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夫妻义务
昏暗的卧室里,亮着一盏璀璨的水晶吊灯,从房顶垂下来的珠帘散发着七彩的眩光。那一簇簇晶莹的光华反射在黑白条纹的壁纸上,挥洒下片片光晕。
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欧式四柱床,床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
黑色的真丝床单上,女子秀发散落,蜿蜒的发丝犹如海藻般缠绕,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双手推抵着他的xiōng膛,可触及到炙热,吓得她缩回了手,不敢再有所动作。
“你放过我,行吗?”
深深吸了口气,莫晚放软语气,她是真的害怕,想起那晚的情形,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抑制不住。
双臂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冷濯眯起眼睛,看着她眼里闪动的水光,凉薄的唇勾了勾,“夫妻义务,你懂不懂?!”
一句话堵的她心里发慌,夫妻义务,这样的夫妻义务让她胆颤心惊!
见她茫然无措的眼神,冷濯微微一笑,手指缓缓往下,直接将她裙子的拉链解开,几下子便褪去干净,丢在地板上。
袒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莫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努力深吸一口气,xiōng腔泛起丝丝的痛楚,密集的汹涌袭来。
光洁饱满的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莫晚紧咬着唇,不自觉的用力。
眼见着她又用贝齿蹂躏那两片柔嫩的唇,冷濯眼底眸色一沉,下意识的低头,将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灵活的舌头顶开她的贝齿,肆意的伸进去,游走舔舐。
唇上的呼吸被他夺走,莫晚徒然大惊,她想要伸手推开,却感觉头顶压下来的黑影逼近,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按压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挣扎不开那种亲密,她难受的皱起眉头,舌尖被他吸允的发麻生疼,她不敢擅自乱动,真的害怕他会用力将她的舌头咬下来。
身下的她,馨香软嫩,冷濯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甚至勾住她的舌尖,紧紧吸允住。他是个有些微洁癖的男人,对于这种唾液交缠很排斥,但是今晚,他却很想要吻她。
舌尖舔过她细嫩的唇瓣,男人幽深的眼眸深沉,这样的细腻感觉才是他想要的,柔滑软糯,还透着一股香甜,淡淡的萦绕在唇齿间。
身上的内衣裤,都被他一件件褪去,莫晚感觉到最后的阻隔消失,双腿忍不住开始并拢。她五指收紧,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一张脸苍白如纸。
压在身下的这具身体,僵硬冰冷,冷濯手指轻抚许久,仍然感觉不到他意想中的温热,让他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怒火。
他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冷下去:“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抗拒到死?”
乌黑的眼眸一片清明,莫晚喘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发抖,“你可以不碰我的!”
“呵呵……”男人锐利的双眸闪过一片yīn霾,抬手捏着她的下颚,他语气yīn沉:“冷太太,你学的很快嘛!”
莫晚平静的看着他,其实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呢?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很痛,为什么非要纠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还是适时的闭上嘴,将疑问压回心底,“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俊美的脸庞霎时凛冽下来,冷濯盯着她的脸,心口的怒火翻滚。
“你想得美,”yīn沉着脸逼近,冷濯低下头,薄唇抵着她的鼻尖,厉声道:“享用你是我的权利,虽然你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夫妻义务你必须履行!”
话落,男人身体一动,健硕的身躯压住娇小的她,不带一丝温柔的占有。
来不及呼吸,莫晚被他的力道撞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连带着整个气管都开始疼痛,每呼吸一次,从喉咙口到整个前xiōng都传来闷疼。
身体里那种撕裂的痛依旧,没过多久,她全身便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好像从冷水里浸泡一遍,每一处骨骼都生疼。
静谧的空间里,刺耳的撞击声致命,莫晚听着那一声声的**,绝望的阖上眼睛,想要隔绝掉这种折磨,可偏偏她的听觉完好,阻隔不掉这份心酸的羞辱。
麻木的身体渐渐泛空,她模糊的视线中,男人那张俊美炫目的脸慢慢迷离,直至消失不见。眼前黑沉沉一片,她终于承受不住,陷入昏迷之中。
幽静的夜里,银色的月光挥洒进来,落在地板上晕染开柔和的月华。男人单手撑着脑袋,俊美的脸透着餍足后的笑意,他微凉的指间轻抚着她的心口,指间辗转反侧的流连。
迎着淡淡的月光,映照出的是一张女子精致的面容,弯如柳丝的眉,乌黑晶亮的眸,翘挺的鼻尖,嫣红细嫩的唇,她的五官姣好,身上的肌肤更是白皙如瓷。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她饱满的身材玲珑,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好像精雕细刻过,有种浑然天成的诱惑,蛊惑人心。
不过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很多,却都没有让他多看一眼。初次见她,是被她一双乌黑的纯澈眼睛吸引,看到那双满含绝望的眼睛时,他微微惊诧了下,为什么她的人生如此凄凉悲惨,而在她的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恨意?
即使是对待他,她的眼睛里,从来也都是溢满绝望。所以他很不解,一个与他命运何其相似的人,为什么眼底没有恨?
一夜辗转,脑袋里总是闪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境,莫晚出了一身大汗,睁开眼睛后,只看到满室光亮。
全身的骨节都好像撒了架,她微微动了动,却感觉身后一片温热,有种紧密的肌肤想贴感。
呆滞几秒种后,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身,果然对上一张沉睡的俊脸。
晨曦微露,明亮的光线都被纱帘阻隔,迎着晨光,面前的这张脸,竟然有种不真实的眩目。莫晚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思绪有片刻的晃神。
他的五官立体雕刻,每一处的棱角分明都恰到好处,俊美的毋庸置疑,只不过沉睡的他,比起平时的狠戾狂狷,多出几分安逸。
腰间压着他的手臂,莫晚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这种清醒后的亲密接触,让她不能接受。将他的手臂轻轻抬起,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忍受着酸疼下床。
走到外间,莫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他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开始清洗。将自己整理干净后,她翻找出一件长裙,穿好后立刻离开卧室。
莫晚暗暗倒吸口气,双腿的酸疼犹在,她不敢迈大步,只能小步慢走。踩着楼梯往楼下走,她刚刚转过拐角,就听到楼下的客厅里,有熟悉的说话声。
“喂,他们怎么还不起床啊?这都几点了!”
“昨晚是人家的新婚夜,你怎么不想想那时候,你是几点爬起来的,嗯?”
“啊呸,臭流氓……”
莫晚往下的步子咻的顿住,她听的出来,说话的人是苏笑笑和冷易。暗暗叹了口气,她伸手拍拍坚硬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迈步往下走。
该来面对的,逃避也不是办法。
苏笑笑撒泼打滚的埋在自己老公怀里,正在低声软语的求他,想要让他上楼去把人叫起来。
冷易憋着笑任由她胡闹,很惬意的享受着她的温顺讨好,他眼神温柔的听着她发牢骚,被她逗弄的实在心痒难耐,便将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苏笑笑耳朵一动,扑捉到那轻微的声响,立刻大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蹦达起来,喊道:“下来了!”
自从昨晚,冷易一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说漏了冷家又进门一位女主人,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这苏笑笑就卯足力气,吹了一晚上的枕边风,硬是要来见见这位勇气可嘉的“大嫂”。她心里一直在勾画,胆敢嫁给冷家万年不变的大冰山,这女人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啊!
磨到最后,苏笑笑被自己腹黑老公吃干抹净,累的说不出话来才算消停下去。可谁知道,天亮以后,她不改初衷,势要见到人才算罢休。冷易被她闹的没有办法,只好清早被她拖过来,陪着她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小时。
苏笑笑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双眼盯着楼梯口,眼里只放光,她心跳加速,满脸期待的表情。她真的对于这位“女勇士”,充满敬仰之情。
冷易依然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她那副傻兮兮的模样,只感觉好玩,随她闹腾去。他倒是很期待,一会儿苏笑笑看到人后的表情。
顺着楼梯间看过去,苏笑笑满心激动,眼看着走下来的人越来越近,容貌越来越清楚,直到两人面对面的站好,她混沌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晚晚,你怎么在这?”苏笑笑一脸不解,看到走来的人后,并没有深想,随口问道。
莫晚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后,并没有说话。
眼见着她气定神闲的笑容,苏笑笑猛然醒悟,她怔了怔,忽然炸毛道:“额滴神啊!不会吧,晚晚,怎么是你?”
纵然做好心里准备,但是见到他们,莫晚心里仍旧难受的很,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苏笑笑惊讶的嘴巴张开,足能吞下一颗**蛋,她尖叫着上前,拉住莫晚的胳膊,“莫晚,你疯啦,怎么能嫁给那个万年……”
原本想要慷慨激扬的苏笑笑,眼角扫到走下来的男人,脑筋快速回转,她将后面的话咽回去,很狗腿的笑道:“大嫂!”
她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整个大厅都能听到回音。
莫晚对于她忽然转变的态度愣了下,而后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压迫感后,立刻会意。
冷濯穿着黑色衬衫走下来,俊脸冷峻,脸上惯有的清冷。他视线扫过苏笑笑,眉头只是轻轻皱了下,并没有说话。
看到大哥走下来,冷易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拉过自家女人,紧紧护在怀里,不让她再闹。
莫晚缓了口气,方才的尴尬,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管家看到家里人都到齐,急忙吩咐厨房准备早餐。佣人们将丰盛的早餐端上桌,而后纷纷退开。
巨大的餐桌上,男人端坐首位,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晨报,抿唇不发一言。他虽然没有开口,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忽视的强势感,气场霸道。
早餐桌上,众人俱都沉默,莫晚低头盯着面前的餐盘,薄唇紧抿,她低头脑袋,嘴里的食物如同嚼蜡。
这样沉闷的气氛,竟连苏笑笑都安静下来,她眼神不时的瞥着莫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有冷易嘴角带着笑,低头津津有味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总算可以吃顿安静的早餐,他脸上的表情满足。
短暂的早餐后,冷濯只是喝了杯咖啡,而后将手里的报纸丢下,淡漠的转身往外走。
见他离开,冷易也扯掉餐巾,转头对着苏笑笑道:“我也去上班。”
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他笑了笑,柔声道:“你今天可以留在这,等我下班过来接你。”
“好!”闻言,苏笑笑猛点头,笑的很甜。
冷易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起身的时候,他眼神扫过莫晚,只微微点了点头,礼貌的示意了下。
莫晚急忙也点点头,很礼貌的回应。
等到男人们离开,苏笑笑再度活跃起来,她伸手拉着莫晚,直接来到花园,开始严刑逼供。
“晚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嫁给他?你爱的人不是霍绍南吗?”苏笑笑将她拉到树荫底下,连环炮一样的轰炸,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非要知道清楚。
莫晚低垂着脑袋,心头一阵阵收紧,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眼泪都含在眼眶中。积压太久的辛酸,她确实也需要有个人倾诉,所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哇靠!”苏笑笑忍不住爆粗口,双手叉腰:“老娘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莫晚被她的模样逗笑,只不过嘴角的笑容苦涩至极。
“晚晚,你别怕啊,有我在!”苏笑笑很讲义气挺起xiōng,脸色严肃:“我们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帮助你和霍绍南私奔?”
“……”莫晚愣住,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哭笑不得。
脖子里闪过一阵寒风,苏笑笑立刻回神,想起那双寒冰一样的脸,吓得缩缩脖子:“哈哈,开玩笑,我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能告诉大哥啊!”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苏笑笑方才的大义凛然全数不见,她挑挑眉,抓过莫晚的手不解的问:“你怎么没有结婚戒指?”
看着空空的十指,莫晚反倒松了口气,笑道:“没有不是更好!”
苏笑笑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以为她是故作坚强,便笑着安慰道:“对啊,没有更好,外面还有大把的帅哥等着我们泡呢!”
说完后,苏笑笑立刻黑了脸,她望着自己无名指戴着的硕大钻戒,心头马上燃烧起怒意。这个死冷易,没事给她套个戒指干什么?看人家万年冰山,对待老婆多给私人空间?!
心里的苦闷,都被苏笑笑闹掉,莫晚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也有了笑脸。苏笑笑的性格开朗热忱,和她在一起,很容易被她感染到。
轻轻挽着她的胳膊,莫晚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嘴角涌起笑来。有她作伴,恐怕是在冷家,唯一让她感觉庆幸的事情!
苏笑笑见她靠在自己肩头,立时将脑袋靠近过去,同她紧挨着。她此时心里极度不平静,满脑袋都在想,人家好好的一对小鸳鸯,被万年冰山给拆散,真是不道德啊!这个忙,她一定要帮,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可是她做人的标准!
自从有了苏笑笑的陪伴,莫晚在冷家的日子也算找到一丝欢笑。只要苏笑笑空闲,就会跑来这里找她聊天,两人说说笑笑的,开心不少。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莫晚渐渐适应这种生活,她麻木的活着,将她所有的情感都冰封住。这段时间,她经常从报纸或者电视新闻中,看到霍绍南的报道。知道他在景氏工作出色,短短时间内便在景氏担任要职,他意气风发的脸孔,亦如从前。
每次看到他的报道,莫晚都会全神贯注,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看到他的右腿恢复很好,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侃侃而谈,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绍南,就这样,好好生活下去吧!
夜色迟暮,落日的余辉挥洒在泛黄的树叶上,晕染开朵朵金色的光华。
灰色阿斯顿马丁驶回别墅,冷濯停好车子,打开车门走进房子。偌大的客厅中,空无一人,他双脚站定,内敛的眼眸眯了眯。
管家见他回来,立时迎上来:“冷少!”
冷濯微微点了下头,视线将客厅扫视一周,并没有看到那抹安静的身影。
察言观色,管家适时的开口:“太太在小型放映室。”
转身的动作顿了下,冷濯挑眉看了看,而后迈步朝着放映室走过去。设备精良的放映厅,有着宽大的银幕,电动按摩座椅宽敞舒适,这里的语音设备,比起影院来,毫不逊色。
幽暗的室内,巨大的荧幕上正在播放着一部电影,宽大的按摩椅中,依稀能够看着蜷缩着一抹身影。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莫晚闲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便会来到放映厅看一些英文字幕的电影,她不想扔下专业,生怕等她需要的那一天,一个单词都想不起来!
今天她选择的电影,是一部剧情片,片名叫《Firelight》,中文译名叫,心火。
这部电影讲述的故事:女主人公为了替父还债,卖身三晚给素未蒙面的英国贵族,为其传宗接代。七年之后,当念念不忘的两人再度相遇,而女主人公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亲生女儿后,便引发出情感与道德的对抗……
黑色的真皮按摩椅,舒服的好像一张软塌,莫晚缩在里面,双眼紧紧盯着大屏幕。整部电影,最为震撼人心的时刻,便是那对被迫失散的母女,对面对相认的那一刻。
冷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转头望着她呆傻的表情,脸上闪过诧异,他转头望向大荧幕,瞄了几眼剧情,剑眉慢慢蹙了起来。
这种情节,很好看吗?!
看的太过投入,莫晚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只是看了看,全部精神都被剧情吸引过去,甚至被他抱起来,搂在怀里,她都没有挣扎。
抬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双腿上,冷濯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他满心不解,那部电影究竟哪里吸引她呢?
大荧幕上正在上演,母女相认的戏码,当那个小女孩问妈妈,“你把我卖了多少钱?”剧中的女主人公,潸然泪下。
莫晚听着那声低问,眼里的泪水也簌簌而落。其实她也一直也想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生下她,又为什么丢下她?!让她一个人,如此艰难的活下来!
剧中的小女孩哭着跑向母亲,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喊道:“妈妈!”母女俩抱头痛哭的那一幕,深深刺激着莫晚的心灵。
她也好想和妈妈抱在一起大哭一场,可她却没有那个机会,这一声妈妈,她恐怕这辈子都喊不出口!
手背倏然滴下一串冰凉,冷濯将双眼定格在她的脸上,见她哭的泪如雨下,满脸嗤笑。大概弄懂了电影的情节后,他凉薄的唇勾了勾。
哭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相信眼泪,既然命运是无从选择的,那就只能让自己变的强大。强大到,足以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些人,生不如死!
男人猛然低下头,含住她的唇,舌尖窜进去,肆意侵占。
他的动作,让莫晚猝不及防,她呆愣的瞬间,牙关已经被他撬开,任由他灵活的舌游走。眼角一片温热,那些冰凉的泪珠都被他温柔的吸允干净。
双手推抵着他的炙热xiōng膛,莫晚手指紧握,却没有推开他。夫妻义务,她明白不能拒绝。
在这幽谧的空间里,他和她的衣衫一件件滑落,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响在耳边,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承受,可还是抑制不住那种裂痛。
隔绝掉心的交融,有的只是无止无尽的痛。不过莫晚庆幸这种痛,只有这样,她才能麻木自己,暗无天日的活下去。
第二天清早起来,莫晚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她松了口气,拥着被子坐起来。
窗外的眼光明媚,是个出门的好天气。想着好几天没有看到弟弟,她欢快的洗漱整理好自己,走出别墅,往医院而去。
莫晚并没有让司机接送,她不习惯那种跟随,管家倒是没有难为她,没有坚持让司机接送。
迈出冷家别墅,她仰头深深呼吸一口,霎时觉得外间的空气都是新鲜的。步伐轻快的走到公路边,她拦到出租车,直接赶往医院。
在医院大门外下了车,莫晚含笑往里面走,穿过花园的时候,她微微看了眼,不想就此停住脚步。
花园的长凳上,莫林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他苍白的脸颊透着笑意,此时在他身边的男人,手里拿着特殊工艺的黑色伞,正在给他遮阳。
那对又说又笑的父子,让莫晚停下脚步,不忍走过去打搅他们。很少看到弟弟笑的那样开心,她也跟着抿唇轻笑。
虽然对待父亲的态度,她一直不满,可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是自己和弟弟最亲的人,饶是平时在怎么记恨他,心里到底还是惦记他的。如今看着他过得好,莫晚也欣慰。
这样算下来,她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只要他们过得好,只有身边的人都过得好,那么她认了吧!
不就是一辈子吗?能有多长?!也许咬牙忍忍,很快就能过去吧!
这样想着,莫晚心里舒服了些,她不想去打搅他们父子相聚,转身离开,走出医院。
外面的天气很好,飒爽的秋风袭人。她独自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路人,心头百转千回。
大家脚步匆匆,都奔向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在那里,他们都能卸下心房,和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可她的欢乐只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被她收藏在心底,只有在她心痛到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慰藉她孤独的心。
情不自禁走到霍家别墅附近,莫晚定住脚步,举目望过去,眼眶微微湿润。她往前快走几步,却不期然的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别墅外面种植着一棵槐树,枝叶茂盛,树杆粗壮,年轮长久。大树下,站着一位老人,她花白的鬓发斑驳,双手杵着拐杖,正在呆呆的愣神。
莫晚看到那人,急忙往后退开两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隔着不远的距离,她能看到霍家奶奶微驼的背,那道瘦弱的背影,让她心疼。
这栋房子,她曾经听霍绍南提起过,是他爷爷亲手设计建造的,自从他奶奶嫁过来,就一直住在这里,看着儿子长大,又看着子孙满堂。如今让这年逾古稀的老人,搬出这栋已经住了五十多年的房子,当真是让她寝食难安。
想到此,莫晚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己,这栋房子也不会被卖掉,霍家也不至于这么凄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时刻都满怀歉疚。
她正想要上前,却见到霍绍晴走过来,将奶奶带上车,很快消失不见。
颓然的叹了口气,莫晚眼瞅着她们离开,却不能多说些什么,心里突增一抹哀戚。
原地杵了很久,她无奈的看着这栋房子,只能感觉无力,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这栋房子赎回来,还给霍家人。
心情极度低落的往回走,莫晚耷拉着脑袋,经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店铺的门面不是很大,不过做出的蛋糕味道却是一流。
想起甜品,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兴高采烈的跑过去。
店铺的外卖窗口,有一个透明柜台,莫晚弯腰看着那些玲琅满目的糕点,嘴角轻扬。看到那块色泽诱人的草莓蛋糕,她立刻食指大动,伸手指了指:“老板,我要这块!”
老板笑了笑,夹起最后一块草买蛋糕,就要放进盒子里。
“这块我要了!”
蓦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走过来的男人穿着宝蓝色的衬衫,带着一副茶色眼睛,颀长的身形俊朗。
莫晚一愣,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张帅气迷人的俊脸。
男人随意的将双手搭在柜台上,眼睛扫了眼,微抬的下颚张扬,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慵懒的双眸霎时眯起。
轻佻的视线滑过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景琛嘴角勾起笑意。36—24—36,是他喜欢的尺寸。
“先生,这块蛋糕,是这位小姐先要的!”老板为难的看着他,小声的解释。
景琛抬手将脸上的茶色墨镜取下,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的脸,道:“哪又怎么样,我多出十倍的价钱!”
“啊?”老板怔住,眼睛开始打转。
莫晚瞬间皱起眉头,再度将脸转过去,这次看到的是男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勾魂摄魄。
“我出二十倍!”心头涌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莫晚狠狠瞪着他,似毫不弱。
眼底映入一张带怒的小脸,景琛笑着凑过来,语气暧昧:“小姐,你给我留个电话,这块蛋糕让给你,嗯?”
莫晚被他那声轻佻的尾音,弄的全身汗毛直立,她厌恶的倒退一步,愤然开口,“你有病吧!”
听着她委婉好听的声音,景琛心里一痒,眼神滑过她稚嫩的肌肤,让他眼里的眸色渐沉。这个小丫头,被他压在身下尝起来的味道,一定不错!
“老板,五十倍!”景琛得意的笑了笑,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双眼沿着她的脸蛋,前后巡视。
“六十倍!”
“一百倍!”
“……”
莫晚狠狠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这男人脑袋真的有病,这么一块蛋糕,要多出一百倍的价钱?!
垂在身侧的双手松了下,莫晚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她冷笑了声,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让给你!”
愤然的转身迈步,莫晚头也不回的离开。真是出门不利,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老板快速将蛋糕包好,笑着递过来:“先生,请您付钱!”
看着她走远,景琛嘴角的笑意犹在,尤其是看到她发怒的那张小脸,啧啧啧,真是嫩的勾人!
老板的声音打断他的臆想,回头才想起来这块蛋糕被她以一百倍的价钱,丢给自己。
靠,他一不留神,竟然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掏出钱付了帐,景琛拿起蛋糕转身,坐上他那辆耀眼的兰博基尼爱玛仕,飙车而去。
白色兰博基尼爱玛仕限量版本,价值不菲,招摇的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别墅前。他熟门熟路的将车子开进去,将车钥匙交给司机,他直接走进客厅。
不多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开回来,景悦打开车门,看到停着的那辆车,欢快的跑进屋子里。
景悦走进玄关,迎面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她笑着跑到爷爷身边,望着对面的男人,“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琛眼底带笑,伸手摸摸她的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魅惑:“想三叔了没有?”
“想啊!”景悦一派天真,眼前的景琛只比她大七岁,两人年龄相仿,自然很亲近。
景琛宠溺般的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头,道:“真乖,三叔给你买了草莓蛋糕。”
看着桌上摆着的蛋糕,景悦跑过去,拉开椅子低头就吃,双眼笑眯眯的享受着美味。
眼神微微闪了闪,景琛不禁想起买蛋糕时的情形,嘴角的笑意加深。那抹俏丽的身影,刻进他的心头,只让他无限回味。
“阿琛?”景汉年看到他走神,轻轻喊了句。
在景家,只有景汉生与景汉年两兄弟。长子从政,次子从商。如今的景氏集团执掌在景汉年手里,不过眼前的侄子,却不喜欢政界。景琛年纪轻轻就独自开创事业,如今蒂亚集团,在他手里如日中天,风头欲要盖过景氏本家。
景汉年一直很器重自己的这个侄子,虽然他的年纪可以当自己的孙子,但毕竟辈分在那里摆着。外人都知道,景家最小的儿子,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是景老爷子的晚年子,全家人都宝贝一样的养着,娇惯自是无人能敌!
景琛回过神来,转头望着自家叔叔,双眼锐利,方才的痞子之气全无,“依我看,在这里想要动到景家的人,还没有谁敢!”
景汉年精明的双目闪了闪,脸色肃穆:“唐家和霍家都倒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肯定明白!”
顿了下,他抬手拿出一摞资料,放在茶几上:“这个冷氏,只用两年的时间便在我们这里站住脚跟,肯定不简单,我们不能不妨!”
“二叔,那您想要帮助霍家?”景琛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语气中似有疑惑。
景汉年微微一笑,挑眉朝着正在吃蛋糕的孙女看了看,脸色带笑,未置可否。
见他不语,景琛聪明的也没有多问,他收敛起笑意,拿起那些资料看了看,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夜晚的别墅幽静祥和,山顶的月色正浓。
莫晚看完电影后,感觉肚子有些饿,这些日子在这里吃饭,她基本都没有吃饱过。来到厨房,她想要自己开火做点吃的。
佣人看到她来,急忙跑来帮忙,不过都被她赶走,那些精致的食物她吃不习惯。找出面粉,她和面,擀面条,想着做碗手擀面充饥。
面条很快弄好,她又找出蔬菜和肉,动作麻利的开火煮面。将蔬菜切丝,混合着肉丝一起下锅,将底料炒好后,她加上水等着开锅,在加入面条即可。
厨房里飘来浓郁的香味,莫晚站在灶台前,看着滚开的水,将面条煮进去。
别墅里亮起一抹亮光,男人停好车子下车,推开别墅的大门,扑鼻而来的是满屋子飘着香喷喷的味道。
锅里的面条煮好,莫晚开心的拿起大碗,把面条盛好,端到桌前。刚刚将热碗放下,对面的椅子就被人拉开,一道黑影压下来。
男人大刺刺的坐在她的对面,莫晚手里捏着筷子,这时看到他坐下,立刻皱起眉头。
“去给我倒杯水。”男人伸手松开领口,想当然的命令口气。
暗暗咬了咬唇,莫晚低头看着面条,生怕耽搁太久,面会难吃。起身,她撇着嘴走进厨房,不情不愿的倒了杯水出来。
倒好水走出来,她放到桌边,却见自己热喷喷的面,进了那个男人的嘴里。
深深的吸了口气,莫晚气急败坏的说道:“那是我的面!”
冷濯挑起面条尝了一口,俊美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咀嚼的动作优雅,“在我手里的,就是我的!”
一口气憋在心口,莫晚手掌握了握,心想和他生什么气呢?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么不讲理!愤愤的转过身,她气冲冲的跑进厨房,又拿出一个大碗,一股脑将锅里剩下的面条全部倒在碗里,小心翼翼的捧住饭碗,端到桌上去吃。
安静的餐厅里,偶尔响起细微的咀嚼声,冷濯好看的剑眉一蹙,挑眉看向对面的小女人,口气不悦:“闭嘴!吃东西哪那么多声音!”
莫晚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心头的怒火翻涌。抢她面条,还嫌弃她吃东西有声音,谁求着你来和我一起吃了吗?
乌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捉狭,莫晚抿唇笑了笑,忽然挑起一筷子面条,“吸溜”一声,全数吸进嘴里,“面条是这样吃的,懂不懂?”
对面的男人彻底黑了脸,他放下筷子,蹙着眉头盯着她看。
见他铁青的脸色,莫晚心头暗爽,她丝毫也不理会他的怒意,自顾的低着头吃面。
桌上推过来一张白色的请柬,莫晚诧异的抬起头,望着他问:“什么东西?”
冷濯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语气低沉:“自己看。”撂下这句话,他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而去。
莫晚狐疑的打开请柬,这才发觉竟是一张拍卖行的邀请函。上面写着主要拍卖的物品,她了无兴致的扫了眼,却看到上海路223号的门牌。
她目光沉了沉,回想起来,这个门牌正是霍家别墅的地址。她手指紧了紧,将请柬握在手里,大步跑上二楼。
------题外话------
不许嫌弃肉少,字数很多捏,哇咔咔~~
偶家景琛出场喽,吼吼~~~
45 得而复失
一口气跑上二楼,莫晚气喘吁吁的推开卧室的门,她手里拿着请柬,跑向男人质问:“明天的拍卖会,你要出席吗?”
冷濯背对着她,听到她的问话并没有回头,只是低头解开衬衫的扣子,随手将衣服脱下来,丢在地板上。
男人猛然转过身,袒露的上半身健硕,蜜色的肌肤透着悠悠的光泽,他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往前逼近过来。
看到他忽然转身,莫晚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开一步,全身戒备的瞪着他。她忍住心里的惧怕,再度问了一遍,“你明天会去吗?”
冷濯轻眯起双眸,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一番,微微勾了勾唇,“你说呢?”
伸手将身上的长裤褪掉,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浴室,哗啦一声将浴室门拉上,不再搭理她。
见他关上门的动作,莫晚脸色yīn沉下来,低头看着他丢在地上的衬衫,她抬脚就踢过去,用力踢出去很远。
有什么了不起的,回答一句能死啊!
将请柬翻开来,莫晚重又认真的看了遍,心里还是感觉忐忑不安。好在明天是周末,那个男人应该在家,只要她盯着点,应该不会错过。
一夜难眠,她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窗外阳光明媚,她伸了个懒腰,正想要享受这惬意的好天气,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
糟糕,睡过头了!
光着脚跑到走廊,莫晚披头散发的原地打转,随手抓住佣人就问:“人呢?”
女佣被她问的一头雾水,茫然的直摇头,“太太,您找谁?”
“他啊!”莫晚眼神四处找寻,焦急的脸色发白:“他人呢?”
女佣转转了眼珠,心领神会道:“您说冷少吧,他在书房。”
听到她的话,莫晚急忙松开女佣,转身就往书房跑去,她推开书房的门,只看到坐在转椅中看书的男人。
见他还在,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脸色也舒缓下来。
男人看到闯进来的人,一个凌冽的眼神扫过去,面色渐冷:“你穿成这样到处乱跑?有没有点规矩!”
见他发怒,莫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低头看着身上松散的睡衣,立刻伸手按住xiōng口,咬着嘴就往卧室奔回去。
跑回卧室,她直接进到浴室洗漱,将仪容整理干净后,推门走出来,看到衣柜前的男人,正在挑选衬衫。
小小吃惊了下,她忙的凑过去,语气刻意柔和下来:“你是要去拍卖会吗?”
冷濯搭在衣服上的手指顿了下,微微侧目看着她,低沉道:“有话直说!”
瞥了眼他不可一世的模样,莫晚心头有气,却无处发作:“我也想去拍卖会!”
紧抿的薄唇动了动,冷濯伸手拿出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挑眉凝着她,“那还杵在这做什么,换衣服啊!”
“啊?!”莫晚不敢置信的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立马点头应道:“好。”她从衣柜中找出一套衣服,拿着就跑去浴室。
很快,她换上衣服走出来,额头微微冒出汗珠,她生怕男人变卦,动作出奇的快。
冷濯将衬衫整理好,回身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宇间染满不悦:“你穿成这样,打算丢谁的脸?”
听到他的讥讽,莫晚情不自禁的低头,打量着身上的衣服。白色的针织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很好啊!
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冷濯拿起桌上的电话,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有人抱着大批的衣服走进来。
看着那些款式各异,颜色新潮的世界顶级名牌,莫晚开始皱眉头,那些衣服贵的吓死人。来人将衣服一件件整齐有序的挂在衣橱里,而后又恭敬的退出去。
冷濯往前一步,修长的指尖扫过那些衣服,最终停留在一套白色的连裤装上,他将衣服取下来,转身丢给她,“快去换!”
接住他扔过来的衣服,莫晚懒得和他争辩,乖乖的跑去换上,等她换好后,对着镜子一看,竟也有些讶然。
果然啊,顶级名牌就是好,无论是款型还是设计,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低着脑袋走出来,全身都有些不再在,虽然名牌很好,可她还不能习惯这样的奢华。
望着走出来的人,冷濯眼神沉了沉,一直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往外走出去。
顾不上研究他的表情,莫晚拿着手包,急忙跟着他的步子,坐上车,一起往拍卖现场而去。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开车别墅,一路往市中心行驶,不多时候便来到拍卖会的现场。将车子丢给门童,他径直走进去。
莫晚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小跑着紧随,她脚下一拐,差点摔倒在地。
鼻尖撞上身前的男人,她闷哼一声,抬手捂住鼻子,双眼立刻发酸,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肩膀被她撞了下,冷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见她捂着鼻子流眼泪,脸色有些难看:“你还能再笨点吗?”
莫晚捂着鼻子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怒火翻涌。她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完全都不习惯走路了,他还在那里指责人,还不都是因为穿这身衣服闹的!
拍卖大厅中,人来人往的众人都朝着他们看过来,冷濯瞥见那些怪异的眼神,微微伸手扶了扶她,眼神依旧冷冰。
鼻尖撞到他硬邦邦的肌肉,莫晚鼻尖生疼,连带着眼睛都泛酸,她缓了好久半天才能抬起头,却不想撞进一双温柔的眼眸中。
望着对面的那双眼睛,莫晚心底狠狠揪了下,泛酸的眼眶倏然滴下泪水。
冷濯皱着眉头正要开口,瞧见她失神的模样后,眼角扫过对面的男人,俊美的脸庞一沉。伸手拉起她的手,他带着她直接往里面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莫晚下意识的低下头,回避开那道炙热的目光,她不敢抬起头看他,整颗心都咚咚乱跳。
两人几乎是擦着衣服错过,莫晚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可她没有迟疑,甚至还加快脚下的步子,惊慌的随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霍绍南杵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她走过去,他强忍住没有伸手,不过一双眼睛就此定格在她周围。
走进会场,看到来人是冷濯,自然有人快步迎上来,恭敬的带着他们来到最前排落座。最前方的VIP贵宾席,距离展台位置最近,很便于看清拍卖的物品。
莫晚麻木的坐下,心口憋着一口气,难受的喉咙发干,她低着头,眼角还有些微的湿润。
舒服的圆形沙发里,身边的位置陷进去,她转过头,只见到一双锐利的双眸盯着她。莫晚心里一突,抬手揉揉鼻子,借此避开他的眼神。
瞥见她细微的动作,冷濯紧抿的薄唇动了下,他收回目光,脸色平静无波。
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嘉宾俱都到齐,主持人上台,各种拍卖物品,陆续登场。舞台中央有一座高台,拍卖的物品种类繁多,从珠宝首饰到古玩玉器,价值都不菲。
莫晚坐在沙发里,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她偷偷转头往后看过去,精准的扑捉到坐在后排的男人。
隔着远远地距离,莫晚目光如炬,眼神停留在他的脸颊上片刻,便见到他回眸,与她视线相遇。
猛然收回双眸,她迅速的埋下头,心头一阵收紧。刚刚那瞬间的视线焦灼,她都忍不住要流泪,心底堆积的思念反复挣扎,就要控制不住。
霍绍南眼见着她收回目光,深邃的眼底沉了沉,他单手搭在膝盖上,五指不自觉的用力收紧,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虽然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可他看得很清楚,她瘦了,脸色也不好看。不用问他都知道,她过得不好,一定很不好!
莫晚眼神空洞的望着台上,她双手紧扣,手指掐住大腿根部,想要缓解心里的那股揪痛。用力吸吸鼻子,她将泪水逼回去。
她承认来到拍卖会,心里存着的很大一部分心思就为了见到霍绍南。这样的时刻,他必然会到,就算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身边的男人身形未动,却把周边的一切尽收眼底,他面容冷峻,眼角瞥着她苍白的脸,眼底的兴味正浓。
拍卖的最后一件物品,便是上海路223号的那栋别墅,起拍价五百万。
那栋别墅也算是老旧建筑,不过地段很好,地处中心地带,周围交通便利,起价五百万也不算贵。
来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那栋别墅是霍家的祖宅,不过如今的霍家风雨飘摇,商场上的那些人又都是见利忘义的主儿,如今有的人纯碎袖手旁观,也有的人落井下石,想要从中取乐。
主持人开始叫价,“500万。”
台下紧接着就有人跟进,“550万。”
“600万。”
“650万。”
冷濯手里拿着号牌,眼角的光芒乍现,他探过身,俊脸靠近她的耳边:“你可以把房子买下来,送给他!”
莫晚怔了怔,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看着那深邃的双眸,她脸色大变,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她呆愣的瞬间,只看到男人手臂微扬,将号牌举起,凉薄的唇动了动:“800万!”
冷濯爆出的价位,顿时换来全场的一片惊诧声,众人见他有意这栋房子,先前作乱的那些人都识相的闭上嘴,没人再敢出价!
主持人大喜,手里拿着鼓槌叫价:“800万,第一次。”
“800万,第二次。”
莫晚盯着主持人手里的鼓槌,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她明白,如果这栋别墅被他买走,那么霍家这辈子也别想搬回去。
“1000万!”
主持人即将落槌的瞬间,全场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最前排的左侧位置,景悦手里举着号牌,声音波澜不惊。
莫晚显然也看到那人,见有人出的价格更高,她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眼角扫过那人的相貌,她只觉得眼熟,想了想,才记起这人应该是景悦,她曾经在霍绍南的同学合照中,看到过她。
全场再次爆出震撼价格,主持人神情激动,声音都提高起来,“36号给出1000万的价格,还有人超过这个价位吗?”
冷濯转头扫视过去,看到手里拿着号牌的人后,俊美的脸庞微微笑了笑,他收回视线,低下头,轻问怀里的人:“冷太太,你要快点拿主意,不然可就让人家抢了功劳!”
垂在身侧的五指狠狠收紧,莫晚挑眉瞪着他,心口的怒火突突直冒,但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下,她必须忍让,否则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见她低头不语,冷濯也没有发怒,嘴角勾着浅笑,把玩着手里的号牌,却没有在高举的打算。
“1000万,第一次。”
“1000万,第二次。”
“1000万,第三次。”
“成交!”
随着一锤定音,这栋别墅终于价高者得。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景悦礼貌的站起身,眼神扫到冷濯的时候,她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了下。
冷濯绅士般的颔首,俊脸一直都带着笑容,他举止优雅,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在这一片喧闹中,景悦自然的将视线望向霍绍南,却只见他低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暗暗叹了口气,景悦苦涩的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俏脸一片失色。
整场拍卖会宣告结束,众人纷纷离开,拍到物品的买家留下来办理一系列手续。
坐上车,莫晚一直望着窗外,心头压抑的难受。她有些后悔来到这里,看到霍绍南暗淡的脸色,她也跟着难受,看着自家的别墅被人争来抢去,那滋味一定不好受!不过好在,最后买走别墅的人,应该是帮助霍家的吧!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车轮擦过地面的沙沙声,莫晚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见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不偏不倚的望着前方,怔怔出神。
心头泛起一阵怒火,面对他在拍卖场的恶意挑衅,莫晚很火大。他的恶劣,她早就领教过太多次,所以今天的这一出,算是小儿科,她完全可以无视掉!
这样想着,莫晚总算舒了口气,懒得和他计较,见他一路沉默不语,她自然也没有话和他说。车子很快开回别墅,停好车走下来,他们还没有迈进大门,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男人脚步微顿,迟疑了下,大步朝着里面走进去。
莫晚听着那阵阵欢笑声,很快识别出有苏笑笑的声音,不过还夹杂的陌生女声,她就辨别不出。见他已经走进去,她也大步跟上。
“你们回来了!”
看到他们回来,苏笑笑欢快的跑过来,对着莫晚直眨眼,“晚晚,快来!”说话间,她把莫晚拉过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冷易坐在沙发里,对着大哥使了个眼色,无奈的耸耸肩,朝着厨房的方向瞄了一眼。
看到他的眼神,冷濯立刻明白过来,他脸色一沉,转身走进厨房。
莫晚正是一头雾水,猛然看到苏笑笑对着她猛点头,同时伸手指给她看,“晚晚,喊人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莫晚只见从厨房里走出两道身影,冷濯双手搭在一位妇人的肩膀上,冷峻的脸庞染满笑意。
随着他走出来的妇人,穿着金色的开衫,气质温婉,包养得宜的脸上溢满笑容。莫晚看得一愣,还没有回神,就见妇人朝着她看过来,笑容慈爱。
苏笑笑见她愣着并不说话,立刻笑着介绍道:“婆婆,这就是大嫂!”
听着这个称呼,莫晚头皮一阵发麻,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婆婆?谁的婆婆啊?!
见她傻呆呆的不动,苏笑笑伸手掐了她胳膊一下,小声在她耳边嘟哝:“喊婆婆啊!”
莫晚这次彻底傻了,这声婆婆她喊不出口,也不想喊。手掌一热,妇人已经拉过她的手,笑着拥着她坐到沙发上。
“晚儿,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别紧张!”傅玉拉着她的手,眼神温和,语气也很温柔。
第一次面对这种尴尬,莫晚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她尴尬的坐在那里,全身僵硬,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却只看到他脸色平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妈,您怎么一个人来的?”冷濯坐在母亲身边,冷漠的脸孔鲜少挂上笑容。
傅玉拍拍儿子的手,笑道:“你们爸爸还不是惦记他那些宝贝花草的,硬是不肯来!”
“那您来,怎么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冷濯笑了笑,不过敏锐的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傅玉笑了笑,抬头看看莫晚,语气柔和:“你这孩子,娶了媳妇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笑笑,我们都蒙在鼓里呢!”
闻言,苏笑笑头皮一阵发麻,看到对面男人凌冽的眼神,立刻吓得缩在老公怀里,不敢造次。
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莫晚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幸好佣人及时过来,提醒晚饭已经准备好,大家才纷纷起身,走去餐厅。
今晚的晚餐尤为丰盛,不似平时的精致,反倒多了几分家常的味道。莫晚被婆婆拉着坐在身边,推辞不开,如坐针毡般的窘迫。
傅玉亲自下厨烧饭,口味都是孩子们爱吃的菜色,冷家两兄弟吃的津津有味,就连一向食量很少的冷濯,今晚都呆在餐厅很久,把每一道菜都吃遍。
苏笑笑对着美食,更是不在话下,整顿饭就看她吃的不亦乐乎,手里的筷子一直没有停过。
先前莫晚很拘谨,不过婆婆人很随和,不停的给她夹菜,最后她实在不好意思,只能低头猛吃。整顿饭下来,她撑得肚子滚圆,这是在冷家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也是最好吃的一顿饭。
饭后大家都聚在客厅聊天,有婆婆坐镇,两个儿子守在身边,又加上苏笑笑的活跃气氛,自然是闹的风风火火。
直到深夜,苏笑笑终于被冷易不情不愿的拉走,想要母亲休养一晚上。如果把她留下,大家一晚都别想睡好。
看着小儿子和小儿媳离开,傅玉嘴角的笑意弯弯,她回身看到坐在沙发上愣神的莫晚,目光有了几分沉淀。
“晚儿……”傅玉在她身边坐下来,脸上带着笑:“这段时间,过得还适应吗?”
“我很好!”莫晚打起精神,笑着回道,经过一晚的相处,她感觉出婆婆的友善和慈爱,心里生出几分好感。
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傅玉笑了笑,语气沉下来:“那就好,快去睡吧!”
莫晚忙的点点头,恰好脱身站起来,她迈步欲走,犹豫了下,还是笑道:“婆婆晚安!”
欣喜的笑了笑,傅玉看着她上楼离开,而后她走到厨房热了被牛奶,端到二楼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亮着一盏台灯,书桌前坐着的男人,还在低头看文件,他的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已经冰凉。
端着热牛奶走过去,傅玉将他手边的咖啡换掉,“少喝咖啡,伤胃!”
冷濯看到她来,笑着接过牛奶,仰头几口喝掉,站起来将她往外面推:“知道了,您快去睡吧!”
傅玉抬头看看儿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声音低了下去:“看你瘦的,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看到母亲抹泪,冷濯急忙搂着她的肩膀,哄道:“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别瞎Cāo心!”
傅玉眼底一暗,心头染满惆怅,她有时候还真希望他是小孩子,时刻呆在她的身边,如今他长大了,做什么事情早也不是她能Cāo心的!
看着母亲难过,冷濯也没了工作的兴致,随手关掉灯,将她送回房,安慰许久,他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主卧。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抹娇小的身影,见她蒙着被子睡熟,冷濯翻身上床,盯着她看了会,而后将床头灯关掉,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秋日的阳光暖融,褪去炙热,洒在身上很舒服。
霍绍南一早来上班,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迎面等候他许久的人,让他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早!”景悦听到脚步声,回头和他打招呼。
“早。”收敛起异样的心思,霍绍南点点头,声音如常。
景悦见他脸色平静,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直接拿出别墅的钥匙,推到他的面前,“绍南,你把这栋房子收回去。”
“为什么?”霍绍南瞥了眼那套钥匙,脸色紧绷:“那是你的房子!”
“这是霍家的房子!”景悦挑眉看着他,沉声道:“霍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如今房子收回来,你们一家人赶快搬回去吧!”
“景悦!”霍绍南沉下脸色,好看的剑眉紧蹙:“我不能接受!”
景悦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俏皮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霍绍南,你以为这房子是白给你的吗?”
顿了下,她狡黠一笑,接言道:“以你在景氏的工作表现,年底必然会有一大笔的分红,到时候用来还钱嘛!”
理解她的苦心,霍绍南脸色缓和下来,望着那套钥匙出神良久,他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一言为定!”见他答应,景悦满脸欢喜,乌黑的眼底带着笑容。
霍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全家人都异常兴奋,连着收拾好几天,他们兴高采烈的开始搬东西,等着回到祖宅。
风和日丽的早上,霍绍南特意请假,全家人准备搬回到霍家别墅。他开车带着全家人来到别墅外,满心欢喜。
将车子停好,全家人都走下车,站在别墅外面观望,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才从这里搬走不久,但是却感觉好像已经很长时间。
霍霆神色沉凝的看着这栋房子,心情起伏,他伸手搂着母亲,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叶淑贞拄着拐杖,望着眼前这栋自从她嫁进霍家就一直居住的房子,心头感概万千。她颤巍巍的笑着,眼角涌起几分泪花。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目光冷峻的打量着前方的那家子人。
冷濯将车窗降下,目光凛冽的扫过他们,他俊美的脸庞隐藏在暗影中,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见他手指轻抚着小指的那枚钻石尾戒,眼底的狂狷一闪而逝。
碰——
一声巨响,从前方的别墅里,冒出一个大火球,那团火光凶猛,瞬间就顺着外墙的电线窜过去,火势游走,转眼的功夫,已经蔓延到整栋房子。
众人才要抬起的脚步,都被这样的变故给吓退,霍绍南始料不及,连忙护着奶奶和全家人倒退到安全的地方。
方才心里的喜悦,转瞬都被空前的绝望淹没,霍绍南最先回过神,急忙掏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可他心里明白,这场火势巨大,已经无力挽救。
火苗越烧越旺,不过片刻功夫,汹涌的火光已经直冲上天,滚滚的热浪扑面,势有燎原之势!
众人俱都无措的望着这一幕,早已呆傻到忘记反应,任他们怎么想象,也不能想到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归家的门前,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大火吞噬,一片荒芜。
“奶奶——”
“妈——”
随着家里人一阵尖叫,叶淑贞拄着拐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摔倒下去,老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血压急剧升高。
霍绍南抱住奶奶,将她放到车上,他回身的瞬间,眼角扫到街角停靠的那辆黑色轿车。
冷濯看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凉薄的唇勾了勾,望着那冲天的火光,他伸手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绍南!”霍霆见儿子失神,急忙推了他一把。
霍绍南回过神来,顾不上细想,急忙上车,将车子飞速开去医院。原本欢欢喜喜的一件好事,谁能想到转眼间发生巨变,始料不及的结果!
自从傅玉的到来,冷家好像变了一个样,原本冰冷的家,有了人气。苏笑笑硬是懒在这里不走,冷清的家逐渐升温。
傅玉很欢自家的两个儿媳,苏笑笑的活泼,莫晚的懂事,都让她发自真心的喜欢。每顿饭几乎都是她亲自下厨,这可把几个孩子高兴坏了,自从婆婆来了,莫晚几乎每顿饭都吃到撑,而且很喜欢她的厨艺,有种家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大家都聚在一起,享受天伦。莫晚内心极度渴望这样的家庭温暖,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每天都坚持陪着苏笑笑和婆婆一起看电视,直到眼睛睁不开,才肯回房间去休息。
这天用过晚饭,苏笑笑哭鼻子抹眼泪的闹腾半天,婆婆明早就要离开,她万分舍不得。
傅玉也舍不得他们,可又担心老伴没人照顾,不得不走。最后,还是冷易软硬兼施,将哭的一塌糊涂的苏笑笑打包带走。
莫晚虽然没有哭,但是心里也不好受,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婆婆是很好的人。脾气好,心地善良,怎么看都和那个男人没有共同处?
“晚儿!”入夜,傅玉拉着莫晚的手,低声嘱咐:“我的儿子我了解,冷濯那个臭脾气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所以辛苦你了!”
莫晚眼眶酸了酸,低下头别开视线,心里的那些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见她不说话,傅玉会心的笑了笑,“好孩子,妈妈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
这一声妈妈,说的莫晚喉头哽咽,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得用力点头。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傅玉展颜一笑,对着莫晚,她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懂事,心地单纯善良,虽然她扑捉到他们夫妻间的冷漠,不过她还是相信,只要日子久了,总会有所改变。
入夜的阳台,吹过微凉的风。
傅颖将外套披在儿子的肩膀,在他身边站定,许久后,她才沉声道:“儿子,答应妈妈,你不要活得那么辛苦!”
冷濯呆坐的身体动了动,他并没有开口,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空的明月,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倏然暗淡下去。
许久后,他将脑袋靠在母亲的肩头,疲惫的卸下一身的戾气,整个人好像刚初生的婴儿,脆弱的毫无保护能力。
伸手环住儿子的肩膀,傅玉眼中带泪,她缄默的望着月色,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早起,冷家两兄弟亲自护送母亲去机场,因为冷濯下了命令,所以苏笑笑再闹,也不敢去送,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人离开。
莫晚站在阳台看着婆婆离开,眼眶也有些发红,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有种亲切感。抛却那个男人不谈,他的母亲,她是非常喜欢的!
来到楼下客厅,满室的欢声笑语都散去,遂又恢复冷冷清清的单调。
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莫晚随手打开电视,里面播报的正是早间新闻,“前日上午,上海路223号别墅,因为电缆老化,引起一场大火,索性现场并未有人员伤亡……”
听着电视里的新文报道,莫晚狠狠吃了一惊,那栋房子怎么会忽然失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晚依然对着电视发呆,她事后分析过,那栋房子既然被景悦买下,那就应该是会还给霍家人。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火?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莫晚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什么。她缓了口气,盯着他内敛的黑眸,沉声问道:“霍家的别墅,怎么会突然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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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大胆激怒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莫晚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什么。她缓了口气,盯着他内敛的黑眸,沉声问道:“霍家的别墅,怎么会突然失火?”
刚刚走进来的男人,面容冷峻,听到她这么问,内敛的双眼眯了下,“你消息还真灵通?”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莫晚挑眉盯着他,乌黑的翦瞳满是怀疑:“现在电视都在报道,想不知道都难!”
冷濯将手里的车钥匙丢下,狭长的桃花眼瞥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别人家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他的话锋犀利,莫晚被他噎的难受,却还是固执的问:“你先告诉我,霍家的别墅,为什么会起火?”
“我怎么知道?!”冷濯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懒得搭理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见他离开,莫晚也没有再纠缠,她坐在沙发上,看到电视又重复播放这段新闻,她仔细又看了看,心想也许真的是电线老化。可是,霍家怎么总是一波三折?如今祖宅被焚毁,他们要怎么接受这样的打击?
呆在别墅里闷了一整天,莫晚心情忐忑又不安,这时候她很想去霍家看看,或者给霍绍南打个电话,可她不敢,生怕因为自己,再给他们带来不幸!
心不在焉的熬到晚上,莫晚整天都很安静,基本上都躲着那个男人,他在楼下,她就去楼上。他在客厅,她就去花园,总之能够躲避她就会用尽一切力量逃开他。
用过晚饭,莫晚在小花园散了散步,压抑一整天的心情才得到舒缓。直到天气冷下来,她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壁灯昏暗的光线。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骤然松了口气,转身去浴室洗澡,顺便将浴室门的锁死。
洗好澡出来,她将头发吹干,换上一套淡粉色的睡衣。入秋的天气有些凉,她将阳台的窗户关好,转身走到床边。
自从结婚以后,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没有朋友,也没有娱乐活动,甚至连这栋房子都很少走出去。她叹了口气,心头一阵悲凉,她不过才22岁,难道就要这样过一辈子?
她还这么年轻,却生活的毫无活力,这样的人生完全没有希望!最重要的是,在她心里一直存着个念头,这段婚姻不会长久,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厌倦她!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冷太太,在外界看来,这个称呼象征着很多东西。比如身份,地位,财富,可这些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简单自由的生活。
弯腰坐在床边,莫晚敏感的察觉出好像坐到什么,她抬了抬身子,将下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件男士衬衫。
一件淡蓝色的男士衬衫,上面的牌子,如今她已经学会分辨。她知道,那个男人习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乱丢,她原本也没有太在意,站起想要将衬衫放进衣物框,等着明早佣人拿去清洗,可她随意扫了扫,就看到衬衫中间少了颗纽扣。
莫晚见少了扣子,下意识的低头找寻。转了转,竟在床脚下面看到一颗白色的纽扣,笑着将扣子拾起来,她打算放在边上,等着明天佣人来缝补,不过看到那颗小小的纽扣,她又怕如果在掉落,也许就真的找不到了。
从小养成节俭的习惯,她手里拿着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犹豫了下,如果因为一颗纽扣浪费这件衣服,多不值啊!
想到此,她随手找出梳妆镜里面的针线盒,缝缝补补这些简单的活儿,她从很小就开始料理,对于她来说,丝毫没有难度。
举手之劳而已。
打开梳妆镜上的射灯,莫晚坐在妆凳上,低头缝扣子,她手里拿着细细的针,手指灵活的穿梭,低头专注的模样,淡然恬静。
冷濯从书房走出来,刚刚迈进卧室就看到这一幕,暖融的灯光下,她右手捏着针,手指穿梭,那颗小小的纽扣,很快就被缝定好。
莫晚将扣子缝好,用细线绕成一个死结,而后低下头,用牙齿将线咬断,在她埋下头的瞬间,散落的秀发,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闪着莹润的光芒。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情不自禁的杵在门口,身子倚靠着门框,静静的没有出声音。原本只是平常的画面,却让他有片刻的失神,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痒痒的滑过心头。
手里的动作完成,莫晚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她愣了愣,低头发觉手里拿着他的衬衫,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将针线盒收拾好放回去,她起身将衬衫挂好,放进衣柜中。
回避开他锐利的视线,莫晚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直接躺好。她暗暗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以后这种同情心绝对不再泛滥。
倒在大床上,她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她紧张的心才放心。这几晚她都陪着苏笑笑和婆婆晚睡,这会脑袋沾到枕头,双眼立刻发酸,睡意很快袭来。
翻了个身,她尽量将自己躺在床的外沿,刻意和他离开距离。将被子蒙在头上,她微微笑了笑,安心睡去。
男人从浴室洗好澡出来,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屋子里灯光昏暗,他迈步走到床边,只看到床上隆起一个鼓包,那小小的球状物,可笑的缩在床沿,要是他轻轻一推,肯定能将她推到地上去。
掀开被子躺好,冷濯紧蹙的眉峰舒展开,他长臂一伸,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调整好她的位置,让他感觉搂着舒服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这个抱枕挺好用的!
修长的双腿勾住她的腿,触及到的依旧是一片冰凉,冷濯眼神闪了闪,脸色似有不悦。这女人是冰做的吗?怎么一年四季都这么冷!
一夜好眠,莫晚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个安稳觉。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
满室的光亮,刺激的她眯了眯眼睛,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男人起床了,否则屋子里是不会拉开窗帘的。他只要起床,完全不管别人是不是还在睡觉,直接将所有的窗帘都拉开。要是他还在睡觉,别人休想打开一点光线。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掀开被子下床,莫晚任命的收拾床褥,这些细节的东西,她一般都是亲手打理。收拾好后,浴室的门正好拉开,走出来的男人,神清气爽。
看了她一眼,冷濯直接走向衣柜,手指在成排的衬衫上徘徊,他指尖滑过那些衣衫,倏然停在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上,是她昨晚缝好的那件。
手指微微一动,他将那件衬衫取下来,抬手套在身上,低头看到那颗纽扣,他眼眸滑过一阵暗芒,指间猛然用力一揪,那颗纽扣便脱落下来。
“喂!”冷濯转过身,叫住正要离开的人,“你缝的什么破玩意?”
莫晚愣了下,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望过去,只见他手里捏着一颗扣子,她不禁快步走去,眼睛瞄向他的xiōng口。
昨晚的扣子是她亲手缝上去的,不会这么容易脱落的,怎么转眼功夫就掉了呢?
“你换一件吧!”莫晚郁闷的盯着那颗纽扣,撇撇嘴道:“这件衣服,回来让阿姨去缝好!”
“可我还等着穿呢!”男人扬起下颚,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你再缝一次!”
“啊?”莫晚始料不及,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快点,上班会迟到的。”男人眼神平静,语气煞有介事。
暗暗吐了口气,莫晚撅着嘴,拿来针线盒,不情不愿的凑到他面前,接过那颗纽扣,开始缝补。
将针头穿过去,她心里仍在纳闷,这个扣子她缝的很坚实,怎么到他这里那么容易掉呢?
手指间灵活的穿梭在他的身前,她眼睛盯着衣服,巴掌大的脸上神情恬静,红润的唇轻咬,不经意流泻出万种风情。
冷濯低头凝着她,内敛的双眸动了动,他大刺刺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几许戏虐的笑意。
虽然低着头,莫晚还是能够感受到头顶的那道锐利目光,她手指一抖,险些将针扎到肉里,稳住心底的慌乱,她快速的动作,将纽扣再度缝好。
将白线打结,她低下头,依旧用牙齿将线咬断,垂下头的瞬间,滑落的乌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看着她连贯自然的动作,冷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双深邃的眼底,慢慢腾起一抹亮色。
“好了!”看着缝好的纽扣,莫晚展颜一笑,伸手细细检查了下,确认不会在脱落后,缓缓直起腰。
抬头的瞬间,她对上一双深如沟壑的双眸,那里面蕴藏的幽深,让她颤了下,瞬间有种局促感。
往后退开一步,莫晚下意识的拉开和他的距离,她垂下视线,隔绝掉他太过锐利的眼睛。
“缝的不错。”男人见她躲开,并没有发怒,他低头看了看,竟然鲜有的称赞。
穿戴整齐后,冷濯脸上的表情如常,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整理好仪容,很快离开,开车驶离别墅。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才踏实的松了口气,随后她也走进浴室,洗漱后,换上衣服,准备去医院看望弟弟。
医院的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脚步轻缓。
靠墙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妇人脸色苍白,身上带着监控器,不时的发出“嘀嗒”声。
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男人面容俊美,那双黑眸凛冽,他挑眉望着昏迷的人,凉薄的唇勾了勾。
少顷,他站起身,弯腰垂下脸,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昏迷不醒的人,yīn沉的开口:“你可要好好活着,还有很多好戏等着你看呢!”
抬手,将滑落的被角为她掖好,男人俊美的脸庞噙着诡异莫测的笑容,那股yīn森寒意逼人。
董佳蓉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医院,她低头想着心事,朝着病房走过去。身边忽然擦过一人,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
往前的步子咻的顿住,她转头望着走过去的男人,抬脚就往前追上去。那人的步子很快,不多久就穿过人群,朝着外面走出去。
董佳蓉紧紧搂着保温桶,寻着人少的地方跑,可她毕竟上了年纪,腿脚缓慢,等她追到楼下的时候,方才的那抹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焦急的在四周找寻,许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她努力的回想着方才一闪而逝的那道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最近霍家接二连三发生事端,她不得不往深里想,而且有些事她明白,该来的躲不掉!
坐着出租车来到医院,莫晚下了车直奔弟弟的病房,几天没有看到他,姐弟俩有很多话说,在医院用过午饭,她又陪着弟弟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莫林身体恢复的很快,经过上次的事情,许是那个男人良心发现,特别给院方指示,加派了弟弟的治疗费用,这段时间用了新药,弟弟的情况有明显的好转。
在弟弟面前,莫晚表现的很开朗,她不想让家人担心,至少要让他们过得好。看得出弟弟眼里的担忧,所以她尽量表现出很好的状态,这样自己心安,家里人也安心。
快到傍晚的时候,莫晚才从病房离开,她走下楼,想着即将回去的地方,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一丝慰藉。
医院大厅里,恰好赶过来的男人,迎面撞到一脸失落的莫晚,两人似有感应般抬眸,相视的瞬间,俱都停下脚步。
莫晚想要推开,可她双脚好像生了根,半步都走不动,直到她的手腕被人拉起来,跟着他的步子来到花园。
花园边长凳上,两道身影并肩而坐,霍绍南微低着头,脸色紧绷,“过得好吗?”
莫晚用力吸吸鼻子,眼眶酸酸涨涨的难受,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还好!”
明知道她会说谎,可霍绍南还是不能不问,他心里最关心的,便是她好不好。
气氛沉默了些许,莫晚收敛起心头翻滚的情绪,笑着问他:“你怎么来这里?”
“奶奶病了!”霍绍南眼底暗了暗,并没有隐瞒她。
回想起看到的新闻,莫晚心头泛酸,脸上满是疼惜:“是啊,奶奶年纪大了,肯定受不了那样的刺激,病情严重吗?”
霍绍南点点头,眉头紧蹙:“挺严重的,医生说也许会半身不遂!”
“这么严重!”莫晚脸色变了变,乌黑的眼眸都是担忧,“绍南,你……别太难过了。”
霍绍南转头望着她,清俊的脸庞幽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莫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实她每天都会握住手机徘徊,她真的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可她不能,她要淡出他的生活,这样对他才好。
“我结婚了。”也不知怎的,莫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心头一阵刺疼,但她清楚这样是为了他好。
“结婚?”霍绍南眼里的神色褪去大半,他反复咬着这两个字,神情瞬间yīn鸷。
“对!”莫晚用力点点头,用指甲抠着掌心,想要来缓解那种心疼。
又是许久的静默,莫晚想要说些什么化解这种沉闷,不经意的问道:“霍家的房子,怎么会忽然失火?”
霍绍南抬起头,双眼望着前方,眼底瞬间yīn霾下来:“不是失火,是有人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莫晚心里咯噔一声,几乎在刹那就联想到那个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紧抿的薄唇笑了笑,霍绍南眼神冷下来,连带着声音都绷紧:“这个你不用管!”
听着他yīn沉的语气,莫晚脸色发白,先前的猜测如今一股脑的涌入脑海,她咬了咬唇,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晚儿!”霍绍南回身握住她的手,双目定定的望着她,问:“答应我,你会等着我?”
心头一阵收紧,莫晚眼眶泛红,怔怔说不出话来,直到她冰凉的身体被拥入熟悉的温暖中,她才潸然落泪。
霍绍南拥住那具颤抖的身体,双臂不禁用力,将她狠狠揉在怀里。他心头剧痛,压制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他走错一步,便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吗?
咬唇推开他的怀抱,莫晚含泪望着他,艰涩的开口:“绍南,我的心,你应该懂!”撂下这句话,她起身跑走,不敢再去贪恋他的温暖怀抱。
眼见着她跑远,霍绍南并没有再追,暗淡的双眸徒然亮了下。是啊,他应该明白她的心,虽然她不再身边,但他可以感觉到,他和她依旧紧密想贴,彼此都把对方珍藏在最重要的地方。晚儿,等着我……
一路情绪低迷的回到别墅,莫晚前脚刚进门,男人后脚就跟着回来。
隐忍的怒火,在看到他的瞬间全数爆发出来,莫晚狠狠瞪着他,厉声质问:“为什么不肯放过霍家?”
冷濯将车钥匙丢下,弯腰坐在沙发里,好笑的望着她,“你这话是替谁问的?”
“霍家?”左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冷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现在是冷家人,胳膊肘还是朝外拐?”
莫晚紧咬着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冷家人?我从来就不想和冷家沾上半点关系!”
男人俊美的脸庞一凛,眼角的锋芒乍现,“莫晚,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不想和他争辩这些无聊的话题,莫晚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霍家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一直找他们麻烦,那栋房子是不是你放的火?”
冷濯咻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墨黑的瞳仁隐瞒yīn鸷:“你应该庆幸那家人没有被烧死!”
果然是他!
莫晚被他的话气得全身颤抖,她伸手指着他吼道:“你真卑鄙,无耻!”
男人挑眉扫过去,怒极反笑,他大步往前,不由分说的扛起她,直接往二楼走去。
眼前一阵眩晕,莫晚意识到不对劲,人已经被他扛起来,她尖叫着大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
吵闹声惊动到佣人们,但是看到冷濯铁青的脸色,却没人敢上前,纷纷都低下头,忙着各自手里的工作。
身体被他扛在肩上,莫晚脑袋冲下,难受的呼吸不畅,她喊的嗓子发干,却没人来解救她。眼看着被他带进卧室,她挣扎不开,只被他丢在床上。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大床,莫晚瘦弱的身子随着那股大力上下晃动,等她回过神后,立时直起双肩,就要下床。
直立起来的双肩被他压回去,莫晚眼睁睁看着他倾身俯下来,健硕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
身体被禁锢,莫晚心里开始害怕,看着他寒冰一样的眼睛,后背都渗出一层冷汗。
“莫晚,谁给你的胆子,回家和我撒疯的?”冷濯盯着她的脸,双眸暗沉。
见他这幅丑恶的嘴脸,莫晚心头怒火乱窜,说话尖酸起来:“哼,你自己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害怕别人说?”
冷濯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张俊美的脸庞骇人般的沉寂。须臾,他猛然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唔!”唇上一阵剧痛,莫晚只看到眼前压下一片黑影,转瞬嘴里就尝到血腥的味道。这个变态,她暗暗咒骂!
狠狠咬了她一口,冷濯双臂撑在她的身侧,目光深邃如海,“卑鄙?这个世上的事情太多卑鄙的,你又以为霍绍南有多高尚?”
“他当然比你高尚!”莫晚怒极,唇上生疼,不断的渗出血迹。
“是么?!”伸腿压住她乱动的身体,冷濯嘴角轻弯,邪佞的笑容张狂:“你可真信任他?”
莫晚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本能的问他:“你想说什么?”
“当初你从我这里偷走的收购计划书,里面的数据明显有漏洞,你当然看不出来,可霍绍南也看不出来?”冷濯笑凝着她,亲眼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慌张起来,“我可不相信,他那些学历证书都是白拿的!”
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莫晚只感觉呼吸急促,手脚开始发冷。
男人yīn鸷的笑起来,他低下头,覆在她的耳边,残忍的低喃,“莫晚,你可真傻!”
闻言,莫晚彻底呆傻住,那道邪魅的声音缓缓深入到她的心底,只让她乌黑的眼眸泛起一股湿滑。
------题外话------
哎呦喂,为啥又都潜水去啦?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