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茵被软禁在屋子里,谁都不许见,连四喜也见不着她。
四喜每天把饭菜送到门口,看守的士兵接过后就打发她走,不知公主的情形,她的心头万分着急。
今天晚上趁着乌云遮月,四喜偷偷溜到后头窗户,手指轻戳破窗纸,只见窗子已被木条所封,只有一掌距离的间隙给空气流通,她眯着眼往里头探究,只觅芙茵坐在椅子上默默掉泪。
该死的沈君逸!竟然这么对待她家公主,她四喜定要想法子将公主救出去不可。
她往里头轻叫,“公主……公主……”
芙茵听见了四喜的叫声,迅速来到窗边,“四喜!你怎么……要是被人发现,你会受我连累的!”
“连累就连累,我巴不得跟公主关在一起呢!”
“对了!四喜,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吩咐你去办。”
“什么事?”
芙茵递出了写满血字的布,“你快点连夜到天火国,把这个交给左阎,得要快,迟了就糟了。”
四喜看着那块布,“公主!您咬破自己的手……”
“这里没有纸笔,所以我只好这么做。”
四喜把东西小心收入衣襟里,“公主请放心,四喜一定会交到王上手上,要他尽快来救你。”
“不!他不能来救我,这里的人设下陷阱,就是等他上门来,他只要来就会有危险,君逸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我没事,但是左阎绝不能来,你一定要这么告诉他。”
四喜点头,“好!”
“快走吧!”
四喜回头后似乎想起什么又转身,“若是王上无法救公主,四喜还是会想法子救公主,请公主耐心等候。”说完,她转身就走。
四喜!你一定要小心!芙茵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着四喜能平安将讯息送到左阎手中。
× × ×
月黑风高,大地昏暗,小庙寂静无声,两个黑衣人站在屋顶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这该不会是风雨中的宁静吧?”
“管他是风还是雨,我就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阻挡我。”
听这个口气,好似他今天非大开杀戒不可。唉!等一会儿又会是鬼哭神号了!
两人在屋顶上穿梭,只见一个房间有两名士兵在看守,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接着跃下地,三两下便把人制伏。
他们打开房门,“芙茵!”
话落,房里头便万箭其发,两人连忙跃上屋顶闪躲,这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量的弓箭手。
“火王终于大驾光临呢!”沈君逸冷笑道。
“芙茵呢?你把芙茵怎么了?”
左阎话才讲完,沈君逸便驾着芙茵走出。
芙茵望着屋顶上的人,“左阎……”
左阎扯下面罩跳了下来,“芙茵,你没事吧?”
芙茵哭叫,“你快走!别管我了……快走啊……”
沈君逸冷笑,“他是走不了了!想不到火王也有这么一天啊!”
芙茵苦苦哀求,“君逸哥,求求你别伤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让他走吧!”
“到现在你还为他求情,我绝对要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这样你才会死心!”
“不要……不要……”
左阎把剑扔下地,“你不要为难她,我人就在这里,你要杀要剐都行。”
芙茵不停哭叫,“不!不要……”
“哼!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沈君逸叫嚣着。
芙茵看着左阎,“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你还要来?”
“我一直以为我会忘了你,就当作不曾遇见你,但是当我看见四喜拿给我的血书时,我就再也忍不住的跑来了,原来我比想像中的更在乎你、更爱你……”
听完这番话芙茵恸哭,“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感动吗?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你!我恨你,万分的恨你,你这个傻瓜竟还为了我来自白送死,做这些不值得的蠢事!”
左阎在笑,“值得的,只要是为了你,哪怕要舍弃我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统统给我住口!等我把他杀了,你就会解脱了。”沈君逸把芙茵交给另外一个人,自己抽出了刀子,慢慢走向左阎,“我一定要亲自动手!”
芙茵挣扎哭叫,“不!沈君逸,你如果杀了在这世界我最深爱的人,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左阎不信又感动的张大眼睛,“芙茵……”
“那一年,那一刀,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我爱你……我是如此的深爱你……这辈子再也没有谁能令我如此深爱了……”
“芙茵……”左阎的眼角有泪光,这一刻两人含泪相视,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站在一旁的左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厚!王兄现在是在演哪门子的生离死别戏码,人被引出来了还不快大开杀戒,要谈情说爱待会几再谈也还来得及呀!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黄泉路陪你,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来了……”
“什么?!孩子……”
左阎还没听清楚,沈君逸的刀子便狠砍下,而左阎双手一使力,抓住他的两名大汉瞬间撞在一起,刀子落下时自然是扑了个空,后头的左卫也跟着行动,把一群人全打落地。
沈君逸大声命令,“快射箭……快射箭啊!”
弓箭手还来不及出箭就纷纷中箭倒地,余党也被前来支援的士兵制伏,这其中也包含了沈君逸。
一名将领走到前头拱乎作揖,“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上见谅!”
不过当事人可没空,眼前左阎与芙茵两人紧紧拥抱,谁也不放开谁,现场的人都看得傻眼,只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沈君逸。
左卫先开口,“咳咳……王上很忙……就暂时把这些人押到芜国大牢等候发落。”
“是!”
芙茵笑骂着左阎,“知不知道我吓得心跳就快停了?”
“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芙茵瞪着他,“你是对不起我,不只这件事,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多了。”
左阎抚着她的脸颊,“芙茵……”
“你怎么会把我交给君逸哥呢?为什么要赶我走?知不知道离开你后我日日以泪洗面?”讲到这里,芙茵忍不住哽咽。
左阎搂住她,“这是我亏欠于你的,也是我愿意为你而做的,我以为你爱的人是沈君逸,那么你待在他的身边就一定会幸福,哪知我却大错特错,害你受苦。”
“你不爱我吗?为什么要放手?”
“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少力气才放手吗?其实我早知道沈君逸在芜国,我知道他会来找你,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我希望你快乐、幸福,哪怕苦果要我来背负,我也甘愿。”
“我爱的人是你,没有你的日子有何幸福可言?”
“芙茵,你不怪我过去折磨你?”
芙茵眼底带笑,“怎么不怪?你得用下半辈子来补偿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这么说,左阎才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说孩子……难道你有身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芙茵笑着点点头,把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对!是我跟你的孩子。”
左阎欣喜若狂,抱起她旋转,“芙茵……天啊……”
“啊……别这样……我头晕了啦……”芙茵捶打他。
左阎将她抱着往前走,“不能转,现在要小心才行!”
“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左阎满足地道:“不行!现在你有孩子了,可要处处当心。”
她没好气看着他,“现在才在紧张会不会太晚了?”
“怎么说?”
“没什么!都过去。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君逸哥?”
“我打算放了他。”
“可是他曾经要伤害你,就这么放了他……好吗?”
左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就是希望我放了他才会这么问吗?”
芙茵鼓起腮帮子,“你好可怕喔!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会知
左阎爽声笑道:“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不但要放了沈君逸,也打算把干越国还给他。”
芙茵喜悦的张大眸子,“天啊!你也太宽宏大量了吧?不怕他又造反?”
左阎眯着眼看她,故意说:“你说得也有道理,还是把他杀了,这样省事多了。”
芙茵马上又是一脸紧张,“喂!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能当真呢?”
左阎笑睇她,“我怎么会这么笨,要是我把他杀了,不是枉做小人?”
芙茵满心欢喜,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谢谢你!”她知道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傻瓜!谢我做什么?夫妻之间还谈什么谢”
芙茵娇嗔,“阎……我觉得现在的你真好,要是初见面时你就这么好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行刺你了。”
“你少说得这么好听,那时你满脑子就只有恨,我再好你也看不见。”
芙茵张着莹莹双眼,“但是现在我看见了,我没有爱错人……”
她的美令他心醉,于是更加加快回返的脚步,“芙茵,你一直这样说,会害我把持不住的……”
芙茵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忍不住格格笑出声,笑骂道:“你喔!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乱想什么啊……”
× × ×
芙茵特地去探望被关进大牢的沈君逸。“君逸哥!”
沈君逸看了她一眼,接着低下头,“你还来做什么?我不值得你来看。”
“君逸哥!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沈君逸诧异,“放我……不……不可能……火王怎么可能放过我?”
“不但如此,他也答应把干越国物归原主。”
沈君逸一脸吃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君逸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完,她便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还把沈君逸的手铐、脚镣解开。
直到走到外面见到刺眼的阳光,沈君逸才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是你恳求他的吗?我……我这样对你……你难道不怨我?”
芙茵微笑摇头,“毕竟我们打小一起长大,情谊不同,我从来就没有怪你。”
“芙茵……我觉得很羞耻……我怎么会鬼迷了心窍,对你做出这么该死的事……”沈君逸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君逸哥,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记取教训,秉持以往的以世界大同为目标,我相信你一定是个仁君,并不是一定要用暴政,国家才会兴盛,让人民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想不到你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反而赶不上你了。”
芙茵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从君逸哥身上学到的呀!”
“芙茵,谢谢你!”
“君逸哥,这次别后,我们可能不会再相见了。”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
沈君逸黯然点点头,“我知道了!芙茵,你现在幸福吗?”
芙茵点点头,“是的!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姑娘,你也一定要幸福!”
“嗯……”沈君逸往前走,不时回眸看着向他挥手的芙茵。
这时左阎慢慢走了出来,轻拥着芙茵,“我好怕你会再跟着他走。”
芙茵好笑的回头,“如果我真跟着他走了……你会如何?”
“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傻了,我要牢牢抓住你,绝对不让你离开我半步,失去你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芙茵的眼底有丝调皮,“如果我还是执意要走呢?”
“那么我就这么做……”接着他密密地吻住她,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一切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