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近在眼前,远在天涯”,八个字突然就闪入陈碧的脑袋,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诗意的一天,结果她今天突然诗意了,都有点为赋新词强作愁的感觉,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是要跑还是不跑?
还没等她纠结出结果来,叶苍泽已经搂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看过张放了,我是不是动手太轻了?”
她动弹不得,满鼻眼都是叶苍泽,属于他的气息那叫一个强的,强得叫她都想跑,像是给禁锢住一般,她那点力气与他相比,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整一个不得脱身,“你断了他两肋骨?”
脸都让他挤在xiōng前,差点连半丝空隙都找不着,就是讲句话,都让她困难重重,挤出去的声音全让他xiōng膛给挡回来,鼻息间全是自己呼出的气儿,熏得她都快嫌热,头一次觉得外边居然还不怎么冷。
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她默然了,两手垂在身侧,脑袋使劲地挣出他的xiōng膛,被他用手一按,又徒然无功地倒回去,被按得服服帖帖,心里一片懊恼。
“心疼了?”叶苍泽瞅她那样子,不由得加上句,还一手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盯着她的脸,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嫌我打重了?”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压力瞬间节节递升,一下子窜升到最高处,嘴上到还知道轻重,知道这话不能认,再说他都从哪里看出来她是嫌他打重了?这不是随便往她身上泼水的嘛?
“没、没的事。”她否认,当然不能承认,不对,分明就没有的事,不会承认,不能与不会那是相差多了去,她在心里改口,眼角的余光试图瞄向那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那目光一滞的,车子没了影子,顿时,她脑袋里都空白一片了。
车、车?她几乎要踮起脚尖,两眼都快茫然了,顿时都觉得天昏地暗了,自怨的想法一下子就涌上心来,感觉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要平时,她都会觉得这想法叫人都蛋疼,现在到是真真切切能地表现她的苦逼了,事多,一早起来咋就事这么多?都叫她快没了方寸,两手重重地欲要推开叶苍泽,却叫叶苍泽抱得更紧。
大街上的,男男女女搂在一块儿,这都是常见的事,人爱现恩爱,路人到是无话可说,只要不过分,也不会有什么,最多叫路人多看两眼罢了,现在这男的搂住女的,那女的分明还想挣扎,都让人脑补了——
莫非两人闹脾气了,男人在劝哄女人,女人不领情?
“我还以为你心疼了呢,大清早地就跑去见人。”张放给张磊换了医院,他是知道的事,原想着今天去看一下,看那家伙是不是够疼,没想到在医院门口就见到她,自然是一路过来,见她行动都有些诡异,明明离叶家都很近,又不是想回家的模样,“怎么了,都急成这样子,要去见哪个相好的?”
他问得可犀利了,一语中地,把她的心事一下子戳了个正着,她向来承受力不太好,脸色顿时就白了,光白也就够了,还加上被风吹的青菜色,真有够难看的脸色,眼珠子转呀转的,一直没转得出什么靠谱的话。
“我哪里有什么相好的。”她说的话真没有几分真实性,偏她说得真诚,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他,说谎成自然了,她没有半点心虚,一张嘴就是大话精,“不是说我妈叫我吃饭嘛,我回家吃饭去。”
她索性拿他的话当借口,试图摆脱当前的窘境,最好一个人溜开,什么事都不理,跑得无影无踪才最好,想着跟方同治约好的事,她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容易嘛,她容易嘛,怎么就一个一个的都跟她作对了!
“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叶苍泽那语气都没有什么平仄,一贯这样子,别人听多了真没觉得有什么,到是他用这样的语气说他在开玩笑,到是让人吓一跳,他到不觉得自己有吓到人,大大方方地将人塞入车里,自己则绕到另一边上车,见她缓慢地反应过来想下车,他已经快一步地发动车子,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越说是开玩笑,越让她全身不自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被锁关在车里,手还紧紧抓住车门那里不肯松手,目光掠过自己的手表,都已经是十点半,到是想哭都是没泪了。
“你就非得同我作对?”她咬咬牙,索性直起腰板,手也松开了,放在膝盖,十指都绞在一起,乌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大,怒气满眼,“叶苍泽,你干嘛非得在这里出现,你拦我的路,你知不知道?”
叶苍泽难得笑了,严肃的脸露出一丝笑意,“怎么呢,还跟我发脾气了?”他确实是心情好,来得正是时候,把人挡了个正着,原先没这个念头,现在看她这个模样到是真确定了,“到底跟谁约了?叶则还是方同治?”
“我约……”你妹呀——
她刚想这么口无遮拦地把话咒过去,一对上他瞄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利得跟刀锋一样,叫她的话到舌尖都给狠狠地咽了回来,还马上改口,“约什么呀,你胡说什么。”她就死鸭子嘴硬,这时候还说谎。
他也不戳破她,让她在那里说谎,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绞在一起的十指,难得表现出几分温情之态来,“既然没约,我今天约你能不能行?”不跟她废话太多,直接切入主题,这才算是男人本色,叽叽歪歪的什么最讨厌了。
她能怎么说?一时间,她紧张万分,这一天的心都跳得太快,都是给吓的,迟早有一天她想她会得心脏病的,再这么给吓下去。
“我困了,想回家睡觉。”索性耍赖。
他抽回手,手心里瞬间失去那光滑的触感,有那么一种叫做失落感的东西涌上心头,他为人向来严肃,有一说一,没有的事,也从来不会说出口,原先觉得没有什么,昨晚跟叶则那么一对上,要说他心里没急,说出这话谁都不信。
“我明天就走了,今天就当作陪我一天?”他得到好,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面孔上的那点笑意就收了起来,“不行吗?”
这哪里问她意见,分明是定了结果,没容得她回拒。
陈碧忍不住想吐槽,心里再难受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半天,怎么就过成这样子了,她于是迁怒了,“当然不行,你以为我是谁呀,你说陪就陪你?”她只差没拿双手去捶他,心里气得不行了,“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你约了谁?”他眉头略皱,固执地问,“肯定不是叶则吧,是方同治吧,他们两个人今早一起走,方同治叫你跟他走了?”
明知道他说中事实,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他们有没有一起走,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违心地说,不想去想其中的深意,到底是知道一点儿,点到即止,不肯再多想,“我就跟方同治一起,怎么了?”
最后一句,她到是挺直xiōng膛,颇有点豁出去的情状,乌溜溜的眼睛都多了点气势,整一个挑衅的模样。
叶苍泽将车转向右边,对她挑衅的态度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更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出来,反而还是那副镇定的态度,“是没能怎么了,”他眸光锐利地扫过她一眼,“就不怕卫嗔半夜来找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陈碧所有的叛逆念头瞬间都梗在喉咙底,嘴唇颤了颤,样子好不可怜,看了都叫人心疼!
就这副可怜样最叫人恨,他也恨她这个表情,像是他欺负了她,分明她欺负了他才是,一到这里都多少天了,他真是还没能真正见过与她单独一起过,都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儿,让他都没能成行。
“摆这表情给谁看?”他冷冷问道,“叶茂不在这里,没有人护你。”
“不许提他!”
谁知道,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让陈碧突然间跟暴跳了一般,原先熄灭了神气儿的眼睛顿时就晶亮了起来,里头蓄满怒意,脸色涨得通红。
“怎么不能提了?”他表情都冷了,那表情比叶茂还要严肃,至少叶茂在她面前还有几分温情,而他除了嘴上有几次同她说些叫人意外的话之外,简直就是冷心冷肺了,他将车子停下来,自己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把手递给她,“下车!”
她不肯,兀自坐在车里,似乎要与他扛上了,谁这时候同她提叶茂,她都不乐意听,还生叶茂的气呢,明明知道不应该生气,还是生气了。
叶苍泽也不管她是不是气着了,伸手将她抱出来,也不管她是不是挣扎了,扛着她就往里走,根本将电梯里走出来的人都无视了,待一走入电梯,就把人给放下,见她跟兔子一样跳到角落里躲着,心里竟然是大好。
“同他生气了?”他说话的时候,还脱下大衣,里头竟然只是白色的衬衫,除了衬衫,里面居然没穿什么,薄薄的衬衫,轻易地显现他坚实的xiōng膛,小小的电梯里,一下子将她的身影全都挡住,将大衣挂在肘间,他到是不朝她靠近,背靠电梯内壁,“怎么他还能有惹恼你的一天?”
陈碧那心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方面愁得自己没能同方同治一起,又因为自己为这个发愁而对不起卫嗔,那个心里的纠结怎么都捋不直,可被人提起叶茂,心里更难受,跟被蚂蚁咬过一样,千头万绪的,都说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大侄子,你烦不烦?”她一贯是弄不清自己的人,想法太多,想得她都烦,索性什么也不想,当作自己在做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个劲儿地说服自己,嘴一撇,“问来问去的真烦,我最讨厌你们这个,明明都知道,非得一个个的问,问得人真烦,我都不好回答。”
她的烦恼,就这么简单,想不通,就索性全都不想了。
叶苍泽眼神一暗,还点点头,“这说的也是,我知道方同治把你卖了,他如今到跟叶则好了,你还想同他一起?同他们两个人一起好?你对得起卫嗔了?”
“不会!”她瞪他,心一抽一抽的疼,自怨自艾的情绪顿时涌上来,她怎么就跟这么坏运气,一个个的都跟神经病一样,前头叶则还挑唆了张放,张放吃了方同治的亏,结果叶则到是同方同治搅一起了?
她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了?”他反倒是提醒她,此时,却是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肢,从身后将她贴了个密密实实,闻着她身上的味儿,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她的耳垂,挑逗的意味都没想掩饰,“叶则是什么人,方同治是什么人,难不成你比我更不清楚?”
她双手反抱住他,仰起脸,亲吻上他的面颊——
就是太清楚了,她是太清楚了,才能相信他的话,眼泪从她的眼角渗出来,湿了她的脸,“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真真切切的哭喊,她哭得好不委屈,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怎么都不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雄起一把,瓦终于在白天更新了——
哦哦JJ真抽,这抽得疯——
话说我还有点分可以送,童鞋们懂得吧,别叫我把分送不完呀,那样太苦逼了。嘤嘤,乃们不让瓦把分送完,瓦就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047
她哭了——
她一哭,把叶苍泽那严肃脸都哭没了,差点手足都无措了——
简直就是折腾人,折腾不死人,她心里就不甘愿,叶苍泽突然间涌起这么个念头,到是把人搂得死紧,不肯放开一下了,“哭什么,不嫌丢脸呢?”
“我丢我的脸,于你有什么关系?”她吸吸鼻子,小脸委屈的皱一起,颇有点与他扛上的意思,“你拦我,就是欺负我!”
她把错全怪到他身上,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早就跟人走了,哪里还用得着这里纠结,还哭得这么丢脸,反正错是别人的,总归不是她的,还怪方同治派的人怎么就那么挫,非得遵守个时间规定,难道就不能等等她了?
这些个想法都扯一起,就成了别人一起欺负她……
“你要是乐意去,我现在就送你也行——”他大方。
顿时她转哭为笑,自己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刚对上他的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那眼神分明利得都能将她碎尸万段了,她刚冒起的一点儿性子又快速地躲回去,没了抬头的勇气。
“不、不要了——”她想起丧礼回来那一天,瞅到他的样子,那时候,她都快心潮澎湃了,这话还真没错儿,确实有那么个想法,只是,当时叶茂更重要,这个想法一上来,她都快有罪恶感了,想挤出笑容,又觉得这么黑根本看不见,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他这么对我,我还要过去干嘛……”
一腔心事落了空,便是原先那些个甜蜜的心情,都冷了下来,她这个缩头乌龟的性格顿时就占了上风,把她给扯得紧,更加觉得对不起卫嗔了,原先因为给钱到陈乔,她心里才好受一点,现在到是难受得心都是一抽一抽的。
她也就一根筋,方同治一句话就能叫她乐开了,把卫嗔给忘了,等事情不能成行了,卫嗔又适时地跳上她脑海,整得她心虚得不行了,也愧疚。
叶苍泽早就看穿她性子,也不再提卫嗔,提个死人真没有意思,要提也是提自己,要提卫嗔,别怪他心狠,就是想揪出她的愧疚心,把她从方同治那边揪回来,这味药百试百灵。
“也是,你要是再跟个怀春少女样奔过去,那就蠢得没边了,是不是?”他是个精细的,于是拿话堵她,堵得好,两手到是去脱毛衣,虽说看不见,这动作可是利落得很,离得这么近,上次将将地叫张放那小子给撞了,没成ED都是他幸运了,紧紧抵着她双腿间,“上次我怎么说的,酒吧里,我说了话的,你还记得不记得?”
毛衣被往上扯,她到没抗拒,也没有配合,两手臂搁在身侧,会由他在那里折腾地把毛衣褪了,身上就光一件保暖内衣,天可怜见的,被他一脱毛衣,没穿文xiōng就出门的本质给露了出来——
要不是房间里太暗,也能清楚地见到她的保暖内衣凸起两点,俏生生地挺在那里,存在感十足,可他真看不见,到是还长着双手,知道得往哪里摸,手下一摸,自然也知道她压根儿没穿文xiōng,那口干的舌燥的,头往下,隔着保暖内衣,就张嘴含住那里。
柔软有弹性,含在嘴里哪里还肯放开一下,恨不得把东西都全吃入嘴里,最好是长在他嘴里,与他分不开,那才叫最美妙的事儿。
温热的口腔,呼出的全是热气儿,叫她的**皮疙瘩都都齐齐立了起来,人到是想动,偏就让他生生地压住,怎么也动不了,到是脑袋能动,怎么动也看不见人,房间里乌漆抹黑的,眼睛看不见,那感觉更灵敏。
要说她不知道他在干嘛,那纯粹就是胡咧咧,哪里能不知道他个嘴巴正含着她xiōng/房,还隔着个保暖内衣,连带着把含住的那一块儿布料都吮得湿湿的,粘着她的肌肤,这还不止,他都用上牙齿了,磕一磕,拽一拽,叫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不记得了……”她到是一说,那声儿到跟沾染了什么似的,都能叫人软了骨头,酥了全身,她一听见,都羞得没处躲了,哪里能这么样,跟勾人一样,她又没有勾人的心思——
她没嘛?
要是别人说,肯定是有的,可她老说自己没有,就这么矛盾,有时候也承认一回,到是抵死不认的多。
就是酥了全身,也不能把那里给酥了,叶苍泽心里掠过这么个“务实”的想法,不由嗤笑自己,想起那会与她碰上,到底是跟冤孽了一样,让他掉下去都不知道要拔脚出来,更要命的是他不想□。
沉了就沉了,他不后悔,没什么可值得后悔的,他又不是没有自主能力的娃儿,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自己做了主意,就得自己扛着。
那时候,天还不怎么冷,刚是初秋的天儿。
新任职的几十名师团职主官展开集训,身为省军区第一把手的叶苍泽自然是出席此次集训,先由军区政委余烈进行动员讲话,再由叶苍泽围绕“准确把握新形势下国防后备力量建设的特点规律,努力提高省军区系统师团领导干部履行的能力”为题,给新任师团职主官们上了第一课。
按说这都是正事儿,与陈碧扯不上丁点关系,可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主,他们省军区集训的事,让总参那边派人过来了,这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则,做为政治的新秀人物,这几年,叶则的位置都稳如泰山了。
叶苍泽与叶则接触其实不太多,真的,要不是同姓叶,就是仅仅是点头之交了,尽管叶苍泽姓叶,谁都知道叶苍泽是给收养的,与叶则这真正的叶家人,那在别人眼里都得掰开来看的。
他到不是自卑,自卑是没有必要的事,他也不是什么事不懂时就进了叶家,那时都快二十岁的,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没想叶则还能拦住他的车,叫他送他去个地方。
叶则去的哪里?
一个小区,不怎么起眼的小区,车子就远远地停在小区门口,没让他往里开,就那么地待在小区门口,跟车子里没有人一样,静静地停了一夜。
他到是睡了,叶则估计是没睡,就那么盯着里头,一夜没睡。
叶则这个人,很少回叶家,据说当年与叶老爷子闹得挺不愉快,连带着与叶茂都闹过,为谁闹的,叶苍泽到是晓得的了,除了那个与他一起给带回叶家的陈碧,不做第二个人想了。
他对陈碧也不太熟,他男的,人家是女的,结果叶茂对人很好,据说那会儿,人跟着叶茂睡,他当时也听说过,到是没放在心上,结果——
比这个更让他惊的事叫他见着了,少年少女脱光了身子纠缠在一起,不止是纠缠,不止是一男一女,是两男一女,女的给挤中间,前后各一个少年,那画面叫他想起来就有种气血往上涌的冲动。
他有过女人,确实有,哪里能没碰过女人,他十三岁时就晓得什么是男人与女人了,表面上学校里的优秀生,骨子里早就烂得没根了,白天叫四十几岁的女人为“阿姨”,夜里骑在她身上,被她命令着干事。
当时,见着她那个样子,脑袋里一抽,也不知道是抽过什么想法,等他反应过来时,他都已经把人揪出来,揪着她进浴室,把花洒对着她冲洗——
她到是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小脸惨白惨白,似乎给吓坏了。
浴室给反锁着,他一边冲洗,外头两少年在撞门,撞得“砰砰”响,没等他冲洗完,光着身子的两少年顶着腿间还没有软下去的物事,恨恨地盯着他,那眼神都跟毒蛇的信子一样。
两少年中间没有叶则,真的,他记得很清楚,也不知道叶则对这事清不清楚,后来他才知道叶则压根儿就知道,也压根儿不在乎,就算是她事儿多,也不在乎,那是叶则的心尖尖儿,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掉了。
叶则那天早上九点的飞机,是他亲自送的机,没假手于别人。
难得挤出时间来,余烈提议去喝杯,叶苍泽没有反对,再加上李景,还有魏光晨都一起,四个人都一起去,个个都脱□上正正规规的军服儿,谁能猜得出这四个人是省军区的四个主干儿。
要说身为幼儿园老师,陈碧怎么与酒吧扯上了,还跟叶苍泽碰个正着,这事儿说来话就有点长了,这得从她同事生日开始说,她那个同事也是个杯具的,男朋友刚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结果男朋友找她摊牌时,那日子选的非常好,居然是她那个同事的生日。
同事叫张玲玲,跟陈碧同年进的幼儿园,两个算是谈得来,平时逛街什么的都两个人一起,张玲玲一失恋,陈碧那个人义气上升,自然是陪着人,结果,两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喝得不成样子。
陈碧是真喝多了,瞪着两眼睛去寻洗手间,就那么个昏暗的光线,再加上喝醉的脑袋,她实在看不清酒吧挂着的指示牌,走来走去,也就大大方方地挤入人的包房里,她也不管,根本无视人,也不是她无视,她压根儿把这里当大堂了,把包房里头的洗手间当成外边的她一直在找的洗手间了——
脱下裤子,好一阵解放,当她从里头出来,带着醉意的小脸,舒爽的表情,都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天意,有时候这种事就叫做天意,叶苍泽正一个人在包房里,要说别人嘛,人家走得早,他到是刚想走,还没走,刚拉开包房门,一醉女人就闯进来。
她闯了也就闯了,反正他要走,他到是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到她,她到是还傻傻的笑,仰起个脸,叫他看一清二楚,那脸,他能不认得嘛,还没等他搞清楚她怎么就来了这里,就听她进了洗手间,里头传来的声音当下叫他暗了脸。
那脸本就是严肃,再加上这么一暗脸,更显得严肃了,他到是关上门,也不退房了,就等着人从里头出来,她到是出来了,两手揪着薄薄的内裤往上拉,整一个的醉眼儿,估计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哪里了。
她的手,不济事,拉来拉去,那内裤依旧挂在腿间,两片儿薄布在那里晃荡着,偏就她在笑,还一脸的舒爽,跟被满足了一样,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话还真是没错儿,他当下就有了反应。
这感觉来得又凶又猛,来得他没能抵挡得住,意志力太薄弱,有多少次叫她被挤两男中的梦境里给惊醒了,这会儿到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他哪里还能抵抗得住,视线跟粘在她身上一个样了,怎么都扯不开了。
偏她还不知道,一手提拉着内裤儿,一手还摸过自己脖子,身上都泛红了,都是酒精给刺激的,有点痒,那手不止摸过自己脖子,还往下,里头一件小吊带,外披件薄薄的针织开衫,她手那么一摸,还往她自己脖子底下摸。
小吊带那领口开的老大,本就是有点隐隐能见到那xiōng脯,让她这么一弄,领口更往下,半边xiōng脯都露出来,她到是毫不知情,还在那里弄呀弄呀,两细撩撩的腿儿也没有并拢,手还是在扯,总算叫她把内裤扯上了点,扯得不地道,一边高一边低,里头还能漏风。
他还真没想过,还有这么香艳的画面儿,还是她,叶则都不敢上去亲自逮人的家伙儿居然就这么在他的面前,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解开皮带,拉链一往下拉开,肿胀得都疼痛的物事儿就放了出来,猩红着双眼,一手就揽住她的腰,将自个儿的手指往那里探。
仿佛是抵死缠绵了。
可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呀,陈碧上一秒还在嫌弃这破内裤这么难拉,下一秒,腰间一紧,她都来不及惊呼出声,下面就让人用什么东西抵了进来,迷迷糊糊的脑袋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腰儿一扭,还想躲,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她哪里躲得开,他的手指灵活利落,手活儿更好,往里头那么掰扯好几下,就感觉到那么点湿意了,赶紧地缩回手指,换上自己的物事抵了进去——
刚刚还是小点的东西,现在堵得她下面胀得不行了,她醉得颠三倒四,被他这么一来,两腿都快站不住,却合了他的意,将她压入沙发里,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猩红的眼睛就盯着两个人的交/合处。
充血的花瓣儿,吃力地吞吐着他的欲/望,奶白色的肌肤,都叫酒精染成艳红,越看越叫他把持不住,她醉了,也就那么本能的反应,想躲,想躲开他的一下下戳弄,到让他压得更紧。
到嘴的肉就得吞下肚,不然都对不起自己,他就这么个想法,原来有点念头,现在这念头就明里化了,这么年,一直想起那画面,原先还以为是好奇这几个家伙怎么就纠缠一起了,现在一想,到是明白了,哪里是好奇,不就是让这家伙给勾了魂嘛。
“陈碧,你自个儿送上门的,要是你想甩了我,别怪我不客气……”
往事跟什么一样的浮上脑海,陈碧还记得那个夜晚,都说醉了不会记得事,可她当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清醒后到是什么都记得,两眼一抹黑,她看不到叶苍泽,却知道他在自己身上——
“我跟你走——”
忽然间,她下了决定。
然而,她的决定,并没能叫她从当下的处境里逃脱出来,叶苍泽跟凌迟一样慢慢地剥去她身上的衣物,不同于上次有张放的撞车,这次,她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用着她特有的小聪明,跟他周旋起来。
“真敷衍——”叶苍泽到是笑了,剥光她剥得不亦乐乎,少一个情敌就少一个,最好全都少了,他明天就走,得带着她回去,柳东泽那边,他也没想履行一下承诺,“可就叫人这么喜欢——”
比起别人的千般波折来看,叶苍泽的机遇明显比别人好,也不等到明天,他分分秒都忍不了,索性自己走,拉着她一起走,当夜就离了四九城。
陈碧的脚踏在K市的土地上,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的,她从来都不想在四九城的,老是想着要早点回来,现在真回来了,反而有种不真实感觉,但是叶苍泽不等她的心情恢复好,直接拉她离开。
目标地儿——她的住处,她一个人的住处,从来没有男人进去的住处,头一次迎入了个男人,而且还是叶苍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叶苍泽这两天太闲了,两晚上都在狠命的折腾她,折腾得她要死要活的,哭着求饶,他都不肯饶过她。
每次一醒来,体内都堵着他的物事儿,她一动,他便来了精神头儿,又是新一轮的折腾上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被采yīn补阳了,下床去,两腿儿都直打哆嗦了。
这都是偷来的日子,叶苍泽自然是明白的,瞅着她刚下床,腿儿都打哆嗦,要说没有愧疚感那是骗人的,可一碰到她的身子,他就来劲了,什么愧疚感的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
覆在她背上,柔软般无骨的身子都几乎让他折成好几段,拼命地把自己往她那里送,浅浅地,再重重地,再浅浅地,再重重地,这么着重复着,不肯让她休息一会儿,她到是哭呢,求着呢,他到不听,跟没张耳朵一样。
她踢他,他更不理,索性将她给捞起来,两腿直接搁在他肩头,一边一条,底下再使劲地折腾,他越来劲,她里头夹得越紧,紧得他都死在她身上——
真真是销魂极了。
当然,也不是分分钟都这样子,他也有柔情蜜意的时候,不那么下手狠,还知道端着吃的东西,喂到她嘴里,她不吃,他还亲自用嘴喂,非得叫她咽下去,见她一咽,他又啃她的唇瓣,啃得那唇瓣都嫣红、嫣红了才放开。
“好好睡着,等我回来——”
这不,他愣是大清早地把人弄醒,再喂人吃了早饭,给人好好再盖上被子,如此一收拾,才算是收拾好了,脸到还是那张脸,严肃的表情难得收拾得走,看看这全都充斥着他味道的房间,恋恋不舍地走出去,将门反锁。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早上四点多,这一章已经存稿箱君来弄的——
会有存稿箱君替我爱大家——
话说这两天留言没回,因为有点抽,不太好回,老是发不出来——
瓦白天睡醒了再回哟
= ——
还有哟,还有分送的哦快来吧,不然我就要变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你们了!其实说到美少女这个,我怕跟大家有代沟,怕大家没看过,嘤嘤,——现在睡去了,四点14分
我泪奔,我发的不是存稿箱,我居然直接发了!嘤嘤
☆、048
“得,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呀,你这是守了多少晚的夜,连黑眼圈都有了?”这是张玲玲,一出声就是调侃,一屁股坐在陈碧身边,脑袋凑近她的脸,“连粉都快掩不住了,这作孽的呀,又不是你亲大伯,你用得着这么拼命?跟纵欲过度似的?”
陈碧是让张玲玲一个电话叫出来的,平时两个人处得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秘密,也就是她那点蛋疼的事没让人知道罢了,到是去送丧,这事儿张玲玲是晓得的,结果让张玲玲嘴上那么快一说,说得陈碧脸都差点红了——
原因无他,都说快人快语,这话还真是没错,她不就是纵欲过度了嘛,现在两腿都有点酸,走路时都感觉自己跟个阿婆样,恨不得咬叶苍泽一口,可她哪里敢,咬一口,他来得更凶。
“你胡说什么呢?”她瞪张玲玲一眼,那眼神也不是真怒了瞪,也就是那亲密朋友之间那么一瞪,“你要是有事就快说呀,什么时候你同我也开不了口了?”
她还想回去睡觉,她的老腰哟,都快断了的说,回头要是叶苍泽再碰她,她非得把人踢下床不可,脑袋里掠过这么个想法,连带着脸上都露出些许得意色,仿佛她真做成了事。
张玲玲一见她那个笑容,觉得自己的**皮疙瘩都窜起来,不止是窜几个,全身都窜起来,将手边的咖啡喝了大半,“你思春了呢,笑得这么恶心呀——”她满脸嫌弃。
“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陈碧嘴巴也不饶人,把人家全家都饶进去,端起咖啡刚到嘴边又放回桌面,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桌面,“快说呀,到底有什么事,我都困死了。”
“得,我的姐姐呀,你消消气。”张玲玲赶紧讨好她,叉起一块点缀着新鲜樱桃蛋糕到嘴边,吃了两口才露出苦恼的表情,两眼巴巴地瞅着她,“我爸叫我赶紧嫁人,他都快把我逼疯了。”
“那你叫我出来干嘛?我又不是男人,解决不了这问题呀……”陈碧完全少根筋,不能看出来张玲玲那眼底明晃晃的“恳求”,“你还是快去找个男人吧,隔壁小学的那个什么还不错的……”
她们幼儿园隔壁是个私立小学,那里头念书的孩子都是有钱人家,每天进出的车子都能把人的眼睛闪花了。
“我要是找得着个靠谱的,早就找了,还用等到现在?”张玲玲瞪她一眼,嫌弃她的话,放下手里的叉子,两手拽住陈碧的手,一副可怜样儿,“姐姐,我的姐姐呀,你得给我想想呀,我就指着你了,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你要是替我解决这事儿,我保证下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话说得多严重,还把下辈子都献上了,让陈碧听得都心肝儿乱跳,感觉有点不对,像是有陷阱在里面,等着她跳下去,她赶紧做了个手势让张玲玲住嘴,“直接说吧,别跟绕歪子。”
张玲玲本想再让自己感情投入点,再让自己看上去就快给逼疯的模样,再加上点真诚,好叫陈碧心软,没想到一下子就给看出来了,也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样,“我跟我爸说我受了感情创伤,现在对男人没兴趣了,现在交了个女朋友……你干嘛呀……”
她赶紧放开陈碧的手,抽出面纸擦脸,一脸嫌弃,“你要不要这么样的,出门得注意一下形象的好不好,好歹我们也是幼师,辛劳的园丁,你说是不是,别把咖啡往人脸上喷行不行的?”
确实——陈碧嘴里还没有咽下的咖啡喷了张玲玲满脸,实在是控制不住,嘴巴那么一张,就喷了人一脸,她只是受的惊吓太大,当然,她慢慢地镇定下来,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擦嘴角,故作淡定。
要说她现在还不明白张玲玲拉她出来做什么,她就是白痴了,就是二百五了,她平复受惊的心,眼皮子一抬,“我是你那个女朋友?”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口,显得她冷静。
张玲玲讪讪然,也不顾得自己头发丝间还有点湿意,就是那点嫌弃的模样都收了起来,“我的姐姐呀,我的姐姐呀,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给你上长生牌位的,好不好?”
还长生牌位?
陈碧那个汗的,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都叫什么事?“难道我长得像?”她真不歧视人家,这都是个人的事,人家想怎么着她管不着,别发生在她身上就行,现在张玲的想法让她真是很无语。
“也就晚上的事,你跟我一起,今儿个是我爸生日,据说相亲对象也过来,他们都私下里商量好了,觉得这个对象是万里挑一的,我要是不争气点把人争取住,他们都跟我没完……”张玲玲都没办法,谁让她有前科,挑的男人不好,结果成了这样子,都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你就当帮帮忙,也就今天晚上的事。”
好歹两个人关系一直好,陈碧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软,被她一求,还真答应下来了,两个人还装模作样的去打扮一下,张玲玲本身比陈碧高一点,权作是帅气打扮,陈碧嘛比她矮点,选的是小礼服,露肩露的厉害,完全是小女人模样。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像样的。
张玲玲她爸张阿生,说白了就是暴发富,她们家别的也没有,就是钱多,偏偏是张玲玲当年不乐意叫别人知道她家有钱,男友真以为她家拮据,结果攀上了富家千金,狗血得很。
张家的宴会,摆明了就是排场大,端的是有钱人的架子,摆出来的东西样样值钱,东西也是大有来头,与张家那奇怪的只求突出有钱状态的装饰相比一起来,显得审美观与别人相比尤其特别。
陈碧自认是对张家见怪不怪了,今天跟着张玲玲一走入张家的宴会厅,还是差点被宴会厅那“富丽堂皇”的气势给震得腿软了,她赶紧勾住张玲玲的手臂,生怕自己太惊讶,而没有注意到脚下出洋相。
“你确实这是你家?”
她压低了声音,面上到是若无其事,那样子,叫人以为她同张玲玲是在说悄悄话。
张玲玲那是满脸无奈,没办法,她家就这样架式,打小就习惯的,什么叫做铜臭味,她是最懂了,这不家里哪里有东西不镶金的呀,就是她房里那成套的卫浴设备都是黄金的,她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她家有钱。
“等会我爸要是气着了,你也别给我往后退……”张玲玲拉着她上前,完全不顾陈碧内心的纠结,面上笑着,其实心里是狞笑,警告她别临时打退堂鼓,“……”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大厅里居然就暗了下来,乌漆抹黑的一片,周围立时传来惊呼声,当人的眼睛都还没适应黑暗时,猛然却是亮起,镁光灯跟那个什么照妖镜似的,顿时打在张玲玲身上——当然,她还挽着陈碧。
还没等陈碧与张玲玲交换个疑惑的眼神,突然间从不知道哪里传出声音来,“今天是小女玲玲与贤婿陈景和的文定之礼,各位兄弟前来参加,我真是不胜荣幸,喏,这就是小女玲玲,……”
分明是张玲玲她爸张阿生的声音,顿时让张玲玲的脸色变得真是好看极了,要不是脸妆实在化得太好,许是早就掩饰不住她心中仿佛被千万头草泥马奔跑过的心情。
随着张阿生的话,又加上镁光灯独独打在她们两个人身上,顿时叫两个人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惟一风景。
“你捏疼我了——”陈碧这个人还在状况外,听到张伯父那话,都是习惯了人家那腔调,不会觉得人家那啥的土气重重,她试着提醒手背快要冒青筋的张玲玲,“你不是说见面的嘛,怎么就成了订婚?”
她表示强烈的好奇,当然,还知道压低声音。
张玲玲也想问这个都是什么坑爹的世道呀,包办呀包办呀,这年头还兴包办呀订婚的呀,她真想去死一死,原来觉得还有点对不起自个儿亲爹,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爹,总不能真把人气着了,现在她不想气也不行了呀——
“现在是党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她低头对陈碧说,得到陈碧一个视死如归般的表情,总算是稍稍安下心来,拉着她往前,表情一派坚定,就像赴难的勇士,“爸,你怎么能这样子,我都说我有了女朋友,你怎么能没经过我同意,擅自为我找个男人?你这不是欺骗人吗?”
一开口,坚定的面具没了,她一副咆哮哥上身的姿势,声音越来越高昂,吼得陈碧耳朵都疼,她诧异地看着张玲玲,心里还在想,原来这人还有做戏的天分?
不止是她,来参加这次张家宴会的人不是张家的亲朋好友,就是张阿生的生意伙伴,还有就是男方陈家的亲朋好友,也有他们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张玲玲那话一出,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整一个鸦雀无声。
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张阿生本身长得挺胖,人太胖,显得脖子太短,再加上脖子间挂着极粗的黄金项链,这还不止,十指粗粗的手指一共有五根手指都戴了粗粗的方戒,方戒上头还镶着硕大的绿宝石,这都是好的,眼瞅着他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气得满脸通红,嘴巴一张一张的,到叫人把他嘴里的牙齿看了个精光——好一副黄金牙齿!
他的手指颤颤呀,指指陈碧又指指张玲玲,嘴巴一张一张的,话就是说不出来,显然是气得不轻,身边连忙有人上来扶住他,那人年约四十,瞅着风韵犹存,正是张玲玲她嫡嫡亲亲的亲娘林小妹——
“玲玲,你就喜欢开玩笑,爱开玩笑,也不能这个时候开呀,还不过来……”林小妹名字很普通,年轻时也是一枝花,她一笑,可真“慈祥”。
只是,早知道她娘亲心性的张玲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觉得自己都快没命了,拉着陈碧就想跑,索性过了风头再说,大无畏的勇气早就没了——
可陈碧没动,让她觉得有点奇怪,回头看过去,却见到陈碧叫人拉住了,那个人非常陌生,脸到长得挺好,看表情很是冷峻,那冷峻的眼神一扫过来,她不知道怎么就跟中邪一样,放开了陈碧的手。
“姐,你怎么同我未婚妻处上的?”
姐?未婚妻?
她刚想说“未婚妻你妹呀”,脑袋到是让个“姐”惊得愣愣地看着陈碧,嘴巴也不知道怎么的,跟缺了弦一样,“他是你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太坏了+++++
新一月开始,送分继续,——
大家用热情的送分潮把我淹没吧
☆、049
“弟你妹呀弟……”陈碧立即变了脸色,那什么镇定的,那什么的冷静自若的,都立时飞了个干净,硬是将张玲玲的手拉开,转身就走,心里觉得晦气非常,也不与人告辞,根本不在乎什么了,直接想回家。
张玲玲还没见过她这么个态度,心下有点迟疑,回头看了看后边显然一脸yīn郁的陈景和,又看看被她妈扶住的她爸,想着她爸有她妈在场,总不会出什么事,赶紧追了出去——
谁知道,她刚追了几步,觉得身边有人也跟着追出来,一回头,竟然是陈景和,她还以为这陈景和是追自己过来的,眼看着陈碧已经跑走,跑得都没有人影了,索性停下脚步,“你别追来,我对你没意思的……”
“我对你也没意思……”陈景和脚步都没停,一直往前走,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张玲玲在后面对他比比中指,嘴里还吐槽了句,“我了个Cāo——”
她在后边觉得这事儿荒谬得很,一边往自家车库方向过去,一边打电话给陈碧,没一会儿就听到陈碧的声音,叫她算是有点安心,“你怎么呢,在哪呢,我开车送你回去,这里叫不到车,这么跑出去,不冻死你的?——”
陈碧是幼师,平时很少穿高跟,尤其今天还特地穿了个细高跟,她从张家跑出来时到是满身力气,等离得张家远了点,她才发现杯具了个,这鞋子尽管穿上去还挺舒适,真心不适合她跑那么长的路呀。
脚崴了。
疼得她想飙泪,周围到是有路灯,不算暗,除了这个,周围真是真心见不到什么人,这里是别墅区,当初张玲玲说的她爸张阿生同学选这里就因为这里房价是本市最高,离得市区远了点,现在陈碧表示离市区这么远,周围这么偏僻,房价还这么高,绝对不科学。
参加的宴会呀,身上就小礼服呀,冻得她发抖了呀,双臂紧紧环抱在xiōng前,一手还哆哆嗦嗦地接电话,恨不得立时跑了回去。作孽的呀,她跑个鬼呀,跑的时候更冷,风都呼呼的直往她身上招呼,现在一停,比跑时还冷。
她刚接了电话,人半靠着路灯竿子,崴了的脚让她踢了鞋子,踩着没崴的那脚上,刚想对着手机说话她不幸的把脚给崴了,没曾想,手机被易了手,她顿时一愣,抬眼看向出现在面前的人——
“我姐我送回去。”
简单干脆的话,从陈景和的嘴里说出来,让陈碧一阵恶寒,更加冷了,让她冷得都快打哆嗦,两眼到是瞪着陈景和,不肯罢休一点点。
看她那样子,小礼服,双肩都露在外头,没有什么可挡,此时都冻得皮肤颜色难看,哪里还找得出平日奶白色的光泽来,再加上她双臂抱着一起试图让自己暖点,又崴了一只脚,跟独脚金**一样站着,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要干嘛呀,谁是你姐呀,谁是呀?”她那个眉头都要挤在一起,脸都冻得不行,说几句话,更觉得身体直哆嗦,伸出手指刚要指向他,这一伸出手,觉得手臂都冻得在冰柱儿,都快没感觉了,赶紧缩了回来,“陈景和,你干嘛呀,干嘛非得出现在我面前?”
她作了什么孽了,就是顺手帮人家一个忙,还能摊上这样的事,陈景和是谁呀,她巴不得不认识,以前她到是以为她爸不要她,是想要儿子,别人都那么想。
她当时傻,还离家出走,结果她爸当时还真差点儿不离婚了,后来呀,陈景和她爸跳出来了,事情弄了个清清楚楚,哪里是这样子,分明她那个爸呀,想要两个家。
陈景和虽说叫她姐,只比她小两个月,这点事最叫她恶心,但凡陈景和出现的场合,她从来不出现,就是过年去她大伯家,要是陈景和跟她爸那什么一家三口的一起,她绝对不上门。
陈景和将她的手机收起,没交还给她,自然看得出她很冷,冷峻的眼神微微柔和下来,那神情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脱□上的礼服外套,作势欲披到她身上,却让她狠狠地推开。
他的手叫她的手给打到,一刹那的接触,他的温度与她的温度简直天差地别,他眉头微微皱起,有点不赞同的神色,“这里都没车,你要是想一个人回去,从这里到市区,你也知道有多远,不想明天感冒的话,我想你先披上衣服,再坐我的车子回去。”
这话也对,陈碧确实冻得很,忽然鼻间一湿,她立马用手捂住,幸好还没有出来,没有让她太难堪,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披在身上,那衣服立时挡了点风,让她感觉好了点,“车子呢,你的车子呢,还不快过来,想让我冻死呀?”
完全是不客气的态度,没给陈景和留什么面子,小脸绷得死紧,受了别人的好意,到一点软意都没有,仿佛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的话刚说完,身边一亮,竟然是车子,已经过来了,让她的脸顿时有点僵,忍不住瞪他,“你很讨厌的好不好?”
“姐——”陈景和对她没辙,也不让司机去开车门,是他自己亲自开的车门,让她先上去,等她上去了,再从车尾绕到另一边上车,“你怎么能答应人家那种事,还女朋友,你真想被人当成同性恋,你要是同性恋,你还能若无其事的当老师?”
陈碧闭着双眼,人靠在车里,想将他无视,结果,陈景和这个人跟外头见到的都不一样,冷峻的面具底下有点罗嗦的嘴,那说的苦口婆心的,叫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还是火大地瞪着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什么呀……”她完全是死鸭子嘴硬,有时候网上觉得萌的事,现实不一定那么美好,也就是张玲玲胆大包天敢那么干,“他们两个人怎么不在,怎么他们不在,也能订婚了?听话的好儿子这是到叛逆期了?”
她显得很尖锐,话完全不留情面,管他什么有没有血缘关系的,总之,她不爽,看到人就不爽,完全没想过给人一点好脸色。
她爸那个最最听话的儿子要订婚,人居然不在,这都不科学。
尽管车里暖气十足,可她真是冻得不轻,刚开始还能强自镇定地那里为了自己的面子故作悠闲地靠在车里,话刚说完,双臂就赶紧搂着自己,舍不得放开一下,仿佛那么一来,自己能更快全身热起来。
陈景和眉头微皱,即使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听久了,还是没能适应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手机到是响了起来,他当作没听见,硬是没把手机拿出来。
她本来不想接电话,心情不好,就什么事都不想理,现在看他没把她的手机还回来,索性霸道了点,伸手就要从他裤袋里掏手机,也不管这个动作是不是太暧昧,脑袋只想着自个儿的手机——
到是陈景和躲得快,慌忙把手机掏出来给她,“我拿给你就是了——”
“算你识相……”她还是斜他一眼,根本没看见他脸上的忐忑不安,自顾自地一看手机屏幕,上面的号码她都不认得,她一向不记号码,要是平时没有印象的号码她压根儿不接,现在当着陈景和的面,她果断接了电话,“找我有事?”
比起刚才的激动,现在她的声音完全轻飘飘,心情似乎是很好。
但是——
有时候,事情就那么奇怪,打电话的人是叶苍泽,急匆匆地到她住的小区,用他自个儿配的钥匙,把门儿一开,房里清清冷冷,根本没人在,让他都差点以为谁动手那么快,已经把人给勾走了。
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人,都说他冷静严肃,都是第二个叶茂,脑子还是有的,把人排查了下,谁都没可能,最可能的柳东泽如今还在四九城,至少没有消息来了这里,他当下就打了个电话,听到她轻飘飘的声音,顿时火气节节攀升。
“出门也不给我说一声?”他还是压着怒火,心里头有那么点理智压着他,声音真是热不起来,冷冷地冲着手机,“都给留了联系方式了,怎么都不放一点心上?”还找她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了?!
她要是听不出这声音,陈碧表示自己就是白痴了,耳朵敏感的她表示叶苍泽肯定在生气,这人还没有从刚才冻坏的冷空气里缓过来,心里这么一想,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我就回来,就回来的,你饭吃了没,要不要我带点东西过来?”
这真是头一次,她头一次去讨好男人,以前没做过,现在是头一次做,想着这几天过的那个叫激情的——她的脸都快黑了,要不要多买点放芹菜的菜,好叫他冷静冷静?
也就那么一想,她真没敢这么做,胆子最小不过,哪里敢下黑手。
陈景和心里五味杂陈,他这姐对别人都好,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睛的,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他也能理解,这事儿,主因在他爸身上,次因在他妈身上,可他跟她再怎么样,也是亲姐弟来的。
“姐,我也饿着肚子呢……”他索性也插了句嘴。
“谁呀谁呀,你在外头认了个什么弟?”叶苍泽耳尖,听得清清楚,“金三元,我订了位子,你把人带来,一起吃饭……”
果断的,不容得陈碧拒绝,他就下了命令,这人都要怎么样,一个没看住,就多了个弟?他心里那火烧的,简直灭不了,根本没去想她家那些个蛋疼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叶苍泽以为他没注意,陈碧又多了个男人,哈哈——
他吃醋了——
哈哈,别些个男人他是知道的,对于新来的男人,他是肯定得——哈哈
哈哈,晚上也许还有一更,几点更新到时再通知
☆、050
完全是命令,连个转寰的余地都没有,陈碧愣愣地将手机从耳边拿过来,手指还有点冷,几乎握不住手机,可她还死死盯着手机,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脑袋里的东西都乱成一团,连她自己都快以为是她听错了。
“你怎么了?”陈景和隐隐地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听不见那男人讲了什么,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让他下意识地问了句,“是你男朋友?”
“不!”
这一声回得挺重,完全出自陈碧的嘴里,惊得连前面的司机都差点踩了刹车,陈景和更是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他的目光,让陈碧知道自己太紧张,赶紧放下被揪起来的心,她怕什么呀,做贼心虚个什么劲儿,人家就简单一问,她差点上纲上线了,手指一合拢,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体左侧,她努力地挤了挤笑脸。
“我朋友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
她的概念里没有“男朋友”这三个字,虽说叶茂承认过,这次与叶茂闹了气,再加上叶茂是大忙人,在一起的时间真不是很多,让她对于“男朋友”这三个字很没有认知感——
要说什么男朋友是宣示主权的话的,那么她其实还有更叫人头疼的法律上承认的丈夫——张放,她没敢说,怕说了,明天的太阳也见不着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她最近一直抱着这个想法过,别的不多想。
陈景和还是难得见她到自己笑,当时就欣喜若狂了,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哪里还有半点在张家见到的那份冷峻,跟隔壁家的小哥到是相近得很,要不是怕惹陈碧生气,他估计就要大喊出声了——
这是他姐,真是他哥,他同爸不同妈的亲姐姐!
要是陈碧能听到他的心声,估计能翻好几个白眼,只是,她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到是见他一脸那“感动”样,让她心里头真是矛盾了,想想想也是,她爸跟他妈那做的事不地道,可他难道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
看看,这时候她想得还很清明,分析得清清楚楚,一点疙瘩都没有,见他跟失魂一样的高兴,嘴角一撇,低低声地啐了句:“真是个傻的!”
陈景和到像没听见一样,兀自乐呵,“要去哪里?”
“金三元。”她扯扯嘴角,觉得这个地方很无语,都是有钱烧的,想到钱,她立时有点担心,这个月给了陈乔六万,那么下个月怎么办,再找谁要?
她心里在想这些,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这个月才开始,总不能明天就到月底了,到时再想办法就是了,仅仅对“金三元”很无语,谁在K市谁不知道就“金三元”的贵价位,论起来都是餐饮界里贵的头一把交椅,谁也休想出其右。
叶苍泽在那里订了位置,让她很无语,那地方,不就是长着无钱有理莫进来的招牌?一道普普通通的菜都贵得吓死人,她到是去过,也是有幸跟人去的,那人到是张玲玲,结账时一看那账单,差点没把她给惊着了。
她想想,装淡定算了,再怎么小心翼翼还不如装淡定,本质上她还是为叶苍泽花那钱心疼,她脑袋里就想着叶苍泽想见见她弟,也没必要定这么贵的地儿,这不是浪费钱嘛,以后得提醒她。
她想的够好,完全没往歪处想,光想着要发挥一下“贤良淑德”那什么了,得劝人家别乱花钱,工资不高,按她想的,都是挣工资的人,就算是工资比她高,在金三元吃饭,够肉疼的,哪里经得了几次——
“姐,要不咱们去别的地儿,金三元那地儿太贵了——”
陈景和瞅着她神色,那心疼的劲儿,他要是看不出来就是傻瓜呀,明显无误地都写在她小脸上了,尽管他与他姐不怎么常碰面,就这脸,到是一眼就认出来。
陈碧一听,顿时又翻眼睛,不屑地瞪他,没理会他好意,这话别人说还成,陈景和一说,她就快炸毛了,小下巴跟着仰起,“怎么着,你瞧不起我男人呀?”
这、这不理解别人的好意也就算了,还把事情推到这个程度上,还扯上看不起了,凶残的脑回路,话一说完,她又窘了,原因无他,就三个字:我男人!
头一回,真的是头一回,一点都不带什么修饰性的,的的确确是第一回,说完她还纠结,想把话收回来,这话要不得,说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实在是要不得。
“那就听姐你的,我现在就见见姐夫?”陈景和一点生气的样儿都没有,被她白眼子一瞪,到显得有点老实巴交,那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陈碧这个人心软,话是真的,见他这么笑,到想起小时候,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什么阿姨的儿子是自个亲弟弟,确实两个人一起玩过,她那个渣爸还让人叫她姐,她当时小,根本不知道中间的疙疙瘩瘩,跟人玩得挺好。
渣爸让人恨,这总归是亲弟,她的心顿时软了,觉得自己那动作也有点过分,面子上有点拉下来,语气到仍是冲的,“回去不许说跟我见过面,也别跟我提别人,不然别怪我翻脸。”
一句“姐夫”,让她心里万分不自在,可真要论起法律上的关系来,她眼神都跳了跳,赶紧都看向窗外,张放那才是姐夫——她内疚了,怎么说今儿个晚上三番两次的想起张放那个浑球?
当然,她不是傻子,也不会去嚷嚷那不是你姐夫,你姐夫,你正经的姐夫如今在四九城里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还没好!
生活有够乱的,她终于得出结论,脑袋瓜子里总算是清明一回,还得出个结论来,要是她以后真有了,孩子算谁的?
根本性的问题了,她纠结了,刚清明的脑袋,瞬间就糊成一片了。
陈景和点头如捣蒜,哪里有半点不同意。
大约半小时,金三元酒楼到了,淮海路上的金字招牌,谁都瞅得见那地标性的建筑。
“小陈先生好——”
刚到门口,陈碧才下得车,就见到里头的人殷勤的出来跟陈景和打招呼,让她久远的记忆瞬间跑回脑袋里,——金三元,好、好像是她渣爸开的?
还真是,这事儿是真,陈景和拉着她,她兀自沉在她自己那个思绪里,任由他拉着走,拉到叶苍泽定的包间,自有人引领着他们往前走,小老板,哪里能不伺候着。
但是——
临到门口了,陈景和停住脚步了,指着身边迷迷糊糊还不在状况的陈碧,“这是我姐陈碧,知道了吗?”
“知道了——” 齐刷刷的应声,跟受过训练一样,表情都是正板正经的,便是心里在想他们小老板不知道哪里认了个“姐”,嘴上谁也没敢说一声。
里头坐的人是谁,他们也知道,气势真不一般,难不成两个人同时都看上去了一个女人,这会儿来谈判了?他们那想法飘飘的,想归想,活到是一点不落下,赶紧去催厨房,叫人早点上菜,得时刻注意这里,万一话不成,打起来了,他们小老板这小身板的,肯定挨不过!
人人都是这么个想法,都以为是认的“姐”,谁知道这真是亲姐弟,同爸的,都说“哥哥妹妹的”最叫人膈应,“姐姐弟弟”什么的也叫人腻味。
陈碧是让那齐刷刷的应声给震醒了,那茫然的,手下一推门,人就往里走,不耐烦想太多,乌溜溜的眼睛往里头一瞧——
叶苍泽剥下了军服,也就跟平时一般穿着,大衣叫他脱下了,挂在那里,白色的衬衣前面两扣子都下了,袖子都卷到肘间了,手臂微微曲起,肌肉不动声色的微微贲胀,忍不住叫她咽了咽口水,尤其是他抬起眼,那目光利的,都跟快刮去她的一层脸皮。
她顿时跟小媳妇一个样了,都没有任何迟疑地坐在他身边,一手就试着覆在他左手上边,结果那手相差的太大,愣是显出对比来,她有点讪讪然,又想缩回手,叫叶苍泽反手了个把她的手握在手里。
“这么冷,怎么都不多穿点?”
叶苍泽从来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就是对“姐姐弟弟”这种事深恶痛觉,当初他妈就是让口口声声叫她“姐”的人给骗了,还留下他这么个儿子,一听陈碧在电话里说什么“弟”什么的,那些记忆顿时都涌上心来,哪里还能坐得住!
别看他现在是镇定自若,也就是一开门时的事,陈碧与陈景和到是有点相似的,他的心松了些,见她一身小礼服,眼神自然暗了点,一摸她的手,跟个冰柱子一样还没有回暖,瞅着陈景和就不由地利了点。
陈景和真认识这人,本省的军区司令,虽说是省军区司令,但还是兼着省委常委的,新闻里见过人的,没想这是他姐的男人,可一想想她年少的那些事,他又觉得挺正常,他亲自倒酒,为面前的人满上,自个举起酒杯子,“姐夫,我敬你——”
姐夫!
叶苍泽那点委屈劲儿顿时一消而光,要说他怎么委屈了,他还能委屈的事?看他下手时干脆的模样,把人从四九城一挟而来,如今她身边就他一个人,怎么他还委屈的?
但他就是委屈呀,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
要说这人呀,还真得论身份,这一声“姐夫”叫得叶苍泽什么都放了下来,结果你一杯我一杯的,两个人喝起来没完,让陈碧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这两家伙是怎么了。
先倒下的是陈景和,叶苍泽酒量好的,也有点脚步虚。
陈碧后面就不理他们,径自在那里吃,吃得叫一个慢的,叫一个精心的,个个头的大闸蟹,虽说都过了吃蟹的最好季节,可摆在她面前的都是个顶个的雌蟹,八件套在她手里跟活了一样。
她没吃黄酒,就她那个酒量,一点就倒了。
陈景和叫人抬下去了,叶苍泽到是趴在她身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瞅着她将蟹肉送到嘴边,他动作可快了,一把挤过脑袋,薄唇一张,就把她的肉给吃了——
“陈碧,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把事儿办了?”
要说叶苍泽喝这么酒干嘛?他平时也不怎么喝酒,酒量好归酒量好,从来没想过要靠酒来壮胆,结果——临了,他都看不起自己,还得喝酒壮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说双更的,结果我渣了,太困了,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码的一章,求鞭打——
最近大家会不会觉得把陈景和这个人写多了呀——
我会告诉大家,我就为了顺利地衬托出叶苍泽今天说的话咩?哈哈,看陈碧怎么办,人家求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