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言紫语 第52章:原舒枚枚和云天池之间的事
舒枚枚觉得当当叛逆女也很有意思,特别是当你的身份是一豪门千金外加官二代的时候。
不是她不想学乖一点,实在是那背后之人太过让她懊恼,这一连接的几件事样样都针对着她,不是名声破裂,就说她是蛇蝎心肠的女人…那么,她就蛇蝎那些人看看,姐不是那么好惹的。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这具身子怎么也说是省长的女儿,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这几天,她安心的养病,安心的让人继续泼脏水,这心情舒畅,面色可亲…看得在她身边伺候的几人不禁暗暗思量。
而今天,已经是她开手术之后的半个多月了,照说她是不应该出病房门才是,可是她这些日子里好好养着,这恢复的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
头上包着的头纱已经去掉,只留下一淡淡的粉红印子,不仔细看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头发长得快,已经长到差不多五厘米了,倒是正好遮住了那一条差不多三公分的粉红印子。
舒枚枚装备完成,她拥有的裙装都被她给藏起来了,她此刻穿着的是一套中性打扮的衣服,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脚下穿着的是白色休闲鞋。
今天还是高二期末考的日子,礼儿、尹尚墨都不在,戈少臣本来想要和舒枚枚一起去,好有照应,可舒枚枚立刻就把他给拍走了,只选择了云天池作为她的同伴去警察局。
前些日子被她送入的三个喽喽就是在这警察局里,由于唐至衍的关照,这三人至今还未能出来。
站在警察局门前,舒枚枚突然笑了,转头对云天池说道:“老头子,等会你可得记得亮出你老大的身份。”
云天池‘嘿嘿’笑了笑,“小枚枚,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咯,我又没有失忆,已经记在脑子里的东西不会忘的。”
“那就好。”舒枚枚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
由于这后门开得好,舒枚枚和云天池不过三分钟就到了那三个喽喽关的牢房外。
那三个喽喽见到她,齐齐对视发愣,然后齐齐跪下,“舒小姐,都是我们的错,不识小姐的真面,小的有眼无珠…不管舒小姐要小的说什么,小的只要知道都会一一说出来的。”
舒枚枚看着眼前这三个喽喽,脸上个个都布满了淤青,这衣服还是当初自己见到他们时穿的衣服,可现在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只能算是褴褛一团,黑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如此看来,想必这些日子他们还真的不好过活,难怪现在那么听话。
这警察局里哪个不懂看脸色,当时唐至衍一个电话‘关照’,这三天一进监牢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待遇。
先是饿上了几顿,再来便把他们给发配到了犯死刑的囚犯监牢里,死刑囚犯的监牢,那可不是盖的,成天成日的暴打,只是这三人没被打死罢了,还能留条命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
舒枚枚耸了耸肩,挥手小拂了下自己的长袖衬衫的袖口,理齐了下,睨眼环视了下监牢的四方,“这监牢看上去还不错嘛,至少比在外面天天挨饿受冻、睡大桥的人好多了。”
她的答非所问让被关在监牢里的三个喽喽慌了神经,他们这是踩到了炮弹了。
“舒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一个稍稍胆大的人说道。
舒枚枚佯装打了个哈欠,转头对云天池说道:“天哥,你说是我在为难他们么?明明都是他们一直为难枚枚的。”
这句‘天哥’叫得云天池全身上下的**皮疙瘩乱串,这戏有点过了哈。
不过,他这**皮疙瘩只维持了那么一小会,立刻就呲牙对着监牢里的三个喽喽yīn笑沉沉,“小枚枚,想要这么处置他们,你一句话,要么剁手跺脚,要么直接抛尸荒野得了。”
这时,舒枚枚发觉,其实云天池还真有‘老大’的气势,此刻他浑身散发出的寒气连她都震慑到了。
而监牢里的三个喽喽在舒枚枚叫云天池‘天哥’的时候点差都大小便失禁了…
天哥?混混们都知道的大名。谁不知道在前年‘天哥一战成名’的故事,那不是故事,那是真实的事件…因为他们上头的老大就是当年受到重击的其中一个。
所谓‘一战成名’,那是当时‘天哥’一战三十人,结果是他只留下一个疤痕,而和他对战的三十人皆进了医院,至少也得躺一个月的重伤。
以前只是一味的崇拜着号称‘天哥’的人,可现在看到了,并且还在心里确认了之后,他们觉得世界末日要到了。
他们之所以确认了面前的‘天哥’就是传说中的‘天哥’有两点:第一点,眼前的‘天哥’同样有一撮小胡子;第二点,眼前的‘天哥’手腕上有一道疤很明显。
第一点可以造假,可是第二点他们之中谁也必须相信是真的,因为据他们的观察,这道伤疤不管是外形、长度、深度、具体的哪个位置都符合,再配合起他身上发出的气势,让他们窒息的气息…
舒枚枚仔细观察他们三个人的前后变化,待看到其中一人竟然…下身湿了一大片和地板上明显一块水渍时,她觉得…有点恶心。
云天池自然也看到了,低吼一声,“给我憋回去,谁要再这样…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刻,舒枚枚觉得…云天池这厮还真是男人中的男人,这装也装得那么像,而且…眼前的三个喽喽也反应太过了吧。
舒枚枚会这样想,显然她只是把云天池当作一般的黑道老大了,因为她觉得云天池和他属下的对话,并且毫不顾忌的‘老子、老子’,一向来都笑嘻嘻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种yīn狠无比的黑道老大呢。
云天池话刚落,那‘稀稀拉拉’的声音却是再加了一人,这让舒枚枚不禁捂住了口鼻,特么…有一股骚味。
这难闻的味道让舒枚枚不快,皱了皱眉,说道:“好了,现在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把你们提前放出去。”
意料之中的,三个喽喽争相说出各自知道的事情。
舒枚枚在他们三人口中得知的话总结了下:
他们三个本来是清泉市北区的一个小老大的手下,有一天有一个女的找他们老大,然后就安排了这一出,至于那个女的到底是谁他们是不知道的,不过听声音还挺年轻的。
舒枚枚脑袋里绕了一圈,一挥手让他们停止了求饶,“你们要出去可以,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做两件事情。”
——*——
舒枚枚和云天池两人回到别墅,舒枚枚立即朝着卫生间跑去,然后对着洗漱池呕吐起来…
本来在监牢里的那股子骚味就让她受不了了,然后再坐车,她能忍到现在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云天池见她脸色难看,也一起跟着她进了卫生间,看到她难受的呕吐,从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巾递到舒枚枚的嘴边,舒枚枚想也不想的直接在嘴角边擦拭,一股梅花的清香味扑鼻而至,让她的手一顿,然后对着云天池道:“老头子,你块手帕我洗好了给你吧。”
她很奇怪,为什么云天池身上会带着一块手帕,而且这手帕一看上去就是女的用的,莫不是…
想到这,舒枚枚即刻用一疑惑的眼神看他,这老头子终于知道去找女人了?
云天池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即解释道:“小枚枚,我知道你忘记了,不过这块手帕还是你送给我的。”
原舒枚枚送的?舒枚枚讶异,但脑袋里却想着原舒枚枚和云天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而她在想着,云天池却继续道:“即使你没有失忆也忘记了,去年在‘米菲’酒吧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定了你是那个在东门街区救我的那个人,而这块手帕就是你当时留下的。”
舒枚枚更加疑惑了,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前两年你穿着一套可爱的泡泡裙,一个人走到路上,看到了被刀砍伤的我,先是一惊,可后来却是掏出了这块手帕为我包上,扶着我去了一家私人医院,然后你留下钱就跑了。”
“我当时一醒来就没看到你,威胁着医生要他告诉我你去哪了…后来我的手下来了,然后…我就被带去了新加坡养伤,这一养就是大半年,回来的时候你就…成了‘米菲’酒吧的推销员…”
“后来,我发现你喜欢上了你学校的一个同学,就是尹尚墨,当时知道了尹尚墨拒绝你的表白,我第一个想法就想把尹尚墨给废了…之后我们就签订了契约…可没想到当时的你虽然告白失败,可却还是给我留了一手。”
……
这一下午,舒枚枚作为一个听客,听着云天池讲述着他和原舒枚枚的事迹,她的心底五味掺杂,重生后的第一次反悟着她现在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盗窃者’,不是‘盗窃’什么东西,而是‘盗窃’了一具身体,还有身体主人的感情,包括亲情、友情、爱情…
云天池走之前她问了他一句话:“如果我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云天池给她的回答是:“记忆是靠人和人创造的,以前的记忆没了,那么,以后的记忆由我来创造。”
由云天池这句话推断,舒枚枚知道…云天池对于原舒枚枚的感情不一般,如果写成,那么他们的感情就该是‘黑帮老大狂宠小妻’那般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这不是,这是现实,现在的她不能代替原来的舒枚枚去回应云天池的感情,也无法将原舒枚枚召唤回来…究竟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云天池这个豪爽如大哥哥一般的人不要受太大的伤害?
一个‘失忆’已经让他每天暗自伤神,要是知道真的舒枚枚已经死了,那么…结果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半靠在沙发椅上,舒枚枚就这样想着想着,半迷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到了原舒枚枚,原舒枚枚说她是一个‘罪人’,比杀人还重的‘罪人’…可一眨眼原舒枚枚却是幸灾乐祸的对她说:舒枚枚,你就继续承受我所要承受的痛苦吧…
迷迷糊糊中舒枚枚听到远方一道爆喝声,然后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窒息,头脑上方传来云天池的吼叫:还我的小枚枚,你这个骗子,还我的小枚枚…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你醒醒…姐姐…”礼儿一回来就看到舒枚枚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满头大汗,便以为她是做恶梦了,所以慌忙的想要叫醒她。
舒枚枚感觉死神降临时,却猛然惊醒,大睁开眼,看到蹙着眉的礼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之后忽地抱住了礼儿:“礼儿,姐姐不是骗子,不是骗子…不是骗子…”
礼儿惊讶,反抱回去,轻轻拍打着她柔软的后背,柔声道:“姐姐是做恶梦了吧,别怕,礼儿在,礼儿在…”
“不是骗子…不是骗子…”舒枚枚嘴里却还是喃喃着这四个字。
礼儿不知道到底她做了什么梦,可是能让她吓到这般程度,肯定不是一个寻常的恶梦,听说做恶梦的人都是自己身在处境,想要安慰她/他,那么顺着她/他的话安慰是最有用的。
他的脸慢慢的靠近她的,轻声安慰:“姐姐不是骗子,姐姐不是骗子…”
许是这样的安慰真的有用,舒枚枚颤抖的身子和声调渐渐缓和了下来。
缓和下来的舒枚枚也终于说出了正常的话,“礼儿,考试怎么样了?”
礼儿也终会心一笑,“姐姐还不相信礼儿么,礼儿肯定会给姐姐争光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姐姐的礼儿是最棒的。”舒枚枚慢慢的将礼儿放开,身子后沙发的靠背倒去。
此刻,她面色红润,前额的发丝被她的汗液所侵染,粘成了一片弯弯曲曲的弧度,眼眶里依旧伴着湿气,睫毛也是几根几根的粘在了一起…
咋看上去,有一股古典美人的意味。
礼儿边帮着她擦拭着她额头上、脸颊上的汗液,还有眼角下的湿润痕迹,还边说着道:“姐姐,到了暑假,礼儿就帮你补课,不要老师好不好?”
舒枚枚微微诧异为何礼儿会这么问,她从来就没想要请老师啊。
“好啊,礼儿那么厉害,给姐姐补课绰绰有余了,别人还没有那么福分呢。”
其实除了英语,她其他的都不需要补,而礼儿的英语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她听过他说英语口语,发音准确、流畅有度…简直和一个长期生存在英国的留学生有得一比了。
礼儿再次笑了,稍稍靠近她,“礼儿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舒枚枚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问:“尹尚墨怎么没和你一起。”
尹尚墨赶不走之后,她就随着他了,可这些日子尹尚墨和礼儿几乎天天都是在一起的,礼儿回来了,尹尚墨会没回来?
“尹尚墨被人拉着去对答案了,我就先回来了。”礼儿好笑着回答,脑子里想到刚才尹尚墨被‘打劫’的情形就想笑。
“嗯?对答案?”尹尚墨不是冰山么?谁会找他对答案?
舒枚枚不知道尹尚墨这么‘亲和’就是礼儿搞得鬼。
在某一天,尹尚墨看到舒枚枚对礼儿那么好,就问礼儿有什么绝招。
礼儿这段日子和他关系不错,竟然让尹尚墨忘记了礼儿也是‘居心不良’的狼了。
礼儿回答他的是:“姐姐喜欢比较爱笑的人,而且还比较喜欢和人交流,最主要的是要有亲和力,对待同学要‘亲和’。”
于是,这‘亲和’‘亲和’下来,尹尚墨现在在清泉高中已经由冰山王子转化成了温柔王子。
短短几天下来,尹尚墨便温柔、爱笑已经被同学们所接受,并且已经开始对他不惧怕,男的把他当好兄弟、女的把他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可这样下来,尹尚墨的嘴实在是笑僵了,这些日子他笑得比他十六年的还要多。
结果就是:尹尚墨的改型让清泉高中乐呵一片,而尹尚墨在舒枚枚出现的时间也越发的缩短了。
事实证明:礼儿的目的,达到了一半的效果。
要是知道礼儿的目的,尹尚墨绝对会…
“姐姐,不管他了,你想要晚上吃什么?你选择,但是不可能吃太油腻的哦。”礼儿这心情大好。
可突然,门‘彭’的一声被打开,尹尚墨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进,边走边吼,“舒礼儿,你毒…我总算是知道了你那么欢快告诉我的理由了,你竟然…剥夺我和舒枚枚呆在一起培养感情的时间。”
尹尚墨是真的火大了,他这几天还没出校门就被一大群的人给拉住,然后…然后…回来又晚了…
直到刚才,他看到了礼儿一脸得意的笑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他是被礼儿给摆了一道,好不容易挣脱了各路的纠缠,他就一路冒着火气回来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相信舒礼儿这个披着羊皮腹黑的狼了。
紫言紫语 第53章:我没有勾引他
第二天,清泉高中的公告栏上出现了两篇报道和图片。
第一篇报导的是舒枚枚因为被不良分子给砸了头,这段日子进行开脑手术,有医生证明其已经失忆;而图像则是舒枚枚在做开脑手术后的第二天照的,里面的她安详的睡着,脑袋上光着头绑着白纱。
PS:舒枚枚同学正在和病魔作战,而我们这些同学却还在一直诋毁着她。
第二篇报导的是二年三班萧曼依如何如何的喜欢尹尚墨,然后又是如何如何的陷害舒枚枚;而图像是萧曼依两眼带着桃花似的看着尹尚墨,还有的是萧曼依如何依靠自己英语课代表的身份让舒枚枚难堪和陷害舒枚枚的照片截图。
PS:萧曼依同学表面上端庄有度,实际上却是恶毒心肠。
看到这两篇报导的同学纷纷对着萧曼依大肆批判,对着舒枚枚给予关怀。
“这个萧曼依,长得不怎么样,竟然还陷害已经受伤的舒枚枚同学,这就是女生嫉妒心作祟。”
“萧曼依这个不要脸的,在三班里天天假清高。”
“萧曼依这个女人,还借着英语和墨王子接触。”
“啧啧啧,太不要脸了。”
“舒枚枚真可怜,和病魔斗争没机会出来辩驳,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做好事了。”
“高二三班的同学,我们一起去看舒枚枚好不好?”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好似当初骂着舒枚枚是‘贱人、不要脸’的事情早就被忘却了。
呆在别墅里的舒枚枚在经过尹尚墨绘声绘色的话描述的时候早就笑喷了,她没想到那三个喽喽办事还算是挺靠谱的,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一件事会办成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舒枚枚,算你厉害,不过这个萧曼依不是最后黑手。”尹尚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缓和她的呼吸。
舒枚枚终于缓和了笑声,不过抿起的唇角证明着她此刻的心情很好,非常好,拽着自己才长出没几厘米的头发回答:“这个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萧曼依是个炮灰嘛,这点小小的惩罚还是要她承受的。”
一报还一报,她舒枚枚不是圣人,她被人说成怎么样,这回她要萧曼依承受比她承受的一倍‘折磨’,虽然事实上她天天都笑得很欢,不过如果换上是原来的舒枚枚,肯定就不会是这样的效果了。
原来的舒枚枚很爱面子,肯定死都不会用着自己老爸是舒省长的名声来办事,她就不同了,这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就算是给已经‘香消玉损’的原舒枚枚报个小仇。
她是想清楚了,要她再一次死她做不到,而原舒枚枚也是回不来,何不如帮着原舒枚枚做一些她还未来得及做的事情,报一些没来得及的恩呢。
这话一说完,舒枚枚觉得自从她重生到这十六岁的身体上,这行为怎么还有点小家子气的感觉,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马上就可以放轻松了。
尹尚墨亲昵的摸了摸她的手,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你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这萧曼依碰到了你还真是她的悲剧。”
“那可不是。”舒枚枚得意回答。
“舒枚枚,那三个人你利用得真好,这下可以免去我的‘死刑’了吧。”尹尚墨趁机为自己‘谋福利’。
要说自从那三个人的事件之后,舒枚枚对他多多少少好像有些冷淡,他这日子过得连个她的笑容都没看到。
不过,这其实是尹尚墨多想了。舒枚枚一开始是对尹尚墨有些气,可是在知道了大家都有疑惑的时候,那一点点的生气也消失了。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尹尚墨闹出这一遭,不仅消除了其他不必要的误会,也让她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当然,关于她的想法,舒枚枚自然不会对尹尚墨说的。
这尹尚墨对原舒枚枚很是不屑,这段日子不太搭理他也是有着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这尹尚墨在她的面前,只要她稍稍夸一句,就飞上天了,得瑟样她都看不下去。
所以,舒枚枚只是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尹尚墨的热血沸腾瞬间被打入寒冰地狱。
突然意识到尹尚墨竟然毫不顾忌的摸着她的手背,舒枚枚眼睛一瞪,嘴里蹦出两个字,“放手。”这尹尚墨对她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尹尚墨嘟着嘴很不情愿的放开了她的手,嘴里喃喃着,“哼,其他人握你的手,都不见你要他们放开你的手。”
他这话正好让舒枚枚给听见,舒枚枚随即便回道:“他们以前都对我好过,你呢,没有。”
“谁说没有的,我至少…至少没给你太难堪。”不过这句话,尹尚墨显然底气不足。
舒枚枚哼哼轻笑,“尹尚墨,别以为我失忆了我就不知道你以前对我怎么样,在我的日志里可都一一记载着呢。”要不然她不会一开始重生过来就对尹尚墨爱理不理的了,毕竟尹尚墨还算是比较养眼的,美男谁不喜欢看啊,何况她前世是一名腐女来着。
显然尹尚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讨好,“舒枚枚,枚枚,小枚枚,丫头,从现在开始,以后我肯定比他们四个合起来还要对你好。”
舒枚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以为他叫着他们四个人对她的称呼她就会相信他对她确实是比他们四个人好么?而且从他嘴里叫出的‘小枚枚、丫头’这两个称呼她还真是全身的**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曾想到的是:从现在开始到以后的将来,虽然尹尚墨对她的好不足以和他们四个人加起来的那样,可是和他们四个人对她的好是不相上下的。
“我发现其实礼儿和你说的‘亲和力’这方法还是有效的嘛,至少我觉得你这笑容更自然了不少。”
尹尚墨一愣,随即笑意更深了,靠近她几分,“那枚枚,我是不是要去感谢礼儿?”
昨天他和礼儿两人大战一场,都有些皮肉伤,可今天听到舒枚枚这句话,他还真有感谢礼儿的心思。
“得了,得了,别谢了,你们只要不动手就好了,省得还要我这个病患给你们擦药,不擦还不行。”舒枚枚这话,听着有些欢快。
舒枚枚觉得,昨晚她给他们两个擦药的时候,有那个一刻间,她觉得她像是老妈子了。
尹尚墨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从昨晚的她为他擦药的事情中他知道了其实舒枚枚心肠很软,表面上好像对他还生着气,可是做出的动作却是那般的自然,哪还见得着一点生气的迹象。
舒枚枚看尹尚墨没说话,于是便顺着床沿侧躺下去,眼睛盯着门口处。
尹尚墨见舒枚枚这没和他说几句话又躺下去了,以为舒枚枚又想要睡觉了,便有些不满道:“舒枚枚,你又睡,到时候睡成猪了看谁还敢要娶你。”
舒枚枚暗自‘切’了一声,这尹尚墨还真是…没一刻安稳的时候,她只不过是觉得躺着比较舒服而已,没说要睡觉,竟然说‘没人敢娶她’。
猛地从床上起来,离着尹尚墨的脸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先是抽了抽嘴,这尹尚墨那么近着看还是那么养眼,这原舒枚枚的眼光还算不错,这想法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舒枚枚就伸出了她那纤细滑润的手指,轻轻的划在了他的脸上,“尹尚墨,要是我没人敢娶,那我就赖着你了,到时候你也别想娶媳妇。”
她的动作虽然无意,可却似勾引、似挑逗,眼眸含怯、略带媚丝,看得尹尚墨一下就失了神,虽然他知道舒枚枚很可爱、很漂亮、很有灵气,可没想到,舒枚枚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妩媚,撩拨得他心神荡漾,看着眼前粉红微干的嘴唇下意识的就想要咬一口下去。
他怎么想着,也就打算这么做了。
舒枚枚看着眼前的脸越发的靠近,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哎哟,她怎么还是没改变前世对着阿澜喜欢做的‘勾引’习惯呢。
所以,她反应过来了,头一偏,身子往后一靠。
可悲剧的是她没靠对方向,她靠的竟然是床下,眼看着就要着地了,舒枚枚不禁惊呼叫出声来,手下意识的朝着尹尚墨的衣服一抓…
‘彭——’,舒枚枚的整个身子靠在了一软软的肉垫上,而这肉垫正好是尹尚墨。
尹尚墨听到舒枚枚的惊呼就反应过来了,要是舒枚枚这样掉下去碰到了头就不得了了,他两手护着舒枚枚,使劲的将舒枚枚抱起转了个圈,于是,就便成了这样了结果。
“嗯~”尹尚墨闷哼一声,这地板虽然垫了地毯,可是床有些高,加上刚才他的右手臂上碰到了刚才床沿边的栏杆,救了舒枚枚之后,两手的力气好像都被吸光了,所以,他整个身子直躺在地上,手臂、肩膀处传来阵阵痛楚。
可即使是这样,尹尚墨脸上还是扯出了笑容,“舒枚枚,你还真重。”
他这句话把舒枚枚已经到嘴边的问候给堵了回去,还再压重了一分,“我真重,那就让你再重一会,反正你都被压了。”说完,舒枚枚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歧义太深了,不过她有时候脸皮也厚,一点脸红的迹象都没在她的脸上看见。
“额~”尹尚墨倒是脸一红,他没想到舒枚枚说话那么直接。
‘被压’?他有么?
于是,为了维护男人的正义,尹尚墨勉强着自己使力,两手扣住了舒枚枚的脖颈,不然她的头碰到地板,正打算来个‘他压她’好灭灭她的气势。
可没想到,这世事无常,门‘彭’的一声被打开,人未看到就先听到了声音,“丫头,你还真是…”声音顿了顿,“你们这是在干嘛?”
叫舒枚枚丫头的只有一个人,那自然是‘唐妖孽’是也。
唐至衍本来忙完了公务,听到秘书的报道说舒枚枚的回击很是有力,本来他就是忙着回来夸赞下舒枚枚的,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
尹尚墨被舒枚枚压在了身下,尹尚墨扣着她的脖颈,舒枚枚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到尹尚墨的身上了。
这丫头,难道就没点意识?唐至衍有些气闷的想道。
尹尚墨见唐至衍进来,反倒不急着压回舒枚枚了,而是说道:“这丫头说反正都压我了,干脆就压紧了一些。”
这厮说话不脸红,惹得舒枚枚的脸红透天边了,脸耳根子都红得跟煮熟的龙虾似的。
囧着脸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说…”不行,她确实是说了。
唐至衍蹙了蹙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没有勾引他。”舒枚枚下意识的回答,这一回答完才知道自己这句话怎么那么像解释呢,不对,他干嘛要和唐妖孽解释。
可尹尚墨见到她那么想要撇清关系,就更加不愿意放过她了,压低声音道:“枚枚,刚才不是你说你要赖着我,不让我娶老婆的么?”
他这声音倒是压低了,可是在这病房里可是谁都听得见的。
舒枚枚听着他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两手一抓尹尚墨的手臂,然后在他的身上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尹尚墨,“尹尚墨,你存心的吧。”她那句开玩笑的话,不是傻子都可以听出来。
尹尚墨被一捏手臂,又是一阵痛楚,不过他也不认输,“我哪里存心了,你难道没有说这句话?”
“那还不是你说我睡成猪,然后咒我嫁不出去,那我不准你娶还不行啊。”舒枚枚汗颜。
尹尚墨也想要起来,可是挣扎了几下都还起不来,这呼吸倒是重了几分,脸色也苍白了几分,话是没法回舒枚枚了。
这时,唐妖孽起作用了。
“丫头,别说了,尹尚墨好像受伤了。”唐至衍忙走上前去扶。
舒枚枚一听,眼睛大睁,这时候的尹尚墨额头冒着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了,刚才他为了救她,而她却是还和他抬杠。
“尹尚墨,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摔伤了,你说啊。”舒枚枚的声调有些紧张、着急。
蹲下身子,想要动尹尚墨,可是又怕碰到了他的伤处,想到就在刚刚她还去使劲的捏了一把他的手臂,舒枚枚心里就更后悔了。
尹尚墨看到舒枚枚这焦急的脸色,发白的脸扯出一丝笑意,“舒枚枚,我没事,可能就是骨折了。”要是他没料错的话,就是右肩膀脱臼了,手腕也应该是受了伤。
舒枚枚一抹眼,“还没事,都骨折了还说没事。”说着帮着唐至衍将尹尚墨扶在了她的病床上。
唐至衍扶着他这么大的一个人,连气都不多喘一下,舒枚枚却是呼吸加深了不少。
唐至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自己私人医生的电话。
他要是想得没错的话,这尹尚墨怕是为了救这丫头才摔成这样的,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根本就不应该会这样,看着他刚才还谈笑风生,并且还笑着和丫头抬杠,不得不说,尹尚墨要搁在古代,肯定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很快,唐至衍的私人医生就来了。
舒枚枚眼睛也不肯眨一下,这尹尚墨受伤大多是因为她的原因,要是尹尚墨这受伤太严重了,她这要这么给尹老爷子交代啊。
医生检查完,放下了医用诊断器,坐在椅子上,手里边写着诊断出来的情况,也边说着注意的地方,“肩膀摔伤,右手臂骨折,两个手腕都有轻微的骨裂现象…现在我先让护士给他打石膏,一个月之内他的右手都不能动,左手也要休息一个星期才能让他动。”
幸好舒枚枚这里什么都齐全,尹尚墨的伤才能那么快就检查出来了,听着医生说的诊断,舒枚枚这心里有些复杂,若有所思。
她突然发现,在她身边的人这唐妖孽才拆了石膏,这尹尚墨又得打上了,这算什么事啊。
尹尚墨被打完石膏,脸色也渐渐的恢复,只是还有一些苍白而已,看到舒枚枚‘若有所思’的脸,正一脸惆怅,不禁开口道:“舒枚枚,是我骨折,搞得怎么好像是你骨折了。”
唐至衍倒是好心的为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合着药一起喝下去。
舒枚枚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和尹尚墨抬杠了,“尹尚墨,谢谢你。”要不是他,现在被打石膏的就是她了,骨折的也是她。
尹尚墨似乎有些不习惯,微微偏开头,“谢什么啊,我说了我要对你好的。”
医生说了要给尹尚墨做一些有营养的粥,礼儿这考完试就被她派去临市去了还没回来,舒枚枚只好亲自下厨。
正在淘米,唐至衍突然站在她的身旁,舒枚枚抬头,问:“大叔,怎么了?”
唐至衍沉默片刻,“丫头,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而是要扯上云天池?”
舒枚枚下意识的一笑,不想过分追究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淡淡的回答:“因为,老头子是个对我很好的人。”虽然云天池想对的是原舒枚枚好而不是她。
这下,唐至衍沉默了更久,直到舒枚枚已经把米放进了电饭煲,他才道:“舒家那边很快就会找你了。”
舒枚枚一愣,唐妖孽竟然知道了她的下一步计划。
紫言紫语 第54章:妖孽也可以温柔
唐至衍似乎并不在乎她是否惊讶,埋头帮着她去切她刚才洗好的香菇,继续说道:“丫头,舒家的水太深,如果你没心去争,就不要出太大的乱子。”
他的声音很缓,这么沉重的话语,舒枚枚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柔和。
舒家水深她当然是知道的,虽然她对戈少臣这个表哥不太熟悉,但是依着戈少臣对原舒枚枚的态度,多少也是和舒家将来会落在谁的手里有着重大关系的。
她是无心去争,可是人有时候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执着。她从来就不想去争,只是就像是被人诬陷的这件事情,如果她不去解决,而是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去解决,到时候舒家知道了,可能更会认为她有居心吧。
戈少臣现在固然对她不错,礼儿也是对她好,尹尚墨的家世也算好,云天池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的照顾着她…至于唐至衍,她摸不透。
礼儿、云天池两人的身份她虽不明,但终归还是有思想的,定然不是简单的身份。
在她思考着这些时,唐至衍却是已然切好了香菇,小块小块的香菇看起来竟然十分的匀称,大约都在2—4厘米之间的长度,棕色、白色相间,倒有一番不同的视觉感。
对于唐至衍会这些,舒枚枚不感觉奇怪,怎么说唐至衍也是到过军队里的,大概军队里他什么都学了点。
“大叔,谢谢你。”舒枚枚轻扯了扯嘴角,看着那抹棕白分明的香菇道谢。
唐至衍本洗着刀的手一顿,接着才将刀洗好,然后放入专门放置刀柄的橱窗上。
他一转头,却发觉舒枚枚已经走出了厨房,人已经在了客厅。
舒枚枚说的‘谢谢’指的当然是唐至衍对她的提醒,唐至衍虽然让她感觉很危险,可是却从来就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她。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让唐至衍看得上,对于唐至衍,她只能是在陌生人和熟悉人之间。
唐至衍尾随着舒枚枚的脚步而去,深邃的眼珠凝望着她出神的表情,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后悔刚才说的话了。究竟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自己是否担心太过了?
关于在厨房里的话题,直到了晚上唐至衍和舒枚枚都还未曾再次谈起过。
而这个别墅的晚上却是异常的热闹。
皆因舒枚枚设下的第二个计划,舒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来了。
舒老爷子一脸忏意,眼带担忧的摸着舒枚枚的头说道:“枚枚,你还是那么的好强。”
舒省长的脸也难看得很,舒枚枚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舒省长是因为那么报导难过,还是因为她的‘病情’难过,直到舒省长握着她的手说道:“枚枚,忘记了也罢。”
对于舒省长的话,舒枚枚觉得脑袋一阵隐隐刺痛,她听出了舒省长语气里的放松和高兴,女儿都成这个样子了,舒省长还放松、高兴的唯一理由是:他认为她舒枚枚失忆了,那么就忘记了那件‘不齿’的事件了。
更让她郁结的是舒妈,舒妈是后来来的,一来就对着她全身上下的关照,给她的一种感觉却是这舒妈表面上怎么那么像‘恶作剧之吻’里的江妈妈呢?可是一个享誉海内外的着名女强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性子呢?
礼儿舒家是知道的,可对于尹尚墨他们还不是很熟悉,可是对于‘舒枚枚与尹尚墨的传闻’却是已经在来之前就调查了一清二楚了。
因为尹尚墨受伤的原因,舒老爷子、舒省长、舒妈倒是没太和他聊得太多,就是随便聊了两句。
再来说唐至衍,唐至衍在舒家的长辈心里从来都是主角,连舒老爷子都嘘寒问暖的,一会问他伤怎么样了,好全了没?又问最近工作压力大不大,如果大的话,还可以让舒省长给多放几天的假期。
对于舒家的人,唐至衍表现得很淡,就连他现在的直属上司舒省长也是淡淡的表情,但又回答得很得体,一点都让人找不出错误来。
对于这些,舒枚枚表示撇撇眼,打算忽视到底。
舒老爷子终于有空来和她叨唠了,“枚枚,都是爷爷不好,要是当初爷爷死活不让李婶回舒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爷爷,现在都过去啦,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舒枚枚上前拉住他粗糙的手心,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她可不想让大家又提起以前关于原舒枚枚的事情,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心里就觉得复杂万分,有些无力。
许是舒老爷子也不想在自己孙女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提以前,也就换了话题,“好,那爷爷不说这个,那说说枚枚打算什么时候回舒家来吧。”
对于这个问题,舒枚枚更想躲开,不过她从心里打算实行计划开始就有了应对这个问题的对策。
“爷爷,枚枚舍不得这里嘛,要是爷爷有想枚枚了,可以打个电话给枚枚,然后枚枚肯定会飞奔着去看您的。”
她这理由说得有些勉强,但是她反复琢磨过了,舒家对她现在还很愧疚,绝对是不可能要强制她搬回舒家的。
所以,这看似淡淡的一句理由,却让舒老爷子、舒省长、舒妈齐齐变色,心里皆想:这孩子即使是失忆了,还是不肯和他们多接触么?
舒家一行人失望的走了,但总归还算是有些收获,至少舒枚枚让舒爸、舒妈进了门。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舒枚枚压根就不知道以前的舒枚枚是不让舒爸、舒妈踏进这别墅一步的。
舒家的人走了,舒枚枚深深叹了一口气,两手托着下巴靠在了桌面上,眼睛眨了又眨,她原先想着要逃离舒家的打算,现在还该不该继续?是留下来为了原舒枚枚照顾舒老爷子?还是继续以前的计划钱攒得差不多了就逃离这里呢?
舒爸、舒妈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总归来讲,他们还是关系舒枚枚这个女儿的,舒爸一句指着的话也没有,舒妈乐呵着问她这病休息好了要不要出国旅游…这般亲昵又不甚亲昵,还真是把她给难住了,难道还是再策划给舒爸一次让他难以下台的计划?
她这次可是在网络上大幅度的公开表示了她是舒省长的女儿,并且还说明舒省长对于她这个开刀的女儿不闻不问,并且常年的不来看她一次,最主要的是她还指明了舒省长从来不出钱她读书,读书的费用都是她自己打工赚的…这一次比一次更为‘虐待’,也更为严重的。
想着想着,舒枚枚就觉得脑大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别墅的门铃就被一直按响,仿佛有一种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打算。
舒枚枚睡得昏昏沉沉的,正想起身看看是谁,走到客厅,就看到礼儿一脸不愉的带着一个稀客——宫禹恺,而宫禹恺的身后却是长长的一条队伍,足足有十多个人。
宫禹恺看到舒枚枚这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并不稀奇,而且挑了挑眉,稍稍靠近她,带着不明的口气说着暧昧的话:“舒同学,你不在,老师我还真是想得紧啊。”
礼儿突然微沉着脸挡在他们的中间,然后将舒枚枚拉得远一些,“姐姐,你随便打发他就好了。”
舒枚枚对着他一笑,然后反而看向宫禹恺道:“老师,谢谢您来看我。”
不咸不淡的口气,带着客气,生疏异常。
对于宫禹恺其人,舒枚枚还真不想评论,就单单说一开始她碰到他的时候,简直就颠覆了她对老师的一切思想,也从而对着宫禹恺也不甚热情,甚至很想冷藏他。
“舒同学客气了,老师是代表着高二十六班所有同学的意愿来的,要是不来,恐怕会被他们的唾沫星子给喷到。”宫禹恺仿佛没听出舒枚枚语气不善,想要草草应对他的态度,依旧笑着,而且笑意愈发的深。
舒枚枚不想再理他,眼睛看向他身后一长排的队伍,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包装袋装着的,也有一大篮子的花,还有水果,竟然还有布娃娃,还真是样样俱全了。她这省长女儿一爆出,立刻人缘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社会,不管是学校,还是在工作,人都喜欢朝着有权、有钱的人靠,恰好她重生的身体,是有权、又有钱的,不被巴结才怪。
这时,尹尚墨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宫禹恺眼睛里透着点诧异,只叫了他一声‘宫老师’就再也无话,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对着舒枚枚道:“枚枚,我一醒来就饿了。”
舒枚枚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昨天伺候着他吃了晚饭,今儿个尹尚墨倒还真和她不客气起来了。
闷不作声的走到一旁西边的角落里拿出一盒牛奶,然后边走边将牛奶的管子给插进了瓶口,然后放在尹尚墨坐着的沙发前桌子上,“喏,自己低头喝。”
尹尚墨撇撇嘴,但他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头一低,就吸了一大口的牛奶在嘴里咽下。
宫禹恺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长排队伍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就接连的走了。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舒枚枚、礼儿、尹尚墨、宫禹恺四人,舒枚枚毫不客气的对着宫禹恺表示不满:“宫老师,看病人也不是那么早看的吧,就不怕吵到病人休息吗?”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一点,这宫禹恺是太没事了吧,那么早起来到她这里,就为了送这些‘礼物’。
宫禹恺笑出了声,凝视着她,“我是怕舒同学舒服了那么久,没那么快适应以后要早起背单词的习惯,所以就由今天开始先适应适应。”
“什么早起?什么背单词?”舒枚枚头一伸,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这宫禹恺不会还没死心,并且还有暑假为她补英语的打算吧?昨天她就奇怪为什么礼儿无缘无故的说他会来帮她补英语,原来是为了宫禹恺这手啊。
“为了完成帮你提高英语成绩的任务,我可是放弃了逍遥自在去旅游的计划。”宫禹恺仿佛还想着舒枚枚夸赞他一句。
礼儿蓦然站起,对着宫禹恺道:“宫老师,我昨天就和你说了,姐姐的英语我会帮她补,您就不必了,该旅游还是去旅游。”
礼儿浑身突然渗出一种寒凛的气息,眼眸沉沉,精致的面容上有一股不容他人忽视的气势。
尹尚墨也和他同一战线,“宫老师,有我们在你一切都不用担心,舒枚枚的英语成绩要没上去你拿我是问便是。”
舒枚枚的眼神从礼儿、尹尚墨、宫禹恺三人之间来回看,然后道:“我想去睡觉了,你们继续吧。”说完,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踏着步子上楼了,她现在还很想睡觉呢。
她不是在躲着他们三个人,而是就躲着宫禹恺这人,礼儿、尹尚墨了解她,肯定不会让宫禹恺进门的,大不了干脆用前一次的计策,让宫禹恺灰溜溜的走人。不过,这一次,估计宫禹恺是不会上当了。
“丫头,你慌慌张张的走那么快干嘛?”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磁性的声调,带着一丝沙哑。
舒枚枚下意识转过头,看到穿着睡衣的唐至衍,脸微微热了热,垂眸,“没,就是想着赶紧回去睡觉。”
可唐至衍却朝着她的方向渐渐走进,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下来,然后伸手竟然触摸她的额头,“这大早上的,虽然现在才七月初,但是这早上还是有些凉的,就不能披个外衣再出来?”
他的口气微许责备,可动作却是轻柔,手从她的额头放下,又道:“好了,快起睡觉吧。”
舒枚枚对于唐至衍这一系列的动作呆愣了,那么轻柔的动作、那么轻声细语,这妖孽不会一晚上修炼成精了吧?
“又再胡乱想什么呢?”唐至衍微微蹙眉,似乎不满舒枚枚呆愣的神情。
“我在想…原来修炼成精的妖孽也可以温柔。”舒枚枚留下一句,转身跑了。
唐至衍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就停了,温柔?这就是温柔?
他只是…关心一下她有没有发烧而已——这是他找到的唯一理由了。
慢跑到病床上的舒枚枚脸颊上一片滚烫,死了死了,刚才她竟然对着唐妖孽一次又一次的愣神,天呐,求求你大发慈悲,让唐妖孽不要那么妖孽好不好。
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就在刚才,她的心跳在他碰到她额头的那一刻蓦然加快,耳根子发烫,为了掩饰尴尬,她才半开玩笑的留下刚才那么一句话。
唐至衍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为自己冲上一杯咖啡,然后坐在了电脑面前,准备看今天的新闻。
这是他惯有的习惯,喜欢喝着咖啡看着新闻,也常常把咖啡当作早餐。
看了下他自己每天都会关注的新闻,没什么大事,松了口气,正打算关电脑,突然眼前却出现了一幅画面——一身不良打扮的舒枚枚在舒省长的办公室里,指着舒省长。
这照片里的场景何其熟悉,这不就是在一年多前舒枚枚大闹她爸舒省长办公室的画面么?当初他可是看了这全程场面。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早就在当时得到了解决,并且还被舒家封锁了消息。那么,现在又是谁找出来的,而且还发在了官方微博上,现在转发的次数都不止上万了,被批的评论也有上千条,大多都在说‘舒枚枚是个不孝女’之类的。
正想往下看,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伸手接起,“喂?”
“少爷,政府大厅现在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您的伤才好一点,今天就不要来了,这里我会应对。”
“我知道了,舒省长去了么?”
记者是无孔不入的,不过唐至衍知道他不是这条信息的重要级人物,重要的是舒省长,他到底该怎么应对。
那头回答:“舒家也被围堵了,恐怕舒省长今天暂时不会出门,但是他让我给他召开记者会。”
“嗯,你现在先压制下网络的传播速度,然后马上给我查出这事情的幕后主使人。”对于舒省长的对策,唐至衍了然于xiōng。
而此刻…舒枚枚这栋别墅大门外,一批又一批的记者、民众冲过了门卫的阻拦,直接朝着舒枚枚的别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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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紫很悲催,上午码了几个字键盘就死当了,然后买过回来下午又风雨雷电的…更新晚啦,望妞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