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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烨霖看她也疲惫了,不多说,让她上去休息,“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一两周时间回来。”他也就说一声,不怕她在家里惹祸,反正等着给她擦屁股的一大堆。
    “哦……”她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又惊起来,“你去哪儿?”
    “怎么,你要跟我去?”顾烨霖开她玩笑呢。
    “我也可以去吗?”含笑真想去的,眼睛都亮了,贼光四射。这姚然这头是处理好了,可陈言那儿还得交代,他比狐狸还精,上次就着了他的道。这次还有些理亏,少不得割城让地了。能拖一天是一天,要是能跟着顾烨霖去,合理地避开了陈言,好事一桩。
    顾烨霖没傻到以为她是想跟自己待着,才要跟去的,一定又要避开什么人,看样子是陈言了。
    “可以……”看着这个小傻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大帅很厚道地没有提及这次的出行任务。
    “忆苦思甜”是我Dang一贯的优良传统,得吃点苦,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美好。这趟军区小范围的“忆苦”之旅,也是做份报告给中央看,面上肯定不能打折扣,样子得做足了。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中国共产党创建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远离中心城市,交通不便,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只有几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山内,进可攻,退可守。在那个时候是好的不得了,离老将远嘛。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去,反正含笑不会去。她走不了山路的,在平路上她都会崴脚的,更何况是在山路上。
    其实,在上火车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你不是司令吗,怎么还要坐火车硬座的?”她不相信一个军区司令出门这么惨。
    “哦,我忘了告诉你,这趟是吃苦去的,不仅要坐硬座,到时候还要走十几公里的山路,还要吃野菜。”顾烨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项一项让含笑想吐血的内容。
    这些事一半真一半假,面子上做足了,里子还是可以放点水的。真要吃野菜,人家地方上也过意不去,拿几只**放到山里混作山**还是可以做的。
    行程安排挺紧凑的,一天“红色旅游”,山里自行解决口粮问题。三天慰问烈士家属,老军人,吃住老乡家,不过得帮老乡干活,这不是我Dang的作风嘛,不能白吃白喝啊。剩下的,机动灵活。这些一周时间能完成,不过正好南京军区要搞演习,知道顾烨霖到来,怎么也得请他去观摩一番。
    含笑自从听了顾烨霖的话,就萎靡不振了,眼前一片黑暗。连香喷喷的红烧肉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烨霖,含笑这是怎么了,中邪了?”杨参谋长已经完全把顾含笑当成自己媳妇了,对她关心着。
    “不是,我吓着她了。”顾烨霖对杨宣进说完这句,就凑到含笑耳边,“行了,快吃饭吧,我刚才那是吓你的,有我在,既累不着你,也饿不着你。”
    她等的就是这句,心安了,吃饭。含笑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吃,担惊受怕了一阵,肚子都饿扁了,得好好补补。把自己碗里的肉全吃完了,眼睛又飘到顾烨霖的碗去了。他也很有默契地把精肉全剔下来,放到她的碗里,还有青菜叶子。她不喜欢吃jīng,只吃叶子。
    这里是外面,含笑就完餐没按家里的习惯把嘴交给顾烨霖擦,自己想拿起餐巾纸擦,被顾烨霖抢先一步,擦得干干净净。
    大帅自然,含笑害羞,对面的杨宣进一脸笑意,旁边的邱莫池有些皱眉。邱莫池就是邱浩宇他老头,又是一对关系不怎么融洽的父子。不过没深仇大恨,就是一个强权,一个反叛,爱对着干。杨参谋长不是没感觉,只是不去想,邱部长可是外人,看事客观,他一眼就觉着这对父女太过亲密,不光是这个擦嘴的动作,还有许多的细节,男人温柔的眼神,女人依赖的目光,挥之不去的缠绵。
    气氛怪异起来,小姑娘首先以尿遁的方式逃离现场,在另一节车厢,打开车窗,把头伸出车窗外,在外头长舒一口气,阳光的味道很好闻,有些微凉的空气吸入肺腑,透着爽快。又奇思妙想地遗憾起没戴顶帽子了,一顶像英女王那样的礼帽,要是一不小心飘到了车窗外,在风中翻滚着,不知飘向何方,被什么人捡到,该有多浪漫。她灵机一动,解开了头发上扎着的丝巾,拿在手中,伸出窗外,手一松,丝巾一下就飞走了。
    杨越泽坐在后头的车厢,靠着椅背看风景,这趟他也跟着来“忆苦”。他看到有块什么东西飞过来,手一伸,就接住了,拿进来,才发现是块方巾。
    他伸出头去往前望了一眼,阳光下,一头飘散的乌发在空中飞舞,她半个身体都在窗外,张开双手,要拥抱太阳的感觉。
    他心中一动,有些恍惚。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四季失去边界的地带,湄公河上的渡口,一个靠在渡轮栏杆边的十五岁女孩,她戴着一顶玫瑰红色的软毡帽,上面围着一条很宽的黑色饰带,质地轻薄的连衣裙下是一双金丝编织的高跟鞋。奇异的装束了,淡漠地望着对岸,还带着一些心不在焉。
    那个瘦弱的女孩可怜的xiōng部尚未发育完成,但是她交错着两条细而匀称的小腿,经常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然后戴回到头上。她戴帽子的时候睫毛微微下垂,仿佛不堪阳光的焦灼一般,戴上以后便托着双肘,将上半身从栏杆边沿探出去——背景就是血液一般流淌着的湄公河。在这玫瑰色的镜头里,能闻到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所有如同热带丛林一般躁动着的欲念。
    正如杜拉斯所说的,“切莫以为衣着和脂粉能够代表女人的魅力。”女人或许只消轻飘飘地望你一眼,那眼神里头的渴望就能把你勾住;或许只需要戴妃的微笑,梦露的挑眉,就能使人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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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越泽闻了一下手中那块还带着馨香的方巾,想起那一晚在军营里的一眼娇媚,从未有过的欲念缠绕在身。他有些不可置信,略分开些双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将方巾放入袋中,闭上眼休息。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信命,这命就是掌心的纹,皮肤的痣,无形无相让人无言以对的神秘。在对的地方遇见对的人,仰目惊心,瞬息间心花开遍,就像有个女子在桃树下,她不期待能遇见什么,却在抬手间撞见了爱情。
    谁的眼角触得了谁的眉 ,谁的笑容抵得了谁的泪 ,谁的心脏载得住谁的轮回 ,谁的掌纹赎得回谁的罪。杨越泽信命,他信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这个命里注定出现了,他也坦然接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这首词是越泽妈妈最喜欢的,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忘怀的。他从不触碰感情,也从不和女人相处过密。若是他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那就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阮司竟和关自在从外头进来,两人刚出去抽了支烟,杨越泽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他们从不会在他面前吞云吐雾。阮司竟伸了个懒腰,斜靠在椅背上,“我说找个人搭台子玩会国粹吧,挺无聊的。”
    关自在不爱玩这个,太费脑子,再说,他又打不过阮司竟这个“小诸葛”,谁算计要得过他啊。
    “你找别人吧,我可不玩,越泽肯定也不玩,你有见过他玩这个嘛。”
    杨越泽闭着眼睛,凉凉一句,“你带麻将牌了?”
    可不,都说了是吃苦去的,哪个还给你准备麻将,少爷兵是当惯了,还以为下面的人准备得应有尽有呢。
    阮司竟扶着额头,懊恼地低吼,“我真他妈有病,在大队里没吃够苦,还上杆子找罪受。好不容易越泽你终于肯调出来了,我才刚想享受生活,又跟你来这了。”
    杨越泽睁开了眼睛,冷冰冰的,“没人让你来。”
    三人从“猛虎”大队调出,回原部队,阮司竟继续做信息中心的副主任,不用泥浆里摔打,丛林里窝着,整天美女环绕,插科打诨,日子不要太好过。这趟跟来,本来也就当是度假旅游了,还真没成想动真格的了。
    “咱不是嘴上说说,过个嘴瘾,嘿嘿。”阮司竟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软了声腔。要说服气,他就看得上杨越泽,他们家老头说的话,他都当放屁,可杨越泽的话,他还是听的。
    “咚咚咚……”门边蹲着听了一会墙角的含笑,敲着门槛,“你们打不打双扣啊?”要现做一副麻将牌,比较困难,可要现做一副纸牌,还是容易的。况且,真的是太无聊了,这几个人好歹吃过饭,就算熟人吧。
    她很自动自发地坐在杨越泽对面,“杭州人毛喜欢打老K的,去梅家坞喝茶,一坐下来,茶都还没上,老K牌就拿出来了,不是斗地主,就是打双扣。”
    “说说规则?”杨越泽看着对面嘚啵嘚啵,很投入的含笑,微笑着配合她。
    “嘿嘿,四个人分两组,对面坐,二打二,两人都抓住,就叫双扣了,抓到一个,叫半扣,不能打三带二的,2是除了大王最大的,计分什么的,边打边说。”说话间,含笑一副牌也做好了。
    阮司竟和关自在也觉着挺有意思的,坐到杨越泽和顾含笑身边,跃跃欲试。“要怎么分组?”
    “黑白配,手心朝上一组,手背朝上一组,简单明了。快点,黑白配。”四只手同时伸了出来,杨越泽和顾含笑一组,阮司竟和关自在一组。
    “抓牌,先说好啊,不来钱的,先计分,等到结束,输的一方要替赢的一方做件事。”顾含笑的人生,除了吃,那就是爱钱了。花在吃上,嘴和肚子都满足了,花在赌博上,什么都没得上。可玩游戏不给点奖励,激不起人的动力。
    “成啊。”阮司竟暗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他的眼神跟杨越泽和关自在都交汇了一下,大家心知肚明。
    前两局含笑的牌都很好,杨越泽也很给力,双扣了其他两人,含笑很是得意。从第三局开始,杨越泽就失误连连。牌总有好有差,所以两个人得配合,牌好的那个得快逃,做了上游,那也能得一分。含笑越打越恼火,不知道多少眼刀子甩到对面去了。
    “一只A……”含笑真是没办法,除了单牌,啥都没有,她上家的阮司竟就剩一张了,她已经出了最大的牌了,就得靠杨越泽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杨越泽,出牌,出牌,“过……”杨越泽故意忽略对家像探照灯一样闪亮的眼神,拽着大王不出。
    “哥几个,不好意思,我又得先走了,一只2。”阮司竟很潇洒地甩出最后一张牌。
    含笑喊过,关自在出了小王,接了过去。杨越泽照样喊过。“各位观众,5条A”,关自在码出了5张牌,在手上晃动。
    气得含笑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飞身扑到杨越泽那边,抓过他的牌,一看,更是火冒三丈,“你有大王,刚才干嘛不压,你想输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啊,不行,换人,我不跟你搭伙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玩这个,刚才没看着。”杨越泽很诚恳得道歉,其他两人忙着洗牌,心里笑得都要抽筋了。
    含笑见他态度还是好的,想想还是继续跟他打对家,“我跟你说,再失误,我就不玩了。”
    杨越泽见她下了最后通牒,也不敢太过了,跌跌撞撞的,小赢一点,略输一点,反正不温不火,饿不死,也吃不饱。含笑觉着今天来找这帮人打牌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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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两个小时,快到站了,才结束。含笑都不敢看分数,不过既然已经输了,就要说话算话,不然以后还混个屁啊。“嗯,那什么,我们输了,要做什么事啊,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一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横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赢了。她就是嘴上横,心里还在打鼓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人说十赌九输,果然是金玉良言。
    阮司竟看了眼杨越泽,笑道,“也不难,回了北京陪我们吃顿饭就行,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
    “含笑……”顾含笑刚想答应阮司竟,走到门口的顾烨霖喊住了她,“过去吧,要下车了。”
    “来了。”她屁颠屁颠地奔出去,还回头给了他们一个“OK”的手势,笑嘻嘻地走了。
    顾烨霖牵着含笑走回车厢,看她挺开心的,随口问了句,“赢了输了?”
    “输了,北京人也打双扣吗?他们好厉害的。”她玩起他修长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回话。反正不过是顿饭的事,输就输呗。
    “呵呵,傻子,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打你一个,你当然要输了?”那几个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肯定给她下了套。
    “你说他们作弊,可没道理啊,杨越泽还跟我一组的,我们输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她很疑惑。
    “不记得那三家来提亲的事了,你真想嫁过去一家?人不来招你,你倒主动上门给他们惦记,他们是要缠上你了。”他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个小劫数哦,什么时候该精明都不知道。
    含笑有时有点小聪明,可到底还年轻,太单纯,身边藏龙卧虎的,哪个都在算计她,防不胜防啊。
    她讷讷地笑笑,确实不记得了,只顾着找人玩了。
    野外生存,对顾烨霖来讲,毫无难度,对顾含笑来讲,困难重重。第一要紧的,上厕所。一想到要在草丛里排泄,她就觉得身上痒怕怕的,会有虫子飞过来会咬她,更可怕的是,要是窜出来条蛇,她连拉裤子的时间都没,会糗死的。
    “那怎么办,我给你弄个盆,你到帐篷里去解决?”顾烨霖看她在那又是尿急扭动身躯,又是嫌弃绝不踏入草丛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建议。
    “嗯嗯嗯,快点,我憋不住了啊。”还是他聪明,就当是马桶了。拿着盆飞快地进去解决了,才觉着又活过来了,不过还是觉得能不喝水就不喝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呢,一直挠,这么用力?”顾烨霖见含笑一直在身上挠着,比猴子还要闹腾,走到她身边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拉高了袖子,就是密密麻麻的蚊子包,被挠得红了一大片。她哭丧着脸,“我能不能下山去啊,我就是蚊子集中营,蚊子都跑我这来了。你看,你看……”她卷起裤腿,拉开衣服,全是红通通的,可怜哦。
    顾烨霖看得心疼,他也没想到她这么招蚊子叮,全身上下都没好的地方了。药是带了,他也有预见的,可不成,她这样子,待不住,难受成这样了。
    一向很有原则的顾司令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了,一把抱起还在拼命挠痒痒的含笑,跑去集结的地点。
    负责开车接送人员的司机看着满脸蚊子包的含笑也吓了一跳,忙发动车子送他们下山,她哼哼唧唧,也没个停,也不知是真难受,还是成习惯了,听着的人可就揪心了。
    一路狂飙,不得不说山地野战车的性能相当可以,这种震法,车子也不会散架。顾烨霖拉住把手,固定身体,让躺在怀里的含笑安稳入睡。
    去了宾馆,顾烨霖给她擦了身子,才涂药。这种山里的蚊子有毒,一咬就奇痒无边,还不易消退,第二天还是一副糟糕样,连门都不敢出。
    可今天的慰问顾烨霖又必须去,他留含笑在宾馆休息,给她买了一堆零食,还让宾馆按时送餐,安排好这一切,确定饿不着小宝贝,才放心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昨天他们一离开,有人随后也跟着离开。杨越泽也瞧见了被蚊子欺负狠了的顾含笑,他想跟着过去看看情况。他住进了含笑他们对面的房间,早上看着顾烨霖离开的。到了中午,截了含笑的午餐,才去敲她的门。
    “咦,怎么是你啊,你也给蚊子咬?”含笑以为是服务员,高兴地打开门迎接自己的午餐,却在门口看到不可思议的人。
    “我来给你送饭啊,要是给服务员看到你这样子,会吓死他的。”杨越泽拿她的痛苦开起玩笑来,被含笑一个眼刀子,抢过了餐盘。
    “你吃过了吗?”这话可不是邀请他留下用餐,而是让他没吃就快去吃吧,姑奶奶要吃饭了。
    “没呢,在你这蹭一口就得了,我不挑的,剩的也行。”瞧瞧这位,把自己说得多可怜,这还是清冷的杨越泽吗,这分明就是一个在爱人面前甜言蜜语的毛头小子。
    含笑直接用汤匙舀了一勺挑出的辣椒给他,“吃吧,其他的都不会剩,辣椒管够。”江西菜有点让含笑痛苦,川菜也辣,可辣的鲜,江西菜的辣,谁吃谁知道了。
    杨越泽毫不犹豫地将汤匙含入口中,满满一勺呛鼻的辣椒瞬间就刺激得味蕾麻痹,他的脸上开始冒汗,唇上红艳起来,无法开口说话。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就是她给他吃的是砒霜,他也会照吃不误。
    “快吐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真吃啊,会辣死的,喝点水。”含笑手忙脚乱的,又是去扒他的嘴,让他把辣椒吐了,又是去找水。
    杨越泽扯动着麻木的双唇微笑,附上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唇,将口中的辣味没有保留地传递过去。刚开始她还没反应,不一会,嘴里就辣得想喷火,她一把推开他,“好辣,好辣,你报复我,我又没逼你吃,你干嘛这么小心眼。”她很委屈呢,这辣气从嘴扩散开了,鼻子流涕,眼睛流泪,脸上辣乎乎的,整个人都要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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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你就再传回来,两人中和一下,就不辣了。”杨越泽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吻技是不是太差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关心辣椒的事。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啊,想骗我亲你,门都没有。”才不亲,要亲也要等不辣的时候亲,被这强烈的味道笼罩了,什么感觉都没了。
    她拿出袋子里的牛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下去,稍微去除了些辣味,又递给了杨越泽,让他也试试。
    杨越泽接了过来,“嗯,还成,不傻。”刚说完,肉弹就飞过来一肘拐,这招还是姚然教的,凭借身体的冲击力,能加强肘部的力量,弥补出击力道不足的缺点。
    他只微微移动一步,侧开身子,单手擒住她的肘部,在她大臂上,轻轻一按,她整个人就无力地软在他怀里。
    “嗯,招式不错,就是速度慢了点,力道也不够。”
    含笑无法动弹,“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你会点穴?”
    “不是点穴,是按了你的麻经。”杨越泽扶着她坐在床边,给她活动手臂,解释给她听。
    “你太坏了,也不让让我,还欺负我,我不管,你得赔我。”她一脸的控诉,也不想想谁先动的手,反正就是会个赖。
    他笑言,“怎么赔你,把我赔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了,刚才亲过了,就盖章了,是我的,还怎么拿来赔我,我要你去出去给我买小吃去,越多越好。”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杨越泽听着笑意更深了。她的人,听着挺舒坦,“我又不知道你爱吃哪个,不爱吃哪个,不如我给你伪装一下,咱们一起吃去。”
    她点点头,那可太好了,她是苦于无法出门见人,要不,早出去吃东西去了。甭管它好吃不好吃,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尝尝当地特色,不白走一趟。
    “什么呀,这是?”含笑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杨越泽装扮,可这副样子还是吓了她一跳。镜子中一个穿着打扮古怪的女人。黑色的及臀长发编成了一股麻花辫,挂在身后。穿着一件对襟蓝布五四青年衫。戴了一副黑丑傻的大框眼镜,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如果此女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面前时雕琢朴质的书桌,案上陈设着文房四宝,后头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手握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籍,书页泛黄,字体还是竖排的古籍。倒也和她这一身相得益彰。不过,要是出现在小吃摊上,就有些突兀了。
    周围的人都当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为她身边的优质男可惜,怎么就找了这么个……都摇摇头。
    含笑一脸坚定,管都不管别人,等把一条街都逛完了,才大包小包回宾馆。开玩笑,让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又不会肚子饿,没得吃才可怜。再说,给人家说是神经病,比说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好吧,她脸上的那些东西确实看上去挺像某些疾病的症状的,那样,可真就名誉扫地了。
    “玩得挺开心的!”好嘛,每次顾含笑高度兴奋的时候,总会出现惊吓,搞得她心乱蹦蹦地跳。
    她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的顾烨霖看着他们,声音如冰河世纪传来,含笑忍不住抖了一下,一只手放在身后,推推门外的人,示意他离开。
    杨越泽就偏不如她的意,这搞得好像他们偷完情,正牌来了,奸夫就得下场的感觉,凭什么,他推着她进了门,很大方地回答,“顾叔,我带含笑去买点吃的,宾馆的东西不太合她的口味。”
    含笑躲在一旁,拿出东西来吃,她人生的目标之一,就算要死,也得吃得饱饱的,再上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看着没骨气的东西,顾烨霖也不跟她计较,有收拾她的时候。杨越泽倒是挺上心的,他老头那,都没知会一声,就跑过来了。
    “嗯,多谢。”人家照顾了自己宝贝,甭管动机如何,还是该道声谢的,这一谢关系就拉远了,也是告知了杨越泽,你是个外人。
    “不用,顾叔,那我先走了,含笑,你多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杨越泽不计较顾烨霖的态度,他只管含笑的欢喜。
    含笑反正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猛吃东西,杨越泽走了,她也不停。直到顾烨霖拉住她的手,“好了,别吃了,又想肚子疼,嗯?”
    她抬起头,一双温柔的眼睛映入眼睑,她心下一松,还好,他没生气。伸出油光蹭亮的手,撒娇,“擦擦……”
    他把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头一点一点舔舐,从指尖滑入指根,“干净了,嘴也给你擦擦。”
    “怎么,这么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喜欢?”顾烨霖轻啄了几下她油乎乎的嘴唇,看着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是太喜欢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舒缓眼部压力。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让她着迷,无法自拔。没亲过瘾,她主动又凑上嘴唇,贴着他的唇,辗转着,手也跟着围住了他的脖子,认认真真地享受起来。
    顾烨霖边亲着边想,她倒真是饥渴,一吸上来就跟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着甘泉一样,这不要命的亲法,也不怕气喘不过来。
    亲的xiōng口都开始发闷了,含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嘴,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看着他一点都没气息混乱,邪恶因子又出来了,捏着他的鼻子,又亲了上去,就是要让他乱,他老是拿捏着她,连接吻她都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使劲地吸着他口中的氧气,好一会,看着他还没难受,她都受不了地停下来了。
    看了眼还跟没事人一样的顾烨霖,她华丽丽地缺氧了,身子软在他怀里,头都开始晕了,你狠,你太狠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专心吸气。
    顾烨霖把她抱着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的肺活量该锻炼了,这么会就累了。”含笑无语,咱有你厉害嘛,又不是谁都可以做司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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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对杨越泽什么想法,看上他了?”顾烨霖见她大气也喘匀了,问出了疑问。他今儿也是有点着急了,本来还想再抻着她一会,没想到她是身边一个又一个,他若不把关系再拉近些,怕她是要飞走了。现在她是对他还有迷恋,但姚然在她心里的地位却不一般,况且还有个陈言在那循序渐进,实力也不容小觑。若是还有个杨越泽在边上虎视眈眈的,那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含笑一阵气闷,她就没在他面前成功逃脱过,更不要说撒谎了,她就是那孙悟空,逃不出他如来的手指山。只能老老实实地,还得顺便抱怨一番,“您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让人触不及防,成吗?”她想了想,“没什么想法,他亲了我,我说他是我的人,就这样。”
    顾烨霖难以理解她的逻辑,这样还叫没想法,那什么叫有想法,得上了床,才算吗?还是得结了婚生了子。他看出来了,她不是开玩笑,她真是这么想的,杨越泽在她心里现在跟宠物似的,她是主人,什么时候她的自信心爆发成这样了。
    “那姚然算什么?”他来了兴趣,很想了解她的特殊思维。
    “未婚夫啊,你知道的嘛,陈言是男朋友,你是情人,杨越泽是恋人未满的暧昧阶段。”她理直气壮到什么地步啊,感慨一下,荒唐真荒唐,肥女痴说梦,一马配四鞍,照样跑得欢。
    “哈哈哈……”虽说她的言论有些荒唐,可他欣赏她的坦诚。他这个情人的位置,她给了,他就要,也乐意。他永远都不会放开她,有他在,就能护着她一生,那几个也照样不能伤着她,她胡闹也好,荒诞也好,都纵着。
    含笑玩闹地有些累了,打着哈欠进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顾烨霖准备要走,外套都穿好了。她扑上去,不让他出门,“你不留这陪我啊,我一个人害怕。”
    他单手扶住她圆滚滚的身子,另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看着是去意已决了。“别闹,今晚我得住军属家,事前定好的,我抽空来看你,已属不易了,明天你好点了,我就让韦诩送你回去。”
    知道他忙,知道他不可能住下,双手还是紧缠着他的腰,娇气地望着他,提出了折中的意见,“那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这声好不好问得真可怜,就像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让主人不要抛弃她,谁看了都不忍心的。
    “嗯……”他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乖,我在这,你安心睡。”他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别走。”含笑半睡半醒间,还不忘拉着他的袖子,五指握得紧紧的,依赖地窝进他的怀里,就是不肯睡熟了。
    “不走,不走,我陪着你睡。”还是心疼的,舍不得她,留着吧,调好了凌晨2点的闹钟,他搂住她安然入睡。
    含笑醒来的时候,顾烨霖早就离去了。她无聊地在床上翻滚,突然想到,既然已经离杭州这么近了,为什么不回趟家,还有些东西想带去北京。有人说,出了门,什么都不用带,只要带钱就是了,什么都能买得到。可含笑不这样认为,用惯的东西,怎么也有感情的,就算不能用了,时不时拿出来看看,还是会有感触的。
    就像家里的那只史努比狗玩具,含笑常躺在狗身上看电视,睡觉搂住它,不高兴的时候还得摔打它,总之它很有用。上次出发,太过匆忙,只能把史努比留家里了。
    韦诩是顾烨霖的心腹之一,官衔不大,却能呼风唤雨,他做事非常老道,为人也圆滑,这趟送含笑回去,也是顺便,他得回去取份机密文件。
    “叔叔,我想回杭州一趟,路也不远,您看,要不您先回北京,我随后也回去,我不能耽误您的正经事。”含笑眼珠子叽里咕噜转动,就是个不老实的,话里话外是为韦诩着想,其实就是不想让他反对。
    就是防着她出幺蛾子,顾烨霖才请韦诩帮忙,不然哪用得上这位大才。韦诩也不是棒槌,有些事迂回着来,“留你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爸爸同意,不过现在联系不上,这条假设没了。要是你能找个让我放心的人来陪你,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含笑觉得这个人说话好绕口啊,听得她脑子都混乱了。她想来想去,回去那是必须的,那就找个人吧。她灵机一动,就有了人选,问了声,“那杨参谋长的儿子杨越泽算不算让你放心的人?”
    “嗯,可以。”韦诩明白,就算不让她回去,她还是会想尽办法跟他拧巴,那还是趁早让她舒舒服服走好了。不过,要是她出了事,他可担不起责任。杨越泽倒是不错的人选,至少顾烨霖会看在他老子的面上不会弄死他。精明的韦诩也没闹明白他们这些人之间的事,可不就把最危险的人放在含笑的身边,顾烨霖要是知道了,他可是会记恨你的。诶,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心办坏事咯。
    含笑开心地跑出去,直接敲开了对面的门,“姓杨的,党和人民现在要赋予你一项重要的任务……”她一本正经地向杨越泽传达命令。
    “你想让我陪你回杭州,没问题,不过到那了,你得负责衣食住行,我可都交给你了。”杨越泽本来就打算今天陪含笑出去玩,穿着一身休闲服,少了些刚硬之气,多了些柔情,又是另一番风情。要是陪她回去,就有更多的时间能和她待在一起,而且没有人来打扰。
    含笑很豪爽地拍拍xiōng脯,“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你就瞧好吧。”她已经规划好路线了,这趟,先吃个够本再回家拿东西。吃多了北方的小吃,她还得去回味一下南方的细腻。家乡环境好,水质好,食物也好。从小吃到大的东西,一段时间不吃,就是特别想念。
    31
    有一句口头禅:“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有游过杭州。”这家创办于1867年的百年老字号,是杭州最为有名的面馆。含笑想着,也请北方人尝尝南方的面条。杀回杭州,第一站去的就是奎元馆。虾爆鳝面一碗,片儿川一碗,含笑特意要了个小碗,从两碗里挑料吃。
    杨越泽尝了也觉得不错。虾爆鳝面虾嫩鳝脆,汁浓面鲜,油香四溢。不过他更喜欢片儿川,几味简单的材料,却做出了极为鲜美的味道。
    含笑见他吃得很开怀,她也高兴,“好吃吧,这碗片儿川看着简单,心思可不少。首先是面条,奎元馆的面要称作‘坐面’,选用无锡头号面粉,由专人制作,用手工捍上劲后,还得垫上一根碗口粗、9尺长的竹杠,再用人工坐研半个小时左右,每30斤面粉打成8尺宽、7尺长的面皮,可切成3分左右的面条。;坐面‘烧而不糊,韧而滑口,吃起来有‘筋骨’;面料配制也十分讲究,相传是从苏东坡在杭州做地方官时所写的‘无肉令人瘦,无笋令人俗’之句得到启示而来的。它以新鲜腿肉、时鲜竹笋、绿嫩雪菜作为原料,肉红、笋白、菜绿,色泽分明,引人食欲。人们常言,‘有笋有肉不瘦不俗,雪菜烧面神仙口福’。”
    她如数家珍般地介绍,整个儿一美食评论家。吃到后来,还剩下半碗面,料都让含笑吃完了,她毫不犹豫把面推到了杨越泽面前,“吃吧。”
    杨越泽看着碗里的光面,笑得很无奈,“你把料全吃了,连汤也喝完了,就让我吃这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那不是,你们老吃杂酱面,我给你加点酱,你拌着吃,我们这种辣酱可鲜了。”含笑一不注意,习惯又出来了,她吃面,其实不是吃面条本身,就是吃料喝汤的。面不想浪费,又吃不下,可不又找“垃圾桶”嘛。
    她很殷勤地加了两勺辣酱,把面条拌好好,夹起一筷子送到他嘴边,“吃吧,可好吃了,别浪费,别人会鄙视你的。”
    杨越泽觉得她此刻就像是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巫婆,样子挺真诚的,一肚子坏水,他张口咬住面条。
    含笑欣赏着男人吃面,这学的是西餐的规矩吧,一点声没有,跟周围此起彼伏的吸食面条的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优雅却不失速度,一碗面很快地下肚了。
    对他的表现她是很满意的。刚才那也是个小测验吧,要是他坚决不吃,她也不会生气,不过心里的那把尺就得重新丈量他们的关系了。她始终记得老爸说过,要找个肯吃自己剩下的东西的男人,那样的人不会嫌弃你,会真心疼着你的,包容你。
    刚走出门不到500米,鼻子比狗还灵敏的顾含笑窜到一个小巷子里,高高兴兴地拿了两串臭豆腐和两个油冬儿出来。
    “喏,给你,臭豆腐我刷好酱了,一面甜酱,一面辣酱,趁热吃。我去绍兴的时候,也没吃上好吃的臭豆腐,反而在乌镇一个小摊子上吃到最好吃的,后来我绍兴的同学告诉我,我没找对地方。诶呀,好烫……”
    含笑深深嗅了口臭豆腐的味道,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吃起油冬儿了,油锅里刚出来的,可不就烫得她呲牙咧嘴的。
    “慢点,也没谁跟你抢。”杨越泽拿出纸巾给她擦,看她说起吃,眼睛闪亮闪亮的,比猫见到鱼腥还兴奋。
    “嗯,得去消消食,咱去伊家鲜吧,吃核桃冻去。”哈笑摸了下凸出的小腹,有点胀了,来个核桃冻,马上又能恢复状态。
    核桃冻源于伊家鲜一点心名师在制作奶油淇淋时的突发奇想,加以核桃仁搅拌而成。成品雪白细腻,清香怡人,食之软滑爽口,伴以桃仁之酥香,回味无穷。
    杨越泽忍不住大笑,“我还以为你消消食,就该去走路了,没成想还是吃,你想吃一天啊?”
    “我不是好久没回来了,再说就两天,又得回去了,我得记住这些味道。”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吃完了核桃冻,含笑终于满足了,“走了,下一站,西湖。来杭州,我不带你去游个湖,对不起你的。”要是她自己,宁可坐在满记甜品店吃碗杨枝甘露,也好过跟一大群人挤着看自己每天都看的西湖,还要走路,累。
    杨越泽还看不出她的不情愿吗,再说他也不喜欢去什么旅游景区,陪着她,到她想去的地方,才是他这趟来的目的。
    “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有点累了。”要个曾经是特种兵的人喊累,得累成什么样儿。含笑也明白,他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诶,要不是来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陪他好好玩,她也不至于舍命陪君子,走那么多路了。
    “那不如先回家吧,明天再出来好了,我今天的鞋穿得不好,明天换双舒坦的。”她还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
    一回家,含笑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到房间里,很兴奋地在床上蹦蹦跳跳的,这里是她的狗窝,她能蹦能跳,喜欢就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顾家也不是不允许她这样,就是每次她搞得乱了,都是大伯母给她整理,她都不好意思了。大伯母真的对她好啊,又给她买衣服,买鞋子,又注意她的身体,连她的月信时间都计算好了,给她补充卫生用品。
    看着床尾的史努比,手脚并用地夹住它,抱在xiōng口,“啊呸,一股灰尘味儿。”“嗖”的,史努比就飞了出去,正巧落到杨越泽手上,他很轻柔地拍打玩具狗,把上头的灰尘拍尽,才塞给她,“你休息一会,我打扫一下。”
    他打来了一脸盆水,先把家具都擦了一遍,再开始拖地,从头到尾,含笑都盯着他,他卷着袖子,蹲在电视柜前擦柜子,很熟练,一看就是常干活的。拖地也是很有规律,不像她似的,大画圈的方式,角落都还积着灰尘。
    32
    “你在家里也打扫卫生吗?”越看越像居家型好男人,要是会做饭就Perfect了。
    “嗯,我一个人住,都是自己打扫的。”杨越泽一成年就从杨家搬出来,自己找了间公寓住,也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的味道,一直也没叫过家政服务。
    “那晚上你煮饭吧,等下去超市买点菜。”越看越像居家型好男人,要是会做饭就Perfect了。
    “不会。”他洗干净手,烧好水,倒了杯递给她,很干脆利落地打击她。
    “额,不会吧!”幻想破灭,还以为是全能型男管家呢。不过,会做饭的有姚然就行了,会打扫卫生,也是可以的。她可以把家里的家务活分配出去。
    “那你会不会?”杨越泽微笑地躺在她身侧,头枕着她丰厚的肚肉上,舒服得闭上眼睛,真的好软和。
    “一咪咪吧。”她的手指慢慢爬山他的眉峰,尖尖滑动着,“呵呵,你是聪明眉呢。凡是细软、平直、宽长、清秀之眉毛,其人必是聪慧伶俐,这几条你全符合了,有大智慧。”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你还会看相?那去天桥底下摆个摊,就冲你小嘴甜的,保证赚得盆满钵溢的。”
    “嘿嘿,借你吉言嘞。”这年头要充专家还得多看两本书,当个半仙,找百度啊,什么都有。
    晚餐,含笑使用了自己一咪咪的厨艺,做了个三丝面疙瘩汤,这本是红泥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的“独门绝技”。 含笑吃过了,回来就自己动手Cāo作了,虽然做不到那么好吃,可也聊胜于无。
    杨越泽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含笑把面粉和生粉加水搅拌,锅内水沸之后做成条状,下水煮,然后将肉丝、咸菜、南瓜丝调味,将其投入到面疙瘩汤中,倒了盒浓汤宝进去,不大一会就好了。
    “噔噔,尝尝顾含笑牌三四面疙瘩汤,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她很热情地招呼杨越泽上桌。
    杨越泽吃着吃着,就觉得眼前雾蒙蒙的,热气熏得人眼都张不开,他赶紧移开头,过了一会才转过来。
    对面的人早就因为热气,将眼镜摘了,朦朦胧胧的,也看不清杨越泽在做什么,只顾低着头猛吃。她觉着今天的手艺还成,除了面疙瘩软烂了点,其余的都在标准之内。
    杨越泽专心看着她吃,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感动已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好像从那一夜走出来了,不再是冰冷刺骨,不再是胆寒心颤。跟她在一起,他快乐,他温暖,他幸福。
    她抬起头,扫了一眼,发现他停住了手,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他嫌难吃呢,“你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不,好吃。”他赶紧低下头,大口吃起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吃完了晚饭,杨越泽把碗洗干净。两人都不喜欢去夜店玩,对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也是兴趣缺缺。一个打开电视看电视剧,另一个充当靠枕的,拿起一本书来看。话不多,但偶而含笑谈论电视情节,杨越泽也回应她两句。
    看着时间不早了,一个回卧室,一个去客房,总觉得还没到那步,谁也没要求做什么事儿,对着杨越泽,就像对着一个相交甚久的老友,温情是有了,缺了激情。一个晚安吻,一个拥抱,足矣。
    第二天含笑还是带着杨越泽去西湖看了几个景点,清河坊、吴山广场溜达了一圈,主要还是买了不少好吃的,还有带回去的礼物。
    在飞机上,她还在后悔,吃少了,还有什么什么没吃到。杨越泽没搭理她,早上她称了体重,还在抱怨吃得太多了,要减肥,这会子又……
    情敌碰面是什么样的情景?是火星撞地球,毁天灭地,还是两军交战,草木无存,亦或是大眼瞪小眼,眼神杀死对方。顾含笑站在自己门口,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她的脑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武林风擂台大比武,我是本次比赛的解说员,顾含笑。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下面我就开始介绍双方选手。一方是出自南少林武功三十六房的俗家弟子,杨越泽,他是三界全国散打冠军,实力非常雄厚。另一方是一拳打倒拳王,单挑十几个空手道高手不败的姚然。两人可谓是势均力敌,这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睁大眼睛,不要眨眼,高手的对决也许一秒就够了。好了,裁判已经将两位选手都叫到台中了,比赛开始了。
    哦,杨越泽选手飞起一腿,哇,这某非就是传说中的无影腿,好快的速度,姚然选手能否挡住这么猛烈的攻击,他现在只是做防守,这样不行啊,得出击,姚然选手加油。
    还击了,还击了,姚然选手在对方的一轮攻击后,终于开始还手了,左勾拳,右勾拳,出拳迅猛有力,杨选手好快的步伐,我闪,我躲,这是迷踪步吗?
    这实在是太精彩了,双方已经打了十个回合了,还是无法得分,也未失分,这样下去,就是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我看看,裁判组似乎要判双方平手了。确实,观众朋友们,裁判长举起了双方的手,比赛结束了,双方打和。感谢收看本次节目,我是资深评论员,顾含笑,下次再见。”
    姚然和杨越泽看着像傻子一样呆愣着的顾含笑,时不时还猥琐地笑笑,怎么叫都不应。等她回过神来,看到两人一脸揶揄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不打架啊?”
    “为什么要打架,为你,那我一天到晚都甭想安生了。”姚然环住她,冲杨越泽点点头,带着她进屋去。
    杨越泽微微一笑,离开了。
    刚才顾含笑天马行空的时候,两人已经有过短暂交流,姚然先表态,上前伸出了右手,眼神定定地看着杨越泽,“朋友?”杨越泽也伸出了手,握住,“朋友。”都是明白人,还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正如含笑曾说过的,事就这样了,受不了的退出就是。既然舍不下,那就只能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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