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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韦诩说你回杭州了?”姚然跟韦诩的关系也很瓷,有些事跟别人不能说,跟他这,也不存在什么保密了。韦诩向司令汇报了含笑回家的事,作陪的人是杨越泽。顾烨霖面色不变,但韦诩就是明显感到了他的不快。他就不明白了,前段四家提亲的事可都成了大伙饭后之余的谈资,难道他不同意杨家,看来他是更中意陈家了。一想也对,顾家是跟陈家走得近。韦诩已经立刻往这方面想过去了。这些话在跟姚然喝酒的时候,都一一说给了他听,姚然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记在心里。
    他也有所耳闻,几家提亲的时候,他还不是她的身边人,她怎么就招了这么多人的喜爱,还是什么类型的都有,难道身上真的有魔力吗?因为有竞争,才有进步的动力,在这个时候,家世、金钱、外貌都不是能拼的焦点,对她好,千方百计地对她好,才是脱颖而出的制胜法宝。
    “嗯,我想家了嘛,还有家里好多东西要搬过来,韦叔叔说要找个可靠的人陪着,才准我回去,刚好就杨越泽有空,就请他去杭州玩了两天。”含笑也不掖着藏着,老老实实地把事跟他说清楚。
    “没少吃啊,腰又圆了?”他捏捏她的腰,调笑。
    “讨厌。”一个火热的吻就上来了。
    “你想我了没?”这话本该是小女儿家娇啧的时候问的情话,却被这位大将大气磅礴地演绎。
    她双臂抱住了他的脖颈,双腿紧紧环在了他的腰间,双唇更是急不可耐地咬紧他的唇。 “想,想,我太想你了。”
    甭管是真心的,还是敷衍,姚然都高兴,投入在这久别的一吻中。含笑亲够了,才从他身上下来,还没忘记这里是客厅,随时都有家里人回来。
    等家里人都来齐了,含笑就开始献宝了。“爷爷,你看,这是我给您买的龙井茶,是今年的新茶呢,您尝尝。奶奶,这是我为您买的丝绸围巾,你看这个颜色挺适合您的。大伯母,这套丝绸睡衣送给您,穿着睡觉可舒服了。堂哥,这袋吃的,全是杭州的小吃,平时你老给我买吃的,我也得回敬你一下。”
    大伙儿都高高兴兴的,就顾寒亦一头黑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吃东西,他象征性地拿了一两样,其他的又还给她,“得了,堂哥吃不了那么多,这些就麻烦你解决了。”
    顾正远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他有话说,“含笑啊,你看,最近大院里头为了你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的,你究竟怎么想的,也得给个说法了。不说其他人家,陈家跟我们顾家走得挺近的,现在大家见面也尴尬。你趁早选了人,告诉我们一声。”
    肖元姗看了眼坐在含笑身边的姚然,笑道,“要是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告诉我们一声,就算不是那几家,也成啊。”
    杜慧心一脸笑意,这事她说不上话,她只管到时候给含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含笑想了想回答,“爷爷,要不这样,我先出去待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选择,好吗?”
    “那你想去哪儿,回杭州我可不答应?”肖元姗一听孙女要走,她可舍不得了,好不容易盼回来的。
    “我想下部队去锻炼一下,也不远,保定。”
    她此话一出,顾烨霖和姚然笑开了,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原来早就想好了。保定那是38军的驻地,顾烨霖原来就是38军的军长,现任军长是他的老部下,照顾她点没问题。还有就是马上要举行全军大军演了,这次的演习地点离保定不远,顾烨霖、姚然马上都会过去,到时候还是跟她在一起。
    顾正远答应了,含笑立马就动身,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她坐武装直升机不是头一回了,也就没什么好奇感,更不会东张西望。就是有点奢侈,俗话说,府到府,二百五,意思就是北京到保定,北京到天津卫都是250公里,开车就能很快到的,偏要坐飞机,那不是奢侈是什么。
    含笑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书,一副很低调的样子。其实她也就是装,一页书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翻动。她脑子里想着事呢。
    昨晚顾烨霖找她说来保定的事,让她去了就找王铁成,他是通信团的团长,他会负责照料好她,那边的女兵也多,可以找个伴。这次算是下连队挂职吧,也弄个军衔杠上,校官是不用想了,尉官还是可以搞个的,少尉。职务是通信团团长文书,也是挂个名。说是这么说,要真让团长使唤她,借十个胆都不敢。她可以混日子,也可以好好训练,全凭她的意愿。
    她翻着面前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正好就是采访38军337团的“松骨峰阻击战”的英雄事迹写成的。这篇著名的报告文学,让含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对军人有了认同感,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军人。
    “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战士,我感觉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虚,他们的xiōng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现在含笑也要去这个曾为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以“三下江南”,“四战四平”名扬天下的部队,心里还是比较激动的。
    飞了十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直升机降落后拉开机门,原本有些昏暗的舱内忽然变得明亮。顾含笑拿起行李出了直升机,外边已经站着两名哨兵,给她行了一个礼,“同志你好,麻烦你出示证件。”
    她很认真地给他们回了一个礼,把军官证和任命书都拿出来给他们看,很严肃的样子。今天她有点走中国第一女兵谢冰莹的路线。把自己的懒散之气遮盖起来,露出自己有风范,有气度的一面。两个小哨兵果然被震住了。很有规矩地把证件都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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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含笑的到来一点都没引起兵哥哥们的注意,为啥,这里有个姑娘叫优优,长得美丽又大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身材魔鬼到不行。在这个军营也充斥着美女的时代,像含笑这样一没姿色,二没本事的,就属于猪不刁狗不啃的。当然,这是指那些凡夫俗子,能识得含笑本质的人,是扒着她不肯放的。
    对此现象,含笑是极为满意的。终于跳出那个怪圈了,她也觉得怪了,自己什么特色没有,怎么就招了那么多人,差点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好,出来还是有好处的,又让自己认清自己了。
    至于最受欢迎的“团花”唐优,含笑还是挺喜欢,美的事物大家都爱欣赏。不过团里其他的女人不怎么喜欢她,妒忌呗。含笑看不起那些人,有本事就当面说去,只敢在背后伤人,什么她是某高干的情妇啦,什么她堕了好几次胎啦,没凭没据的事说得发誓诅咒的,什么玩意儿。
    她还偏爱跟着唐优, 接触久了,含笑也发现了,唐优也不像面上看着的那样。她什么都由着性子来,可从不管什么搭配不搭配,规定不规定的。有一回去吃法国菜——含笑其实最烦吃这个——忒讲究,开始挺有范的,侍者给倒了红酒,两人也装模作样地醒酒、闻味、小喝一口,抿着嘴唇,在舌尖过了一遍才下去,样子要有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可前菜上来了,唐优一皱眉,叫人把东西撤下去,汤也甭上了,直接拿两份牛排过来,不是给两人的,就她一人,要两份。
    这把侍者惊得,这家餐厅从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人不正经吃完前菜,喝完汤,吃完一份牛排的,这是程序,是套路,渐渐也演变成了规矩。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孩是要打破这个传统。
    可唐优就是我行我素,她不爱吃菜,看见就烦,就喜欢吃肉。请她吃饭,要她满意,也简单,上肉就行,要是点菜,也别放她面前,会影响进餐的心情的。光凭这点,含笑就爱死她了,就是羡慕她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自己可是连喝水的都会胖。
    含笑本来想着混段日子的,可既然唐优参加训练了,她也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情谊,毅然加入了训练中。真正参加训练了,才知道原来姚然对她真的很好。这里的教官才叫魔鬼。不过,她都放出话来了,也只能咬牙练了。某天惊喜地发现自己的Babyface没了,腰上的游泳圈也小了,这可把她喜疯了,尤其是脸上这点肉没了后,她的面部轮廓显出来,原来还是张瓜子脸。想当初她有段时间每天用夹子夹脸,做脸部Cāo,都没效果,现在这不经意间美人尖就出来了。而且,这每天正经地站军姿,走正步的,整天挺着,给她增添了不少英气,
    唐优有个难言之隐,她至今还不会把被子叠成豆腐干。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至少不笨吧,可学叠被子怎么把自己难住了呢。之前在新兵连的时候班长教不会她,后来让连长教,到离开的时候还都没学会,搞得连长也心力交瘁。
    含笑也终于能在她面前牛一回了。她极为炫耀地把自己叠好的被子放在唐优的床上,然后把她的被子再拿去叠好。意思就是姐妹照顾你了,看你可怜样。她完全忘记了之前姚然教她折被子时的种种搞笑的事了。话说她在家里一向都不叠被子的嘛。
    “那我也不能每天让你叠啊,你教教我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技术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唐优不相信,含笑都能学会的东西,她学不会。
    “那好吧。”含笑答应了,让她先把被子踩踩平,她听话得把被子摊开了,站在上面踩啊踩啊,把被子踩松了,真有意思。然后含笑拿来了一只茶杯,在折的时候加点水把折痕弄出来。“就这样做。”
    “乖乖,你这是要做面包啊,还又是揉松,又是加水,等会是不是还好放进烤箱烤一下?”唐优见顾含笑在那折被子,就像在做一个精致的蛋糕,小心翼翼的。
    “严肃点,你再学不会,我就在你额头刻个‘笨’字,好好看着,这几条折痕等会照着折。”含笑见她还是笑嘻嘻的,真想一脚丫子踹过去。
    唐优其实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爸也是军级干部,背景挺深,不过她在军营里头属于独行侠,独来独往,也是碰着了含笑这个粘人精,才在她面前显露本性出来的。
    什么优雅女神,看她在酒吧里喝酒的疯样,就会跌破眼镜。顾含笑从小到大,也没来过这种混乱的地方。上次去“阿房宫“算是开荤了,那也是自己人的地方。这个乌烟瘴气的酒吧,三教九流都有。唐优不要命地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含笑劝都劝不住,可又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
    “再来一杯。”唐优让酒保又倒了杯伏特加,这种烈酒就适合她现在的心情。“王铁成,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不要我。”
    含笑终于明白唐优为什么心情这么差了,女人总是为男人痛哭流涕,借酒消愁,像唐优这么优秀的女人也照样如此。
    “麻烦给我一杯长岛冰茶。”含笑也愁起来了,她一点都没想好回北京后,要怎么处理那一摊子事,她也想一醉了之。
    “喝什么长岛冰茶,喝这个。”唐优把自己杯子里的烈酒倒入她的口中,呛得她一阵咳嗽,“你想谋杀啊。”就跟一团火下去了一样,肚子里都烧起来了。她还灌出乐趣了,半是强迫地灌了好几杯给含笑。两个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出门,唐优还好,含笑已经是毫无知觉了。刚出门口,就碰上一伙人挡住她们的去路。酒吧遇色狼,这种经典剧目也让含笑碰上了,可惜人家不是冲她来的,有美艳的唐优在,她这棵狗尾巴草总是被忽略不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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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来的狗挡我的道,滚开,姑奶奶心情不好,别来惹我。”唐优真郁闷呢,还碰着这些个没眼力见的货。
    “脾气还挺大,要不哥几个帮你松松筋骨,保证你通体舒畅。”对面的几个流氓猥亵地笑笑,围住她们不放。
    “那老娘就给你松松筋骨。”唐优的功夫不赖,一脚就踢翻了一个人。不过,她喝得高了,又挂着一个树袋熊,行动力不够,她干脆把含笑放在地上,专心对付几个坏人。
    几个人一看没占上便宜,还得吃亏,赶紧跑了。唐优捡回高跟鞋,穿上,“算你们跑得快,不然老娘揍死你们。含笑,我们回去了,含笑?人呢,哪去了?”
    她转身看到本该有人躺着的地方,却空空荡荡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人就消失不见了,这一下,彻底把唐优吓醒了。她赶紧给团长王铁成打电话。这位老兄简直就要喷火了,这两个女人,都是关系户,总是违规外出,现在还把其中一个丢了,他都不知道给怎么向上级交代。不能交代,他也得硬着头皮向军长汇报,让军长去和司令讲吧,他还想多活几年。
    “妈拉个巴子的,你小子要害死老子,老子跟你没完,赶紧找人去。”军长也想吐血了,司令之前就打过电话来,他还保证过会把人照顾妥当,要自打嘴巴子了。
    顾烨霖一得着消息就马上赶过去了,本来他就打算过两天就过去了,没想到还出了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是生气了,简直是暴怒。
    顾大神一直都是全能型的选手,攻击值100,防御值100,智慧值100,外貌值100,可以说是毫无弱点。自从米虫来了,他固若金汤的城池就出现了漏洞,铁桶也少了一块,不过有人要是在这动脑筋,可就是触动大神的逆鳞了。
    含笑人在哪,这成了所有人的疑问,难道真的是凭空消失了吗?这就得从阮司竟说起了。从两个女人一出驻地大门,阮司竟就看着这肥嘟嘟的小妞了。每一次见她,都觉得她有趣。看前面那个女的潇洒地进了酒吧,小肥妞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才别扭地进门,就她这样的,没干坏事,也得被带回局子里。
    他也走进去找了个角落盯着她,她一喝酒,就脸红,就跟那次喝百年醇酒,喝得美滋滋的,还摇头晃脑的,偷着乐。
    她们被人围住的时候,阮司竟本想上前去帮忙,不过看那个悍女一个人很轻松,他也不凑热闹了。不过,含笑睡在又脏又凉的地上,他就看不过去了,他把人抱上,走回自己的车,想送她回去。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把人送回去,不就完啦。意外就是从这里发生了。一下九流的酒吧,还不得有些下三滥的东西,下药,司空见惯。
    不过人本来没想药含笑的,看上的是唐优,不过那酒被唐优灌到她嘴里了,她是代人受过了。
    顾含笑摊成一团肉泥,尽往阮司竟身上磨蹭。后来干脆趴在他裆部了,呼出的热气把下面那玩意一下就吹大了。他是痛并快乐着,想推开她的头又舍不得,情不自禁地就在她脸上摩擦起来,又不敢很大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动。
    理智还提醒着他,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女人将会是越泽的妻子,他不该再有什么想法。他还记得在杨越泽面前说过,“娶哪个女人不是娶,大不了摆在家里不闻不问,可你不一样,不是你的挚爱,你不会碰,我抢了,那你就真成和尚了。”
    他把人藏在车后座底下,过来岗哨,以急行军般的速度把人搬进了他的房间,飞快地逃走了。他怕,再和她待下去,他就控制不住了。
    他一走,顾含笑就睁开了眼,有些迷糊,好难受啊,全身像着了火一样。这是生病了,得吃药了,药呢,在哪呢。她撑着酥软的身子起床要去找药,“药,我要吃药,药……”一路喊着,步履蹒跚。
    关自在晚饭后一直待在会议室看文件,直到这会,才准备回房休息。他的房间就在阮司竟的边上,他看到走廊上,跌跌撞撞的身影,不知道是“药”,还是“要”的声音。他直觉不对劲,上去一把揽住她。
    他心里一惊,是顾含笑,这是怎么了,看她眼神呆滞,还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一闻,一股酒气从她嘴里飘出来,看来是喝醉了。
    “含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明天就好了。”他有些怀疑,这又不像醉酒,她身上的体温太高,似乎发烧了。
    其实这都是含笑中的春药搞得鬼。这种极品春药,不仅有催动情欲的药效,还有高致幻性,这一来,可要把人折腾死了。她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而是变成了一直yín兽。
    顾含笑鼻头一动,香极了,是药的味道。都急死了,不依不饶的,在他身上乱摸起来,“没醉,没醉,我要药,药,给我药。”
    姚然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青筋直冒,身体也绷得硬邦邦的,“该死的。”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让他该死的有反应了。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像开了窍的木鱼,终于懂得了女人的事。可杨越泽的情动,却让他萌生了退却之意,他也好,阮司竟也好,想到的,都是成全,成全杨越泽的唯一。
    他也有想过,没了四喜丸子,他会找东坡肉,可看不到了,才知道,情根深种,难以挽回了。
    娇娃娃一听他的低吼,也不出声了,自己抓着衣服在那落泪呢。嘟着嘴,红了眼,小声地,一抽一抽的,这可怜样,就是铁石心肠也得熔化了。
    关自在叹口气,一手环住她的细腰,一手给她擦干眼泪,轻声诱哄,“含笑,你要什么,药吗,在哪,我跟你一起找?”跟她是没办法正常交流了,只能依着她,等她闹完了,就踏实了。
    “药,我知道在哪里……”顾含笑上一秒钟还在说话,下一秒竟然跪在他面前,迅速地拉开他的裤子,含住了他的分身,丝毫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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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就一瞬间,也是关自在没意料到,凭着本能,拳头都差点招呼上去了,又生生忍住,改为轻轻一推。推开后,拉好裤子,抱起宝贝进了房间。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真是天下第一蠢蛋了。
    进了房,他把她抱在身上,搂着她的腰,摇了摇她,“含笑,我是谁啊?”他的内心很矛盾,又想和她好,又不想。现在跟她做这种事,就是占她的便宜,要是她醒来后悔了怎么办。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问我,我怎么知道,傻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少废话,快把药拿出来,我病了,难受,得吃药。”她的眼睛经过刚才点点泪水的浸润,湿湿亮亮的,望着他柔怜可人,可话里头却透着凶狠,刁蛮。
    关自在眼睛眯了起来,摸摸她身上,烫得惊人,他哼哼嗓子,“吃了药你就不生病了是吧,就能正常。”他的理智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她一听有药吃,立马就笑嘻嘻的,点点头,“嗯,不许骗人,不然我要打你的屁股。”这副傻呼呼的娇憨样,看得他是热血沸腾。
    看他点了下头,她欢快地拉开他的裤子,又埋头苦吸起来。“轻点,你想咬断了啊。”她咬得他疼了,他就扯她的头发,她哼哼两声,檀口始终包裹着怒张的坚挺,一心一意就是要吃“药”。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强健的男人坐在床上,眼神里的温柔都要滴出水来了,看着跪在两腿之间的狐姬,吸食着他的精、气、魂。
    听她嘟囔一声儿,“好香啊,我都闻着味了。”他禁不住头皮发麻。眼神一暗,就按住她的头,在她嘴里冲刺起来,个小荡妇,这么孟浪的话偏又说得单纯,惹得他一阵麻意上身。她突然地倾力吸允,他就再也忍不住,精关大开,一股股欲望源源不断地冲射进她的嘴里。
    他释放得很彻底,射得很急,这浓郁的jīng液一窝蜂地冲进了她的嘴,来不及吞下的,从嘴角溢了出来。她用手兜住,又吃进了嘴里。用舌头舔舐了一圈嘴巴,发现确实没有遗漏,才心满意足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
    关自在紧紧抱住她,哑着声问,“好吃吗,还想再吃吗?”看她吃“药”那模样也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娇娃娃此时已经服了药,安了神,像只慵懒的猫,窝在他怀里只想睡觉。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好吃,不过我想睡了,下次再吃。”
    他垂眼看了自己的裆部,还挺立着,再看佳人,已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好笑地摇摇头,“我是彻底败给你了。”在她的脸上轻咬了一口,她还嫌烦,像挥苍蝇一样,手晃动了一下。他不再招她,自己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也冷静一下。刚才的口交竟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是心灵与肉体的共鸣,他已是食髓知味,无法忘怀了。他有些无奈又了然地笑笑,自己真是栽在这个磨人精手里了。
    “咚咚……”他打开门,阮司竟就冲了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他急躁的心平息下来,复又揪起,“人果然在你这,看样子是干了好事了吧。”
    这话就跟从醋坛子里冒出来的,酸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抓奸的,其实这里都是奸夫,他们认为正的那个马上就要来了。要是他看到自己两个最好的兄弟跟自己的爱人一起翻云覆雨,可就不好说咯。
    阮司竟和关自在出门去聊聊,顾含笑又一次张开了眼睛,只是这次眼神清明了许多,也不是像之前那样喊着要吃“药”。
    她半趴在床上,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衣领,眉头皱着,红润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齿印,口中不住溢出几声细细地呻吟。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全身就像被蚂蚁啃似的,又热,又麻,又空虚,面色潮红,身体蜷缩着。这才是药效真正的开始。
    两人走进来,就看到她脚尖儿绷着,大腿在相互摩擦着,眼神迷离。阮司竟冲过来看她,她拉着阮司竟的手,就拖进了双腿间,抚慰着,轻舒了一口气,眉头也有些展开了。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他的手伸进女人的腿根处,他的手指在抠,或者,已经插进去了。另一只手扶着,不,是搂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
    女人的双手搭在身旁,眼神里满是依赖又带着迷离般的乞求,不够,这都不够。她猛的起身,将一条腿跨到他的腰间,湿淋淋的花瓣就贴住了他的裆部,上上下下,水流打湿了他的军裤。
    “阮司竟……”杨越泽跟着他们进屋的,这两个人也是昏头了,门都没关。这一句声不大却力量十足的爆呵,让阮司竟回了神。
    “滚出去……”杨越泽的眼神真是暗的吓人,带着刀锋一样的锐利,他从来没有这么冷厉地对这二人说过话。
    顾含笑还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阮司竟身上,转过头看着他,她冲他笑了一下,飞奔过去,搂紧他。
    回眸一笑百媚生。杨越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一句。刚才她惊了一跳,转过脸来,看到他,竟扯动着嘴角,安心地笑了。他的心很热,她没心没肺的,到底还是把他记上了。面上却很冷,大拇指指了下门的位置,警告地看了那两个一眼,阮司竟和关自在都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阮司竟尤为难受,刚才那情景,全部的全部——心肝肺——什么都在指尖的细滑里。他觉得身心都燃烧起来了,可她那一弃,欢快地跑向另一个男人,还有那个男人眼里的嘲讽之意,他又是伤心又是无地自容。
    关自在心里也很闷,“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恐怕里头现在是春色无边了吧。他就站那,想着里头的女人在男人的身下会是怎样的千娇百媚,她的声音又会是怎样的甜腻动人。会不会就像刚才在他腿间那样的妖娆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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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越泽把那些碍眼的人赶出去后,才仔细观察含笑的神态。难怪她会和阮司竟、关自在这么亲密,看来是中了药了。他心底有了疑问,但现在不是解疑的时候,等过后再问他们。现在他得给这个小宝贝解药了。他托住她的臀部,软软地臀肉在他的手里被捏揉着。他的脸贴着她的脸,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沁人心脾。想她,一刻不停。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她的谈笑风生,她的调皮耍赖,已经全部都刻在他的心上。
    含笑用饥渴难耐的身体不断摩擦他略带凉意的躯体,驱散些许空虚,缓解身上的燥热“热,好热……”,又去扯他的衣服。
    “别急,我来。”虽然他是第一次,但不代表他不会做这些事。他的手没有停,带着沉稳与坚定,先解开扣子脱下军装外套,接着,解皮带,裤扣。她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单排扣的连衣裙,把扣子一解就完事了,这唇也没有分开丝毫,深深地吻着。
    杨越泽轻笑一声,解开裤扣,抽出军装衬衣,就去动手脱她的内裤,一探,已经是水漫金山。“我来了……”他不可自已的深深地吻着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情躁,身下已经快要爆炸了。含笑握着了他的坚硬慢慢引入她的蜜洞,艳如貂蝉,妖似妲己,犹如盛开的芙蓉,花瓣全部绽放开来。进去了,渐进往里钻研,她里面湿软可知,这宝贝一真动情很快就能湿,缠紧他,这是要他的魂啊。
    两人在细细感受逐渐深入的美妙感觉,终于抵达顶端,都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销魂,太销魂了。杨越泽紧紧地抱住了她,疯狂地吻着她,抑制不住都要把她撞散了!
    她也早已化成了水,身子软成了一团泥。她的轻轻出气,她的发间湿汗,她的媚眼如丝,全只为让他更疯狂,更情不自禁!浑身散发着艳媚,霸气,把他控制住了,他的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她。
    那厢人大战一场,呼呼大睡,这厢马顾烨霖不停蹄地赶过来,就把相关人员都叫来。他扫了一圈站面前的人,大大小小扛着星的军官,笑了,“你们这一群官大爷日子都过得太舒坦了,连智商都没了,都该把官衔撤了,去炊事班喂猪去。”
    众将领都低下了本都是高傲的头,羞愧啊,尤其是军长任志由,他一军之长,现在等于是说话像放屁一样,一点信服力都没了。
    “把附近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大帅也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只想把人找到。
    任志由想告诉他,监控他们已经看了不下20遍,不过因为是死角,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顾含笑。
    “等会儿,把这辆车的车牌放大来。”顾烨霖看着屏幕,仔仔细细地观察,对其中的一辆车特别怀疑,是辆军用吉普。虽然只看出了个车尾,但它离开的时间跟含笑失踪的时间很接近,他不得不怀疑。
    这个车牌放大后,顾烨霖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阮司竟也来了。他不露声色,吩咐下去“你们先出去吧,你,留一下。”
    顾烨霖指了个少校,让他留下来,让这个少校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地站在桌前,不知所以。他就是一打酱油的啊,什么都不知道。
    “阮司竟也来了是吗?”顾烨霖扫了一眼这个软脚虾,他立马就更软了。
    “是的,阮主任今天早上到的,傍晚他出去过,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该少校小心翼翼地回答。
    “带我过去。”大帅一命令,小兵卒子赶紧前头带路,前往宿舍区。
    “司令。”阮司竟和关自在正在房门口抽烟,就看到顾烨霖如帝王般驾临,有“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两人心惊得很,不用交流就决定,门里的秘密可不能让他发现了。立正敬礼,面无表情,装着啥事没有。
    “关自在,把门打开。”阮司竟还是比较镇定的,一点破绽没出,关自在却是不由自主地扫了门一眼,那一眼就被顾烨霖抓住了。
    他们还没反应,门自己打开了。杨越泽穿着整齐地出门来,看了眼现场的人,又把门带上了,不让人窥探里头的宝贝,醋意很深啊。
    “顾叔,含笑睡着了,我们去边上说吧。”他率先走进旁边的房间,除了告退的带路人,其余人都跟着进入。
    大帅老神在在地坐在床边,瞅着这几只,杨越泽首先站出来承担, “顾叔,含笑给人下了药,是我解的,我请您将她嫁给我。”
    不卑不亢,把事说清楚了,也把自己该担的责任揽上了,倒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只不过倒像是求之不得啊。
    顾烨霖坐在床边,敲击着床架,没打断他的述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完了?那换我说了。今天的事要是含笑不记得了,那就一个字都不许在她跟前提起,否则后果怎么样,相信各位也能猜到。”
    “可是……”杨越泽心里不痛快了,凭什么。
    顾烨霖伸手打断他,“话我说了,听不听在你,还有你们两个,也一样。”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剩下几个略显尴尬的好哥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自在本就是不太会说话的人,这会子更是觉得对不起杨越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阮司竟本来倒是能说会道的,这会也像被猫叼了舌头似的,虽然含笑是中了药,但不代表他们有资格碰她,而且他们如果控制住了自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不是没控制住嘛。
    杨越泽不想跟他们扯什么对不起抱歉的事,他关心含笑是怎么中这种药的,“她怎么中药的?”阮司竟把事说了一遍,最后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放不了。”这语气蛮无奈地,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想和杨越泽争什么。杨越泽没表态,只是冷淡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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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含笑一觉醒来,觉得全身都好酸痛。昨晚做了好长的梦啊,她梦见自己穿越了,先去了唐朝,穿到了高阳公主身上,跟辩机和尚在禅房里成就好事。辩机事后好伤心,“罪过啊,罪过,女施主,你我玷污了这佛门清净之地,会遭报应的。”
    她觉得辩机好矫情,做都做了,还后悔,不过这个和尚长得真好看,大概经书看得多了,气质也不同了。像一朵清莲,高洁脱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不过,还不是给自己做了,“嘿嘿,你放心,你的佛祖不要你了,我要你,你跟我回去。”
    还没乐够呢,房遗爱就冲了进来,一剑刺死了辩机,“你虽贵为公主,却也要守妇道,你我现在就去皇上面前,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断。”
    高阳顾不得房遗爱的怒气冲天,紧紧地抱着辩机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她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情景一转换,又附上朱元璋了,家有悍妻,又是个无盐女,宫里要进个美人,都得看她脸色,憋屈得慌。
    “皇上,下臣喜得麟儿,恭请皇上移驾,添得家中天大的福分,也让孩子沾着您的龙气。”嘿,他一看,就知道这只老狗想什么呢,什么添福气,沾龙气的,就是想着给老子打野食呢。
    不过这个老狗的小妾可真是个狐媚子,招数也多,这偷着,更是其乐无穷,“嗯,爱卿既然有此喜事,那朕就恩准了。”
    手摸上,又白又嫩,嘴亲上了,香甜可口。刚想脱衣服,“啪”的,马大脚踢开了门,吓得朱元璋躲进了小妾的裙摆里。
    马皇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不要脸的,还真干这种事,狠狠地跺脚,把人揪了出来,拖回宫里去了。
    一晚上就是偷情,捉奸,兴奋,紧张,累死人了,含笑一点都不想起床。平白无故做这种梦,事有蹊跷啊。
    “还没睡够,不想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含笑吓得掉床下去。她寻着声音望过去,顾烨霖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他也看向这边。
    她心一定,伸了伸懒腰,懒洋洋赖在床上,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受欢迎,在军区上班的时候,那群女人哪个不幻想他,不想有朝一日跟他的名儿放在一起。她仰望他,心里存着他,会撒娇,却不敢靠得太近,到底还是不相信吧,所以还是保留着——那一丝距离。
    “怎么,哪不对?”她的眼神迷离,似在看他,又不像。顾烨霖一直都觉得这个孩子是个矛盾的,有时会傻得让人发笑,有时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时又把自己藏得深深的,叫人近不了。
    她轻笑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什么,我想事呢,昨晚我跟谁回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刚起身的时候就发现下身不舒服,这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其实心里不落底。她不明问,要拐弯抹角地试探。
    “不记得了?”她试,他也试。
    “好像有些印象,又有点忘记了。”她穿好军装,又去刷牙洗脸,就是不对上他的眼,不然这一脸心虚的,可就穿帮了。
    “忘记了就算了,没事,我昨天晚上来的,我休息一会。”他上了床,盖上被子,开始睡觉了,就是不回答她。
    她想闹腾,想耍赖,问出话来,可看到顾烨霖眼底的yīn影,还是忍住了,让他好好休息吧,还是去问唐优好了。
    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她不死心,跑去问团长,“王团长,唐优去哪了,她昨晚和我一起回来的吗?”
    王铁成总不能告诉她,唐优避难去了吧。顾司令下了命令,昨晚的事不许评论,唐优作为始作俑者,在这风口浪尖上,还不得逃得远远的。
    顾含笑觉得她已经进入一个迷局,迷雾重重,刚从无间道出来,又进了碟中谍,除了那些千奇百怪的梦,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事憋着可真难受。
    幸好,她的没心没肺到达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烦恼了一会,就被其他的事掩过去了。那几只也忙着,都是为了来参加演习的,要开作战会议,还有准备工作要做,都在全力以赴,谁也没出现在她面前。
    这次的演习,可不是小范围的作战,是军区和军区的对抗,是南与北的激斗。这次的南北大作战,就是由北京军区和南京军区作为开场大戏。之前顾烨霖本要去观看南京军区内部的军演,不过,因为时间不够,就没去成。南京军区的司令陈晨已经放出大话来了,这次必胜。顾烨霖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据说大战之前,连空气中都会弥漫硝烟的味道,气氛会紧张地让人寝食难安。不过这些跟顾含笑都不搭噶,她照样吃好喝好睡好,就是没人陪她,有些无聊,万分想念唐优。
    就是姚然在也好啊,可惜他去已经去作战区了,她只能自娱自乐了。来了这么久了,她还是对武器什么的,没什么概念,她想着去军火库开开眼。
    “团长,我想去军火库看看。”忙得晕头转向的王铁成头又疼了,这小姑奶奶尽出些难题。可司令也交代了,只要她不外出,不做危及生命的事,由着她。他陪着笑,哄道,“含笑,军火库太危险了,万一走火了,不是闹着玩的。”
    顾含笑指指坐在旁边的眼镜男,“让田营长陪我一起去,有他看着,总没问题吧。”王铁成无奈得挥挥手,批准了。这心Cāo的,他能老十岁。
    眼镜兄鞍前马后地给大小姐介绍各种枪支弹药的情况,不要太殷勤哦。虽然含笑人不是顶漂亮的,可要是傍上了,自己能少奋斗三十年,他还是很乐意的。
    “你看,这是92式9毫米手枪,这把是92式5.8mm袖珍型 ,你拿拿,这把比较适合你用。这是新型9mm微声冲锋枪……这把是85式狙击步枪……”田少校滔滔不绝的,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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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含笑一直没搭腔,让他在那唱独角戏,口若悬河的,还离得他一段距离,防着他的吐沫星子飞溅到脸上,最后说了句,“不如你带我去打靶吧,实弹的那种。”
    田少校这下可不敢了,要是伤着她了,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一捂肚子,装着痛苦的样子,“哎呦,我不行了,我肚子不得劲啊。”急冲冲地去找厕所去了。
    她不道德地开怀大笑,傻子,不知道怎么混到少校的,随便说说就把他吓着了,连屎遁都出来了,没用的废物。她哪会不知道田眼镜没胆子带她去打靶,今天她选了他来作陪,早就考虑好了。苍蝇也飞走了,现在世界总算是安静了,这满库的武器都能玩了。随手从边上黑色军用木箱里捞出一把95式,学着看到的,一会立着,一会蹲着,玩的不亦乐乎,这也是耍个把式,又不用子弹,图个乐子罢了。玩过瘾了,就出去了。
    顾含笑喜欢宿舍边上的那个小树林,常坐那看书。不管是看惜yīn居士的《芙蓉洞》,还是看孙武的《孙子兵法》,都在这。这片小树林俨然成了她的秘密基地,承载了她的随性,她的幻想,她的认真,她的智慧。
    “文王问太公曰:‘君国主民者,其所以失之者何也?’
    太公曰:‘不慎所与也。人君有六守、三宝。’
    文王曰:‘六守何也?’
    太公曰::‘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是谓六守。’
    文王曰:‘慎择六守者何?’……”
    含笑坐在树下读着吴子的《文韬.六守》,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进,温柔清雅的声音说出了,
    “太公曰:‘富之而观其无犯,贵之而观其骄,付之而观其无转,使之而观其无隐,危之而观其无穷。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贵之而不骄者,义也。付之而不转者,忠也。使之而不断隐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不穷者,谋也。人君无以三宝借人,借人则君失其威。’”
    含笑抬头看见来人,先给了个微笑,又问道:“敢问三宝?”
    对方回答:“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农一其乡,则谷足;工一其乡,则器足;商一其乡,则货足。三宝各安其处,民乃不虑。无乱其乡,无乱其族,臣无富于君,都无大于国。六守长,则君昌;三宝完,则国安。”
    杨越泽走到含笑的身边坐下,把《六韬》拿了过来,“你懂里面所说的意思吗?”
    含笑歪过头,娇笑,“当然,此篇论述了国君失去天下的原因在于用人不当。接着论述了选拔人才的六条标准:仁、义、忠、信、勇、谋。并进一步说明应用富之、贵之、付之、使之、危之、事之等六种手段来考察,就能够知道其是否符合这六条标准。然后指出国君必须控制和掌握关系到国家经济命脉的三大支柱:农、工、商。最后指出:‘六守长,则君昌;三宝完,则国安。’”
    杨越泽微笑地看看她,有些惊讶,小看她了,她总是能给人惊喜,一点一点地被开发出来,像是座被深埋地下的宝矿。
    含笑以为这个树林是她的秘密基地,其实也是杨越泽的乐园,他也常忙里偷闲地在这里,看她。她看书的时候,表情其实很丰富的,有时皱着眉,似乎很难过,有时眉开眼笑的,还有些时候眼神里透着贼光,跟看到绝世珍宝似的。
    “《武经七书》都看过没?”
    “当然了,我最近还在看《鬼谷子》,挺好看的。”
    “那你说说这部书好看在哪里?”
    “所谓‘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此为《鬼谷子》之精髓所在。《孙子兵法》侧重于总体战略,而《鬼谷子》则专于具体技巧,我更喜欢这种比较明确的书。”
    “那就去看真实版的。”杨越泽突然有了个主意,他想带顾含笑去看今天在会议室举行的信息模拟军演。红蓝双方分别是第38集团军和第1集团军,主要目的就是不久之后军区大演习做热身,探探双方实力,同时也是检测全数字化指挥系统的功用。
    通信团最近刚从德国引进一些高科技数字信息电子装备,同时新进了一批留洋出国学习的先进技术型军事人才,这让团长王铁成最近走路都生风,心里得意的。派出战的1连又是全团的尖子集中地,这本是稳赢的局面,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
    这个人叫许辉阳,解放军最高学府毕业,出国重金打造,归国后曾多次研发新的信息技术运用到实战中,获得过中央军委的高度评价。他作为第1集团军电子对抗的王牌,没有参加这次的预热,而是被放在了正式演习里,今天只是观战。
    这次的对抗虽是预热的,但双方的军级干部都到场了,还有两方的技术型人才都悉数到来。杨越泽带着顾含笑坐在最后一排观摩。
    含笑对电子对抗不熟悉。杨越泽就在边上解释。电子对抗就是敌对双方为削弱、破坏对方电子设备的使用效能、保障己方电子设备发挥效能而采取的各种电子措施和行动,无非是电子对抗侦察、电子干扰和电子防御。
    阮司竟不经意往后扫了眼,就屁颠屁颠往后来,坐在了含笑身边。他本来兴致不高,这都是有套路的,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在含笑面前他怎么也得说出道道来。看着看着他诡异地笑笑,跟含笑咬耳朵,“我跟你说,蓝方要赢了。”
    含笑还有些不信,这局势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投影仪上卫星图里红军的地盘越来越大,很快就超过了三分之二,而蓝军的地盘被蚕食得只剩一小块了,毫无招架之力。王铁成已经和旁边的政委在那聊天,满是胜利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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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司竟神秘地数起来,“三……二……一……”此时的情况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此前投影仪上的景象还是红军占优势,突然就变成了蓝军的坦克就攻陷了红军的指挥所,战役宣告结束。不仅是红军的人,就连所有在会议室里观摩的人都丈二头子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顾含笑一脸兴奋,眼珠子都瞪圆了,惊奇地问阮司竟,“你真是神了,这里头有猫腻,给你看出来,是不是?”她的侦探因子冒出来了,这事肯定有蹊跷,否则怎么阮司竟说得那么准?
    阮司竟很得意,悄悄地说,“这是系统被人入侵了,还是个高手,看过《十一罗汉》吧,里面有个侦察专家利文斯顿把制作好的假的保险库画面,代替了监控里的实际画面,用了一段假的抢劫过程,骗过了本尼迪克特,最后一伙人把钱洗劫一空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这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这个人用假的画面代替了真的画面,从卫星图上看,是红军节节胜利,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这场战役两方的人都没有Cāo作成功,指令发出后,都没有接收到,这就是一个人在Cāo作。”
    “人才啊……”这个人引起了含笑极大的兴趣,胆子不是一般的肥啊,技术也高超,有机会她倒想会会他,“不过,王团长死翘翘了。”
    顾含笑挺替王铁成挺担心的,他要查得出才有怪了,这会议室里也没监控,查不到人,那个人又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无从寻迹,堪忧了。
    杨越泽笑着点头,“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他们还真没说错,王铁成大概知道有人入侵了系统,可这一没物证,二没认证的,让领导怎么相信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说是系统出了问题,不过已经在加紧调试了,大演习的时候绝不会出问题。
    阮司竟估计干这事的人就是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才能大着胆子在模拟军演上来这么一手。不知道他是本来就计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他的措施还是很周密的。会议室里的电脑都是装有追踪器,一旦被侵入,马上展开搜索,锁定目标,所以他没入侵电脑,而是入侵了后台设备,控制了终端。他撇了撇嘴唇,“有这等水平的,除了许辉阳,我也想不出别人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汇报啊,让王团长背黑锅?”含笑不解了,既然知道是谁,干嘛不逮住他,平白让王铁成含冤。
    杨越泽在边上一语道破,“没有证据,他死不承认怎么办?”
    含笑想想也有道理,他们也没向上汇报,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她倒是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许辉阳。
    那次观摩后,杨越泽就常陪她去夜间打靶。这夜间打靶,一开始含笑也看不上,试了一次就爱上了。百米距离,半身的靶子,中心十环的位置放一只小电珠,隔二三秒亮一下,给射手提供目标。NHM-91自动步枪 ,卧姿,含笑开了枪,十发子弹五法脱靶,其余五法成绩也不理想。
    顾含笑挂着了无辜的笑容,有些尴尬,“嗯,这靶子晃得厉害,其实平时我打还不错哦。”她一对上靶子,眼睛都开始花,本就是近视眼的她更困难了。
    杨越泽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了枪。他一手拿枪,一手装子弹,装完后,立即趴下,将枪中的子弹快速打完,十发子弹全部命中十环,而且正巧都在电珠的周围。
    一个从诗中走出来的男人,手中一杆枪,清澈的眼神里透着专注,装子弹、卧倒、射击、退子弹、起立,每一个动作都是标准而优雅的,让含笑忍不住为他着迷,男人天生就是打靶的,太帅了。
    “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打的,真厉害。”顾含笑抓住他的双手,在那晃着,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敬佩。
    “带你来,就是教你的,别急。”他又在枪里装好子弹,准备教含笑。
    含笑先趴在地上,他在她的身后圈住她,一手抓住枪把,另一只握住她扣动扳机的手,“夜间打靶和白天打靶不一样,靠的是经验,但这经验也是要练习出来的。别去盯着小灯,会把你的眼睛闪花的,闭上眼睛,我来。”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杨越泽在她耳边说着,“注意呼吸,别乱,心里保持安宁,回忆一下,有靶位的大致印象没?”眼睛看不到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风刮在脸上,微痛,耳边是他呵出的气,微热,鼻间是沙子的味道,微腥,心里是静的,“有,我记得。”“那瞄准,我们要开枪了,好吗?”“好……”
    杨越泽和她一起扣动了扳机,“砰……”,强劲的后座力让含笑和杨越泽都往后冲了一下,她睁开眼,“怎么样?”他看了眼移过来的靶位,“不错,九环。”
    顾含笑乐坏了,这真是太神奇了,睁着眼反而还是闭眼的成绩好,这夜间打靶太有意思了。“你常在夜间打靶吗?”打完了,杨越泽在那收拾,含笑坐他身边和他聊天。
    杨越泽手上停顿了一下,“嗯,有阵子常去。”又继续收拾,把枪卸下了,慢慢擦拭。这也是他爱做的事,每次打完枪,他都会重复这一过程。枪响的声音,容易让人兴奋,而擦枪,容易让人平静。
    他的动作温柔轻巧,就跟对待孩子一样,含笑想,若是他有了孩子,抱着孩子该是怎么一番情景。孩子尿在他身上,他是不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也这么温柔轻巧地给孩子擦完小屁股,换上裤子。
    含笑的心里很软,她觉得杨越泽在她的心里的位置一点点地多了起来。他从没说过一句喜欢还是爱的话,却一直用行动告诉她他的感情,细水流长,这是她想要的。只是,她已经有了顾烨霖,有了姚然,还有陈言,若是还添上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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