”
师父大人这么都这么说了,她要说还想睡不大好吧?
“不,去赏月呗。”花囹罗这时候才猛然又想起来,“啊,对啊,今天是八月十五。”
她弯腰捞床头的衣服,帝渊手轻挥,室内的灯亮了起来,他伸手将衣服拿过给她:“今天没能陪你过节。”
“没所谓。”她压根就没想要过这节,因为就是穿外套,花囹罗也没介意,当他面就穿上了。
帝渊看她毫无芥蒂就这么穿戴,怎么看这些举动也不附和这时代女子的婉约矜持风格,越是跟她相处的时间长,越发现她身上的特别之处。
两人一起出了房门,帝渊走在前头,她跟在后头。
看他一路穿过院子,没有在庭院内凉亭停下来而是要走出暮雪园的意思,花囹罗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师父。”
帝渊回头看她:“何事?”
“我们要出园子?”
“不是说要去赏月?”
她以为是在院子里,花囹罗笑了笑:“那我再去穿几件衣服。”暮雪仙山可是一片冰天雪地啊亲,她为什么要答应他赏月?
帝渊见她转身又回屋,顺势拉住她的手:“无妨。”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而且他的手很暖。
暮雪仙山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得他整个人也格外温柔,今晚的帝渊很不一样,花囹罗忍不住说道:
“师父,你的手特别暖。”
“所以不会让你冻着。”
“哦,呵呵。”花囹罗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出了门口。
n市每年也会下雪,但花囹罗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雪。
夜晚的雪山,在月光之下幽幽发着光芒,一望无垠,闪烁晶莹的白光,像铺了一层亮晶晶的钻石。
一汪明月仿佛就挂在视线的尽头,暮雪仙山的平面上,又大又圆又亮。
“好漂亮……”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赞叹,美得让人想要纳入怀里的美景。
帝渊的手很暖,让她整个人感觉都温暖舒适,她忍不住偏头看他说道:“师父,我们走着走着能走到月亮里去么?”
帝渊回应她的目光笑道:“你想到月亮上去?”
两个人的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两组脚印。
“啊,你不是天界的人么?会不会你身上有一把钥匙,等我们走到月亮跟前,你咔嚓就把门打开了,然后跟我说,这是我的别墅……哈哈哈……”
说完帝渊没笑她自己给逗乐了。
又问道:“月亮里真的有嫦娥跟玉兔么?”
“什么?”帝渊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
“原来没有啊。”不然帝渊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异界空间啊,“没事,跟你说着玩的。”
两人走到了雪崖边,月亮又在离他们几重山之后,原来只是视觉上的接近而已。
两人就站在山边,看着那轮明晃晃的圆月,帝渊松开了她的手,她的身上笼罩上一层白色的结界,身上的温度不会太凉也不会太暖,就跟平时中秋节晚上的温度差不离。
还能感应到丝丝凉风吹来,花囹罗忍不住伸了个大懒腰。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梦里广袤的雪山,这么空旷的地方就我们俩,那么宁静又舒服的梦境。”
看她迎着月光一脸笑意,她不是他见过的样貌算得上是最好看的女子,但却是第一个让他看着不想移开视线,且越来越动人的人儿。
帝渊从怀里拿出了两个玉佩。
“舞洺。”
“嗯?”
“可记得早几日我剪过你的头发一事?”
“嗯。”
他将其中一个玉佩给她:“这玉佩上的字,是用你我发丝磨成的墨汁琢染雕刻,算是你我的连理信物。”
“啊?”她几乎以为他忘了所谓成亲的事了,她犹豫着没接那玉佩。
“相当于你我之间已经有了结发之姻。”帝渊看着她继续说道,“至少别在去地煞殿时应验了红颜劫。”
“要去地煞殿了么?”
“嗯,明日。”
明天啊……花囹罗看着那玉佩好一会儿,又抬头看帝渊,点头:“好,那我就接受了。”
等她做完任务回去,接下来的事就只能交给姬舞洺去处理了。
帝渊见她点头,难得心里忽而涌出喜悦,将那玉套过她的头挂在她脖子上,花囹罗看月光色的玉佩之内写有两个字,她研究了半天。
“什么字?”
“帝渊。”看来以后还得让她学习识字才行,他又伸出自己手里的玉,里边是三个字,花囹罗说道,“姬舞洺?”
帝渊颔首。
花囹罗心里踏实了,她是花囹罗可不是姬舞洺啊。
就这样也没关系。
“师父……”
“是不是该改口了?舞洺。”他望着她严重意味深长。
花囹罗哈哈一笑,虽然她不是姬舞洺,但确确实实是她应允了帝渊的求婚啊,怪不自在的,还小小的紧张与害羞起来。
“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夫……”
“还是叫师父好啦,不然叫你帝渊?”当着别人面这么叫,还不得难为情死啦?“等更换了玄天镜再慢慢开口吧。”
帝渊叹了口气,朝她跨出了一步,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花囹罗下意识要躲,但已经被帝渊纳入怀中。
温暖的拥抱,花囹罗心房一颤,清晰的心跳声传到自己的听觉,一切真的是宛若梦境啊。
“师父?”
“何事?”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