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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78 与苏曼的那一晚[手打VIP]
    ——第一节我只是你的司墨——
    端木西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初去美国的时候,不会去商场买东西,所以一应日用品加内衣内裤全是司墨带她去买。而他一个大男孩又不好意思进内衣区,所以她总是挑选最简单的款式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购物;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后,倒也不忌讳和自己一起进去挑选了,而自己却已经习惯了挑选这种简单而又舒适的款式。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帮自己打理外出的衣服时,都会撩开自己的睡衣,看看内裤的颜色。
    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啊,总是一味执着的帮自己打理好一切——帮她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晚上检查她的包是否有带好雨伞、钥匙、驾照!
    最恐怖的事情是,他知道她大姨妈来的时间,每每在那几天,还会帮她检查有没有带卫生棉,给她准备的衣服绝对都是舒适的休闲装!
    当时她就在想,到时候哪个女人嫁给了他,若不是变成生活无能就是会被他烦死!所以开始的时候总会把东西故意藏起来让他找不到。但他也不生气,总是能找到备用的帮她放好!
    后来,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所以,这许多年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都成了一种固定的习惯了!
    呵呵,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回家、能不能还记得在不下雨的日子也带伞!
    想来,从八年前开始,司墨便已经让她的生活中充满了他,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在浴室泡了半天冷水澡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端木西,眼前似乎一下豁然开朗起来:有什么话、有什么担心都告诉他,让他去决定吧!
    他是自己的男人呵!
    ==
    司墨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便看见端木西已经从书房抱了电脑在床上,戴着耳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在干什么!
    司墨盯着端木西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却没发现她脸上的任何不妥或是担心。她这是想通了,准备完全接受了吗?有女人这么大方的吗?
    对于自称为老公旧情人的女人在婚礼上开枪挑衅,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是不在乎?还是太信任?
    对于自称与自己老公有一夜情的女人,在酒店相遇的连声质问,她也可以毫无芥蒂!是豁达?还是笃定?
    如果不在乎,那她刚才的怅然若失是为了什么?如果太信任,刚才的神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司墨看着恢复常态的端木西,把握不准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不论如何,今天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要让她再有疑虑、再有担心!
    他没有打扰端木西,快速的去了浴室,冲了个澡,与端木西穿了件同款的睡裤,胡乱擦了把头发,就上床了。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司墨凑过身去,轻轻把端木西揽在自己xiōng前,却看见端木西正在看一个时下流行的肥皂剧——这是她以前最鄙视的一种休闲方式,说,这简直是浪费生命!
    端木西见司墨过来,便拿下了耳机,合上电脑,对他说道:“上次看电影睡着了,所以要练习一下,看剧集不睡觉的本事!”说完抬头对他咧嘴一笑。
    司墨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帮她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才又把她轻轻的拥在自己的xiōng前,轻轻说道:“练习这些个干什么,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去看了!咱们以后去图书馆约会去!”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才又接着问道:“你想听我从哪里开始说?”
    端木西对着他,扬起那对清亮的眸子,郑重的对司墨说道:“司墨,我知道,苏曼是和你从小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为了我,让你们的感情从此绝裂。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知道,司家和苏家是世交,你们本可以联姻,让两个家族的联系更加紧密,让两家势力更加稳固,为了我,让两家失去联姻的机会,让两家的长辈都为难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闯入了你们的圈子,打乱了你们的筹划,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了!”
    “可是司墨,从你带我走的那一天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司墨,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你只是司墨,我的导师和朋友,其它的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孙子、别人的青梅竹马、别人早就看中的女婿,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可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现在我要怎么把你还给他们?”
    本来还是满目清明,一脸清朗,说到后来,却又迷茫起来。她看着司墨,最后怔怔的说道:“可不管怎么样,对苏曼,我是真的对她喜欢不起来,不喜欢一个对我的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所以,如果你如果希望我能与她和好,那我做不到!不过,如果你要和她继续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我也不反对!我们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
    端木西说完,定定的看着司墨,本来已经想好了,把自己的疑虑都交给他,由他去决定。可是,如若他要顾及二十几年的兄妹情,她该怎么办?她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会有小心眼儿、会吃醋!她真的不能当他们之间没有事!她做不到!
    司墨也一语不发的回望着她,忍住心中的叹息,轻轻的说道:“你只是纠结你会让我为难,让两个家庭为难,担心自己是破坏者是吗?”
    端木西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可他,为什么脸上似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他,为什么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司墨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对着她长叹一声:“你对她说的‘我和她发生过关系’这事儿一点儿也不介意?”
    端木西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对她说的话介意?她说有关系,你说没关系,我自然是信你了!”
    是的,她的不舒服、她的纠结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去里没有她,是因为她对苏曼曾经那么深的渗透他的生活而嫉妒着!
    他低沉着笑意,一双明眸满是清澈,看着端木西沉沉说道:“小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直至此时,司墨对苏曼事件的担心才完全放下。他的女人咋就这么与众不同呢?不纠结在过去,只看重将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小西,曾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告诉自己:爱情不需要理由,爱就爱了!就是她了!
    现在他知道了,他爱她,因为她懂他!不管是彼时需要他保护时,还是此时她已足够强大的与他并肩,她一直都是懂他的!
    “小西,你知道吗,爱上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被你爱上,却是一件太幸运的事情!”司墨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幽幽的说着。
    对于爱情,他们都曾经不懂:
    她曾经以为,爱情是一双温暖的手和一个宽厚的xiōng膛!
    他曾经以为,爱情是给她想要的保护和时刻的教导。
    而现在,他们知道了,爱情就是时时刻刻的惦着彼此;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信任你爱的那个人;就是在她疼的时候你也会疼,在她快乐的时候你也会快乐!
    听着司墨的深情告白,端木西也学着他的口气,幽幽的说道:“司墨,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
    司墨听了低声轻笑起来,用手揪揪她没有几两肉的小脸,轻声说道:“当然,我不夸你夸谁!”
    接着,他提起身体,让整个后背都舒服的靠在床头的靠背上,然后把她抱起来,将她舒服的安置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慢慢的对她说道:“我妈妈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家世不够好,不能给司家的发展带去助力,她这样想,我很抱歉!可她的意见于我于家族来说,一向都不重要,这你是知道的!”
    “对于世族联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你别瞎想!苏家和司家的联系,只是在于爷爷和苏爷爷都是外婆所救,他们共同经历了一段生死与共的历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希望我们后辈子孙也能相亲相爱,两家之间并没有利益关系,何来世家联姻之说?”
    “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闯入者,我对小曼只是兄长的责任,再无其它!于你来说,不管我是别人的什么人,我只是你的司墨,你的丈夫!所以,你不需要把我还给谁,你只需要好好爱我就行了!”
    “我和小曼的事,我会全部告诉你。我不希望在你心里留下什么yīn影或者不快!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必须相信我!”
    他知道她信任他,他也感动于她如此的信任。但爱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其实很脆弱。此时的信任,彼时一旦有事,这种放在心中的小疑点便会变成一根刺,一直扎在那里,让你痛却无法消除!
    所以但凡会影响夫妻信任的事情,一定要与对方说清楚!彼此猜忌是夫妻相处的大忌。
    端木西看见司墨眼里的认真,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我也确实很好奇,她为什么就认定了是你!”说到这里,脸不禁微微红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事儿也不是一下就完了,看个人应该还是看得清的吧!你说,她不会患了钟情妄想症吧!但凡是个男人,都想象成你?”
    司墨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轻嗔道:“乱想!她当时是吃了迷幻药了!”
    端木西背着她悄悄做了个鬼脸,小心的说道:“对不起啊,又说你的小曼妹妹了!”
    司墨把刚才拧过的地方,又揉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呢!好了,别打岔,我早点儿和你说完,咱们干点儿正经事儿!”
    端木西听了,用手肘用力的撞了他xiōng部一下,听着他直呼痛,这才又乖顺的在他怀里坐好,听他给她讲苏曼一直在提的,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件事儿——
    ——第二节与苏曼的那一夜——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秋天。
    得知司墨不再继续呆在军营,而选择去美国继续攻读心理学研究生,战友们都觉可惜,一来他的家世好,如果能在部队继续发展下去,将来一定能做将军的!而且他的各项技能也都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军事人才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既然他家里人都阻止不了,他们作哥们儿的,也只能来为他送行,祝他一路顺风了!
    “司墨,你去了美国,可别找个美国妞回来了!咱中国人,看不怪那美国大姑娘!”
    “司墨,今天不醉不归,咱们一起摸爬滚打这两年,你就舍得兄弟们?”
    “司墨,你要是敢一去不回了,兄弟们就把飞机开到美国去,把你拎回来!”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的聊着、喝着,一起大声唱着那首嘹亮的‘解放区的天’,在这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酒吧,能听到这样浑厚而雄健的歌,确实是很奇葩!但他们作为军人的那种气魄、那种气势却震住了酒吧所有的人,大家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听着这一群身着绿军装的兵哥哥,唱着爷爷辈常唱的红歌。
    一时间,热闹的酒吧,只有这一群威武的男子雄健的声音在四处回荡。
    而那声不合时宜的高亢的呻yin声,从其中一间包房里传出来的时候,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可是家会员制的酒吧,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难道是一对情人?这也太大胆了吧!
    若是平时,有人在包间里做某种运动,大家也不会察觉。可今天意外的是,因为这群军人的到来,原来热闹非凡的酒吧竟意外的安静了下来,所以这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混乱的灯光不停的转着,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那因为这群军人唱歌而停止了的音乐,也没有再次响起,包间里传出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遮掩的一波一波的传了出来:
    “嗯、啊——”
    “小妹妹,哥哥让你爽了吧!还要不要,嗯!”
    “啊——啊——你、你、你、不要——”
    “是不是要哥哥这样,嗯—嗯——,是不是这样?”
    “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儿、快点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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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几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个个面红耳赤,尴尬非常。而人群中有些年轻人,则一脸的戏谑,一副等着接下来看好戏的表情。
    “我们走!”司墨紧皱着眉头,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便带头往外走去。
    他还特意挑的这家会员制的酒吧,不会什么龙蛇混杂的人都来,没想到却晦气的遇到这种事情,听那声音真是yín晦不堪,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已经坠落到这种地步了吗?生在军人家庭、长在军人家庭的司墨对于在公众场合的糜乱,只觉得极其恶心与愤怒!
    几个兄弟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去,可那继续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们齐齐停下了脚步,睁大几双牛眼齐愣愣的看着司墨!
    “啊——司墨哥哥、司墨哥哥,啊——”
    “小妹妹,你的司墨哥哥有我这么猛吗,恩,恩!”
    “啊——”
    yín声浪语一阵高过一阵,里面居然还有司墨的名字!
    司墨这才仔细辨认这声音,竟与苏曼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嘶哑一些。他一时间脸色大变,朝着发声的房间大步走过去,边对后面的兄弟交待着:“守在门口!”
    里面的嘿咻声还未停止,听起来似是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司墨正准备大力的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去看见那门本就没有关实。也难怪,是说包房的隔音并不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传出去呢,却原来是猴急得连门都没有关好。
    司墨黑着一张脸,推开包房门,大步走进去,那一对赤条条交叠在一起,正在包房的大茶机上运动的男女却被**所控制着,对有人进来毫无所觉。那个满眼迷离,脸上却因为极度的兴奋有些变形的女子,不是苏曼又是谁。
    司墨的细长的眼睛冒出愤怒的火花,猛的一把拉起正伏在她身上运动的男子,大力的扔到地上,将手中的衣服甩在她的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那被扔在地上的男子:正在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被人强行拔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司墨眸光一闪,一脚踩在那人还挺立且颤动的老二上,用力的碾着,立马惹来那人杀猪般的叫声。他抬起脚正要再补上一脚,却听见躺在茶机上的苏曼还在呻YIN着:“司墨哥哥,你来呀!快来呀!我好快乐呀!”
    司墨走过去翻开她的眼睛,知道她这是吃了过量的迷幻药所致,看着她那张被**充斥的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不由得气得牙齿咯咯的想,拉开包房冰箱,取出一瓶冰可乐就倒在她的头上。
    苏曼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嘴里仍然低声叫着:“司墨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正在这时,有两个醉熏熏女孩儿相互扶持着歪歪斜斜的走进来,边走还边叫着:“小曼,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飘飘欲仙呀!”
    司墨一把扯下沙发上的大布,把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抱起她向门外走去,出门时连续两脚,将那两个女孩儿踢出了门外。
    “把里面那个人废了,送到局子里去!找人送这两个女孩子回家!”对兄弟们撩下这句话后,司墨便将苏曼送回了家。
    “墨墨?”苏妈妈不在,只有苏爸爸和苏爷爷在,看见司墨抱着用沙发布裹着的苏曼回来,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伯,苏爷爷,我先送小曼去房间,一会儿和你们说。”司墨一脸的沉重。
    苏爸爸和苏爷爷对视一眼,能让司墨变色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苏爸爸将司墨带到了苏曼的房间,待司墨出来后,便直接带着他到了隔壁的小书房,没等司墨坐下来,便急切的问道:“墨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曼吃了迷幻药,和人发生了关系!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司墨简洁扼要的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却让苏家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这个女儿(孙女儿)可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吃过苦的,又是个骄傲的性子,自己的宝贝现在却让人这么糟蹋!
    苏宪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书桌上,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司墨看着怒发冲冠的苏宪还有气得快要站不稳的苏爷爷,忙先去扶住了苏爷爷,这才对苏宪说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废了他,送到局子里去了!这药不一定是别人逼小曼吃的,我看可能是她自己吃的!”
    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妹妹般的女孩儿,司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以她骄傲倔强的性子,别人逼她吃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以苏家在北京城的地位,别人也不敢轻易惹她!如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怕是也没人敢动她的!
    苏宪对自己的女儿,当然比司墨更加了解,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紧紧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墨墨,这事儿你别和曼曼妈妈说,我怕她受不了!曼曼打小喜欢你,现在出了这事儿,我也不奢求你能娶她,只是希望你能以哥哥的名义,以后能多护着她一点儿!”
    苏宪真不愧为军人,也不愧为一个父亲,遇到这么大的事,只这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并马上开口试探司墨,为女儿准备着后路。
    司墨郑重的点点头,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苏爷爷、苏伯,不是我嫌弃小曼,确实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当小曼,始终是妹妹一样。”
    苏宪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司墨平时不怎么和女孩儿交往,和他一起的女孩子除了曼曼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个,他说心中有人了,怕也只是推托之词吧。本来他说这话,就是想逼着司墨娶苏曼,可既然司墨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迫他呀!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听见苏曼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跑过来:“爸,爷爷,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家里的?”
    苏宪一把搂过跑过来的女儿,轻拍着她,沉重的看了一眼司墨,却什么话也没再说。
    司墨看了看一身凌乱的苏曼,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怜惜:这个被自已和丁皓、楚君一直护着、疼着的小妹妹,被人糟蹋成这样,怎能让人不心疼!
    他柔声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爷爷、苏伯父,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曼的!小曼,别怕,司墨哥哥在这儿呢!乖,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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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儿,端木西才恍然大悟:“或许她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只不过她在心里拒绝承认,而在他们还没有完事儿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身上披的衣服也是你的!所以,她就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你!时间长了,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司墨点点头,轻声说道:“自那以后,没有人再提过那件事!而我呢,那时候也正好退伍出国了,每次回来,也会给她买很多礼物,但都是让楚君送过去,对她是能躲就尽量的躲着!”
    “那件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又像以前一样活泼爽朗,心无介蒂,所以我们也都没有想过要去和她说明真像,否则,我怕她是连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其实以她的聪明,一分析就应该知道不是,如果是我,怎么会包着沙发布送她回家呢?如果是我,苏伯怎么会不和苏伯母说呢,只有这样,才能逼我娶她呀!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罢了!这也算是在我面前多了一个要胁的砝码吧!”
    司墨的拇指在端木西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叹了口气说道:“连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录的音,难道当时就准备好了要用这卷录音带来破坏我的婚礼吗?”
    端木西扯下他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着,斜着眼睛问他:“如果你的婚礼上新娘不是我,听了这卷录音带会怎么样呢?”
    司墨反手握住被她把玩着的手,宠溺的说道:“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呢!我和苏爷爷说的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你呀!既然有了你,怎么还会有别的新娘!这个假设不成立!”
    端木西‘嘿嘿’笑着,自然的把头靠在了他的xiōng膛上,感受着他xiōng前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一张小脸在上面一上一下的蹭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司墨只是揽着她,由着她这样孩子气的在自己的身上作威作福着。
    好一会儿,端木西突然自他xiōng前抬起头,对他说道:“司墨,你们瞒了她那么多年,一下子说穿了不怕她会受不了吗?婚礼那天,我逼你与她决裂,你在心里有没有舍不得?有没有怪我?你想不想和她恢复关系?想不想让我也完全接纳她?”
    一连串的‘有没有’、‘想不想’把司墨都听得晕乎了!看来这个笨女人还纠结在她刚才的问题里,而自己说了这么一大串,她权当故事去听了!
    其实也好,说明她是真的完全相信自己的!
    “事隔这么多年,那件事也渐渐的淡去了,对她的伤害可以说已经是降到最低了!我不能因为要保护她,而伤害你,不是吗?”
    司墨翻过身,把她放在身下,悬起一半的身子,认真的对她说道:“小西,我从来没有想过怪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完全接纳她!我不允许有人如此的伤害你!如果她把我当哥哥,就应该把你当嫂子,而不是对手!与我的关系不是我可以选的,而是她自己选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端木西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明白!可是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严肃!虽然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司墨缓缓欺上她的身,让身体完完全全覆盖住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你不知道吗?我这时候说的话是最真的、最严肃的!因为,我所有的爱,在这时候表达得最直接!”
    端木西紧紧的回抱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她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他或许腹黑,或许会算计,但那都是为了爱她!
    感觉到他的体重、感觉到他的温热,白天因为苏曼的话而生出的那种yīn森森的感觉一扫而空,只觉得他让她是如此的安心。
    “司墨,你和她一起长大,她又长那么漂亮,你为什么没有爱上她呢?”端木西随口问道。
    她并不是在意这个问题,或许只是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小心思吧,想让心爱的人再三的向自己确认,在他的心中,自己要比那个所谓的青梅、所谓的老情人有地位!聪明如她,遇到这种事情,却也不能免俗呵!
    司墨的唇在她的脖间轻啄着,闹得她痒痒的直躲,在这样的闹腾之间,他的魔掌又伸进了她大大的睡衣里。
    “司墨,别闹,你还没回答我呢!”端木西轻喘着。
    说话间,她大大的睡衣已经被掀到了腋下,他的唇已要果决的转移了阵地。
    “嗯——嗯——司墨,回答问题麻!”端木西轻yin着,却也执着着。
    见她努力的不配合,司墨轻叹一口气,从她的xiōng前抬起头,用手撑在她头的两边,让自己上半身的重量不至于压着她了,这才轻轻柔柔的对她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对我说:‘墨墨,妹妹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不论生死,你都得护着她,一辈子!’那时候我看着皱巴巴的你,心里就在想,这么丑的妹妹我可不喜欢!”
    “司墨——”端木西不依的叫了一声。
    感到她的不满,司墨呵呵的沉声笑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第一次代替爷爷去南村看外婆,便看见你和别人打架的样子。那时候看着凶悍却伤心的你,心里不由得钝钝的痛着:这个我要护着一辈子的小妹妹长大了吗?她没有父母,除了我,还有谁能护着她?那时候,你便以一副强捍的姿态闯进了我的心里,从此再也没有走出来!”
    端木西的双手在他的xiōng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卷翘的睫毛扑闪着,一下一下撩动着司墨那温柔的心。
    司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式,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定定的看着她,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在看人时总是微眯着的,让人觉得特别魅惑,这让端木西早就收起了调皮的心思,融化在了他的深情里。
    “小西,老天让我的心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等你走进来!所以在我心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早有了你的影子,所以任谁走过,我都会发现,那不是你,所以不会让她们走进去!所以,只有你,只那么一眼,便闯了进来,让我再也放不下!”司墨的声音低缓而轻柔,却执着而坚定。
    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一眼决定的,而为了那一眼,可能他们要等上一辈子,要付出一生!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司墨,原来他的用情,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原来,爱上他,其实也是命中注定!
    在她的凝视间,他的唇已缓缓印在她的唇上,她恍惚想起,还有什么事没有问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可在他这样温柔缱绻的吻里,她却什么都忘了!
    在此刻,就把一切交给夜去做主吧,在她的动情里,柔柔的灯光,已经熄灭,身上的男人却留连着她的唇,辗转不肯离去……
    “小西,小西,我是这样的爱你……”
    “嗯!”
    她拉下了他的头,黑暗中,她主动的迎上了自己。爱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她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独行呢!
    面对她的主动,他更加热切了,但他的动作却更加温存了,黑暗之中的低语与交缠、轻抚与律动,让夜变得如此温情脉脉,又如此的张扬与狂野……
    ——第三节关于怀孕那些事儿——
    “司墨,睡了吗?”端木西平息过后,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蜷在司墨的怀里,肌肤相贴,气息相闻。极致之后的放松,显得如此无力而瘫软,娇慵的声音还带着用力过后的沙哑,听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而性感。
    “恩,还没有呢!”司墨微眯着眼睛,纤长的手指在她富有弹性的手臂上轻弹着,听着她性感的声音,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软。
    “司墨……”端木西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只要她叫他,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应着。
    端木西从他的怀里转过身子,用力的按下他,让自己趴在她的xiōng口,暗夜的微光中,他脸上的线条显得那么的柔和。
    “司墨,你说,我们天天这样儿,我会不会有了?”说完,便把脸压在了他的xiōng口,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
    司墨轻轻的抚着她弯曲滑腻的后背,听完这往左,移动的手,微一停滞,便用力把她整个身体都移到自己身上,把她钳在自己的双腿、双臂之间。
    然后将手轻劲的伸向她光滑的腹部,轻轻的按揉着,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说道:“你想要孩子了吗?”
    端木西抬起脸,双肘撑在他的xiōng前,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说道:“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有点儿怕呢!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避孕呀?”
    司墨按在她肚子上的手,一直轻轻的揉动着,轻声说道:“有了,就让他来!没有,我们也不着急!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司墨今年三十岁,对于孩子,他心里其实是很想要的,但小西还小,才二十四岁,好多女孩儿像她这个年龄还没结婚呢!所以,他不能太自私了,应该给她一个婚姻的适应期,用更成熟的心态来迎接他们的孩子!
    端木西看着司墨没有戴眼镜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虽是温柔而深情,但在说到‘有了,就让他来’这句话时,双眸明显的闪亮了一下!这家伙,心里明明是想要的呀!
    端木西看着司墨,轻笑出声,又故意问道:“那你是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这个问题,倒让对什么事都成竹在xiōng的司墨为难了:男孩儿可以和自己一起玩航模、踢足球;女孩儿可以骑在自己的肩上向自己撒娇!男孩儿女孩儿都想要啊!
    “要不,生个双胎胎吧!”司墨贪心的说道。
    “又不是说你想生就能生的!”说到这个,端木西有些不安,却又满心的甜蜜。有个酷肖他们的小司墨或小端木西,那该是件多开心的事啊。
    一听这话,司墨却邪邪的笑道,谁说不是,只要我们多努力,有多个小蝌蚪去竞争,说不定就有不分上下的取得最后的胜利,成功进入那个温暖的窝呢!
    说着,原本按揉着她腹部的大掌,在不觉间已经滑向了下方,惹得端木西一阵惊呼……
    最后,在司墨的柔情加利爪的双重攻势下,端木西毫无悬念的很快就缴械投降了,而腹黑的司墨抬出可能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要好好保护的理由,成功的诱哄她在上面与他狂野的燃烧了一回。
    虽然她全身都羞得通红、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敢睁开一下,但在他的引导下,紧紧伏在他身上的她,却被那一波又一波莫明的浪潮所侵袭,一次又一次体验到那种身在云端的感觉……
    “司墨,快让我下来,这太疯狂了……”
    “嘘!别说话,用心感受它……”
    ☆、NO.79 乌龙yun事[手打VIP]
    ——第一节情人眼里出西施——
    下周,将由司墨和苏绍南带着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正式进驻赛亚电子中国区工厂,介入干预员工连续自杀事宜,并协助其建立长久的员工心理干预机构。
    为此,司墨调出了所有赛亚电子的资料及自杀员工的工种及自杀前的波动,在每个人的资料下,都做了详细的批注。
    做完这些,心下不由得有些沉重:压力、低薪、封闭的环境,在现代化的社会,这些工人都是怎样的生存条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流水线还是流水线,他们,工厂已经把这些人当作机器,按上按钮就能启动,关上按钮就只能睡觉,他们的心理又有谁关注过、关心过?
    可是,象这样的企业,又何止赛亚电子一家呢!做为心理研究人员,他们能做的,能改变的,能有多少?
    掩上卷宗,司墨来到端木西的办公室。
    “小西,我将赛亚电子的驻厂人员名单和工作流程发给你备案,三天后我会和苏部一起进驻该厂,每天的工作报告我都会发你一份,你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可以推广到相关企业的EAP项目建设中,事发之前的干预比事发之后效果要好得多!”说着,便在线将文件发给了端木西。
    端木西点点头,点开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前期曾有过心理专家介入?还给员工大批量做心理测试?还说这是社会环境与员工自身环境造成的,与企业无关?这是什么专家?他们是企业请的托儿吧!”端木西拿过司墨抱过来的资料,用力的翻着,一脸的气恼。
    司墨轻叹一口气,压下她用力翻资料的手,平静的说道:“社会存在很多面,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不是吗?遇到事情不要急着生气,而要学会冷静的分析,找到关键点和突破口中,而后去解决!”
    端木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狠狠地吐出去,愤怒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一些,让自己保持尽量平稳的语气对司墨说道:“司墨,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平静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情!那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的被轻贱呢?”
    司墨将桌上的资料收起来,放进她的抽屉里,缓缓对她说道:“人死了,别人怎么对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去帮助活下来的那些人,以及那些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所以,我们需要迅速的介入,以控制事态的发展!”
    端木西沉重的点点头,她还没有完全从李育林死亡的yīn影里走出来,便又看到这些肮脏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压抑得难受,却也不得不佩服司墨的冷静与理智,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所以,只有你才能做项目,而我,只能做研究!好了,这案子就交给你,我纯作学术案例来看吧!”
    “对于内部的EAP组织,我看需要借助苏部长的意见,否则以这样的企业是不可能也不愿意花钱来做这个的,他们要的只是工人听话的干活儿,跟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次如果不是舆论太坏,他们怕是会压住不报,赔钱了事了!”端木西摇摇头,心里的压抑却无法排解。
    司墨知道她这种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很难改,能做到部分妥协已经很不错了。凑身过去帮她关上电脑,对她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是周未,今天早点儿回家吧!”
    端木西点点头,暂时将思绪转移开来:“恩,一会儿去菜场买点儿菜,我做牛排给你吃!”
    司墨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好,最近我把你累坏了!呵呵!今天就由我来做吧,好好给你补一补!”
    说着侧过脸,看着端木西那张略带倦容,但明显比婚前更圆润、更有光彩的小脸,加上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淡淡的温柔取代了以前的淡漠与疏离,使原本就极漂亮的她,此刻更是充满了小女人的风情!
    将车倒出车位后,司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一丝丝疑惑说道:“小西,为什么我越看你越漂亮呢?我觉得自己一直很客观、很理智,难道也会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成?”
    端木西挥手拍下他的狼爪,仰起下巴斜睥着他,一脸骄傲的说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本来就很漂亮好不好!”
    看她得意的样子,司墨笑得一脸的暧昧,却只笑不语,看得端木西心里不爽得很:“喂,你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哪儿能有什么坏主意呀,突然想到你为什么变漂亮了!不过现在不合适说,晚上回家再告诉你!”司墨懒懒的表情,轻瞟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端木西一听他说晚上,就知道没好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插上耳机不再理他。
    ——第二节乌龙孕事——
    平时遇到邻居最多的地方,便是小区的停车场。这不,司墨一手拎着刚去超市买的菜,一手挽着端木西,正往停车场外面走去,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邻居看见他们,都带着友善的的目光与笑容,与他们打着招呼。
    “唉,这不是司先生和司太太吗?听说你们怀了蜜月宝宝了,恭喜恭喜呀!”迎面一个年约四十,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亲切的说道!
    “是啊,不过要小心点儿,胎儿前三个月不太稳当,司太太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另一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还拎着一个小巧本记本电脑的年轻女子也友善的提醒着。
    听到这样真心的恭喜和友善提示,端木西和司墨不由得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站在那儿尴尬的对着邻居笑笑,看着她们暧昧却友善的笑脸,机智如他们夫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待亲爱的邻居大嫂走远后,司墨歪着头瞅瞅端木西的肚子,端木西睁大眼睛看着他怪模怪样的,也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边用手摸着边说道:“我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司墨对着她摇摇头:“我老婆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两个人直起身,相对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并肩往外走去。
    刚走出停车场,司墨的电话便急吼吼的响了起来:“喂,墨墨,我是妈妈!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你和小西还要多久回家?”
    “我们已经回来了,马上过来,您等我们一下!”司墨挂上电话,一脸莫明的看着端木西:“我妈怎么跑来了?”
    端木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用食指戳了戳,讪讪的说道:“我看八成和我的肚子有关!”
    司墨皱了皱眉头,为难的说道:“小西,我妈她……”
    倒是端木西一脸的沉静,用力挽住司墨的手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她一副我没怀孕我怕谁的蛮横模样,司墨不由得伸出手去狠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样儿,那走吧!”
    ==
    什么叫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什么叫魔音穿耳,避之不及?
    当端木西听到李美京那让人头大的声音时,她说的什么,她没听见,而这两句话却不停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唉呀,小西呀,你不管自己也要管肚子里的孩子呀,都怀孕了,怎么还穿这么高跟的鞋!”刚走到门栋门口,李美京已快步迎了上来,接过司墨手中的菜,让他好好扶着端木西。
    而她身后跟着的警卫员则提了一个超大号食盒,想来也是装的补品之类的东西了!
    端木西被司墨装模作样的扶着,整一个西太后似的,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放在司墨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倒是司墨除了被掐的时候暗自皱了皱眉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边拿出门卡刷门,边对李美京说道:“妈,你听谁说小西怀孕了?”
    一听司墨这话,李美京又来劲儿了,看了一眼端木西,却对着司墨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司家几代单传,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回去说一声,我还是听一个住在你们这里的牌友说的。”
    “人家问我,我说不知道,你说让我这做婆婆的怎么有脸!真是!”提起这个,李美京就满肚子的恼火,却还不能冲着端木西发,只好把司墨拉着好好数落了一通。
    听着她的一路唠叨,司墨和端木西都充耳不闻,只当她自说自话呢,而司墨也识相的闭嘴,不再问任何问题。直到进了家门,她老人家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进屋后,李美京放下手中的菜,自己换好鞋后,又将端木西的拖鞋拿出来,边扶着她换鞋边说:“来,小西慢点儿,以后出门可不能穿高跟鞋。明天就周未了,让墨墨陪你去买些宽松的衣服和平底鞋。”
    待端木西穿好鞋后,这才回头接过警卫员手中的特大号食盒,往餐厅走去,边走还边说着:“今儿个晚饭就不用做了,妈妈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以后每天下了班,就回大院去吃饭,吃完了再回来。你们两个每天上班也挺累的,干脆就别做了!”
    那个食盒还真神奇,像个小小的百宝箱似的,只见李美京一样一样的从里面居然掏出了五菜一汤外加米饭,而且还都是热呼呼的!
    “快去洗个手,过来吃!”李美京像是在自家一样,熟练的招呼着,说着就要去厨房拿碗筷,却被端木西快一步的拦住了:“婆婆,您坐,我来、我来!”
    自己没怀孕呢,可不能像个老佛爷似的由她伺候着,一会儿她老人家知道了真像,保不准会有什么反应!
    端木西知道她对自己着实没什么好感,现在如此的热情,完全是冲着自己肚子里的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所以还是不劳动她老人家为上。
    李美京却以为她是尊重自己,倒也没抢着非要去,只是连忙伸出了双手扶住她,连声说道:“好好,你来拿、你来拿,走路慢点儿,别闪着腰!”
    端木西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国宝似的,那感觉——不是幸福!
    她把碗筷摆好后,招呼李美京和警卫员过来吃饭时,人家都说吃过了,这是专门送来给她吃的!
    司墨与端木西对视一眼,放下碗筷,缓缓的对李美京说道:“妈,你一个人过来,我爸呢?”
    李美京一边给端木西添着汤,一边淡淡地说道:“你爸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晚上回家后话越发的少了,我看着顶烦的。正好听说小西怀孕了,就过来看看!要不天天对着他一张苦瓜脸,我都得要忧郁了!”
    “来,小西,先喝碗汤。”
    后面一句话是对端木西说的。
    端木西接过汤,看了一眼司墨,他轻皱着眉头,对李美京继续说道:“妈,爸不爱说话,正好你爱说话,你们俩多互补呀,你有时间在家多陪陪爸,他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
    听了司墨的话,李美京顿了顿,轻轻瞟了他一眼,眼底有着司墨和端木西都不熟悉的伤感和无奈,低声说道:“我是故意不回去的!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这会儿恐怕嫌我在家吵着他了吧!”
    听见李美京的伤感,司墨一阵心酸:单纯没有城俯,世俗而又头脑简单的妈妈,对父亲的一些事,也并不是完全无所觉,对父亲的冷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怨言,只是以她的身份,嫁进司家,靠不过是爷爷的支持。要在这个家立稳脚跟,靠的不过是母凭子贵!
    这些,她向来都知道!
    看惯多少世态炎凉,受过多少白眼冷光,她才有她今天!所以,她只能用华丽的衣服、用昂贵的首饰来拼命的把自己装饰得强大与高贵;所以,她被打磨得更加的淡凉、更加的世俗、更加势利、更加算计!
    而她内心的自卑和伤,却从来没有人知道。
    “妈——”司墨的眼里有一些酸涩。
    端木西适时的离开餐桌,给坐在客厅的警卫员拿了份杂志,给他们母子留出空间。
    当她看见了司羽的不自然、看见杜敏的优雅与落寞、现在又看见了李美京的伤感,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婆,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是谁说过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作为女人,她是可怜的。一个没有爱的女人,如何能要求她会爱、会温润呢。
    李美京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自然的自处,从不觉得尴尬。自己当年选择用非常手段嫁进了司家,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是有预料的,她早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看着司墨的酸涩和端木西的避让,她瞬间便收起了伤感,恢复往常那大大咧咧而又世俗的模样,细声细气的说道:“我现在最关注的呢,是我们小西的肚子,其它的事儿,我还真不放在心上!”
    “小西,别忙和了,快过来坐下吃饭!”
    端木西轻轻看了司墨一眼,乖巧的回到餐厅,安静的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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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李美京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司墨和端木西对视一眼,缓缓对李美京说道:“妈,小西现在还没怀孕,您是不是弄错了!”说完后,又看了端木西一眼,小心冀冀的等着李美京的反应。
    李美京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司墨,又转过头,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端木西,镇定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端木西缓缓的点点头,有理有据的告诉她:“我结婚时例假刚完,现在才结婚两周多一点儿,就算怀了,也查不准,我也没有任何怀孕的症状,所以,我没怀孕。”
    李美京沉默了半晌,司墨和端木西也都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话。
    却见李美京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翻脸骂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似是在心里算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戏法儿似的,从她那LV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端木西,平静的说道:“我算了一下,从你们结婚到现在,一共是两周半的时间,所以也可能有也你们不知道。这个是验孕棒,只要怀孕20天以上,就可以测出来!这几天你每天早上验一下。”说完便将那盒子塞进了端木西手中。
    接着,又从小坤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型的盒子,递到端木西手里对她说道:“有时间看看这个,如果这次没怀也不要紧,下次也一定能怀上的!”说完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微微起皱的裙子,对端木西说道:“墨墨,小西从小在乡下长大,很多事不懂!你要多教教她!我们这种人家的媳妇儿,做事要有分寸,别给老司家丢了脸!”
    说完又转身对端木西说道:“结婚了,就不是小姑娘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老穿高跟鞋,不要吃冰东西,手不要沾凉水。记住了?”
    “记住了,谢谢婆婆,婆婆慢走!”端木西顺从的答道,站起身,温柔的将她送到电梯口。
    虽然不在乎李美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也没想过要去刻意讨好她,但她是司墨的妈妈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或许她不喜欢自己、或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接纳她、或许自己以前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在她面前耍性子;可现在自己和司墨已经结婚,她就是自己的长辈;对于长辈要礼貌和宽容,这是必须的!
    更何况,虽然她不喜欢自己,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她,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从来都没有错!对儿子,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而这个儿子,现在是自己的丈夫!是她们共同要去维护和爱的男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又何尝不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呢!
    所以端木西在她面前,再没有以前的任性妄为,那副和顺乖巧的模样,让李美京很是满意。
    在这种空前友好的状态下,端木西亲切的挽着李美京的手,听着她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旋,在心里一直默默念着:电梯快来!电梯快来!电梯快来!
    那电梯果不负所望,30秒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端木西温柔的将李美京送进了电梯,平静无波的脸上,一脸和顺的笑容;心理正说着,这下可走了!
    却听见李美京一声亲切的呼唤:“小西!”如魔音穿耳!
    端木西停下脚步,直直的回头,看见警卫员正用手挡住要关合的电梯门,李美京仍然一身优雅的对她继续说道:“小西呀,每天早上验完给我打个电话!那碟子记得要看,最好自己一个人看!还有上班不要自己开车,反正和墨墨在一起,就让他开车就行了!”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端木西温柔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婆婆,这里的电梯一般停在一个楼层超过5分钟,保安就会过来检查。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您还想说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
    李美京爱面子,定不想让保安说她没有公德,霸着电梯聊天吧!端木西在心里暗暗想着。
    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恰恰又提醒了李美京刚才想不起来的事:“对了,电话,多用座机,少用手机,有辐射!晚上睡觉手机不要放在枕头边上!算了算了,我回去给你做个孕妇注意事项大全,你照着做就好了!我走了,省得保安来检查!”这才让警卫员松开了电梯门。
    看着电梯门刷的一下关闭了,端木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突然间想起司墨那凉薄而淡然的性子,不由得心下顿时有所悟:“可怜的司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话那么少了!原来在你的俄狄普斯时期就很少有说话的机会呀!”边想边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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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家门,却看见司墨正拿着一张碟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着。
    “是什么东西?”端木西走过来,顺着司墨的手势前后的瞧了一下,也没瞧出什么名堂,上面也没有贴标签。
    司墨随手扔在了盒子里,拿起碗给端木西盛了一碗汤,吹了吹递给她,边说道:“我妈那儿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理她,吃饭吧!”
    端木西接过汤,边喝边说道:“司墨,你如果不急的话,我暂时不想生孩子了!”
    司墨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暖暖的说道:“顺其自然吧!我妈就是容易紧张,你别理她就行了!”
    端木西点点头:“我知道,你妈是一片好心,只是我不太习惯自己的生活有旁人的介入。”
    一直孤寂的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或许能与人友善的相处、和睦的相交,但让人走进她的心里,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因为孤单,所以害怕被拒绝;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冷冷的旁观着这世界,偶有介入,事毕必定会抽身远离,不沾片叶。
    这世上,真正被她接纳的,放进心里的,恐怕也只有外婆和司墨了吧!
    这样的端木西,或许孤单,但她的心灵却极为宁静!她拥有一个孤单的却不被人打扰的世界!
    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样离世不好、这样孤僻不好!可好与不好又由谁来评价呢?只要她自己觉得是快乐的、是满足的便足够了!何需以世俗的眼光去评价!
    司墨静静的看着她,除了在自己面前她会放肆、会无所成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凉薄而淡漠的。
    不是没有试图过引她入世,在工作上,她已经做到了!而在生活中,她却依然孤单,依然任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陪着她吧!一起享受那份孤单的宁静,那在生命的喧嚣里找到的另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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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在社区的花园里散步时,迎面碰到的不管是社区的工人,还是有着点头之交的邻居,都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那笑容里满是善意的温暖,比刚搬来时对她的态度要好得多了!
    端木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暗自想着: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可以没来由的讨厌,而对于一个未知的小生命,却又可以没来由的喜爱。
    “你别摸了,再摸,连我都要以为你怀了!”司墨俯身在她耳边轻笑着,惹来端木西一阵娇嗔。
    两人边走边闹着,一路甜蜜相依,到了平日里常来的湖边,湖边休闲的椅子上早已座满了人:有出来散步的小夫妻、有对着湖边打电话的大老板、还有累了一天的社区工人。
    他们两相依偎着缓缓的往前走着:夏未的黄昏,从清绿的湖面上吹来徐徐的微风,面向着湖那边幽深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的心情自然的宁静下来,恍若古城的昨天依稀就在眼睛,回味着历史的瑰奇、感悟着生活的惬意。
    “司墨,你妈妈,也挺不容易的。”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司墨揽着她,眼睛看着远远的前方,缓缓的说道:“我妈这样,也挺好。很多事情不知道、不去想。有些东西,她要不起,便不去强求,也算是一种豁达吧!”
    端木西轻轻看着司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无奈和那些无法揭开的过去。特别是这样的名门大家,光鲜的外表下,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奈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外散步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各自回去了。夏日的晚霞满天,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衬着那华丽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只觉这着夜色里,满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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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司墨洗完澡过来时,端木西已经沉沉睡去。司墨将房间的大灯关掉,轻轻的拉下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背子,将她的头露出来,这才俯下身,在她微翘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不自觉的伸她舌舔了舔被他吻过的唇,那可爱而满足的样子,让司墨看得舍不得睡去。
    司墨又俯身用他温润的唇覆盖住刚才被她舔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香甜,看着熟睡的她因为他的骚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将自己的唇舌撤离。
    这几天确实太过累着她了,该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司墨起身,去客厅拿过李美京留下的碟子,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内容,在他的心里,小西不需要了解什么所谓的娴妻良母的标准、了解如何做好一个妻子一家名门望族的媳妇儿;
    她就是她,原原本本的她,有些霸道、有些狂野、有些纯真、有些狡黠;任何模样的端木西都可爱,他不要她被改造成常人眼中的好妻子、好媳妇儿!那样的话,他的小西,将会失去了自我、将不在是端木西!
    所以,如果母亲有作如是想法,弄些什么主妇课堂之累的碟片来给她看的话,他一准就会给扔得远远的!
    这厢,他才把碟片插进电脑,卧室里的端木西因为他的离开,却睡得极不安稳——
    人的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二十几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才结婚没多久,竟然已经习惯了与司墨相拥而眠。
    刚才因为累极睡去,在梦中感觉到自己的孤单,一伸手,身旁却没有人,端木西马上清醒过来: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司墨却不在身边。
    “司墨……”端木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起身去浴室里,里面黑黑的一片,哪里有人。端木西打开房门,看见对面的书房里闪着微弱的亮光,好似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隐约传来……
    走到并未关门的书房门口,那声音更是清晰的传进了端木西的耳朵里,端木西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迷惑的问道:“司墨,你怎么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刚将碟片插进电脑的司墨,一听见端木西的声音,迅速的站起身来,‘啪’的一声将电脑合上,把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的端木西搂进怀里,遮遮掩掩的说道:“没什么,怎么起来了?是我吵着你了吗?走,我陪你一起睡!”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迅速,与他一惯的懒散大相径廷!这让本来还范着迷糊的端木西一下子警觉起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装做不经意的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书房看什么?”
    司墨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路搂着端木西回到房间,把她抱到上床后,紧挨着她躺了下来,轻声说道:“没什么,我看看我妈拿来的是什么碟子,结果是一些上层太太团的社交礼仪,才打开你就进来了!明天我拿去扔了,你就别看了!”
    边说,边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放进自己臂膀之下,轻轻的拍哄着她。看着她半梦半醒的在自己的轻哄之下,又沉沉睡去,这才安下心来。
    看来明天得和老妈谈一下了,拿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小西看到了还得了?她居然让小西一个人看,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好自己眼疾手快,一下子合上了电脑,要是让小西看见了,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司墨轻轻拍着端木西,想着等会儿端木西睡熟了,再过去将碟子拿出来扔掉,千万不能让她给看见了!否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着,耳边已传来端木西微微的鼾声,只见她一手松松的揽在自己的腰上,脸紧紧的靠在他的臂弯里,比刚才一个人的时候睡得安稳多了。
    呵呵,这个小女人,这么快已经习惯窝在自己怀里睡觉了!看着端木西安静甜美的小脸,司墨心下感觉柔柔的,暖暖的。
    他试探着轻喊了一声:“小西!”端木西却仍然熟睡着,没有反应。
    司墨这才小心的从她的头下抽出手臂,正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拿下来,她却轻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紧紧揽住他精瘦的腰,头跟着往他的怀里钻去。
    司墨见状,宠溺的摇了摇头,便又安静的躺下来,重新把她搂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她,一边睡去。
    那事儿,就留待明天早上再去做吧,反正自己每天都比她起得早!司墨如是想着,抱着软软的她,一会儿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司墨!司墨——”假装睡着的端木西感觉到司墨轻拍自己后背的手已经好久都没有动静,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尝试的叫了他两声。
    谁知道一听见端木西的叫声,司墨那停下的手,就像被按了按钮一样,又轻轻的拍起来,吓得端木西连忙闭上眼睛。
    然而只拍了几下,就又停住了。端木西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这次也不喊他,直接将身体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悄悄的爬了起来,见熟睡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没有更多的反应,便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端木西缓缓的在书桌前坐下来,轻轻的打开电脑。刚才司墨没有来得及关机,是直接合上的屏幕,所以打开后,一进入桌面,便是刚才他看过的画面:一对**的男女正以奇异的姿式交叠在一起,那夸张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
    端木西瞬间脸暴的通红,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声叫道:“司墨——你看的什么东西!”
    ☆、NO.80 司墨,我鄙视你[手打VIP]
    —第一节司墨,我鄙视你——
    端木西瞬间脸暴的通红,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声叫道:“司墨——你看的什么东西!”
    那厢,司墨刚刚睡着,便听见端木西这河东狮吼般的叫声直直的传来,他闭着的眼睛还未睁开,随口答道:“小西,你在干什么?”
    突然间,一激凌,猛然从床上座起来,自己的怀里早已空空如野,而走廊上隐隐透过的微光,告诉他端木西正在对面的书房!
    “不好!”司墨这下已经完全清醒了,一个翻身跳下床,就往书房跑去,便看见端木西正穿着睡衣、打着赤脚站在电脑边,也没有开灯,一双狭长的凤眼往外直喷火,身体气得直发抖,脸上涌上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
    “这下可惨了!”司墨在心里哀鸣一声。却也只有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随手打开书房的灯,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暖暖的笑着对她说道:“小西,大半夜不睡觉,在书房干麻呢?”
    端木西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yīn森森的眼神看得他浑身发毛,过了好久,才凉凉的说道:“我在看你妈让我学习的上流社会社交礼仪!”
    司墨‘嘿嘿’讪笑了两声,伸出手轻轻揽过端木西的双肩,缓缓的说道:“小西,我真不知道我妈这碟子里是什么东西,一打开发现是这个,正准备扔掉的,你就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端木西yīnyīn的说道:“没来得及看?那不是可惜了!可刚刚我看了!你想不想我在你身上试验一把?恩?”
    司墨听见她一直这种yīn阳怪气的声调,知道她是真的气坏了,心下暗暗怪李美京,这是办的什么事儿,真是害死人了!
    现在只得先想办法将端木西哄住:“小西,我真没看,不信你打开电脑看一下,画面一定是第一秒的,动都没动过!”
    一直yīn沉冷静的端木西,突然爆发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还让我打开看,你是不是还想看,还是想上去试一把!司墨,我鄙视你!”说完大力把司墨推到一边,气愤难当的往卧室走去,理也不理他。
    司墨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打开电脑,拿出碟片用力一折,狠狠地扔进了拉圾篓里,这才关上书房的灯,回到卧室。
    却见端木西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薄被扔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便冷冷的说道:“你今晚睡沙发吧!正好一个人好做梦,我就不打扰你了!”
    “小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根本没看过!”司墨挫败的惨叫一声,据理力争着。现在还是他的新婚啊,新郎在蜜月期都被赶着睡沙发的,有木有?
    端木西却一脸蛮横的说道:“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说谎都不眨眼的!”哈,她端木西可是不讲理的祖宗,蛮横起来,司墨所有的yīn谋诡计全得玩完儿,在她面前撤底没辙!
    司墨看端木西那样子,知她气得不轻!与生气中的女人讲道理,还不如去撞墙,他当然深韵其中道理。
    他紧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罢,不和她争了、也不和她讲道理了,只是软软的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就看了一眼,就是开机时的那么一眼!今儿晚上我就听你的睡沙发,你要是想我了、想到睡不着了,就来沙发上抱抱我!我要是想你了,我就把被子抱紧些!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更心疼!乖,早点儿睡吧,明天想吃什么早起告诉我,我给你做!”
    端木西斜睥了他一眼,知他是用的怀柔政策,也不理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拉上背子睡了,留给他一个大大的背影!
    司墨无奈的耸了耸肩,把背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一米八几的个子蜷在那一米五的小沙发里,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在沙发上不停的倒腾来倒腾去,一会儿翻身,一会伸腿,就没半刻安静的。
    加上怀里的被子虽然也软,可怎么也比不上小西抱着的手感好呀:那滑腻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触感、身上那自然的馨香,无一不诱引着他爬到床上去抱着她。
    唉,人的习惯真是可怕,三十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这才几天呢,不抱着小西睡觉,直觉得身边空落落的,竟怎么也睡不着!
    “喂,你倒腾来倒腾去吵死人了,让人怎么睡呀!”端木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蜷在沙发里左动一下,右动一下的司墨,出声埋怨道。那表情里,可没有半分的同情!
    司墨可怜兮兮的说道:“小西,不抱着你,我怎么睡得着?”
    端木西‘嘿嘿’yīn笑了一下,凉凉的说道:“那你就别睡了,过去继续看呗!”
    司墨见她口气没有一点松动的感觉,只得认命的用背子狠狠压住自己的脸,不再说话。
    端木西这才又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哼,看那玩意儿,恶心得要死!鄙视你,司墨!”端木西睡着了,还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回想起电脑里的画面,都觉得恶心!
    可怜的司墨,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端木西小小的身子霸占着那张又大又软的大床,真想就这么爬上床去,搂着她美美的睡个下半夜,可又怕她发现了又发飙!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隔壁还有一间卧房是空着的,可在没有她的房间里,床再大再软他也睡不着;好歹这里还可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听着她浅浅的呼息,虽不能抱着,也是在近旁的!
    这样想着,心下便舒服了许多,克制着自己想爬上她的床的冲动,努力的闻着她的体香、听着她的呼息,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第二节你最美——
    早上,司墨撑着快要断了的腰,又揉了半天已经发麻的腿,终于可以正常站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九点半了,下意识的往床上看去:床上已没有端木西的人影,被子也已叠得整整齐齐。起身过去摸了一下,被褥上已的一片清凉,没有温度。看来她已经起来很久了!
    果然没有自己成夜的折腾,她的精神恢复得相当的快。司墨心里颇有自知之明。
    打着赤脚跑到客厅,哪里还有端木西的人影,只是厨房里还热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个煎蛋。
    司墨心里暗暗叫苦:这小西还真生上气了,一大早这是去哪儿了,也不留个纸条说一声。
    当下拿出手机快速的拔出她的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
    他快速的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去到停车场的时候,看见端木西那辆明黄色的保时捷已经不在了,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打开短消息瞧了瞧,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他知道,两小时以内,自己定能知道她去哪儿了!
    于是便开车直接去了军区大院,碟片的事儿得和母亲好好聊聊,否则以后她还能给自己惹出更多事来!
    ==
    “小西,怎么今天一个人过来了,墨墨呢?”外婆见端木西过来,满心的开心中不由得带着一丝疑惑。这还在蜜月里,为什么司墨不陪她一起来?难不成是小西太调皮,惹司墨生气,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
    “司墨不让我自己开车,所以我一个人偷偷出来的!他不知道我来这儿了!您可别告诉他!”端木西看见外婆的精神越发的好了,打心底里高兴着。
    “都结婚了,是大人,不能事事任性!总得服个人管吧?我看墨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定是你不听话了!”外婆对端木西的了解,比司墨还要深刻得多,一听便知其中缘由。
    在外婆面前,端木西自然是什么也遮不过的,想想这一路被警察拦下了四次,两次违章变道、一次闯红灯、一次超速!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没有带驾照!
    幸好她是个美女,还是个认错态度特别好的美女!而我们的警察叔叔一般都挺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也只是例行的扣了分、罚了款了事,并没有依法扣下她的汽车与行驶证。
    想到这里,暗自吐了吐舌头,对外婆撒娇的说道:“外婆,哪儿有这样说自己家孙女儿的!”说完看了看家里只有外婆和王姨,不见老司令和老苏,便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见司爷爷和苏爷爷呢?”
    外婆笑咪咪的看着端木西笑得一脸幸福,美得风情万种的模样,便知道她这许多年来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宝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希望老天有眼,从此以后,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让他们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他们两个老头儿去河边散步了!还准备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煮汤喝呢!”外婆缓缓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现在这种生活状态的满足和欣慰。
    “好啊,我也要去!好多年没抓鱼了!”端木西开心的摇着外婆的手臂,拉着外婆就往河边走去。
    “你这个野丫头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亏得墨墨把你娶走了,要不然外婆还真愁你嫁不出去呢!”外婆被端木西拉着乐呵呵的往前走去,嘴里虽在埋怨着,心里却是骄傲的:她的小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长到多大,不管走多远,在她的面前,总是保持着那份可贵的纯真与自然,不矫揉造作、不故做姿态!
    祖孙俩边走边聊着,很快就到了小河边,老司令和老苏爷爷正在卷着裤腿在小河里,那猫着腰,全神惯注的样子,可爱极了!
    两个老人满头的白发在透过云层的薄光里,衬着那满是皱纹的笑脸,显得若老顽童似的调皮而单纯。
    看着在军区大院里,连走路有时候都需要人搀扶的两个老人,现在却挽着裤腿、身影矫健的在河水里捉鱼!对此,端木西不禁感慨万千:再好的物质条件,也比不上心情愉快、空气自然给人带来的裨益!果然,养老,还是去到没有污染乡间才是正确的!
    受两个老人的感染,端木西的心情一下子就跃动起来。她快速的脱掉了鞋子,将手机交给外婆,便向河里跑去。
    “爷爷,我来了,我们比赛,看谁我捉到鱼!”端木西一身黑金紧身小背心配一条浅金色层叠的网纱蓬蓬裙,赤脚站在清澈的河水里,那透过云层的薄光酒在她巧笑嫣然的脸上,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与这两个白发老人站在一起,犹如误入凡间的精灵,嬉戏人间,留连往返。
    “丫头,慢点儿,鱼都被你吓跑了!”老司令笑咪咪的看着她踏水而来,那飞溅起的水花,在金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酒了他们一身!
    ==
    在司墨收到端木西的第一个违章短信时,便知道她是去了南村,当下在军区大院快快结束了与母亲的谈话,驱车往南村方向赶去。
    端木西在美国已开了好几年的车,车技本来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中国的行驶规则与美国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的驾驶室是在左边,而美国是在右边,这就使得在路上的行车选道上会有极大的不同;其二,美国的规则意识比较强,基本没有多少超车抢车的情况,而在北京,以端木西那种水平,就和新手上路也差不了多少了!
    回国时间不长,开车次数不多,可端木西的罚单数量却不少!所以,但凡他在的时候,都不允许她自己开车。
    这个大胆的女人,今天居然还敢自己一个人开车跑这么远的路,幸好自己心脏坚强,否则真受不了她闯祸的速度。
    这厢还在想着,第二条违章短信‘的的’的闪了进来:违章变道!
    司墨头痛的摇了摇头,加快了速度。当收到第三条违章信息时,司墨不仅是头痛,连胃都要痛起来了。
    当他收到第四条违章信息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拿起电话就拔了过去,这个女人真是太能闯祸了!
    电话一接通,没等端木西做声,他辟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阵数落:“端木西,你居然在二个小时之内连续四次违章,你以为你在开飞机呢?你胆儿大了是吧,你和我斗气就自己开车跑长途?那下次再生气还不得去开火车?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在外婆那儿好好等着我过来,不许到处乱跑,要是我再收到一条违章信息,你的车就没收掉!”
    司墨气得连气儿都没歇一下,一口气说了这一大串,停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以端木西的性子,哪儿能安静的听他说这许多?要么早就烦了挂上了电话,要么直接吼过来不许他再说!
    今天这是转性了,还是?
    不可能啊,昨儿晚上的事儿,她不还气着吗?
    司墨检查了一下耳机和电话,还在通话中呢。
    正纳闷着,电话那端传来外婆慈详的声音:“墨墨呀,我是外婆!你在生气呢?”
    外婆的声音平和得不带一丝情绪,似乎就在电话那头等着司墨的头爆成两个大:从小到大,这孩子可都似个小大人似的,没脾气、没情绪、言语少!没想到这孩子发起脾气来,说话可利索着呢!这教训人的口气,和司玉还真是挺像的!
    外婆在那边看着在小河里玩得不亦乐乎的端木西,听着电话这头司墨气得直直冒烟,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老司调教出来的孙子再厉害,还不是被我外孙女儿气得直跳脚!哼!
    看来,两个老人家,这许多年来还一直较着劲儿呢!
    可司墨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猛一听是外婆的声音,头立刻爆成了两个大,立即将车开进了旁边的服务区停下来,用双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呢?自己居然把外婆当成小西,将她狠狠数落了一通!小西这个样子自己又不是才知道,怎么还是这么不冷静呢,这下外婆该担心了吧!
    司墨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波动的情绪,这才缓缓的对外婆说道:“外婆,对不起,我以为是小西呢!她早出门的时候我还没起床,我现在是来接她的!”
    上帝保佑,希望外婆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不会认为自己欺负了小西,让她不开心跑回娘家了吧!
    显然外婆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她的小西现在玩儿得可开心呢!再说,以司墨宠她的程度,若不是她自己耍性子,墨墨可欺负不了她,对于自己的外孙女儿,外婆心里可有数得很。
    只听得外婆在电话那头愉快地轻笑了一声,依然平静的说道:“墨墨啊,小西在我这儿呢,你过来吧,有什么话过来再说,路上开车小心!”
    司墨听见外婆的笑声,似带有一点开心和幸灾乐祸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愣,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外婆没生气、没担心、没责怪,那就好。
    挂了电话,便又加快车速,往南村方向急驰而去。
    ==
    在外婆的提示下,他将车停在了大门口,便直接步行去了河边。
    正想着要怎么向外婆解释刚才的一通披头盖脸的数落;要怎么警告一下那个无法无天、爱闯祸的小女人;
    而闯入他眼帘的那幅画面,却让他久久的无法收回眼神,哪里还记得去解释、去责任呢:
    两个白发老翁满眼含笑地看着一个精灵般的少女在这浅阳照射的小河中,双手捧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笑得放肆又灿烂。
    老翁的白发与慈详、少女的放肆与灵动、鱼儿的跳跃与调皮,让这映着碧树蓝天、缓缓流淌的小河,刹时间充满了灵动的色彩:直如一条流动着流光溢彩的金色彩带,载着这误入凡间的精灵,玩乐嬉笑,不知人间几何。
    司墨被这样绝美的画面给震憾了,站在外婆的身边,眼睛一直胶着在她那洋溢着欢乐的生动的脸上、胶着在她满含风情的妩媚的凤眼里,久久无法出声。
    直至外婆满眼含笑地轻轻叫出声:“墨墨,你来了!”
    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外婆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舍不得从端木西的身上收回来。他掏出手机,快速的按动的按钮,拍下这令人难望的一瞬,将那浅阳下少女灵动肆意笑颜,回眸妩媚的眼神,定格在他的手机上,定格在他的心里!
    直至多年以后,在他远离她的日子,这张照片竟成了他醒来的唯一理由。在他深深的沉睡中,如一道金光闪耀着他的眼,让他瞬间醒来,只为寻找这梦中笑得灿烂如金阳的女子。
    “爷爷,我先捉到了,我赢了!”端木西手捧活鱼快步的跑上岸来,在看到司墨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正在和他斗气,毫无芥蒂的将鱼向他扔去,大声叫道:“司墨,接住,这是我的战利品!”
    那肆意的笑意里,哪里还有半分生气的模样!那笑得让阳光都为之褪色的灿烂,让人哪里还能对着这样的她生气?
    司墨爱极了这样的她,充满了生命力的她。
    他伸出双手,一把接过远远抛过来的鱼,任鱼儿在他的手中挣扎跃动,看着端木西的眼里没有责怪,只有暖暖的爱恋:只要她的人没事,闯再大的祸,都让他担着吧!
    “哈哈哈,丫头,你行啊!可见这些鱼也是势力的,见着你就都往你那边跑了!”老司令和苏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司墨听了一阵惊喜:乡间的生活,让两个垂暮的老人家重新焕发出生命的能量与活力,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和开心的事啊!
    “爷爷、苏爷爷,你们精神见好啊!”司墨将鱼放入岸边的桶里,伸手拉过了正上岸的老司令和苏爷爷。
    苏爷爷笑着说道:“这儿空气好,我和你爷爷来了这儿两周,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了!”
    老司令看着桶里的鱼,又看着精灵般灵动美丽的端木西,对他们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回去准备午餐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把这些鱼都放生了吧!”
    司墨点点头,看着三个老人并肩有说有笑的离去,他们之间显得是那么和谐而唯美。
    “我们老了,也要这样!”端木西看着外婆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年来的相依为命,当自己离开时,外婆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
    “好,我们老了,也这样!”司墨轻柔的声音对端木西许诺着。
    他缓缓的收回目光,脱掉鞋子,提起小桶,牵起端木西清凉的小手,并肩往小河中间走去。
    那一条一条鲜活的鱼儿,从他们的指尖飞速的游走,重新欢快的游向属于它们的天地,或许前方还会有许多危险;或许下一刻,它们又将成为他人的盘中餐;但此刻,他们一定有着重获自由的喜悦。
    “再见,下次别再让别人给捉着了!”端木西将双手放在唇边,对着那一条条摇头摆尾悠然游走的鱼儿大声的叫着!
    说完,弯下腰用双手掬起一捧清水,在空中洒出一片美丽的水花,那片水花在浅阳的照射下,折成一片七彩的虹!
    “司墨,你看,好美!”端木西大声的叫着。她闭上双眼,轻仰起头,缓缓向后倒去,用脸去迎接那在空中旋转而落的朵朵水花,感受着它们落在脸上那一刹那冰凉浸润的美!
    司墨轻轻的托住她缓缓向后倒下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语着:“你最美!”当他的吻轻轻映在她的额间时,在这片浅阳之下,在这片流光溢彩的流动之间,这对少年男女瞬时被定格成天地间最美的风景!
    ==
    “外婆,爷爷,我和司墨这次去日本,见着端木雨了。她现在,很好。”晚饭后,司墨陪老苏去散步了,端木西与外婆、老司令在院子的那颗杨柳树下,边下着棋,边聊着天。
    说起端木雨,那个名义上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端木西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淡淡的描述,似乎,是在说一个他乡偶遇的邻居般的自然且淡然。
    外婆在听到‘端木雨’三个字的时候,身体似乎微微僵直了一下,但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待小西说完,她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吗?”
    端木西轻笑了一声:“她上街遇到一个贼,正好被我碰上了,所以便帮她把钱包找了回来,然后,saygoodbay!”
    两个人的相顾无语,两个人的相见不相认;一个人的心有不甘、一个人的黯然伤感,都被端木西省略了,剩下的只是一场街头偶遇、一场擦肩而过。
    老司令定定的看着她,在她平静的脸宠下,隐隐的失落与黯然,他明白!而她眼里的淡然与透彻,他也明白!
    那个抱着外婆哭着要找妈妈的女孩,那个依在他的怀里求着他帮她找妈妈的女孩儿,在她的父亲绝然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把妈妈和爸爸这两个称呼沉沉压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而这次的日本之行,怕是那满腔的翻涌情怀被人弃之若蔽了,那温润多年的期盼,在见到那人后,已化成一股凉意,浸透了心底那方隐藏最深的角落,结成了冰,再也无法融去!
    第一次,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抛弃,她不解。但心里还有希望,希望时间、期待成长会带来转机;
    而这第二次,如此优秀卓绝的她,还是被抛弃,她,情何以堪?她,大彻大悟!
    所以,她有黯然;也所以,她更有着透彻的解脱!这次的相遇,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司令沉沉的眼光,直看进她那寂然无波的眼底,心里有心疼而更多的是欣赏:“小西丫头,你长大了,也结婚了,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这样很好。”
    “有些人,有些事,遇到了,过去了,就忘了!路是自己走的,生活是自己过的,抛开那些牵连,反而会更轻松。对于我们两个老家伙来说,有你,足亦!”
    端木西眼底的那丝黯然随着老司令的话,慢慢的淡去!清亮的眸子里一片澄明,她对着老司令和外婆缓缓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我有外婆、爷爷、司墨,足亦!”
    老司令和外婆相视对望一眼,眼里的担心,至此完全放下。
    自那人当日绝然离去,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她不愿再去回顾的端木家,他们,便与她断了一切的联系和信息,从此不再相见,即使相见也是陌路!
    但,即便如此,却也无法切断她与小西间那天然的血缘关系,所以多年来,他们一边心疼着小西无父无母的孤苦,一边又担心着如若有一天相遇时小西的心痛!
    还好,小西长大了;还好,小西有司墨在身边;不管在日本的相遇让她遭遇了怎样的心痛与凄惶,如今她和他们一样完全放下,他们对她也就再没有担心了。
    虽然他们的爱、司墨的爱,都不能取替代母爱和父爱。但生活中本就没有交集的人,在她的成长中本就没有倾注爱的人,她所牵念的不过是一份感觉、一种对完整的渴求而已。当求而不得时,她自有放弃的智慧。
    在老司令的注视下,端木西几步快手起落,棋风由刚才的围合之势,迅速转为快手进攻,加上所执白子本就占了先机,几步下来,已直攻入中盘,黑子再无翻盘之机。
    “哈哈哈,我输了!你这快手,比墨墨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再慢半拍,我也不一定就输!”老司令推盘而立,看着端木西哈哈大笑起来。
    如若不是心思澄明,又何来出棋如风?如若不是完全放下,又何来凌厉本色?棋如其人,棋如其心,老司令再明白不过了。
    端木西对着老司令宛尔一笑,也即站起来,对着他笑道:“是爷爷先让了我三颗子我方能胜,否则我再棋快如风那也是枉然!不过,爷爷退步了,怎么能让我的虚招给晃了眼呢!看来是有些心不在焉哪!”
    “我的小乖乖,你是越来越历害了!”老司令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灿烂而轻松。
    “谁越来越历害了!”老司令的话音刚落,老苏爷爷和司墨正从外面走进来。
    走进院子后,司墨快步走到端木西身边,看了看盘上的那局棋,恍然大悟道:“爷爷是说小西下棋吗?她哪里是历害,只不过擅下快棋,虚实相合而已,如若爷爷不被她的打乱自己的节奏,她便很难取胜!何况爷爷还让了她三颗子呢!”
    听他这话,老苏也仔细看了看棋盘的落子情况,当下连连点头:“看来墨墨对小西的棋风很是了解呀。不过棋如其人,我看小西不是蛮打硬杀型,女子处事,当擅于智取,好!好!好!”
    老苏看着端木西,连赞三声‘好’,不仅是指棋,更是指人!
    刚才司墨特意单独与他出去,便聊到苏曼的情况。本来老苏的态度和立场都很明确,司墨原本也无须特意再去强调什么。
    只是,以他对苏曼的了解,定还会有后着。他不希望到时候小西会顾及他的面子,一再忍让,而受到伤害。
    所以,他坦诚的与老苏交流了他的想法,如若有一天,她与小西对上,他必全力维护小西,不再容情!
    老苏听了,心里一阵感叹:二十几年青梅竹马,走到如今这般情状,让人不胜唏嘘!曼曼的心性与做法确实过于激烈,而那样一个女孩子,她何尝不是在对墨墨产生影响的同时,也利用了曼曼的这种个性,激得她愈发的偏激起来。
    这也怨不得谁,小西不是普通的女子,心智和手腕都是一流的!只怪曼曼大多数时候,不太用脑子去做事,虽然她并无一般官家小姐娇纵自大的恶习,可与小西比起来,差的,又何止是心智和手腕!还有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凌厉与果决!
    就如这盘棋:不论诱着是否有用,既然有这个机会便直落棋子,连追三元,让人不暇思索时,便已攻入腹地,直叹大意!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墨墨吧!曼曼?差的,不止是一着!
    这三声‘好’字,是对端木西的称赞,也是对刚才的回答做一个注脚:“小西是你的妻子,你如何的维护都不过份!”
    不仅是妻子,更是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别说维护,就算是她错了,怕也是会护短到底的!
    听到老苏爷爷的称赞,司墨凉薄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轻笑,看着端木西的眼里,在在都是欣赏与疼宠。而外婆在看着他们的眼里,在在都是放心和满意!
    ——第三节你能节制点儿吗——
    趁着夜色尚浅,司墨和端木西告别了外婆、老司令和老苏爷爷,由司墨开着车往市内而去。而她的爱车,则被司墨勒令停在了南村。
    而端木西想起那四张罚单,心虚得一声不哼的上了司墨的车,根本不提要自己开车回市内的话。司墨见她乖巧,也不再提那四条违章短信的事。来时的怒火,在见到她之后,早就消弥于无形了!
    趁着她做了坏事,他也自动结束了自己的沙发之旅,晚上抢先洗过澡后,早早的就霸占了整张床,等着端木西洗完澡过来时,那床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司墨已如恶狼扑食般,把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
    趁着她做了坏事,他也自动结束了自己的沙发之旅,晚上抢先洗过澡后,早早的就霸占了整张床,等着端木西洗完澡过来时,那床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司墨已如恶狼扑食般,把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
    ==
    “司墨,你能不能节制点儿?我看你一个人睡沙发挺好!”经过昨天的休整,司墨似乎更精神了。等他重新冲完澡过来,端木西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轻喘。
    司墨拿了条温热的大毛巾,帮她擦着身上的汗: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不能起身去冲澡了。
    帮她擦完身子,司墨随手将毛巾抛在旁边的书桌上,上床把她揽进怀里,将鼻子凑在她的耳后,轻嗅着她身上随汗散发的馨香。
    “我也想节制点儿,可是一粘上你,我就不愿意放开,这可怎么办?”他的声音,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暗哑。
    端木西转过身来,双手抵在他的xiōng口,将自己和他粘在一起的身体略略分开一些,狭长的凤眼带着情事过后的魅惑,对着他霸道的说道:“那你就睡沙发好了!昨天的事儿还没完呢!”
    司墨沉声笑起来,拿起她抵在自己xiōng口的双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上微一用力,两具年轻的躯体又紧紧贴合在一起,犹如一对连体婴儿。
    “小西,我今天找我妈聊过了,对于我们的事情,她以后不会再有更多的干预和介入,咱家以后再不会出现那种东西了!你别生气了,好吗?”他知道,虽然小西相信他不是故意看的,可任谁看见自己的老公在大半夜趁着老婆睡觉后看那种片子,都会忍不住火冒三丈的。
    所以不管自己有没有错,乖乖认错、安抚她的情绪,都是必须的。
    端木西听着他的柔声低语,想着他在自己面前一惯的强势,态度顿时软了下来:现在的他,喜怒与担心、柔情与爱怜,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与他狡黠的性子一点儿也不相符。
    面对这样的他,她再霸道,也无法继续耍性子!更何况,昨天只是用惩罚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对这种事情很介意,心里也并非真的生了多大的气。
    聪明女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脾气,什么时候该就着别人给的台阶下来!
    恰好,端木西正是那种顶级聪明的女人!
    于是,她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闷声说道:“恩,我知道了!”随着头一起埋在他脖子里的小脸,露出得逞又得意的笑容,一双明眸里满是狡黠。
    司墨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笑着!
    他愿意纵容她一切的大脾气和小算计,只要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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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司墨和端木西在对进驻赛亚电子中国总部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系统的培训,周三的时候,他们便在苏绍南和司墨的带领下,正式介入了赛亚电子的员工自杀事件的干预中。
    赛亚电子中国总部的管理中心办公室,是在市中心最好的写字楼租的两层楼,整个办公区装修豪华大气,办公区布置严谨而规范,走道里挂着宣传企业文化的一些标语。
    随着接待人员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的墙壁上也错落有致的挂着企业产品的图片。
    看得出来,赛亚电子对做企业文化还是很用心的,但这也只是表现现象,也或者说,他们认为的企业文化就是做这些个表面文章,而忽略了企业的根本——人的文化!
    这是司墨进到赛亚电子中国区写字间的第一个想法,因为看到那些资料而生的那愤怒感,在此刻更甚了,只是,他的表面却更加平静了。
    他低声向随行的周正和其它几个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便不再言语。
    会议室一时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沉闷而压抑。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只见赛亚电子中国区执行总裁Peter。li在两个管理人员的陪同下,快步的走进了会议室,与在座人员一一握着手。
    而他身边那位一身职业套装,干练又俏丽的女子在看到司墨时,原本挂在脸上职业而礼貌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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