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奢侈的事
薛少宇今晚没有回家,薛颂恩凄凉感油然而生。他终于对自己没兴趣折磨了,明明是明媒正娶,可是现实就如她是藏在他身后的情人一样。
回家后,薛母还冷嘲热讽一番,比起许文豪来之前,她的态度虽冷淡却并不显得那么尖酸刻薄。她作为一个母亲,疼儿子又成天看不见儿子的身影,自然把气撒到管不住儿子的儿媳妇身上。
薛颂恩记忆不记那些烦心事,给自己一个没心没肺的称号,睡到自然醒烦恼都忘却。她现在满腹的激情都在冷御风的别墅设计上,她时常幻想自己要是跟亲生父母一起长大,也会亲手为他们设计一套房子,一辈子和他们待在一起。
她有时恨抛弃她的父母,但是内心深处还总是幻想他们。她在冷御风的别墅设计上注入了太过对自己父母的幻想,她希望冷御风的父母能喜欢她设计的房子,弥补她的缺陷。
冷御风的一个短信,让薛颂恩从紧绷的工作状态中回过神来。约好一小时后到来福士广场碰面。
薛颂恩做好被苏曼骂见色忘友的准备,哆哆嗦嗦给她打了电话。“那啥,亲爱的,我下午可能有些事情,我们的下午茶推一推好不好?”
“你有什么破事儿,你老公还是外面的帅哥,把我放在什么地位?”苏曼在那头意犹未尽地噼噼啪啪撒话。
薛颂恩见来势汹汹,掐断她的话,“我一个业务的主儿,我改天一定补偿你!”
“你请!”苏曼想了想,“不能这么便宜你,请一个月。”
“好好好,我来不及了。”薛颂恩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紧迫,她还是一身凌乱。
还是薛颂恩提前到了,远远地望着冷御风从停车场出来,他今天一身休闲服,还是难以掩盖他的男性气魄。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冷御风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在薛颂恩眼里看来比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亲切感多了。
薛颂恩莞尔一笑,“没事,我们进去吧。”
冷御风在前面带路,没有在每家店门口驻足,也没问薛颂恩想不想逛。他走进一家珠宝店,在白金手镯的柜台前沉默。薛颂恩看着他专注地挑着镯子,他的神情里流露出少见的柔情。
“小姐,我要这个镯子。”冷御风指了指柜台正中间白光闪闪的镯子,“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镯子吧?”他有些不安心,生怕他要镯子的主人不稀罕。
柜台小姐羡慕嫉妒,目光瞟向薛颂恩,推测镯子的主人很可能是她。“先生,这款是意大利设计师最新设计的,女孩子都抵制不了首饰的诱惑。”柜台小姐想拍下马屁,忍着嫉妒地心思,转头对薛颂恩说:“小姐,你真幸福。”
柜台小姐的话一出口,惹得冷御风和薛颂恩都很尴尬。冷御风意识到为了挑选镯子忽视了身旁的女人,薛颂恩脸热得发烫。
“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吗?”冷御风想听取更多人的意见。
薛颂恩刚想马上点头,转而意识自己是已婚妇女必须稳重。“我想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吧。”心跳加速,难道他是要送给她?她好意思收吗?
“好,就这个了。你替我包起来。”冷御风温柔地笑着,让柜台小姐情不自禁飘飘然。
出门的时候,薛颂恩还是忍不住问冷御风:“你买这个镯子是送给你女朋友吗?”
冷御风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送给一个这辈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可惜她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薛颂恩想到自己的恋爱史,凄凉感油然而生,能被挂念自己的男人爱上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而冷御风爱上的女人她一定很幸福。“她在心里早就原谅你了。”
冷御风的眼里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表情柔情地不像薛颂恩最初认识他的模样。“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她会原谅我?”
“一个女人的直觉,你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冷酷。”
“希望她会这么想。”冷御风低下头,那个女人是他今生最大的心头痛。“谢谢你陪我过来,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薛颂恩觉得这是一个魔咒,每次冷御风一送她回家,她总能碰见薛少宇等在家。而且她有些不爽冷御风唤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他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个镯子,路上并没有体现她存在的价值。
冷御风为她找了一辆出租,他赶着去找他镯子的主人。
薛颂恩吩咐出租车司机开到一家花店门口,让他等她几分钟。她走进花店,“给我30朵白色康乃馨吧。”
店员吃惊地看了她一眼,“30朵?”她怀疑自己听错,有人这么奇怪会挑这么没意义的数字。
“对,就30朵,麻烦您快点,我赶时间。”薛颂恩瞥见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地在往里张望。
薛颂恩捧着康乃馨急冲冲坐进出租车,“不好意思师傅,耽误你一点时间,我给你加钱,现在麻烦载我去红联路那里的墓地。”
司机师傅瞪大眼睛盯了她一眼,“姑娘,天色这么暗了,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不太安全啊。”
“没事,那里有路灯。”薛颂恩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但是那里的墓地上有自己生平最亲的人。
下车后,薛颂恩摸索着上去,背后略微有些凉飕飕的yīn森。想到这边有一个对自己来说很亲近的人,胆子壮大起来。
她自有意识一直活在薛家的家法下,童年里很难找寻自由和温暖。她站在这座墓前,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何秀”。薛颂恩内心隐隐作痛,何秀现在不过30岁而已,却躺进了冷冰冰的坟墓。
“秀,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念书,一起偷偷聊天的日子吗?”薛颂恩放下手里的花,“你最喜欢的康乃馨,那时候我们经过花店,你总是赞赏你喜欢的花,从来没有得到过。”
“秀,自你被你父母送进薛家当保姆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在这个家庭,我和你一样没有讲话的权利,我也只有和你一个人诉苦谈心。”
“可是你答应我攒够足够的钱离开薛家,可是为什么瞒着我寻短见?”薛颂恩想到一年前何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地躺在殡仪房,任她怎么喊,何秀还给她的只是僵冷的躯体。
何秀20岁的时候被父母逼着进了薛家当保姆,那时薛颂恩18岁,两人可能同病相怜,一见如故做成了好朋友。何秀的父母是托别人才成功将何秀塞进薛家的,薛家人仗着几个臭钱自然对她不厚爱。
何秀计划好攒上几个钱,离开薛家,逃到父母控制不到的地方生活。中途,何秀父母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无奈之下痛感生活得不尽人意,用了最传统的割脉自杀离开了薛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8婚姻危机
冷御风的口口声声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引起薛颂恩对何秀的想念。这个世界上,薛颂恩想不起来还有谁能让她怀念在意。
薛少宇的电话已经煞风景得催促了好几个,薛颂恩不耐烦地抓起电话抱怨:“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薛少宇再这么不可理喻下去,指不定薛颂恩能Cāo守妇道耐到何时。
“这么晚了你还跑在外面,作为丈夫的我关心一下你不要这么不领情。”
“你关心我?你还不是怀疑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在这点上你到挺像我丈夫。”薛颂恩无力地回复,“最近你身边的美人是不是都弃你而去,你才揪上我不放?”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薛少宇对她实行过身爆,她还是一副不怕他的样子,顿觉脸上挂不住。
薛颂恩因为只是电话交流才壮起胆子敢顶撞他。“我自己打车回来,我在红联路的墓地,你们这种有钱人是不会屈身过来的。”
薛少宇在那头莫名其妙,心里嗔怪:没钱人家做事真是yīn阳怪气!
薛颂恩打车到薛家已经很晚了,一进家门一阵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薛家人围在客厅,连不久前刚结婚的堂哥薛杰勒都在。
见薛颂恩进来,薛母鄙夷地说:“看看,薛家造的什么孽,婚姻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薛少宇坐在沙发上抬头目视薛颂恩,“过来坐。”
薛颂恩尴尬地挪动脚步要过去的时候,薛母一声呵斥:“真把自己当薛家人了。”
薛颂恩一头雾水,她做错什么事了,薛母还要召集这么多人批判她,当场献重。脚底像沾了胶水,想挪挪不动,站在又难受。
薛父在旁沉闷,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薛母,“够了,跟颂恩没关系!”
在薛颂恩回来之前堂哥薛杰勒已经被挤兑里外不是人。“怪来怪去还得怪你们强制的婚配,要是当时我能跟我喜欢的女人结婚,现在我的婚姻会有危机吗?”
“别跟我来这套,你的媳妇好说歹说都是名门闺秀,你还不知足在外面找女人!薛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薛父有强烈地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我警告你,要是因此你媳妇的娘家撤走注入我公司资金,我唯你是问!”
“二伯父,你们总是用我们的婚姻来绑架财富,你们想过我们没有。你薛颂恩嫁给少宇,你有想过少宇愿不愿意?你们还口口声声说婚姻不幸,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薛杰勒的脾气一向火爆,基于薛父是他的二伯父,在经济上一直支撑他们家,才对他视自己父亲一样尊重。可是薛家想得从来都是他们的商场,公司,他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枚引财的棋子。
薛少宇见薛杰勒矛头指向自己家人,“堂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不是我们家你爸妈现在还在牢里,我爸将你爸妈赎出来,你只赔了一段婚姻难道还不值得?况且你的媳妇还是名门闺秀,你爸妈下半辈子都在享福!”
“我爸妈对你不薄还是对我不薄,莫名其妙把自己领养的女儿给我做了媳妇。你想想我的处境你就会满足了,你竟然还有脸跟外面那个姓冷的女人纠缠不清!”薛少宇瞟了一眼薛颂恩,想想对比起来还是自己窝囊一些。
薛杰勒见一旁的薛颂恩有些委屈,心里莫名一阵不是滋味。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被迫嫁入薛家,还受冷眼。自他知道薛颂恩成为薛家养女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女孩要苦。“行了,颂恩对你够体谅了,你也别不知足。至于我,我以后我克制自己的行为,要知道我跟冷堇年已经交往那么长时间,她还为了我从加拿大回国,总得有个时间让我过渡吧。”
薛父叹了口气,摆摆手起身,“行了,都回去吧。你们的破事自己去处理!”
“老公管不住,难怪你父母不要你,赖给我们收养你!”薛母撤走之前尖酸刻薄地甩给薛颂恩。好像薛颂恩的亲父亲母知道薛颂恩管不住老公一样,薛母就是喜欢把气撒在薛颂恩身上。仗着许文豪没脸要回薛颂恩的资本,她常常有些精神变态地想对薛颂恩变本加厉。
薛颂恩战战兢兢走向卧室,心里预料薛少宇会跟上来,大发脾气。她错了,薛少宇转身出了门,并没有兴师问罪。
留下薛母叹恨儿子一刻待不住归罪于薛颂恩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
苏曼的催命电话,让薛颂恩管不了薛母的冷嘲。“这么晚了,还审讯我?”
“你的那些破事儿我不想管了,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苏曼恨不得快点说破,又想调调颂恩的胃口。
“那位帅哥又入你法眼了?”薛颂恩对于苏曼偶尔的一惊一乍一点都不吃套。
苏曼一阵嫌弃,“你的脑子里除了帅哥还有什么?你觉得我这么晚打来是为了那么低俗的事?”
薛颂恩在这头点点头,这事太像苏曼的风格了,她努力挤出很坦荡的话,“恩,你没这么低俗,到底什么事啊?”
“你还记得薛家跟你很好的那个小保姆吗?就是自杀了的那个。”苏曼迫不及待想早点交代。
薛颂恩一愣,为什么这么凑巧,再恰巧要忘记何秀存在的时候,自己跑去墓地看了她。总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苏曼又在这时提起何秀。“我记得。”
“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苏曼气急薛颂恩的漫不经心,她想激起颂恩的好奇心。
薛颂恩冷得发怕,别来一处灵异事件才好。“谁谁啊?”
“何秀的那个坏父母啊。”
“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她当时是见到何秀了,害得她心脏漏跳一拍。“他们怎么了?”回忆起殡仪馆那天,何秀父母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自控的仇恨,却没有过多的丧女之痛。但是薛颂恩没有过多的念头,他们一个小人物能耐薛家如何。
苏曼责怪薛颂恩的泄气,“何秀的爸爸在当城管,她的妈妈开了一家零件小店铺。但是我清楚地看见有个很有钱的男人进出她妈妈的店铺,不像是放下身段买材料的样子。”苏曼只是在店外看着他们交谈,但是并没有你交钱我交货的程序。
难道这一年多何秀的父母一直没忘记何秀的死,还积蓄能力想对抗薛家?这念头一出现立即被泯灭掉,他们凭什么能跟薛家对抗。况且何秀的自杀,跟她的父母有直接的关系。
“何秀妈妈的店开在哪里?”薛颂恩有种不祥的预感,悲剧的事情太凑巧,结局总是不美好。
“在合江路大型商厦的后面。我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凭他们的穷困,他们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大喊大闹要求赔偿加倍的费用。”苏曼本不应该管他们家的事,可是薛颂恩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想颂恩被无故卷入薛家的暗仇中。
薛颂恩微蹙眉头,要是真是像苏曼讲得那样,事情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侧夜难眠,忘记在何秀的坟前为他父母祈祷。
她知道触及薛家的事她没资格,可是对于何秀的父母,她要小心查探。
9冷家争锋
公司老大今儿个心情好的很,薛颂恩为他兜来业务,留他后路。他现在有好事立马想到薛颂恩,指不定后头还有更大的事情要拖她帮忙。
“颂恩啊,上头刚派来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填补我们一直空缺的总监职位了。”老大像是拍马屁般,主动从办公室出来张开双臂迎接颂恩。
薛颂恩眨眨眼睛,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总监长得可帅气了,他来巡视过一圈,说想见见替冷御风的父母设计房子的人。”老大真荣幸能让总监亲自大驾光临。“托你的福,颂恩啊,待会儿总监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啊?”老大莫名其妙,把握什么机会,是他自己看上人家美男子了吧?“老大,我会好好表现的,不会让你失望。”
“我就知道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明事理!”老大兰花指一翘转身进了办公室,心里愤恨自己不是女人,要他女人他就嫁给总监了。
薛颂恩耸耸肩,习惯了老大的大惊小怪。刚坐下,对面几个职员窃窃私语,眼睛时不时瞥向薛颂恩身后的方向。
“那位设计冷御风先生房子的女设计师来了吗?”一位男性的声音传来。
薛颂恩猛地站起来,转向声音来源,这就是总监?这么年轻阳光,没有一点总监的架子。“总监,我就是。”薛颂恩礼貌地点头。
总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笑出声。难怪冷御风会找眼前这个女人为他父母设计房子,像,真的很像。他第一眼对上薛颂恩那张脸的时候就不由地一阵亲切感,因为实在太像。
“我刚从加拿大留学回来,也是学室内设计。要说经验,我还得向你请教。”总监礼貌地伸出手表示要握手,“我叫冷君豪,我们算认识了。”
薛颂恩被虐待惯了,突然遇见这么礼貌柔和的上司,很不习惯,她承认她是贱骨头,见不得别人对她好。“不敢,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就成。指教不敢当。”她竭力阻拦这样的待遇,她心里最搞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总监会为了冷御风父母的房子亲自过来一趟找她。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看你的设计草图?”冷君豪很期待薛颂恩能设计出什么样的风格来,他会选择来这个不大的公司当总监,一个很大的原因也是基于冷御风口中的找到了合适的室内设计师。
薛颂恩惊呆,说好的她是主设计呢,难道冷总监特地过来找她是想参与这项业务?“冷总监,我答应冷御风院长亲自设计好将设计构思交给他,恕我不能让您参与进来,我怕到时冷御风院长不满意设计图,矛头会直指你。”
冷君豪笑了笑,连性格都这么像,难怪冷御风这么难搞的人都会被屈服。“我只是想看看,没有要参与的意思。你什么时候交设计图,我跟你一起去见冷御风。”
薛颂恩站稳脚跟,经历过事情的人没那么容易惊慌的。“恩好,我明天应该可以”她好大的面子。
“好,明天来我办公室找我。”冷君豪最后看了她一眼,他来这个公司,冷御风还不知道。要是他跟薛颂恩一起出现在冷御风面前,冷御风一定会吃惊。
薛颂恩觉着还是打个电话跟冷御风先约好比较适合,但是冷君豪再三阻拦,迫于上级的压力,薛颂恩乖乖地被冷君豪载着去冷御风的别墅。
冷君豪毫不生疏地走向大门,装模作样地按门铃。冷御风开门眼睛对上冷君豪,整个人震住。冷君豪勾着嘴角玩世不恭地笑,薛颂恩一头雾水眼神游离于两人之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冷御风低沉的声音还有见到冷君豪的欣喜。他在报上广泛刊登替自己父母设计房子,就是希望冷君豪能主动联系他。冷御风想请的优秀室内设计师就是指代冷君豪,可是偏偏冷君豪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冷君豪冷笑一声,“你还真挂念我。”撇了一眼身旁的薛颂恩,“哥,不请我们进去吗?”
薛颂恩摸着头,默念:冷御风,冷君豪。亲兄弟,难怪冷君豪对待冷御风的事情这么上心。
冷御风皱着眉看向薛颂恩,“你怎么会跟她一起来?”冷君豪毫无讯息地回国,不是自己的哥哥先知道,却是到一个女人那里最先报道。
“你不会不愿意见到她的,不是吗?我想有些你很难见到的人可以暂且拿她代替。”冷君豪对人对事大都很温柔,脾气也和顺,除了对冷御风。
冷御风瞪着她,面部抽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谁也替代不了,我会让她明白我的。”说着转身进了房内。
冷君豪拉着薛颂恩进去,薛颂恩有一种进了薛家氛围的感觉,插不上话,浑身拘谨。
“你以为给父母装修一趟房子你就能弥补你的过失吗?”冷君豪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得他的脸庞有些冷峻。
“这是我们的家事,这个人插入进来你打得什么主意?”冷御风指了指薛颂恩,一脸不满,“我现在就让司机送她回家,她的丈夫该等急了。”说着冷御风将薛颂恩拖拽出去,交给司机,拖他安全送她到家。
“丈夫?呵。”等冷御风进来冷君豪轻蔑的一笑,“你找她设计房子,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能力吸引你?”
冷御风说不出煽情的话,他想说他一直在等冷君豪,可是他爱面子开不了口。“我刚见到薛颂恩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她的样子太像‘她’,我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但是后来她的坚持,她的敬业,还有关于一些她的家庭,我觉得让她来设计没错。”
“是嘛,那你不想让我参与我们父母的房子?”冷君豪不屑地看着他,“你懂父母喜欢什么,享受什么吗?一个连父母都保护不了的人,还假惺惺地要给已经逝去的父母造新房,你是打算让他们的骨灰躺在那座空荡荡的房里吗?”
“君豪,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为什么你和她一样,总是不愿意谅解我?”父母的过世一直是冷御风心中的痛,他的话里急迫地想要撇清,抑制不住地颤抖。他脑子里不敢重新上演一遍母亲临终前的样子,这种伤痛的情景在他心里已经打下不可磨灭的黑暗烙印。
冷君豪眼神闪烁,他也不知道此时对眼前的亲哥哥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能早就不恨他了,却还是不甘心这么快低头。“要是那个薛颂恩知道我们父母的事情,你觉得她还会对你有好印象吗?”
“我从来不奢求她会对我有什么好印象,我也不需要。”冷御风沉默一会儿接话。
冷君豪起身,“我先走了,‘她’也回国了,过些天可能会来看你。”冷君豪在兄弟面前也不擅长露骨。
“她”冷御风想问关于‘她’的好多好多,还没开口就被冷君豪打断,“不用问了,我不会告诉你这么多的。”
10上代延续
薛颂恩莫名其妙被冷御风的司机送到市中心,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司机说:“送我去合江路吧,我去买一些东西。”
车在合江路最大的商厦停下,司机关心地问:“要我等你吗?”
“不用,我自己打的去就行了,谢谢。”薛颂恩最近因为何秀父母的事心里堵得慌,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来何秀母亲的小卖部。
薛颂恩跟何秀走得比较近,而且何秀父母清楚不过薛颂恩在薛家的待遇。薛颂恩走到一家卖生活用品的小超市门口,见何秀的妈妈正在整理货物。“苏阿姨,在忙啊?”
何秀的妈妈名字叫苏欢,虽然薛颂恩不太喜欢势力的苏欢,但是还是很礼貌地经常唤她苏阿姨。
苏欢抬起头,讶异在这里会看见薛颂恩。“颂恩,你怎么会过来?”苏欢自从知道一些真相后,此时见到薛颂恩没来由得亲切。或许,还可以把她揽过来一起搞垮薛家的。
“我来商厦逛一逛,路过这里看见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你!”薛颂恩看着苏欢就想到何秀那张忧怨的脸庞,内心一阵抽痛。“何叔叔呢?”
“他啊,当当他的城管,满足了他的游手好闲了。”苏欢握住薛颂恩的手,“何秀就这么走了,你说我这当妈的真是罪该万死,要是当初不是因为视财如命也不会把何秀逼上绝路。”苏欢内心自己并没有多少悔过,更多的是咬牙切齿薛家的无人性。
“事情都过去了,到是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何秀在天也不愿意看见你们有什么闪失。”何秀肯定不愿意自己的父母跟薛家斗,简直是**蛋碰鹅卵石。
门口进来一个因年龄的掩盖而少了胭脂俗粉的女人,她用一种薛颂恩看不透的眼神打量颂恩。“这是你的朋友?”女人指着薛颂恩问苏欢。
“跟我自己的侄女一样,认识好些年了。当时何秀在薛家的时候颂恩很照顾她呢。”苏欢说话的时候有意在‘侄女’上加重音,眼神时不时示意刚进来的女人。
“薛颂恩?”那个女人有种想把手抚上颂恩头的冲动,苏欢一咳嗽她才镇静下来。“这是我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姐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薛颂恩接过名片,“苏乐,你们是姐妹?”薛颂恩在两人的装扮上游离,苏欢一看岁月的痕迹比较明显,也难怪她会贪财。而苏乐虽然还称不上大户人家,仔细看好像还有些俗气,可是整体岁月的历练让她增了分坚强的气质。
“是啊,我们两姐妹感情很好。”苏欢有一丝得意地看着妹妹苏乐,心想今天是近距离满足了妹妹想见薛颂恩的愿望。
薛颂恩受不了苏乐时而慈母般的眼神,她会受宠若惊的。“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们。”
“我送你吧!”苏乐紧忙跟着出去,“大晚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在路上我不放心。”苏乐不管薛颂恩摇手拒绝,径直走向停车场。
“我可以叫你颂恩吗?”两个人坐在车里,苏乐年龄大了渐渐开始矫情。
“可以啊。”薛颂恩心里一颤一颤的,本来与何家也没什么深交的关系,以前没见过面的苏乐却执意要送自己回薛家,总觉得他们在利用自己接近薛家。
苏乐从反光镜瞟了一眼薛颂恩,“薛家是不是还经常欺负你?”想到这里,心里更加迫切地希望薛家倒得快一些。
“没有,他们对我挺好的,都领养了我这么些年,待我薄的人是我亲生父母。”在外薛颂恩从来不会吐槽薛家对她的不好。
“也许你爸妈没有钱没脸养你现在正在奋斗呢,你想啊,如果你跟着穷困的父母长大你的物质条件没有这么好,精神上也未必好。你现在所过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所以有时候要懂得换位思考。”
薛颂恩冷笑之余,也许苏乐说的对,她也该知足。“到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再见!”
苏乐的车停在薛家公寓的门口,她的目光落在公寓上迟迟没有离开。暗叹:20多年了,你们的生活依旧这么好,挨千刀的你们让我的家人支离破碎,我会从毁你的下一代开始!
苏乐本可以做她喜欢的摄影事业,那时父母还是跟薛家平起平坐的股东,薛家担忧苏家的人地位会超过薛家,在合同上耍了手段让苏家的人从此破产穷困潦倒。
苏乐被逼无奈,因为长相不错急于解救家人于水深火热中,做了舞女。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一发不可收拾,紧紧卖歌喉偶尔卖身体钱就能大把大把到手,她开始颓废。
而姐姐苏欢对薛家的痛恨,还搭进了自己的下一代何秀。他们的生活过得如此窝囊,而薛家却肆无忌惮得富裕。苏乐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薛颂恩拉到自己的阵营。
11尴尬处境
薛颂恩小心翼翼上楼,经过书房,薛少宇正在埋头批阅文件。要是平时薛少宇能像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那么沉稳也许并不会讨厌。为什么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微皱眉头,好像浓烈的心事全聚集在眉头,是什么事能让玩世不恭的他沾上忧郁的气息。
默默地回到卧室,今晚薛少宇应该会留在这里过夜的吧。薛颂恩只是想过正常的婚姻,两个人的感情也可以在婚后好好培养。
开着电视机,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薛颂恩跳下床去书房看了看。书房的门还是虚掩着,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零星的香烟的火苗在跳动。
窗外的灯光隐隐照进书房,薛颂恩看着薛少宇被烟雾缭绕的英俊脸庞。她的直觉告诉他,他在思念那个曾经伤他很深很深的女人,只有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表情才会流露出寂寞孤独感。
薛颂恩心一阵揪心,在她还是他的妹妹时,她就讨厌那个女人,现在更加讨厌。回到卧室,钻进被窝,身体暖了,心却依旧那么冷,她是正妻,她真的是正妻吗?
半夜薛颂恩隐约听见门外薛少宇在通话。薛少宇跟电话里的人的对话,在薛颂恩听来应该是在梦境里,没在意立马熟睡过去。
“今晚不去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薛少宇有些不耐烦的口气,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他没那么旺盛的精力在去外面找女人。
电话里那个女人嘀嘀咕咕讲了什么,薛少宇的声量明显提高:“你听不懂中文吗?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给老子滚!”
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坐在床榻看了一会儿薛颂恩。手抚摸上薛颂恩的熟睡的脸庞,动作亲昵地好像体贴的丈夫。好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小时候两人和谐相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薛少宇温暖的大掌被湿润的液体浸过,头伸到薛颂恩脸颊附近,他知道她哭了。她是梦见了什么,虽然恨她绑住了他,但是她何尝不是?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清晨,薛颂恩睁开眼睛,看着偌大的双人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习惯了的孤独,没有过多的失落,干练地洗漱完出门工作。
去冷御风装修别墅的路上,薛颂恩手机响,一个陌生的来电。“你好,哪位?”
“颂恩,我冷君豪,你出门了吗?”冷君豪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在公共场所。
“冷总监!我出门了,正在往冷院长那处赶,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薛颂恩以为上级的电话通常是工作上有疏忽来兴师问罪的。
冷君豪温和地笑笑,“看你紧张的,我只是叫你来一趟晨华广告公司,我在这里有事,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冷御风那里。”说话掐断了电话。
薛颂恩轻声骂了句脏话,吩咐司机她改了去向。广告楼里进进出出有好多帅哥美女,走在模特之间,薛颂恩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这么大的公司叫她哪里去找冷君豪,他们这个人的习性怎么那么奇怪。郁闷地回拨过去,响了好长时间,正打算挂断的时候,冷君豪接起了电话。“喂?是不是到了,来二楼摄影棚吧!”
薛颂恩连说一个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掐断。她气冲冲地踩着高跟去摄影棚,拉开摄影棚的帘子。冷君豪正在灯光下摆着Pose,周围的女工作人员花痴地垂涎着。
这男人兼职演员?薛颂恩瞧着这人模人样的冷总监,冷家男人的基因是不错。她看了薛少宇那么多年,再帅的人也该看厌了。灯光下冷君豪在换动作的空隙像薛颂恩抛了一个眼神,她估计再看下去要春心荡漾了。
冷君豪拍完已经中午了,薛颂恩就站在门外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冷御风的催命连环CALL都好几个,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扯上她。
“你等累了吧?”冷君豪一边穿着外套走向她,“不好意思,帮一个朋友做活动的宣传海报。”
“不累,不累,等上司是应该的!”薛颂恩苦笑着忍着空腹饿意,她都没吃早饭被叫唤过来。
冷君豪歉意地摸了摸薛颂恩的头,“那我们去冷御风家吧,顺便去那里吃中饭,算我欠你的,我亲自煮饭给你吃!”
一向容易犯胃病的薛颂恩后悔没有在出门时从厨房那一块面包,现在手摁着隐约作痛的肚子,忍着饿乘坐在冷君豪的车上,一语不发。
他们的车开到冷御风家门口,冷御风刚好出来,面部神经抽搐地看着冷君豪和薛颂恩。“薛颂恩!我找你来做设计真是个错误,这个点才来,当初求我的时候怎么把自己夸得这么专业?”
“对不起。”薛颂恩只感觉胃的疼痛又加重一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冷君豪拉过薛颂恩,不满她对冷御风低声下气,他一直都看不惯哥哥一副盛气临人的样子。“是我耽误她的,麻烦你下次要责怪别人的时候先搞清楚事情!”拽着薛颂恩径直越过冷御风走进屋内。
“薛颂恩!他是我弟弟,我可以容忍他对我蹬鼻子上脸,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请你不要以冷家人的身份自居!”冷御风被弟弟的无视激怒,又不想把好不容易出现的弟弟逼走,只能窝囊地把火发在薛颂恩身上。
薛颂恩莫名其妙挨骂,又不能骂回来,憋屈着还得一边忍着胃痛,一边尴尬地夹在两兄弟的交锋间。
“冷御风,我把你当哥哥你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冷君豪激怒,要不是看在薛颂恩需要这份任务,他早就带着她走了。
冷御风没有台阶下,呵斥一声,“够了!别再蹬鼻子上脸了,进去吧!”
12陌生女人
三个人沉默地趴在桌子上吃饭,气氛异常尴尬,薛颂恩埋着头扒自己的饭吃。冷君豪接了个电话起身出去,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冷御风和薛颂恩两个人。
“我也吃饱了,我去书房,你自己看着办吧。”冷御风压根没兴致继续坐在饭桌上吃饭,冷君豪一走,他便擦了擦嘴巴进了书房。
薛颂恩筷子在饭碗里捣鼓,为了不被饿死夹了几块肉塞进嘴巴。门外有人摁门铃,薛颂恩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见冷御风没有要出来开门的意思就起身去开门。
与门外的女子对上,薛颂恩的眼光迟迟不肯在女子的脸上移开,这么美的人,美的这么自然这么动心,连她都被吸引更别说是男人了。
“你是?”门外的女子狐疑地打量着她,奇怪还要让她等在门外多久。“还不让我进去?”
薛颂恩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跟冷院长预约了?”她担心随随便便把人请进来又会被冷御风骂一通。
“冷御风不在?”女子不顾薛颂恩的推推拖拖,高傲地抬着头进去,眼睛四处看房内的摆设装置。“这么些年我还是回来了,冷冰冰的东西没变,有人情的温暖却都不见了。”
“他还是很爱你的!”薛颂恩见她这么说,立马想到那天冷御风口口声声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人。“他很在意你的感受,想到你的时候他平常冷酷的脸上全是温情。”薛颂恩想起那天冷御风温情的表情就好羡慕自己也想可以有一个男人在想起自己的时候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个女子转过头看着薛颂恩,盯了她很长时间,“像,真像,难怪他会跟你讲这么多。他还跟你讲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他没多说什么,反正作为女人我知道他很爱你。”薛颂恩何尝不想要一份真实的感情。
女子挑眉看着薛颂恩,冷冷地说道:“所以,你是多余的,你不应该像女主人一样出现在我家。“
薛颂恩愣了愣,难道他们已经订婚了?随后立马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冷院长请来替他装修他父母公寓的室内设计师,我跟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女子冷笑一声,目光从薛颂恩身上移开。“装修父母的房子,呵呵,给谁的父母住?”逼近薛颂恩,“你见过他父母吗?你了解他的家庭吗?”
薛颂恩被问倒,她打探别人家底做什么,这个女子真奇怪,一进来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他在书房,我先去工地。”薛颂恩撒腿而跑,冷家的事太纠结不适合她参与。
女子等薛颂恩出门后冷艳地走向书房,故作敲着门等待里面人的反应。
冷御风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薛颂恩有事找他,皱着眉问:“什么事?”
女子见他还是以往一贯的作风,淡笑而过,“你真的不想见我?”她知道下一秒冷御风就会主动来开门。
冷御风手里的笔掉落在桌上,那么熟悉的声音不管隔了多长日子他都永远记得。立马从座椅上跳起,开门满怀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什么时候回国的?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女子在不经意间拿起枪指着冷御风的额头,“多少年了,我还是无法原谅你!”手开始微微颤抖,原以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了眼前的人,就算坐牢枪毙也罢。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好像渐渐没有了杀害他的勇气。
“冷堇年,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冷御风甩过她的手,夺下枪,“你不要胡来,冷静些,这里持枪是犯法的!”他心冷离开他这么多年的妹妹,多年后第一次的相见却是被拿枪指着。
“你喜欢那个女人?”冷堇年猜想薛颂恩能在冷御风家里随意呆着不会只是普通工作上的关系。
“只是工作上的,她结婚了。”冷御风知道他的家人见到薛颂恩总会问她相同的问题。
冷堇年看着冷御风的眼神,试探着问:“你这忧愁的表情是感叹她结婚了,还是因为她想起了我们逝去的母亲?”随后笑道:“你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想起我们的母亲,你只会虚伪地为他们建房子,能住进去的人只有我们父母的骨灰!”
“冷堇年!够了!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当事人是你,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冷御风那时作出决定起就知道他会被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仇恨,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满足妈妈的要求。
“她知道我们家里的事吗?”冷堇年故意对薛颂恩冷淡,她不想薛颂恩掺和进他们家的事。“不管她有没有结婚,你不配跟她有过密的接触。”
“我知道,我不会破坏她的家庭,尽管她的婚姻不幸福。”冷御风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觉得她跟我们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别因为这个借口爱上她,你会伤害她的。”冷堇年深吸一口气,她从心底里对薛颂恩也有一种亲切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希望薛颂恩能不受伤。
13婚内专制
薛颂恩到工地,苏曼和施工人员都已经到场了。她把设计方案摊在桌上细心全面地跟他们讲了一遍,然后在房间里监督他们施工。
站了一会儿,薛颂恩只感觉胃疼越来越明显,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苏曼余光瞥见薛颂恩倒了下去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迈到她身边。
“颂恩!”苏曼着急地摇了摇薛颂恩,他们都是公司的车接过来的。苏曼拿出薛颂恩的手机拨了冷御风的号码。
冷御风在家里跟妹妹冷堇年扯东扯西,一见薛颂恩的来电,沉思了一会儿。冷堇年猜到了什么摆摆手,“要接就接吧。”
“什么事?”冷御风瞧了旁边摆弄着指甲的冷堇年接起电话便不耐烦地回问。
苏曼焦急地说:“冷御风,颂恩在工地昏倒了,你快开车送她去医院!”苏曼一向大大咧咧,在和薛颂恩的友谊里她可以忽略别人是不是高贵的身份,包括薛少宇、冷御风。在她眼里,薛颂恩身边的男人没一个需要温柔对待的。
“我知道了。”冷御风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斜眼看着他的冷堇年,皱着眉对她交代:“薛颂恩昏倒了,我过去一趟,你乖乖待在这里!”
冷御风过去的时候,薛颂恩正蜷缩在沙发上疼得嘴唇发白。“去医院!”抱起薛颂恩往外走,跟苏曼交代:“你留在这里管。”
因为冷院长的关系,薛颂恩不用挂号很快就就诊完毕。冷御风看着薛颂恩苍白的脸,神态跟自己妈妈真的好像。而不管是自己的妹妹还是逝去的父母是自己心头一直存在的痛,妹妹的叛逆都是因他而起。薛颂恩醒来见冷御风坐在床头过意不去,挣扎着想要起来。“冷院长,对不起我把工作耽误了。”顺手把薛少宇打过来的电话挂断。
“你经常不按时吃饭吗?”冷御风微蹙着眉问。“已经烙下病根子了,医生说你以后每饿一次就会犯病一次。”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去工地。”薛颂恩知道是老毛病了,在薛家吃饭的时候,薛母心情不好就对薛颂恩冷嘲热讽,她自然没有继续在同个饭桌上吃下去的欲望,久而久之饿出胃病。
“以后的日子你尽量多休息吧。”冷御风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这个消息。“你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吗?”
薛颂恩以为听错了,侧着耳朵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看着冷御风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才迫不得已地意识到她确实怀孕了。难道之前的干呕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胃病发作,一个月没有来大姨妈也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导致地不正常?
薛少宇的电话又打过来,薛颂恩无力地看了冷御风一眼避开他,到医院外接起电话。“什么事?”空着的那只手不经意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孩子他爸竟然是这个强权霸道的人。
“你在哪儿?”薛少宇用质问的口气不满地问,“今早没见去你公司,你的工作什么时候跟广告公司扯上关系了?”
薛颂恩正大光明去一趟广告公司,在薛少宇看来却是去干偷**摸狗的事了。“我的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我敢做对不起你的事么?”薛颂恩用自嘲的语气回击他。
“你在哪里?”薛少宇没有理会她说了什么,继续问他想要的答案。
薛颂恩看着冷御风从病房里面无表情地出来从她身边越过,歉意地想再说声谢谢却又不方便开口。她简洁地回了薛少宇一句:“我在医院,现在去工地。”
“哪家医院?”薛少宇心里猜测是冷御风的私立医院,脸庞的咬肌有明显的移动,“我过去接你。”
“健华。”薛颂恩冷冷地回道,“我没空跟你胡扯了,先挂了。”
在她挂的那一刻,薛少宇粗暴地声音传来:“你给我在那等着!哪儿都不许去!”他总有预感薛颂恩跟冷御风最近接触很频繁,他的宗旨是他可以随意做事,而他的正妻必须在他的眼皮底下坦坦荡荡。只有他可以不要的人,不可以有别人忽略他的事情发生。
薛颂恩给冷御风发了条短信表示感谢外,又道歉。无语地等在医院门口,准备接受自己早出晚归经常夜不归宿的丈夫的惩罚。而关于她怀孕的事,她还没想好跟不跟他讲。
笨重的宝马车停在她面前,透过车窗,车内的人冷酷霸道。薛颂恩乖乖地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我还要去工地。”看车行驶的方向不对,薛颂恩维诺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在医院看了一天还没看够!”薛少宇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背着他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我们早就说好我们的婚姻没有爱情,各走各的路。”薛颂恩想起那天宾馆里捉奸在床的情节,心里就憋屈,“你继续你的风流韵事不可以不干涉,你就不能不干涉我的工作吗?”
“闭嘴!”薛少宇踩紧刹车,加快了车速,明显感觉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加紧了力度。“你别给我提什么要求,你配吗?”
薛少宇的表情里有一丝痛苦,好像是因为心底最脆弱的某处受了打击。薛颂恩看着他的表情竟然有一种可怜他的感觉。
薛少宇车在路旁停下,头埋在方向盘间。“是你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婚姻,你为什么要绑住我,让我不能选择自己的路。”薛少宇的语气里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连唯一可以挽回前女友的资本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薛颂恩犹豫地将手伸过去,想拍拍他的背,手还没落下又缩了回来。“我不管你,你还是可以做你婚前的事情”
“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可以吗?”薛少宇低吼一声,“不可以!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凭什么可以让我家人Cāo纵我的婚姻,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薛颂恩手足无措,抿着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车里的气氛压抑了好久,还是薛少宇打破了尴尬。“你下车吧,我去公司。”顺手替她开了门。
薛颂恩呼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心里欢脱得下车,表面上还是忧愁的面容。
薛少宇越想越不对,他竟然做了那么多年的蠢人,父母的心计他竟然没有去猜想,他忘记了关键线索在薛颂恩身上。他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薛颂恩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背景可以让自己的父母如此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