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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鲜币)14 看你怎麽修理我
    下午,第六堂下课钟响後不久,孟秦即听见广播要他立即去辅导室,他不疑有它迅速赶去。到了辅导室他才知道事情被扩大,甚至连他不满樊士芬教学的谣言都被凭空捏造出来。与辅导老师谈过後,他一脸无辜的走出辅导室。
    要他解释什麽?连交白卷都要解释!说不会写也没人相信,所以他没什麽好解释……
    难道要说他不会写?不会写这个藉口,别说辅导老师不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然要他说,他是故意的,他想博取老师的关心吗?这样说,不更惨才怪!
    但是,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对樊士芬的教学一点怨言都没有,这到底是谁联想出来害人的。
    下课回到公寓孟秦早在那边等她,他侧背着书包。看见他,她如被巨石压迫,沉重的提不起脚步,拿出钥匙开门,她欲进门前,他赫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臂。「还在生我的气?」
    「没什麽气好生,只是觉得很累我要进去休息了。」她无精打彩。
    「不让我进去?」他知道自己早上态度不佳。
    「你还再生我的气?」站在门口孟秦像做错事的小孩。「我以後不会再那麽多人面前顶撞你了。」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他是不该对师长用那种态度。
    听他有忏悔之意,樊士芬开门让他进去,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走进去,看着她往床沿坐下,他背着书包往墙边的双人沙发坐,心存愧疚的瞅着她。
    今天她相当难熬,不只很多老师关心「交白卷」这件事,背後批评她的声音也让她听见,连校长都过来关切。不到两个月,她就教出零分学生,别说破天荒,简直可以当这所学校的奇人轶事一桩……
    这麽优秀的学校,国文不及格都很难了,何况──零分!让她感到措颜无地,丢脸丢到难以释怀。
    今天红了又消,消了又红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不一会儿,孟秦睁着大眼睛,看她挥手擦眼泪,他猛然惊觉自己这回错得离谱。
    「别哭嘛!」坐在沙发这端的他讷讷说,不敢靠近。
    她擤擤鼻子,红着眼眶说:「他们说我一点老师的威严都没有,连那麽好带的班级都带成这样,你班上的升学率迟早会被我搞砸。」
    都是他想得太简单才会害了她。「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玩、笑。」他头低得抬不起来,懊恼的搓着指头,担心樊士芬对他失望。
    她眼眶仍盈满泪水。「你以为是平常考吗?那是月考,月考,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不敢回嘴。
    「他们问我你到底出了什麽状况,为何会交白卷,他们认为你不满我的教学,所以才这样做。」
    「我没有,那些老师是闲着无聊乱猜,只会随意的指控人,一群混蛋。」
    「你才是混蛋!」她忍不住骂出口,难过的说:「你没有,你为什麽要交白卷,你以前的国文老师说你都是A+,所有的科目都是年级最高分,为何这次月考国文却交白卷?」
    「我说对不起了,我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看她那麽难过,他真想痛殴自己一顿。
    「这不是玩笑,你这样只会让我被别人指摘,为何连菁英班都带不好。」
    看她愈说愈激动,泪水在眼眶打转,孟秦沮丧说:「你说我考差会挨打,所以,我只是想……只想……」
    「你只想做什麽?」樊士芬愕然。
    「看你怎麽修理我。」他像做错事的孩子讷讷说。
    这是哪招?樊士芬闭上眼睛,不敢想像他的──幼稚。吁出一口气,「孟秦,你的愚蠢让我太伤心了。」
    「这次我领教了,看你这样我很难受,我会学乖……」他懊悔说:「是我愚蠢,没料到那些老师会做那种联想……」
    「你对我不满?」樊士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我没有,你知道的。」他懊恼的大喊,真想把心挖出来给她看。
    她知道他没有,但是她现在众所失之,白口莫辨。
    「我喜欢你,怎会伤害你……」
    「孟秦……」她厉声制止他继续表白。
    她既然不喜欢听这些话,那麽他就住口,让室内暂时保持沉默,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初衷,改变他的想法跟内心的感情。望一眼放在小冰箱上方的魏扬相片,他放下书包起身走过去,拿起那张相片,看着魏扬大辣辣的笑容自顾嘀咕:「对不起,大哥,我让她难过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却没为她着想,以後我会成熟一点,你不要笑我。」
    他走向前,抱着她的头,让她哭红的脸颊倚着他,低声说:「别再生我的气了。」
    作家的话:
    ☆、(13鲜币)15 极致欢愉
    他静静地站在床沿,让她搂着他的腰际用眼泪痛快的发泄情绪,在不大的空间里除了静默,短时间内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啜泣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哭泣就像酷刑一般,一点一滴缓慢的凌迟他的心。他很想说些好听的话,减轻xiōng口的疼痛感,可是又担心口拙,正当她脆弱之时,反而让她更难过。所以,他只能将所有言语化作抚慰,用手轻轻爬梳她脑後柔细的发丝,让她感觉他并非无动於衷,只是拙於表达。
    须臾,啜泣声音愈来愈小,她肩膀的颤抖也逐渐趋缓,他才慢慢开口,但声音却细如蚊鸣,好像怕又震出她眼泪一样轻柔。「我不是故意的,别再生我的气了。」
    擤了擤已乾涸的鼻翼,她带着厚重的鼻声说:「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他们又不是笨蛋,谁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想起隔壁班导师朱绍麟的冷嘲热讽,眼泪又开始滚动。
    她的话刺进他心中,让他也很难受,心中潜伏的感情一时蜂涌而出,忍不住激动说:「对,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要惹你注意,我要你比关心别人多关心我一些,我不要你的眼中没有我。」
    「孟秦,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不悦的推开他,他又一把将她搂紧,寸步都不让她离开他身边。「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这样惩罚我,比揍我几拳还让我难受。」
    她坐在床沿推了推他挣扎了下,孟秦却不动如山,反而不顾她的推挤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凑上嘴吻深深的吻住她。
    她挣扎,睁着水汪汪大眼看着他紧闭双眸在她唇齿上狂妄的游动,撩动她舌尖的舌头甜腻的令人难以抗拒,她逐渐沉醉下去,闭起眼,与他互相用力吸吮这份激情。
    他的吻突然从她唇边溜走,滑过下巴,不安分的舔舐着她颈项露出的肌肤,一下子又滑到她若隐若现的锁骨上,轻柔的吻,让她无法拒绝,只是沉醉的享受他温热的鼻息在身上洗礼。
    沉醉之际,布满厚茧的手指滑过肌肤,搓捏起她丰腴的xiōng部,她眯起眼,环抱他腰际的力道更紧,仰起头,让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齿上。
    他突然将她退倒在床上,她躺在床上,用迷离的双眸仰望他被情欲迷惑的眼神。
    四目交会,他微微的开口,好像说些什麽,又像惊喟般无法言语。是她美丽的胴体吸引着他,跨间涨满的欲望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俯身热烈的吸吮着她脖子上的香气,隔着衣服用力揉捏她柔软的xiōng部,激起她阵阵低吟,荡入耳中他更是无法压抑冲动。撩起她的衣服,从头顶上脱下来,笨拙的将手绕过她的背後费了九牛一毛之力解开xiōng罩。
    看着她赤裸的上身,呼吸变得更是急促,贪婪的舌尖慌乱地落在她赤裸的xiōng前舔着xiōng前花蕾,他伸长舌头,覆盖在粉色的rǔ尖上啃咬,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她血液中直窜脑际,她低声沉吟,抱着他的背享受他的抚慰。
    此时此刻她应该极力拒绝,可是她却不能,落在身上的触感如此诱人,像一种让人顿失自我的迷幻药,无法自拔深陷其中。她感觉身体的变化,腹下欲望开始燃烧,紧紧抱住压在身上精壮的躯干,让他指尖顺着她曲线逐渐滑下,勾下她裙下的底裤。
    他全身沸腾,热烈不已,高涨的情欲冲脑,慌乱的拉下裤链让欲望弹跳而出,半跪在床沿,迫不及待抵着她身体的入口缓缓进入,极致的触觉从腹下蔓延开来,她感觉他将腹下充满,又缓缓退出,一抽一进,像一种无言的韵律,慢慢带领她登上极峰。
    他突然加快速度,俯在她身上,迷醉般双手捉住她的肩往用力冲撞而去,她感觉身体被剧烈的撞击,腹里一股庞大的麻然往四肢扩散,像要将她带入失魂的境界一般,她大喊出声,年轻的躯干也变得像暴风暴雨狂妄的往她体内冲刷,她下意识的开大双腿迎接,让他深深进入与她紧密结合,一次又一次,她从黑暗到了光明,极致的欢愉让她抬起臀迎向他饱涨的身躯,往极乐巅峰而去……
    他感觉即将爆发,彷佛要融入她体内一般,最後他暗暗低吼一声,两人同时释放,他抽出身体汗水淋漓的趴在她身上。
    大气还没喘几声,孟秦的手机却叫了起来,他却一直赖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舍不得分开。
    见他不动,他身下的樊士芬似乎很快从激情中抽身,拍拍他的背,「去接手机啦!可能又是你妈打的。」
    他不情愿的闷哼了一声才起身。「我……我马上回去。」挂断电话,他回头看一眼樊士芬,脸上写满舍不得回去的表情。
    「赶快回家去,别让你妈担心了。」她捡起床边的底裤边穿边说,双颊残留着温存後的馀韵。
    「你不会我回去之後,又自己躲着哭吧?」他很想留下来故意这麽问,要是她开口要他留下来,他一定会设法编一个理由不回去。
    她动动嘴角笑了笑,「我现在没有想哭的情绪,你放心回去,没问题。」
    「喔──」他丧气的看着她,她却又对他漾起一抹微笑,让他哭丧的脸很快又恢复笑容。
    「樊老师。」
    樊士芬拿着午餐正要走进办公室,在走廊巧遇物理老师卓子仪。
    「卓老师,你好!」繁士芬瞄到他手上也提着塑胶袋,里面有便当跟饮料。
    他腼腆笑开。「不知樊老师有找孟秦问交白卷的那件事。」
    那壶不开题哪壶,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樊士芬尴尬的扬起笑容,「我有找他谈过了,他说考国文时,他突然感到肚子很痛,痛得头昏脑胀,所以没心情跟力气写考卷。」
    卓子仪点点头,认真回想,恍然大悟说:「难怪那堂课我看他都一直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麽,才考30分钟他就交卷,我问他怎麽那麽快交卷也没写,他就说他急着上厕所。」
    樊士芬一脸别扭。这当然是他们套好的话。「嗯,肚子痛也不说,真是的。」
    「喔,」他从塑胶带里拿出一杯饮料,「这……」
    「不,我不喝冷饮。谢谢!」樊士芬婉拒。
    「那……」他吞吞吐吐的。
    樊士芬咧咧嘴笑的勉强,等待他接下去。
    他从口袋拿出两张票。「我妹妹下星期二在文化中心的音乐厅举行个人钢琴独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空去欣赏。」
    接过那两张优待票,樊士芬用羡慕的语气说:「钢琴演奏会?好厉害,我当然有空。」
    卓子仪开心起来,「那我下星期五晚上去接你,几点比较方便,你下星期五白天再告诉告诉我也可以。」
    「这,」她以为这两张票是要送她的,她才想找钢琴也弹得不错的孟秦去。「不,不好意思,文化中心不远,我可以……」
    「樊老师,我,」身边有学生走过去他停顿了一下。心跳加速。「我一直很欣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机会……」
    「喔。」樊士芬像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样,急着说:「我忘了,学务处叫我中午去一趟,我得赶快去,不知有什麽事,我先去看看,卓老师对不起,我们有空再聊。」
    樊士芬将票还他,着急的往走廊尽头的楼梯方向快步走去。
    「樊老师,樊老师……」他失望的接过票,在她背後喊着。
    樊士芬回头,却没停下脚步,「这件事再说吧,我先去学务处。」她指指走廊天花板,脚步飞快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作家的话:
    ☆、(10鲜币)16 禁忌的爱欲
    樊士芬提着装便当的塑胶带疾步爬上学务处所在的二楼,上楼後她假装走进学务处绕一圈出来,再姗姗从二楼另一边的楼梯走下楼,下楼梯时她在走廊不时张望栏杆下,看卓子仪有没有再出现,行迹显得鬼祟。
    「喂──」正当她下到楼梯转角,扶着栏杆往外探时,肩膀突然被猛烈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三魂七魄差点飞走。
    看见笑嘻嘻的孟秦,她松口气,拍拍不规律的xiōng口说:「臭孟秦,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我有喊喂啊,是你没听见吧。」他嘻皮笑脸,不是很正经学着她的动作。「你到底在看什麽?」他也将头往栏杆下探,一楼走动的清一色都是男学生,他实在不知道她在看什麽。猜测,「你不会是在闪谁吧?跟我说,我去帮你看看那个人在不在那里,要是在我帮你斩除。」
    他挥手狂斩,模样天真又滑稽,像他十七岁的年纪,樊士芬被他逗笑,嘴里咕哝着:「没有,我哪有在闪谁。」她才不会笨的告诉他,她在躲卓子仪哩。
    「没有?」他走到她旁边,不相信的贴得很近,人来人往的她马上跳开。
    她那不自在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是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学生都可以感受得到。他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又被欺负了。跟她下楼。
    下了楼他依然跟着,樊士芬转身说:「我要回办公室了,你跟我下楼做什麽?快回教室啦!」她从上而下打量他一遍,发觉他比她莫名其妙,竟然跟着她。
    「保护你啊!我看你从学务处出来一直看楼下,走路的样子也很奇怪,别别扭扭的,所以……」孟秦像诸葛亮那样托着下巴,捻着人中沉思,猜测她在躲谁?
    她瞪他一眼,打断他胡说八道。
    「所以……你赶快回教室准备午睡去,别再跟来。」她站住,不管身边有人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划一条隐形的线,不准他再接近,然後指指楼上,要他马上上楼去教室。
    她紧张的走进办公室,想了想,卓子仪只不过约她去听音乐会,她到底在紧张什麽?还有,遇见孟秦,干嘛心跳快的像要跳出来一样──刚才跟他实在走得太近了,希望没被别人看穿。
    吃完便当,辨公室只剩她一个人,樊士芬利用闲暇批改作文,才改了第三本卓子仪又出现了。
    「樊老师,没休息。」仪表堂堂的俊容红光满面,充满自信的走过来。
    「嗯。」她轻轻应了声,尴尬的看他一眼,眼神又回到作文簿上。看来他还没放弃。
    「刚才说的那件事,不知樊老师考虑的如何?」站在她办公桌旁卓子仪笑容可掬。
    有叫她考虑吗?好像没有,她以为这样他就能理解了。
    她别扭的笑了笑。
    「樊老师那天晚上有事是不是?」他小心翼翼问。
    「喔,没有。」一说出来她就後悔了。连编谎都不会,脑海里即出现孟秦那张诡谲的笑容在取笑她。
    「没有,那就好,那天下课我们可以先去晚餐,然後再过去音乐厅还来得及。」卓子仪拿出他教学本领,滔滔不绝。
    「不、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家,我们在文化中心外面碰面好了。」她有些懊恼,感觉孟秦正在盯着她的後脑勺,她感觉後面痒痒的。
    「樊老师不这麽客套,只是随便吃个晚餐,我们就这样说定,下星期五最後一堂课……」卓子仪笑容满面。
    看他心情愉快,樊士芬赶紧插话,「卓老师,真的不需要,我可以……」
    「就这麽决定,别拒绝了,下星期五,别忘了。」卓子仪怕她继续推辞,高兴的边走边说,走远了,她也来不及拒绝了。
    走出二年级导师办公室,卓子仪高兴的握拳欢呼,樊士芬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惊艳四方,他老早就想约她了,可是碍於大庭广众难以下手,这回正巧「交白卷」事件,让他有机会跟她接触,也没听过哪位老师对她展开了追求,想必他是捷足先登了。
    卓子仪走後,樊士芬懊恼起来,她不认为自己很想去听音乐会,一开始他说那是他妹妹的个人发表会,基於同事情谊,她想他都开口邀请她了,假使婉拒不就太不给面子,也太失礼了。本来下意识还想找孟秦一起去,原来他是计画好的。
    「嗨──」
    从学校关起的後门旁小门走出去後,樊士芬被声音吓到,心跳顿时狂几下,她拍拍xiōng口镇定下来,「吓死了,你站在这里做什麽?」
    孟秦笑嬉嬉的,「等你啊!」
    「你不怕被人家看见。」樊士芬走在前面,孟秦跟了上去。
    「看见就看见啊,又不是做亏心事。」他耸耸肩,不以为然说。
    樊士芬白了跟上来的孟秦一眼,「你不担心我担心,可以吗?」她看了左右来车,小跑步过马路。
    孟秦又跟上去,握住她的手牵着。「今天我妈跟我爸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叫我晚餐自理,你说,我们要去吃什麽?」
    温暖的掌心突然覆盖她的小手,她本来顾忌着想甩开,可是听见今晚没人煮饭给她吃,她心软起来。
    又向前走了几步,她说:「不然去我那里随便吃吧。」她今晚打算煮面条吃,多他只是多煮一份而已,其实以前魏扬在时,他们也都是窝在小套房里自己开伙,时常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
    魏扬!
    她心揪痛起来,赫然甩开紧握的手往前跑向公寓一楼的大门,xiōng口一阵酸楚,如果他还在,现在她身边应该是他,不是跟他长得酷似的孟秦。
    她明知道他们是不同的,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毒,竟然无法拒绝这种几近致命的诱惑。
    是孟秦那强健体魄,还是他对自己执迷不悟的感情。
    她知道他还年轻,终究会醒来,可是,她却仍想暂时沉浸在禁忌的爱欲里,或许这样,她才有办法让自己明天醒来依然能对着阳光微笑,才感觉不到那道伤痛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对!她需要麻痹自己,因为魏扬已经离开了。
    作家的话:
    ☆、(9鲜币)17 在还没醒来的时候…爱我
    她因为自己的不老实而感到愧疚,不自主加快脚步半跑半走在他前面,试图掩饰闪烁的眼神,别让他看见。
    「喔,你在赶什麽,一直跑。」不知她在想什麽的孟秦在她背後咕哝,跟着小跑步过去,站在大门前看她拿钥匙开门。
    「叫你别那麽明目张胆就是不听,要是被学校的人看见了一定会说得很难听。」门打开後樊士芬纠着脸抱怨。人言可畏她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想再来一回。
    打开公寓一楼大门他们一前一後进去。
    听见抱怨的语气,他的心情略为下沉。
    「看见就看见,又不是做什麽亏心事。」他不好气喃喃。爱人不并不可耻,即使别人与他观念不同,他也不认为他就该遮遮掩掩。
    走上楼梯的樊士芬听见他的话转身瞪他一眼,「要是你又这样不避嫌,我以後不理你了。」说完她转身上楼,孟秦跟在後面翻翻白眼,咕哝:「我又没怎样。」
    没怎样?没怎样干嘛在大马路上牵她的手,被看见了怎办?
    虽然他掌心的热度抚慰着她的孤单,她仍无法不顾忌世俗的眼光。
    樊士芬打开套房大门率先走进去,孟秦看她进去,却没对他多加理会,以为她在生闷气,就站在大门口抱着书包呆杵的看她将皮包放在墙边的沙发上,然後走去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当樊士芬拿出蔬菜,发现孟秦竟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莫名奇妙问:「你站在那里做什麽?」
    他嘟着嘴装委屈,「你没有请我进去,我不敢进去,我怕你生气啊。」
    看他装模作样的,樊士芬关起冰箱走出去,手扶着门扉,憋住满腹笑意,装得正经八百说:「既然你不进来,我就要关门免得蚊子跑进来,孟同学,你就早点回去吼。」
    说完她佯装要关上门,稍稍勾动嘴角对他眨眨眼,示意她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孟秦看见门快关上,紧张的伸出手推着,「欸──慢着……」他几乎像跳格子那样跳进去。
    樊士芬被他的孩子气搞得大笑。「不是不进来,还要人家三请四请,真会装。」
    她笑得相当甜美,月般的杏眼闪闪发光,孟秦看得有点愣住,好像被慑了心魂,跟着傻笑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xiōng口像有千军万马奔腾,噗通噗通狂跳,跳得情不自禁往她美丽弧线的朱唇上凑上去,用力的吻住她。
    孟秦突然的热情让她有点慌乱,让她像眩晕般摇晃了下,孟秦手快抱住她纤弱的身体,紧紧拥进怀里。感觉他的舌头猛烈在她嘴里撩动,让她很快沉醉的眯起眼融入这波急促的吻里,也跟着不断勾着他那不安分又迷人的舌尖狂舞,霎时唾液浑淆的滋味令人意乱情迷,不知不觉沉入无境的忘我境界。
    「孟秦……」
    她赫然想到晚餐,推开他,离开纠缠的吻,红着脸蛋说:「你还要不要吃饭,晚餐还没煮耶。」声音有点颤抖。
    他身上那把火还在燃烧,又拉她入怀,用光线下晶莹的唇齿,低声柔语,「我只想吃你就够了。」一口又往她嘴里吸吮而去,让她招架不住,又一阵水rǔ交融的狂吻,她续而呵呵笑开,推开他。
    「我饿了,你不饿我就不煮你的份。」她走过去打冰箱。
    「吼,别这样啦!我肚子也咕咕叫了。」他赖过去,抵着不到他腰际的冰箱门,摸着扁扁的肚皮跟她撒娇。
    拿出塑胶袋装着的水耕白菜和两根葱递给他,再拿出用保鲜膜包着的碟子,她盈盈笑开,「我先说喔,我本来只煮一人份,所以肉丝没准备那麽多。」她将碟子里约两颗贡丸大的肉给他看,担心他营养不够。
    他倒吸口气,搞笑的卷起袖子露出二头肌,「肉,我有,可以贡献一些。」
    关起冰箱,孟秦又吃了一记白眼。「你正经一点啦,谁要吃你的肉,人肉能吃的话,就不会人满为患了。」
    「好嘛。」他皱皱眉头,帮她拿着食材,跟她走进套房狭宰厨房,看她弯腰拿出柜子里的锅铲,他洋溢起幸福微笑。「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樊士芬顿了一下,看他人高马大的,指指沙发,「你去那里看电视,很快就煮了好。」
    「吼,不要我要陪你。」他噘起嘴说,往她靠,腻在她身边,似乎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看他一直装可爱,她摇着头,「行,帮我洗菜。」笑咪咪拿起刚才放在流理台的菜递给他。
    孟秦笑弯了嘴,相当乐意,很快将菜放在水槽里打开水龙头,为了表现认真起来。
    起锅的樊士芬心情愉快的瞥他一眼,以前都是这样的,她烧菜,魏扬就站在旁边帮她洗菜、洗锅子,还有跟她眉来眼去,互相调情。煮出一餐虽不丰盛,却充满浓情蜜意的菜肴……
    像现在这样,笑声盈耳,她跟他好不惬意,彷佛是相恋许久的情侣,过着两人的甜蜜世界。
    此时此刻,魏扬似乎没有真正离开,她依然沉溺在幸福的氛围里,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便这是填补空虚而造成的感情错置──就让她错这麽一次,在他还没醒来的时候……
    ☆、(10鲜币)18 一起沉沦
    月考後几天校际篮球赛即紧锣密鼓开打,所以这两天孟秦并没来学校上课,可是上国文课时,樊士芬浅意识依然不时往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看,之前她总是会刻意回避,不让眼神瞄向那个位置与他眼神交会,免得别扭。
    可是今天,她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一直看向那个位置,而且机率相当频繁。可能是因为孟秦没来上课的关系她才这麽肆无忌惮,也可能不经意瞄到没人坐的课桌椅心情产生一丝的空虚感,心就像那个座位空空荡荡的,好样在寻找着什麽似的定不下来,以为她念下一段课文时他就会突然出现,然後笑嘻嘻地跟她说:我们打入决赛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会为他跟球队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当然连续上了两堂课,他仍没进教室,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这个时间如果她没记错,刚好是比赛时间,不知他们今天的战绩如何?
    虽然不断叮咛自己别挂心,可是却无法不挂心。自从魏扬走了後,她愈来愈不懂自己。
    想起孟秦一脸天真的笑容,她内心深处就有种罪恶感,自己好像是指引他走进迷途的罪魁祸首。
    而她到底在迷惑什麽?其实她也很茫然,或许她现在就如同在水中载浮载沉即将溺毙的受难者,刚好看见一根浮木,毫无选择死命的攀着,而这根浮木就是孟秦。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茫茫渺渺,这段越轨的情事,他们到底将会一起沉沦,还是一起──上岸?
    孟秦不在这所偌大的校园,她的心彷若失去了大半,一整个早上都提不起精神,昏昏沉沉的,好像前一晚没睡好的样子。
    中午用餐之时,物理教师卓子仪特意拿了一些水果到她办公室,他的用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因为他独独给樊士芬两颗看起来相当鲜艳可口的苹果,还问她喜不喜欢吃水果,就在她回答「喜欢」时,他即喜上眉梢,马上有旁人附和,她才知道他家开水果行,其他老师还笑她以後可以水果吃不完了──
    她偷偷佞了他们一眼。
    言之过早。
    他们大概误会她跟卓子仪交往,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他们又是从何处看出?或者说,他们也看出卓子仪已经光明正大的开始追求她了?
    这让她略感困扰。
    她第六节才有课,所以利用时间整理新课程的讲义,大致将新课程重点注解过後,她又拿起一本作文正要修改时,手机即响起。这通电话带给来不怎好的消息。
    「你说什麽?」樊士芬对着手机紧张说:「人有没有怎样?」
    坐在辨公室她又静静听了手机几秒,然後急促说:「好,我马上赶过去。」挂掉手机,她慌忙收拾好桌面。
    邻座男老师听见她口吻不对劲,转头问:「发生什麽事了?」
    「刚才篮球队的教练打电话来,说孟秦在比赛时被敌对绊倒,整个人跌下去,好像摔断了骨头我要去看看。」她焦急没时间抬头看同事。
    「怎会这样?」
    「我要赶去医院,我先去学务处报备一下,看看下堂课有没人帮我代,对不起,我先出去。」
    整理好桌上的作业簿,她焦急捉起椅背上的背包,几乎冲出去。难怪今天整天心神不宁的,一直想起他,难道这就是不好的预兆。还是先去看看他的状况。
    到了学务处卓子仪也正在那里。
    「樊老师……」
    她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一会,没时间跟他寒暄,继续专注跟教务主任谈论事情,显得十分焦急。
    卓子仪听见她跟教务主任说的话走过去问:「孟秦在球赛中受伤?」
    「嗯,我现在要赶去医院看看。」樊士芬对他说。
    「我去开车陪你一块去吧。」卓子仪自顾奋勇。
    「不用了。」她现在比较需要的是有人跟她调课或帮她代课,但依教务主任所言,一时间根本找不到适当人选,看样子她只能快去快回或是找一节班会补课。
    「没关系,我下午没课。」他想藉机献殷勤。
    「真的不用我自己去。」
    请好假樊士芬脚步匆忙的往学务处门口走去,卓子仪却热心的走在她旁边,或说不死心的苦缠。
    下楼後他说:「樊老师先到大门等我好了,我去停车场开车。」
    「欸,不用了……」她看他往停车场跑过去,根本不管她根本答不答应。
    怎会这样?
    她只好无奈地等在校门口的守卫室前,坐上车,卓子仪见她心神不宁,「樊老师很关心学生嘛。」他用赞赏的语气说,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麽,似乎有些大惊小怪了。
    「喔。」她不自在的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挡风玻璃的前方,不安的在膝盖上扳着指头。
    「别心急,慢慢来……」
    樊士芬下车急忙进入急诊室,停妥车卓子仪也跟着进去,可是她在急诊室并没看见孟秦,她去问挂号处,才知道孟秦去照X光。
    「等一下吧。」看见樊十芬心急如焚,他拉她坐下候诊椅,「先坐下来,他只是摔伤,小孩子骨头发育快,很快就会好的。」
    听见卓子仪说他是「小孩子」,樊士芬勾勾嘴角尴尬笑了笑。他在他人的眼中竟然还是小孩子,但她要是将他当小孩看待他大概会不高兴吧。
    她坐在长椅上左顾右盼好一阵子,手臂用三角巾固定的孟秦才和篮球队教练从走廊走出来,孟秦率先看见卓子仪跟樊士芬,卓子仪的手就搭在樊士芬肩膀上,不知在对樊士芬说什麽,但看他那轻柔的唇语想必是在安慰她,樊士芬看见他赫然起身,卓子仪才将手垂了下去,要是他继续搭着她的肩膀,孟秦可以保证他的脸一定会很臭,当然,现在他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
    「还好吧!」
    「没事。」孟秦眼神犀利扫过卓子仪,不知他来做什麽,尤其他刚才搭在樊士芬肩上的那只手,他实在有股冲动想去拉过来给他一记过肩摔──当然这只是想像而已。
    幸好她一脸的担忧,消除了他一时的醋意……
    作家的话:
    ☆、(10鲜币)19  啊~~我的手断了
    要教练打给她,就是要她过来照顾他,哪知卓子仪那个跟屁虫竟然也跟来,原本听见她在电话中说马上赶过来,他还欣喜若狂高兴了一下。卓子仪跟来也就算了,可是看见跟她来的那个男的竟然想趁机吃她豆腐,他才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好歹他也是个四眼田**,多了正常人两只眼,怎可能视若无睹。
    尤其,那个男的又是学校炙手可热的单身汉,他更是吃味的难受。肚子一股酸劲往上窜。
    夹在两人中间樊士芬当然感受到孟秦眼神中的烟硝味,她得赶紧想办法打发卓子仪,消弭刀光剑影的气氛。
    她赶紧咧开甜美笑容。
    「卓老师,谢谢你送我过来,我看孟秦也没什麽大碍了,不如我陪他回去,你就送周教练回学校好了,後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她瞄瞄站在孟秦身边壮硕的周世永,挺希望他接口说:好啊,卓老师我们先回学校吧,那孟秦就交给你。
    如果他能这样说当然最好,可是他偏偏只是看一眼卓子仪笑了笑,没意见似的,卓子仪反而接口。
    「不急,我下午没课,一起送孟秦回去好了,他手受伤不方便,跟他家长解释一下比较妥当。」卓子仪盯着孟秦xiōng前包扎的手臂皱皱眉头,又瞄一眼可人的樊士芬,眼神充满情意。
    好不容易可以献殷勤,或许送完学生後,还可以邀她共进晚餐,卓子仪心里一开始就这样盘算。
    这建议旁人听起来可能相当顺耳窝心,会感觉卓子仪真是位尽责的好老师,可是孟秦并不这麽认为。
    他的美意反而令孟秦感到丧气,马上回答:「不用麻烦各位老师了,你们都回去学校去吧,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全将他们打发走这样总没争议了吧。
    「这样……」卓子仪暗自高兴,语气显得怀疑。「真的没问题吗?」
    他当然认为孟秦都这麽大了当然不会有问题,问只是问给樊士芬听。认为有问题的应该是樊士芬的妇人之仁。这种小伤大惊小怪,又不是稚龄孩童,孟秦可是高中生。他只在心里想着,看樊士芬如此担心他才不敢泼冷水,免得形象被扣分。
    被这样问,孟秦只能说:「有什麽问题?我只是骨折又没断手断脚,当然可以自己回去。」他瞥一眼满脸尴尬的樊士芬,有点赌气的说:「我先回去了,掰掰……」
    以前他好像没有讨厌过卓子仪,但是,可以确定从此之後,他不会喜欢他。
    拿走周世永帮他拿的背包,他转身故作洒脱走出急诊室大门,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卓子仪跟周世永都在他身後喊着:「孟秦先别走嘛,我们送你回去啊!」
    他回头举起没受伤的右手跟他们挥别,潇洒地说:「帮我送樊老师回去,我自己回去了。」
    他半跑步的很快离开医院大门,身後虽然还听着他们喊着「孟秦、孟秦」的,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可是要他面对卓子仪一直对樊士芬有意无意的眉目传情,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地做出什麽事──可能像母**护住小**那样将她藏在身後,也可能大声呛出他才是她的主权归属……
    然而,最主要,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尤其这群老师的存在,让他不得不看清他跟樊士芬之间的距离,与身分的冲突,即便他再逞强,仍无法克服他人无意间的提醒,尤其脆弱的时侯……
    快步越过斑马线之後,他发觉眼眶发热。
    笨蛋!
    竟然想哭?可笑至极。
    这是自己选择的爱情模式,说实在也没什麽了不起,说穿了只不过是六岁的差距,这距离很远吗?当然不会!
    「孟秦,等等我……」
    身後红灯亮起,他赫然听见有人喊他,声音太熟悉了,猛然回头,她竟然追了过来。
    他瞠大眼,惊愕的看她越跑越近。
    他一路快步走着根本没发现,看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他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气自己大意,笑她……
    噗──
    狼狈的样子。
    憋住笑意装生气。现在他很想知道她怎麽摆脱他们的,怎不跟他们回去,还追来?
    她走近後,他发现上额头上冒出汗珠,该死的,她追了几百公尺他竟然都没听见她喊他,害她追成这样。
    「你臭什麽脸啊?」樊士芬看孟秦鼓着腮帮子,气喘吁吁问。
    「哪有?」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你干嘛追来?」
    还问?他手受伤又臭着脸走掉,她哪放得下。她当然知道他哪根筋拐到了。
    「卓老师也是一番好意,他听说你受伤也很担心,义不容辞说要开车送我来医院,我不好拒绝嘛。」
    原来追来说这些。害他前几秒雀跃的几乎飞上天。现在又掉落地面。
    「最好是关心我啦!我看他是别有居心吧。」他翻着白眼装生气,其实看她追过来心里依然高兴得很。
    卓子仪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根本是假公济私。
    「居心?」她当然心知肚明。虽然不喜欢这种误会,可是他的醋意,让她有一点点优越感,忍不住揶揄说:「他又吞不下我。」
    「男人贺尔蒙作祟时可是会变成大野狼,难道你不知道,他可能舍不得一口吞下你,他只会慢慢吸乾你的血。」他向走着对她做出大野狼凶猛的想吞下她,让她吱吱笑开。
    小男生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让她笑的眉飞色舞。
    「你说到哪里去了?扯远了吧。」还是赶快转移话题,醋酸味可是会腐蚀人心的唷。「你手还痛不痛啊?」
    两人并肩走着,听她这麽问,他试试动动三角巾固定的手臂给她看,本来想说,不会痛啊!可是,他一动,却……
    「啊……」他当街大叫一声,突然弯下腰去,五官痛得纠结在一起。「我的手、断、了……」
    作家的话:
    ☆、(7鲜币)20 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
    孟秦赫然哀号一声,吓得樊士芬连忙停住脚步,花容失色的附过去扶着弯着腰扭曲着表情的他,仓皇问:「手、手、手怎麽了?」她结巴。
    断了?别吓她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前一刻笑眯的双眼瞬间充满恐惧。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让她有种想当街喊救命的冲动。
    「就、就……」他用右手扶着受伤的左手,痛苦的声调让樊士芬心阵痛,他却煞有其事的偷偷从眼尾瞄着她脸上揪紧的表情。「唉唷……痛死了,我想是断了啦!」
    他又连声叫喊,听起来相当痛苦,樊士芬更急。
    她紧张的扶住他,焦急说:「我们再回医院检查看看……断了?怎会这样?不行啦!没有手你以後怎麽打球呀。」她显得焦虑。
    还真骗到她了,看她信以为真,他想噗哧笑出来时,偷瞥她一眼,却惊见她担忧的眼神泛出了泪光,他心头赫然顿了下,表情马上松开来,痛苦很快消失。看来玩笑开大了。
    拜托,别真哭出来,是假的啦!
    「欸,别哭嘛!」收起玩心,换他慌张起来,左顾右盼,人来人往,他赶紧安慰她:「开玩笑的,手没断啦!」
    他动动裹在三角巾里的手臂,证明关节跟手还连在一起,虽然这麽动真会痛,他忍住不敢再随便乱叫。
    听他这麽说,又看见他的手在动,站在人行道上担心得要死的樊士芬一把放开扶着他的手,生气说:「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吗?干嘛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气呼呼往前走,将变成独臂龙的他甩在後面。
    可恶!她担心的脑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亿个,他还这麽吊儿郎当的戏弄她。
    孟秦跟上去,走在她旁边装无辜,噘着嘴说:「手,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断嘛!要是真断了刚刚周教练就会跟你说啊,他没这麽说吧。」
    她转头幽幽看着他,娇怒着:「你不知道我很担心是不是?还是认为我不够关心你?」在学校接到电话时她几乎陷入慌乱的恐惧中,即便他的伤势在他人眼中不是很严重,但是对她而言即使是一根寒毛她都会感到心痛与不舍,这感受他会懂吗?还这麽大而化之开她玩笑!
    要是他手真断了,她的心也会跟着痛起来,她是在乎他的,一次一次的经验都在证明。但这种在乎不需要言传,她自己已经感受出来了,尤其听见他受伤的那一刻,她竟然连思考都没有就赶来了,在别人认为她大惊小怪的不解中……
    「我知道。」他内疚,总算有点成熟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将自己绷得太紧,医生也说一个月骨头就会自己长好了,根本没大碍,谁知?她这麽好骗。而且竟然比他还担心自己。他太意外了。
    他懂了。终於懂了。
    「知道还开这种玩笑?」
    「我想你会说……断了算了!」他笑得很幸福。除了亲人终於遇见一位发自内心关心自己的人,就像是捡到宝,他相当开心,要是这样断手,他都觉得值得。
    「孟秦……」她惊愕他怎会这麽想,她如此担忧,不就希望他安然无恙。
    他看见她又浮上愁容,赶快制止她的情绪起伏。「好,好、别太认真嘛!我知道你真心关心我,不然说错话,我自己掌嘴好了。」
    他用没受伤的那张手假装赏自己两个巴掌,想换取她的开心。樊士芬看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气恼的不知该笑还是生气?谁会希望他打自己啊!小男生的把戏她实在无法理解。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在他装丑角中慢慢弯成一个月亮般的弧度。
    「笑了?」他凑近她眼前亵玩的看她美丽的笑容,水汪汪的眼底浮现了自己。她眼中的自己似乎无比珍贵,他喜不自禁的高兴往她嘴角啄了下,完全没考虑这是大街上,原想要更深的吻,嘴唇上的热度却让她惊吓的推开他。
    「孟秦……」她娇声喊,不安的四处张望,然後拉着他又往前走,低声说:「拜托你也考虑一下这是哪里嘛!」
    「怕什麽?我爱你,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呀。」被拉着走,他噘着嘴,心有不甘。
    说完,他像被融入情境一般,赫然搂住她的腰际,在她还来不及拒绝或接受时,即在大街上附上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吻住她。
    让这段感情坦荡荡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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