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问:“这世上何为最亏之事?”她答:“这世上最亏的事就是担了个虚名,受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憋屈,窝囊。”
他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这‘奸夫淫妇’的名号落到实处吧!”
她从没想过,这么戏剧性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顾念心憧憬的幸福,在两年前回到育幼院重新滋长。
可是在陪齐淮恩去爵色那一夜,被恶魔亲手摧毁,还丢了唐御想要的玉佩珠子……
而后因为曹锦云那个混蛋的威逼,差些在车上还被……
如今,她以为一切都会随风消逝。
却不想她以为可以安心踏实回来过日子后不久,便又开始迎接了另外一个恶魔之所。与唐御鬼混到了一起,真正坐实了这骂名。
可是,他要的是对她的占有和游戏。而她呢?她要的是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招惹上他,难道要责怪丢失的那珠玉吗?
茫然。
想了想,仍是想不出。顾念心索性不再自寻烦恼。
她已然踏进了恶魔的圈套,他不松开,她也无法逃离。但不代表她会任他为所欲为不是?他凭什么!
勾着唇,似在自嘲。看起来她倒是舒适了许多。
对齐淮恩的婚姻取消补偿,顾念心全都给了院长妈妈。这段时间估计她是没有机会来看他们了。
除去这些,她算是净身离开。
跟着唐御出入高级会所,奢华餐厅,穿名牌服鉓,皆如贵妇一般的生活。
在别人眼中这优渥的生活,本不该抱怨。
孰不知,她不过是唐御打造的华丽囚笼里那只日益萎靡的金丝雀。
他在时,心情好点便带她出去。消失不见,便要她呆在家里等他回来。寸步也不准离开。
但他回来后,看都不看她一眼。
过了一个星期,这种枯闷的生活她无法忍受。
趁着夕阳,她走出了囚笼。
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的繁华,心却被空洞填满。
耳边传来嘈杂的鸣笛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顾念心突然发现自己很渺小,很孤单。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却发现可以联系的人很少。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唐御,只有那个算最熟悉却远在他乡的名字。
犹豫了好久,终于伸手按了拨号键。等待的声音嘟嘟响起。
“哈喽。”电话那头传来娇甜的声音。顾念心突觉得心中一酸,思念的情潮一涌而出。
“子萱,是我。”憋了半天,顾念心才开口,却莫名的低哑,颤然。
“咦!念念?”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你怎么那么久都不联系我?你还好吗?”
“我……嗯,很好。你呢?”有许多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
“嗯,还行。就是刚来这边生活还不太习惯,我好想你哦。”顾子萱柔媚的声音撒娇道。
“我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还不知道呢。有可能不回去了。”顾子萱突然轻喘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喘……”
“啊嗯……没、没事,只是有点忙。”
电话那端的顾子萱身体一僵,瞪着身边这个俊美的混血男人,小手握祝蝴欲往下的邪恶手指。一边用眼神哀求他,一边还得分神回答着好友。
轻蹙了下眉,听到电话那端好似有男人的声音在抱怨着。顾念心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也不便再打扰。“如果抽不开时间你先忙吧,以后再联系。”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心中的失落扩大,唯一可说话的人,也顾不得了。子萱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在巴黎应该过得很好吧。
电话刚挂掉,手机铃声突然又响起了。
看着来电显示,怔了一下不想接的,可是那一端好似不死心,一遍又一遍。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只听手机里传来那低沉的男性嗓音,“你在哪里?”
“我……在街上。”那冷厉的声音听似不悦,几乎可以不用猜顾念心也想得到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冷冽暴戾。
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那优雅如绅士的外表下,是如撒旦般的邪恶。
“立刻回来。”命令般的口气,不等她回应便将电话挂了。
顾念心皱着眉,清澈的美眸中一片漠然。
顾念心回到别墅,站在主房玄关处,客厅不见一个人影。
皱了皱眉,放下皮包,走进主卧房。只听见浴室有水流声传出。还在愣神之际,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冷沉的男音。“进来。”
怔了一下,她进来时都没有任何声响,他却仿佛能从里面看到她回来似的。
“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低沉暗哑的嗓音再度响起,听似有些不耐。
犹豫了片刻,顾念心举步维艰的走到浴室门口。脚步停驻,小手放在浴室门把上,忽然没了勇气,有种想退缩的念头。
里面的男人像是失去了耐性,门倏地被拧开,一只大手从里面猛地拽祝糊纤细的手腕,猝不及防的将她粗鲁的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