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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16、
    16、
    但事实上,最后郜临远并没有机会同邈邈正式地再见。再也不见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因为就在邈邈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们俩就又见面了。
    就像今晚一样。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竟在医院里,她的病床旁边是他。
    那天她本就喝得醉醺醺的,连走路都不稳。郜临远说完“再见”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她克制着极大的晕眩和腹中的翻滚,企图站起来,可是她腿软到用尽全部力气也没有办法完成动作,身上冷冷热热不断交替,衣服湿了大半黏着上半身尤其不适,冰水的副作用很快就在她身上显现。她支撑不住,不但爬不起来,反倒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因为昏迷也无从知晓了。
    只知道等她揉着双眼,适应光亮睁开眼的时候,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白花花的天花板,挂着的药水袋,还有守着她的郜临远。
    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次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早上,而这次仍旧是黑夜。
    哦,或许还有一点不同,那天郜临远并没有舍她而去。并且自那天之后,郜临远似乎忘了自己说过的“不再见面,没有时间应付她这样的小姑娘”这话,反而对她的关心与日俱增,用他的说法就是“邈邈,你和小涵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妹妹。既然郜叔叔出了事,那么我会尽这一份哥哥的责任,尽量照顾你。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把我当你哥哥来看。”他重复说过好多次,每一次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里总带着那么点怜悯和疼惜。
    邈邈知道,他不喜欢她,更不爱她,只是可怜她,可怜她家道中落,可怜她失去了她最亲爱的父亲。就像他说的,他是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来看待而已。
    刚开始她强大的自尊心让她无法接受他的善待。她想,他又不喜欢她,来关心她干嘛?她此时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烂大街的同情!
    郜临远对她越好她就越抗拒,想躲却却躲不掉,或者说,她其实根本不想躲。她一面对郜临远冷言冷语,一面却又期待着他的关心。她难以抗拒他对她的好,只因为是他。
    他好像真的做起了她的哥哥,几乎每天都接送她上学、放学,带她出去吃饭,负责把她安全送回家后再回去,刚开始她不听他的,还会偷偷跑出去。
    当他再一次把她从酒吧里拎出来,他直接恶声恶气地指着她道:“再有一次你试试!萧邈邈,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吗?我有的是办法!”
    不知道是被他的威吓吓到,还是什么缘故,她以后真的乖乖地待在了家里。为了管制住她,他经常也会上她家坐上好一会儿,很忙的时候,还会带她到他的办公室,他加班,她在一旁写作业。他甚至还给她请了全市最好的老师上门家教,整个周末她的时间都被各科的家教占满,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来陪她补习,虽然他的“陪”只是换个地方工作罢了。
    他对她太好,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他,喜欢到连她自己都捉摸不清的地步,她怕自己越陷越深,她怕自己以后再也离不开他,虽然她的确不想让他离开她。
    有一次她受不了了,她拦住准备回去的郜临远,大叫:“郜临远,我不想当你的妹妹,你要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就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我受不了了……”她捂着脸蹲了下来,“我受不了你对我那么好,真的……你要么就跟我在一起,要么……就不要再管我,也不要来找我了。”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郜临远的回答,她忍不住用手擦了满脸的泪水,睁开眼,却被同样蹲着与她平视的郜临远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不解地看他。
    他皱着眉头,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纯黑的瞳孔里是泪流满面的她,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的矛盾和纠结,她看不清、看不懂。
    最后他终于艰难地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邈邈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轻叹一声,“邈邈,我重复到我自己都厌烦了,你还是听不进去,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对我来说就是妹妹,我做不到把你当做真正的女人。而且,我有女朋友。”
    “你要是坚持,我也没话说。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真的走了。邈邈早该想到的,她不可能影响他的。
    妈妈带她从租的小屋中搬到了现在的小区里,她彻底和郜临远断了联系,她以为这样会对自己好一点。
    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深深地植根在她的心里,她已经离不开他,他远离她的视线后,她连玩都没有心情了,玩也玩不好,学习也学不好,整天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年幼时突然的爱情让她如此患得患失,无所适从,爱也不好,不爱更不好,又不能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煎熬。
    后来她还是去主动去找了他,她在他公司下徘徊了一个小时,新来的前台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瞄着她,等她上前告诉前台打电话到郜总办公室请他下来时,前台用更异样的眼神直视她,异样中暗藏着鄙夷。
    “预约了吗?”前台抬着下巴问她。
    她心里正烦,皱了皱眉,摇头,“你告诉他我是萧邈邈,我有急事找他。“
    “你是肖邦也没用,见郜总必须预约。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有急事找他,他不得忙死啊!“
    邈邈无语地盯着前台,“你怎么才肯打?要不你把电话给我,我亲自打给他行不行?”她自己的手机一直被她关机锁在了抽屉里,她平时根本就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每次拿着手机那呼之欲出的号码就在她脑海中盘旋,于是她只好把手机锁了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你知道郜总办公室电话?”那女的嗤笑一声问道。
    “没有,但我有他私人手机号码。”
    从邈邈拨出那极少人知道的号码后,前台就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盯着她,当郜临远的身影款款而来时,前台的嘴几乎能塞进一个**蛋,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出来。
    邈邈走上前,把新家的钥匙交给郜临远,说:“这是我家钥匙……哥哥。”
    郜临远竟然很难得地笑了起来,笑容直达眼底,灿烂如东方旭日,“想通了?”
    “我会把当你哥哥看,等我考上了大学,我会找一个比你更出色的男朋友。”这是她对他的妥协,为了他仍在她的身边,她不得不这么说。
    他挑了挑眉,对于她的信誓旦旦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后来他们和好如初,就像一个古董花瓶在地上摔碎,大师修补好了,裂缝没有了,看上去完美无缺,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它曾经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几度修复不得。
    再后来,就是某一天,郜临远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校园里,出乎意料地对她表白,之后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
    然后有一天梦醒了,人散了。
    古董花瓶在时间的推移中还是被发现了无数道列缺。
    她爱上了不该爱上了的人,心中满是伤痕。她明明知道有些人她永远不必等,可她还是傻傻地等着。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她又何苦一往情深。
    她就是太傻。
    她把钥匙和银行卡放进包的暗格里,她不会再去碰它们,永远不会。她忘不了,就让它们成为纪念。
    曲终人散空愁暮,繁华落尽终成空。
    再难忘,她也只能把他放进心底深处。因为他不想再见她了。
    **
    邈邈第二天按时到了学校上课。事实上,她昨天晚上并没有退烧,但是挂完了那袋药水后,她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听到所有的费用郜临远都缴完后,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她已经没有闲钱可以支付医院的费用,除非她动用抽屉里的那些钱和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可是她不想。
    她凌晨一点没到拎着一袋药,没办法回宿舍,只能回家。没睡几个钟头又匆匆赶路到学校上课。
    不充足的睡眠加上尚未退却的高温令她好几天都在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中度过,尽管烦扰的事情有许多,比如钱、比如她的父亲,比如黎耀孜孜不倦的热情。吃药只降低了她一些体温,但长时间的低烧让她倍感痛苦。她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到她有一种要把血都吐出来的感觉。
    直到忙完了工作空下来又来上课的舒宁发现了她病怏怏的样子。
    舒宁急急忙忙地要把邈邈拖去了医院,邈邈不肯,舒宁竟等她不清醒的时候直接把她驼在背上,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舒宁其实没有她高,人挺小巧,她用了多少力气,像拖着贝壳的蜗牛一样,一步一步硬生生地背着她走,直到等到出租车,她连想象都可以想象得出。她想,或许失去了爱情,她还有最珍贵的友情,那她至少不算一无所有吧。
    事后,舒宁还把视邈邈为陌生人,把邈邈置之度外的两个室友责骂了一顿。
    那时候邈邈觉得舒宁一定是她一辈子的朋友。她对自己那么那么好,只有她,永远不会遗弃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这段友谊固若磐石,坚不可摧,永远不会分崩离析。她坚信,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前面的故事和现在的故事差不多连在一起啦~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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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17、
    就如一首歌唱的,“永远是太昂贵的誓言,我握不住也看不见,最后随着浪涛消失不见”。永远太渺茫,永远太遥远,永远也许是人世间最虚假的一个词。
    无论是亲情、爱情、抑或友情,在永远面前都脆弱得仿佛一片薄薄的白纸,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被撕碎,就像一条很细很细的弦,稍微用力一拨,立刻断裂,无法再继续弹下去,再也不能唱出好听的音符。
    挂了一天的点滴后,邈邈好了大半,烧也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可是因此她也欠了舒宁好多钱,她就连这几百块都暂时还不起。舒宁也终于知道了她现在的窘迫。
    但舒宁并没有用很同情的眼光看她,反而摆摆手:“我不是把钱送你啊,我是借钱给你,你以后得还我的。欸,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写个借条?”
    邈邈知道舒宁只是在缓解她内疚的情绪。说实话,她也不是内疚,她是觉得丢脸,自己竟到了问别人借钱的地步,以前都是她借钱给别人的。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找工作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的确有好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郜临远了。这段日子她过得既平静又忙碌,每天上课,看书,找工作,面试,舒宁在的时候同她聊天……
    舒宁每次都会在她耳边叨叨她男朋友。对了,舒宁最近终于同她男朋友正式在一起了,据舒宁说,两个多月来,他几乎天天不落地送她上班、下班,花时间陪她吃饭、陪她逛街,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多了,何况作为大忙人的他坚持了两个多月,于是某天她男朋友包着她的双手给她捂暖,在她的耳边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时,她毫不迟疑地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对你真的很好。”
    “是呀。”舒宁笑得像朵花,一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的样子,她晃了晃邈邈的手,“邈邈,什么时候叫你男朋友一起出来,我们四个人吃顿饭认识一下呗。你个小坏蛋,谈恋爱谈了都快两年了,都不带出来让我看看。”
    舒宁还不知道邈邈同郜临远分手的事,邈邈之前是没机会讲,后来听着舒宁老是说着她和她男朋友的事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邈邈也不想告诉她了。
    这会儿听舒宁这样说起,邈邈还是没有说出事实的欲望,随意地答:“你不是见过他吗?”
    “什么时候?“舒宁瞪着大眼睛问她。
    “就他到我们学校来向我表白的那天啊。”
    “哦,那天啊,他不是带着墨镜吗,又那么高,挤在人群中,完全没看清张什么样儿。”
    “好吧。”
    “那我们说好了,改天四个人一起吃饭,行吗?”
    “再说吧。你没看我最近忙着呢吗!”
    “对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邈邈摇了摇头,耸了耸肩。
    她在网上找实习,投简历,试了好多,大多都石沉大海,有几家叫她去面试,但面试完了也杳无音讯。只有一家,似乎挺满意她的,让她过两天去公司报道,可是就在报道的前一天,HR来了电话,说了一堆,最后就是一个意思,对不起,你不符合公司要求,你没有被录用。
    大概被打击得多了,这一次就像一首小插曲,并没有引起邈邈情绪上太大的波动。
    生活在继续,邈邈还是在上课、看书、找工作、面试。
    最后邈邈找到了一份兼职,在全家超市,十一块一个小时。邈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还有时间上课,还有时间看书,不会太忙,也不会太闲。有时候自己都发现自己都变了一个人,好像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以前她觉得看书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儿,特别是教科书、名着啊之类,最多只会看看或者英文书,然而现在她却能耐得下性子,一个星期把厚厚的一本《时间简史》看完,虽然她看不太懂具体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不是学物理的。
    她觉得自己老了,但每次一有这个念头她就觉得很好笑,自己才二十二岁而已,过了年也只有二十三,正值女人最灿烂的年华。
    有一次,舒宁突然急急忙忙地到学校里找她。
    她有些惊讶,“你今天又不上班?”
    “上!有件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
    “给你介绍一工作,家教,教英语,那小孩儿要考雅思准备出国,你不是跟我说你以前考过雅思吗,还考了八分。”
    “是七点五,何况这都几年前考的了。”
    “没事,你英语那么好,我一直觉得你不学英语浪费了,现在去教教小孩儿也挺好的。一节课两个钟头,一个钟头一百,一周两节课。要不要去试试?”
    “我想想吧。”邈邈承认她心动了。一周花四个钟头就可以拿四百,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况且她是一直都挺喜欢英语的,之前爸爸商量着高考后准备送她出国,让她好好学英语,后来爸爸进去了之后,她不想浪费自己曾经花费的心血,不但去考了雅思,还把中级口译也考出来了,四六级当然也不在话下。
    舒宁说:“别想了,这么好的机会,就是去看看。你要是觉得不够好,或者别人觉得你不够好,还可以拒绝的嘛。”
    “行吧。”邈邈点了点头。
    周末,邈邈趁地铁,换公车,又走了好久,终于到了舒宁抄给她的地址。
    里面是别墅区,看样子就是高档小区。邈邈上前问上了年纪的保安:“大爷,六十号怎么走?”
    大爷给她指了路,她没有多话时间就找到了传说中的六十号。
    她按了门铃,视频上出现一个穿戴着围裙的大妈,“哪位?”
    “你好。我是介绍来做家教的。”
    “哦,好的。请进。”
    大妈开了门,她鞠了个躬,大妈笑眯眯地连忙把她扶起来,迎了进去。
    “老师,我姓汤,是这里的阿姨。我带你去找彤彤,彤彤在书房里。”
    “谢谢汤姨。”
    “欸,别客气。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阿姨带她去了书房,那小姑娘正在书房里一手拿着笔,一手正玩着手机,邈邈暗暗觉得好笑,这模样倒是挺像在大学里上课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大概十七八岁,上高中的样子。但等小姑娘抬头,邈邈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记忆再差,也不会忘记她,她虽说不是看着她长大的,但是由于两家父亲的关系,这姑娘经常被置放在她家同她一起玩。
    小姑娘似乎也被吓愣了,过了好久才缓缓开了口,叫着她的名:“邈邈姐……”
    邈邈笑不出来,勾了勾嘴角:“谢彤。”
    谢彤随后一下子就笑了,冲到她面前,很高兴地说:“邈邈姐,好久不见哦,你都去哪儿啦?爸爸说你出国了……国外好玩吗,我还想去国外找你呢,你竟然已经回来了。”
    邈邈尴尬地笑了笑。当年爸爸入狱后,谢志平迅速上位,顶了爸爸的职务,她再傻也不会看不出来是谢志平背叛了爸爸,否则谢志平作为爸爸最亲密的手下,只会和他一起坐牢,而不可能越爬越高。而看现在谢彤的样子,谢志平那老狐狸肯定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她能理解,毕竟谢彤当年还小,不会明白其中的利益纠葛,谢志平不舍得让女儿被迫太早明白社会的险恶。
    “彤彤,阿姨说你的英语老师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谢彤诧异地指了指邈邈:“英语老师?”
    邈邈升起一抹冷冷地笑,转身,抬头,睨着眼前的男人,“谢叔叔,您的日子过得真不错。”
    谢志平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点怔忪,但他到底是老狐狸,很快就理清了思绪,再加上邈邈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不用忌讳什么,随即他就皱了皱眉,视线穿过邈邈,看向谢彤,“彤彤,爸爸跟你的邈邈姐有话要说,你先等会。”
    谢彤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志平把邈邈领到了客厅,邈邈冷笑着开口:“谢叔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你就是介绍来的英语老师?”
    “是,不过走了一趟之后,我发现我并不适合。”
    谢志平笑了笑:“很好,那我就不用再多费口辞了。”
    “谢叔叔,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看样子,您并不是很有自知之明。”
    谢志平看着她。
    “您怎么就一点儿都没有愧疚之感呢?您把我爸害那么惨,自己却在这儿高枕无忧。谢志平,你终有一天会恶有恶报的。”
    谢志平一点都没有被她的话震动,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啊,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邈邈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终究还是太年轻,她很快便沉下了脸,说了句“再见”就走人了。
    回到宿舍她打了个电话给舒宁:“舒宁,你怎么会认识谢志平和谢彤的?”
    “谢志平?谢彤?谁啊?”舒宁在电话那段很疑惑地问,完全不明白邈邈在说什么。
    “就是你给我介绍家教的那户人家。小女孩叫谢彤。她爸爸叫谢志平。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给我介绍的。”
    “哦,是我男朋友。我跟我男朋友说你正在找工作,他说他认识一人正在找家教,就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了。”
    “你男朋友认识谢志平?”
    “应该是吧。”
    邈邈又跟舒宁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若有所思地想,舒宁的男朋友认识谢志平,看样子和谢志平关系不浅,否则谢志平怎么会接受一个在校大学生给自己女儿补习英语。和谢志平关系好……舒宁男朋友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舒宁不是说她男朋友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吗……不过也可能,现在官商相护,这种现象实属正常。
    邈邈没再多想,她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根本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邈邈把这份家教给拒了,舒宁没有问她具体的原因,邈邈很慰藉,毕竟要说清整件事,牵扯得太多,她不想再重复一遍那种痛苦。事实上,舒宁并不知道她具体的身份,舒宁只以为邈邈以前是富家女,后来父母双亡了,家中落魄了而已。正因如此,邈邈更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她听。
    这天,邈邈正在全家里上班,突然接到了舒宁的电话。
    “邈邈,你在宿舍吗?你在的话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我放在桌上的那蓝色文件夹,我昨天走得太急,把资料忘在那儿了,现在我要把资料交给节目组审核,你能不能帮我拿过来?”
    “唔……我……”
    “亲爱的,拜托。我让我男朋友来宿舍接你行吗?这样能快点,我真的很急!”
    邈邈想了想,说:“好吧。”
    “那你等一下我男朋友,他很快就来。”
    “行。”
    邈邈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本来她是想告诉她,她在打工。全家并没有离学校很近,过去的话乘地铁再加走路也要将近二十分钟,而且她现在还没有下班,可邈邈想起舒宁那次很辛苦地背她去医院,找工作的事她比自己还要着急,患难之中见真情,她帮了自己那么多,她今天又那么急,自己帮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邈邈脱下了工作服,对同事说:“我还有一个钟头就下班了,你帮我顶一下吧,我有点急事,真的,对不起啊。”
    连邈邈自己都没意识到“对不起”三个字竟如此轻松地脱口而出,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说这三个字,说出这三个字就意味着低头,而她最不喜欢向别人低头,不过以前她确实不用向别人低头。而如今随着她说这三个字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忽然觉得其实这三个字说起来也挺容易的,如果委曲求全能换来目的的成功,何乐而不为?
    同事点了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不让舒宁和她男朋友等,邈邈特地拦了一辆TAXI。她到宿舍时,宿舍楼那里还没有车,她舒了口气,立刻上楼去拿舒宁的文件。当她气喘吁吁地跑下楼,等在宿舍楼门口,眼里倏地瞥见了一辆极其熟悉的跑车。
    很眼熟的颜色,黑色。很眼熟的图标LOGO,阿斯顿马丁。
    她心跳猛地一滞。他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八章要开始入V了,所以乃们有没有发现,其实这章分量很足啊?嘿嘿~废话不多说啦,说完了果纸还要去码明天的双更呀!
    老话长谈啦,入V的情况大家也应该很清楚啦,三千字一毛钱,看完整本书最多也就两个可爱多吧。如果亲爱的们想省点钱的话,那么就多多评论吧!登陆状态下,+2分超过25个字就可以送分,25字一点,50字两点,以此类推,如果你们还愿意写长评的话那就更好啦,一篇1000字的长评可以赠送24点,足足免费看两章哦~最后,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抢明天和后天三章各自的前3楼,这个活动相信大家都在公告栏上注意到了。果纸在这里再强调一遍啊,要+2分超过五个字的评论,否则到时候抢到前3楼了果纸没送点数不要怪果纸啊~到时候两天的活动结束后,果纸会问你们要客户号和盛大账号或者登陆邮箱,给你们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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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还愿意支持果纸留在这里的美人,相信我,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哦~果纸不会亏待你们的!嘿嘿~敬请期待后文吧~
    汗淋淋妹纸!HAPPY BIRTHDAY!!!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哈哈~
    ☆、18、
    18、
    那辆车的车主似乎也看到了她,嗖地一下就开到了邈邈的面前,停了下来。
    邈邈并没有进去,而是敲了敲窗。窗很快就被按了下来,她走上前一步,弯腰低头,入眼的是许久不见的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脸庞。
    “快上车吧。”他说。
    邈邈没有听从他,站在那儿问他:“你怎么来了?”
    郜临远顿了一下,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她:“舒宁没有跟你说?”
    “舒宁?!”
    “她不是让你拿资料,叫我来接你?”
    “舒宁的男朋友是你?!”
    “她没有说过吗?”
    如同五雷轰顶,邈邈脑中的一团乱麻猛地全部炸开,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耳边嗡嗡嗡都是烦扰的耳鸣,什么声音都再也听不到。她陷入了极大的震动,久久不能言语。她感到一阵迷茫,接下来做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的天空彻底沉了下来,漆黑到她无法辨别,恐怖的黑暗无声无息地笼罩着她的世界。
    她怎么能想象到舒宁天天挂在嘴边,对她好之又好、疼之又疼的男朋友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前男友!若不是他这样以舒宁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许真的会被一辈子蒙在鼓里。
    等她稍微有点意识,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郜临远的跑车里。车子跑得飞快,可是她早已无心去害怕那狗屁的车速。
    她哑着干燥的喉咙问:“你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的?”
    “舒宁没和你说?”
    “说过,但我还想亲自确认一遍。”
    “她都说过还需要什么确认,她不像你,不会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她想大叫,可嗓音哑的快连话都说不出来。
    郜临远终于瞥了她一眼,手伸到中间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喝了再说话。”
    她想了想,还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凉凉的水浇灌在她的身体里,穿越五脏六腑,使她清醒了大半,火气和震惊也被压下了不少。
    她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深吸了口气,淡淡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明明知道我妈出事的真相,你和我在一起一年多,却半分未提,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
    “……”郜临远一针见血,邈邈说不出话来。的确,关于这点,出于自己的私心,她并不想告诉郜临远,或许她也早就想到如果被他知道了事实,他们两个只会越来越远。
    她说:“我也是后来我妈走了之后才知道的,我承认,这件事,我是骗了你。”
    郜临远专心开车,没有说话。
    她继续:“舒宁没有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你。”
    “那你现在知道了?”
    “所以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你没有眼睛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舒宁在一起?为什么是舒宁?你就不能换个人吗?!”
    “是她怎么了?”郜临远依旧毫无起伏地回应着他,仿佛这么大的事在他眼中再平常不过。
    心里的怒意蹭蹭蹭又窜了上来,越烧越高,“郜临远,你成功了!我被刺激到了!你满意了没有?!”
    郜临远忽然沉默了下来,车速也慢了下来,久久的安静后他才缓缓开了口:“我没有想拿她刺激你,和她在一起纯属偶然。”
    “你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问题,舒宁将会是我的结婚对象。”
    “你父亲同意?”
    “他调查过,舒宁是C市舒家的女儿。”
    “……”
    车内除了空调打出热气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声音,两人周围的气压低至了冰点,没有人再愿意开这个口,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邈邈自嘲地想:反正他们俩都分手了,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关她的事了,如果是舒宁的话,还能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是,要把两人的关系瞒着舒宁,也是一件难事。
    “你准备瞒着舒宁我们俩的事?”
    “……我们俩有什么事?”
    邈邈把头转向另一边,遥望着窗外。被他这么冷嘲热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还会心痛到想哭?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每次都要自讨苦吃?
    车子很快就到了电视台楼下,郜临远事先接了一个舒宁的电话,告诉她快到了。所以到时,舒宁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
    邈邈把文件夹交给舒宁。
    舒宁急匆匆地说:“你们两个在楼下等我,我把东西交掉了马上下来。邈邈,你先别走啊。”说罢,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到了电梯那儿。
    她和郜临远两个人都站在楼下,相对无言,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直到舒宁气喘吁吁地再一次到来。
    舒宁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围的诡异,双眼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想了又想,恍然大悟地拉着邈邈的手,指着郜临远说:“不好意思啊,都没介绍就让你俩见面了,很尴尬吧?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郜临远。”
    带着幸福的笑意的眼神又划过郜临远,指着邈邈说:“临远,这是我闺蜜,萧邈邈。”
    邈邈不想破坏气氛,先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来,佯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微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郜先生。”
    郜临远挑了挑眉,搭上她的手,“我也是,萧……小姐。”
    “好啦。”舒宁笑着看他们两个,勾起邈邈的胳膊,说,“邈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他请客哦。”眼睛调皮地瞥过郜临远。
    邈邈稍许思忖了下,便答应了。
    郜临远先他们一步上了车,舒宁刚准备上车的一瞬间停了下来,她弯腰对车里的人说:“临远,我们打的吧。”
    郜临远疑惑地看着她,舒宁指了指车,说:“只有两个座位……”
    最后他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郜临远坐在了副驾驶,邈邈和舒宁则坐在了后座。
    舒宁对邈邈嘘寒问暖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郜临远,“临远,你驾照和车都拿回来了?”
    “驾照又去考了张,车拿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威胁我们的人民警察,不让他们开罚单呢。”舒宁笑盈盈地开玩笑。
    郜临远说:“做人要低调。人民警察也得办事的。现在网络力量太大,万一我被人肉了,再搞出一件‘我爸是谁谁谁’,我不是吃饱了兜着走,到时候你也会成名人了。反正再考一张也不是难事,车拿回来就行了。”
    舒宁听完了转头对邈邈耳语:“看他那副高干子弟的样儿,还装得跟遵纪守法的百姓似的。”
    邈邈疑惑地看着舒宁,舒宁笑了笑说:“你不知道吧,他前一阵不知为了什么事疯了似的飙车,飙车就到高速上飚呗,他竟然在下面车挤车的路上飚,人家人民警察在后面追着赶着追不到他,等到了目的地,人民警察终于逮到他了,他大概有什么急事,二话不说把驾照给了警察,自己管自己走了。结果驾照被吊销了,车也被拘留了。”
    “小宁,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都听到了。”郜临远的声音突然降落。
    舒宁嘴一瘪,“做了还不许人说吗?”
    “老王这大嘴,早晚把他开了!”
    舒宁扑哧一笑,转头对邈邈说:“其实这些事都是老王偷偷跟我说的。哦,老王就是他家的司机。他车和驾照没收了后,天天让老王来接我。”
    邈邈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但还是强颜欢笑,“你不是说他天天来接你吗?”
    “早上老王和他一起出来接我,晚上老王先来接我,再去接他,老王接和他接都一样啦,不用计较那么多。”
    邈邈没有再多想,像郜临远那样的,天天在道路上飙车都会有人帮他顶着,更何况难得飚一次,或许他突如其来想尝试尝试被吊销驾照的滋味,又或者他是真的有急事,谁知道呢,少见多怪罢了。
    到了餐厅,邈邈有些诧异,她诧异不是因为这家西餐厅郜临远以前常带她来,而是因为郜临远竟没有选择坐到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以前郜临远和她每次来这家西餐厅的时候都是固定座位。可今天他却没有选择那个包厢,而是在大厅里。邈邈想不出缘由。
    吃饭间邈邈故意不抬头,一个劲地猛用刀叉切牛排,口中不停地咀嚼,她知道她只要一抬头,看见的必定是对面两人温存的画面。
    她清楚地听见舒宁正对郜临远撒娇:“我不爱吃西兰花,也不爱吃胡萝卜,你帮我吃掉吧!”她想起以前舒宁对她说过,她最讨厌的就是装腔作势的女人,天天不知恬耻地对男生撒娇,腻不腻啊。当初邈邈还遮遮掩掩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在郜临远面前也是这样的。只是如今舒宁自己也变成自己口中讨厌至极的女人了。
    邈邈偷偷用余光瞄向他们,只见郜临远让服务员拿了一个空盘子,他推到舒宁的面前说:“你知道的,这些都是配料,可以不吃的。你要是讨厌那个味道,可以把它们挑出来。”
    舒宁不甚开心地撅嘴,张嘴把一块胡萝卜吃了下去:“你就不能为我吃一次嘛!胡萝卜营养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爱吃呢?”
    郜临远淡淡地笑了笑,说:“习惯而已。我吃东西比较挑。”
    哪里只是比较挑啊,简直就是特别挑,邈邈忿忿地想。他爱吃的东西十个手指都能数出来,不爱吃的占食物的一大半。看她和舒宁都点了这家店的特色牛排,他偏偏不好吃这口,叫了大虾。
    不知不觉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直到一个声音叫醒了她。
    “萧小姐,东西不好吃?”
    “啊?”她莫名其妙地看着郜临远,舒宁看向了她。
    “我看你许久未动。”
    “哦,没事。东西很好吃。”
    她立刻塞了一块切好的肉到了嘴里。
    不知为什么,邈邈此刻的心情好了一些。
    吃完后,三个人等在了餐厅门口,对着夜色,邈邈舒了口大气。郜临远正在给老王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回家,然后换辆车来接他们,邈邈阻止了他。
    “你送舒宁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郜临远让老王等等,放下了电话,皱眉看她,刚想说话却被舒宁抢先。
    “邈邈,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别去了,我让临远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我真的有事。办好了我立刻回家,回家了我立刻给你打电话,舒大小姐,你看行不?”
    “好吧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
    邈邈挥手给舒宁告别,眼神转移到郜临远的身上看了两眼,放下了手,转身离开。
    她所谓的“有事”,就是去泡吧。
    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没有酒,愁思都无处可浇,只能闷在心里,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把自己闷坏了倒还不如多喝几杯,让自己醉过去了算了。
    在她喝完第二杯抬头时,视线内意外发现了个故人。
    那个故人似乎也一眼看见了她,向她走了过来,移了下长脚凳,坐在了她的旁边。
    邈邈笑了笑,“师姐,真巧。”
    “叫我陶可就好。我都毕业这么久了,师姐师姐的听着烦。”
    “陶可。”
    “嗯,怎么今天一个人到酒吧来了,没人陪你吗?”
    “没有。”
    “有烦心事儿?”
    邈邈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
    “想说吗?”
    “不想。”
    “行。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儿,我不强求你。我陪你喝酒吧,一个人喝闷酒没劲,两个人正正好,你看怎么样?”
    邈邈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今天我请你。本来就欠你的,说好请你吃饭,后来忙得都忘记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忘了。”
    “邈邈,关于上次的事……”
    邈邈打断了她,“什么事?我忘了。”
    陶可灿烂一笑,“行,忘就忘了吧。以后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千万别掖着藏着,尽管告诉我。”
    “好。”
    陶可让调酒师调了好几杯酒,两个人边聊边喝着。很快,朦胧的醉意阵阵袭来,陶可比邈邈的酒量还浅,已经醉的趴在了桌上。
    邈邈刚拍了拍陶可的肩想唤醒她,就听见了类似手机震动的声音,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屏幕是暗的。一边,陶可正懒洋洋地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在屏幕上滑了一道,把手机靠在耳边。
    “喂喂喂?“陶可不清醒地大声说道,“你是谁啊?”
    没出几秒她又大叫,“我不认识你,再见!”说罢把手机搁在了吧台上,自己又趴下了。
    过了会儿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陶可直接装死不理,邈邈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你好。”
    对面的人很谨慎,一听到声音不对就问:“你是谁?陶陶呢?”
    “她在我旁边,她喝酒喝醉了,你要来接她吗?”
    “你们在哪里?我马上来。”
    “M2。“
    “好,你帮我照顾一下她,不要让狗仔拍到。我十分钟内到。”
    那人真的来得很快,邈邈接到他的电话时,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长款风衣拿着电话四处张望的男人。
    邈邈接了电话,“我在你两点钟方向。”手还举在半空中挥了挥。
    男人转过头来望向她时,邈邈怔了怔,诧异地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们郜渣飙车的原因吗?原因都在前文,自己去找吧!哈哈哈哈~
    本来作为亲妈俺是特别想帮俺儿纸解释的,但是在果纸昨天写完5000字大纲后,果纸发现已经没啥好帮郜渣解释的了!郜渣你真是太渣了,连你亲妈都救不了你了!你等着最后被狠狠地虐吧!
    面对如此渣男,能坚持下去的大家真是太伟大了!果纸森森地爱你们!
    PS.汗淋淋童鞋,对不起……昨天一激动,发错了……今天重说一遍,生日快乐!
    ☆、19、
    19、
    男人好像也有些惊讶,但原地停留了半秒,便大步流星地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他边扶起陶可,边看向邈邈,“是你。”
    “嗯。”邈邈站起来,对他笑了笑,“我正在喝酒,她看见了我,便说要和我一起,然后她就喝成了这样。你是陶可的经纪人还是男……朋友?”
    “经纪人。”他把陶可横抱了起来,对邈邈说:“边走边说。”
    邈邈拿起包和他一起走了起来,邈邈很好奇地问他:“陈子桥,你好像看见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我们也算大半年没见了吧。”
    “有点惊讶,但在情理之中。”
    “嗯?”邈邈不解。
    “上次陶陶带你去参加那个平模的面试?”
    “你也知道?”
    “他们杂志社和我们公司有合作关系,陶陶上过几次,他们老板对她有极大的兴趣,我让她不要去了,陶陶不想害我被领导骂,没有直接拒绝他们老板,那时候你正好找来,陶陶就向那个人推荐了你。”
    邈邈皱了皱眉头。
    两人走到了停在门口的车前,陈子桥示意邈邈开一下车门,邈邈替他开了后门,陈子桥把舒宁放进车子里面,关上了门,直起身正对着邈邈。
    “陶陶心里很愧疚,一直想补偿你。”
    “所以那天后来是你让郜临远来的。“
    “陶陶担心你,告诉了我原委。我知道是你,就马上通知了他。”
    “哦。”
    两人沉默了片刻,陈子桥开了口:“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送陶可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你可以吗?”陈子桥看她脸上满是红晕,也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思路倒是异常清醒。
    邈邈点了点头,“可以。你先走吧。”
    陈子桥没有再强迫他,自己上了车。车子正在启动,邈邈看见躺在后面的陶可突然坐了起来,疯狂地敲着窗户,陈子桥替她把窗打开,窗一开邈邈就闻到了陶可嘴中呼出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醉意十足地对邈邈挥着手说:“邈邈,对不起。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困难时千万不要忘记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说完她就直直地躺了下去。
    邈邈哭笑不得地看着黑色的奥迪绝尘而去。
    她走在路上想,那件事也不能怪她,哪个人不是为了自己考虑呢,她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况且,若不是今天遇见她,她本来就早把事情忘在脑后了。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边儿上蓦地多了一辆车,一辆很熟悉的车。她瞥了眼,开门坐了进去。
    “子桥让我送你回去,说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她顿了顿,问,“你把舒宁送回去了吗?”
    “嗯。”
    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交谈,直到郜临远把她送到了家,她下车说了句“再见”后,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可郜临远不会知道,邈邈在楼上看了他很久。他那辆比夜色还深的车停在她的楼下,停了也很久很久,直到她趴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车沉沉睡去,还是没有离去。
    只是早上邈邈惊醒再望过去时,已然无影。
    **
    后来的日子邈邈都故意躲着舒宁。舒宁约她逛街,邈邈一般都会借口在打工。当然也有不得不遇见的时候,例如舒宁某一天突然不上班来上课了,邈邈就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她笑笑,然后尽心做一个聆听着,听着舒宁背着老师偷偷给她讲这几天郜临远和她发生了什么。
    谈恋爱也就这样,吃饭、约会……无聊至极,也不知道舒宁为什么每次都能兴致勃勃地给她重复同样的约会内容。大概是真的爱上了郜临远吧,才会觉得和他每一秒的相处都像在过情人节,每一天都是不同的幸福滋味。
    令邈邈惊讶的是,郜临远到现在都没有和舒宁打过KISS。舒宁对此倒是有点抱怨。邈邈几乎快怀疑郜临远的能力了,可是一想起曾经她求了他一夜他都不肯放过她的强大精力,这个念头就立刻被打消了。
    谁会知道郜临远怎么想呢,他总能让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邈邈认识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琢磨清他的喜怒哀乐。
    后来邈邈觉得听烦了,连上课都不怎么去了,就怕在课上遇见舒宁。还好临近期末了,课也越来越少,有几节都提早结课了。
    有天晚上,她刚从全家下班回到宿舍,准备洗洗睡了,突然手机开始振动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竟是郜临远。
    说实话,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接到他的电话。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你现在有空吗?”
    郜临远的声音有点急切,听起来好像有急事,邈邈神色一紧,连忙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来劝劝舒宁,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不肯出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现在被锁在门外,她应该在家里。”
    “那我过来看看?”邈邈口是心非地问,其实她不想去,但郜临远这么着急,舒宁又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只能这么问。
    “好。我来接你。你在宿舍?“
    “嗯。”得到了郜临远肯定的回答,邈邈有点失落,但还是迅速换了衣服下了楼。
    等了一会儿,郜临远的车便到了。在车上时,郜临远和她说了具体的情况。
    舒宁今天没有通知他,就提早回了家,郜临远没有接到她,问了她的同事才知道。郜临远去舒宁家找她,她不肯开门,打电话听见了舒宁的手机铃声,所以可以确定舒宁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那你有没有问她同事她提前回家的原因?”邈邈问。
    “问了。”
    “怎么回事?”
    “有人说,舒宁被他们新来的副台长看上了。”
    “……舒宁被潜了?”邈邈试探性地问。
    郜临远皱了皱眉,把油门一下踩到底,没有再说话。邈邈瘪了瘪嘴,看到郜临远这么紧张舒宁的样子,口中向含了颗黄莲,苦到了心里。
    他们赶到了她家,郜临远按了按门铃,示意邈邈说话。
    邈邈拍了拍门,隔着门对里面大喊:“小宁,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舒宁不作声响,邈邈继续说:“小宁,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也无济于事啊,事情总要解决的,我和你一起想解决的办法,多个办法多条路啊!你开开门吧!”
    ……
    邈邈说了好多好多话,可是里面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邈邈喊得力气都快没了,蹲了下来,过了会儿,她带着哭腔喊着:“小宁,你还记得我伤心的时候吗,那次我哭了一天一夜,你陪了我一天一夜,你安慰我,你陪我哭,你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我呢,我那时候打心眼儿里把你当做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那次我生病吗,你那么娇小,背着比你大的我,一步一步。我困难的时候你都陪着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难过时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你现在呢,你自己一个人难过,小宁,你如果还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就开门让我进去。”
    不知等了多久,门终于翕开了一条缝。郜临远破门而入,邈邈紧随其后。
    “小宁!”
    舒宁抱着双膝躲在了角落,郜临远冲上去单膝跪了下来,他慢慢地伸出手,一点一点擦掉了舒宁满脸的泪水,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邈邈看着有点心酸。
    “对不起。”舒宁哽咽着对着郜临远说,“我觉得我没脸再见你了。”
    “傻瓜!”郜临远只给了舒宁这两个字,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好久,郜临远问靠在他怀里的舒宁,“没吃饭吧?肚子饿吗?”
    舒宁在他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
    “那去吃饭?”
    舒宁嗡着鼻子说:“不想出去。”
    “那怎么办?”
    “你帮我去煮面。”
    “你确定我煮的能吃?”
    “你就给我煮一次吧,煮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哭成这样,还有好消息要跟我说?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太高兴哭的?”
    “讨厌!那我不说了。”
    “那你给我煮面不?”
    郜临远皱了皱眉,“一定要吗?”
    “咳咳咳……”
    邈邈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个人视若无人般的甜蜜,两人转头看向她,舒宁一看到她,还带着泪珠的脸突然红了一片。
    邈邈咬了咬唇,说:“我去煮面吧。”
    邈邈煮了两碗面,她估计郜临远也到现在都没吃晚饭。等她把两碗都端到桌子上,走到客厅,准备叫他们来吃时,她因为眼前的一幕而猛地站住了脚。
    心像忽然之间抽了筋,剧烈地抽搐疼痛了起来。
    她喘着大气,解开了围裙丢到了一边,拿起包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门口,甩门而出。她关门的声音特别响,她知道里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肯定会因此分开。很好,这就是她的目的。
    他们两个正旁若无人地亲吻。她实在做不到笑着恭喜他们。她心中只有浓浓的苦涩和恨意,恨郜临远,恨舒宁,恨自己……
    心像玻璃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片又一片,痛得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爱的存稿箱~大家踊跃评论哟!大家加油哟~(*^__^*) 嘻嘻……
    大家不要怪舒宁啊,人家这不是不知道邈邈和郜渣的事儿嘛!至于郜渣嘛……他其实也很可怜的~大家不要骂她了啦,亲妈会心痛的!
    今天的双更结束咯~晚上有活动,所以写得比较仓促,有什么错别字啊或者语句不通顺请帮果纸指出来,我会修改,谢谢!大家么么~
    ☆、20、
    20、
    邈邈跑到一半就失了力气,沿着路边蹲了下来,喘着粗气,眼泪像断了的弦,止都止不住。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可是谁又能理解自己。
    真的爱上一个人时,每个人都会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他配不上你,可在自己眼里,永远是自己配不上他。
    她想让自己勇敢一点,想让自己有骨气一点,想让自己放聪明一点,只是每次做好的决定,鼓起的勇气一到郜临远的面前都会全线崩溃,在他的面前自己卑微到就像一只蚂蚁、一颗沙砾……
    如果她刚刚能冲动一点,能勇敢一点,她就应该上去拉开他们两个,一人给他们一巴掌,然后告诉舒宁事情的全部始末,告诉她她有多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告诉她他们曾经经历的种种,而不是变成最渺小的自己,吹着冷风,躲在这里,独自一人哭泣。
    但是她不敢,眼前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懂郜临远是怎么想的,可舒宁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视自己如亲姐妹,她不想对她那么残忍。
    冬天已经真正到来,还未到凌晨,夜早已深,街上几近没有行人,零零落落的几辆车在空荡荡的路上飞驰而过,转眼消失不见。路边的商店也已关门,漆黑一片,与热闹的夏晚不同,B市冬日的夜晚就如一座空城,只有在住宅区内可看见万家灯火。
    而此时此刻,陪在邈邈身边的只有在夜晚亮起的两排路灯,昏黄的灯光看起来比人情温暖。
    待在这样清冷的路边,仅仅穿着一件宽松款毛衣就出门的邈邈理应是该感到彻骨的寒意,她却丝毫未觉,心中的冰凉早就盖过了生理上的感受。等她xiōng口终于没那么堵,心情终于平复一些时,她才稍许感到了一丝凉意。
    她刚把埋在双膝里的脑袋抬起,站起身准备走回家时,眼睛正巧略过了马路对面角落上靠着车的一个人影。
    她本不想过去,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咬着唇,转身走了过去。
    见邈邈的步伐正朝他走来,瘦削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近,郜临远突然一阵烦躁。刚刚在远处看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了下来,然而这刻他又觉得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焦虑。
    他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开始忙乱地在自己身上摸找着什么,可衣袋里只有一支派克笔,裤袋里什么都没有。不,不是,他要找的不是笔,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找什么?烟?你不是早戒了吗?”
    他猛地抬头,漆黑的瞳孔聚焦在前方的人影身上,她抱着肩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异常红肿,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手又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用力之大指间泛白。她穿着的毛衣看起来尤其单薄,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脱下西装给她披上的想法,尽量把自己装得不那么在意。
    “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你难道不是在找烟吗?”
    他一怔,她提醒了他。只是,自从她母亲自杀后,她也消沉过一段日子,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后来他们在一起后,为了让她戒烟,他陪她把烟给戒了。所以他身上没有烟,他已经很久不带烟了。
    莫名的烦躁尚未退却,反而越来越厉害,他皱了皱眉,说:“与你无关。”
    她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问他:“舒宁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说起这个,他就不耐烦,他也没想到舒宁会突然抱着他直接亲上来,之前追她的时候也没见过她那么主动过,倒是慢热地可以。
    他随意地“嗯”了一声,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嗯?嗯是什么意思?”她倏地冷笑了一下,“你今晚不该陪在她身边的吗,这么快出来干嘛?”
    他喉咙滚了滚,想恶狠狠地告诉她,是因为她,她那样急匆匆地从家里冲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已经伤害了她那么多次,还在乎多这么一次吗?
    邈邈多次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心里那只本来充满气的气球随着他的一次次沉默一点点瘪了下去,气没了,只剩满地的仓惶。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着嗓子,一字一顿轻轻地说:“郜临远,你做了那么多,你也成功达到了伤害我,让我绝望的目的,我们两清了吧?”说罢,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那似有若无的苦涩就像一阵风般轻描淡写地刮过他的心,却吹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一阵一阵地痛,就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阵一阵地摇曳,重重地拍打着他。
    他又想起他的母亲,一个绝望的女人,一辈子都爱着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最后被这个男人和眼前她的母亲逼到毫无退路,只能选择自杀。
    他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流言进入他的耳朵。
    他其实很恨自己,这么大的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邈邈每次说到这种话时,他都会想起她,他恨自己,恨那个男人,恨她的母亲,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两清?你以为这样就两清了?早着呢!”他自嘲地笑着,好像只有这样,看着她痛,自己的心也阵阵地痛,才可以让自己的愧疚少一点。
    他之前想,如果他们两个能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也总比他一个人,一个人深陷泥泞好,可惜事与愿违,上天就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不要再见面了吗?!”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动摇!为什么……放过我吧,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我忍不下去了。”
    放过她?那他怎么办……谁来放过他?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忍无可忍,就继续再忍。”
    他刚说完就见邈邈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就像陷在绝境之中,恨极恨透了他,就在他忡怔之时,脸边迅速地飘过一阵风,接着“啪”地一下,他的右脸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其实不痛,真的。他皮那么厚,怎么会痛呢。
    他不气反笑。
    他听见她说:“郜临远,我恨你,可我更爱你。”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停留,就像上次送她回家一样,决绝的,一步也没有犹豫。刚好路上有辆出租车经过,她拦了下来,弯下腰钻了进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在黑夜的尽头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脚上像被缠上了无数个铅球,被撂上了脚铐,不能动弹。
    他没有追上去,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他站了不知多久,转身,突然脚一软,就差要膝盖着地,他双手扶住前面的车盖,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打开车门,进去,凭着仅剩下的理智,踩离合器,挂档,踩油门,他把油门一脚踩到底,跑车的速度立刻显现了出来,一路飞飚。
    行驶在空荡荡,难得有车经过的路上,他眼神迷茫地略过旁边的隔离带,脑中像有一道光,骤然一闪,他闭上眼直直地冲了过去。
    他睁开眼,眼前一滴一滴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有些迷糊,车前的玻璃已经碎掉了一个大窟窿,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原来阿斯顿马丁的质量也就这样,下次不如买辆迈巴赫,女孩子好像都喜欢那辆车……
    突然车身都震了一下,似乎是后面有辆车撞了上来,他已没有力气再转头去看,他又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
    睁开眼的时候有点吃力,外头的光亮异常刺眼。他隐隐约约看见身边围满了白大褂,可他太累了,于是又合上了眼。
    身边有人推了推他,“醒了就不要睡,都睡了一天了,不腻吗?”
    他缓慢地睁眼,医生都走了,他眼睛瞥过近处的男人,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大……哥。”
    “为难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怎么样,寻死的感觉好吗?”
    “没……后……面……有……车……”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很用力,还没说完,郜林帆就打断了他。
    “你以为我傻的?事故现场是你撞向了隔离带,后面的车来不及刹车撞了上来。你命大,如果再撞得狠点,现在就不在这儿了。哼,你想把自己撞死怎么不算好?”
    郜临远别过了头,郜林帆还在那里冷冷地嘲笑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想什么,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嘛?!”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难忍的疼痛,他吸了口气,说:“别告诉她……”
    “你以为爸有办法让你和她分开,我就没有办法让你清醒吗?爸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你识相点,别再做这种傻事气他,这次我替你瞒着,还有下次,你自己知道后果,我和爸都不会放过她。”
    他一股气堵在喉咙口,闷着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要……”
    郜林帆皱了皱眉,“反正你别再动歪脑筋,没用的。”
    “为……什……么?”
    “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郜林帆提他掖了掖被子,“现在时候还没到。不要多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
    门被打开又关上,郜临远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那清晰的白色特别容易让人回忆,他想起了好多好多,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想起她十八岁年轻稚嫩的脸庞,想起她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的一年多,但想着想着又觉得那些幸福好像从来都没有没哟发生过,全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清醒了过来却头痛欲裂。
    人活在世上就是不断地煎熬。他想,他宁愿自己撞得再狠一点,永远不要醒过来,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以郜渣的角度写了点~本想当番外里,忽然发现放正文里似乎更好= =
    昨天更了两章反响好激烈,果纸特别高兴~(*^__^*) 嘻嘻……
    不过……大家表骂郜渣啦~郜渣虽然渣,但也很可怜啊~
    谁年轻时没遇过几个人渣呢,是吧?有人渣的人生才精彩呀!
    其实邈邈也很渣的……大家没发现吗?
    昨天获奖的童鞋果纸都在评论下面通知啦,请回复一下果纸你们的晋江账号和晋江客户号哦~
    今天仍然有活动,大家加油抢前三楼,记得哦+2分一定要超过五个字!!!别再写四个字啦!!!
    最后,懒羊羊童鞋,生日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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