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次清晨,花囹罗与帝渊离开西岐,没有道别不说再见。
帝渊要求花囹罗返回暮雪仙山修炼,花囹罗先回了五重天。四个多月之后她将五重天的地图完成,她道别九千流回到暮雪仙山。
从此花囹罗开始了长达三年多的闭关修炼。
修炼期间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所进行的修炼也是非常人所能承受,帝渊就是一个非人类,他所制造出类似“瀚海谷”意境的历练不计其数。
而也就在这三年多的时间内,人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
花离荒用计挑拨天方国内战,最终用两年多的时间吞并了天方国。如今正在将西岐国的板块向东越国扩充,他的目标是要统一整个人界。
东越国如今当政的是十千流,虽然上任没有多久,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领袖型人物,要吃掉整个东越国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毕竟西岐是大国,攻打天方国时,花离荒采用的离间计从内部开始吞并,将本国损伤的兵力降到了最低,所以完全还有足够的兵力攻打东越国。
战争持续了大半年之后,东越国边防失守东越军被逼到了国线之内几百里的嘉庸关。
嘉庸关一旦被攻入,西岐军就攻进了东越国嘉庸城,也算是占领了东越国的一个城池。所以嘉庸关对于两国而言极为重要。
西岐国攻。
东越国守。
东越国驻守嘉庸关的大将是鲁彦,四十岁的骁勇战将。
西岐国带兵攻城的中将是孙泽,三十出头的年纪,在逼退东越军回嘉庸城的战役中,立下了大功,故西岐将攻破嘉庸城的任务交给了孙泽。
孙泽与鲁彦都属于好战的将士,几经在城外两军对垒,派将出战鲁彦都拜在下风。
西岐军队将士士气冲天,正事冲锋陷阵的特别时期。
东越国嘉庸关军营之内。
“报!鲁大将,朝廷派来的中将正在门外等候。”
边防中将在城外的对战当中,被对方小将魏猛一个长戟将脑袋砍断,让己方军心大乱,鲁彦对之前的中将失望透顶,如今又派来一个,他也不指望能勇猛到哪儿去,但求也再让对方一招砍断脑袋。
“请他进来。”
“是。”
“中将,请。”
中将跨入门槛笔直走向鲁彦,他身形挺秀如竹,明眸如泉,道了一声:“参见大将军。”
鲁彦一听这声音,皱眉回头,一看眼前这个身材秀气的中将,心火立刻冒出来,脱口而出:“东越就没人了嘛?”
这位中将个子娇小,穿了最轻的战袍,画了一脸的棕、黄、绿色彩看不清五官,但看起来一不善战,二不骁勇,三不稳重。
中将放下抱拳的手说:“属下奉命前来与将军一起抗敌。”
抗敌?
果然国中女人执政,连战士看起来都是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
此时城外又传来挑战的战鼓之声,还有喧天的呐喊:“鲁彦小儿,快快出来迎战,再让我军长戟一招砍下你中将的脑袋!”
鲁彦头发都快烧起来,对着这个小中将说了一声:“听到了嘛,这就是上一任中将的下场,他灵力九十重,但还是脖子卷了一地的黄沙!”
说罢,他拿起自己的头盔与长枪怒气匆匆地出门了。
小中将闻言,讪笑,跟了出去。
眼看鲁彦组织了军队,他上了一匹五级火云马带领军队出城。小中将脖子动了动,倒也没有跟着出去,而是走向了城门上的墙头。
看着东越军与西岐军在城外对垒,各自都阵型,随后双方各派一个战将骑着火云马出战,打得电光石火。
小中将观战了一会儿,看对方的军营,再看四周的环境,他问了一旁的守卫近日战况。守卫还没说就先叹了口气,最后说从国线退到嘉庸关已经连败五战,嘉庸关外的对垒也是屡屡失败。
显然,东越军的士气岌岌可危。
小中将点头,又看向城外对垒的阵营,看到东越军出战的战将显然拜在下风,西岐国战时嗷嗷呐喊,东越战将果然不敌,却也不想败阵已死对抗,结果真就那长戟刺穿了身体,挑落下马。
东越对战再次失败。
半个时辰之后,鲁彦一脸压抑回到了军营。看到小中将还站在室内,真恨不得一刀切过来。
“看到了吧,对方是怎样的实力,你应该回去让女皇陛下派更强的兵力过来,而不是你这样的。”
“鲁大将辛苦守卫边防数月,属下心里敬佩。但敢问鲁大将属下到底是怎样的?”
“你……你……”鲁彦上上下下指了他半晌,“看起来就是个娘们儿!”
“苍原大陆可没有限制娘们儿从军。”
“但从军娘们儿也没你这样的。”鲁彦显然是长时间的败仗,让原本就很火爆的脾气差到了了极点,压力大啊。
“那不如等鲁大将考验考验后再说?”
虽然这小子说话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但听起来口气可不小。鲁彦又看了眼他那花花绿绿的脸好一会儿。
“你有什么本事?”
“属下……”小中将忽而一笑,“有守住嘉庸关的本事。”
“……”鲁彦拧眉看着他半晌,“跟我出来。”
他说了一声率先出门,到了训练场上喊了一声:“严雷,出来。”
严雷跑了出来:“大将!”
“严雷现在是这个军营当中最善马背对战之人,若你能胜他我便让你留下。”
小中将一听,挑眉便说道:“属下要的不是留下,而是若属下能在十招之内将严雷打落马背,大将便给属下十天的时间调兵遣将如何?”
口气大了天了!
鲁彦看他依旧神闲气定,眯起眼:“五招之内拿下严雷,我可以听听你这十天要做什么!”
五招之内拿下严雷,这不可能!
围观的士兵们窃窃私语。
严雷可是在城外唯一有过胜战的小将,也是精骑兵的统领。虽然对方是中将,但上次的中将不还是被西岐战将一招毙命了嘛,这个中将看起来还没那个中将威猛,但要战胜严雷不可能,而且还是五招之内,更是不可能了。
“多谢大将!”小中将抱拳行礼。
说完转身对严雷行对战礼:“冒犯了。”
严雷性格耿直却不焦躁,微微鞠躬:“属下得罪了。”士兵牵来两匹战马,都是五级火云马,严雷做了一个请姿,“中将先选。”
小中将看这一匹白马一匹白马:“我看严统领方才出战时使用的时白马,想必这是你的战马,我便选黑色这匹。”
严雷看了那匹黑马说道:“士兵们有些偏袒属下了,牵来了我的战马,却给中将牵来军营里最烈的黑风,中将可要小心些。”
严雷这性子倒直接得很,小中将赞许说道:“多谢提醒。”中将走到黑马面前,黑马狂傲的喷了几次气不打算理他,他一手牵住缰绳,一手安抚着摸摸黑风的脸。
黑风依旧不屑一顾瞪了她一眼,目光对视。黑风嗤了一气,瞪眼对望许久之后,忽然后退几步,踏蹄嘶鸣。
该不会连黑风都看不起他吧?士兵们可看不好眼前这个中将。
黑风踢踏了好一会儿之后,中将再伸手摸摸它,它的脸微微垂下来由他抚摸,此时中将翻身上了马。
黑风神气抬起高傲的脑袋,身上火红的灵焰翻飞,却一点也不闹腾。
大伙儿面面相觑。
花囹罗对一旁的一个小士兵伸出手:“给我一个武器。”
小士兵莫名被点名,愣了半晌忽而有些受宠若惊:“中将要什么武器?”
中将看着小士兵弯嘴一笑,涂着迷彩色的脸看起来又怪异又有点讨人喜欢:“兵器架上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小士兵看了看兵器架:“长……长枪。”
“拿给我。”马上的中将对小士兵伸出手,看起来也挺威风。
虽然一个中将连中将的武器都没有有些说不过去,但小士兵还是非常荣幸地去拿起兵器架上的银头长枪,呈了上去。
“多谢。”小中将拿了长枪,“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李长虹。”
“李长虹,若是我们赢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传令官?”
“呃……中将?”
“好,那就当你答应了,你要站我这边哦。”
李长虹还没反应过来,中将一手拿着马绳,一手拿长枪,身穿金色的轻战甲,身下一匹五级火云,雄纠纠气昂昂往训练场上走。
回头看了一下训练场旁的战鼓,再看一旁虽然好奇,但却一点不激动的队伍。这军队里的士兵都有些没精打采的,又刚打了一个败阵更是蔫了吧唧。
他大喝一声:“比赛要开始,为何不鸣鼓?”
鼓手一听,连忙拿起抱着红布头的鼓棒,捶打起来。
鲁彦拧起眉头,这小子想干什么?
但军中战鼓擂起来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的跟着跳动了一阵。
小中将与严雷各自在训练场的两端遥遥相望,战鼓一停,两人立刻策马朝对方而去。黄沙跟着马蹄卷起风。
严雷的兵器是大刀。
两匹战马平行,大刀长枪当的一声撞在一起。
一圈力浪从相击一处向外震荡扩散。
轰隆隆隆隆
战鼓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