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1 真情?
原来他说的等他回来是这个意思!
任家乐咬着牙,忍住马上要破堤而出的眼泪,冲到了门口。她心急火燎地看着来往的车辆,等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却依然没等来一辆出租车。她这时候充分感受到了佟思晔跟她说过的,出租车总是在你不想它来的时候来,你想它来的时候它偏偏不来。
任家乐刚豁出去,准备先跑起来再说,她的手就被人牵住,拉着跑了起来。
沈志鹏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僵硬的任家乐推了上去,自己跑回了驾驶室。
任家乐的嘴唇泛白,两手紧紧地合在一起,边颤抖边在内心祈祷,顾重远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车辆,恨不得沈志鹏再开得快一点。
沈志鹏刚把车停在了机场门口,任家乐就慌忙打开了车门,跑进了机场。沈志鹏叹了口气,去停车场把车停好。
等沈志鹏找到她的时候,买票的队伍已经排到她了。
“小姐您好,请问您要到哪里?小姐?”任家乐还在发愣,卖票的人员不得不叫了她两次。
她全身都在颤抖,想了很久才想到到底要去哪里,说话的时候舌头竟不自觉地打结:“去……去H……H省S市……哦,不对,C市……”
卖票人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很可惜地对她说:“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去C市的航班都取消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怎么去……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自己一个劲问自己,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她的手突然被拉住,沈志鹏上前:“那就给我两张去Q市的的机票吧。”
他们飞到Q市再转动车至C市。坐在动车上的时候,她的心情终于稍许平复了一些。沈志鹏安慰她,她现在着急也没用,看到了人才能知道真正的情况,部队既然只是通知说他受伤了,那一定没有生命危险。
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想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便对沈志鹏说:“你其实完全不必要跟我来的。”
沈志鹏对着她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本就是想来和你告别的,我正想去灾区做志愿者,他们这时候正需要医护人员,我希望自己能尽些微薄之力。”
“是吗?”
沈志鹏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在B省工作了?”
“我年前就调回来了,在你和顾重远结婚了以后。”
“……”任家乐沉默了下来。
*
下动车之后,他们两人直接打车到了陆军总医院。刚走进医院,任家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偌大的医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从外至里,只要是有空的地方,都挤满了人,甚至有许多人正站着输液。大多数的人都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以输液为主。
眼前的一幕幕犹如一道道闪电劈向了自己,没有真正尝试过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其中的痛苦。
任家乐泪满盈眶,眼泪倏地沿着眼角掉了下来。她在楼道里大哭着喊:“顾重远,顾重远……你听到了吗?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医院的嘈杂声和哭泣声中。在这么多人中,她要怎样才能找到她的顾重远?
沈志鹏拍了拍她:“别着急,问问医生。”
沈志鹏拦下了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你好,请问你知道X师Q团的顾重远在哪里吗?”
“不知道。你可以到处找找。”护士挥了挥手,刚说完就要起脚离开,却被沈志鹏拦住。
“不好意思,我是从A省过来的医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护士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太好了,你可以去那边的办公室找我们院长问问,现在正缺医生呢。”
“好,谢谢。”
护士点了点头就小跑着走了。任家乐看了眼沈志鹏,抹去眼泪,疲惫地说:“你去帮忙,我自己找顾重远就可以。”
“行。有事再联系我。”
任家乐捂着已经晕得想吐的脑袋,在一间又一间病房,一条又一条的走道中找顾重远。有些人灰头土脸,根本就看不清面容,任家乐找得相当困难。
忽然,任家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转了一遍四周,却没有发现顾重远的踪迹。
正当她难过得垂下头时,忽然瞥见前方一个满面尘灰的人正对她举起了手。远远地,任家乐就看见那只精瘦的手上有一块白色的纱布。
她吸了吸鼻子,冲过去抱住了他:“顾团长!”
“小乐。”顾重远用双手轻轻地回抱任家乐,然后拍了拍任家乐的背,用有些严肃的声音斥责她:“你怎么来了?你过来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这里有多危险吗?!C市也很有可能会被地震影响的!”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在他已经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军装上蹭了又蹭。她听见顾重远叹了口气,她就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迹问他:“这些不是你的吧?”
顾重远哭笑不得地回答她:“不是。”
“那你伤哪儿了?”
“我脚骨折了。”
“就这样?”
“嗯。”
她摸了摸他已经干得裂开了好几条缝的嘴唇,凑上去将他的两瓣舔了个遍。又故意使坏似的,在他右手的纱布上按了按,清亮的眸子掺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心疼:“那这里是什么?不是伤?不是伤你包着干什么?”
顾重远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我包的。”
最后还是坐在顾重远旁边的人回答了她:“姑娘,你是顾团长的爱人吧?”
任家乐点点头,那人随即起身对她鞠躬,她忙把那人扶起,将他按下。“大姨,您这是干什么?”
“多亏了顾团长,没有他我就死在地震里了。顾团长是个好人啊,救完我之后就晕倒了,医生说他不但脚骨折了,还因为高强度救援活动和缺少睡眠疲劳过度,所以脱水晕倒了。我对不起顾团长啊。”
“大姨,这不关您的事,您别自责,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说完之后,任家乐故意看了眼顾重远。
顾重远挑了挑眉说:“没想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不告而别呢。”
任家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起这个,这笔账回家再跟你算!”而后减缓了语气,问他:“你在医院呆了多久了?”
“昨天下午送来的。”
“感觉好点没?脚还痛不痛?手还痛不痛?还累吗?要不你再睡会?”
“我睡了快一天了,早没睡意了。”顾重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又叹了口气,“小乐,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我不放心。”
任家乐摇了摇头:“那我也不放心你。”边说着她边蹲了下来,把头轻轻地靠在顾重远的大腿上,“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就是你生气了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顾团长,我这辈子就是赖定你了,你说你能怎么办。”
“是啊,我能怎么办?”顾重远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仿佛自言自语,“在我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命了。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在我刚刚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拿你没有办法了。你站在那里叫我找我,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想让你认出我,好让你早些死心赶紧回去,可是你在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走得我心都烦了。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我还是让感情战胜了理智……”
“等等!”任家乐抬起头注视着顾重远,“顾团长,你刚刚说什么?”
顾重远挫败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一句都没有听到?”
“不是不是。你刚刚说……在你怎么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这辈子栽在我手里了?”任家乐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眸亮晶晶的如两颗宝石,照耀着顾重远的心扉。
顾重远假作咳嗽,闭上了双眼:“咳咳,我有点困了。”
任家乐郁闷地撇了撇嘴。虽然很可惜,但是还是身体要紧,保住了身体,那句话她总有机会可以“逼”他说出来。
“好吧,那你睡。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说完,刚刚的那位大姨忽然扶着墙壁站起来:“姑娘,你坐吧。大姨手受伤了,脚没事儿。你赶了这么多路,你坐,好照顾照顾团长。”
任家乐把大姨又按回座位上:“大姨,我年轻人,身强体健,跟您争什么座位。您好好休息,赶快把身体养好,这才是要事。您坐,您要再让我我可生气了。”
大姨这才作罢。
任家乐又倚回顾重远的大腿,喃喃地说:“顾团长,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浪费了那么多本应该和你相处的时间,让两个人都痛苦。我当时听了真相后只觉得荒唐,只觉得我身边的人包括都是骗子,现在想来,我当初做那些无谓的挣扎根本是没必要的。爸爸说得对,逝者已矣,生者珍重。姐姐已经走了,我不可能用眼泪和自责把她救回来。所以,我接下来会加倍地爱你,把姐姐那份也补上。你还要不要我?你说要我等你回来,可我现在等不及了,先来找你了,你还……要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果子爹生日,所以想请个假,果子爹在果子的印象里就没过过生日,所以明天跟果子娘商量着请果子爹HIGH一回。今天本来想告假的,果子头晕得想吐了,可一想到明天要请假,所以还是码完了这一章。有时候觉得写文真的很累,写文了以后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还觉得特别对不起喜欢果子的读者,也许还会有人觉得果子故意不更拿自己身体骗你们。但是不写吧,又觉得手痒,写文其实也带给了果子很大的乐趣,毕竟这个果子的爱好。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犯贱,哎……哈哈,大家就当果子不爽给果子一个基地抱怨一下吧,人发泄了就会舒服一点的。大家别当回事儿放心里去啊!^_^后天见,亲们~果子爱你们,也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哦!╭(╯3╰)╮
Part 52 我爱你?
顾重远双手搭上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揉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都说人在生死关头时脑海里出现的人一定是对你最重要的。倒下去之前我在想,我怎么就败在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姑娘手里了呢。”
“你那时候想我了呀?”任家乐故意眨巴着眼睛,憋住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问他,“想到了什么?”
顾重远忽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迅速伸手捏了一下任家乐的脸颊掩饰自己,但任家乐还是没有忽略他逐渐烧起来的耳后根。
任家乐靠近他,在他耳边坏笑着低语了一句。顾重远立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难道没有吗?”任家乐摸了摸被拍的地方,对顾重远撅起了嘴。
顾重远猛然想起了林若瑜也曾经撅着嘴对自己撒娇,那时她说自己分给她的时间太少,自己玩乐的时间太多。他那时候只觉得林若瑜太矫情,自己已经花了够多的时间去陪她。
而他现在看着任家乐嘟着嘴说着情话的样子,只想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
如果有一个人能只对着你撒娇,那说明她爱你;一生中,总会有一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看着她撒娇,为她的撒娇买单,因为她只会对你这样,所以就算付出的代价再大,那也是种幸福。
只怪他懂得太晚,没有分给她太多的时间。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他弯下腰,正对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没有深入,只是很温柔很亲昵地细细“品尝”,最后他在她鼻子上蹭了蹭。她睁开眼,看见他略带笑意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顾重远的眼神太复杂,总是让她猜不透。可是这时她清清楚楚地在他的眼眸底看见了不一样的自己,那里凝聚着对眼中之人深深的爱意和疼惜。
顾重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就是那样想你的,想念你的唇,想念你的脸,想念你的身体,当然,最想念的还是全部的你。”他侧过脸来,凝视着她的双眸,“我受伤晕倒之前,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上天待我不薄,既然让我活了下来,我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然后,你就来了。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
“所以什么?”任家乐蹲得累了,站起来揉了揉已经发酸发麻的脚。
顾重远见此便让开了半个座位,旁边的大姨见状也连忙让了半个座位出来。顾重远拍拍空地,让任家乐坐下,又把任家乐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所以啊,你长途跋涉的,够累了吧?顾太太,先睡一觉吧,一觉睡醒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嗯。”听着顾重远温柔低沉的声音,她真的产生了困意。兴许的确是太累了,她没有反对,找了一个最佳位置,靠在顾重远坚实温暖的肩膀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异常安稳,是这一个多月里最为舒适的一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正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坪里跑,草坪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花,有紫色的牵牛花,艳红的月季,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哦,还有黄色的向日葵。远处是一片树林,黄鹂、麻雀都躲在枝桠上唧唧喳喳。更远的地方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风车,还有一幢木质的小屋,一条涓涓小河。鸟语花香,美不胜收,她像是身处在一幅油画中。
她跑啊跑啊,风吹着她的头发和裙摆,她跑了很久,就是不觉得累。忽然一个天使扑闪着一对很大很漂亮的洁白翅膀,顶着一个金色的光圈,飞到她的面前。她定睛一看,竟是任家欢。
任家欢同她微微笑着,不说什么话。
她仰头看着她,只觉得她甚是奇怪,便问:“姐,你怎么来了?”
任家欢依然笑着,过了好久,她问她:“小乐,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她笑了:“当然啊,姐。你呢?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姐,你那时候……”
任家欢堵住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她的翅膀挥得越来越快,似是马上将离去。
她笑着说:“幸福就好。”
她转身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小乐,请继续幸福下去,和顾重远,那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接着不管任家乐怎么追赶怎么呼唤,任家欢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任家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风同刚才一样扑面而过,草依然那么绿,远处的风车也还在转,鸟语花香,丝毫未改,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家欢没有出现过那么平静。
她忽然醒了过来,刚要起身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下巴。她听到顾重远吸了一口冷气,才想起来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抓着顾重远的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下巴:“没事吧?”
顾重远故意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啊,很痛。”
“啊?那怎么办?你是不是这边也受了伤啊?”
顾重远贴着她耳朵,不怀好意地说:“你亲一下就不痛了,顾太太。”
任家乐瞪了他一眼,直接用力地咬在了他的下巴上。蓦地,她听见身后传来了装模作样的咳嗽声。她一怔,直起身子,转头一看,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张。
“嫂子好!”小张收起笑意,对着任家乐唰地敬了个礼。
任家乐尴尬地点头。“小张同志,你怎么来了?”
“救援工作差不多了,地方上还只剩下当地的部队,我奉命来找顾团长回去。B军区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出发了。”
“可是……可是你们团长输液还没输……”“完”字还未出口,她便看到顾重远头顶的输液瓶不见了,身边的大姨也已经人无影去无踪了。
她睡了多少时间?顾重远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有多久了?睡着的时候她竟然一丝动静都没有感觉到。
她看着顾重远,顾重远对她释然一笑,仿佛在宽慰她不用想那么多,他身体好得很。
她站了起来,召唤小张一块儿把顾重远扶起来。三人走到门口,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开得很快,笔直通向直升机所在地。
顾重远紧紧握着任家乐的手,问她:“刚刚睡着的时候做梦了?”
“嗯。”
“好梦吧?”
“你怎么知道?”
“睡着的时候你还在笑,不是好梦是什么。”
“嗯,我梦见任家欢了。”
顾重远有些诧异,好奇地问:“梦见了她?”
“嗯,对啊,她对我说,顾重远不是什么好人。”
顾重远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她会这么说?我不相信。”
“你对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任家乐撇了撇嘴,斜睨了他一眼,“你就打定主意任家欢喜欢你所以不会说你坏话,是不是?”
“当然不是。”他耸了耸肩,“因为我相信自己的人品,还有任家欢的人品。”
“人品,你还有人品可言吗?前女友都找到我这儿来了,你还敢说你人品好?!”任家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前女友?若瑜来找过你?”任家乐本是无心一说,没想到顾重远突然就认真严肃了起来,“她来找你干什么?”
任家乐见他这样,嘿嘿笑了起来:“紧张了啊?怕她告诉我你们俩的事?”
顾重远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俩早就结束了,自从我和你好了以后就没有联系过她,我怕什么?我是怕她伤害你,你的作战技巧和她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顾团长!”任家乐不服气地大吼,吼得小张吓了一跳,任家乐只好对小张假以颜色,然后怒瞪着顾重远,轻声说:“你太小看我了吧!你应该去看看林若瑜当时的表情有多郁闷,脸有多黑,就知道你老婆我有多牛了!”
“真有那么牛?说给我听听。”顾重远半信半疑地问。
“废话!她说她要知道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就跟她说啊,你既然觉得你们俩感情深厚到可以复合,又为什么要来问我,还有啊,她问我要你的新电话号码,我最后就讽刺了一下她,我说……”任家乐刚要说下去,却发现顾重远托着下巴,弯起半边嘴角,满脸笑意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好像在说,任家乐,你被我看穿了,你原来那时候就原谅我了。
任家乐蓦然觉得不对,自己干嘛要跟顾重远说这些啊,把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过程告诉他,这不是让他更加“小人得志”了吗?于是任家乐闭上了嘴,斜了他一眼。
顾重远挑了挑眉:“怎么不说了?”
“欲知后事如何,自己问你前女友去!”任家乐故意把头横向一边,不去看顾重远那张好像对她了若指掌的笑脸。
才过了一秒,她又回过了头,把顾重远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说:“你刚刚说和我好了之后就没联系过她?”
顾重远皱眉想了一会:“没吧……啊?”他本是想很肯定的说没有的,可看着任家乐这副xiōng有成竹、捉奸在床的笃定样子,他真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你前女友说,是你叫她回国的。好呀你,顾团长,解释一下吧,你是那时候还没喜欢上我还是故意瞒着我这件事?”
顾重远这才想起了那个电话。接到电话的那次,就是任家乐冒雨来宿舍找她的那天,那时候任家乐拿着他的衬衫进去洗澡,他正心神不宁呢,就接到了林若瑜的电话,林若瑜在那边失声痛哭,说自己离婚了,在国外的日子过得多么多么痛苦,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劈腿的。他听得有些烦躁。她说完问他怎么办,正巧这时候任家乐让他拿东西,他正好对这个电话不耐烦了,于是便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既然累了就回国吧,回国总会好点。说好就挂了电话。没想到就成了林若瑜故意制造事端的导火线。
他对任家乐说完这些,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顾太太,你真的很牛。”
任家乐拍了下他,问他:“林若瑜说她后来给你打过电话,你都没有接,为什么?”
“那时候你不是正跟我闹别扭嘛,我那期间的电话全拒接了。”
任家乐“哦”了一声,又问:“那如果你接了,你会不会回心转意啊?”
顾重远伸出两手,一把把任家乐抱进怀里:“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当下才是最好的,人要懂得知足。嗯……我保证,等回去了,脚伤治好了,我就给她打电话说清楚,到时候夫人您在场监听?”
“监听就不必了。你是该跟她说清楚,不然她兴许还在等着你呢。”
“她等着我?”顾重远冷笑一声,“她要能安下心来等着我,我们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我遇见了你,顾太太,对吧?”
她埋在他的怀里,笑了出来:“说说,你那时候就爱上我了吧?”
“那时候爱没爱你得待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么在意你的。”
感情就是这样,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不喜欢,但是日久生情,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本来对你若有可无的一个人原来对你是那么重要,重要到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生命。
任家乐偷偷一笑,靠在他耳边对他说:“我还等着你说那句话呢。”
“嗯?哪句?哦,那句啊,本来是想在婚礼上对你说的,可是你错过了,过时不候……”
“顾团长,欠揍吧你?婚礼还可以再办,那句话你一定得说!”
“嗯,婚礼一定要办,那句话看我心情。”
“哼,不说不办!”
“……”
“顾团长,跟你说哦,我真的梦见任家欢了,任家欢让我们一起幸福下去,她说这是我们对她最好的报答。”
“我爱你。”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唔……”
顾团长边吻上了任家乐边伸手捂住了在一旁偷笑的小张的眼睛,就连被蒙着眼的小张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甜蜜。
小张在心里微笑,希望他们的幸福能一直延续下去,嗯,最好还能把幸福延续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觉得这章真的可以完结的,但是实在是舍不得,明天添最后一章……应该会有福利,至于福利能不能发上来,靠RP了……╮(╯▽╰)╭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有什么不解的,尽量告诉果子,果子还可以在番外里弥补……晚了一些,希望大家谅解……迟到的元宵节快乐!果子爱你们!
Part 53
直升机轰隆隆地上升,脚下重伤过后零乱的城市离任家乐越来越远。
她趴在窗口看着眼皮底下的事物,忽然感慨万千。
这座城池就如她的爱情,曾经受过重创,但她知晓,总有一天它会经过一双双勤劳的手、一颗颗真诚的心令它恢复原貌,即使有一道不能治愈的伤疤,那只会让他们更懂得珍惜。
顾重远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入怀里。“你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说:“我在想,这一震虽然让他们损失惨重,可是也让人们更明白了生命的可贵和在灾难面前众志成城的心。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顾重远听了她这话,扑哧笑了出来,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怎么莫名其妙地说这些?”
任家乐没好气地打了一下顾重远的xiōng:“没情调!你也算在灾难面前走过一遭了,怎么一点感想都没有!我想过了,下次要是国家要是再有什么大事,我要去当志愿者!哎呀,乌鸦嘴,呸呸呸!”
“不行!”顾重远突然冷下了脸,把她从怀里拉出,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从他牙缝中吐出,“我不准你去当志愿者,我、不、允、许!”
任家乐被顾重远吓得一愣,快速地眨着眼。“顾团长,你干嘛这么严肃啊!你都去了为什么我不能去?”
顾重远注视了她良久,猛地又狠狠地把她揉进了怀里:“就是不许,听到了没!既嫁从夫,我是你的丈夫,你得听我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三从四德?”任家乐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却又被顾重远按了下去,她叹了口气,“那你总得给我说个原因吧?”
过了好久,任家乐听到上方顾重远沉沉的声音,似温柔似叹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就这样被我抱在怀里,安安稳稳、幸幸福福地生活。你没有经历过灾难,你不了解它的意义。你只见过在医院看到那么多人面目全非,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现场远比你想象得恐怖的多。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许是又一场余震,也许你也像其他灾民一样被埋在了倒塌的建筑里出不来。我受的伤不算什么,可是我手下一个兵一条腿没了,你知道吗,这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行走在生死边缘。所以,你不能去。你有我,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我是一个军人,我有我自己的责任感,可我不希望我最爱的人也去把自己的生命吊在悬崖边上。”
任家乐闷闷地“嗯”了一声,顾重远有些诧异于任家乐今天的反应,双手扶住她的脑袋,俯□一看,自己却被她吓了一跳。
他替她擦去一滴刚从眼角落下的眼泪,哭笑不得地问:“你哭什么?”
任家乐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啊啊啊啊啊啊!人家太高兴了嘛!你干嘛啦,本来我蛮好忍住了嘛!全怪你啦!”
顾重远没憋住笑意,扬起嘴角:“嗯,是我的错。”
*
下飞机他们直接去了B军区的军区医院。
顾重远接受了完备的医护治疗,好得很快,离出院还有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顾重远本想出院了事,任家乐却不同意。美其名曰“以防万一”,实际上,好不容易有那么些天能和顾团长整天“厮混”在一起,她不愿意提早终结。
在出院前一天,顾爸爸顾妈妈还有任家乐的父母集体堵在了病房的门口。那时任家乐正扑在顾重远的身上玩亲亲,就听见后方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
她还以为是护士,起身转头一看瞬间呆滞了。立刻立正站好,对前方四位“金刚”战战兢兢地弯了下腰:“爸,妈,你们来啦?”
顾妈妈先走了上来,对着任家乐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看得任家乐心有余悸,先对顾妈妈开口了:“妈,对不起。那时我不懂事,让您白忙活婚礼了。”
“没事,婚礼是次要的,还可以再准备,最重要的是你们俩能安然无恙。看样子——”顾妈妈笑着问,“和好了吧?”
任家乐低下头,点了点头:“妈,上次是我胡闹,没有以后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重远,做好妻子的本职工作。”
叶菡走了上来,把拎着的大包小包放在床头柜上,对顾重远说:“小顾,身体好点了吗?”
顾重远要起身下床,被任志伟按住了:“你还伤着,别起来了。”
顾重远依旧执意下床,对叶菡和任志伟笑笑:“爸,妈,我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了就好。以后小两口子别再闹别扭了,好好过日子你们这一吵把两家人家都快吵散了。”顾妈妈走上前来,想扶着顾重远上床。
顾重远摇了摇手:“爸,妈,我陪你们出去走走吧。我呆在病房里也呆烦了。”
“爸,妈,是呀,我们出去走走。”
“也好。”
举家走在住院部的外头。任家乐把叶菡拉向一边,边走边问:“妈,你们怎么和顾爸爸顾妈妈一起来了?”
“怎么了,不能一起来吗?”
“不是……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妈,你们不是故意给我和顾重远制造空间吧?”任家乐揣摩着叶菡他们家长的心思。
“不然你觉得呢?”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顾重远是脚伤骨折,劳累晕倒?”任家乐越想越不对,为什么他们都不急,等顾重远好得差不多了才过来看望他,偏生自己急得立刻去找他,他们还不担心?
叶菡没说话,更让任家乐确认了心底的疑惑。“所以你们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着急?”
叶菡不搭理她,直接走了,留下任家乐一人在原地垂下了头叹气。不过才一小会儿,任家乐又如小强般复活了,欢天喜地地蹦跶到顾重远身边,勾住顾重远的臂膀。
顾重远垂眸看着任家乐兴致盎然的侧脸:“怎么了?”
“没什么,我高兴!”
叶菡当初还百般反对两人结婚,这会儿为了两人和好倒帮着顾重远了,这是不是说明叶菡已经打心眼里接受他了呢?如今任家欢托梦给她,叶菡和任志伟也已然完全喜欢他,他们俩的婚姻终于受到了众人的认可,她怎能不高兴呢。
任家乐一脸无赖的神情,让顾重远颇为无奈,却又宠溺地捏了一把她脸颊,被她勾着的手往下伸,与她十指相扣,牢牢地交叉相握在一起。
她和他都懂,十指相扣,一生相守,永结同心,不分不离,今生今世,持彼一生。那是比“我爱你”更深刻的承诺。
*
两方的家长在B省兜转了两天便告别任家乐和顾重远启程回A省。
他们回去后,顾重远的工作也正式开始了。任家乐的日子还与从前的一样,虽然有时会闲得发慌,却乐在其中,因为顾重远真真正正地陪在了她的身边。
正值周末,由于昨晚两人忙活了一夜,任家乐第二天醒了个大晚。
任家乐挤了挤惺忪的眼睛,正准备起床,却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床上。
“再睡会吧。”
任家乐转头,只见顾重远一手撑起自己的头,正温柔款款凝视着她,露出小半身□的上身,煞是性感。
任家乐撇过了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你……你怎么……还没起床?”
“……赶我走?好吧,那我走了?”
听他这么说,任家乐连忙转头拉住了他的衣袖:“欸,等等……”
“嗯?”
顾重远看着她,似乎她不说出个原因,他就真的要起床了。
“那个……”任家乐急中生智想找个理由,脑中一个念头骤然一闪而过,“对了,你联系林若瑜了吗?”
顾重远摇了摇头。
任家乐说:“你不准备联系她了吗?”
“那就打个电话给她吧,有些事总要说清楚的。你有她电话吗?”
任家乐嘟着嘴摇了摇头:“有,不过删了。谁会留情敌的电话,你当我傻啊?不过你怎么会没她电话?”
“她出国后就换了电话,那次给我打的时候我号码没存下来。既然我们都没电话,那就等她折腾来了再说吧。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事儿啊?”
任家乐疑惑地问:“什么正事?”
“事”字余音未了,顾重远忽然一个转身,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覆了上来。
“你答应了妈和外婆什么,忘了?”
任家乐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必须要我的配合吗?没有我——”顾重远指了指任家乐的肚子,“这里怎么大得起来?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努力点呢?不然今年……嗯,有点危险。”
“不要啦,昨晚累死了。”
“你这是在抱怨我太用功了吗?顾太太,我很高兴你这么满意我的能力,我想我应该奖励你些什么。”
“什么……唔……顾团长……啊!慢点!”
昨晚两个人累到连睡衣都没有穿上,所以这会儿顾重远一边勾着任家乐的舌头,吻得她窒息,一边分开她的两条腿,从她的大腿内侧一直摸到她的花园中。他的中指一举挤进她的秘密花园,一点点往里探入。深|入时顾重远故意不断戳着她的四面八方,按到某一点的时候,任家乐全身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顾重远笑了一下,舔着她的耳垂,又伸进食指并着中指一块儿在那个点上折磨着她。很快她就到了临界点,她咬着下唇,手抓着顾重远的背,拉住了十条红痕。
“嗯……啊啊啊……”随着任家乐最后的大叫,身体里的欲|望汹涌而出。
任家乐累得垂下了身体,顾重远却丝毫不让她休息,他在她耳边私语:“顾太太,我表示抗议,我一次都还没到。”
“你又不累。”任家乐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嫌我没努力?顾太太,你不知道男人一旦听见这样的话,就会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吗?看来我应该做点什么让你满意。”
“别,顾团长……啊……”
顾重远把任家乐翻了个身,从后面进入她。任家乐刚到过一次,顾重远毫不费力地就占|有了她。他俯□,头靠在她滑腻雪白的背上,手慢慢从腰部向上,直到把两个小馒头揉进自己的手心里。任家乐咬着枕头,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她的手无处可放,顾重远抓住她的双手,一齐放在她的xiōng口。他把她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去。
他动得越来越快,在欲|望冲破理智的前一秒,他咬住她的耳垂,轻声低诉:“上次你没有听见,这次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再说一次。小乐,我爱你。”
“顾重远,如果爱你会上瘾,那我宁愿一辈子不戒。”
他炙热的喷射到达顶点的那时,她也同时到达了高|潮。两人不愿离开对方的身体,只余一声满足的叹息。
殊不知此刻任家乐体内的两个小细胞撞出了火花,那里迅速发生了一组很奇妙的反应。而十个月后,任家乐的肚子里会蹦出一对可爱的龙凤胎。而那一对美丽的宝宝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或酸甜、或苦辣,那都是每个人命中注定需要历经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本,我们都是自己这本里最闪亮的主人公。我们终将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爱情来之不易,请务必别让它在自己的手中消逝错过。
任家乐和顾重远的故事还。但是……嘘……请别打扰他们。无论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甜蜜抑或发生了摩擦,他们一定会用相爱的心去化解,去承担。
让我们坚信爱情的力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任家乐和顾重远必会如我们期盼的那样,直到白发苍苍依然十指相扣,微笑相伴在良辰美景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只期盼此章不要被和谐= =以H开始,以H结尾,也算是有始有终吧?呜呜呜,好舍不得啊……初定番外有婚礼、生宝宝、顾团长还有佟思晔,暂时就这些,到时候想到了再加吧!番外等果子稍作休息便开始写。哦,对了,暂定新文写男女主都是战斗机飞行员,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改也说不准,毕竟还没动笔。到时会通知大家。最后的最后,希望每个菇凉都像小乐一样在新的一年里找到自己的真爱。此致。最爱你们的果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