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摇身一变
薛家的婚礼宴会上,清一色豪门家族聚集在这里,你欢我笑,在薛少宇看来却是商家出生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
他早就不耐烦地在饭桌周围来回踱步,今天结婚的人是和薛少宇从小长大的堂哥,可是薛少宇显然不太情愿被邀请参加宴席,在他眼中的场景无非就是一大堆人挤在一起捧着酒杯说着虚伪又煽情的祝福。
薛少宇要不是看在和堂哥的交情不浅,说不定他更加果断拒绝去参加婚礼。堂哥薛杰勒的婚姻也是父母包办,这似乎特定成了薛家男人最悲哀窝囊的事了。薛少宇吃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开始在桌边踱步,不过桌上的人都醉醺醺地谈天说地,没闲情注意他的焦躁。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大步跨出宴会厅。三十而立的薛少宇,且不说他有着让大千男人嫉妒死的出众外表,眉宇间不但透露着野心,似乎还有股忧郁和压抑的气质。嘴唇周边还干净地留了些许胡髯,加上清新不油腻的黑发,衬得他整张脸庞富有浓烈的男人味。薛家的遗传让他不劳而获夺取众多少女心的资本。
“哥,你去哪儿?”
他意外地听到亲昵的娇唤声,怕是没什么好事,所以迟疑了一下,才停下脚步,高傲地转过头,以表示此时喊住他让他很不满。
薛家名义上的女儿薛颂恩,生活在薛家刀光剑影的商海里,她没资格刁蛮,没资格倔强。
她堂哥薛杰勒的婚姻触及她内心最深处,豪门世家的包办强权她早就受够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刷丈夫的卡,买名牌的衣服、包包发泄自己的愤懑。当薛家人全聚在一起庆祝薛杰勒的新婚,她出走以刷卡舒缓压抑的心情。
她拎着大包小包刚到名牌店淘来的高档品,踩着细高跟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
“还不改口,做我妻子你很委屈?”薛少宇眉头一簇,他也不习惯曾经的妹妹摇身变成自己妻子。
“老公,你去哪儿?”薛颂恩改口,“这么早就出来了,是怕外面的女人等不及,还是你已经耐不住寂寞?”
“你什么时候有兴趣管我的花史?”他饶有兴致地挑衅,“卡刷空了?”
“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她的眉间闪过一丝凄凉,她真正出生的日子根本无从知晓。薛家定义给她的生日日期不过就是她受薛家领养的那一天。“我在名街店看中了一套衣服,就当我的生日礼物。”她一瘸一拐跟到他身后,他无法满足她精神上的需求,那么就在物质上补偿。
薛少宇皱着眉斜睨了她一眼,“你收的礼物还不够多?差一个生日礼物?”
“女人永远也不会嫌礼物多。”薛颂恩已经径直走向他的车,把她的大包小包仍在车的后备箱。
“你跟我的生活,只能在消费上有交集?”薛少宇比任何人清楚他俩的婚姻纯粹只是一张结婚证而已,可他看不惯她也对他们的婚姻不上心。
薛颂恩望着车窗外冷笑,“如果我的生活我能选择,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听你的盘问。你唯一能给我的不也就是人民币了吗?”
“你很不知足,要知道没有我爸妈领养你,你根本无法享受这么优越的物质条件!”薛少宇从反观镜看着她不愠不火的表情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呵,我只是你们薛家领养的毫无任何利用价值的小人物,为什么还会被你父母逼着和你结婚?对你对薛家有好处?”薛颂恩头斜靠在座椅上,她是应该欣慰自己还有能被薛家挖掘的价值潜能,“多少名门闺秀的长辈前来提亲都被你父母婉拒,我的利用价值竟然超越了她们。”
薛少宇沉默了一秒,突然车开到路边急刹车,薛颂恩没来得及感受他眼里的凶光,已经被他双手掐住脖子。“说,是不是一切早有预谋,故意混进我们薛家?”
薛颂恩雪白的小脸缓缓变红,纤细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扳开死掐自己脖子的大手,待那两只大手颤抖着松开,她缠着xiōng口用力呼吸。“我要有yīn谋,我还用得着20多年持续受薛家冷眼。怕就怕我和你都中了你父母的圈套。”
薛少宇的手机铃声打破车内的战火气氛,“喂?”
“亲爱的,你还要我等多久?”电话那头刺耳又娇滴的女人声音荡彻在车内。
薛颂恩无感觉地转过头,任他跟他的女人交谈。
“一小时后,银河酒店见吧!”薛少宇毫不遮拦,吩咐完就挂了电话,看向薛颂恩。“老婆,我不能陪你买生日礼物了,这张卡陪你逛街。”
薛颂恩下了车,他的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只留下尾气在她周围。捏着手中的卡,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惨痛。
她掏出手机翻着电话溥,能谈心的人也只剩下她的工作好伙伴苏曼了。“曼曼,有空吗?”
“颂恩,你打来得可真够及时,我刚想打给你。”薛颂恩听得出苏曼掩着嘴跟她说话,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
“老大刚一进来就劈头盖脸把我们全组人骂了一通,指名点姓要找你,我帮你掩护过去说你跑业务去了。”苏曼趁老大不注意偷偷溜到洗手间通风报信。
“我马上过来,等我到公司再议。”薛颂恩挂了电话,半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
薛颂恩的婚姻自由已被薛家绑架,自己大学以来的梦想却不想再荒废。一毕业就到处自己找工作,现就职于一家室内装修公司当室内设计师。她一路爬到现在这种岗位和待遇,她的老大有不可推卸的功劳。
苏曼早就在门口迎接薛颂恩,拉着薛颂恩小心翼翼地报告,“我们老大刚开完会回来,脸色铁青,想必我们组的业务又是全组最差,老大被批面子挂不住了。”
薛颂恩硬着头皮走进老大的办公室,“老大,您找我?”她刚进公司的时候什么业务都没接到,还是老大帮她张罗的,她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虽然她知道,多半是因为她是薛家之女的名气。
“听说你跑业务去了,跑来了吗?”老大双手十指交叉,摆在办公桌上,尽量表现出一副很男人的姿势,可是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女人气。
“我暂时还没有”薛颂恩低着头,手搓着大腿两侧的裤缝线。
老大眯着眼斜视着她,“你一个鼎鼎薛家之女,哦不,现在是薛家公子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还兜不到业务?”他不懂豪门世家的风流乱事,谣言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只要眼前的人能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他才不管有钱家族乱伦婚配那些事。
“对不起,我马上再去跑。”她早就不介意他人的冷嘲暗讽,寄人篱下就得忍受缠唇弄舌的压力。
2商海沉浮
老大指着他的玉指喊住转身离去的薛颂恩,“你等等,我还没交代完,你知道我们小组的业务又是最差的,要是我被开了,你们也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你想让我怎么做?”薛颂恩知道他指名点姓要见自己不单单只是批评自己这么简单。
老大爽快一笑,一沓报纸递给她,“健华医院院长刊登一则广告,不惜重金诚聘优秀室内设计公司为他父母的房子装修,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个业务,别说摆脱业绩最差的命运,我们小组还能飞上业绩第一变凤凰。”
“我知道了,我尽量去兜来这个项目。”薛颂恩还给他报纸,别人都以为她能靠薛家的关系攀上名家贵族,殊不知都是她单枪匹马拿下别人望而却步的业务。
“不是尽量,是一定。”老大看着她的背影抱怨,在她开门出去的那一刻,他伏案嘀咕:“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沉迷女色,还想安安稳稳做薛家太太。”
薛颂恩身子一怔,她从来没想过要安安稳稳做薛家媳妇,她只不过就是受薛家安排,不想忘恩负义他们的领养之情,把自己的婚姻卖给他们而已。
她散步到天色很黑,从一条弄堂返回,稀弱的暗黄灯光照射在她落寞的背影上。背后一个刚喝醉酒的混混搭住她的肩,歪着嘴,“小妹,特意来找大爷的,寂寞了?”另一个小弟围到她面前咧着牙对她奸笑。
“你们不要胡来,看清楚我是谁,如果你们敢碰我一个指头,你们一个个小命都难保!”薛颂恩心里怕急,脸上尽量不露声色。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混混,手指拖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口气倒不小,爷就碰了,还要碰你全身。”混混威胁完见薛颂恩身后的同伙举起双手,随后他的脸色也煞白。
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坚实高大的身材因微弱灯光的照射在薛颂恩的身上落下背影。他握着手枪对准其中一个混混的后脑勺,“还不快滚。”声音没有刻意的威胁,却有不可
言喻的威慑力。
“大大哥,有话好好好说,别别开枪。”两个混混抖着双腿求饶。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呵斥。两个混混抱着头一步一回头地跑开。
那个男人看向正盯着自己看的薛颂恩,“你也可以走了,没事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他收起枪,正要转身,被薛颂恩喊住。“你为什么会有枪?”见那个男子不予理会,只顾跨步离开。薛颂恩追上去,视线盯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身边及膝的石板挡在前面,猛地一抬腿撞在石板上。
“啊!”薛颂恩捂腿蹲下,隔着牛仔裤揉搓着痛处,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收回。
薛颂恩正努力借助着身边敲到自己的石板站起,纤细的手臂突然被拽住。望去,刚才那个持枪的男人拽着她想要扶起她。薛颂恩受气,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伤,“你走开,不用你来扶!”
那个男子横抱起她,稳住她的挣扎,低声呵斥:“安分点!”走到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前,将她塞进车内,自己跟着进去。
“老林,开车去我的别墅。”那个男子安坐好,吩咐司机。
薛颂恩看着车缓缓开起,“带我去哪里?你不要以为你有枪就可以欺负我!停车,快停车!”手抖索着刚触碰到门手,就被身边的男人拽回。
没多久,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下,薛颂恩也喊累了,任他抱起自己。看着他的侧脸英俊得不像话,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美男杀手?
那个男人将她抱进别墅,走到沙发前将她丢下。“把裤腿撩起来。”
“大大叔,有话好说”薛颂恩缩在沙发角落,巡视四周除了他的司机在洗车就只剩下他俩了,她的清白岌岌可危。“大叔,你住的地方这么豪华不像缺钱的,你长这么帅小姑娘有的是,你你别对一个已婚女子打歪主意。”
那个男子皱着眉头看着她,大叔?他才35岁的年纪就被人叫成大叔。“我对已婚少妇不感兴趣,还有你膝盖的血都渗出裤子了。”
薛颂恩这才发现顾着保守贞洁把自己的皮肉伤忘了,猩红的血一点一点渗透到牛仔裤外。抬头看见他拿着剪刀过来,“只能剪开来了,大夏天的竟然还穿这么长的牛仔裤,难怪这么没女人味。”
“我工作需要到处奔波,不适合穿裙子好不好!”薛颂恩还嘴,“况且我哪里不女人了。”
薛颂恩注视着他娴熟地剪开她的裤子,为她清理伤口。“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学医的?”
“冷御风。”没有回答她后一个问题。
“我叫薛颂恩,我们算认识了。”薛颂恩撇撇嘴,“你为什么会有枪?”
“知道太多对你不利。”冷御风专心地将她缠上纱布,“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可是我这样子?”薛颂恩伸长她的双腿摆在他眼前,她什么时候这么潮过,一个裤腿及膝,一个裤腿在脚踝。
他转身进了一间卧室,在里面的衣橱翻了翻,拎出一条虽然过时却不失大方的香奈儿裙子丢在她身上,“将就着穿。”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裙子?”薛颂恩上下打量着他,长得人模人样的,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我真笨,像你这样的男人周围一定有很多女人。”她冷笑,她经常能拾掇出各色各样的女性用品落在她和薛少宇的卧室。
冷御风挑着眉看着她的神色,“你结婚了?”话一出口,发觉自己多管闲事了。
“嗯。”她都没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就把婚姻卖了。“很晚了,麻烦你的司机送我回去吧。”
薛颂恩的上身偏女性化的衬衣,配上裙子并不像想象得不伦不类。她回到薛家,家里又有新的贵客,她战战兢兢上前打招呼。
“颂恩,你的腿怎么了?”薛妈妈前所未有的关怀口气让薛颂恩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小心撞到的。”薛颂恩低着头声若细蚊。“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一旁的薛盛立瞅了一眼贵客,声如止水地喊住薛颂恩,“颂恩,跟许董问声好。”
薛颂恩受宠若惊,他们从来不会让她干涉薛家与贵客之间的交际,今天他们主动邀请,她的背后还有一丝丝后怕。“许董事长,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
许董是台湾房地产的大亨许文豪,他听到薛颂恩说出这句话皱着眉看向薛家夫妇,“你们通常都是有需要就吩咐她的吗?”语气里没有客气、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怎么会,这孩子只是出于礼貌,我们对她像亲生的一样,现在也成了我们薛家媳妇,更是和薛家人有血缘关系一样。”薛妈妈讪笑着说完掐了掐薛盛立的大腿。薛盛立收到讯息立马接上,“是啊,我们既然收养她一定会好好对待她,不然传出去你叫我这张老脸面往哪搁?”
薛颂恩站在一旁只是觉得好笑,来者何人能让薛家夫妇如此低声下气。吹嘘对她好还不脸红,他们何时关心过她。他们最关心的除了赚钱、除了和其他商界耍yīn谋刷手段、除了强行婚配还会干什么?她在家里有过真正的母爱还是父爱,连最基本的话语权都没有,所以她只能自己变得强大才不用依靠薛家的光环。
许文豪转向薛颂恩,微笑着问她:“住在这里可好?”心里准备着要是她的答案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他一定不会放过薛家。
薛家夫妇怔怔地坐着,等待着薛颂恩的答案解救他们,他们知道颂恩从小都善良,也利用她的这一点能随意指唤她。
“爸妈对我都挺好的,我偶尔为他们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没有他们领养我早就冻死在路边了。他们将我抚养成人,很辛苦,我欠他们的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还清的。”薛颂恩看着许文豪诚恳地回应,这也确实是她的心里话,有时候想想他们能将她抚养长大,如果因为待遇问题婚配问题揪着不放,她自己都觉得忘恩负义。“比起我的亲生父母将我丢弃,我在这里过的生活确实很不错。”
薛盛立瞥了一眼许文豪略白的脸色,心里得意。“许董这下放心了?我薛盛立的声望犹存吧?”
3叱咤风云
许文豪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是,那是。你们两口子的品德我当然放心。”视线又移到颂恩身上,眼底露出慈祥,“颂恩啊,你在这里生活得不错,如果你的亲生父母来找你,你会跟他们走吗?哦,我是说如果。”
薛颂恩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很纳闷这个房产大亨怎么关心起自己来了,但是她不适合问出疑问,她只有认真回答问题的份儿。“在我成长的概念里,几乎没有亲生父母的存在。他们既然忍心将我丢弃,我现在长大成人他们也没有资格得到我的爱。”
“他们没有将你丢弃,他们只是交给你薛爸薛妈代养。”许文豪有些激动,调整姿势清了清嗓子,“你薛爸薛妈告诉我,你并不是捡来的,是他们受你父母所托代养你。”
薛颂恩不想再围着她的身世问题转,“许董,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做法跟将我丢弃在路边没什么两样。我也不想打听他们是谁,如果许董没什么事,颂恩先上楼了。”
许文豪坐立不安,商业场上的叱咤纷纭,在一个黄毛丫头上触到眉头,原本过来威胁薛家,现在反倒自己被倒咬一口。看着薛家夫妇得意的样子,许文豪气不打一处来。
待颂恩走进自己的卧室,薛盛立谄笑着问许文豪:“许董,您看您还满意吗?”见许文豪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继续道:“要知道颂恩多少会记恨我们将她和少宇强行婚配,我们站出来替你背着黑锅Cāo纵这种事,你看那个证据?”
许文豪起身摆摆手,“那个证据我不会流出去的,你们安心掌手公司。我先回去了,还有好好替我照顾颂恩,还是别让她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就在她身边。”
薛家夫妇相觑一眼,他们把儿子的婚姻都搭上了,希望许文豪销毁他们创业间无意违法的证据才好。
薛颂恩面对空荡荡的卧室,空荡荡的大床,一股凄凉油然而生。手机震动,薛少宇的名字肆无忌惮地跳动。“什么事?”薛颂恩没好气地问。
“老婆,我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今晚不回家了。”薛少宇醉醺醺地交代。
“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以后不用跟我交代,只要别把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到我们的卧室,一切请自便。”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在床头。坐到电脑旁,开始实行老大交代的事情。
谷歌上输入“健华医院院长”,跳出一连串信息。“健华医院院长冷御风近日从加拿大旅游回来。行事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是让长辈夸赞的孝子。他还在报上招聘优秀室内设计师装修他父母的住所”
薛颂恩盯着文字旁边穿白□服的冷御风,目瞪口呆。要是早点查到他的讯息,她就会在他家多赖一会儿,争取这个项目。现在如此难得的机会白白流失在她眼前,幸好她还去过他的别墅,明天再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她恭敬地等在冷御风别墅前,她要在他上班之前拦住他。冷御风一打开门见薛颂恩毕恭毕敬站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转而恢复平常的冷淡。“你来干什么?”
“冷院长,我路过这里,上班要迟到,麻烦搭乘您的车载我一程。”颂恩礼貌性地鞠躬。
“路过这里?呵。”冷御风有这么好骗,这里离市中心这么远,昨晚刚送她回家要走一夜才能到这里。“你喊我冷院长,你调查我?”
“冷院长,我并无恶意,我想跟您谈谈您在报上刊登的聘请室内设计师的广告。”薛颂恩追上正欲上车的冷御风。
冷御风停下脚步,转头勾起嘴角看着她,“我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薛颂恩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紧追着接话:“冷院长,我不知道你所指什么,我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我会好好争取每一个机会。希望冷院长好好考虑,能把这个项目给我们,我们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冷御风上车,重重的摔门声传来之前,留下一句话:“我对送上门来死皮赖脸的设计师没有兴趣。”
薛颂恩呛了一嘴尾气,“拽什么拽,还说诚聘,主动找上来还没兴趣,找死你!要不是迫于老大压力,我早就跑去兜其他业务了。”她盯着眼前的别墅,手托着腰,自言自语,“怎么办?难不成等在这里?”
话一说完,又来电话,看着来电显示,薛颂恩接起电话举着电话喷:“薛少宇,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爱跟谁玩就跟谁玩!”
“老婆,求你帮个忙。”薛少宇带着疲惫地声音不冷不热地说,“昨天那张卡不是给你了么,我身上没钱了,我打坏了酒店的床头灯,麻烦你过来一趟替我赎身呗。”
“你身边的女人呢,她们平常没少收你钱,找她们要去。”颂恩自己工作要忙,还得摊他的烂事。
薛少宇有些不开心,但是关键时刻能靠的只有她了。“老婆,最后一次,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挺身而出。”
薛颂恩听惯了他花言巧语的保证,想找他帮忙的时候通常看不到他的身影。“罢了,等我个把小时,我在郊区。”
“老婆,你也在偷腥!还跑这么远?”薛少宇故作兴奋。
“行了,行了,我有你这么无耻吗?!”薛颂恩拦了一辆难得一见的出租,赶着去救火。在她还是薛少宇妹妹的时候,她就承担了这个义务,她几乎见遍了所有薛少宇外面的女人。现在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还延续他俩此前的生活。生活有时真的很戏剧,真不知道薛家人是怎么想的,把他俩莫名其妙用结婚证绑在一起。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薛颂恩,“小姐,您介意我听个广播吗?每天上午这个点有商业界劲爆的新闻哦。”
薛颂恩点点头,还有什么劲爆的新闻没听过,自己亲身经历的就够火。
司机一摁开关,广播正好开始播放,果然是每天这个点收听的。广播里传来男主持人好听的声音。“近日疯狂传播有关台湾房地产大亨许文豪的大儿子在澳门赌博猝死的消息,现有记者来报,许文豪在大陆有私生女。媒体猜测,因为一些谣言,许文豪的房产生意停滞不前,他暗自将她的私生女许配给了大陆某一建筑巨头董事长的儿子,以联姻来挽救自己的生意”
她只是有一些凄凉,凄凉自己的周围还有和自己一样被迫许他人婚姻的。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女的虽是私生女,至少还是豪门家族的私生女,豪门间的联姻见多不怪,她呢,哪里来的利用价值,连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大多女人都羡慕豪门,巴不得嫁入豪门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阔太太,可是这现实吗?进了豪门才能体会到豪门界的手段。
4捉奸在床
薛颂恩来到薛少宇常去的酒店,向前台服务员付清了他的欠款,又要了他房间的备用钥匙。
她猜测这个点应该不会见到什么黄色的场面,没摁门铃就擅自开门进去。走到他的床前,她才意识到她高估他了。
他□着身子,古铜色的背面上闪着一颗颗汗珠,身子正一前一后有节奏地摆动。听到室内有动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翻过身。“老婆”看清来人,他裹起浴巾走上前,“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薛颂恩就这么愣愣地站着,她知道他的花史,可是就这么□裸地将他捉奸在床还是第一次。“我打扰你了。”
薛少宇拉住转身就走的薛颂恩,“不是,老婆,我刚刚是等你来着”薛少宇大概有些内疚,慌忙解释。
“我看到的不是这样,我帮你付清你打坏的床灯了,你们继续。”
躺在床上的女子捂着被子看着他俩,气急败坏地穿上衣服,从薛颂恩身边走过,狠狠瞪了颂恩一眼,以发泄她的良辰美景遭破坏的不满。
“你上班么?我送你。”薛少宇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身上只是浴巾附体。
薛颂恩拨开他的手,也不知道他碰过别的女人的什么部位,她有些厌恶。“你先洗完澡吧,我自己走。”
她喘着气踩着高跟离开酒店,什么状况,世上还有像她这么大度的老婆?真是一段畸形的婚姻。
她打车来到健华医院,摸索到主任的办公室打听冷御风的所在地。主任告诉她冷御风刚给病人做完手术,出去散心去了,具体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无奈,死马当活马医,薛颂恩又来到冷御风的别墅,做好再一次被回绝的准备。她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能自己选择的路她一定要好好掌握。
临近初秋的天气在夜色来临之时气温骤降,薛颂恩双手环在xiōng前跺着脚取暖。走到凹进去的门前,靠在一个角落躲避一点点的风。
黑色宝马车横跨在眼前,薛颂恩睁大眼睛看着车里的人下来。冷御风皱着眉和她对视,“你放弃吧,我不会选你。”
“你要的是设计,不是我。你没见过我设计的作品,你怎么可以这么果断。”薛颂恩被他的开口拒绝呛到。
冷御风轻笑出声,“你是穷到哪种程度,能让你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见她低下头,他逼紧问:“你不是已婚少妇吗?老公不养你?”
薛颂恩抬头对上他又黑又深的眼眸,长这么好看的人,嘴巴一定要这么坏?“我低声下气,只是想争取自己该争取的,把握自己可以把握的。我想做我喜欢的工作,做自己喜欢的设计。”
冷御风越过她,“我不感动,你回去吧,你能争取你喜欢的设计,不用局限在我这里。”开门进去,留下薛颂恩吃了闭门羹。
她既然答应了老大,她不想半途而废。她一定会让冷御风把这个项目交给她,不管是谁,只要有希望她都会尝试争取,轻言放弃不是她的风格。”
她坐在门口等,等到天亮,不求他感动,只求他能看看她的作品。到半夜气温的骤降让她只能依偎在墙角缩成一团,哈着嘴里根本不热的气取暖。渐渐地她只感觉她的头有些昏沉,眼皮沉重地上下合上
浑浑噩噩中,她感觉她的身子被人抱起,这么暖的怀抱是谁给予的?她的小脸埋在他充斥着肌肉的xiōng口,她从来没感受过这种由外自内的温情。
冷御风将她安置在沙发,倒了一杯水,拖起她的后脑勺缓缓灌水进她的嘴。
薛颂恩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嘴里有温润的水在打转,喉底的灼热咽不下口中的水。
“该死。”冷御风拿着纸巾擦拭着她嘴巴留下来水,心想身体弱还逞能。他从医药箱拿了一支退烧针,戳在她的白皙的手臂上,清凉的液体流入颂恩的体内。
她左右摇着脑袋想要睁开眼睛,嘴里低语:“拜托拜托请看看我的作品再下定义”
他瞅着她的脸颊,昏迷的时候还想着工作,工作对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薛颂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着陌生的床上,卧室外有人在忙活。起身出去,看着冷御风来回走动的背影,她手挠着额头,脸露尴尬。“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可以近距离接触我,拿到你要的项目。”冷御风头也不回地回应。
薛颂恩咧嘴一笑,“近距离接触你就能拿到项目,恐怕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冷御风停下手里的活,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她。“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拼命工作是你自己喜欢,还是丈夫不会挣钱你急于养家糊口?”两个答案他都想不通,漂漂亮亮一个姑娘是个工作狂想想都可怕;室内设计师,长相不错,好好的条件找个能挣钱的老公不难。
“我说出来恐怕你又觉得我为了拿到这个业务不择手段、低声下气、口吐虚伪的话。”薛颂恩站到他面前,再次迎上他深邃透彻的眼眸,诚恳地回复:“省去跟你扯淡我的什么梦想,我想说我喜欢我这份工作,只有在工作中我才觉得我的生活是正常的。如果你执意不肯给我机会,请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让你信服。”
冷御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西装。“带了你的作品资料了吗?”
薛颂恩如沐春风,激动地连连点头,“带了带了,我包里有硬书皮,里面刊登的都是我主力的设计的房子。”
“这本先放我这里,留一个你的号码,到时我联系你。”冷御风翻着她设计的房子图片,她设计的特色不单单专注于房子的贵族气息,还有一丝丝温馨和感情。
“谢谢,谢谢。”薛颂恩没有比别人认可自己的设计更开心的事了,“我一定会让你爸爸妈妈住地很舒服很温馨的。”
冷御风的眼神闪过一丝忧伤,他的爸妈要是能活过来住进他为他们买的房子该多好。
“冷院长?”颂恩见他沉默以为他反悔了,“怎么了,有什么您不满意的,还是您不愿意我来设计?”
冷御风回过神来,“没有。不早了,上班去吧。你跟我一起去,我捎你去你公司。”
薛颂恩屁颠屁颠跟着他上车,她没有白白发烧,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她就知道她可以搞定。
冷御风的车停在她公司楼下,另一辆宝马车越过他的车,停在他们面前。薛颂恩对前面的这辆车再熟悉不过,薛少宇来她的公司做什么。
她跟冷御风点头告别,下车迎上正欲进公司的薛少宇。“你来这儿找我?”
薛少宇转头,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车,“有公子哥接送?”眼睛对上车里同样在看着他的冷御风,“不找老婆我找谁?”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挣扎想要将他推开,他头凑到她的耳边,“我是你老公,别紧张。”
冷御风好像了解了些什么,看着薛颂恩的背影摇摇头笑了。随后吩咐司机回头而去。
薛少宇放开她,捏紧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是谁?不要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薛颂恩能说什么,她连冷笑都懒得来一遍,“薛大少爷,你我说好的结婚后不管对方的私事。我都可以忍受捉奸你们在床,我搭乘别的男人的车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薛家领养来的,你不配和别人搞暧昧。你只能伺候我,也只有我才会正眼瞧你!”薛少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又戳到她的痛楚,但还是很镇定地当作理所当然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5任意索取
“颂恩,你来得正好,跑出去这么多天,结果呢,我要一个满意的结果!”老大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见薛颂恩进门像是拉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薛颂恩一看老大翘起兰花指,着急地忘记掩饰他女声女气的吼声,就知道又被上头批了。“老大,你要我去兜的项目我争取来了。”
老大转头两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薛颂恩被摇得昏头转向,“老老大,别激动”待老大的爪子移去,薛颂恩甩了甩被散乱的刘海,“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老大能答应我。”
“行行行,尽管说,我都答应你。”老大现在见到薛颂恩就像见到祖宗一样,这个月他终于可以不用被上头喊去批了。
“我希望我能主力设计冷院长父母的房子,我想冷院长也是这么想的。”薛颂恩真挚的眼神瞧着老大细巧的丹凤眼。
老大双掌拍合,惊呼:“我当以为什么事呢,还用向我请求吗?交给你全权负责。”
薛颂恩告辞他的办公室,合上门的那一刻,老大激动地轻声低语:“有个权力大名声旺的老公就是好!办什么事都能成功。”
薛颂恩装作没听见,无奈地摇摇头办自己的事,她要好好了解冷御风的口味,好让她设计的房子能迎合他的品位。有真情实感的设计才能让屋主由内而外的折服。
“颂恩,你老公来接你下班了。”苏曼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努嘴往窗口的方向,示意薛少宇的车正停在楼下的门口。
薛颂恩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从窗口往下望去。薛少宇一手搭在车上,一手插在裤口袋。“曼,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下班。”
苏曼知道她的事,薛少宇几乎没有主动来公司接她下班,苏曼担忧地看着她生怕会发生什么家庭暴力事件。“颂恩,要是他欺负你,你要报警。”
“放心吧,他没那么无耻,他有公司要经营怎么承受得起家暴这样的案件噱头。”薛颂恩搭了搭苏曼的肩,与其说安慰她还不如说在安慰自己。
薛少宇斜着头看着她板着脸出来,“下班有老公接送,这样的生活你不知足?”
“知足,有你这般老公此生足矣。”薛颂恩抿抿嘴上车,“今晚不在酒店睡了?”
“今晚陪老婆,慰劳老婆一天的忙碌工作。我可不想老婆闺中寂寞被别的公子哥泡走。”薛少宇面带邪恶的表情,尤其想起冷御风在车里和他对视的时候。
薛颂恩一本正经用薛少宇常讽刺她的话回复:“我只是你们薛家领养的,除了你还有谁会要我,我有自知之明。”
薛少宇踩紧油门,握紧方向盘,咬牙切齿地回道:“你知道就好,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他原本是有些过意不去上午他对她说的话,才想来公司接她算弥补,现在又激起她的痛楚。
来到薛家的豪宅,薛少宇捏着薛颂恩的胳膊就往楼上拽。推进他们的卧室,将薛颂恩甩到床上,眼神恶狠狠盯着面露柔情的颂恩。
“不用跟我装无辜,没有!”薛少宇靠近她,双手撑床,近距离闻着她受到压迫感的呼吸。
薛颂恩往里缩了缩,“我虽然是你的妻子,但是你要做什么还得经过我同意。”对她来说,她不想再肉体上和他缠绵。
“凭什么?多少女人巴不得跟我睡,你装什么矜持!”薛少宇拖回颂恩,将她压在身下,“你不值钱,做我老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薛少宇摁住她的身子亲向她的唇,她头一转躲开,抿着唇用怨念的眼神望着她。薛少宇捏住她的下巴,猛地强吻上去,动作凶猛地像发了疯的饿狼。“让我进去!”用紧压在她身上的力度。
见薛颂恩无动于衷他的怒意,他另一只手掐紧她的脖子,“你为谁留着你的贞Cāo!配合我!”
薛颂恩的眼角流下几颗泪珠,闭上眼睛任他享用自己的身体。他要的东西从来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撕开她的衣服,连舔带咬攻势着她的嫩脖,手掌毫不留情地捏在她坦诚相待的身子上。
他挺起身褪去上身的衣服,强制性地撕去她身上仅剩的纱薄内衣,他动作的熟练可以毫不怠慢颂恩被他激起的激情。
不管薛颂恩皱紧着眉,手抓在他的背上留下几道红印。除了他,没人可以要她,也一定要抢先一步要到她!
薛少宇顾着自己的索取,满足自己的需求,当瞥见颂恩吃痛得留下泪水,他才有一丝丝人性缓下来。他轻柔地摆动,擦干她的眼泪,他的内心觉得他男人的尊严讨回来了。
激情过后,薛少宇头埋在颂恩的脖弯,喘着粗气。“这件事后,我们不再是名义上的夫妻,是名副其实的夫妇。以后做事交朋友要谨慎,让我戴了绿帽子,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薛颂恩眼巴巴看着他,她根本就是像他的情妇,她不准对不起他,而他呢,可以一次一次让他们的婚姻变得越来越畸形。“我没资格要求你怎么样,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戴绿帽子。”
薛少宇起身走进浴室,冲洗身上刚才运动沾来的汗液。薛颂恩睁着眼睛听着浴室的动静,这算婚内□,她根本没有准备好进入这一步。
她的心里有些恨她的亲生父母,是他们将她亲手送进豪门的浑浊里,让她失去选择失去自由失去任何选择的权利。什么样的父母可以忍心将自己的孩子转送给别人。
6同病相怜
薛少宇从浴室出来并没有直接跳进他们的床,而是取出他衣柜里的西装和领带干脆利索地穿戴好。从穿衣镜里看向目光盯着天花板的薛颂恩,“我晚上还有应酬,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薛颂恩不予理会,揭开被子,衣不蔽体径直走进卫生间。她要把刚才沾得一身污秽通通清洗干净,即使知道内心留下的痕迹无法抹去。
浴水的哗哗声并没有很有效地屏蔽薛少宇出门的关门声,薛颂恩甩甩头停滞了一会儿,继续沉浸在流水里。
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薛颂恩隐约感觉她的背后贴着一个温暖体,在她来不及想清楚的时候,那个温暖体环抱上了她。她当是自己做梦了,一定是她刺激受大了才会梦见薛少宇会躺在她身边。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唯一一次让人看起来他们确实像夫妻的场面,薛颂恩不得不接受他们抱在一起取暖了一个深夜。
“我怕你闺中寂寞。”薛少宇上班前甩下一句话。
薛颂恩今天上班像打了**血一样,她可以做她喜欢的设计,又一座水泥坯房将会在她的精心装扮下呈现出富丽堂皇却不失温馨的房子。
冷御风跟薛颂恩约好上午九点带她去他的房子,之后便一切事务交与她负责。
“你来得很早。”冷御风下车就看见薛颂恩站在别墅面前,捧着设计图咬着笔杆皱眉思考。
“我习惯在自己喜欢做的事上积极主动。”薛颂恩微笑回复。
冷御风想起昨日在她公司楼下搂上她的薛少宇,他皱眉从车里瞅着这个薛少宇,一眼就识别出薛少宇就是大陆建筑商大亨的薛家公子哥。这家伙经常上报,商业合作成功,风流韵事被曝光,他的家庭婚姻等等连繁琐的事情都会一一上报,想不认出他的容貌都难。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不知道方不方便?”冷御风手抚摸着自己下巴的胡渣,打量她的神情。
薛颂恩耸耸肩,“只要有关于工作尽管问我,我会不厌其烦地回答。”
“算了,我先带你进去看房子的规模,以后的几天你可以随意来这里考察,直到你出图一份我满意的设计图位置。”冷御风交给她一把钥匙,扭头示意让她自行开门进去。
薛颂恩里外仔细拍照,四处走动。“你爸妈喜欢什么风格的,总有迎合他们的口味吧?”
冷御风微皱着好看的眉眼睛出神,半响回答不出来。爸妈喜欢什么风格?他还没好好了解他们就弃他而去。“你爸妈喜欢什么风格,我爸妈应该也不会排斥,老人家都一样。”
“我没有爸妈,我也不想寻思他们的品味。”薛颂恩撇撇嘴,脸上并没有忧伤的情绪。
冷御风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恢复正常的表情,“你自己看着办,我有事先走了。”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她说:“你会煮饭吗?”
“啊?”薛颂恩反应有些慢,她难不成还得担任保姆这一角色?
“这里离市中心较远,你来回吃饭不方便,要是饿了你可以去我的住处自己做饭,我冰箱里有菜。”冷御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有一点点怜悯眼前的女人,或许她跟自己同病相怜没有父母。
“哦”薛颂恩没时间考虑之前很排斥她的冷御风今天的异样,冷御风已经走出门外边交待着:“我给你的钥匙里有我别墅的钥匙。”
薛颂恩倒不是饿,也不是累,她有了些灵感想找有网的地方,才硬着头皮进了他家。
一个男人竟然能把房子收拾地这么干净,她坐电脑前打探着他书房的摆设,他对妻子的要求一定很高吧。想法一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跑偏了。
她忙着记录资料,记录灵感,完全没有意识到书房门口有一个修长的身影站了很久。冷御风双手环在xiōng前斜着头注视薛颂恩认真伏案设计,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交错才会愣站着。
薛颂恩手上转得笔不小心飞出手中,才打破两人刚才持续的寂静。薛颂恩慌张地起身,“我不是故意要来你书房的,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这里的网”
“没事,你吃饭了吗?”冷御风还想说一起在这里吃。
薛颂恩摇着手窘迫地拒绝:“不用了,我该回家了,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我买了饭回来,一起吃。”冷御风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取出口袋里的枪塞在枕头底下。
薛颂恩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扒着饭,不过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心虚的想法,跟他待在一起心情比跟薛少宇待在一起好。
“下周我把设计图给你,如果通过的话,我就带人开工了,还有谢谢的晚饭和书房。”薛颂恩起身告辞。
冷御风继续吃着饭,瞟了她一眼。“明天有空吗?”因为明天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日子。
薛颂恩愣了一愣,脑子里各种思绪飘了一阵,憋出几个字,“有有空。”其实按预定计划,她是打算跟苏曼去品下午茶的,难得一个周末,不想就此白白流失。她话一出口,又一瞬心虚,随即被他目前是自己的上司的理由给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