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顾烨霖一身的风尘,刚从野外训练基地回来,还没回家,就来接含笑。这三个月也没跟她联系过,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跟姚然闹脾气了。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是黑了,还是依然那么白,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他一路赶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还真没成想,含笑和姚然送他一大意外。
他淡然地看着自己的兄弟给自家宝贝整理了衣服,披上外套,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他知道姚然是特意做给他看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他和含笑在一起了,他不在意自己同不同意。
含笑呢,一脸的笑意,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眼里就看得见姚然一个人了。顾烨霖心里暗啐,没良心的小东西。
“姚然,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含笑了,含笑,跟姚叔叔说再见,我们回家了。”谁说顾烨霖是好人的,那都是错觉。他要嘴毒起来,能把人气死。
姚然也不是个吃素的,搂过含笑,“含笑,你先跟你爸爸回家,我过两天就去你家提亲。老大,看来以后我得管你叫岳父了。”
王见王,死局。一个是稍显疲惫却帅气横溢的大帅,一个是气场强大却稍逊风骚的鬼才。当然都是微笑着的,到他们这位置,什么都不会放在面上的啦,不过眼神里头的杀气也是让人腿软的。连呼出的气息都让人紧张。
顾含笑被如此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喘气都觉得费劲,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快点把两人分开好。她抱着顾烨霖的手臂摇晃,“我饿了,走吧。”她就这一百零一招,老是拿饿做文章。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谁都舍不得饿着她。
顾烨霖气息收敛了点,嘴角带着不露痕迹的笑容,抱住含笑回了车上,一溜烟,车子就跑了,就剩点尾气给姚然。
含笑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双手放在腿上交握着,她脑子里头还在想着怎么跟顾烨霖说呢,“嗯……”
“想吃什么……”人家可不想跟你瞎白话呢,顾烨霖知道,她这个福星天生就是有吸引人的本事,但是,他没想到,她把姚然也吸引住了。跟陈言、杨越泽那些人不同,对姚然,她有情。想到这点,他的心里有很微妙的情绪,不想再提。
“川菜。”含笑有些躁动,这种时候不来点刺激的,有些兜不住了。
含笑边吃饭边注意顾烨霖的表情,很正常,可就是这样正常,她才觉得恐怖,要是他生气了,她还能说点什么,可就是这样的沉默,让她也无奈。回了家,她又跟浴缸作伴去了,一躺进去,就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样舒服,什么烦恼都没了。
顾烨霖只要在家,每天晚上都会去含笑的房间看看,这孩子完全就把浴缸当床了,每次泡澡都会睡着,他就得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给她抱床上去。今儿不同,他进去的时候她还没睡呢,这情况就尴尬了。平时含笑也知道是他抱自己的,那是自己睡着的时候,清醒着,她慌张了,“刷”地把脸闷进了水里头,就像鸵鸟把脸埋在沙子里。
顾烨霖赶紧把她捞出来,将湿发捋开,露出她的脸来,他要看着她的眼睛,“又不是没看过,矫情什么。”
“不许说嘛。”她泼了他一身水,脸上艳红一片,说话也嗲起来。
他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一直往下延伸,“看来姚然那伙食不错,他给你开小灶了吧,看你这小脸圆的。”
“你出去,出去。”他太坏了,故意找这个时候来套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心理学上有这种说法,一旦一个人不穿衣服,她就很难撒谎,因为没有遮羞布嘛。
顾烨霖站起身来,轻笑了一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用毛巾把淋湿的腹肌擦干。顾含笑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细长的手指解开一颗颗的纽扣,看着那些水珠从他性感的腹肌流下去,深入下方隐秘之处。她看得是口干舌燥,没想到他也用“美男计”,真是太坏了,把她勾得心痒痒的。她用力地把水泼在自己脸上,想给滚烫的脸颊降降温,作死了,擦身体不会回自己房间去,还一定要搞得这么销魂。
顾烨霖也没想做什么,擦干了又把衣服穿回去,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别泡了,早点睡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想试试她有多渴望他,看来确实想了,不过,他不会这么轻易给她吃肉,还得吊着她,让她可望而不可即,她才会学会珍惜。
早晨起来,含笑心有点虚,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春梦,跟顾烨霖在巫山那是覆雨翻云,搞得欲仙欲死,春风度了好几度。她有些懊恼地在床上滚来滚去,都怪他昨晚勾引她,害得她想了他一晚上,他太坏了。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恍恍惚惚地下了楼,像游魂一样走向餐桌。一下就撞在椅背上,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发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含笑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不妥啊,怎么啦?她看了眼顾寒亦,向他询问。
顾寒亦摇摇头,刚才看到含笑像中邪一样,眼神呆滞,从楼上飘下来的时候,他真是瘆得慌。
她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发现他们的表情又正常了。微笑着轻启朱唇,跟大家问安,“爷爷奶奶早,大伯母早,哥早,嗯,爸爸早……”
她这一声爸爸喊着自己觉得别扭,顾烨霖听着也别扭。他面色不变,拉开了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过来吃早餐吧。”她神色不自然地坐下,拿筷子的时候又不下心碰着他的手,脸上晕红了。
顾寒亦看着二叔和含笑之间,那种暧昧黏糊的气氛,真的受不住。他也好久没见含笑了,觉得她似乎有些变了,身材还是肉丸子样,不过多了些英气飒爽,透着精神气儿,眼神里又有种温柔清雅,多情佳人的味道。
19
“含笑……”顾寒亦喊了她一声。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一声还把她吓得一激灵,“干嘛?”语气不怎么好呢。
“晚上跟哥出去玩,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含笑回来后,他一直都想带她出去玩,也没机会。
她不怎么想去,可也拗不过寒亦,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得有好吃的。”
顾寒亦呛了一下,“你能不能不提吃啊,三句不离吃,到死也是个死胖子。你文学系毕业的,怎么也得附庸风雅一番,吟个诗,作个对,画个画,写个字,啥都不会,你也算不学无术了。”
含笑气得不理他了,顾烨霖在边上给含笑布好早餐,警告顾寒亦,“什么样带出去,什么样给我带回来。”
“嗯,知道了,二叔。”他没遗漏顾烨霖眼里的厉色,他不会多想,只是单纯地想带她出去玩。
晚上顾寒亦来带含笑,看她穿起一声素白的汉服便衣,将头发全部盘起来,用一支玉钗固定,沾了胭脂,轻点绛唇,脑海里浮现出这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他不可置信的样逗乐了含笑,她装着委屈,“不好看吗,那我去换了?”
他拦住她,“这件就好,跟我们去的地方正好搭配。”
女人太神奇了,早上还是一副肉丸子肥嘟嘟的样子,晚上居然就能成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妖姬。那是,含笑绑着自己肚子呢。找了块两米的纱布把自己的腰硬勒出来了,腰一细,本来就挺有料的xiōng瞬间就波涛汹涌了,屁股也翘。就是人难过点,喘气都不敢大力,大笑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正好装个淑女。
路不远,就在大院后头,名堂也响亮,“阿房宫”。顾含笑还奇怪,怎么还有人在大院里头搞这。其实她是不知道,这“阿房宫”的主人就是顾寒亦的好哥们,邱浩宇。人是军区后勤部长的儿子,虽然功不成,名不就的,可交际圈子广泛,有点韦小宝的套路,到处都吃得开。就靠着老子的名头,哥们的捧场,开了这家号称京城第一的夜店。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这阿房宫是仿集天下建筑之精英灵秀,邱浩宇敢取这个名字,自然有他的本事。
此“阿房宫”是怎么奢华怎么来,装潢地金碧辉煌。也同样有大宫门、前殿、兰池宫、前殿、六国宫室、长廊、卧桥、磁石门这些景观,似模似样。这硬件设施不错,软件也不差,这佳丽的素质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
在《汉书.贾山传》中记载:“从车罗骑,四马鹜驰,旌旗不挠,为宫室之丽至于此。”这“阿房宫”里各国佳丽,环肥燕瘦,任君挑选。邱浩宇在这方面可是不惜重本的,他也得玩不是。
“含笑,这里不错吧。”顾寒亦虽然不喜欢涉及声色犬马之处,却对好友的匠心独具大为赞扬。他也喜欢来这里小酌一杯。
“杜牧在《阿房宫赋》写道‘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这里是富丽有余,大气不足;多了份市侩,少了历史的沉积。”
毕竟是文学系毕业的,含笑对这些古文还是有些印象的,评论起来,姑且不论是否正确,倒也是能说出个一二来的。
听到门口的汇报顾寒亦带着个美女来了,邱浩宇和蒋成义都兴致勃勃得来迎接,主要是看看怎么个美人把不近女色的唐僧套住了。
走到门口,就听着个熟悉的声音,走近一看,笑了,真是想啥来啥,正想着找小可爱出来玩玩,人就来了。
“寒亦,你来了,哟,妹妹也来了,妹妹今天可真漂亮。”邱浩宇咧着嘴就像个无害宝宝,走近了顾含笑。
顾寒亦一把挡开他,不让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靠近他妹,“禽兽,离我妹远点。”
邱浩宇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小,心思毒,下手狠,在这些夜店圈里出了名的。“迷城”最红的舞女得罪他,落他的面子,被他下了药,让人搞了一夜,吊在广场上做裸体展览,让大家伙也瞧瞧这最红,到底有什么好的,生生把人搞疯了。
他眼里头的异色,顾寒亦一看就知道,明显就是对含笑有兴趣。可他不同意,如果非要选,他和爷爷一样,希望陈言能和含笑在一起,而邱浩宇这个玩字辈的祖宗,他就只能防着了。
邱浩宇是个无法无天的,他能听顾寒亦的话嘛。就算听,也不过是表面上应承他一下,私底下该招惹的他也不会放过。含笑确实对了他的眼缘,上次见她就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回一见,更是放不了手了。
今儿这一身太出彩了。这一件白色的汉服确实适合她,将她xiōng部的轮廓描线出来,腰段却不显肥,小裙摆随着走动的步伐轻摇慢摆。
“含笑,今天咱们去兰池里喝船酒好不好?”邱浩宇走在含笑身边,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阿房宫”的设施,这里头的人看到他那样,都惊叹,这女的到底是谁,让这混世魔王这么的上心,点头哈腰的,就差摇头摆尾了。
含笑看着小船,突发奇想,把其他人都赶到另一条小船,自己上了一条,横卧一边,效仿古人,用宋代龙泉窑冰壶直接倒着喝,确实有意思。
在所有演员里,顾含笑最喜欢的就是林青霞,看她演东方不败,一身红衣,妖娆魅惑,破水而出,拿着酒罐倒着喝,豪迈洒脱。就像《笑红尘》里唱的“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人生在世,有这逍遥片刻,心无所扰,便已足矣。
含笑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搭在船边,发尾点捎着池面,留下一圈圈的涟漪。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瓶倒着,喝完一口,多余的液体随着嘴角流下来,顺着手臂往下滴,她也不去擦拭,闭眼享受,挂着陶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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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阿房宫”最有名气的就是邱浩宇自己酿的“醉花yīn”,听着名字就忍不住要品尝了,一口吞下,果然暗香浮动,销魂醉人。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这是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个哈姆雷特的问题。但男人吧,就喜欢女人那不经意露出的风情,越是自然的越是美的惊人。顾含笑现在这个状态,没有任何做作成分,就是享受。喝了酒的女人,尤其是喝得有点高的,醺醺然,身子不自觉地软,就跟享受高氵朝似的。不仅是邱浩宇那船人看得如痴如醉,边上人来人往的,都驻足观赏这番贵妃醉酒的美态。
不过也有那不开眼的,李知峰的爸爸是一小官,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终于投进了陈家的怀抱。这次陈公子赏脸,李知峰是卯足了劲想在他面前表现。可陈公子来了只是一门心思喝酒,宫殿里的女人是一个也不碰,面无表情的。他猜陈公子大概是绝色见得多了,看不上这些庸姿俗粉,正想去找更好的美女,就看见了一个说不出味道的女人躺在船上喝酒,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个女人不是绝色,却有些特别之处,豪爽、魅惑、清纯、妖冶都揉和在一起,他觉得挺适合陈公子的。
李知峰去跟经理那问价钱,还以为是“阿房宫”新出的节目,不过这样的,再贵也值得。经理yīn丝丝一笑,把他带到邱浩宇那。他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yīn鸷地笑了,“顾少,有人问咱妹妹多少钱一晚上。”顾少狠辣的眼神可以渗出剧毒来,“拿你的狗命来换都抵不上,你说呢。”说着他一步跨上岸就掐住李知峰的脖子。蒋成义忙劝道,“寒亦,含笑还在这,别扫她的兴,有跟他算账的时候。”顾寒亦闻言一松手,轻飘飘又带着狠劲地喊了声“滚……”
李知峰逃过一劫,屁滚尿流地逃回宫殿,其他人看他这个惊恐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了欺负,要帮他去出气。他直摇头,哪还敢去出气,顾家肯放过他,他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什么事?”陈言在边上喝酒,本不想理会这些人,看他们乱作一团,才开了口。
“言少,救救我,我得罪顾家的小姐了。”李知峰知道陈言和顾寒亦的关系很铁,就想请他帮忙。
陈言听了,yīn险地笑笑,“哦?你怎么得罪她了?”面上没露出来,其实心里早就想把他弄死了。
李知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言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女的是……”
“闭嘴。”陈言容不得别人的口来亵渎含笑,打断了他。李知峰看着大发雷霆的陈言,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想死的,现在就滚。”陈言没工夫跟这伙计较,他只想去见见含笑,自从她被送去了部队,自己一直都在想念她。他也奇了怪,怎么就对她这么的难以忘怀,不能割舍。既然放不下,他只能把她追到手,爱与不爱,他现在不清楚,但一想到要放弃她,他就痛得像要割去心头肉。
含笑喝得正美呢,这种醺然的感觉就像是靠在姚然坚实的怀抱里,听着他雄厚的声音,昏昏欲睡……听到一阵水声,她张开了眼睛,看到了陈言英俊的脸庞,笑得很甜。
陈言看到含笑躺在船上,一眼望过去,纯白的长裙,乌黑的发丝,最要人命的是那红艳艳的嘴唇。他一想看到,就禁不住气血往下涌。一激动,直接就趟着水过来,但看见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xiōng口涨得满满的。他把她抱了起来,“含笑,我们回家吧。”陈言不喜欢周围的人看含笑,这样风姿卓越的她他们不配看。他更不许他们侮辱她,就算是口头的调戏他都听不得。
邱浩宇站起身,想阻止陈言,被顾寒亦拦下了,“陈言是爷爷同意的,你懂吗?”
看着邱浩宇坐下,寒亦拍了拍他的肩膀,“浩宇,别陷进去,陈言也是我们的哥们。”
邱浩宇拿来了含笑喝过的酒壶,也像她那样倒着喝,“这酒喝了那么多回,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美味。寒亦,你说为什么?”
“浩宇,你……”顾寒亦没想到那么快又沦陷了一个,还是想着要劝他,“我也实话跟你说,我不同意,你太会玩,不适合含笑,她是个很单纯的姑娘。”
“呵呵……”邱浩宇斜靠在船沿上,微微一笑,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顾寒亦都不会信,但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诚意。
而且顾含笑到底是单纯还是荒yín,他邱浩宇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他常年在女人堆里厮混,对这种事特别敏感。女人风不风骚,浪不浪,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顾含笑那就是个yín娃荡妇。看她喝醉酒这粉腮红润,眼含春色,娇柔无力的样子,要只有一个男人,那注定要戴死绿帽子了。
陈言并没有把含笑带回家去,而是把人放在车座上,给她盖上毯子,看着她睡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时间慢慢流逝,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或是烦躁,他只觉得内心很平静,要是每天都能和她睡在一起,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看着她醒来的样子,该有多好。
车里头放着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这首歌再也没有比她演绎更好的了,多少深情在其中,多少痴爱动人心。
顾含笑喜欢听老歌,邓丽君就是她喜欢的歌手之一,这张CD还是陈言为了她而买的,希望她坐自己车的时候,能听到,能让她开心。
他最近也常常听这张,越听越有味道。他喜欢听《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每次听这首歌,他就觉得含笑就在身边,那甜蜜的笑容就像是沐浴在春风里一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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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迷迷糊糊的,意识和身体已经不统一了,身体烂成一团泥,脑袋也是云里雾里的,就这样的状态下,睁开了眼睛。
“帅哥,年方几岁,家里有妻妾没有,家财有几贯?”
陈言心里都笑开花了,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年方三十,家财万贯,家里就缺个女主人了,姑娘要不要自荐枕席?”
“好吧,反正也是做梦,那我要当大老婆,小妾都得给我管。”她已经完全醉生梦死了,什么胡话都说,她这乱说一气的,陈言可正好捡个便宜。
“那你说一遍,我喜欢陈言,我要嫁给陈言。快说,不然让小妾欺负你。”yīn谋啊,yīn谋。
“我喜欢陈言,我要嫁给陈言,嘿嘿,钱也得归我管。”含笑笑嘻嘻地说了一遍。陈言用手机录音,存了证,乐得亲了她好几口,“好,什么都归你管。”
他就等着顾含笑醒了,把这段放给她听,看她是个什么反应。要是乖乖认了,也就罢了,要是死不认账,那这段他可就要公开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好面子,丢不起这人。
顾含笑醒来就发现不对,这不是自己房间啊。自己的床是蓝色的被单,可这里是淡紫色的,床也比家里的要大。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检查一番,还好,没事。处女之身得保存好,这第一次怎么也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献出去,最起码不能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
“你醒了。”陈言靠在门边,敲敲门框,把三明治和牛奶拿进来。
“怎么是你,我哥呢,这里是哪里?”含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了。特别是陈言的笑,透着古怪。
陈言没回话,而是坐在床边,将她的乱发一缕一缕打理好,“你怎么这么虐待自己,用这么长一条布把自己的肚子勒得这么红,不憋气啊?”
难怪能大喘气了,原来肚子上的纱布不见了,连衣服都换了,“你……”含笑眼睛一瞪,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谁叫你换我衣服的,谁……”
看着发飙的小肥妞,陈言暗笑,差不多了,该上主菜了。
“你都答应要嫁给我了,我怎么就不能给我媳妇换个衣服,再说,虽然你肉呼呼的,皮肤好得不得了,不丢脸。”陈言拿出手机,把录音放了出来。
“我喜欢陈言,我要嫁给陈言。”这录音里头可一点勉强都听不出来,倒像是个痴情少女在表白呢。含笑听了,成了大关公脸,下意识地去抢证据,太过分了,太狡猾了,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你喜欢这段就送你了,反正我也存在电脑上了,等会就放到军网上去,标题就是‘军区司令之女顾含笑大胆向总长助理之子陈言示爱,两家近期将喜结连理,敬请莅临。’怎么样,不错吧?”
陈言很大方地把手机让给了含笑,看着她急冲冲地把录音删除,在边上凉凉地说道。
含笑涨红了脸,把陈言压在屁股底下,掐住他的脖子,“说,你想怎么样?”
“呵呵呵……别生气了,我不过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答应给我正名,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男朋友,那这段我就留着自己欣赏。”陈言本来想着是要跟她订婚,也怕这样逼她,反而适得其反,慢慢来好了。
“成交。”含笑思考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被迫同意,“算你狠。”
“好媳妇,这房子是我买的,我把钥匙给你,以后你要是不想回家了,就来这住。”刚给了她一闷棍,怎么也得给点甜头。
“好吧,那我收着了,送我回家吧,你有没有跟我们家的人说过啊?”这可是好事,含笑正觉得有时候不方便,住在家里这么一大拨人。
“你哥知道我带你走的,放心吧,他会跟家里说的。”商人多会语言的艺术,人反正是从顾寒亦手上带走的,要交代也是他去交代。
顾寒亦还真没法交代,他十一点多回了家,想着陈言肯定把人送回来了,也没在意,回了自己屋。没过多久,二叔就来敲门。一开门,就见他脸色不豫,“含笑呢?”
“她没回来吗?”顾寒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陈言真敢带着含笑不回来。
“你问我?早上我怎么说的?”顾烨霖冷冷地反问他。
“刚才碰到陈言了,他把含笑带走了,我以为他们早就回来了,我马上打电话。”自然,电话打不通,陈家也找不到人,要不是知道陈言不会伤害含笑,寒亦不敢保证二叔会不会杀了自己,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忍受着二叔尖锐的眼神,一整夜。
“陈言,你小子忒不地道,昨晚把含笑带哪去了?”当陈言带着顾含笑从大门口有说有笑地进来,寒亦真想把他捏扁了,以消自己一夜的担惊受怕。
陈言很大方地搂住含笑,“我自己的地方,还有含笑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大舅子,以后请多指教。”心情很好的他也不在意顾寒亦的怒气,向他表明了自己和含笑的进展。说不定不久以后,就成了一家人了。以和为贵,让大舅子发发牢骚也是应该的。
含笑从头到尾都没关注他们的对话,她只望向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的顾烨霖,这次她是真的无辜的。
“含笑,跟我上来。”顾烨霖微笑了一下,转身上楼。只是这笑比生气还让人害怕,含笑差点就腿软了,走一步回头望一眼顾寒亦和陈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我老实交代,我喝醉了,陈言把我带走,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他还给我录了音,说我答应嫁给他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不然就把录音放到网上去,我不愿意的。”人都有自保心理,顾含笑又是其中之最,一上来就先招供了,根本就用不着上什么刑具。
她说着话,手舞足蹈,神色焦急,脸上艳红,冒出细汗,xiōng口起伏剧烈。顾烨霖冷冷扫了她一眼,就晾着她,一言不发。
22
含笑摸不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儿,脑袋里开始自虐了。每次碰到事,她脑子里头都得走一遍程序。就像小学的时候数学考了78分(主要是大部分都考满分),老爸生气得把她的饭都倒了,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边哭边想,老爸生气了,我是不是得离家出走啊。嗯,得先拿钱,然后再想想去哪,……最后从楼上掉下来,“啪”……死了。这样自虐一番后,终于心里舒服了。老爸回来了,问了“囡囡,饭吃了没?”含笑又很欢快地吃饭去了,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忘了。
她脑袋里想着顾烨霖会不会以后都不疼她了,那她是不是要搬出去啊……自己是去找姚然还是去陈言那儿,……自己最后从楼上掉下来,“啪”……死了。为什么老是想从楼上掉下来,那是觉着这个镜头最凄惨,血花四溅,脑浆崩裂,多吓人,多恶心啊,是自虐心理的最佳结局。
顾烨霖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又强忍住的模样,身体都开始抽抽了,轻叹了口气,冲她招手,“过来。”含笑破涕为笑地投进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别这样,我害怕。”
他轻拍了她几下的屁股,没好气地啐她,“就你这点小聪明,在陈言面前都不够看的,现在惹上两个了,看你怎么解决。”
“凉拌呗。”她笑嘻嘻地回答,一点也没脚踏两只船的自觉,在她的想法里,跟陈言那叫缓兵之计,做不得数的。只要顾烨霖不生自己的气,她就安下心了。其他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烨霖看着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笨蛋,真是,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姚然和陈言那是好相与的人吗,等着吧,早晚要出事。
“准备一下,把衣服换了,今天跟我去机关。”说完直接就走出去了。
“我做什么啊,是不是你的秘书啊?”含笑也唯唯诺诺地跟在后头,装着挺老实的样。
“就你,做不了。送个报纸还可以。”可不是,司令的秘书有那么好做,这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其实就跟师爷差不多了,得懂为官之道,做事谨慎细微,上能使领导满意,下能使部下配合。
他已经安排好让她做严明义的助理,也就是个名头,严义明哪里敢使唤她,就是让她不那么无聊,每天也不过是打打文件,跑跑腿,既累不着她,也防着她惹祸。
含笑下楼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裙装军服,打着领带,带着军帽,黑色的中跟鞋。一段时间的训练,到底还是有效果的,穿出了几分帅气。她自己满意地左瞧右看,对这一身也挺喜欢。
陈言跟顾寒亦在下面插科打诨,看着这个军装娇娃,他眼睛都直了,“制服诱惑”这么受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只觉得血气有些下涌,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上去抓着她猛亲一通,怎么那么招人稀罕。
他想上前跟含笑说两句,顾烨霖紧接着也下来了,没给他机会,就把人带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是黄牌警告啊,要是陈言下次再有什么犯规的举动,就得红牌罚下了,让他自己留点心。
顾含笑绝对属于那种能不干绝不会多干活的人,严义明也只是给她几份文件打印好就成,不会交代什么复杂繁琐的活给她,正好合了她的意。她也不太喜欢交际,和办公室里的人也没什么接触,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不起眼的小文员,属于没威胁的一类,既影响不了别人的升迁,也夺不走女人心里的钻石单身汉,不会搞她的是非,她也自在。
她跟顾烨霖约法三章了,不把两人的关系在办公室里头宣扬,知道的人,那也没办法,让他们闭嘴就行。她也不许陈言和姚然来这找她,低调才是王道,太高调了容易引起众怒,也是为了防止别人多嘴多舌,把事漏出去。这事本就透着古怪,名正言顺的,怎么就不能来找了,再说了,如果是怕人发现了,可以在外头等啊,不进办公楼就是了。而且他姚然可就是在你办公的地方,少不得有碰见的时候。所以说这些人宠她啊,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姚然更甚,答应她,不去她办公室,她不主动找他,就得装不认识。
开始吧,含笑还存着心思,一旦拿回了录音,就把陈言给蹬了,她不喜欢他把手段用到她身上。看看,陈言这就没姚然聪明了,就是用手段也不能叫她看出来啊,不然,她会记恨的。后来,慢慢的接触多了,陈言是真的对她非常好,一忙活完,就找她,就是不见她,在电话里听着她的声音,也很高兴。有时候,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含笑听那边没声了,就把电话给按掉了,心里也在想,他真辛苦。
还真是,陈言每天的工作安排地很满,可他就是记挂着含笑,吃着午饭,还得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吃了没。一有时间就去找她,带她去各个胡同里找地道的老北京小吃。每次碰着人极,他都得把她护在怀里,防着别人撞到她。这一点点地温情存进了含笑的心里,她对陈言也舍不得了。说她花心其实倒不准确,她只是想有人对她好,有很多的人对她好,如果一个不在了,还有别的人能继续对她好,她很自私,她知道,可,这就是她,她无法改变。
姚然和陈言倒也挺神奇的,两人找含笑出去约会可从来没撞车过。刚开始她也是胆战心惊的,就怕这一个自称是未婚夫,一个自称是男朋友的,会联合起来灭了她。就跟周润发演过的《大丈夫日记》一样,他有两个老婆,一会是“伦敦股市”,一会是“纽约股市”,最后那两个女人居然联合起来对付他。她想想就觉得悬。可是这慢慢的,她的心就安稳了,还挺得意的,运气不错。她的心宽了,胆子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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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最近找了家吃淮扬菜的馆子,叫“玉香园”,里面有好几味菜,含笑都很喜欢吃,特别是他们的扬州狮子头,做的是松而不散,肉质细腻,一点都不会油,就是一股子香气,纯正的肉香。那天中午,她带着陈言过去吃了三套鸭、摸刺刀鱼和马鞍桥,心心念念想着葵花肉丸和无锡酱排骨,等不及到第二天了晚上又带姚然过去,还就是中午那个包厢。第二天,她又想去了,把顾烨霖也喊去了,又点了店里好几个招牌菜,一顿子猛吃,开心死了。她这般没心没肺之人,是不会想到有一天东窗事发时的尴尬,但有人替她想到了。这个人就是“玉香园”的经理。他一连三顿饭都看到这个女人,还每次都是带着不同的人来吃,要不是看着其中两个是当兵的,他怀疑她是骗子。不过,看了也不禁为担心,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杀了不知道哪个是奸夫的,让餐厅染上血腥。他只能祈祷这位小姐能快点吃腻这里的菜,再也不要来了。真是让他失望了,顾含笑不仅没吃腻,还经常来这,成了这的老顾客了。每次都是经理亲自招呼,他就怕侍者不小心说漏了嘴,酿成惨案来。
也就是含笑以为天衣无缝的,把两架马车驾驭地很好,不想想,这京城里头盘根交错的,陈言和姚然都是有身份人,难免就有好事之人会嚼舌根子,再说,她自己又不注意,在公共场合里频频亮相,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就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也把男人们对她的情想得太浅。这事是陈言先知道了,有人跟他通气了,但他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事就压着,倒是姚然比他行动迅速。
这天,含笑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姚然的电话,约她去“玉香园”吃饭,她高高兴兴地去了,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到陈言站在那,吓得她掉头就跑。就她这体型,想不被人发现都难,被陈言在后面叫住了,“甭跑了,姚副司令在里面等你很久了,我在这里也等你很久了。”
含笑一听,站住了,这是露陷了啊。一惊之后也想了,老是这么吊着也不是回事,是该说清楚了。她定定心神,转过身,直接走向门,走过陈言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进去吧,今天就做个了断。”表情不要太严肃哦,这人不能逼,一逼就容易短路,一旦短路了,可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陈言笑笑,没说什么,跟着她进门。看她好像挺有骨气的样子,其实就是装大尾巴狼,他倒要看看她会说些什么。今天也是接到了姚然的电话才过来的,他知道,姚然肯定也是知道了他和含笑的事,看到姚然是成竹在xiōng,要摊牌了。
刚开始听说含笑和姚然的事,他还觉得不可能,就这个小肥妞还能脚踏两只船,还把姚然搞上了,难以置信。他还真没见过姚副司令身边有女人出现过,还是司令的女儿,叔叔级的人物啊,这辈分也不怕乱了。
姚然一早就到了,坐在包间里头,喝茶等人。他也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获知了含笑和陈言的事,他倒没震惊,不过这种事就该趁早解决,拖着对大家都没好处。要是含笑想跟他在一起,就让陈言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她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他也祝福她,退出便是。
顾含笑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位置,坐在包间门口的座位上,陈言坐在了她的左边,姚然在她的右边,成三足鼎立之态势。
“玉香园”的经理进门来倒茶,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要喊声“早知道会这样的。”同情地看了眼女主角,退出门外去了。
“我先说好了,第一,不管是客观原因还是主观原因,我脚踏两只船,确实是我不对,所以先请你们原谅;第二,要是谁受不了谁退出好了。”含笑像机关枪一样把话扫射出去,一秒都不带停顿的,这是她刚才在脑袋里头反复思考的结果,就怕晚一分钟就说不出口了。她的勇气也就到这了,再多的话她也不会说。在这个时候,把责任推出去,说是谁谁逼迫的,那就是在侮辱对她好的人,这事不能干,只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争取宽大处理。
谁受不了退出好了,这话里头也是玄机不少。虽说顾含笑对自己的身材啥的没什么信心,在现实生活里不敢这么想,可她也曾幻想过,要是有四个老公就好了。一个赚钱给自己花,一个给自己做饭,一个和自己玩,还有一个管家。说到底她的骨子里可一点都不排斥一女多夫。想想母系社会,还不是这样,不过是回归本源而已。再一个,她算是把选择权放出去了,不用选择,就不会伤害,还是做被选择的那个好了。
陈言听了她这番话,都忍不住想起来给她鼓鼓掌了,说得真是好。明着是放低姿态,承认错误,实际上是转嫁责任,要是没人愿意退出,她也能坐享齐人之福,要是有人退出了,那也跟她没关系,高明,看来以前是小看她了。
姚然一看她这德行,就明白了,她是想左拥右抱呢,门都没有。他“刷”的起身,二话不说,扛起“面粉袋”就走。如果说警察和合法的流mang,那当bing的,就是官方的土匪了。废什么话,直接入了洞房,做压寨夫人好了。
一路走出去,顾含笑很顾着面子地没有大喊大叫,趴在姚然的背上,还有手圈住他的腰,防止自己晃动。有事家里去关上门解决好了,她以后还要来这消费的。陈言没有阻止姚然,事闹大了,尤其是小肥妞那,要是真撕破脸了,对谁都没好处。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自己还是不够魄力啊,要是能像姚然那般直截了当,或许今夜属于他和她的。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还是想想,万一姚然把含笑说服了,他要用什么办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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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然走到停车场,把含笑从肩膀上抱下来,塞进了黑色的奥迪车里,往自己的住处开去。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办她了,知道小狐狸会装可怜,一掉泪,一求饶,他就心软。一路上话都不跟她说一句,看都不看她一眼,下了车也是照旧扛着她进屋。
“啊……”姚然一把人放下,顾含笑就惊慌失措地要夺门而出,不知道,就是感觉心要跳出来了。他不会伤害自己,但不代表他不会吃了自己。
姚然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别怕。”他的心其实也跳得很厉害,大气喘得很深。两人的心口贴在一起,你感受着我的激动,我感受着你的紧张。
“我不怕,但我紧张。”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安静了下来,她有想过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姚然笑起来,他的紧张倒是缓解了些,心思没刚才那般狂乱,他试着慢下来,不能伤着她。可她实在吸引他,平息了些,才问,“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怕我一身肉,吓着你。”含笑故作轻松,调侃起自己,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她连眼睛都不敢看着他的脸,怕他眼里的激情会感染山自己,她还想再准备一会,做做心理建设。
“哈哈哈……”姚然看着她低着头,双唇蠕动着,就吻了上去,“上次就看过了,我不嫌弃。”
含笑觉得姚然好会接吻,一接触上,就是刺激。他吸着她的唇肉,牙齿还会刺着,舌头进来溜达一圈又离开,周而复始,惹得她难耐。逗弄够了,才狠狠缠住舌尖,席卷着整条软肉,还吸走了她的氧气,这会儿她已经不会呼气了,只是紧紧跟随着他,大脑都开始飘飘然了。
姚然离开了她的唇,一条银丝yín靡地挂在空气中,她的身子一下就软了,摊在他的怀里,贪婪地享受空气,“好累啊,我要死了。”
姚然轻拍了她的臀部,拦腰抱起她,对她的抱怨一点都不在意,把她放在了床上,就重重地压上去。嘴贴上了,舌头也开始相会,手上也没闲着,解开她的军装,露出她滑腻的身体。美,真美,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芦苇之柔韧。像肉床,贴上去,就是个软。
她也贴住了他的唇,亲、舔、含,都不够,她要用咬的,吸起一点肉来,细细地啃咬,接着是喉结,耳垂,专往敏感的部位招呼。刺痛,却又不是难以忍受,却使人从脚底心一直麻到头皮,如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爬着。看着他的难以置信,她很得意地离开,岛国片和某些果然没白看。
“小坏蛋……”姚然狠狠的吻住她。说是吻,但是跟本算不上是个吻,他的牙齿刺破了她的唇瓣,鲜血淌到了嘴里头,疼得她发出细小的声音,满嘴巴仿佛都是血的泡沫。
接下来他的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轻轻的用他自己的唇摩擦着她的唇,舌尖勾舔去她唇瓣上的血渍,又趁着她放松的同时舌头滑过嘴里,不停的勾缠她的舌,猛烈又激情。他的手在她精致浑圆上揉拧,有弹性又饱满丝滑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你是牲口啊,把我的嘴都咬破了,我怎么吃东西?”她推开了他,有点生气,眼神里有着控诉,大坏蛋,大土匪。
眼睛往下一瞄,坏笑了一下,她的手就伸向了他的裤裆,掐了一下,痛得他嘶吼一声,握紧她作怪的手,吸着冷气,“就是吃不得一点亏,这儿时随便能乱掐的吗,等会不还得它来问候你。”
她有些脸红,甩开他的手,要起身,“谁要它来问候,起开,我要回家了。”犟脾气又上来了。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是抓住我的把柄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姚然把她锁在双臂间,不让她动弹。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含笑都听糊涂了。
姚然笑了,在她耳边轻轻道来,“这是个笑话,新婚之夜,新娘握住新郎的命根子,说道,‘现在,我可抓着你的把柄了。’新郎也不示弱,‘我也找到你的漏洞了。’”他分开她的双腿,也探起她的漏洞来。
透着馨香的淡粉花蕊,在他手中渐渐慵懒地舒展开来。沾染着点点春水的娇嫩溢满着艳到了极致的妖娆。手指又往里去了些,里头温暖紧致,一下就全被浸湿,四周震动地更是强烈,这让人意想不到地销魂触感,让他心头微颤。身下的炙热在她手中更是膨胀起来。
含笑的脸胀得更红了,什么“黑面神”,铁面无私的教官,分明就是个大色狼,还是一口黄腔。不是此时她也无法计较,身体颤抖得厉害,体内一阵阵得酥麻。
“含笑,躺下来。”她听话地躺下了,等着她躺平了,他俯下身子,用嘴贴着她的隐秘处,一处一处留下湿吻。
“不够,再多点……”她梦呓般的呢喃,“舔舔……”她抬起屁股,要他给她更多的快乐。
“含笑……”姚然有些好笑,真是个小骚娃,又直接又会享受。要不是触及了那层薄膜,他真怀疑这个女人是个经历无数的老手。不过她的真实反应,让他很是自豪,他就喜欢她的直白,享受就享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顾含笑拥有丰富的性爱理论知识,但并不具备娴熟的实际Cāo作技巧,但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她想,她就把男人弄得欲仙欲死,也知道该怎么享受。今儿个姚然算是打开了她的身体密码,启动了她的情欲,未来她的几位是彻底将把她养成一朵妖娆的罂粟花。
她指挥着这个男人,“你知道吗,女人喜欢男人帮她们舔舐yīn部,灵活的舌头能带给她们更多的快乐。”双腿轻轻分开,他的手肘穿过两腿膝盖弯处,把她的腿弯成M型,这样能够更好的让他身子挤进她的双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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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着顾含笑的指挥,在她下面那粉红色的小嘴吮吸,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律动着,上下勾弄,反复舔吮着,“嗯,对,就是这里,别吸那么用力,要死人的。”顾含笑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阵阵的战栗痉挛,一股酸麻的感觉至下面升起,在他的舌头钻入花道内,滑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她急促的喘气着,一阵透明的温热的液体就从下面喷了出来,身子整个人也软了下去,摊在床上。
姚然抬起头来,嘴角还沾着透明的液体,还没等顾含笑抗议,就贴上了她的嘴,那股微腥的味道也喂进了她的嘴里。
她是进入状况了,媚眼勾魂,身体更是柔得出水了。她紧紧环着他的颈项,唇,一刻也没有远离他的呼吸,“快点进来啦”,她娇气地催促,“都湿透了”。
姚然浑身一震,“恩,”沉吟出仿佛压抑许久的一声,没有什么话能比这更鼓舞人心的了,不用犹豫,抬枪挺身。
刚想进去,被含笑挡住了,这才是要出人命的,会变太监的。姚然忍住冲动,无奈,“又什么事,小姑奶奶?”
“你有没有白手绢,就是专门收集女人落红的那种锦帕,上面粘了血后,就可以用来作画,以作留存,多好。”不要怪她太过天马行空,实在是里头用落红画的红梅让她好奇不已,再说,这可是一份珍贵的留念。
姚然对此也很感兴趣,不过他没锦帕,找来一件白衬衫,扯下一块,垫在她的臀下,含笑才高高兴兴地欢迎他的光临。
刚进入一点,就让姚然深吸了一口气,紧,太紧了,层层嫩肉把他吸得进出不得。他咬牙一挺,突破了那层膜,这才全身而入。他暗叹了口气,这芙蓉春穴果然名不虚传,开头紧致难进,似有卡门,进去之后才豁然开朗,小溪潺潺,滋味妙不可言。
含笑没觉得有多大的痛,就被巨大的高氵朝淹没了,看来第一次确实得找个好的,做足了前戏,既缓解了内心的紧张,又舒展了身体,太舒服了。
看着女人被自己一点一点开发出媚态来,是男人的骄傲。看她此刻一双半睁微咪双眼,眼神迷离,小嘴里不时发出娇吟,一双藕臂搭在他肩上,腿也勾住他的劲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一种极致的欢愉。姚然俯视着,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尽她每一寸呼吸,每一份娇柔。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后,顾含笑昏昏欲睡。她都快入梦了,rǔ尖被姚然咬了一口,又惊醒过来,一看xiōng口,刺眼的红,娇喊,“你神经病啊,干嘛咬我。”
他怜爱地舔舐被他咬过的地方,“你不是想看怎么用落红作画,不想看了?”他拿起她臀下的布,放到她眼前。
布上的血迹不多,星星点点的,确实适合画梅。含笑斜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信,“你会画?”她还真没抱什么希望,这双会拿枪,会做饭的手还会画画。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姚然很潇洒地起身,也不套衣服,光着身子走向书桌,研完磨,提笔就画。动作一气呵成,看着就知道他手不生。含笑不禁赞叹,这个男人太棒了。有杀伐果断的一面,有温柔宜家的一面,有狂野孟浪的一面,还有专注认真的一面。
含笑裹上床单也跟过去。寥寥数笔而已,一支红梅就展现眼前,用血来作画,颜色比那高级的颜料都要正。姚然画的也好,梅枝曲折,梅花娇俏。
“要提字吗?”作完画,姚然看着她问起。
“我看‘一枝红杏出墙来’挺适合的,要不然‘一树梨花压海棠’也适合。”总觉着这支红梅该用点yín的,才配。
“内心太过龌龊,予以驳回。”姚然嘴上批判含笑的低级趣味,可下笔写的句子也正经不到哪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够直接,够应景。
晚餐那时候谈判要紧,也没顾上吃,又剧烈运动过,含笑的肚子抗议得厉害。懒得出去吃,再说家里有个好厨师,她毫不客气地指挥姚然去做饭。“也不用复杂的,有饭和**腿就行,别给我做面条。”
姚然打开冰箱,材料还是挺丰富的,知道含笑是个无肉不欢的,做了道京酱排骨,又满足她的要求做了香菇**腿,炒了个素的,加了个汤。其他的含笑没怎么顾及,就往排骨那招呼,夹起一块,塞进嘴里,吐出骨头,这一过程不超过30秒,看得姚然又是摇头,又是好笑,“不如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吉尼斯纪录证书,做吃排骨最快的人?”
含笑吐出最后一块骨头,看了眼面前的一大堆骨头,摸摸肚子,不理会姚然的调侃,又把筷子伸向了**腿。
“等会送我回家吧,要是一夜未归,又该解释了。”她真怕顾烨霖又冷处理她。
姚然一顿,很快应声,“好……”
顾含笑回家的时候,正巧顾烨霖就坐在沙发上等她。本来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可她在顾烨霖面前就跟猫前的老鼠似的,贼眉鼠眼、别别扭扭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绕过沙发的时候,还撞了一下,不打自招,可不就引起侦察高手的注意了。
“小心点。”看着傻子一下瞎撞的含笑,顾烨霖不得不出声,“撞哪了,过来我给你看看?”
她站在原地思考一下,组织好语言,才慢吞吞走过去。都知道她会装,要骗人的时候,肯定是头头是道的,哪个会听她解释。顾烨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姚然也不怜香惜玉,看你的脖子上的痕迹,给你涂药了没?”
含笑差点给自己口水呛死。悲愤了,大神能不能不要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来,她还准备一套说辞呢,他怎么从来都不按程序来。怎么也得听完她精心的谎话,再委婉地戳穿,最后批评教育一番。总是搞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郁闷。
“没有,睡一晚就好了,不用涂的。”她有气无力地回答。看着挺严重的,其实又不疼又不痒的,她也没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