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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她保不住孩子
    倒在床上的时候,莫晚本能的护住小腹,她喘了口气,仰起头望着他,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将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冷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底的神情幽暗,他薄唇紧抿,沉声道:“什么话?”
    他这样一问,莫晚心底立刻颤了下,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竟然说不出来。要她怎么说呢?如果告诉他怀孕了,依着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会不会不要让她留下孩子,而是让她去流掉?!
    回想着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想着他的那些变态手段,她脸色渐渐变白,连带着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处于一种母性的自然本能,她下意识的选择保护孩子。
    “你很热吗?”看到她满头是汗,冷濯不禁皱了皱眉,眼眸盯着她的脸。
    莫晚紧咬着唇,双手牢牢护在肚子上,她缓了吸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压到我的肚子了!”
    男人俊脸一沉,墨黑的瞳仁游移在她的脸颊上,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慌乱,视线缓缓移到她的腹部。
    见他迟疑片刻,莫晚立刻紧张,她抬起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有些娇嗔,“你好重啊!”
    她柔软的尾音,轻轻缠绕进男人的心底,冷濯很明显的愣了下,望着她的眼神变的热切。从来都没有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以前就算将她逼得再紧,她都是冷声冷语,或者干脆不说话,闭着眼睛默默忍受。
    今晚这般的柔声细语,当真是他第一次听,轻柔的滑过心尖,带起一股异样的酥麻。
    低下头,将薄唇印在她的唇上,男人急不可耐的挑开她的贝齿,火舌霸道的席卷。
    唇上一片温热,莫晚怔了下,感觉到他的吻,并没有挣扎,而是乖乖的任由他吻着。
    舌头一阵发麻,他的力道依旧很大,她有些吃痛的皱起眉,放在他xiōng前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紧起来,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冷濯不禁松弛了下,唇上的动作慢慢温柔下来。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迫使她扬起头,更加贴近自己。
    莫晚来不及呼吸,红唇又被他侵占,不过那种粗暴的力度一点点消失,转而是一阵温柔的轻吻。
    他的舌尖轻舔着她的唇瓣,并没有用力,只是温柔的舔舐啃咬,他的唇密集的落在她的嘴角,没有了往日的狷狂,隐约间透出一抹柔情。
    这样的吻,让她有些沉迷,竟然也能放松下来,将打颤的牙齿松开,怯怯的伸出小舌,回应了下。
    男人亲吻的动作顿住,他猛然抬起头,定定望着她微红的脸颊,眼底的神情染满深切的**,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毛衣伸进去,指间徐徐往上。
    她柔软香滑的小舌,宛如一条柔弱无骨的小蛇,瞬间攫住他的心神,那种若有似无的引诱,让他抑制不住。
    莫晚睁开眼睛,只看到他那双黑的发亮的双眸,她的心沉了下,呼吸有些急促。她能看到男人眼里的**汹涌而来,而她似乎无力反抗。
    xiōng前传来一阵冰凉,她回过神后,发觉毛衣已经被他推上去,袒露的肌肤泛起一层**皮疙瘩。
    莫晚深深吸了口气,想要张嘴说话,却发觉喉咙里沙哑一片,她努力发出几个音,竟然只是破碎的娇吟声。
    听着那声妩媚的低吟,莫晚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赶忙闭上嘴,不敢在开口。
    男人的手指灵活,轻松的将她的内衣松开,他目光幽深,望着躺在身下的人,身体的某一处开始窜过热流。
    耳边的呼吸渐渐急躁起来,莫晚脸颊绯红,身体软的使不出力气,她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腰间一松,她猛然意识到什么,神智瞬间回神。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指间带着温热,流连徘徊。
    感觉到那阵触摸,莫晚咻的回过神,她伸手按住他往下的手指,急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男人肆意的动作受阻,很不满的抬起头,口气冷下来。
    看着他眼底的凌冽,莫晚心头大乱,她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阻止他,一时间急的眼里带泪,“就是不行!”
    冷濯皱了下眉头,炙热的眼神清冷下来,他抿着唇,瞪着她不说话。
    见他不开口,莫晚猜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可她找不到什么理由,心里有些害怕,如果他用强的,要怎么办?她完全没有力气去抵抗!
    来不及想那么多,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伤害宝宝。这样想着,她稳了稳满心的慌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在她怔怔的瞬间,男人已经重又开始动作,手指伸进她的睡裤,同时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挣扎乱动。
    莫晚一惊,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紧紧搂住他,“我不舒服,我们睡觉吧!”
    脖子上传来一股大力,冷濯被她勒的死紧,察觉出她发抖的双臂,让他停下动作,不解的望着她。
    盯着她眼里的慌乱,冷濯淡淡勾唇,似乎笑了下,道:“睡觉?”
    “对!”莫晚立刻接话,声音无比坚定。
    听到她的话,冷濯挑挑眉,饶有兴味的盯着她,“我不是正在做着睡觉的事情吗?”话落,他继续伸手,往下摩挲。
    莫晚真的急了,她将男人作乱的双手死死按住,咬牙道:“你就不能好好睡觉,不做会死吗?”
    男人俊脸yīn霾,狭长的桃花眼轻眯起来,他紧绷着唇,眼眸深处涌起冷笑。
    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莫晚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她心里发颤,完全慌乱无措。
    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莫晚将小脸埋在他的心口,柔声道:“你别生气,我真的累了,好想睡觉!”说话间,她情不自禁的将脸磨蹭在他的下巴处,柔顺的好像猫儿。
    冷濯被她忽然的柔顺怔住,不过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两人一起倒在枕头上。
    怀里的小身子软软的,带着她独有的馨香,冷濯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脸色也缓和下来。虽然感觉出她哪里不对劲,可她难得的乖巧还是让他心情不错,也懒的和她计较。
    见他搂着自己躺下,莫晚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乖乖的窝在他的心口,不敢乱动。生怕男人反悔似的,她一直紧紧拉住他的双手,抱在xiōng前。
    被子里暖意融融,男人的热度传递而来,莫晚舒服的在他臂弯中动了动,而后眼皮开始发酸,不久便进入梦乡。
    耳边很快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冷濯低头望着怀里睡熟的人,紧蹙的眉峰慢慢松开,低头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味道,让他不自觉的勾起唇。
    男人低下头,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下,而后伸手搂紧她,两人一起沉沉睡去。
    一连几天,莫晚都在忐忑不安又欣喜连连的复杂情绪中度过。怀孕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倾诉。
    这几天她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和冷濯说,而且一定要在确保孩子无虞的情形下才能开口。可她心里没底,真的一点儿也猜不到那个男人听说孩子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脑海里留下太多他霸道狠戾的模样,莫晚很害怕,如果那个男人说不要这个孩子,那她明白,她的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如今宝宝在她的肚子里,她就要保护他!
    莫晚站在窗前,抬手轻抚着小腹,脸上带着笑。从小到大,她都缺乏亲情的关爱,家庭的温暖,她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弟弟,可如今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这样奇异的感觉让她震撼,更让她感动。
    虽然还什么都感觉不到,可她还是满心憧憬,有时候她甚至都在想,这个宝宝究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是会长得像他,还是长得像自己呢?
    每天这样沉浸在构想中,莫晚惊奇的发觉,她自己竞合那个男人靠近了。因为他们共同孕育的宝宝,她每天都会想到他,只要想到宝宝就会想到他!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好,还是坏!
    自从怀孕后,她的反应并不是很大,只有在闻到刺激的味道时才会难受,好在冷濯白天都不在家,她也就不需要掩饰。最近感觉很嗜睡,每天好像都睡不醒,睁开眼睛过不了多久又开始迷糊。
    在家呆了一周,莫晚记起医生叮嘱她去医院检查的日子。她清早起来准备好,等到冷濯离开别墅后,她也跟着出了门,拦车去到医院。
    挂了号,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等待,她的心情泛起一丝丝的甜蜜。她深深吸了口气,决定等到今天检查完,就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如果他真的冷血无情,那么她绝对不会妥协,哪怕是拼了命,都要把宝宝生下来。
    护士拿着号牌将她带进去,常规检查很正常,医生给她算了算日子,将她带去B超室。
    躺在病床上,莫晚将衣服撩起来,露出光滑的肚皮,她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充满期待。
    医生将软膏剂在她的肚皮上,柔声安慰,让她不要紧张。今天做B超,看一下宝宝的发育情况。
    肚子上一阵冰凉,莫晚缩了下肩膀,只感觉圆圆的探头滑过肌肤,来回游移。
    许久都没有听到医生说话,她不禁抬起头,轻问,“医生,宝宝健康吗?”
    医生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难看,“莫小姐,你是第一次怀孕吗?”
    “是!”莫晚心里一突,声音都开始发抖。
    医生盯着B超图像,眉头紧蹙,她将屏幕调转过来,正对着她道:“你现在怀孕6周,只能看到孕囊,未见胚芽和胎心搏动。”
    “什么意思?”莫晚脸色发白,望着医生的眼神很茫然。
    医生摇了摇头,眼睛望着她,并没有隐瞒,“正常情况下,怀孕40天就能检测宝宝的脉搏搏动,如果未探及胎心搏动,那么宝宝的发育可能异常!”
    “医生!”莫晚咻的坐起来,整个人开始发抖,“你的意思是说……”她紧咬着唇,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医生无奈的叹了气,伸手抽出纸巾,将她肚子上的液体擦干净,“你是第一次怀孕,所以这种情况并不好判断。这样吧,先打保胎针,一周后你再来检查!”
    这样的检查结果,让莫晚始料不及,她麻木的跟着护士去打针,满腹心思都飘远。从医院出来,她走在街头,眼眶酸涩难抑,很想大哭一场。
    可她想起医生说,也许下次检查的时候,就能听到胎心,那样说明她的宝宝没事。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她记着医生的嘱咐,孕妇的心情要好,要开朗,那么对待宝宝才是最好的。
    用力吸吸鼻子,莫晚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坐车回到别墅。她如常的吃饭,努力多吃,只要一切对身体好的事情,她都照做。
    用过晚饭后,莫晚回到卧室,洗好澡出来,径自坐在床上发呆。回想着上午的检查,让她心头沉重,她还记得从B超图像中看到的那个黑色圆点,医生说那是胎囊,宝宝是从那里孕育而出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胎心,虽然医生说的很隐晦,但她还是感觉出不对劲!如果下周去检查,结果还是这样,那么她的宝宝……
    伸手轻抚着小腹,莫晚眼底泛酸,心一阵阵收紧,她紧咬着唇,伸手环抱住自己。
    冷濯推开走进来,只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人,他并没有深想,直接走去浴室沐浴。洗好澡出来,床上的人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将头发擦干,冷濯随手将毛巾丢在地板上,他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上床。
    抬手拂开她散下的碎发,冷濯盯着她微微红润的眼眶,沉声问她:“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莫晚看着他,嘴里发苦,却说不出话来。先前是不敢告诉他,可如今又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莫晚低下头,将身体朝着他靠近过去,依偎在他的怀抱里,低声道:“抱抱我!”
    面对着她忽然的亲近,冷濯不由愣住,腰间环上一双手臂,他能清晰的感觉出她身体的颤抖。犹豫了下,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脸颊贴上滚烫的怀抱,莫晚眼里含着的泪水倏然滚落下来,她紧咬着唇,不敢大声哭泣,只是默默流着泪。
    xiōng前渐渐晕开一片湿润,冷濯看着她流泪,眼神充满不解。他回想着这几天的相处,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可她为什么能哭的如此伤心?
    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冷濯眼神温和下来,虽然不明白她的哭的原因,不过他却深深感觉到从她身体里传递出来的无助,他将她拥在怀里,用力抱紧。
    覆在他的怀抱里,莫晚心酸难抑,她心口堵着块大石头,可又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如果她说些什么,那些事情就真的会成真!
    迷迷糊糊倒在他的怀里熟睡,莫晚眼角还挂着泪痕,轻轻抽噎着。
    将她搂在怀里,冷濯并没有发怒,盯着她苍白的脸颊,心头涌起一股怅然。他不清楚为什么能让她哭的这么伤心,可是隐约感觉出一定和自己有关!
    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冷濯搂着她,一整晚都在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自觉的溢满温柔。
    咬牙坚持到一周,莫晚如约来到医院检查,她躺在B超室,手心里都是汗水。
    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看着B超屏幕上的图像,她也感觉很惋惜,表情变的暗淡。
    看到医生的失落后,莫晚已经意识到什么,脸色跟着煞白,毫无血色。
    将她带到办公室,医生耐心的给她解释,“这种情况叫做胎停育,说明胚胎停止发育,导致的原因有很多,造成的原因我们慢慢排查,你不要太担心!”
    莫晚低着头,听着医生的话,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是第一次怀孕,所以我们建议药流,这样对你的身体伤害最小!”医生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说。
    “药流?”莫晚突然抬起头,怔怔重复着这两个字,半天都缓步过神来。
    “对!”医生见她没有明白,急忙补充道:“你要尽快服药,如果情况不好,还要清宫!”
    莫晚“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走,丝毫也不顾及医生在后面叫她。她浑浑噩噩的往楼下跑,好像身后有凶恶的猛兽在追赶。
    跌跌撞撞的跑下楼,莫晚双脚一软,身体朝着前面栽下去,幸好有人及时伸手扶住她。
    “晚儿?”霍绍南眼角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追着跑过来,正好扶住就要跌倒的她。
    眼见着她木纳的神情,霍绍南心里一动,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出医院。
    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
    霍绍南望着对面脸色发白的人,眉头紧紧蹙起,“晚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莫晚低下头,双手紧紧揪住衣角,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腿都在发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见她脸色苍白,霍绍南更加担心,他盯着她的脸,问她:“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深深吸了口气,莫晚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这些话她不能对他说,所以绝口不提。
    抬头望着他的脸,她只是淡淡勾唇,笑了笑,道:“没事!”
    霍绍南愣了愣,他看到她眼底的哀伤,可她却只字不提,这意味着什么?一直以来,她的心情都会在他面前表露无遗,为什么如今她回绝的如此决绝?
    “晚儿!”霍绍南心里一慌,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却眼睁睁看着她退开,她眼里的疏离,让他心底钝痛。
    街边停着一辆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男人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双眸望着对面坐着的男女。他脸色yīn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直到看着莫晚将手躲开,避开霍绍南的触碰后,他yīn森的脸色才稍缓。不多时候,他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开走。
    “绍南!”莫晚沉了脸色,望着他的脸,语气平静,“你的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男人好看的剑眉深锁,脸上闪过浓重的失落:“谢什么?晚儿,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话?”
    望着他脸上的怅然,莫晚叹了口气,心酸道:“我应该谢你的,为了你曾经为我做的任何事!”
    “晚儿……”霍绍南心头起伏,直勾勾的瞪着她,俊脸一片落寞,他好像感觉出什么东西在变化,却又无力抓住。
    莫晚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五指收紧,她慢慢站起身,道:“我先走了!”撂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远。
    离开咖啡店,莫晚栏上一辆出租车,她坐在车后座,眼眶渐渐涌起泪水。手指紧紧按在小腹上,她心头一阵阵揪疼。
    出租车开回别墅,她失魂落魄的往里面走,脚下的步子虚浮,好像随时都能跌倒。
    迈步回到卧室,莫晚推开大门走进去,她低着头,双眼空洞的望着某一个点,并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冷濯看到她走进来,又看着她那副失神落寞的模样,心头的怒意渐起,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冷声问道:“莫晚,你去哪里了?”
    莫晚木纳的回过神,见到他的那个瞬间,眼泪猛然滚出眼眶,她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纵然心里有怒气,可是冷濯的观察力一向敏锐,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敏感的察觉事情不对劲。
    伸手板过她的双肩,冷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眉头慢慢蹙起,低沉道:“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眼里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莫晚望着他的脸,紧绷的神经倏然断裂,她哭着低喃:“我怀孕了!”
    男人俊美的脸庞怔住,他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脸上的表情坚硬住,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沉吟半响,冷濯望着她脸上的泪水,好像明白什么,心头震怒:“你是因为有了我的孩子,才哭的这么伤心?”
    乌黑的翦瞳一片哀伤,莫晚颓然的抬起头,定定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吗,我保不住这个孩子!”
    闻言,冷濯眼底一刺,心口的位置猛然收紧,连带着呼吸都发紧。
    58 别走,抱紧我(精)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行驶在车道上,男人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双眼望着前方,他凛冽的侧脸坚毅,透出一股锋利的弧度。
    冷濯抿着唇,好看的剑眉微蹙,他没有说话,神情幽暗低沉。他微微转了下头,只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的莫晚,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平静无波。
    车子很快开到一家私立医院,冷濯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带着人下车。这家医院,莫晚不久前来过一次,她知道是言昊的私人医院。
    迈步来到二楼,言昊早就站在楼梯口等着他们,见到他们上来后,直接带着他们去到B超室。里面早就有人等待,见到人来了,全部就位。
    莫晚再次躺在检查床上,她眼睛望着天花板,心情似乎平静很多。医生将她的上衣撩起,露出肚皮,涂上药膏,每一个步骤,她都已经熟悉了。
    检测探头来回游移,医生小心翼翼的检查,一点也不敢大意马虎。B超屏幕上出现的图像清晰,医生看了后,不禁眼底一暗,下意识的转头望着言昊。
    言昊望着屏幕,看到清晰的影像后,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虽然他不精通妇科,不过基本知识还是掌握的。
    冷濯一直沉默的站在边上,虽然他看不懂什么,可盯着屏幕上面那个暗色的圆点,他还是本能的感知到什么,心脏的位置轻轻揪了下。
    那个,是他的孩子吗?
    躺在病床的人,轻轻动了下,她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双眼盯着屏幕,看到的画面依旧,她的心也狠狠沉了下去。
    看到她一闪而逝的目光,冷濯敏锐的皱起眉头,他转头望着言昊,两人眼神瞬间交流了下。
    碍于莫晚在这里,言昊不敢多说什么,他低声吩咐了医生几句话,立刻拉着冷濯离开,两人转身走出去。
    将他拉到外间走廊上,言昊细心的将门关好,而后才沉声道:“检查结果没有失误,这孩子保不住!”
    冷濯内敛的双眸暗了下,望着他的眼神复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言昊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一般来讲,都是胚胎自身发育有缺陷或者发育过程中受到不良因素的影响造成的!”
    听着他的话,冷濯的脸色yīn沉下来,薄唇也跟着抿紧。会是什么缺陷,又是什么不良因素造成的呢?
    看得出他满腹质疑,言昊挑挑眉,故意笑道:“放心吧,我对你的基因很有信心!”
    男人皱眉,眼角滑过一抹厉色,望向言昊的眼神很冷,“可以查出原因吗?”
    “一般情况下可以!”言昊收起玩笑,重又恢复严肃,“不过要慢慢排查,半年之内,你们不能要孩子!”
    顿了下,言昊眼角带笑,坏坏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懂得啊!”
    “少废话!”冷濯厉目,听到这话立刻发怒。
    言昊从来都是见好就收,不去触及他的临界点,此时见他变了脸,自然也笑着打住,不再闹他。
    两人好友多年,对于冷濯的脾气秉性,他还是了解的。这样玩闹不过也是刻意为之,毕竟这种事情发生,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言昊也不再玩闹,他敛下神色,对着身边的男人,道:“濯,尽快让她服药,拖延太久对身体有害!”
    “嗯!”冷濯低低答应一声,俊美的脸庞沉寂。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既能分辨出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B超室的大门打开,莫晚从里面走出来,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言昊瞥了她一眼,立时让护士将药送过来。
    看着眼前的药盒,莫晚脸色一变,低着脑袋,抬腿就走,直接下楼。
    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让冷濯抿了下唇,他伸手接过药盒,大步追下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沉默不语,径自带着她上车离开。
    回到别墅,冷濯刚刚把车停好,莫晚已经打开车门,快步走进去。她旁若无人的上楼,回到卧室。
    冷濯坐在沙发上,愣愣望着她走上去的身影,深邃的眼底闪了闪。他单手搭在沙发上,呆坐许久,那双锐利的双眸望着某一个点,怔怔出神。
    许久后,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朝着二楼走上去。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朝着床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影,视线游移,只见阳台的落地门开敞,隐约能够看到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莫晚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她低着头,双手轻抚着腹部,乌黑的翦瞳酸胀难抑。蓦地,随着“吧嗒”一声,她眼眶中晶莹的泪珠滚落出来,砸在她的手背上。
    反复两次的检查结果,彻底打碎了她的心里防线,她心头钝痛,连带着呼吸都困难。这几天压抑的惶恐痛苦,足以将她压垮!
    莫晚紧咬着唇,双眼望向小腹的位置,沙哑的低喃:“是不是因为妈妈生活的太辛苦了,所以连你也不愿意来陪着我?”
    半响,她蜷起双腿,缩在沙发的一角,慢慢抬起手,紧紧捂住嘴,任由眼里的泪水簌簌而落。空气中飘荡着她压抑的哭泣声,轻轻的,让人揪心。
    冷濯站在门边,定定望着她颤抖的双肩,五指微微收紧,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一步步退了出去,将房门重新关好。
    晚饭的时候,莫晚如常的坐在餐桌边,她安静的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佣人们都能察觉出气氛有异,做事也都比平常小心。
    餐桌边,冷濯望着身边的人,见她一脸沉静,他眉头只是更加锁紧,眼里的神情复杂难辨,他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却没有开口。
    很快用好晚饭,莫晚站起身就要离开,却忽然看到佣人拿过来的药盒。
    眼神短暂的停留在药盒上,莫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沉默的站起身,绕开椅子,而后迈步上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什么。
    “冷少?”见她离开,佣人急忙看着他的脸色。
    冷濯直勾勾望着她的动作,见她无视的目光,颓然的叹了口气,对着佣人摆摆手,并没有进一步的逼近。
    夜色沉寂的时候,冷濯从书房出来,他回到卧室,依旧先去洗澡。换好睡衣走出来,他转头就看到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人影。
    走到床边,他掀开被子上床,只看到背对着他的那抹身影,已经熟睡。
    将被子拉开,冷濯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随手拂过她的眼角,果然手指一片湿滑。将她抱在怀里,低头望着她苍白的脸颊,他好看的剑眉皱起来。
    怀里的人,睡的并不踏实,偶尔还会抽噎下,小脸皱巴巴的。低头望着她的睡颜,冷濯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手指轻抚在她的小腹上,徘徊良久。
    许久,他才关掉床头灯,让满室陷入黑暗中,他翻身看着身边的人,灿若星辰的双眸闪过一抹落寞,只是很快便隐去。
    第二天早起,莫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边的男人早已离开,她翻身坐起来,茫然的望着窗外。
    她光着脚走下床,推开窗户,感受着阳光的温暖。阳光的暖意洒在她的脸上,却让她心头一动,险些落下泪来。
    站在阳光下的感觉真好,好暖和,可她的宝宝,为什么没有机会感受到?
    昨天从医院回来,她就一直刻意逃避,如果让她亲手吞下那些药,她怎么都做不到!
    去浴室洗了把脸,莫晚换好衣服走出别墅,她坐车漫无目的逛,最后来到商业街。纵然不是周末,商业街的人还是很多。
    三三两两的行人从她身边经过,偶尔的欢声笑语,却丝毫也感染不到她的心。
    无精打采的走进商场,莫晚完全都是无意识的乱走,她坐上电梯,来来回回的上下。最后她走累了,停在一处柜台前,竟是婴儿用品店。
    怔怔了下,莫晚想要离开,可双脚不受控制的走进去,看到货架上摆着的各种商品,让她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走到新生婴儿区,各种商品的尺寸都很小,一看就让人发笑,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摸。
    伸手拿起一个西瓜帽,圆圆的造型,憨态可掬。质地柔软的布料,摸在手里,好像婴儿出生的肌肤,细腻柔软。
    摊开手掌,帽子的尺寸,不过只有掌心大小,她眼睛盯着手心,怎么都收不回视线。
    看着看着,她鼻尖发酸,眼眶又开始发热。
    售货小姐笑着走过来,耐心的介绍,“太太,这些衣服都是适合新出生的宝宝穿戴,面料都是纯棉的,透气性好,不会刺激肌肤。”
    见她攥着帽子不松手,售货小姐又拿来鞋子,衣服,一一摆在她的眼前,非常殷勤的开始介绍,各种款式的小衣服琳琅满目的放在她的眼前。
    莫晚看着那些衣服,心头一阵收紧,她忽然将帽子丢下,脸色煞白的扭头就走,一口气跑出商场。
    站在商场外面,莫晚扬起头,这才发觉头顶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灰色,yīn沉沉的。好像酝酿着一场暴雪,连带着温度都骤降。
    伸手拉紧外套,她栏上出租车,直接回到别墅,而后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来。
    接到管家的电话,冷濯提前从公司回来,他迈步回到卧室,推开房门走进去。
    巨大的床上,莫晚双手抱膝,呆呆的望着窗外,动也不动。她消瘦的背影落寞,齐腰的长发垂下来,更加凸显出她的瘦弱。
    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莫晚微微侧目,只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眸,她没有躲,眼睁睁看他坐下来。
    男人深邃的双眸滑过她苍白的脸,冷濯脸色低沉,他随手解开衣领,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转身又走回床边。
    在看到他拿药的瞬间,莫晚已经下意识的起身,想要离开,可她肩膀一沉,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按住她的双肩。
    冷濯坐在她的对面,墨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她,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颚,菲薄的唇紧绷,道:“张嘴!”
    下巴被他捏住,莫晚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她眼里含着泪水,眼前一片模糊。其实她明白挣扎是徒劳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坚持!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母亲想要保护孩子的意志有多坚定。哪怕这个孩子保不住,可她还是忍不下心!
    见她不松口,冷濯蹙了蹙眉头,手指缓缓收紧,用了几分力度。手背溅落上一片温热的泪水,他薄唇紧抿,险些松开手。
    将药片抠出来捏在手指间,冷濯沉着脸,五指技巧的一抬,立刻让她紧闭的牙关打开,他将药片抵在她的舌尖,手腕再度轻轻扬起,迫使她吞下去。
    药片滑过喉咙,浓重的苦涩溢开,莫晚想要伸手去抠,却被男人一把拉起来,将她按在怀里。
    “放开我!”莫晚红着眼睛,吼出的声音沙哑干涩。
    冷濯将她按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双手钳制住她,不让她乱动。
    挣脱不开他的力道,莫晚气急,张开嘴就咬下来,她双手揪住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莫晚倏然清醒过来,她松开牙齿,倒在他的怀抱里,眼里的泪水淌下。
    xiōng前的衣服湿了大片,冷濯动也不动,只是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哭闹。渐渐的,怀里的身体开始发抖,听着她越来越密集的呼吸声,他明亮的双眸也跟着暗淡下来。
    腹部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坠痛,莫晚咬着唇,额头开始冒汗,她低着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低头望着她苍白的脸,冷濯有些慌乱,他站起身想要去打电话,却感觉腰间一紧,让他动弹不得。
    莫晚用尽所有的力气,伸手环住他的腰,她将脸埋在他的心口,低低的轻喃:“别走,抱紧我!”
    男人起身的动作顿住,他伸手将她拉起来,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那双乌黑的翦瞳暗淡无光,霎时让他心头一紧,细细密密的痛起来。
    “冷濯,我好痛……”
    耳边响起她虚弱的低喃,冷濯定定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吻在她的嘴角。
    唇上一片温热,两唇相贴的瞬间,冷濯尝到嘴里的咸涩,那是她的泪水。第一次,他感觉那种味道顺着他的舌尖,蔓延进心底,扎根在某一处角落,开始生根发芽。
    莫晚将脸枕在他的肩头,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她空洞的眼底忽然闪过什么,让她痛苦的弯下腰,脸色瞬间煞白。
    弯下腰的瞬间,莫晚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滑出体外。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心里明白,孩子没有了。
    再次醒来,是一天之后,莫晚睁开眼睛,是在医院的病房。药流的效果很好,不需要清宫。她呆在医院里观察一天,而后便能够离开。
    冷濯开车将她接回家,这一路上,她都很安静,怔怔望着窗外,什么话都没有。
    回到家以后,按照医生的指导,冷濯安排了专门的人员,负责照顾她的身体。而她也很配合,每天按时吃饭,那些补身体的汤也都乖乖喝下。
    这样调养了一个多月,莫晚的身体已经痊愈,不过她精神还是不太好,体重比起以前瘦了不少。
    周末的清早,莫晚起床下楼,人还没有站稳脚跟,就看到苏笑笑飞奔过来的身影。
    “晚晚!”苏笑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欢快的跑过来,笑道:“这么久没有见我,想我了不,想我了不?”她用力摇着,一张小脸满是笑意。
    莫晚被她摇的头晕,急忙拉住她,连连点头,“想,想你了!”
    见她这么说,苏笑笑这才满意,拉着她的手,两人跑去一边说悄悄话去。
    冷濯穿着米色的家居服,优雅的迈步从楼上走下来,他扫了眼客厅里的人,第一次没有皱眉。
    察觉到他的表情细微变化,冷易挑挑眉,端起咖啡喝了口,那双凌冽的双眸也跟着动了动。
    客厅那一边,苏笑笑拉着莫晚坐在窗边,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就笑起来。苏笑笑一如既往的笑得前仰后合,慢慢的,莫晚竟也跟着勾了勾唇,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意。
    两个男人循声望过去,脸色各异,却都同时皱起眉头。
    “留下吃饭吧!”收回探究的目光,冷濯瞥着莫晚嘴角的笑意,紧蹙的眉头松了下,转身对着冷易开口。
    冷易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午饭的时候,因为有苏笑笑在场,气氛自然热络很多。她尽量找些好笑的话题来说,笑得自己脸部肌肉都开始僵硬。
    冷易事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又怕她坏事,严重警告她如果乱说,以后再也不让她见莫晚。基于这样的恐吓,她才管住自己的嘴,不敢踩雷!
    连续讲了两个多小时的笑话,苏笑笑深深自我佩服了下,她把这辈子听过的所有笑话都搬出来,甚至连那些黄色笑话都贡献出来,只为了博得她家莫美人一笑!
    说到最后,苏笑笑声音都沙哑,还是冷易看不过去,伸手给她一个劲的夹菜,想让她闭嘴。可是苏笑笑是那种能够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性格,她看着莫晚暗淡的脸色,心疼极了,哪肯休息?
    这种诡异的气氛,直到外送蛋糕到来为止。佣人将蛋糕店送来的蛋糕拿进来,装进精致的小碟子里。
    苏笑笑看到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立刻双眼放光,她一屁股挨着莫晚坐下,美滋滋的开始品尝。
    莫晚见她吃的狼吞虎咽,也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味道很好。不过她吃不下太多,只吃了小半块就放下勺子。
    “我吃饱了!”莫晚擦擦嘴,目光扫过众人,径自站起身。
    苏笑笑见她要走,立刻拉住她的手,含糊不清道:“晚晚,你等等我,我上去陪你!”
    “不用了!”莫晚转身望着她,眼里充满感激,就算她再傻也能看出来苏笑笑的目的。可她不希望身边的人这样对她,这种刻意的讨好,只能让她心里更难受。
    “我累了,想去睡会。”伸手拿起纸巾,莫晚将苏笑笑嘴角的奶油擦掉,笑道:“笑笑,谢谢你!”
    撂下这句话,莫晚眼神不期然的滑过冷濯,她稍稍停顿了下,而后转身上楼。
    望着她落寞的身影,苏笑笑心里难受,她哭着放下勺子,转身扑进自家老公的怀里,难受的掉眼泪。
    冷易皱眉搂住她,脸色也跟着难看下来,他抬手搂着苏笑笑,只看到冷濯眉头一动,俊脸暗沉下去。
    连日的大雪天气,终于在今早放晴。温暖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莫晚窝在阳台的沙发上,她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面容宁静。这些日子,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里,望着天空,有时候能够整天的怔怔出神。
    冷濯迈步走进卧室,屹立在她的身后良久,望着她尖细的下巴,他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
    抬手将她抱起来,冷濯弯腰坐进沙发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好看的剑眉不禁蹙起,“怎么还是这么冰?”
    莫晚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巴掌大的小脸一片安宁,她抬头看了看他,复有低下头,“没事,我一直都这样。”
    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莫晚蹙紧的眉头松了松,她情不自禁将双手放在他的腰间,感受着那股滚烫的热源。
    最近这些日子,她很喜欢窝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温暖,让她有种特别的安心。
    将她的一双小手裹在掌心,冷濯将她紧搂在xiōng前,感觉出她的身体慢慢回暖,他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不多时候,冷濯伸手抬起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去个温暖的地方?”
    莫晚明显的愣住,她回不过神来,不禁低声重复,“我们?”
    看着她一脸的吃惊,冷濯挑挑眉,墨黑的瞳仁染满笑意,他低下头,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下,似笑非笑道:“当然是我们!”
    ------题外话------
    为啥这么多人霸王,信不信以后都木有小少爷了!
    呜呜呜,咳嗽要吐血的人坚持日更,但素你们都不投票,还霸王,好桑心!
    59 出游
    严冬的清晨,寒气袭人。暖融的阳光透过浅薄的纱帘照射进来,映满半地的日光。
    躺在床上的人儿,轻轻动了下身体,她睁开眼睛,乌黑的翦瞳转向窗边,映入眼底的光线不再刺眼,很温和的洒在她的身上。
    因为有了一层纱帘的阻隔,那些炫目的光亮被遮挡些许,屋子里的光线恰到好处,不明不暗。
    莫晚缓缓坐起身,望着那些拉上的纱帘有些出神。最近这段日子,她每天睁开眼睛,窗户上的纱帘都是拉着的,因为多了一层纱帘的阻挡,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让她苏醒的时间比平时要晚些。
    心思微微动了动,莫晚眼底闪过什么,嘴角轻轻扬起。以前的时候,只要冷濯睡醒,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会拉开,刺眼的要命,后来知道他是因为有幽闭症的缘故,她也就慢慢适应下来。不过每天起床的时间和他一样,几乎他拉开窗帘,她就睁开眼睛。
    可是最近这些时候,她每天睁开眼睛,都发觉屋子里的纱帘并没有被拉开,黑色的纱帘遮挡住不少光线,自然让她苏醒的时间也比平时晚了些。
    想到此,莫晚勾唇轻笑起来,她明白的,这是他的好心,为了让她早上可以多睡一会。自从流产之后,她夜里经常做噩梦。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能够睁眼到天亮。虽然他一直没有多问什么,但他的行动却告诉她,他是在关心她吧!
    掀开被子下了床,莫晚径自走去浴室洗漱,她收拾好房间后,如常的走下楼。
    来到一楼,客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男人的身影,算计着时间,莫晚知道他应该还没有出门,不禁在客厅里转悠,似乎想要寻找到他的身影。
    佣人见她来回踱步,审时度势的凑过来,低声道:“太太,冷少在健身房。”
    莫晚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回身的步子迟疑了下,还是迈步朝着健身房走过去。
    临近健身房的大门,从里面传出来“咚咚”的声响,莫晚听着里面的响动,一步步走了过去。站在大门外,她侧头朝着里面看了看,竟然看到男人光着上半身,正在对着沙袋,练习拳击。
    咚咚——
    男人出拳又快又狠,一下下重重击打在沙袋上,掉在房梁上的沙袋吃力,打着旋的转。不过男人的速度奇快,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直接击中。
    站在门外,莫晚所处的角度恰好逆光,她看到男人精壮的上身,袒露出来的肌肉,腹肌分明,蜜色的肌肤上面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此时被折射进来的阳光照到,竟然耀眼无比。
    脸颊微微红了下,莫晚低着头走进去,也许是男人正在凝神运动,所以并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站在他的背后,她抬起的视线,恰好盯着他袒露的整个后背。
    男人后背肌垒分明的线条,再次让莫晚脸颊飘红,她微微垂下视线,扫过他宽广的背脊时,眼角忽然瞥到很多伤疤。
    游移的视线怔了怔,莫晚挑眉望过去,又仔细辨别了下,确定他后背分布着几处明显的伤痕,疤痕很浅淡,应该是很早以前留下的。
    乌黑的翦瞳怔了怔,莫晚愣了神,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很亲密,但以前每次袒露相对的时候,都是在黑夜中,而她几乎都是闭着眼睛,从来没有注视过他。偶尔看到他的赤身时,她也都回避开视线,当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疤痕。
    以往上床的时候,她都吓得发抖,亲密的同时,她有时候会触碰到他的身体,但多数她都急忙缩回手,从没有留意过他的这些疤痕。
    怔怔的时候,男人如雨点般的拳头缓缓减慢,他甩了下碎发的汗珠,眼角的余光扫到身后站着的人影,慢慢停下动作。
    “你怎么在这?”冷濯看到她发呆的模样,转身望着她,目光炯炯有神。
    被他的目光刺到,莫晚一惊,下意识的找到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我来叫你吃早饭。”
    “嗯?”冷濯挑眉看着她,紧抿的嘴角拉开一抹弧度,她言不由衷的时候,就会双手紧握,低着脑袋,脸颊绯红。
    男人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而后低头用嘴将绑在手腕上的拳套解开,腾出一只手后,将另外一只拳套也解开。
    将拳击手套褪下,冷濯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让她急忙低下头,愣愣的瞅着自己的脚尖。
    静静看了她一会,冷濯伸手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
    莫晚被他拉着手腕,心里一突,微微挣了下,问道:“去哪里?”
    男人往前的脚步顿住,回头望着她,眼底的兴味十足,“你不是说吃早饭吗?”
    “呃……”莫晚忙点头,一脸尴尬,“对,吃早饭!”
    抬脚往前走,可不想男人却原地不动,微微使力,便将她拉到怀里,低声道:“还是,你不想吃早饭,想要干点别的什么,嗯?”
    鼻尖喷洒下男人火热的呼吸,莫晚仰头瞪着他,只看到他眼底幽暗的光芒,以及嘴角那抹暧昧的笑容。
    深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推他一下,从他怀里退开,脸色愠怒,“早饭都准备好了,快走吧!”她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绕开,大步往餐厅走去。
    来到餐厅的时候,佣人已经将早餐准备好。
    莫晚心虚的拉开椅子,坐在她平时的位置,她低头望着盘子里的早餐,脸颊还有些发烫。
    男人上楼去洗了个澡,而后神清气爽的走下来,拉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他看了眼盘子里的早餐,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
    “你准备下,我们去夏威夷!”冷濯端起咖啡杯,喝了口黑咖啡,声音波澜不惊。
    “啊?”莫晚手里的刀叉一松,掉在桌上,她惊讶的抬起头,问他:“去夏威夷?”昨晚他说要去个温暖的地方,她只是以为那是信口一说,却不想真的要去?!
    “是啊!”冷濯将咖啡杯放下,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后天就走,你自己准备好东西。”
    扫了几眼手里的财经报纸,他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径自起身,拿起车钥匙,赶去公司上班。
    直到他走后很久,莫晚还是云里雾里的迷糊,她琢磨半天,才慢慢接受要去夏威夷的事实。她真的要去夏威夷,要去那个观光胜地!
    天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有机会去夏威夷!
    消化理解掉这个震惊的消息后,莫晚开始准备,她先是去网上查了查关于夏威夷的风土人情,恶补了当地的民风特色后,她才稍有安心。查看了下衣装,她自我感觉不错,所以也没有特别添置,将一些平时常穿的夏装收拾好,放在旅行包里。
    将行装准备好,莫晚暗想这样一出门,至少要有几天不能去医院,所以她清早起来,打车赶去医院,将要外出旅游的事情告诉弟弟,也安排好他在医院的事宜。
    莫晚来到医院,先给父亲打了电话,一家三口见了面,她将要出国的消息告诉他们,同时也叮嘱父亲,这段日子她不再,要父亲每天都过来医院。
    莫书远欣然点头答应,他看着女儿气色不错,心里也放心下来。先前因为流产的事情,他也担心不已,好在如今见她精神也不错,才让他松了口气。
    莫林看到姐姐消瘦的脸颊,很是心疼,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如今看到她满怀欣喜的要去旅行,不禁替她开心。虽然他对于冷濯心有不满,不过只有那个男人对姐姐好,他还是安心的。
    安顿好弟弟和父亲,莫晚心头倍感轻松,她离开医院,并没有回别墅,而是转道去了墓地。
    来到墓园的时候,莫晚怀里抱着一束花,她找到一处墓碑,呆愣的站定。
    这座墓碑,是她母亲的,是父亲偷偷给母亲买下的墓地,有一次他说漏嘴,莫晚才知道原来母亲安葬在这里。
    因为久没有人来,墓碑前面长满杂草,莫晚眼底一热,弯腰伸手将墓碑两边的杂草清理干净。她掏出手帕,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去,而后跪在地上,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当年,因为母亲和父亲的事情,母亲的家里人都和她闹翻,甚至已经断绝亲子关系。这些年,莫晚都找不到母亲娘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从小到大,她也没有来过这里几次,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对母亲有怨怼。她怨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更怨她生下自己后,又残忍的将她抛弃。
    可是直到经历过流产的事情,莫晚似乎才明白过来,母亲当初的想法。其实当初母亲想要流掉她很容易,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执意将她生下来,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举动不能被接受,可是在母亲的心里,却是舍不得她的吧?!
    正如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宝宝,明知留不住,却还是执念的不能放弃。这是天下每一位父母,对待自己儿女的爱!
    所以,她终于明白,妈妈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不惜用尽自己的生命!
    “妈妈……”莫晚伸手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眼角落下泪来。她没有机会亲自向着生她的母亲喊一声这世间最动人的称呼,可自己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她!
    忍住眼底汹涌而来的泪水,莫晚嘴角扬起笑意,目光柔和:“妈,我也爱你!”
    独自坐在墓碑前,莫晚将头靠着墓碑,低低说起心事,她发觉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在这里,她可以肆意倾诉,不需要强自伪装。
    在墓地踌躇良久,等她离开时候,yīn霾的心情轻松很多。她迈步走出墓园,沉寂多日的小脸,终于有了笑意。
    心里的沉闷抒发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她在路边栏上出租车,直接回到别墅。
    第二天清早,便是要出门的日子。莫晚一早起床,紧张的开始收拾东西,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夏威夷的阳光沙滩,热带风情。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很不幸的顶着两个黑眼圈,与她身边精神奕奕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晚睁眼看着他,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颓然的低下头。
    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冷濯勾唇笑了笑,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下,催促道:“动作快点,要我亲自动手吗?”
    “不要!”屁股上被他狠拍一下,莫晚立刻打起精神,开始洗漱整理。
    刚刚指尖滑过她的臀,掌心下饱满的弹性,让他眯了眯眼,真想将她按在怀里,蹂躏一顿。不过考虑到班机,他便及时打住那个念头。
    冷濯眼角扫过她的脸,笑着转身走出去,他嘴角微扬,眼底的光芒邪恶起来。急什么,反正单独出门,孤男寡女的,她就是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莫晚整理好自己,又将事先打包的行李找出来,提着走下楼。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那个小旅行包,嘴角抽了抽,道:“你打算带着这个东西出门?”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莫晚打开拉链,再度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而后很自然的回答,“是,有什么问题吗?”
    冷濯瞬间黑了脸,好看的剑眉蹙起,他皱眉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立刻有人送来很多东西。
    望着沙发上玲琅满目的衣服,护肤用品,内衣裤,莫晚狠狠倒吸了口气,她正要开口拒绝,可身边的男人已经发话,“都准备好!”
    佣人听到他的指令,即刻将行李箱打开,把那些东西一样样放进去,麻利的收拾好。
    莫晚来不及抗议,已经被男人拉起来,带着她坐上车,直奔机场。
    考虑到她的承受能力,冷濯并没有大肆铺张,只是按照常规,预订机票。因为需要旅途的舒适度,他还是让人订购了头等舱的位置。
    经过一系列的手续,莫晚跟着他踏上飞机,说实话,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心里难免紧张。想到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坠机事件,她有些害怕。
    飞机起飞的时候,莫晚双手紧紧抓住扶手,脸色发白,全身的神经也紧绷。
    身边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忐忑,笑着伸出手,牢牢扣紧她的五指,与她十指交扣。
    随着耳边的胀痛感慢慢好转,莫晚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下来,手指被他窝在掌心,让她紧张不安的心情也随之放松。
    望着窗外漂浮的朵朵白云,莫晚有种飞翔的感觉,她好奇的张望,渐渐忘记先前的焦虑。在飞机上用了午饭,她强撑的精神松弛下来。
    将脑袋靠在身边男人的肩膀上,莫晚眼皮发酸,很快就闭上眼睛,沉沉睡熟。
    等到她睡熟后,冷濯才将座椅打开,让她舒服的躺好,而后又拿出被子,给她盖好。
    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许久他才收回目光。低头,望着身边沉睡的人儿,他轻轻抬起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眼里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温柔下来。
    飞机平稳的前行,承载着他们,即将去到那个太平洋最大的岛屿,夏威夷。
    ------题外话------
    因为今早开始停电,昨晚连夜码了这么多,字数有些少,争取明天多更哈!
    PS:小冰山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想跑也没有地方跑,所以,你们懂滴!
    乖乖投票,不许霸王哦,否则没有JQ看!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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