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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6
    “听听,这话说得好听,他没碰了?”柳东泽笑得更亲切,一脸呀贴近她,虽说不怎么疼,那脸上到是红了,谁的脸都不是铜墙铁壁,就算他脸皮厚点,也架不住她突然那么几下,那呼出来的热气跟弹钢琴似的地撩拨着她纤细的脖子,“那他碰谁了,说来听听?”
    脖子间有点痒,有点酥,真叫酥□痒一起上,她恨不得把脖子都往衣领子里缩,又不是真乌龟,难不成还真能把脖子给回去了——问题没敢回,眼珠子胡乱看别地,就是不肯对上他。
    这叫什么呀,就一个心虚的样儿,谁见了都能猜得她没讲出来的话,也对,她不敢,有些事她做了,不一定能张着嘴儿说出来,张嘴都是张嘴,张上头的嘴与张下头的嘴,真不是一个事儿——
    下头的嘴儿不由她心意,上头的嘴儿,她还能管得住,被他一制住,刚才那点气势跟**飞蛋打了般,半点也找不到了,都说她是程咬金也就是三扳斧的劲头儿,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柳东泽那人呀,哪里肯消停,对着脖子“弹弹琴”,手就拉着她的手,她一躲,他拉得更紧,将她往他那里按,不按还好,这一按,她差点跳起来,腰间可系着安全带,想跳也是跳不起来——
    谁手碰着那么个东西,能不惊了?那么红果果的动作,她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就是做过百遍千遍,她也适应不了,口味太重了,就算是前头司机看不着后边的,她还是心虚呀,上次的后遗症明显还留着,生怕后面又不道谁的车子一撞上来,她那个神经绷得都快直了。
    她明显一愣,也是很快的事,她赶紧把那想法从脑袋里剔除,巴不得忘记的一干二净,她要是再想起那事,就是二百五!
    谁曾想,柳东泽个眼尖的,个眼利的,哪里能没发现她那么点的神色变化,心里瞬间就微恼了——
    “你说他碰谁了?”他不依不饶地问她,事儿门清,偏就故意问她,最爱看她想说不敢说的模样,那个脸都通红着,面皮薄得很,胆子又小,居然还走神?他那个手指就勾着她下巴,迫使她对上自个视线,“不就碰你了嘛,碰了你不就碰我女人?”
    陈碧明显惊了,都让他的话都给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她都成他女人了?话还好,惊也是那么一回,一会就过去了,就是她的手,被他的手压着,手心处滑不溜啾,比她的手都还嫩点——
    覆在她上头,让她的手也动不了,她那手心儿,就避无可避了,跟着底下的物事儿碰个正着,坚硬都快跟铁一样了,叫她的手都快颤抖了,隔着裤子,里头还能叫她感觉到灼热的触感,要了她命了。
    她果断是在做梦的吧,这梦太凶残了,她就这么想,那眼神儿都有点看神经病的意思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是你、你……”
    这话她真说不出来,别人那么说,她可跟喉咙里堵着什么块东西一样,愣是说不出来话,天大地大的,还没有这件事叫她这么惊的。
    “哎哟,你别惊,这一惊一乍的,到叫我疼——”他嘴上说得疼,那表情也真是疼,到是按着她的手往下按,按得可严实了,分明不叫她再动了,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约你,你怎么不来?”
    最后这话叫她不明白了,怎么说他约她了,她怎么没去?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反看着他,“你几时约过我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跟他也不是挺熟,也就是见过几次面。
    “我叫叶则……”他急了,分明不相信她,心里这么些年早就有了定论,现在刚一出口,他到是怔怔地定住了,忽然间想明白了,“叶家都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他这样子,跟叶家人挖了他祖坟一样,到叫陈碧看不明白了,她一贯是反应慢的,也没能从他的反应里精明地闻出什么来,到是傻啦吧叽还问,“你别骂人行不行,到底是怎么了?”
    柳东泽这么些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叫人看不上,也就歇了那个心,谁曾想衣橱外就这么个人,他心里是两重天,看着她与叶则就不高兴,一来踩叶则,二来他是真想了,“先下手为强”这道理他是懂的——
    “那天不是你妈结婚嘛,我叫叶则约了你,在雍和宫等你的,等了你一晚,你没来……”他索性说了,没有什么可丢脸的,他是干这事儿。
    想当年,他也是青葱少年来的,都说少年情怀都是诗来的,他心中也有那么一首叫人蛋疼的诗,结果诗飞走了,跟别人好了,见了面,都当不认识他,心里一恼,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啥也不理了。
    陈碧真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心里头跟个乱麻似的,叶则真能做那样的事,她到是不怎么怀疑,到是柳东泽,她心里惴惴那个不安的,哪里能切切实实地相信下来,更感觉在梦里一样了,不知道高兴还是烦恼,总之那腿都开始要打飘了,要不手心底触着的那玩意儿,她估计就当自己在做梦了。
    “我跟你,不可能的事儿——”她咬咬牙,到底是强硬了回,垂着个眼睑,不敢看他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她自个儿的手,手全叫他的大手给覆住,隐隐地露出手指,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背一紧,她想往回抽,却让重重地按住,怎么也脱不开来,“不管以前也好,还是现在也好,都不可能的事——”
    缩头乌龟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
    呃,也不是特理直气壮,她还低着头,没敢跟他的视线对上,话也不是特别强硬,比起她平时来是强硬了点,不得不说简直都快算得上跨时代的壮举——呃,这话有点过头了,她在心里想,过头的都过分了。
    开天劈地头一回,她这么想的,索性脑补了起来,腰杆子都硬了。
    柳东泽是跟她叙旧来的吗?显然不是。
    “那你要叶则?”他追问,不管她什么态度,就追问一个人。
    她腰杆子是硬了点,但是抬头对上人家视线这种举动太有难度,她没做,头皮间麻麻的,被他的目光盯着,坐立不安,更何况手还让他按在那里,上下不得,眉头一皱,“谁说要叶则了,我***谁都不要行不行?”
    她出脏口了,自认是叫他逼得没法,心里恨恨的,那些照片能说没影响她吗?有的,影响可大了,她那心就纠结,叶则做不来那样的事,照片清楚,两种态度在她脑袋里直打架,打了半天架,没一个能占上风的——
    能不烦吗?
    她烦死了,非得叫她选个人出来吗?
    “你都谁呀,凭什么非得叫我选,我都不要行不行?”
    真怒了,都说泥人都有三分性,她毕竟是人,性子比泥人要多点,给绷得太紧,也快断了,这一快断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跟个愣头青一样,什么话都敢讲了。
    柳东泽到是冷笑了,一手把将她的手给挥开,弯腰去把照片捡起来,有些事,到底是明白了,他不在她心里,所以摆出来即使是明摆的事实,还没能叫人相信,她要是把人放在心里了,什么事都是相信。
    “看来卫嗔在你心里不值点什么东西——”他冷哼,声音到是跟没力了一样,“你天天儿跟叶则在一起,活活把卫嗔给气跳楼的……”
    “啪——”
    他的脸歪了半边——
    而她扬着手,手还没有收回来,即使是她下意识地挥出去那一手,还是有点震惊自己的反应,手心里十足的疼,她的手慢慢缩回来,还死鸭子嘴硬,“你别往我身上推,卫嗔是家里败了,才跳楼的,你别给我胡扯……”
    还真疼,疼得他的心都揪了,再碰到时,他一度都对自己说所有的事都是为了踩叶则,他的呀真心呀,都埋在心里头,不肯叫人看出一丝来,仿佛藏着、藏着也真就跟没事人一样,直到她突然间找不着人了——
    他才晓得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一直就没有变过,甭管他想怎么骗自己,一直就没有变过,“我胡扯了?你问问叶则,谁把卫嗔天天给拦住,不让人见你一面?谁去打击卫嗔刚起的小事业,你去问问,我到底有没有胡扯?”
    他不止是为卫嗔,更为了自己,卫嗔那是他表弟——当年他家人没对卫家伸出过手,眼睁睁地看着卫家倒下,卫嗔那绝望,他哪里能不记得,就跟他现在一样,她眼里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嘴里到是念着卫嗔的名头,心里头恐怕早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哈哈,我太坏了,怎么赶脚有点虐的味道?
    其实我真写的是欢脱文
    ☆、057
    一句句话,一张张照片,那么明显摆她面前,让陈碧一时真跟哑巴一样,什么都讲不出来,到是想为叶则辩解一下,话到嘴边,又觉得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还能说服别人?
    她低着身,手去捡照片,将从她手里掉落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上面的画面那么刺眼,刺得她眼睛都疼了,冷不丁地——眼睛一眨,泪珠就滴落了。
    真不想哭,也就那么一滴落眼泪,她也就控制不住了,整个人都来了情绪,是委屈还是怎么的,她说不好,手紧紧地拽着照片,就连把照片都弄皱了,她都不在乎,渐渐地,被她弄皱的照片再次从她手间无力地掉落,双臂慢慢地抱紧自己——
    真是冷,冷到心底了,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颤,手脚都冷成冰片似的,即使身在车里,暖气足得都能让人单穿件薄薄的衬衣也就够了,可她冷得脸色都青了。
    “卫、卫嗔——”
    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里出来,像是被封存了千年,连名字都是冰冷的,冷得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地眼里涌出,即使用双手捂着眼睛,湿意还能湿了她满手。
    那年,她十八,真的是十八,正好是高二年纪,叛逆的不像话了,初时一听爸妈离婚的事儿,那三儿还是她把人当亲弟弟的陈景和他妈,她想不开了呀,一跑就跑得老远,连家都不肯回。
    她出门身上就几千块钱,她家有钱,零用钱她爸给的多,她这一离家出卡,身上的那些卡全都给冻结了,也就身上几千现金,她平时手头太大,根本没有自己私房钱。
    在外头她还像模像样的租了房子,刚租房时她还不知道房子得付三个月的押金,结果一租房,钱就去了大半,她当时根本没想着她爸妈没来找她怎么办,大手大脚惯了,哪里吃过一点苦,根本就是还跟在家里一样享受——
    想也知道这几千块根本不当回事,没钱了,爸妈又没来找,她没脸自个儿回去低头,当时不止埋怨她爸外头养女人,还埋怨她妈抓不住她爸,中二少女的想法就是这么蛋疼的说。
    她去找了卫嗔,那是她同学,对,卫嗔就是她同学,她念的是外国语学校,一年的学费贵得惊人,也幸好她爸有钱,根本没把那点学费放在眼里,卫嗔家不简单,她是知道的,那家伙别看长得好,心眼儿可坏着呢。
    “卫……”
    她站在小店门口,拿着公用电话对着纸条上的号码打过去,刚听到那么点懒懒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想哭,满肚子的委屈,可是——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让人打断。
    “陈碧你脑袋有毛病是不是?还学会离家出走了,你以为你是谁呢,当他们会找满世界找你呢?他们都办完离婚手续了,你一个人躲哪个角落里发霉呢?”
    卫嗔嘴巴不饶人,说得可难听,句句往她心头捅刀子。
    她本就惶惶然,没有钱,也没有一个人找她,心里头难受得要命了,被他那么不留情面的一说,哪里还能讲得出她缺钱的话来,索性恼得把电话一挂,从口袋掏出五毛钢镚往电话机旁一放就走人。
    被说得恼羞成怒,她根本没注意这声音离还挺近,一个劲儿地往回走,往她住的小区里头进,走得越来越快,眼泪跟不要钱的水笼头一样往下喷水,心里把卫嗔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都难受死了,他还说她!
    “走这么快干嘛?”
    懒懒的声音,在她的后面,离得特近,这会儿,她真听出来了,脚步一滞,想起他刚才那恶劣的话,脚步就又往前,根本不想理他。
    那人到真是卫嗔,满世界找她,结果都不让他说句重话,就说那么几句,还挂电话甩脸子走人,让他真是拿她没办法,见她脚步停了下又往前走,到底是见不得她生气样,从后面就追了上去,抓住她手臂,“跟我生气呢?”
    她被他一抓住手臂,索性就停了脚步,乌溜溜的眼睛就瞪着了他,眼里全是泪水,她不擦擦,就那么固执地瞪着他,“你谁呀,谁跟你生气了?”
    卫嗔五官精致,不止是五官精致,眼角更是长着叫人惊艳的泪痣,年轻的脸顿时添了几分诱惑人的味道,白色的T恤,一字领,让他的锁骨有那么一些个若隐若现的意思,牛仔裤松松垮垮,似乎一碰就能从他腰间往下掉,脚上踩着一双板鞋,显得有点随意,叫人诧异的是他腕间戴着红色的不知道什么结,反正叫中国结有点奇怪。
    “不是你找的我嘛,现在又跟我生气了?”他平日里懒懒的样儿,现在到是积极了点,拉着人往里走,往她住的地方楼道里走,瞅着还算是整洁的楼道,对她的脸色才稍稍好上那么一点,“真不打算回去了?”
    至少这句话软和了点,比起他的脸色要好看点。
    她顿时将他的手挥开,不肯往上面走了,兀自站在那里,“谁要回去了,他们都离婚了,都不要我了,我回去了做什么!”
    卫嗔摇摇头,眉毛微微扬起,对她的话明显定义成孩子气,拿手凑近她,把她脸上的湿意都抹掉,“谁也没有不要你,他们离婚是他们的事,怎么着,你还以为真能一辈子跟他们生活了?”
    她知道是那么回事,就是不乐意听,心里不舒坦,想着陈景和跟她就差几个月,她就恶心,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爸爸的惟一女儿,哪里还知道他外面早就有儿子,那她算是什么——
    反正是意难平。
    “你别管我行不行,非得说那么多话,你不口干呀——”她不耐烦了,还对他发脾气,迁怒,这事做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理所当然地朝他伸手,“卫嗔,我的钱花完了,卡都给冻结了,你给我想想办法?”
    上一句,还在埋怨他,下一句,就在找他想办法了,让他真是哭笑不得,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让那颗泪痣更乍眼,可他就吃她这一套,到处找她的人,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还晓得给他打电话,这点还不算太糟糕。
    他掏出皮夹子,从里面一张张卡里抽出一张卡给她,放在她手心里,“密码你知道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时,目光都恢复了懒懒的神情,“张放想来,我没让他来……”
    一提起“张放”,她到是眉开眼笑了,推辞都没一下,从来不做那种假客气的事,领着他上楼,打开门,“估计是上次给吓怕了——”不止是笑,还很得意,完全是肆意的青春,“把他扒了裤子关在公共厕所里,我现在想想还是挺乐。”
    “别过头了。”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非但是不说说她的举动是不是太冒失,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看他那眼神,到也不像是没有什么,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跟在她身后进门,还顺手把门带上。
    看着乱成一锅粥般的客厅,他也没皱眉头,直接往最里面的卧室走,瞅一眼乱得不像样的床,他倒在床里,两手枕在脑后,漂亮的眼睛一闭,“困死了,我睡一会。”
    自来熟,把她的地盘当成他家一样,她手里到是紧拽着银行卡,站在床边,朝他挤眉弄眼,没曾想,腰已经让他的腿一勾,人不由自主地往床里倒去,倒在他身上,跟他那是叠罗汉一样叠着,她在上头,他在下面。
    刚倒下去时,她就“哇哇”乱叫,一倒下去不疼,也就安心了点,倒在他身上就试图起来挠他的胳肢窝,到是他的动作更快,一把将她往上拉,拉到与他齐平,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就连呼吸都是相对的热,他呼在她脸上,她也是,熏得她的脸发红,少女稚嫩的脸庞红得叫一个娇/嫩,跟刚开的花儿一样艳,叫人都想咬上一口——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扣着她的后脑勺,迫不及待的就堵上她的唇瓣,微微张开的唇瓣,刚好给他入侵的机会,像这种好机会,放弃的才是傻瓜。
    薄薄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撕扯着她的唇瓣,后腰被他另一手给重重地按下,她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粗粗的喘气都叫他吞了进去,舌尖叫他给吸住,不止是吸,还有重重的吮——
    一点技术都没有,别说是享受,到是疼,疼得她都想哭,凶得跟要吃人一样,叫她难受,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终于得以喘气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小脸都憋得通红。
    “每次都这样子,你不知道我会疼呀?”她不满了,拉拔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翻下来,侧躺在一边,“张放才不会这么对我,就你这么凶……”
    她不止说,还动手了,那手跟没有下限般往他腿/间过去,恰恰地用手指戳戳刚才还顶着自己的物事,“你升国旗了——”
    他挥开她的手,神情多了点冷意,“那你找他去,别找我!”
    一见他生气了,陈碧立即是“嘿嘿”的冲他讨好般的笑笑,“他不是说了,我们三个要永远一起好的——”
    是呀,说好三个要一起的,现在一个都不在,一个没了,一个在四九城躺在医院里,陈碧那心神恍惚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目光对上身边的柳东泽,都没有真实感了,到底是在梦里还是身在现实?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啊——”一个力道没注意好,疼的是她自己,巴巴地瞅着柳东泽,“送我回去呀,我要回去——”
    她怎么把话都忘记,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怎么就能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记了?她应该去跟张放在一起呀,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呢——
    就她这个脑回路凶残,不知道是怎么得出她一个人在这里的,身边有柳东泽虎视眈眈,还有叶苍泽都霸占她房间了,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是死的?
    都过去多少年了——一直在一起,她到是想起来了,要跑去张放那边,真要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PS 一下,我以为昨晚这章已经更了,早上发现还在存稿箱里,我记性真差,哎,半夜码的,这是我最亲最爱的鱼鱼码的文强烈推荐:他日她 是因为她弟弟勾引他老婆 。
    ☆、058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小学时背过的诗,不知怎么就突然涌上柳东泽那脑袋,顿时这还真是贴切,把他的一番心血都点透了,他想着踩叶则一脚,结果架不住踩得太凶残,把事整个都转了风向,他没得到丁点儿好处——
    好处全叫张放给占了?
    喉咙底涌上一股子腥甜味,一下子全想歪了,他竟然叫司机停车了,车门一拉,那意图十分明显——
    陈碧觑了眼他,见他的脸色似乎很平静,闹不明白他脑袋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刚才还跟狂躁病患者一样,现在平静了?
    她怎么看都有风雨欲来的感觉,迫不及待地下车,生怕晚一步下车自己就遭殃了,还把车门重重地关上,都没有回头,撒开腿就跑,别的想法都没入她的脑袋,现在就两个字——张放。
    柳东泽懒懒地倒在车里,一动都不想动一下,动一下都觉得累,累得全身都找不出一丝力气来,脚边是被她捏皱的照片,他一张张叫人精心弄出来的照片,成了无主孤魂跟嘲笑他一样。
    自尊心,这种东西,丢大发了,他就这么觉得,到是不想要自尊心,就想跟她一起,她没要,于是自尊心就成了刺,刺得他全身疼,碰一下都疼得难受!
    可自尊心算什么玩意儿?把她丢下车,让她去好好地去找张放?
    他是傻了不成!
    简直是醍醐灌顶,一下子把他震醒了,赶紧叫司机掉头,去追后面狂跑的女人,她在跑,两条细撩撩的腿儿,一下一下地跑着,小屁/股还不自觉地一扭一扭,他示意车子开慢点,跟着她的速度慢慢地往前。
    隔着车窗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眼底露出一丝残忍,她不叫他好过,那么他也不叫她好过,反正不能叫她如愿了,张放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比他早认识一点。
    陈碧在那里跑,她脑袋里一心想着赶回半岛华府,出来时给柳东泽拽出来,杯具的是她身上又是一穷二白,连个硬币都找不着,甭想坐公交车回去,一想着离目的地还那么远,腿都有点软。
    但是——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了看,脚步立即停了下来,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车子,起先还有点茫然,等她看到车里的人,顿时——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腿软了,赶紧跑。
    完全是傻念头,人能跑得过车子吗?
    除非她是克拉克肯特,把内裤外穿,就能一飞冲天。
    一直跑,一直跑,她跟个傻瓜似的一直跑,直到车里的柳东泽再也看不过眼,从车上下来把她的去路都堵了,她才停住脚步,不是自愿的,完全是没了力气,跑得气喘吁吁,像是完全不会用鼻子呼吸,张着嘴,跟缺痒的鱼儿一样。
    “我带你去见张放。”
    柳东泽如此说道,一手拎住她,将她往车里塞。
    她就是他手底的猎物,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两手试图抓住车门,不肯往里走,她会相信那才叫怪事来的,怎么可能上车,跟个定时炸弹一起,“我、我自己、自己去就行了。”表明一下态度,她试图。
    “没事,我送你。”他坚持,将她的手轻轻地扳开,面容显得yīn沉,却比平时多了点殷切,脸贴上她的脸,与她贴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她想躲开这种亲密的举动,到是让他按得更紧密,哪里敌得过他的坚持,身不由己地进了车里,车里面的照片,让她的眼睛迅速地避开,不敢去看那些,生怕自己就信了下来。
    叶则不会——
    她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信心,就认了死理,叶则不会那么干,她都不需要去找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她就相信他不会那么干。
    有点紧张,这是她惟一的情绪,双膝并得极拢,要不是不可能,要是可能的话,她恨不得把两条腿变得跟人鱼一样,至少不用去看他的手,——他放肆的手从她的右边膝盖慢慢地往上,修/长的手指跟弹钢琴一样在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敲着,跟敲打她的灵魂般。
    她怕了,——乌溜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整个人全身紧绷,生怕他要作怪,明明是极度想要大口呼吸,车里沉闷的气氛,叫她都不敢这么做,只用鼻子呼吸,但不敢太大力。
    “我可以一个人去,你送我回去就行。”深呼吸一下,她终于鼓足勇气,舌尖都在打颤,心都跳到嗓子眼,她要是让别人送回去,就张放那个脾气,她都能晓得是什么后果。
    他都伤着呢,她怎么能叫他再见到这事儿,一心想着张放孤伶伶地躺在那里,断了两根肋骨,那里还叫张磊给吓着了——看看,她又把事儿推给别人了,分明是她吓着了,把人那里捏疼了。
    一想起张放,她满心满眼了,都舍不得人家疼一下,恨不得跟长了翅膀,最好成克拉克肯特也行,要是把内裤外穿真能成超人,她估计真会穿。
    柳东泽看着她,手指颇有点节奏感地弹着她的腿,那里紧绷的厉害,微微侧过脸,十分享受她紧张的模样,有种一切都能让他决定的成就感,他应该生气,对她的冥玩不灵,可他十分享受。
    扯开脸一笑,他笑得到好看,邪气得好看,生生地能迷花人眼睛,朝她摇摇头,很慢,手覆住她的手,“我坚持送你去,还回去干嘛呀,直接跟我走,一切我包了,这不好吗?”
    他的手明明很滑,滑得都让她自惭形秽,偏是让她觉得压力巨大,快要压垮了她,神经紧绷的都快要断了,咽了咽口水,她仔细斟酌着字句,“还、还是不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去没事的,真不麻烦你了。”
    她还笑,笑得一脸谄媚,试图打动他。
    “笑得真假——”他摇摇头,手更握紧她的手,“我看你对叶苍泽笑得挺好呀,怎么也不对我那么笑个?”
    “怎么会?”她笑得更热烈了,心里忐忑不安,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让他重重地按住,怎么也抽不出来,她试了下知道不能如愿也就没再坚持,不满地微仰起下巴,“我怎么可能那样子。”
    “就是那样子,”他也笑咪咪的,很好说话的模样,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目光到是锐利,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薄唇凑近她的眼睛,见她下意识地避上眼睛,瞬间,她的表情真实多了。“嗯,闭上眼睛好多了,没了假面具,哎哟哟,小四儿,多好听的小名,小四儿,小四儿……”
    跟玩儿似的,他一直这么叫,叫得她脸都红了。
    她都恨不得堵住耳朵,堵住他所有的话,可那声儿哪里由得了她,一声声地都挤入她的耳朵,让她不得安宁,“别、别叫了……”
    一开口,她的声音都低了,低了好几个阶,都快要以为她自己都失声了,许是知道自己态度太软,根本没可能得到他的首肯,她不知道哪里滚出来的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柳东泽,我求你,求你让我走,我得去找张放,他在医院里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是是真不放心,哪里还想得了别的,心心念念的就是在病房里面的张放,生怕他受一点儿委屈,根本没去想,到底都是谁弄出来的结果。
    “你不放心他,那我怎么办?”他问得直接且犀利,目光灼灼,灿如星辉。
    陈碧给闪了眼,差点儿叫他引得走神,那个心虚的劲儿,让她认为挺对不起张放,被他一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震惊的样儿,比知道他对她那什么的还要震惊,她向来不往自己脸上添金,这会儿,难道真要添了?
    “……”
    但是,她终究不适合张扬的性格,话到嘴边又给期期艾艾地噎回去,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平日里跟张玲玲之间彼此打趣到是舌头厉害得很,现在到是跟锯嘴的葫芦般。
    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尴尬的事了,他一直看着她,看得她全身不自在都是轻的,她完全是坐立不安,手叫他按住,下巴又让他的手扣住,姿势有点怪异,呼吸之间全是他的热气,熏得她头晕脑胀,连想法都不那么清明。
    “你说呢,把我往哪里放呢?”
    话音刚落,他就凶蛮地吻她,跟啃咬似的,发了狠,跟她对上了。
    她一惊,人想往后躲,被他顺势压倒在车里,她在下面,他在上面,居高临下,绝对优势,笑意是那么明显,那么邪,都邪性的邪了,邪的都近魔了。
    他抓着她吻,吻得不放松,吻得叫一个深入的,她到是给吻疼,那一点都不知道跑到天边的急性子跑出来,趁着他一个放松,手给抽了出来,抡起个拳头,就想打人——
    打人不是没打过,她刚才还打过一回,打的人脸都红了,现在嘛,她到是故伎重施,还想把人打开,可她呀,那动作怎么叫他给拦了正着了,将她的手压制在身下,不叫她乱动。
    她在底下给压得的不能动弹,坚硬的xiōng膛抵着她的xiōng/脯,坚实与柔软,总是那么互补,唇瓣给他啃咬得疼死了,又被他的舌尖闯入嘴里,滑溜溜的舌尖,跟蛇信子一样,窜遍她嘴里。
    那么点反抗都让他打压了,简直都没办法,毛衣让他不安分的手给往上撩开,里面的保暖内衣都露了出来,衣角边都往上卷,小半边肌肤裸在那里,他的手到是好,沿着那里往上,丝丝顺滑,叫他爱不释手。
    “小四儿……”
    他叫她,叫得情深无比,真跟叫入他心间一样了,死死地刻在他心头。
    她一睁开眼,那一双情/欲/交织的眼睛,让她都颤抖了身子,他的手指,比烧红的烙铁都要烫,落在她身上,烫得她不能够自己,想蜷缩起身子护住自己,却半点不能够,乌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想让他放手——
    到嘴的肉能放得开,那还是他柳东泽吗?
    肯定不会的。
    他的手摸过去了,清清楚楚地感觉她在颤栗,多少年了,他都不敢想这么个画面,一点都不敢,手下根本没放轻力道,揉/弄着她的肌肤,一下一下的,隔着内衣包住她的肉坨坨,□,再揉搓,死死地不肯放开,那手几乎要长在她身上了。
    她知道没得退路,两个贴得这么近,底下抵着她的物事,隔着裤子,都能叫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双腿愈发地想要并拢。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他把拉下她那条打底裤,把人捞起来,分开她两条细撩撩的腿儿,让她跨坐在身上,一手还忙着把自个儿裤头解开,她那薄薄的内裤,到是好拉,一下子就往下拉了,将自个儿抵入她那里,抵得深深的,一进得里面,他狠狠地撞击起来。
    那么一冲击,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呜咽”声,身下给胀得满满的,融不下一丝别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明明是疼,可又是胀满身子,酥了半边,里头更是清泉细细流,湿软了她全身。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活儿好的女人,碰得更多了,哪个不是自个上来求着他碰,到她这里,全是他来动手取悦她,完全是反了个,往上一下下地将他自己奉献给她,她在上,她是他的女王,永远都是——
    “小四儿……”他还叫,呼吸都不稳了,浓重的粗喘,纯男性的性感声音,都能人的感观都挑起来,挑得人都酥软了全身。
    “嗯……”她不自觉地应着,眉头微微皱起,刚发出声儿,就被他狠狠地一撞,那口气活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让她差点都呼吸不过来,到底是受不住,脑袋趴在她肩头,求饶了,“轻一点,轻一点……”
    女人的求饶呀,与其说是求饶,还不如说是鼓励,更叫人食髓知味,愈发地没有轻重,腾出只手来,往她毛衣里探,再度把她的肉坨坨儿都往手里藏,那手劲儿重的,都让她快以为自己那里都能叫他给捏爆了——
    “疼——”她呼痛出声,整一个跟受虐的小媳妇样,这个受虐那个跟受虐不一样,她这是不能承受之重。
    柳东泽到是乐了,“你还知道疼呀?”他的手到是抽出来,扣住她的臀瓣儿,将她用力往下压,“我比你更疼,有没有感觉呀,这里疼得慌,你得好好疼我下——”
    都说人是有自尊的,他这自尊比别人更强些,他可以不喜欢人,但他喜欢了,那人就得回应,以前是他魔怔了,叫叶则给耍了,现在——他懂得什么叫做把握,不择手段都成。
    那话说得没皮没脸,一边说一边还撞她,撞得她都快没有说不出话来,脸红得跟血一样,再也找不出别的颜色来,死死地趴在他肩头,想不让他发现。
    柳东泽就像是她肚子城的那个虫子似的,她越不想,他就越要干,拉起她上半身,瞅着她嫣红的脸蛋,一张薄唇就吻上去,深深的吻,把她嘴里逸出的那么点娇娇/弱弱的声音都吞入肚子里。
    终于,她被放了下来,人被放在车后座,腿儿微张,他到是殷勤,将她腿间清理的干干净净,再为她拉上布料少得可怜的底裤儿,再替她穿好有点厚的打底裤,那双手殷勤的,把她弄得跟没事人一样,连头发都替她放下来,用手指扒拉着给她重新绑了次。
    要是不看他为人,还真要以为他这是新好男人了——
    可陈碧不敢这么想,一贯是事后难受,觉得自己受不住诱惑,怪他太讨厌,让她都跟不是自己一样,陷入一种自怨情绪里,任由他在身上作弄,脸上木木的,“我要去找张放——”
    那话,听在他耳里,就是作,作得不行了,“听话,别闹,人都躺医院了,都动不了,怎么,你还想爬他的床呀?”
    都说她事是做了,说是不想说,被他这么一抢白,脸色就不好看了,看他不管是再闪她眼睛,也就少了那么点魅力了,“不行呀,我乐意,不行吗?”
    还敢梗脖子了!
    他抓起她又是狠狠一吻,吻得她气喘吁吁,yīn恻恻地笑,“你行,你哪里都行,”抵着她的鼻子,细腻的肌肤叫人都想咬上几口,“我们家的小四儿哪样儿不行,谁要说不行了,我就跟谁急!”
    她被噎着了,瞧他那得意样,真叫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真讨厌——”
    她恨恨地说。
    “没事,我喜欢你就成。”他老神在在,见招拆招,淡定自若。“回头叫你妈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我这个女婿未必比叶茂那个老头子差,是不是?”
    “他才不是老头——”
    她根本没抓住重点,等话嚷嚷出口后,她才反应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叫心虚的,这事儿,谁也不能应呀,一个都应不了,到底她是结婚的人了。
    柳东泽不知道见她眼珠子转转,有点不踏实,似乎是瞅出一点猫腻来,“他不是老头是什么,比你都大了十几岁,还不够大的?难不成他说你是他女朋友,真就能结婚了?”
    “我、我早就结婚了——”
    晴天霹雳,把他都惊了,盯着她,都要疑心自己耳朵出现幻听,或者是她根本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家低调点哦,现在都和谐了——
    大家低调哦哈哈
    ☆、059
    “跟、跟……”
    柳东泽咬牙切齿,生平第一次结巴了起来,简直有伤他的“光辉形象”,于是,他静默了一会,也那么试着深呼吸一回,再把舌头弄得利落了些,盯着她状似无辜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勇气跟被鬼吸附走了一样——
    忽然就不想问了。
    但陈碧不懂他的心思呀,见他一开口问,听到了个开头没听到后面的话,以为他生气到家了,索性就自己再坦白了一次,讲清楚明白点,要让她再纠结下去,估计就跟钝刀割肉似的,别人听不明白,也折磨她自己。
    她一张嘴,大大方方地再重复了一次,“我结婚了,跟张放,那会我刚满二十就登记了……”
    “闭嘴!”
    迎面而来的是那个叫快滔天的怒气了,让她一下子闭上嘴,闭得紧紧的,乌溜溜的眼睛戒备地看着他,被他猩红的眼睛给惊得一动不敢动,两手都不敢缩起,愣是摊平了放在膝盖上,头皮发麻都是轻的,她有种下一秒,他就能撕了她的感觉——
    对,柳东泽确实想撕了她,把她撕得粉碎,最好是再也拼不回来,他的手落在她肩膀上,细心的人都能瞅见他的手微微颤抖,这天作孽的,能把他气成这模样。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激/情的余韵,从高处慢慢地平缓下来,那种到极致的快/感还没有过去,就狠狠地叫她的话给淹没了,什么快/感,都变成一种嘲笑,瞬间让他的心都冷了。
    轮也轮到他风光得意,想不到这风光得意来得太快,走得又太快,他什么都没抓住,还得知了最惊爆的□,瞅着她坦白的眼睛,叫他觉得刺眼得很,“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他问了,终于认为自己冷静了点,可事实上他心里藏着个凶兽,冷不丁地就能跑出来,咬他还是咬她,他都不知道,也许两个人都咬,咬得两败俱伤,什么都没留下。
    陈碧容易给表相迷惑,见他温柔一脸,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叫人心“怦然一动”的邪气,竟然是慢慢地放了心,“我当做梦呢,谁知道是真的——”她还一脸的委屈,“真的,我当做梦呢。”
    她还重复话,要不是张磊给她看了那两本紫红色的本本儿,确实把这事给忘记了,从来没放在心头过,现在她到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怎么就能把张放给丢了呢,没了卫嗔,她怎么把张放也丢了呢——
    那个心里内疚的跟排山倒海一样,根本就坐不住,恨不得赶紧的飞过去照顾人。
    “那你的打算?”
    他瞅她那表情,内疚满脸,对谁内疚了?这问题一直梗在他心头,怕得的答案不叫他满意,硬是恨恨地噎下这问题,试图再一次冷静地问她。
    陈碧个没心没肺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好的,就让她有了底气,如今她那是一门心思光着一个人,哪里会去注意柳东对那表情,还真以为人家好心问她今后的打算,她嘴巴跟个没把门的一样,把心里的话都说了:
    “我呀,得去照顾他呀,这都多少年了,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的吧,卫嗔知道了,还不得怨死我的,我们说好要一起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问他?
    问得柳东泽满心火,知道她这个脑袋瓜子有了主意,别人的话那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他到是看透她了,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自个高兴了就成。
    “到也是,怎么着你跟他也是结婚了。”他居然附和了,附和她那些跑乱火车一样的想法,那神情,真真是赞成她的说法。
    她没注意到他眼底的yīn暗色,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张放的内疚都达到顶点了,不由恨起自己来了,“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喃喃自语,她都抬不起头来,浓重的罪恶感几乎把她给淹没。
    看着她内疚的表情,让他心里真不是滋味,火气更不是一丁点,他都想杀人放火了,几年前叫叶则给踩了,现在是到底叫卫嗔这个死人给拉到张放那里去了?
    简直个杯具的,他当然不肯承认自个就是个杯具的,这就是认输呀,他不可能认输,都从四九城追到这里来了,上一秒还高兴来着,下一秒,给个晴天霹雳炸了个晕头胀脑的,这种事,总不能叫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他想得蔫坏,一个人知道,还不如个个都知道,想着那些人乱成一团,他就有种混水摸鱼的快/感,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她想不要就能不要了的,他笑得温和,衬着他邪气的眼睛,怎么看都有点怪异的味道。
    “我送你过去吧,指不定张放心里就念着你呢。”
    听听,这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叫人惊讶了,连陈碧都惊讶了,她瞪大眼睛,嘴巴有点微张,“你说真的呀?”她都问了,脑袋里没有个把门的,一问出口,见他脸上的笑意微僵,不由想咬自己舌尖,怨恼自己问的不经大脑。
    “怎么不行呀,我就送你回去怎么了?”他一手扳正她脸蛋,正色地瞅着她,那表情极严肃,跟他平时都不是一个人样,“难不成我都不能送你了?”
    那般严肃的面孔,她还是头次见,跟叶苍泽与叶茂不同,他们天生就个严肃脸,柳东泽弄出严肃脸来,到叫她惊奇了,那个心都是不安的,哪里敢说不是,连连点点头,“不、不是……”
    她想着去找张放就好了,管它谁送她回去的。
    柳东泽的动作快,快得都叫人眼花缭乱,跟早有准备一样,到了机场,直接上飞机,都没有一刻停留的,她连行李都没带,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直接从贵宾通道进去,柳东泽的待遇,她跟着享受了。
    近乡情怯。
    私人医院就在面前,陈碧只要一下车,一往住院部走,再搭电梯,就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张放,而此时,她身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心里头有点惶惶然。
    “不上去吗?”
    柳东泽很贴心,已经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一手搭在车门边,半个身子探入车里,看着双膝并拢的娇人儿兀自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纠结个什么。
    她一直看着前面,前面有玻璃帷幕挡着,她压根儿看不到车前的情况,被他一问,到底是转过头来,瞅着他带笑的眼睛,心到是那么重重地跳了下,视线立即移开,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说,他会不会讨厌我?”一想到她上次如何想着与方同治去,把张放扔在医院里,浓重的罪恶感再度把她给淹没,迟迟疑疑,期期艾艾,没个决断的坚定,但是,下一秒,她咬了咬唇瓣,神情突然也就坚定了,自己就下了车,“你走吧,走吧,别叫他看见你,他要误会的……”
    开始赶人了,她生怕叫人发现,那个心虚的,还特意地张望了四周,已经是入夜,医院很静,风那么一吹来,让她赶紧弄了弄衣领子,双臂也赶紧抱住自己,冷得牙齿都差点打架。
    柳东泽差点一口血喷出,是叫她给气的,亲自送她过来,到头来就是一句怕误会的话,当下就想说,怎么就是误会了,分明都成了真,但现在——
    他真没心思算账,账得慢慢来算,至少,总得别人都知道了,一起去算账才行,好处不能叫一个人都占了,张放那小子敢先下手,总得付出点代价来,论狠起来,他柳东泽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就这么想的,他一片情意,结果碰壁了,多可笑来的,他都替自己觉得可笑,好意还没人领,她还想撇开他,不想叫张放误会了,他伸手拉她的手,“那你上上去吧,我就走的,我不过去,不会跟他说是我送你过来的。”
    声音有点低,殷殷切切的目光看着她,他可以替她办任何事,哪怕委屈自己也行。
    她心头一动,跟被触动了般,张嘴想说些什么,发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嘴突然也变笨了,跟个锯嘴的葫芦一样,心里到yīnyīn地像是被蒙上什么东西,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但是——她一咬牙,不去看他,赶紧往里走,走了几步,就索性跑起来,跑得越来越快,即使迎着冷风,让她冷得脸疼,还是固执地往里跑。
    一进住院部,暖气扑面而来,她顿时觉得全身都暖了,小心翼翼地回过身,看各外面,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他还站在那里,整个人站在风中,笔直得跟松树一样,没有动一下。
    她想叫他快走,手指摸着手里的手机,愣是没去拨电话,手指甲抵着手心,微有点疼,往前走向电梯,再一回头,他还在那里,她索性甩甩头,一步也不回地走入电梯,手按下楼层的那一刹,说不好为什么,她居然松口气。
    电梯缓缓地阖上,她静静地看着电梯门,眼神似乎平静了,再没有一点波澜,忽然间,她瞠大了眼睛,焦急地再度让电梯门往两边开,人迅速地跑出去,追着前面的人。
    “卫嗔——”她大叫,不管这里是不是医院,会不会吵到休息的病人,那一声叫得声嘶力竭,用尽她所有力气。
    那人不急不慢,手里握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估计是在跟人讲电话,被那一声惊到了,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后边追上来的人,立即掐断了电话,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摇了摇头,“陈小姐,你又把我认错了。”
    陈乔,那个她给了六万块钱的人,试图别让他那事的男人,不是卫嗔,不是她的卫嗔,她还要再这么下去,把所有的人都认成卫嗔才好吗?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欲哭无泪。
    “怎么这个表情,我真跟你那个朋友很像?”陈乔看她的表情都觉得有点不忍心,那个人是她的情人还是怎么的?多了六万块钱,算是他拿人钱手短,要求攀住她,不知道是不是钱会往高处涨?他心里打的好盘算,比起那些如虎似狼的中年发女人,他想像这么个年轻的女人,其实最好不过了,他伸手想拉她,轻轻地想拉住她的手——
    手臂疼了——
    他仓惶地看到个男人,一脸yīn狠地盯着他,那手上的力道几乎叫他以为只要他再碰那个女人一下,估计这手臂都得报废了,而他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出来混的,看人眼色还是会的,就算不看人眼色,他也认得出来这个人是谁。
    柳东泽,他名下的那些个娱乐场所,哪个人不知道,他就算是没见过柳东法本人,也见过照片,心想他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连忙为自己开脱,“伫伫这位小姐好像认错人了,一直叫我‘卫嗔’呢。”
    柳东泽听见了,听得是清清楚楚,分明听见她在叫“卫嗔”,那种声音,饱含着感情,能把他的心都惊得难受,跑上去,却是晓得她认错人了,他一把推开陈乔,“弄什么脸不好弄,非得弄这么张脸?”
    陈乔只能是点头称是,低头哈腰的,即使有那么张脸,还是显得有点猥琐,没有卫嗔那种天生的懒懒样,仿佛什么都不在他心上,他的心尖尖永远只有那么一个,如今到是一个还好好地活着,一个早就不知道是不是去投胎了。
    陈碧有些木木的,脸颊都是僵硬的,陈乔一次又一次的叫她碰到,只能更叫她在心里默默地承认卫嗔早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再没有一丝希望叫她可以去幻想他还在世上,或者就在某个角落里。
    没有,从来都没有,她只有张放了,他们就两个人,两个人在一起。
    她回头,往里走,没看柳东泽一眼,失魂落魄般,脚下踏了个空,身子竟是一歪,柳东泽连忙上前扶住,手刚碰到她的,立即被她给推开,她脚步踉跄地往里走。
    “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我不要你们……”她喃喃着,似乎都魔怔了。
    柳东泽一直觉得暗恋这种事很蛋疼,一直这么以为,她姐暗恋叶茂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叶茂到是连个回应都没有,摆明对她姐不兴趣,他以前还拿这事跟他姐打趣,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一下子转到他身上了。
    就一个没心没肺的主,谁沾了一下都得伤心伤肺,偏她还当个缩头乌龟,就权当做梦一场,有这样的人没?
    他都想问到她面前了,看着她失魂般的模样,这话又是狠不得心去问,真真一个叫纠结的,她想走,就让她走,他到要看看她能同张放好到什么时候,眼底那暗色跟墨汁一般,怎么也洗不去了。
    “出什么院,就没有个省心的……”
    陈碧的心七上八下,跟团乱麻似的,怎么都揪不开,往张放病房门一站,就听到张磊那声音,怎么听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让她不由往旁边躲了躲。
    躲得太慢,结果病房门突然就开了,被张磊看个正着。
    “张磊哥……”她讪讪地叫出声。
    张磊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叫法不太太满意,利眼看向她,“都怎么叫人的,叫大哥不会叫的?”
    她一滞,神情尴尬,实在叫不出口来,缩了缩脖子,“我来看张放。”她试着指明自己的来意,脚步那个跟踩陷阱似的往前,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突然出现个大窟窿会叫她掉下去一样。
    “你别跟我说,跟他说。”张磊是个护短的,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手势一摆,让她自己去。
    陈碧那全身都紧绷了,面对张磊老叫她想起当初学校里那个严格的教导主任,点头立即跟捣蒜一样,恨不得一直点头,好叫张磊放心,等人一走,她大大地松口气,想着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个态度,她又开始不安。
    “陈碧,你不进来要做什么?”
    她还迟疑着,脚嘛迈出去一步,又往回退,里面的重喝声,到把她吓得够呛,赶紧地推开病房门,自个儿往里走,朝着床里躺着的人,露出讨好的笑脸。
    “张放——”尾音拉得老长,跟撒娇似的,可她真没有撒娇,把那个尾音拉长点,就为了给自己点勇气,别让自己的心再那么打鼓似的乱跳个没完。
    “放什么放!”张放那脸yīn得都能滴出水了,两眼死死地瞪着她,都有了恨意,“你还记得我吗,跟人逍遥去了,我是不是得感谢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在这里?”
    连珠炮的话,质问得她那叫一个心虚的,但她态度好,想着是来找他的,态度就跟最认真的学生一样,连连点头,“是我的不对,我们说好的,我没记着你,都我的错,张放,你就原谅我吧——”
    张放这几天都躺在医院,身上到是渐渐好了,哪里都去不了,这闲得都发神经了,更想着她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跑了,那个心呀着急上火的,恨不得把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都给灭了。
    “你记得我?”他从鼻孔里哼气,脸一侧过,没看她,不耐烦见她的模样,“你记得我,会把我丢在这里?骗谁呢,骗谁呢,奔丧回来都奔到别人床里去了,怎么不记得你来找我?”
    亏得他到好,生怕她生气,叶家老爷子做追悼会都没有去,结果——他到成了傻子,她活得快乐,身边人缺不了,就那个破逼叨叨的柳东泽都占了一手,他这个正主儿都没沾过身,能不气吗?
    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碧给他说的满脸臊红,那都是真事,人家没有添油加醋,一分一毫的都是真事,一点都没往她身上泼脏水,没得反驳的,她生平第一次将脸皮往厚里推,涎着脸凑近他的病床,小屁/股往床边那么一坐,“别生我气,行不行,以后就我们两人,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好,没了卫嗔,你还想叫我没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她说就他们两个人好,哈哈,这话怎么听都觉得那悬呀
    ——
    推文时间:这也是个NP文,:女王昨晚刚宠了新纳的“美人”,一睁眼到了崩坏的世界,居然还有男女平等这等变态的事,女王表示很忧伤!
    ☆、060
    张放躺在那里,大赤赤地掀开被子,指着自己的肋骨处,“你跑得快,哪里有想起我这里还断了两根?”他到是不信,反正跟她算账,算一算这几年的账,“你都好意思说,还说以前,你哪里有记得以前半点了?”
    要是真能叫她给记住,他都恨不得当时死的是他,卫嗔叫个没心没肺的人记住了,他呢,到是活着,活着是好点,可哪里也没占个半点好处,比起那几个来,他算是正主,结果什么都没成。
    他都替自己可怜,怎么就混到这份上了,什么都没沾着,平白受了两次罪,她到逍遥去了,把他当什么了,当什么了!
    陈碧被他一说,内疚更深了点,本来就内疚,内疚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让她的双肩都往下塌,打定好主意让他说,反正,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虽然说听上去不怎么顺耳,“我这不是记起来了嘛……”
    她小声地嘟囔着,伸手替他拉上被子,见他没将被子掀开,算是放心一点,就怕他不理她,那样就太困难了。
    张放难得享受一下她的“温柔”,对她是知根知底,索性问起最重要的事来,“怎么你到我这里来,没人拦你?”他都觉得不对劲,这么平静,不太像呀,那些个人,个个如狼似虎的。
    “没、没呢,谁要拦我呀?”她一脸无辜,赶紧把自己来之前与柳东泽那点事都在脑袋里清空了,跟清空回收站一样,“我来找你,谁能拦得住我?”
    忍不住的,她都有点得意了,也不知道得意哪里,那笑得跟小傲娇一样,让张放瞅着都想笑,又觉得就这么原谅她实在太简单,索性就收起笑意,硬是绷着个脸,“话跟跑火车一样……”
    陈碧被他说的一乐,见他又瞪着自己,赶紧地收起那点笑意,“还疼不疼?”她那手呀,就敢摸,往被子那么一探,就往他xiōng前摸,xiōng前弄着夹板,摸不出来什么,让她多少有点收收动作,尽量轻点,“怎么都不跟我说谁打的?”
    话就有点可笑了,她能不知道是谁打的,那时候,她真没放心上,如今她来了,到是想起这一茬,还一脸的心疼,跟真的一样。可她这个心疼未必是假,当时她当不知道也未必是假,都未必是假,此一时,彼一时,主要是心性儿差了。
    张放那眼睛笑得快成咪咪眼了,一手就捂着xiōng口,“可疼了,当时都觉得快死了,想着还不如一了百了,也不用活着受这些疼,你看我都起不来,现在还不能出院……”
    能把抱怨的话说成撒娇意味十足,这也是一种本领,别人到是不屑去做,他做起来一点都没有,还自然,能叫人心软,尤其是陈碧那心,软得都没有自制力了,那个心疼的连自己的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好死不如赖活,哪里有死这么严重了!”她瞪他,那脸蛋儿全是心疼,满心满眼都是他,再没看到别的,“你要是跟卫嗔一样吓我,甭想我理你。”
    “他们都看我不顺眼,都想把你给千方百计拦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弄得过他们那些人?”张放盯着她,说的话也实在,把话都摊开了说,别让他一时欢喜一时忧的,今儿个人在面前,明儿个要是方同治一回来,人就跑了,他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处找了,索性示弱了,“叶苍泽那个狠的,一出手就断我两肋骨,要是别人来,我是真不想吓你,可别人没吓我,是动真格的——”
    他这么一说,到说得陈碧那个心中讪讪然,这会儿是后知后觉了,闷闷地看着张放,觉得他说的都挺对,她到这里来干嘛呀,不就陪他了嘛,怎么现在弄得这么纠结,跟个前有狼后有虎似的,这生活能不能简单点?
    她到想简单,可这个主动权真不在她手上,一时都有点懵懵然,两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呀?”
    她没辙了,都说她是程咬金三扳斧的功力,一门心思找张放,现在找上门了,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了,不是不知道,实在是头疼,闹不清的乱事儿,绞得她头疼,最好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叫别人去解决。
    就这么个性子,叫人怒她不铮,怒归怒,又拿她没办法,张放脑袋靠在床里,一脸无辜,“凉拌呗,还能怎么办?”
    话回的一副无赖样,到叫她心有灵犀的笑了,那真真是一类人,脑回路都一起的,凑到一起,也是互补的,陈碧胆子小,架不住张放胆子大,这一大一小的,衬得刚刚好,叫做那个“天衣无缝”。
    “我困了,我们睡觉吧——”他拍拍床,一副大方分享床的架式。
    她不纠结,不迟疑,踢掉脚上的鞋子,再把外套一脱,往他身边挤,两手搂着他的腰,细得都叫她觉得硌手,那叫一个脑补起来了,可怜见的,怎么就瘦成这模样了,她可怜的张放,她可怜的——真的,她真是这么想。
    就这么睡了,吃饭神马的都成了浮云,两个人挤在床里,头贴着头,还真是一副幸福的画儿,就背景不太谐调,医院的病房。
    这是张照片,光线不太足,眼看着好像是隔着什么透明的东西拍的,搂在一起的幸福感到叫人嫉妒。
    刚忙完事回到他公寓的叶苍泽到是面对的人去楼空,那严肃的脸冷得跟冰块没两样,都说是偷来的日子,结果这日子还真短,短的叫他都来不及反应——或者他早就有预料了。
    收到的照片,让他几乎把手机给摔出去,终究是有几分自制力,才紧紧地握住手机,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早上还在他身边的人,此时在另一个城市里,睡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他想自己的求婚,让她给晃过去,跟着照片一起发过来的文字更叫人发狂:谁也没捞着,晓得吧,人家这是登记过的夫妻。
    简单的话,让他终究是忍不住把手机砸了出去,泄忿似的,谁不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哪个不想的嘛,谁都想,就得看手段,谁的手段厉害,谁就能顶了那位置,偏就是突然间一道雷,把人劈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机放到耳朵,刚听那边里响了“喂”一记声,就把话送过去,“别光给我一个人发,每个人都去发了,别叫我一个人看,叫他们都看看——”话音刚落,手机就让他给摔了,四分五裂。
    全是她的味道,房子里全是她留下的痕迹,叫他分分钟都待不下去,重重地甩门出去,手间的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回去,军装笔挺,找不出一丝褶皱的痕迹,表情严肃,近乎生人勿近。
    陈碧睡得昏天暗地,啥事都不知,反正她睡得安稳,天都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被张放那么一说,她索性啥也不愁了,愁再多解决不了事,还是不愁的好。
    屁/股后有什么顶着——
    这是她还没张开眼睛时的惟一感觉,坚硬的、隔着薄薄的底裤顶着她,刚醒来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去,等她张开了眼睛,也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儿了——都说一柱擎天,还真是,早/勃这事儿,她不陌生。
    她一动——
    腰就让人扣住了,身后挨着火热的身子,也不能说身后,身后还有张放身上的夹板挡着,虽说不能贴得找不到一点缝隙,可也贴得差不离了,他的呼吸声,都近乎粗喘了,都往她脖子那里灌,熏得她肌肤都能细细地沁出汗来。
    “别动,让我摸摸你——”
    古人说“饱暖思/yín/欲”,真是诚不欺人,睡了一晚,昨晚还老实的跟柳下惠有得一比的张放,一早上就不想让人清静了,当然,他有这个想法也没啥,这是他老婆,谁都比不得他名正言顺,他跟自个儿老婆“短兵相接”,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碧还没回答,他的手,就从她的保暖内衣底下进去,那手呀烫得她都打了个机伶,真跟在火中被烧得滚烫的烙铁一般,她有点怕烫坏了自己,肌肤又忍不住想挨着他的手,真是进退维谷之间,整一个叫难受的。
    “你轻点……”她缩着身子,眉头蹙一起,没推开他手,软弱无力地那里求他轻点,即使再轻的动作,与那火热一起上来,都叫她觉得分外难安。
    张放的手跟蛇信子一样,往她身上走,光滑的后背,叫他流连着不肯收手,要不是动作按他现的状态做起来实在是难度太大,他定要一寸一寸地吻遍那里,就跟第一次那样子,他吻她的背,在她光滑的背上留下细细的痕迹,而卫嗔在前边,啃得比他更用力,绽开的花骨朵都硬是叫他啃得跟鲜艳的玫瑰花瓣一样,血红的都透着一股妖冶感,把人的眼睛都迷了去。
    香艳的画面一涌入眼前,到让他身下越疼,肿胀得都快从内裤里蹦跳出来好逞凶斗狠一番,隔着薄薄的布料往她腿间挤,迫不及待地挤进去,光这样子,都能叫他痛快地呼出声来。
    他摸她,不肯松手,弓着背,尽力地往她那里凑,尖利的牙齿都放出来,凑她脖子间,啃咬着她那里,满鼻间都是她的馨香,叫他更是蠢蠢欲动,“转身、你转身过来……”他毕竟不是平时,现在身上可打着夹板,那么一弄,自己到是兴奋得都快不能自己了,身上是真疼,疼得他直抽抽——
    一重呼吸都疼。
    他的手跟弹琴一样,在她后背,酥酥/痒痒,叫人不能自持,她缩着身子,不躲也不迎合,就那么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弄,被他一要求,那脸色顿时都臊红了,压低了声音,“这里是病房,你别乱来……”
    还能听到外边走道的声音,她本就让他摸摸就算了,哪里想到他得寸就能进尺,现在还么要求,哪里肯答应了,后臀处被硬塞入个物事,抵着她那里,她都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底裤都湿得糊糊嗒嗒的。
    都是冤孽哪!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词,就这么飞进她脑袋里,让她一时都信了这个,人到是慢慢地起来,被硬塞腿间的物事都跟着脱离了,都有那么一点空虚的劲儿涌上来,叫她觉得羞耻得都快没处躲了。
    “我哪里乱、乱来了……”他反驳,身上空得很,那里疼得真叫更抽气,再跟她掰扯下去,估计他就只有疼死的份了,想的这叫一个明白的,索性就耍横了,“你想要疼死我呀,我这么疼,你都不晓得要疼疼我,还说什么要跟我一起,就话说得好听了!”
    耍无赖,张放要是认了第二,都没谁敢认第一的,不择手段,不怕丢脸,勇往直前,逮着一次是一次,管别人怎么想,都不在他考虑范围里,他要对谁好,那准是往死里好的。
    这无赖样,要落在别人身上也许就不吃这一套,可陈碧吃呀,她还伤心呢,瞅瞅他上半身,想着那里断过两根肋骨,又想起上次他那里被张磊吓得疼死了——她这脑回路,丝毫都不记得分明她给吓着了,顺手把人家捏疼了。
    她心疼呀,真是心疼呀,哪里还能那什么个纠结的,眼睛瞅了瞅那病房门上的小框框,她一下床,就把床边的衣架子往那里搬,刚好用衣服把那里遮起来,谁要是往门外一走,这里要是不遮点,岂不是叫人全看了?
    这还不止,她还把房往里锁了,叫别人从外面进不来——
    做贼心虚,大抵就她这样的,一走路,都快夹着腿,身上还残留着他的触感,明明是再舒适不过的保暖内衣,此时叫她的肌肤都有点刺刺的,当着他的面,她到是脱了去,饱满的肉坨坨儿叫xiōng衣给包着,硬是能叫xiōng衣给挤出个沟沟来,奶/白色的肌肤,明晃晃地落在他眼里,那漂亮眼睛里的欲念怎么都遮不住,跟要活活吞了她一样。
    要是平时,她还真没这么配合,主要是心疼他,她还真没有心疼过谁,也就他一个,现在真让她心疼了,一句一句的把她绕进去了,也就心甘情愿了。
    主动这事得看缘分,真的,张放就得了这个缘分,谁能想陈碧也有一天自个儿撇着两条细撩撩的腿儿,把自个身儿贴着人,自动送上门去了,谁都没想过,都认准了她就是后面推一把她才往前走一步的主儿,于是——全都看走了眼,也就张放吃准了。
    她侧躺着,不再是先前那么背对他,现在面对面,还拉起那么一点被子,试图把两个都遮住,蒙头蒙脑地遮住,仿佛那就能把一切都给挡了。
    张放由着她,给她十足的自由度,任由她在那里作,作得越厉害,他越得意,都有那么点想当年的意味在,她就是他掌心里的宝,恨不得能时时都含在嘴里,他这里还没有动手,她到是动手了,把他往她身上一拉——
    “把那也摘了吧,我不方便——”他要求,绝对不夸张,让他撑着身子再去她身后的那小小扣子,估计能疼得他发晕,话要直白,她才能听得懂。
    两个人都在被子里,一呼吸,被子里热腾腾的,熏得她脸都红扑扑的,跟苹果那色儿一样,双手往后,把扣子一放,xiōng前就没那么可观了,顿时都有点心虚,“喏,你不许说我小……”
    这才是真撒娇,当着张放的面儿,她把话都撸直了,才刚一解开,肉坨坨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跳,跳得她叫一个羞涩的,几乎是同时,张放动的更快,两手就把那肉坨坨儿包在手心里,顶端的果子就那么抵着他手心,让他的手心发痒。
    他捏了捏,刚捏进去的那处儿,手一手还没放开,就死死地顶着他的手,弹性极佳,,他揉呀弄的,都不记得上次都是几时了,那年头,他们还小,还都是十八郎当岁,她发发育晚,也就那么点小荷才露尖尖角,现在——
    他长吁口气——他的小四儿是真熟了,熟得透顶了——
    那一捏,她有点疼,再那么揉呀弄的,更让她吃不消,忍不住想躲一下,“轻点,你把我弄疼了……”她在那里抱怨,被窝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
    “你上来——”他根本不是双手摸了摸就行的人,不能身体力行,也得叫他尝尝甜头,把能尝的都尝了,“让我含含,快点上来——”
    含含?
    陈碧一懵,理解错他的意图儿,“你别动,我就好……”她在被窝底下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惊着他的痛处,两手往底下弄,好不容易把底裤褪了,手指不小心那么一碰底中央,都湿透了,全是她的东西,跟涨潮一样。
    他等着她,兢兢业业地等她,虽说她就是一往上来就好,等了一会没叫她上来,他也不急,哪里想两个人的思路这回没碰在一起,她明显是误会了——
    等她羞羞答答地张着腿儿,一脚跨过他脖子,腿间的春/色朝他过来,他顿时目眩神迷了,她就那么蹲着,蹲他在脑袋上方,他一张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娇艳到充血般的花瓣朝他敞开,又是晶晶亮儿,分明是粘粘稠稠的水儿,正往外溢。
    这一看,他嘴里全干了,恨不得把嘴儿贴上去,把那里吸得一干二净,全都吞入肚子里才叫一个爽快的,他够不着,真的,起不来,到是手指能动,把那手指往里探,才一探,就叫里头挤压个正着,让他身下更疼,双腿紧紧地夹一起了。
    “你看看,把我全弄湿了——”
    他还把手指头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指湿亮的手指头叫她好好看看,哪里还能提醒她理解错意思了,其实他真的就想咬咬她的肉坨坨儿,熟透的果子,怎么着也想咬咬。
    yīn差阳错,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到是不亏,也乐得这样子。
    陈碧两手撑着床前,要不是两手还撑着,估计她早就没力气蹲在那里,这完全是力气活,软和的床,要是跟平时一样蹲,还能坚持点时间,架不住有人拿着手指在腿间胡搞瞎搞,那手指模仿着抽/插的动作,一进一出都带着那么点暧昧的声音,她更是湿得厉害了,腿间真真跟泥泞一样往下流。
    他手指就是个作孽的怪,还把往下流的都给往回刮,非得再往她身体抹,抹得她腿/根处都是湿粘粘的,湿得她都不好意思,没敢看那里,要不是那枕头高,她估计就倒在那里,两腿越往下,又不敢往下,生怕把他给弄疼了——
    真费力,她身上全是汗,不止是撑不住,还让那他作怪的手给弄得身体都发软,两腿都是发抖的,在那里晃荡,最后索性都快坐在他脸上了,她真没办法,都怪他。
    娇艳的花瓣儿在眼前颤抖着,叫他哪里忍得住,一张嘴,就将娇花含入嘴里,不管不顾地吸/吮起来,不止是吸,还伴随着“啧啧”的声音,显得那么yín/糜。
    “嗯……”
    她嘴儿一张,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就从她嘴里逸出,又害怕被人听见,咬住鲜艳的唇瓣,羞得都没边了,哪里有试过这样的——
    门开了,她没发现——她挡住张放的视线了。
    销/魂,真是销/魂,张放那神魂都颠倒了,肋骨处疼得厉害,到是想罢休,哪里双肯这时候就松口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涌上他脑袋,他真这么想,哪里管得了疼不疼的,恨不得把人给吞了——
    那脸上全是汗的,不是热的,是疼的,疼出来的冷汗,整一张脸全是,她的手那么一碰,湿湿的,又见那脸色不好,哪里还肯再下去,双手支撑着床面,将虚软的腿拖了下来,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几乎无力地趴在床里,再不想动一下。
    他哪里肯这么就停下来,手指着下边支起的帐篷,无赖地朝她做了个动作,示意她往上坐,偏是脸上全是汗,这样的“指示”显得软弱无力。
    她摇头,刚张嘴,气还憋着,等呼吸稳点后,终于抬起脸,“不行,你伤、伤还没好……”
    “你坐、坐上、坐上来,没、没事的……”他说得真吃力,一句话说完又挤出点汗意,手都没劲了。
    坐上去,那是她主动,她还没试过这姿势,目光怯怯地扫过他那里,顶得老高,就这架式,都叫她咽了咽口水,没把握自己真能把他容下,顿时起了那么点打退堂鼓的意思,还是摇头。
    张放瘫软在床里,恨死断了的两根肋骨,叫他上下不得,试着一起身,肋骨处就疼,不得不再小心地躺回去,“我疼,你看、看着我、我疼?”
    那话都不成句子,亏得他还想着那事,叫她真没得办法,一咬牙,真是伸手去拉他身下那点布料儿,当褪下那点布料,凶猛的物事现现在眼前,也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了,生怕自己一坐下去,自己也就穿了。
    可他在盯着她看,那眼神都是催促的意味,她硬着头皮,一手扶着虚软的腿轻轻地横过他的身子,把颤抖的花瓣儿都用自个儿的手给扳开,“短兵相接”,他如鱼得水,她却是胀得难受,两手往后支撑着床。
    几个动作,几乎把她的力气都花尽了,坐在那里气喘吁吁,被挤开的花/道里被他的热度烫得几乎痉挛,瞅着他“求救”似的眼神儿,她终归是动了起来——
    医院的病房里头,两个人就敢这么胡天胡地、热火朝天,百无禁忌了,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点都不相关,眼里都只有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老规矩——
    咱们得低调——
    低调再低调——
    不要在留言区里说——嘘——
    听我说——嘘——大家一起把手指竖在嘴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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