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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恨我,就刺下去
    叶子当晚回到家,辗转反侧,这是最后一个月住娘家了。文枫说婚前多住住吧,怕爸妈惦记,走之前还不忘绅士地在她额头啄了一下,呦喂,真不像他。
    一回到家就锁上了自己的屋门,叶子有点乱,是因为詹与哲吗?如果那是他的话,他貌似伤的不轻。叶子对詹与哲从没有恨,她只恨自己。对于第一次的事她还蒙在鼓里,重遇文枫以前,她都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文枫,对不起詹与哲。
    就要和文枫结婚了,和詹与哲的事情,该搞搞清楚吧?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叶子拿起手机想打给他,想到他应该不会接,所以改发短信,开场白打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改为短短几个字:是你吧。
    见已经被识破,詹与哲也不再躲闪,很快回了个:我没事。
    说起默契,这两人也算可以的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竟也都能体会到对方的意思。
    她说,自己照顾好自己。
    詹与哲笑笑,如果换做以前,他应该会不要脸的回个“要你干嘛使的?”之类的话,可是如今他却淡淡地回:你也是。
    叶子又问:这几年好吗?
    多么官方的一个客套话啊,詹与哲倒是顺着她的问题好好想了一番,他好吗?跟好完全不沾边吧?差,差极了。还有什么比自闭自杀自暴自弃更差的状态?不过,好在文枫打醒了他。
    詹与哲突然想听听叶子的声音了,也不想喝她打官腔,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明天出来吧,想见你。”他的语气非常淡,淡到像是在跟自己对话。
    兴许是因为态度的问题把,若是他嬉皮笑脸地说“想见你”,叶子八成是不会理他这茬的。可现在他这句话里,仿佛背着沉重的包袱,感觉他很累,需要人聊聊天。
    叶子应了。
    第二天一早,坐车去往八宝山,詹与哲居然约叶子来见詹与晴。
    尽管打着绷带,但出于对姐姐的尊重,詹与哲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虽然兜着白纱布看起来极其怪异,但这种地方沉重的让人别无他想。
    叶子也挑了件黑色套裙,詹与哲见到她时,眼里闪过太多的情愫,一改往日的轻佻,冲她微微一颔首,右手张开做了个“请”字的姿势,两人来到詹与晴的墓前。
    “姐,我来看你了。”詹与哲屈腿跪下,然后伸手将叶子也拉低,“我带叶子来看你了。”
    叶子虽然也很敬重墓中这位,可是说到下跪,她貌似身份不太符合吧?可是既然被他拉着,便也不再讲究,学着詹与哲的样子也跪了下来。
    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谢意,继续念着:“姐,是我不好。这么久没来看你,没生我气吧?弟弟不争气,你走之后搞的自己一团糟,我怕来了吓着你,让你Cāo心。”叶子心里一震,一团糟?他过的一团糟吗?
    詹与哲眼圈红红的,说到姐姐,他始终不肯相信她走了。叶子见他嘴唇微颤眼神发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节哀吧,都过去这么久了,姐姐也不愿见你这样。”
    本以为他听了安慰反而会更加像是触到软肋般发泄一场的,谁知他居然淡定地说着弥天大谎话:“姐,我要结婚了。”
    叶子浑身一抖,结婚?他他他该不会带她来姐姐这说要娶她吧?
    詹与哲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抓起叶子,手上力道极大,面儿上却极其淡定。叶子睁大了眼睛要逃,他却用力又把她的手往那边拽了拽,毫不理会她的反抗继续跟詹与晴念道:“你会替我高兴吧?会祝福我们么?”
    叶子在墓前也不好发作,想跳脚也不行,破口大骂也不行,只好等他发完癫再好好质问他这么做是为何。
    詹与哲垂下眼睑:“我以为我会找你的,我是真的想去找你。可你那么疼我,我怕你见着我再气吐血。我不该那么堕落的,对么姐?”看得出他应该经历了不少磨难。去找詹与晴?难道、难道他自杀过?!叶子听了心里也有点愧疚,毕竟詹与哲对她的情意她是知道的,她选择在他丧失姐姐时消失,无疑对他又是一个打击,她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他。
    叶子不再反抗他,心想不管什么原因,她陪他癫这么一次吧,最后一次。就这么静静听詹与哲自言自语了良久,腿都麻了,他才扶着她站了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责备,他抢先道:“谢谢你,让我哄完我姐。”
    叶子突然有些感动,哄姐姐?他就为了哄姐姐开心么?真是傻子,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詹与哲。
    叶子表示理解,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刚才说的都算数么?”
    她的意思,你说不该堕落的,是真的明白了吗?
    谁知詹与哲却突然复活了似的,露出招牌邪笑逗她说:“哪句?和你结婚那句?”
    噗,这才是詹与哲嘛!
    叶子摸了摸脑门上的黑线,无奈地说了句:“好了,我确定你没事了。”
    从八宝山回去的路上,詹与哲突然开腔:“跟老爷子说,我要结婚了。回去吩咐下去,一切随他安排。”这话是冲车里的手下说的,吓了叶子一跳。不是说只是哄詹与晴么?怎么又认真起来了?
    “詹与哲你别闹了!”叶子有些急眼,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传到詹家去可就麻烦大了,她都已经跟文枫领过证了啊,在这胡闹些什么!
    他侧过身来看着她:“怎么?不舍得我结婚?你心里有我。”最后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叶子这才听出来,原来不是要跟她结啊,吓死娘了!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是她误解了,然后又好像真是应了他后面那句话似的。
    “你要跟谁结了?”叶子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嘴。
    “爱谁谁。”
    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果然符合詹大少的作风啊。
    叶子不再说话,因为她认为没什么好接下去的了,他是疯子,他三观跟她不属于一类,又或许,他根本在耍她!
    詹与哲邪笑的嘴角突然平了下来:“接下来的话你们给我闭上耳朵!”哎?他要干嘛?他这不是欺负人么?耳朵怎么闭啊?!这话明显是冲手下说的,而且可以肯定,他们若想闭,还真闭的了!
    他换了张极度愧疚的脸,郑重地看着叶子,那表情弄得叶子都恍惚了,生怕他来上一句“过去让你受苦了,以后让我照顾你”之类的话。
    然而,当她听到下面的那些话时,却不晓得该作何反应了。是气,是悲,还是什么。
    詹与哲把眼神移向窗外,像是在躲避着什么,玻璃上反光着他透亮的眼睛,就像是哭了一样。他说:“叶子,我对不起你。”
    “嗯?”叶子愣在那,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嘴上欲言又止了无数次,像是有什么话压在心里好久却不知如何表达似的,看的叶子都直着急。
    “我本该对你负责的,但是……我没资格,你也不许。”
    目前为止,叶子都还是愧疚,他说起对她负责,她便知道是何事了,可是那事,她也有责任不是么?这事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大坎,若不是他提起,她也不愿再说。
    “你不必多想,我不记得了。好在他依然爱我。”叶子也朝窗外看去,她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记得,如果可以像橡皮擦一样擦掉那些记忆该多好。
    詹与哲听到最后那句,闭了闭眼睛:“换做以前,我会说他不爱你我爱,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那个资格……”
    詹与哲句句都在绕圈子,句句都带着自责,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她听不懂。都说放下了,干嘛还重复这一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子突然不耐烦了起来,引得詹与哲瞳孔一张再渐渐收缩:“来,拿着这个。”他递给她那把随身携带的小藏刀继续道:“我说完以后,你若恨我,就刺下去。”他拍拍自己的xiōng口。
    叶子已经被他说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能有啥事让她恨他倒杀了他的?不解之中他便已经说出了真相:“那晚,是我下药让你睡着的,是我强、暴了你。”
    嗡嗡嗡,叶子脑子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滚烫的泪水不知怎地就淌了下来。被强、暴?!被詹与哲?他、他……亏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背叛了文枫,亏她还以为是自己对詹与哲不清不楚。就这么内疚自责了两年多,如今听到真相,她真想把这刀戳下去。
    可是叶子却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在后座上,眼泪不停地流。
    “你杀了我我也……”
    “闭嘴!回家,我要回家。”叶子不想跟他说话,她甚至,再也不想看到他。
    詹与哲不想看见叶子这样,哪怕她向他心脏刺去,他也不会后悔的。他本不想告诉叶子的,他当然想让这秘密埋在自己心里一辈子。之前告诉文枫是因为,怕文枫那样的性格发现叶子破了身子而心存芥蒂,而事实上,他低估了文枫的气度,也低估了文枫爱叶子的程度。
    如今决定告诉叶子,纯粹是因为一时自私。
    心爱的女人就要结婚了,就算恨,他也想让她永远记住他。
    哎,这个目的,他怕是要得逞了。
    因为,叶子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
    ☆、文枫你丫欠我三十年
    叶子疲惫的回到家,顺手将自己反锁在屋里。眼泪都流干了,不为别的,只为文枫。琢磨着,贞Cāo固然重要,可是有文枫这么个爱她的人更重要不是么。
    想着詹与哲做的混蛋事,叶子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夜半梦半醒中,觉得有几个陌生男子,还有詹与哲,同时在她身上……想着想着后背突然发凉,自己居然两世都没躲过那档子事儿。好在都是昏迷状态,又都是隔了好久才发现,不然她心理绝对要有yīn影了。
    “回来了?”
    屋里突然出这么一声响,吓得叶子倒吸一口凉气。
    文枫中午来家里找叶子,顺便陪二老吃饭,吃完就钻叶子被窝里打了个盹儿,等着她回来。
    见叶子受了惊吓似的,文枫慢慢从被窝里爬出来,下床过去拥住她:“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说罢上手轻轻揉了揉她脸颊。
    叶子滚烫的泪水又浸出来,她突然死死抱住文枫的腰,趁眼泪掉下来之前赶紧将头埋在他xiōng膛。
    哎?他居然闷哼了一声。(我想歪了)
    然后才慢慢开头:“嗯?怎么了?不舒服?”
    “枫哥哥……”
    她突然好想叫他一声枫哥哥,尽管她这颗老心算是比他大那么多了,可是她总觉得,在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给她依靠,还她安宁了。
    这一刻她想要永远窝在他身边做那个小妹妹,做那个永远被他呵护着的小叶子。
    文枫突然轻笑了起来,抱着怀里这撒娇的女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突然使坏地将她一拉,叶子一个措不及防被他带倒在了床上。
    咳咳,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啊亲。
    叶子好像没那意思,就只是不断重复着“枫哥哥”,然后突然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文枫一怔,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呢。
    他认真想了想说道:“喜欢么?”心说喜欢嘛早就喜欢了吧,爱的话,倒是得好好想想。
    “先说喜欢,再说别的。”
    “咳咳,喜欢的话……唔,不如做完再想吧。”说完就又要将她压倒。
    “为什么啊?不行,现在说。”叶子不依不饶的,其实她就是没安全感,想要得个求证。
    “因为现在脑子不太好使啊……”呃、大实话。
    “枫哥哥……你喜欢我叫你枫哥哥么。”长大以后不好意思叫出的肉麻话,今儿个窝在他怀里怎么就觉得叫的那么自然,一点都不老黄瓜刷绿漆。她真是脆弱了,她此时需要他。
    文枫掰过她的脸认真地看向她,心说今天她的问题都好奇怪啊。
    “还行吧。”
    叶子看他一脸的苦逼,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为什么啊?”次奥,明知故问。
    “因为小时候被你叫烦了。”骗人,看他嘴角勾的,明明很受用。我说,该不会是因为有一种犯罪感乱、伦感吧,他怎么觉得她叫他“枫哥哥”时挺刺激的呢?尤其是……咳咳那啥的时候,他喜欢着呢,喜欢极了。
    某人邪笑的跟什么时候,叶子貌似读出了他心里想的啥,羞红了脸给了他一个粉拳说道:“讨厌,我说你正常的时候。”
    “嗯?你也觉得我……的时候不正常?”他笑的更坏了,嗯,是挺不正常的呢。
    “还行吧。”她故意还击。
    某人勾起的嘴角里面收的无影无息,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她的脸,再故意瞄瞄她的下、身,叶子收到这强烈的讯号了,这是不服啊,这是要证明给她看啊!
    叶子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是想和他聊聊天而已啊,好多好多心里话,想要和他聊呢,于是又在他头上浇了盆冷水。
    看着某人的欲、火又一次灭了下去,叶子挤了挤酒窝道:“接着说,什么时候喜欢的嘛……”
    靠,又来了,这个话题聊下去,那火不再窜上来才怪呢!
    文枫假么假势捏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食指朝上一指:“有了。”
    “何时?”
    “一见钟情吧?呵呵。”
    “……你妹!”叶子被耍了,心想要是尼玛的一见钟情,老子还用得着重生咩,上辈子早就博得你欢心了好伐。
    “还带骂自己的?”
    “……”
    叶子的脸越来越黑,心说上辈子,对,上辈子尼玛的……搞的她那么惨兮兮。叶子突然眯着眼睛反骑在他身上,脱了上衣卷在一起把他双手死死绑住。咳,害文枫还惊喜了一秒,以为她要玩女王啊!
    谁知叶子一下一下打在他肩上嘴里念叨着数落他:“叫你比我大那么多!叫你从小无视我!叫你喜欢别的人!叫你那么久才喜欢我!叫你害的我被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惨!我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我……”
    叶子打着打着居然哭了起来,而这话也听得文枫莫名其妙的,然后又一阵心疼,他只听懂了那句“害的我被人……”,其实叶子在说上辈子那事,可文枫自行脑补的是詹与哲那件,然后心里一阵酸,将她搂的更紧。
    “媳妇儿。”他眼神突然变的可怕起来。
    “嗯?”他一这么叫她她就羞。
    “还想见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么。”他这么一说,叶子心里一颤,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叶子弱弱地问:“哪些?”
    文枫没理会她,只是说着:“如果不想见,就让他消失。”
    惊,他在说神马?!叶子琢磨个半透,联想到詹与哲之前的重伤,难道说……他比她更先知道?!天,若不是有法律在这罩着,若不是詹与哲也身份显贵,他怕是会要了他的命吧?叶子摇摇头。
    “不想见?”
    “嗯?嗯。但也别消失……我的意思……换个方式消失。比如……”
    “你说。”
    “比如我们离开这吧。”
    “好。”此时文枫觉得,窝在他怀里的叶子格外叫人怜惜。
    叶子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有他在就够了,去到哪里都一样的。
    她突然喃喃说道:“你不记得,可是我记得。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文枫心里那块柔软像是被人撩拨了一下,然后继续静静听她说下去:“我才是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她瞄了她一眼,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然后这辈子……所以又补了句:“然后再见倾心。”
    “哈哈……”从来没见文枫笑这么开心过,这可是叶子头一次表白啊!还说的这么露骨,能不开心么。
    “你笑个屁啊!”叶子想想就气啊。
    “……我笑你啊。”
    “文枫!你说我是屁?!”叶子骑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文枫笑的都快岔气儿了。
    脖子被她掐的生疼,手在下面不停地挠着她的小腰,叶子全身乱扭着,折腾了好一阵子。
    突然两人喘着气静了下来。
    “你刚说,对我一见钟情?”呃、真后悔刚才脑子一热……叶子心想该不会被他笑一辈子吧?
    “没有,那是哄你开心的。”
    “呵呵,那我也哄哄你?”
    “嗯?”
    他火热的唇瞬间落了下来,一阵细吮后,轻轻将她的舌从他嘴里拔出来,深情地看着她说:“怎么办,我晚了那么久。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爱我,只我爱你好不好?一会儿算算差了多少年,补回来。”
    他的眼亮如繁星,晃的叶子直想晕在他怀里不醒来。一时愣在那里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
    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来,开始算吧。”
    “我爱你三十八年了。”
    “嗯??”文枫没听明白。
    “你别管,就按我说的算!”叶子执意,文枫全当她撒娇耍赖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呢。
    “好。我爱你……大概……七年?”他突然想了想,自己第一次正式开始为了这丫头心酸,大概就是她说讨厌他开始吧,那时候她闹别扭不理他,都快折磨死他了。也许更早,但咳咳,姑且这么算吧,少算点还能让她多赢几年呵呵。
    “嗯??”叶子没想到会这么久啊,以为会是两三年呢,然后心里甜了一下。
    “你别管,就按我说的算。”他还学起她说话来了。
    “好。我算算啊,那你欠我三十一年,我给你打个折,三十年吧。等你五十六……哎不对,你今年多大来的?不到二十七吧?嗯,等到五十六的时候就还清两不欠了。”
    文枫看着叶子认真掰着手指头算算数的样子,眼睛都快笑弯了,伸出一只手抓起她的两只手,擒在手里柔柔地看着她:“都好,你说了算。不打折都行,做买卖要讲算计,你这么好说话可不行。”他呵呵笑着,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委身压下去。
    “哎哎,啧,不行不行,到时候你都半大老头子一个了,我可保不齐要去找个精壮男呵呵。”叶子突然又推开他,这尼玛已经是第三盆冷水了吧?
    文枫也不急,笑了笑说:“那到期之后,我还巴着热脸贴你冷屁股,如何?”
    “我看行。”叶子咯咯笑着,丝毫忘了今天受过了打击。果然文枫是完美避风港,她爱他,此生无憾了。
    “叶啊。”他闭了闭眼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你说,我听着呢。”她以为会是什么深情大表白。
    “先把哥的火泄一泄吧。”他眼睛一亮,又做推到状。
    “等等,再聊十块钱的。”
    “……”
    “文枫,我想要你爱完整的我,可是我……”叶子想起之前的意外,尽管是詹与哲强来,可若不是她不听话跟他走那么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说到底都是自己太过大意,以为跟异性可以有纯洁的友谊。叶子不知道这么说出来文枫会不会懂,反正不管他动不动,她都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
    文枫愣了几秒没说出话来。
    然后眼睛一垂:“其实啊,来你看啊——”说罢迅速将她衣服扒光,手指压在她茂密处继续道:“你这里有个缺陷,而我这里呢,刚好有个长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雄风:“然后你懂的,你还会是完整的。”说罢邪恶地笑了笑,这一次,她微湿的眼睛终于弯了起来,连哭带笑地,抱紧他在他耳后轻轻道:“文枫,我爱你。我不后悔先爱了你那么多年。”
    文枫刚刚挺进了半个身子突然停那了一下,转头将她眼角的泪擦干:“乖,不哭,我也是。咱不亏昂。”
    呵呵,其实要真较真儿了算的话,这辈子文枫也算是一开始就挺喜欢叶子的吧?不然的话不就会像上辈子那样对她了么?所以说这么一来……好吧,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欠她十八年的!
    文枫,你就慢慢还吧!
    ☆、番外@恢零
    婚后没一年,叶子就怀孕了好好的二人世界怕是马上就无福消受了,相信我,文枫真不是故意的。眼看叶丫头的肚子撑的越来越圆,文枫恨不得连工都辞了在家好好照顾这笨拙的身子。叶子才不允许他胡闹,好不容易二十七岁就当了处长,马上再升下去,估计不到三十五就能当上这外交部翻译室的一把手了。说来也是处长让贤,眼瞅着文枫这副处长各种上道,想着赶紧退休享清福算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于是乎,文枫成了最年轻的头,带领这队翻译中的战斗机将国家事业发扬下去。
    叶子这身子格外笨,文疏让非道是怀了双胞胎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笨重不堪?连晚上不小心翻身翻了过去,都得戳醒文枫帮她再翻回去。有时候文枫还偏要逗她,非索亲索吻索个全套,心满意足了才肯出手相救。丫的,太会趁火打劫了!
    这天夜里叶子突然被一阵阵痛激醒,醒来浑身冒着冷汗,用手戳戳躺在枕边那人:“老公,怕是到日子了。”
    文枫一个激灵坐起来下了床,手脚并用地穿着衣服:“怎么?开始疼了?乖你别急别急,我穿好给你穿。”
    “可我出了一身汗……”
    “我打盆水给你擦擦吧,来不及洗了。”说罢开了灯,奔去浴室打水去了。
    半夜三更的文枫想等天亮再通知家人,所以只通知了大伯安排一下,连夜入了军区总院。
    “我不行了护士……我真不行了……”叶子躺在病床上呼喊着,文枫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就差掉眼泪了。
    “我现在给你做个详细检查,待会儿等大夫过来决定。”
    叶子感觉这阵痛频率和疼痛指数,怕是开了九指了。一切就绪,叶子被架进了产房。
    文枫不放心,执意要跟进去陪产。站在一旁听着叶子歇斯底里的叫声,混着哭声格外刺耳。不停地吸气呼气,可就是不见有任何进展。怕是羊水破的太早,孩子个头又大吧?叶子只觉得自己撕心裂肺快要死了,不停地喊着:“我不生了!大夫,给我把刀,你戳死我吧!我不活了!我真不想活了……”
    文枫被她喊得也是两眼泪,紧握着叶子的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女人这种痛苦是男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他们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只见文枫不停地摸着她的脸哽咽着:“乖,不生了,咱不生了!咱回家,昂。”然后突然扑向医生猛摇着喊:“听见没!不生了!我们不生了!”这是这男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失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真想替她受着,此时他的左胳膊已经被叶子咬出血了,右胳膊也被她掐出了一块块深紫。
    终于,医生发令,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孩子很可能缺氧憋死,剖腹!
    福音有没有!此时叶子下、身已经疼到麻木了,所以刀子划进小腹时,她完全毫无感觉。后来,叶子都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便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子眼珠在眼皮里动了动,慢慢张开。由于好久没看见太阳光了,一时间有些受不了便又闭了回去。好在闭眼之前用余光看到文枫在身边陪着,自己的右手被他死死的握着,这一闭,心里无比的安定。
    五秒钟过后叶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疼痛,尤其是下、身。啊,孩子,她的孩子应该已经降临在这世上了!可是刚一激动就又怕了起来,刚才她好不容易睁眼了,按理说,文枫应该激动地蹦起来呼喊她吧?然后再有一堆亲朋好友抱着孩子过来让她看吧?可是,再回忆一下刚才看到的情景,冷冰冰的病房里,只有文枫静静地坐在那,一脸沉重。
    不要啊!难道说……难道说孩子没保住?!大人活过来了孩子死过去了?!叶子鼻子一酸突然坐了起来,再睁开眼睛看到身旁那人时,她浑身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似的。这、这怎么回事?!
    眼前的人是文枫没错,可是……这发型……这圆寸……靠!这分明不是现在的文枫啊!再看看那表情,冷冰冰像铁一样,眼里还冒着愤怒的火星子。怎么回事啊到底?!叶子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想要拍拍脸蛋儿,她要拍醒自己,这是梦,这绝对是梦!该不会自己快死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梦到自己最难过的时候?!
    在叶子手抽离他的手的同时,他身子僵了僵,像是要重新握上她却没那个勇气似的。不行,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叶子摇摇头,鼓起勇气动了动嘴皮子:“文枫……”
    他好像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唤他似的,瞪大了眼睛,眼瞅着他脖子那里涌动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一开口她吓坏了,他嗓子干哑到了一定极限,几乎发不出声来:“你是不是有病……”
    叶子怔住了,眼睛突然火辣辣的,流出了些苦涩的液体。她不敢往下听下去,文枫却突然站起来厉声吼道:“去那种地方你是不是活腻了?!”
    瞎,那种地方,哪种?**!叶子瞬间想明白了,然后死也不愿意去求证。她努力地躺下闭起眼睛默念:我在做梦我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马上就醒了我马上就醒了。
    可是过了良久再睁开眼,场景丝毫没变,文枫的表情丝毫没变。叶子突然哭了,这不是真的,不会的……她不可能在产房里醒来是上辈子十八岁,骗人!老天骗人!她和文枫好不容易经历了这么久才开花结果开枝散叶,谁来叫醒她,告诉她这才是做梦?!
    “你现在知道哭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自从叶子深度昏迷被发现在某偏远不良会所,他已经绝食好多日了,心里乱极了,就一直抓着她的手守在病床旁,滴水未进,不吃不喝。
    “孩子……”叶子从抽泣变成放声嚎哭,文枫没了,她的孩子也没了,一切都没了,像是恢了零。
    “你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就当真……当真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文枫说这句话时随手将柜子上的铁盘挥洒到了地上,那表情凶的吓人。铁盘在地上打转,叮铃咣当的,死一般沉寂的病房里,瞬间被这种难听的声音弄得刺耳了起来。
    叶子已经无力再听下去了,身子和脑子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如果现在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刺向自己心脏。没法活了,在天上瞬间掉落地狱是什么感觉?就是现在这样。叶子只觉得好累好累,老天玩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让她把同样的路走一遍,抱歉,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好像自己被下进了一个套子里,来回不停地轮回,尼玛,谁受的了啊?
    叶子再一次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身体恢复意识时,眼皮子还没抬起,便又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大夫,我老婆昏迷两天两夜了,她是不是……”说罢那声音哽咽了起来:“您说实话……我受的住。”
    只听另一个声音淡定而轻松,应该是医生了,那人说:“你出去吃点东西吧昂,你老婆没事,她只是之前体力耗尽,贪睡了会儿,你看,一切指标正常呢,放心吧昂,呵。”说罢还指了指各种仪器上的数据。
    文枫不想听这些,他像被掏空了,这两天两夜孩子都顾不上看一眼,除了中途上厕所,一步都不离开她。如果指标正常,她干嘛还不醒?她是有多贪睡啊?这丫头,难道潜意识不想醒?!
    文枫垂头丧气的,还去不停地烦着大夫,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状态的。
    叶子闭着眼睛听着对话,心里又温暖又害怕。她想笑文枫,那么大个人了,平时多淡定多扛得住事儿的一个人,怎么如今这么慌张了起来?可她又害怕,害怕一睁眼,这又是一场梦而已。
    兴许是她眼珠子在眼皮里动了动,文枫抓着她的手激动地摇了起来并呼喊着:“大夫!大夫!您快过来看看,她好像醒了!”
    大夫慢吞吞走过来,嘴里带着说不出什么含义的笑,心说这男人,行不行啊,这几天哭天抢地的搞的整个病房不得安宁,都说了多少遍了媳妇儿没事没事,愣是不信啊。那既然不信,就再逗逗他吧。谁让他不信他,而且,连自己孩子落地这么几天都不带瞧上一眼的,真是的,什么男人么。
    大夫咳了咳说道:“这个,不太好说啊,还没呢。”
    “什么?她眼睛明明动了!”
    “错觉。”
    “放屁!我他妈明明看见了!”文枫实在憋不住了,粗口都爆出来了。
    叶子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想着再逗他该出人命了,忙“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身子也腾地坐了起来:“老公,醒了,我醒了。”
    文枫下意识长舒一口气,上去死死抱着她,然后抱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啊,怎么醒的这么麻利儿?不都先挣扎一会儿么?而且醒来就开始说话这么有逻辑?
    他后牙槽紧紧咬在一起,心想死丫头,敢耍我?要不是见你这样绝对就地正法!他将她松开,两眼狠狠地斜盯着她,盯的她直发毛。
    “干、干嘛。你那什么眼神?”叶子心虚。
    “你说呢?”他恨啊,自己都吓成那样了,合着她在看他笑话?!
    “我说……我说去让大夫把孩子抱过来看看吧,该喂奶了吧?”
    “不去!”
    “哎?你这是干嘛啊……”叶子不懂,那可是她们的孩子啊,爱情的结晶啊!
    “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文枫气呼呼地喊道。
    噗!叶子突然笑了,这男人,怎么耍起脾气跟小孩儿是的呢。
    叶子伸手摸摸他那被她又咬又掐弄得伤痕累累的手臂,心里一暖,刚要道谢说些肉麻话,文枫就又开口了。
    “忘跟你说。”
    “啥?”
    “是他‘们’”。
    “嗯??”
    “嗯,所以才他妈把你折腾成这样的!”
    噗……这文枫,还跟孩子杠上了。
    ☆、偷看他的隐私很过瘾
    那天过后,雨过天青,婚礼筹备中.
    文枫其实心里一直有根刺,而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这根刺除掉。因为那天过后他找人查了一下,叶子果然是去见了他之后回来才那么反常的。他应该是告诉了她那件事的真相,所以文枫就更恨,恨姓詹的为何伤害了她还要再在叶子心上来一刀,真后悔那天没打死他。
    可是那天他试探性地问叶子,想不想让伤害她的人消失,他分明感到了她身子一颤。文枫心里酸酸的,也许,詹与哲在叶子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吧,她还是不舍得。又或许是,她太善良了,就像他也很善良一样。这两人要是不进一家门就怪了,心都软的要死。对于詹家那俩仇人,他们都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甚至,当他们有难时还出手相救。比如守住詹与晴的秘密,又比如阻止詹与哲的自杀。哎,文枫摇摇头,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下不为例。
    文枫这阵子几乎一直陪叶子住在叶家,就有一天是带着叶子回了爷爷那里住。你说本来叫着哥哥就够刺激的了,现在还要在妹妹家的床上叫听她叫着哥哥在这快活,叫叶显生柳敏如何看待啊。尽管,每天晚上两人都极其小声,通常是文枫一只大手捂着叶子那喜欢叫的发狂的嘴,或者干脆将胳膊送进她嘴里咬着,两人默不作声大汗淋漓看着对方,有几次还笑场无法继续。
    临近大婚,文枫在外交部反而忙了起来,因为结婚一大堆事情,婚后又要蜜月,不赶着在婚前把事情都交待妥了怎么行。叶子近来也不闲着,试婚纱发喜帖忙的不亦乐乎,而陪伴叶子的重大任务,被文枫钦点到了文朔的头上。
    文朔这大哥真是各种贴心啊,结婚礼物就是送了叶子一套由名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婚纱,是为叶子量身定做的。
    这天文朔带着叶子来取婚纱,那婚纱穿在叶子身上格外合适,走出试衣间后叶子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美,真美。
    突然,叶子愣了一下:“文朔,我突然发现个问题。”
    “怎么啦妹子?”文朔还是那么嬉皮笑脸的。
    “你他妈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叶子捂着身子,心说这xiōng围,这臀围,怎么都那么合身呢!这是一件包臀抹xiōng婚纱啊魂淡!
    文朔被质问的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尴尬地笑着,一时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子犀利的小眸子使劲剜着他,把他逼到墙根儿。
    “咳、你知道我们特种兵都受过训练的哈,我、我们看什么东西都那啥,特别准,嗯特别准。”
    “去你妹的!”叶子使劲朝他胳膊捶了两下,捶的他呲牙咧嘴的。
    哎?她还能把他给打疼咯?不应该吧?叶子上前剥开他的袖子,嚯,怎么紫成这?
    最后在叶子的威逼利诱下,文朔终于老实交代。原来啊,就在文枫和叶子回爷爷家住的那晚,吃过晚饭文枫在跟爷爷他们商量婚事的具体安排,叶子脑袋有点发热就吃了药先睡了。
    然后,这无厘头的大哥居然潜入弟妹屋里将她量了个大概。你说说这人,怎么那么没个正经呢,又不是小时候了也不知道避嫌。结果就在刚作案完毕准备撤离的时候,刚好被文枫看到,拉去后院大干了一场。
    兄弟俩好久没干架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打的畅快淋漓.文朔这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就是这么来的。
    叶子听了以后更是囧了又囧,得,还不如不解释呢!心说这文朔要再这么不正经下去还怎么讨着媳妇儿啊?
    正好这会儿子有个店员过来夸赞:“小姐,瞧大哥多疼您,眼神里都透着爱意呢。”
    噗!这小姑娘肯定也是见谁夸谁,也不看看这俩人的冤家样儿,还爱意呢,这要叫文枫听见可又得干一场了。
    谁知文朔斜靠在墙上接着那小姑娘的话茬儿:“可不是么,从小疼到大呢,妹妹变媳妇儿,那感觉真是……啧啧。”他这话是在替文枫说吧,殊不知叫人家小姑娘听在耳朵里甭提多害臊了,哥哥娶妹妹?呃、还是人家上班以来头一回碰着呢。
    叶子一脸尴尬,心说文枫啊文枫,你丫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大哥什么德行,干嘛喊他来全程陪伴啊,这不是有心折磨她么!
    两人从婚纱店走出来,叶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闹别扭,文朔跟在后头提着大袋子小袋子的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搭上她肩头。
    “叶啊,你说你跟哥生啥气嘛,哥从小看你长大的,你还害羞了不成?”
    叶子突然转过身来大声道:“文朔,我已经二十了,你还当我十岁小孩啊?你是让我把你当流氓啊还是当流氓啊还是当流氓啊?你再这样你看还哪个姑娘敢跟你?!”
    这一通发火弄得文朔有点不好意思了,对啊,他还觉得叶子小着呢。他还记得那会儿高一军训时这小妮子缠着文枫打电话的样子呢。哎?怎么一转眼都嫁人了,恍惚啊恍惚。
    文朔被叶子说的一脸的悔意,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膀诚恳道:“我知道了,哥错了,昂。”然后叶子刚舒一口气,他便又拉起她的手说:“哎?哥给你买个冰淇淋吧?”
    呃、囧啊,你说他是故意的吗啊?!咋就这么……唉!
    “你被打的太轻了!”叶子摇摇头无奈,文朔不以为然地回她:“呵,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他?就他那点功夫,现在跟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哥也就是陪他玩玩。”
    “是吗?”叶子突然用力拧着他的手腕给他拧地嗷嗷叫,然后瞪着她的小脸儿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道了句:“你俩啊,Cāo,真是一家人!”
    怎么?那意思,文枫也是来的偷袭?哈!
    文朔陪叶子一连忙了三天,这天俩人一起回爷爷家。晚饭还没开使呢,文朔跑去爷爷那套近乎了,叶子则被李惠拉去了屋里谈心。
    “阿姨……”
    “傻孩子,还不改口?”李惠笑着摸摸她的手。
    嘿嘿,这不是您还没给我改口费么。”叶子露着酒窝撒娇道。  “这丫头!哎……早些年啊,你文叔天天叨叨着你早晚得嫁进来,说实话,我还没当回事呢。你说这哥哥妹妹的,怎么就腻着腻着腻到一块儿去了呢,想想就觉得欣慰。”
    李惠嘴笨,净说大实话了,她其实也挺喜欢叶子的,就是她更喜欢那些个腼腆姑娘,不过现在俩孩子既然走到一起了,她自然也是不会阻挠的。
    叶子红着个脸,丝毫没在意李惠的话,只是想着,当初怎么就被文枫扒光了按在身下了呢?
    “叶啊,叫妈吧,好孩子,妈今天好多话要跟你聊。”
    李惠突然这么讲,叶子心里软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嗯,妈。您说,咱娘俩今儿个好好聊聊。”
    李惠笑了笑:“其实妈就是好奇,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呵呵。”一向正经的李惠居然也八卦了起来。
    “啊?这个……嘿嘿,妈,实话告诉您吧,是我主动的。他一开始不喜欢我的哼,他还交过几个女朋友呢,我那个醋啊,因为我是从小就喜欢他,后来我就使劲贴呗,贴到他觉得离开我浑身不自在为止,嘿嘿。”
    “哦?是吗?”李惠狐疑地看看她。
    “是……吧。”叶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坏了,这再怎么从小看着长大,她也是自己婆婆啊,都说这婆媳不好相处,自己会不会太不知收敛了,让婆婆心里不舒服了?
    谁知李惠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来,妈带你看样东西。”
    于是叶子被她拉到了一个平时没人去的房间,那房间里有个一面墙大的橱窗,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收藏的什么宝贝呢。可是仔细凑上去看看,没有啊,这些个东西很杂乱,有洋娃娃,有小摆设,有项链,总之什么都有……她刚还以为会是什么古董传家宝呢,失望啊失望。
    因为通常这时候不是婆婆都会拉着儿媳去隔间,再掏出包袱里三层外三层的变出个翡翠啊大金镯子神马的东西给儿媳套上么,李惠怎么带着叶子来看这些?
    叶子正看着,李惠说:“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么?”
    “不知道,像是女孩子的收藏。”
    “呵呵,这都是枫儿买的。”
    “啥?”叶子心说,他还有这癖好?
    “从小到大积攒下来的,他每去一个地方,见着什么稀奇的好玩意儿,都会买回来,放到这橱窗里。”
    “为啥啊?看样子像是买给喜欢的女孩子的吧?”叶子心里醋醋的,心说这婆婆不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吧?想告诉她,看看,我儿是个痴情种,最后被你给征服了。
    “你猜对了。”
    叶子心里凉了一下,尽管之前自己也猜到了,可是从李惠嘴里听到真相还是小酸了一下,心说哼,文枫,晚上再跟你好好算账!
    见叶子不说话,李惠打开橱窗拿出一件精美八音盒出来:“来,打开看看。”
    “啊?不好吧?”叶子心想既然是他的回忆,自己就算是妻子也没资格乱碰吧?
    正迟疑着,八音盒已经被李惠打开来,只见里面那芭蕾小妞优美地转着圈,音乐还能响呢。然后,里面有张小纸条,李惠将其展开。
    叶子惊呆了,那是文枫稚嫩的字体,上面写着:这姑娘和小叶子一样胖。
    噗,叶子拿起那芭蕾小妞看了看,确实,是个肉乎乎白嫩嫩的妞,跟其他八音盒里的美妞不一样,嗯……确实与众不同。
    等等、这……这该不会是送给她的?!
    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惠,似乎等着什么答案。李惠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你哥哥说,老送你东西都把你惯坏了,于是这些东西就都藏在了这里,说慢慢送给你。可是眼瞅着你越来越大,这些洋娃娃啊八音盒的,你也不稀罕了。”
    叶子捂着嘴,跑去重新一件一件看着这些东西,然后手指在上面一一划过。这么多年了,还都是一尘不染的,可见有人经常打扫。而那打扫的人,正是文枫自己。
    “妈……这……”叶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实在是想不到,原来他心里一直有她的,而且,是将她摆在了一个谁也不可取代的位置。
    “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的,他其实从小就喜欢你,只是一直以为自己是哥哥。我一开始也以为他只把你当妹妹,直到后来我经常看见他心烦意乱,还敢冲爷爷发脾气。后来问清楚才知道,那时候都是你在跟他闹别扭,好像是不理他了吧。”
    叶子激动的话都说不出,她以为他从小就烦她的,她还那么没皮没脸的缠着。
    “叶啊,他的过去你可千万别放心上,青春期的孩子,难免的一时糊涂。只怨你俩相差太大,他也是后来才看清的不是?”李惠将泣不成声的叶子搂进怀里不停地抚摸着。
    叶子使劲点点头,她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懂的。只要文枫从今以后只爱她就够了,她活了这么久,怎会看不清这点事实?
    “你俩在这干嘛呢?”一时的宁静突然被走进来的文枫打破了。
    婆媳俩尴尬地擦擦泪,李惠说:“我去看看晚餐好没好,你俩聊着啊。”
    李惠走后,叶子略显尴尬,忙将身子背了背。
    文枫轻笑着,他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她在这尴尬个什么劲儿?自己从小到大的秘密都叫她看光了,真是的!
    他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怎么,偷看人**很过瘾?”
    叶子摇摇头又点点头,破涕为笑。
    “来,过来。”文枫抱着她走向一处,拿出橱窗里的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小心翼翼将纸盒子打开,原来,那是一枚小戒指。文枫拿出来套上她的无名指:“啧,胖了。”
    “去死!那明明是给小孩子戴的!”
    “呵呵,试试小拇指——刚刚好。”
    “这什么时候买的?”
    文枫没回答,只是清了清嗓子道:“死丫头,再惹我生气我就不娶你了!”他学着小时候的语气说道。
    “啊??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啦?”
    “没少惹我。这是你上小学四年级时,因为谁来着?我都不记得了,非跟我生气,不理我,我本来是买来哄你的,结果一时气不过就先丢到这了。”
    “你!我记得!小玉嘛!哼!”
    “你看看你……我都不记得你记这么清,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你还敢说!还有那个谁……”
    文枫这次不等她开始数落,便看准了她的小舌头突袭了起来,还敢叫她回忆下去?她还不得把这一橱窗的宝贝都砸了啊?
    “我还没说完,讨厌……”文枫才刚刚喘了口气儿,她就又开始了……
    哎,看来得强行压倒不可,文枫打横抱起她,也不顾院子里来回总动的警卫员的远光了,直接抱起她走进了卧室,直到爷爷亲自来喊吃饭,叶子才羞着脸掐着文枫的腰走出来。心想算了,吃完饭接着算账!
    ☆、等他醒来,撕开嫁衣
    文枫和叶子大婚当天,这是文家山庄容人最多的一回。几千号人物都挤在这几十亩地上,好不热闹。
    这回不仅仅是生意上的关系户,因为文老爷子在场,所以不少政客军官还有一条线儿上的军、委极其家属全来了。当然,今天大部分人都是警卫,因为今儿个要出点差子,新闻联播能缺席不少人,整个国家恨不得都得连降半旗一个月啊。
    叶子有点担心,詹与哲会不会来?他要是来了就真是找不痛快呢。文枫却一点也没在意,他要敢来,他就敢跟文朔以多欺少打的他屁股开花。因为他说过,以后再也不想让他出现在叶子面前的,不然休怪他要把上次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可是到底詹与哲有多大胆子啊,他还真来了。来就来吧,还整的特别高调,低调官车也不开,开了个扎眼的跑车,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个妞下来了。
    叶子定睛一看,那不是……之前那个范小姐么?叶子还不知道她叫小伍呢。
    只见小伍浑身不自在,表情也略显羞涩,可是搂着她的詹与哲可是一脸的大方自然。文枫见他搂了个女人,一时间没决定好该不该动手,见不远处文朔冲他使了使眼色,他皱起眉微微摆了下头。
    文朔立马上前引着詹与哲进来大厅道:“欢迎来参加舍妹跟舍弟的婚礼,咦?这位美女,有些眼熟啊。”
    擦,文朔这话别乱说啊,别是去夜场点过她吧?咳咳,其实他只是打官腔,人家小伍正经着呢,说起来也是第一天出来做就碰上了詹与哲,从那以后她就换了地方打工赚钱,还考上了成人高考,人大都快毕业了呢。
    小伍羞红了脸,詹与哲紧了紧搂在她肩上的手,生怕她受着惊吓。 叶子此时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她好不容易将詹与哲在心里拉进了黑名单,现在又看见他实在是不爽,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伤害过她的人啊。
    叶子拉拉文枫的礼服袖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几个人都能听见:“老公,闲人有点多,眼睛不舒服。”
    詹与哲心里酸了酸,这是他该预料到的结果。/ /他似乎开始嘲笑自己的愚蠢行为,伤了叶子还要告诉她真相,呵,当真那么大方宁愿她恨自己一辈子么?他要能坦然接受就鬼了!心里还不是各种扎的慌?正所谓损人不利己,太缺了!
    詹与哲装作满不在乎地搂着小伍就要往里走,边走边道:“文大少,你这有床吧?”
    叶子的心情算是被此人一下子毁了大半,不过还好,既然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那么恶心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才不会那么笨让他坏了自己的好日子。毕竟他在她心里已是死人一个了,再纠结下去没意义。
    文枫留意到了叶子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她也就只是嫌恶那一下子,然后又喜洋洋地回头招呼其他来客了。文枫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她俏皮地回头,当众吻了他个措不及防。叶子闭着眼睛,呼吸平滑而细腻,虽然短短几秒,但感觉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最后抱着他脸离开时,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了句:“我爱你”。
    这算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叶子目前心中唯一的感慨吧,不管再累再烦,只要一转身,整个世界都是他,心里是他,满眼是他。别的?看不到,也不想去看了。
    山庄太大,一整天下来,没人见到詹与哲。想必若不是詹老爷子要求,他也不会这么自讨没趣来找不痛快吧?所以既然得来,便非得掩饰的好好的,风风光光带着妞,像是要告诉谁,他詹与哲还是以前的那个詹与哲罢了。可笑,偏偏他想告诉的那些人里,没一个在乎的。
    婚礼来的人太多,又都位高权重,眼看这场面就压过了喜气而变得政治军事味儿十足。文枫不止一次摸着叶子的小腰,一脸无辜地看看小媳妇儿说:“乖,对不起,回头再补你一个。”说罢单眼眨了眨,极度魅惑啊,用得着这么上必杀么。咱叶子又不是不理解,是吧,这些也都是没办法的事,不管怎么这个过场也都是逃不了的。
    叶子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回头再补她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婚礼,眼下见他这么哄她,心里自然是甜如蜜。
    到后来,文枫已经没有心思再安慰叶子了,倒是还有几分清醒时不时去摸摸媳妇儿的小腰,亲个小嘴儿啥的。因为他醉了,且醉的不轻。即使酒里本就掺了白水,即使文朔这伴郎一直在后头挡酒,文枫还是醉了,连路都走不直。想那一圈一圈下来,从军、委政、委到司令参谋的,哪个不得恭恭敬敬地端杯轮过去啊?这些都还算喝的少的,等转到那批出生入死好战友的桌前,那起哄起的你就可想而知吧,高兴地非把他喝趴下不行。
    叶子这边倒真是惨淡,方晓鸥借故说不来了,叶子心里还挺不舒服了一阵子。小菠萝领着一个白生生的女朋友来的,叶子很是为他高兴。剩下的就是一些不怎么太亲密的同学,没办法,好歹得凑一桌吧?想她从小到大都光顾着缠文枫了,哪里有交什么朋友嘛!
    倒是之前那个一起在美国留学的法国好基友也来了,人高马大的一米九多,伸出右手要去跟文枫握时,文枫带着醉意一个劲儿的跟他飙法语,心说谁不会似的!老子是翻译室里法语说的最溜的一个好吗!这文枫呀,怕是心里生了不少醋意,他不知道这人是同性恋。我说,搞不好他看不上你媳妇儿看上你呢喂!叶子心里笑自己这枫哥哥,然后拂拂他的刘海,冲那基友做了个鬼脸说:“他可爱么?”基友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很幸福。”噗,还真是嫉妒上叶子了么?哈哈。
    醉成这样也没法回新房了,那晚文朔和叶子驮着文枫在山庄的睡房睡下时,文枫嘴里还在嘟囔着法语。你就说他有多小心眼儿吧,赶走了个詹与哲,又见小菠萝心有所欲,就非盯着人家这单身的伪异性不放。文朔拍拍他的脸笑了笑,起身去倒了杯热水过来。文朔其实也有点晕,好在他海量,中间又醒了醒酒,还有点神智和叶子唠会儿。
    他盯着文枫看了许久,然后又以大哥的身份给了叶子一个拥抱。他说,妹子,你俩终于在一起了,哥很羡慕你们。叶子知道文朔此话的含义,他选的那条路,注定有不了天崩地裂的爱情。长久稳固的感情倒是绝对有保障,可是要想像他俩这样,那是不太可能了。且不说他随时又要消失吧,就这时间上来讲也晚了呀,人家的奸情可是从小铺排的,呵呵。
    叶子也轻轻拍了拍他,说我明儿个就去各大寺庙给你上香去,你就且放心着吧,环肥燕瘦你爱啥?文朔笑笑,正要再逗她,只见文枫上脚狠狠踹了文朔脸一下,然后死死睡了过去。好家伙,留着最后一口气也得护着媳妇儿是么,连自己大哥都要防么?真是,小心眼到家了!
    那晚文朔临走时,嬉皮笑脸地嘱咐叶子说,妹子你今儿个先饶了我弟吧,他脑子不清醒,浑身也都醒不过来。叶子害羞地打了他一拳,他又回头问了叶子一句话,他说,那姓詹的……话还没说完,叶子只摆了摆手说,你丫快走吧,啰嗦。文朔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这拳头还是回去打沙包吧。实在不过瘾,回去打靶去,还怕这口气撒不出去不成?
    恐怕那天最难受的就是詹与哲了,他把小伍拉到客房里疯狂地要了人家无数次。小伍知趣,不哭不闹。她知道,那结婚的新娘子就是詹少一直爱的人,也是唯一爱过的。小伍并不奢求什么,只是见他难受实在是心疼,明明没喝酒,却哇啦哇啦吐了一地。吐着吐着还哭了,他一哭,小伍也跟着掉泪。最后两个人从穿着衣服拥抱到脱了衣服紧抱,从浴室纠缠到床上,疯狂地发泄,直到天都黑了。
    詹与哲在第N次泄了身子之后,静静搂着小伍说,我们结婚吧。小伍明显身子一震,随之就明白了,掉了滴泪在他肩头,然后静静的,没有回答。小伍也是有自知的,即使想照顾他一辈子,即使想和他厮守,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是什么身份,再清楚不过了。况且小伍也有自尊,詹少这样,摆明了是赌气,而她不希望他对自己的人生这么不负责。
    夜深人静,人烟散去。
    叶子帮文枫脱去礼服,嘴角一直含着笑,不停地摸着他的腹肌,还时不时揉揉他的头发。那晚她就一直盯着他的脸想了很多,她觉得,老天待她真不薄,到底他枫哥哥还是被她拿下了。
    叶子没有褪去婚纱,就这么静静躺在这躯完美裸、体旁。叶子偷笑着想起一句话,据说男人喜欢亲手帮心爱的女人穿上婚纱,然后再亲手扒光。那种心理上的快感,什么也抵不过。
    叶子侧过身去在文枫熟睡的脸上印了颗草莓,然后期待着,他醒来如何撕开她的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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