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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唐婉,是致命的
    当年,想那个当年……
    想当年,唐荞与周渝还是花似的年纪的时候,那一年,她们高考……
    但是,她们在一起讨论最多的,还是哪家生煎比较好吃,谁家少年比较帅,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洋洋洒洒的将这几年语文课上学的形容词全码一块,写点神经兮兮的肉麻情书,诸如:你是天边那月亮,我就是那星星,把你围饶;你是狂风沙,我就是那迎风流泪的眼睛,情愿被你迷死……虽然最后她们把重点放在了,她俩谁的眼睛比较有可能被狂风沙迷死。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她们友好的外交关系。她们是亲亲姐妹,她们第一志愿都是S市的T大,她们预备上了大学之后,主抓精神文明建设,作更深层次的精神交流。总之一句话,宇宙也无法阻止她们祸害人间的脚步。
    但是啊,那个但是……
    宇宙也无法阻挡的她们的脚步,居然被唐婉那小丫片子给硬生生的挡住了,这怎么能叫她们不心痛、肉痛,哪哪都痛,今后只要一想起唐婉,还是痛。
    事情呢,要从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说起,由唐荞口述,周渝代笔,两人共同合作完成了一封绝世情书。然后,正当她们得瑟的起劲的时候,唐婉冲进了唐荞的房间,顺便说一句,这妹妹打小就不爱敲门的,周渝不喜欢。
    “唐荞,你把舅舅送给你的那本《洛丽塔》给我。”
    唐婉以一惯作风开口要东西,但还是很少成功过。不过一本书的事,唐荞原本也没多想计较的就给她,但正在她准备给她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个问题,当年的唐婉似乎还只有十岁,十岁的小姑娘看《洛丽塔》?这有些奇怪吧?而且,如果让她爸妈知道她给唐婉看这书,那她就更是草上加草,以后都得在别人屋檐下飘了。
    所以她正气凛然的拒绝。
    “这个书只有等你长大了才能看,等你再大一点我再给你。”
    本来唐荞这话说的挺好的,这话说的多好啊,这多像一个家长会说的话啊。
    可是,周渝哪是能闲下来的人呢,她不添点油加点醋她还是周渝吗。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唐荞,你这妹不会是叛逆期提前了吧。”
    这话唐婉不乐意了,十分不乐意了。但面对明显比她多出一倍的敌军,唐婉还是没有过多恋战,鼻子哼哼两声便出去了。两人也没多大在意,十岁的孩子嘛,想要的东西多着呢,估计玩一会就忘记了。
    “荞荞,你妹妹了不起啊,这么小就会哼哼,长大了必定是个人物。”
    周渝这话说的有凭有据,但凡大人物,小时候必是歪瓜劣枣型。比如说那个美国的什么总统啊,比如说那个意大利的音乐家啊,比如说那个哪个国家的哪个画家啊,等等等等。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嘛。唐婉在她心中,已经是相当有名了。而她们,则信奉另外一句话:恋爱要趁早!要先下手为强啊,等到挑晚了,剩下的可就只有那些总统级的歪瓜劣枣了。
    唐荞笑笑,没有多大在意唐婉便又接着陷入情书的魔症中。
    唐荞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周渝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事实上这事没那么过去。
    又是一个风和丽日的下午,唐荞与周渝两下课后在学校逗留了一小会,原本是打算去堵一班的那个帅哥的,结果帅哥没堵到,倒是被初中部的周澍与虞舟给堵上了,索性四个人浩浩荡荡回了院。一进院里周渝便被她爸爸妈妈拎了回去。
    周渝的小书桌上摆着两张纸,周渝看看爸爸妈妈十分不悦且带几分愤怒的表情,再看看桌上的那两张纸。一张,是唐荞口述然后她执笔的那封情书,而另一张,则是昨天发下来的语文检测的卷子,很不幸的是,卷子的上面写着两个红红的大字:59!
    “爸,你干嘛把我卷子藏起来。”难怪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她找不到卷子,害老师以为她故意藏起来了。
    拜托,她周渝什么时候干过偷偷摸摸的事了,她顶多会把卷子当着老师的面给塞起来。
    “我好好的藏你的卷子干嘛?你先别管这卷子了,我们想问问你这怎么回事。”
    周爸爸指着桌子的两张纸抖着手问。
    “你看到了呀,两张纸,而且,他们绝对没有必然联系。”
    周渝凭着良心说,不能将她的五十九份归咎到人帅哥头上去。相较于周爸周妈的严阵以待,周渝倒没觉得是多大个事。
    “是吗?我还听说你要为了他考T大?”
    他?哪个他?唐荞吗?不过,重点是……
    “T大不好吗?”
    听说T大的伙食是S市的几所大学里最好的,她跟唐荞也是奔着它去的。
    “先不讨论T大好不好,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呀,再说,你们这听谁给你们掰的呀。”
    纯属污蔑。
    “唐荞的妹妹告诉我们的,她还说你连累她姐姐学习,她爸妈很生气。”
    这……***小兔崽子,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周渝简直恨的牙痒痒。
    对于那两张纸的事,周爸周妈并没有太过追究,只不过,在这之后,就跟疯魔了似的,天天盯着周渝,一直盯到她高考,一直盯到她填志愿。周渝前脚才跟唐荞一起高高兴兴的填好志愿,他们后脚就去找老师去给她改了。
    为此,唐荞两天零六个小时没有理她,她的良心上的自责很快被愤怒埋的一点不剩,没错,就是对唐婉的愤怒!
    唉,现在一想起这事,周渝都觉得痛啊,太窝囊了,真是太***窝囊了。她一个十**岁的有身份的成年人,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破孩子摆了一道?
    “她要做什么我哪能知道呢。”
    唐荞的信息另周渝的眉毛抽了抽,唉,过去啊,谁能来帮她把这段给擦掉,简直是太耻辱了。
    “你就没坚决的拒绝?”
    在唐婉这件事上,她们可一直是统一战线的。
    “这房子是周澍的,人来找的是他,投奔的是他,肖想的是他……我有什么立场去拒绝?”
    周渝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没眼力见了,明显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唐婉是跟周澍说,她要上他家住一段时间。所以,这中间压根没她什么事,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坚决的拒绝”呢?怨念哪,万分的怨念。
    “那小子到底什么个态度?”
    周渝虽然平时总跟唐荞一块挤队周澍,但不管怎么说,周澍也是一棵好树,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棵好树落入唐婉的手中呢,不行,她不能同意,不能忍受。
    天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男人哪,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唐荞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本来甚好的心情,这会纠结得肠子都快断了。
    第十九章 男朋友,是会有的
    “今天晚上他没打扰你?”
    唐荞再次打了个滚,把脸埋进枕头里,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他大姨的,能别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吗?
    “他去虞舟那了。”
    至于去干什么勾当,她虽然很好奇,但也没问。这就是“老男人”与“小女人”相处的矛盾,一不小心,就会很容易成大妈的。所以,她一般都不会过问周澍的任何事情,在年龄上她已经没有优势了,不能再把架式摆上,这一条,必是死路啊。
    “哦,那两坏小子,情份倒是一点没减。”
    虞舟爸妈是生意人,就是那个重利轻别离的商人,虞舟上小学五年级时他爸妈就离婚了,虞舟跟了他爸留在院里,从此成了没妈的孩子,但地位却从此成了院里的第一,第一可怜的孩子。虞舟晚熟,叛逆期从幼儿园就开始,一直到上大学都没结束。唐荞记得第一次见到虞舟的时候,他就被他爸揍的惨不忍睹的,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了很久很久,久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虞舟再受不了他爸,还是虞爸再也受不了虞舟,反正结果是虞舟被虞爸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把虞舟给弄出去,扔到美国呆了两年。两年后虞舟回来,一回来又成了院里的第一,第一有能耐的孩子。
    看过《上海滩》吗,记得里面那个穿风衣的帅哥吗?
    现在的虞舟就跟那帅小伙差不多,一个人折腾了好几间酒吧,还有餐厅,走哪都有人跟在后面叫“虞哥”,曾经有一段时间唐荞还以为他改名叫“虞歌”了,虽然这名儿不错,但女气了些。
    虞舟在美国的那两年,周澍在家也没闲着,跟几个同学一起合伙,也折腾出不小的动静。周澍的公司叫巨什么恒,唐荞也记不住,据说他们还有个什么“五四运动”,什么五年之内,四个亿,然后上市。
    咳咳……为什么男人的事业就那么好折腾出来呢?这让唐荞跟周渝心理很是不平衡。
    周渝现在在机关,工作嘛,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闲的养金鱼。但至少人家那也是铁饭碗了,最没出息的还是唐荞,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受尽各种欺压,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来天跟更年期提前似的,总不停的在抠抠上刷各种签名。诸如“坐等共产”“死后立志埋在八宝山”等文艺性语录,偶尔也掐一两句狗血的,诸如“每一个BOSS家里都养着一头母猪”“谁谁谁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唐荞一天要换上好几条,每次周渝一打开空间,底下刷的全是唐荞的信息。而且唐荞的空间音乐还是绝望版的《命运交响曲》,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某次,领导检查工作时,周渝正巧打开唐荞的空间,然后撕心裂肺的交响曲传出,检查组的领导面部换了好几个颜色之后,丢下一句:好品味,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月,周渝的工资少了一半。
    唐荞与周渝拉拉杂杂的聊了好长一段时间,话题主要是攻击。攻击完唐婉之后又攻击周澍跟虞舟。虽然唐荞也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是,她也没打算改正。人生啊,她就剩下这点恶趣味了。
    睡觉前,唐荞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周澍还没有回来。唐荞抱着枕头培养睡眠,心想,今天晚上终于不用被“鬼压床”了。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迷糊中,心里对那只鬼,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星期一早上,唐荞仍旧是在那只“鬼”的怀抱中醒来。
    人果然是奴性的。唐荞第一次在周澍的怀中醒来时,她持续尖叫了一分钟之久,自己从床上跌下,尾椎差点报废。第二次在周澍怀中醒来时,踹了周澍一脚。第三次在周澍怀中醒来时,除了额迹隐隐的青筋外,她什么也没有做。而现在,她已经能一脸平淡的无视眼前这张帅到她都嫉妒的脸了。
    是谁说,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她做不到前者,她只能做后者了。
    唐荞不知道周澍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哪天睡着了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怀揣一颗奴隶的心,唐荞给周澍煮了好了粥,放在灶上,自己拿了片吐司便出门了。做什么?当然是上班,苦逼的上班族很苦逼。
    这个做人哪,果然是不能背后说人的。
    一进公司,跟同事们道过早安之后,唐荞第一时间就被BOSS叫进了办公室。
    “唐荞啊,听说你男朋友是巨恒公司的老板啊。”
    巨恒?啥玩意?谁会取这么给自己的公司取这么土的名字,唐荞表示这么土的人,真的不是她认识的。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很熟。
    “朱总,我没男朋友。”
    这完全是诽谤,绝对的诽谤。她今年都二十五了啊,他们这么做不是想让她三十都嫁不出去吗?唐荞不想上火,犹其是大早上的,还是星期一的大早上,她不想接下来的整个星期都上火。
    “小荞啊,你就不要太谦虚了,男朋友这么历害,低调一点也是应该的,不过,在我面前就不用这么低调了。”
    小……乔?她还大乔呢。
    “这个,真没谦虚。”
    她表示也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巨恒的周澍周总不是你男朋友吗?”
    唐荞额迹许久没出现过的青筋又开始突起,淡定,她告诉自己要淡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家的BOSS大人,唐荞放在背后的手,不停的握拳、放开,放开、握拳……
    “您听谁说的呢?”
    朱老板腆着肚子,脑袋上稀疏的几根毛发,估计是算计太多。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哪有这回事呢,我跟他也不过是认识而已,不熟不熟。”
    难怪她会觉得巨恒这名字这么耳熟,可不就是周澍他们公司吗。只是,这关于男朋友的事,她怎么没听说?
    第二十章 男朋友,是会有的
    “怎么会不熟呢,听说你们还是一起长大的,这可是青梅竹马啊。”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这个青梅老这个竹马整三岁吗?这都是抱一金砖的年纪啊。
    而且,人的八卦指数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吗?此时此刻的BOSS大人,十分像是一个拉皮条的猥琐大叔,硬是要将唐荞与周澍拉到一块去。
    “他要真是我男朋友,我还在这做什么呢,朱总您说是不是?”
    她还用的着在这破地方受这中年大叔的气吗?俗话说,一人得道,**犬都能升天呢,那她还不得立马小人得志,牛着鼻子走道啊。
    朱大老板被唐荞一句话就给噎的没话说了,但显然又觉得不甘心,摸了摸还剩几个毛发的脑袋,“他真不是你男朋友?”
    “真的不是。”
    唐荞望着天花板翻白眼,可不可以不要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了,看不出来她都已经濒临暴走边缘了吗。
    “唉,这样啊。”
    朱老板显得很失望,唐荞觉得公司任何一次失误掉大单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心疾首过。但是,这件事,跟他有啥关系啊,撑死了他也就个路人乙,连个路人甲都算不上。
    “那你说你跟他认识是吧。”
    “是认识。”
    唐荞点头承认,她连国家主席都认识呢,但是那又怎么样?
    “那改天我们请周总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
    “朱总,您说的我们指的是?”
    不会是她吧。唐荞一脸愕的指着自己,而且,他们需要联络什么感情?
    “朱总,我们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与巨恒公司接洽的项目吧?”
    据她所说,周澍的公司做的是软件开发这块,他们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寻找客户的开发商,这跟她公司的产业,完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啊。
    “听说周总的姐姐在机关工作,最近有两个扶持项目出台,你知道要是我们能拿下来,大家两年之内都可以不用再找打任何电话了。”
    还找什么客户呢,直接扶摇直上了。
    “周澍的姐姐。”
    如果朱总说的周总是她认识的周澍的话……但是他是独子啊。
    “好像叫什么周渝吧。”
    噗!
    好在唐荞并没有喝水,要不然她应该会吐的满天都是。好吧,其实这是对的,周渝的确是周澍她姐。但是……这多事的中年大叔能八卦到她跟周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就直觉的认定她跟周渝没有半点关系呢?
    这真是太不幸了,唐荞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点的用处,居然被自家BOSS就这么给忽略了。
    “那朱总为什么不直接找周小姐呢。”
    通过周澍去找周渝?这救国的线路,绕的还真是挺曲挺远的。
    “这不没有人认识周小姐吗,我原本以为你是周总的女朋友呢,他姐不就是你姐吗?”
    唐荞黑面,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家BOSS,他姐怎么会是她姐呢,连她都是他姐啊,显然外人对于这段复杂的关系,还不是很了解。
    于是,她纠结了,肠子在肚子里千回进转了一回后,深深的纠结了。
    她要不要跟自家BOSS言明,自己其实跟周渝还要熟一些呢?
    “行了,你先出去吧,你去打个电话,就今天晚上,请周总出来吃吃饭喝喝茶。”
    朱总伸出手,正准拍两下唐荞的肩以示鼓励,被唐荞眼疾手快的躲过,她真心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的任何部位,拍肩也不行。说到这里,唐荞不禁想到周澍,自己的禁忌,似乎在他面前就形同虚设了呢。
    但现在的重点是,为什么是她?她不是已经都说了她跟周澍那小子不熟了吗。
    “朱总,您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呢。”
    “这年头,谁不是没关系也要找关系,咱这好歹也是有点关系,还不给充分利用起来,岂不是辜负老天的一片良苦用心。”
    靠,他倒是会利用,良苦的是她好不好。
    “朱总,要不,你派个美人去色诱一下?”
    猛的一拍脑门,唐荞觉得自己真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好的办法都能被她想到!啊,她就是个天才,她都开始崇拜自己了。
    朱总同志看着一脸得意,且有越来越得意的趋势的唐荞。
    “这样,也可以?”
    嗯嗯,可以的。唐荞连连点头,只要是不让她出面,一切办法都是可行的。
    “行,那你负责去约他,然后我们再派阿红去色诱。”阿红可是全公司最美的美人,派她去色诱,必然成功。朱大老板一副放宽了心的样子,显然他对于唐荞的无建树性建议太过放心了点。
    “那朱总,我先出去了。”
    “嗯,记得打电话。”
    “好的,反正约晚上的时间,过一会就打,总不能星期一一大早就打电话过去找人家。”
    这个时间点,周澍只怕还在家里睡大觉呢,唉,人命真好,不像她,周一的一大早,就得浪费大量脑细胞,替老板大人想出个这么好的美人计来。
    唐荞退出老板办公室,推了推脸上没有镜片的眼镜框,站在门口摆出个博学的茶壶状POSS,对着某人的办公桌道:“阿红美人,BOSS大人让你晚上去接客。”
    被唐荞点到名的阿红美人似乎见怪不怪,头也没抬回道,“姓名,年龄,职业,相貌特征。”
    唐荞的破茶壶唏哩哗啦的碎了一地,有气无力的开始交代周澍的身家。
    “姓名周澍,年龄二十多,职业是老板,相貌特征很优良。”
    唐荞内牛满面地想,她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为周澍物色了一个大美人,还把他夸的跟朵花似的。(你根本就没有夸,只是在陈述而已。)
    “哦,好的,那我推掉我第八号男友的约会先。”
    阿红美人这下抬头了,而且还满面春风的笑眯眯的看着唐荞。
    唐荞一个踉跄,刚才碎了一地的破茶壶,这下彻底碎成粉渣。
    第二十一章 小男人,是悲剧的
    唐荞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思考自己晚上要吃什么。
    哦,不,是在思考晚上要请周澍吃什么。公司请客,自然不能寒酸。嘿嘿,唐荞在心底偷偷的乐了两下,为自己手握民生大权而窃喜不已。
    在与阿红美人讨论一番之后,两人一至决定,选西堤。
    阿红美人认为,只有气氛高雅的西餐厅才能让“美人计”发辉它的完美作用。而唐荞则认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那里的鱼唇汤了,甚是想念,甚是想念!
    如此,那么就只剩下打电话了。
    下午四点钟,下班的前一个小时,唐荞愁断肠子似的愁着一张脸,蹲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硬着头皮拔通周澍的手机。
    “喂,你好。”
    好你妹啊,装什么大爷,老子明明是用手机打的,还有什么好你好的。但是……她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抵制装大爷的。
    “喂,周澍,我是唐荞。”
    “荞荞啊,怎么?找我有事?”
    基本上,唐荞主动打电话联系周澍的次数那是相当的……屈指可数,除却他们每天都见面,晚上更是睡在一起的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唐荞就是这么闷骚的一个个性,除了唐姥姥家那么几位,还有周渝,其他的甭管什么人,别人不找她,她是不会主动去联系别人的。有时候甚至别人主动找她,她也不肯被动的接受。
    唐荞的自己的说法是:不要妄想许久不曾联系的老同学或是朋友突然联系你,是因为想念。其实是因为,缺钱!
    周渝附议。
    虽然她俩都不是缺钱的主,但若是碰到这种借钱的主,也是能避就避,倒不是因为小器,而是因为钱这东西,甭管借不借,都***太伤感情了。
    “你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
    有安排有安排吧,这样她就可以拿着公款自己去吃西餐了。
    “没有,有事吗?”
    “嗯,有点事。”
    恨哪,小年轻怎么没能有个安排呢,找虞舟喝酒去啊,看靓妹去啊。干嘛成天的窝在家里呢,这样不好,不好啊。
    “那你说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周澍轻笑出声,对于唐荞的别扭已是见怪不怪,她要是哪天能不别扭,那倒真是奇了。
    “我想……”
    “想什么?”
    “我想……”
    唐荞想了两遍都没想出来,她还是有些纠结啊,她这么做到底是会下地狱还是会上天堂啊?这样到底算不算是在做好事呢?为帅哥美女牵线搭桥,怎么说都应该算是好事吧?所以,她以后会上天堂?
    唐荞努力的安慰自己,说服自己。
    “荞荞,别着急,慢慢说,你想什么。”
    “我想,晚上请你吃饭。”
    周澍乐了一声,不就请吃个饭吗?弄的跟如临大敌似的,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沉不住气,他还以为……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今天领工资了吗?”
    “没有。”
    这下周澍就奇怪了,以前每次他想让她买个什么或是让她请她吃顿饭什么的,她就会把脸凑得近近的,然后一本正经的问他:“我脸上有写什么字吗?”什么字?起初他不明所以。
    “我是大款啊,还是我脸上写了我今天领工资了。”
    得,她完全掉钱眼子里去了,所以,今天的请客是为哪般?
    “那是,你捡到钱了?”
    “现在路上有钱也没人敢捡啊,**裸的陷井啊。”
    “那……”
    那他就猜不出来了,唐荞的心情,无关乎天气,无关乎时间,无关乎地点,都是随着她自己的变化而变化的。
    “就是想请你吃饭啊,你要不要来嘛。”
    她蹲厕所里打个电话好辛苦的好不好,腿都蹲麻了,要不是为了那鱼唇汤,她才不要受这份罪,当厕所里的气味很好闻吗。
    “来来来,你请客我肯定是要来的,那你打算请我去哪吃呢?”
    “嘿嘿,那说好了啊,六点钟,在西堤,一定要来啊。”
    唐荞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扶着厕所的门出来,再扶着墙出了厕所,一张满面春风的脸,再配上一副快要虚脱的身子。
    最先注意到唐荞的阿红美人奇怪的上下打量了唐荞一番,然后往洗手间里瞄了瞄。
    “看什么呢?”
    “看你是不是在洗手间里藏了野男人。”
    靠!喵了个咪的。
    她要是有野男人也不会往厕所里藏好不好。
    “你才在厕所藏野男人!”
    她不悦,十分不悦。
    “那你干嘛一副刚打完野战回来的表情,嗯……还有身体。”
    “你才打野战,你全家都打野战。”
    唐荞红着眼睛吼回去,妹的,当着她的面破坏她清誉,前提是如果她的清誉还没被她这些“可爱”的同事败光的话。
    唐荞这声没有很大,但至少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就连在办公室里听着小曲的朱大老板都伸了个头出来。
    “怎么了?”
    原本底气十足的唐荞立马变成狗腿唐荞,连连摆手,“没,没什么。”
    朱大老板又把头给缩了回去,唐荞白了阿红美人一眼,责怪她连累自己。可怜的美人同志,除却今天晚上要牺牲色相之外,还要硬生生的接下唐荞这一白眼。
    同一时间,被唐荞挂了电话的周总,周澍同志。对着已经暗下去很久的手机屏幕发了许久的呆,然后再呆呆的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确定刚刚那个电话是唐荞打的之后,心中一阵狂喜。要知道,西堤可是最具浪漫气息的西餐厅,去那里吃东西的人大多数都是情侣。而现在,唐荞主动电话过来,约他去哪里吃晚餐。难道说唐荞在他的怀柔政策下,终于开窍了?
    周澍不自禁的拉高嘴角,简直就是要喜上眉梢了。这样子的周澍,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小青年,会因为喜欢的人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狂喜不已的小青年。
    第二十二章 小男人,是悲剧的
    周澍的欢喜注定要以悲剧收场,因为他摊上的是唐荞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大龄女青年。
    当周澍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西堤时,服务人员立马两眼冒着小星星的迎了上来。
    “先生,请问有位吗?”
    “有,唐小姐。”
    “好吧,那您这么请。”
    服务员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周澍随着服务员走过了吸烟区,走过了情侣区,最后,来到了最里面的传说中的C区。
    “这里这里。”
    唐荞伸起爪子冲着周澍晃了晃,她是真心欢喜,因为朱大老板说了,周总没来,不给点餐。周澍一到,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点餐了。
    周澍则是愣了一下,唐荞订的是四人桌,在她对面,还坐着一男一女,周澍瞬间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他就知道,唐荞找他,绝对没有好事的。
    唐荞将手放下,冲着对面的阿红美人使了个眼色,“上!”
    阿红美人心有灵犀的接收到讯息,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
    “这位是周总吧,你好,我是唐荞的同事,我叫胡玉红。”
    阿红说完,朱大老板也迅速起了身。
    “周总你好,我是祥远的老板,鄙姓朱,你叫我老朱就可以了。”朱老板乐呵呵的笑着,蓬荜生辉般,一回头却冲唐荞咬牙切齿了一番。待看到唐荞的动作之后,绝望的闭上眼睛抽了抽,果然,在食物面前,压根就别想指望唐荞了。
    周澍压下心中不快,跟二人握了握手,然后落坐,坐在唐荞的身边。
    唐荞仍旧头也抬的研究菜单中,对于其他三人,明显已经视为空气了。
    “唐荞,让周总先点餐。”
    “那不还有菜单吗?”
    很明显,唐荞同志十分不上道。
    阿红美人开始发挥美人的作用,笑了笑,掩下尴尬的气氛。
    “周总,您爱吃些什么呢。”
    他现在最想把身边的这个人给吃掉!周澍暗自磨牙。
    “鱼唇胶原汤,法式牛排七分熟,红豆抹茶,再来个热的花茶。”
    唐荞半歪着头冲服务员报上几个名字,然后喝了一口免费饮品,心满意足的开始坐等。
    “好的,那其他三位要些什么呢?”
    “再来三份一样的吧。”
    正当朱大老板陪着笑,准备问周澍要点些什么时,周澍已经开口了,老朱同志默默的将话吞回肚子里,视线收回时在唐荞身上扫了个遍。他忽然就有了种感觉,今天让唐荞跟来,或许是个错误。
    “好的,各位请稍等。”
    服务员抱着四个厚重的菜单本下去,阿红美人有些想哭,她都还没有翻好不好。不过……她今天的目的,是来使美人计的。
    “周总,听说您跟唐荞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是吧,小荞。”
    朱大老板管自己的这种说话方式,叫说话的艺术。这样既使人周总想不起来这回事,不是还有个唐荞吗,总不至于冷场。
    但事实上,他高估唐荞的作用了,还真就一开场就冷场了。
    “也不算是。”
    唐荞七岁才到S市,他们不能算从“小”一起长大。
    “哦,这样啊。”
    朱大老板收了收身子,指望不上唐荞,他只有完全靠美人计了,脚下一用力,踢了踢阿红。
    “啊!谁踢我?”
    意外之外的声音响起,朱大老板擦汗,十分确定,今天让唐荞一起来,就是个错误,大大的错误!
    “啊,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阿红嘴角抽抽的“承认”,她可不像唐荞那么二百五,老板的事就是她的事啊,老板踢到人,就是她踢到人啊。
    明明不是你!
    唐荞冲阿红挤着红豆眼,刚才那一脚明显是个特大号的脚,今天她穿的可是条白色的裙子,她怒!
    于是唐荞再次中脚,这次真的是阿红。面对阿红要喷火似的眼神,她……忍了。
    “周总,你看上去真是年轻。”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条是真理,阿红自己都觉得自己喜欢听这句。
    唐荞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夸一个二十三岁的小青年“看上去真是年轻”,这个……没有哪个老师是这么教的吧。
    “胡小姐看上去也很年轻。”
    本来是句挺好的话,可配上周澍那张扑克脸,阿红还是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太……冷了。
    “周总喜欢喝酒吗?要不我们来点红酒?”
    “要,我要。”
    周澍还没开口,唐荞抢着回答,丝毫没有一点矜持的意思。
    “那就来点吧。”
    周澍一点头,朱大老板立马叫来服务员,并且暗暗对阿红丢了个赞许的眼色。
    很快,餐点上桌,红酒也跟着上桌。
    “周总,您这么年轻有为真让人羡慕,我敬您一杯。”
    这个开始,朱大老板很是满意。
    “听说红酒有美容功效,像胡小姐这样的美人,应该多喝红酒。”
    周澍拿起杯子冲着阿红晃了晃,目光深沉。阿红略带羞涩一笑,十分开心的抿下一口。唐荞也十分欢快的一笑,一杯已经见了底,服务员很有眼见力的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个结果,是朱大老板万万没有想到的。
    唐荞牛饮,阿红小酌,周澍很认真的用餐,而老朱同志,则是一滴都不敢喝。俗话说,三人行,必然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唐荞已经被食物与美酒迷惑了,而阿红则是被对方的“美色”给策反了,也只有他,还记着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周总,听说另姐是在机关工作的?”
    周澍切牛排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了唐荞一眼,后者则迅速抬头望天,一副路过的样子。当然,前提是,假如她嘴里没有塞的满满的牛排的话。
    “朱老板弄错了吧,我是家中独子呢。”
    周澍终于弄清了唐荞找他吃饭的目的,合着他就一中间人,压下心中不快,狠狠的切了一快牛排。唐荞用余光瞄了瞄周澍的刀法,头皮有些发麻,今天晚上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担这种后悔,很快又被美食与美酒给掩下去。
    “独子?周渝周小姐不是周总的姐姐吗?”
    周澍但笑不语,看了看唐荞后道,“唐小姐与周小姐好像是同学呢。”
    第二十三章 小青年,耍流氓吧
    如果说,刚刚正在享受美食与美酒的唐荞是身处天堂,那么这一刻,周澍的话音一落,唐荞就立马有种身在地狱的自觉了。
    朱大老板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而阿红美人,则是掩着脸,从唐荞的角度来看,也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嘿嘿,你们说的是周渝啊,周渝啊,我认识啊,你们说的是周渝啊,早说嘛,我还当你们说的是谁呢。”
    唐荞开始装疯卖傻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嗯,我们说的就是那个周渝。”
    周澍继续闲闲的开口,阿红继续捂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顿饭,唐荞表示,前面是喜剧,中间是个正剧,后面则全然成了悲剧,悲到不能再悲了。
    唐荞站在电梯门口,猛吸了几口不算清新的空气,虽然肚子是饱了,口福也享过了,但明天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
    “唐小姐,你住哪,不如我送你吧。”
    周澍亮出一口白牙,唐荞盯着这森然白齿,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不,不用了,我正想看看金基的雄伟。”
    西堤的对面就是金基一百的大楼,S市的第一高楼,唐荞抬腿就准备往外走,被阿红一把拉住。
    “周总,那就麻烦您送她回去了,唐荞刚刚喝了一点酒,我怕她一个人会有什么事。”
    美人同志,你是不是太体贴了,认识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天没有像今天这么体贴过。内牛满面,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体贴啊。
    “是啊是啊,我送阿红回去,那就麻烦周总送下唐荞了。”
    既然人家周总都开口说要送唐荞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除却开口说要送唐荞的话,周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开口,车厢内,气压是相当的低。
    唐荞摸摸鼻子,看看窗外,又看看正在开车的周澍。老实说,周澍抿起唇来生气的样子,还真是让她有些小怕。
    “周澍生气的时候,应该怎么哄他?”
    唐荞拿出手机偷偷跟周渝求助,但很明显,她求助的对象弄错了。
    “直接无视。”周渝回信息倒是挺快,全是平时跟唐荞一起练出来的。
    唐荞哭,如果是别人惹他生气她当然是可以无视,但是,现在这个惹他生气的人好像是她。
    于是唐荞又改向虞舟求助,虞舟是周澍发小,问他总应该知道的吧。
    “乖乖让他揍一顿!”
    虞舟回的信息也很简洁。唐荞的脸色在这期间变了又变,乖乖让周澍揍一顿?那她还不直接二级甲等残废了。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唐荞决定自救。
    “嘿嘿,周澍,你吃饱了没有啊。”
    虽然这句话唐荞自己听了都想唾弃自己,但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她还是决定讲和,尽管她也不知道周澍为什么生气。
    周澍仍旧没有理她,闷着头开车,西堤离周澍的家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
    “下车!”
    正当唐荞纠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小区的停车场。周澍冷然的表情还有冷然的语气,差点没把唐荞给冻住。吐出一口酒气,唐荞在想,能不能装作红酒后劲很大的醉倒?
    说干就干,于是唐荞非但没有下车,而是一个挺尸,直接摊在了车子后座。
    周澍看着唐荞这赖皮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才想起装醉,晚了,庄稼都旱死了才想起下雨。”
    唐荞不甘愿的爬起,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每当烦心闹心时,就喜欢扒头发。她自己没发现,周澍却发现了。
    好啊,还不错,还知道闹心。周澍郁闷的心情总算是平衡了一点点。
    扯了扯裙子,唐荞嘟着嘴下了车,砰的一声将门甩上。却由于惯性动作,将自己带倒在地。
    走在前面的周澍听到动静,转过身。刚刚还是好气加好笑,现在就只剩下好笑了。
    “起来。”
    周澍走到唐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起。”
    太没面子了,说什么她都不起了。
    “真不起?”
    “不起。”
    唐荞别过脸,决定誓死抗挣到你,别以为她是没脾气的,她脾气大得不得了好不好。
    周澍沉默,她也沉默,她不动,周澍也没动。直到唐荞觉得这个时间有些久,考虑自己要不要从地上起来时,周澍先动了。
    一个公主抱,唐荞稳稳的落入周澍的怀中。
    “周澍,你是不是肖想我。”
    唐荞看着周澍刚毅的下巴问,唉,造孽哦,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不是早知道吗?”
    周澍没好气地道,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你既然喜欢我,那就不能跟我生气。”
    唐荞的重点仍在生气这件事上,而喜欢,这事可以利用一下下的。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吧。”
    “这哪是仗着啊,我怎么能是仗着呢。”
    到了门口,周澍将唐荞放下,唐荞低头在包包里翻钥匙。
    砰的一声,钥匙掉到地上,在静谧的空间里发出不小的声响。
    周澍拉高唐荞的手,一个欺身,将唐荞压在门板上。
    “周澍,你做什么?”
    喝酒的是她啊,为什么发酒疯的是他?
    “做一直想做的事情。”
    唐荞再也没有任何发声的时间,就被周澍把唇给堵住了。唐荞抬起腿,打算故技重施的踹上去,但这次周澍没有让她得逞,他的腿狠狠的压在她腿上,她根本就无法动弹,手又被擒住,一时间只能任由周澍攻城掠地了。
    而唐荞,只能瞪圆了眼睛,脑中一片混乱,唯一的一丝清明只能想到一件事:他……他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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