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被悬吊著的韩冰痛苦的盯著他们,看到韩权那凌乱的衣衫,他恨得银牙紧咬,她第一次见到温雅冷静的他如此失态。
她命人放下韩冰,韩冰不顾一切的冲到她面前一掌掴在她的面上,她从来想不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一愣之下竟然忘了躲避。
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上印上几条微红的指印,她一手执住他的下巴,恶恨恨的盯著他,然後怒著拂袖而去。韩冰呆呆的望著她的身影,才从父亲口中知道云飞并没有侵犯他,心中,悔恨不已。
第二日一早,送走韩权,韩冰就跪在云飞门外,慕蓉云飞却如视而不见般,自顾的召玩其他男宠,直当他不存在。
韩冰只是默默的跪著一直到深夜,秋日的夜已是极冷,隔窗看著他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孤零零的跪著,慕蓉云飞心中有一丝的怜悯,可是怎能轻饶他的放肆!
韩冰这一跪便足足跪了三日三夜,人已憔悴得不成样子,腿骨已痛得完全没有知觉,但是膝再痛也不如他的心痛。
他好害怕,怕云飞从此再不理睬他,哪怕是跪死在这里,只要云飞愿意再看他一眼,他也死不足惜了!
终於,第三天的晚上,那雪白的裙裾终於走到他的身前,他抬起头泪眼模糊的望著那个他至爱至畏的身影,心中的歉疚和悔痛无以复加。
他伸出手狠狠的掌掴著自己,每一掌都不留余力,那力道令韩冰痛彻心扉,他尝到咸味,知道自己流血了,而手掌仍毫不留情继续抽打自己。
云飞无动於衷的看著,韩冰痛得话都没法说了,他疼得视线蒙胧,意识恍惚,他想云飞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虚弱地停下抽自己的手,他一狠心拨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向自己的右手砍去,就是因为这只手,他侵犯了自己的主人,云飞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即如此就砍下这只该死的手向云飞陪罪,这样她总会原谅自己了吧?
刀落下,银光一闪,韩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自己应受的惩罚,瞬间好静,一下子都没了声响。怎麽了,是什麽?
一滴滴,滴上他手,热热的,他缓缓睁眼,双手还在,可是,手背上沾满殷红的血。怎麽?猝然抬头,撞见一双眼。那眼眸底有著对他的怜爱疼惜。
“云飞!”韩冰震撼,他看清楚了,刀被慕蓉云飞徒手握住,而血……正是从那淌落的。她……她做什麽?韩冰怔怔地看著她,泪光闪烁,她竟……
云飞陡然见到韩冰的动作,想也没想就出手握刀。韩冰瞪著那把染血的刀,利刃被云飞坚定握在手中,护住了他的手,但那刀宛如割在韩冰心上,他身子一软,跌坐地上。
慕蓉云飞俯望著他,他狼狈的模样教她心痛不舍。此际他表情惊惶,云飞却缄默著,目光却说著她的愤怒,愤怒他这样对待自己,愤怒他狼狈的模样、他脸上的伤,她好心疼他,却对自己掌心的痛没有感觉。
云飞俯身温柔地抓住韩冰手臂,将他拉起靠在自己身上,满腔柔情的环住他,她的血红了他的衣裳,韩冰惊愕地说不出话,可是他知道,她终於肯原谅他了。
突然站起的他虚弱得站不住,她更用力地环住他,让他安稳地靠她身上,无声地传递她宝爱他的决心。
在她的臂弯里,韩冰疼得没法说话,他伸手握住她流血的手,紧握住她伤口,止住那不断淌出的热血,心悸又心痛。
云飞将韩冰拥入房中,又心疼又好笑的打趣他:“我都不舍得打你的脸,你居然这样对自己,变这麽丑我可不要你!”韩冰自云飞怀里仰头看著她,她的目光好温暖,他可怜地问:“我现在的样子……你真的不要我了?”
慕蓉云飞望住他,他的脸又红又肿,她却认真的说:“冰儿”“嗯?”“你的轮廓模样不重要,在我心底,你都是最重要的。”
这是真心话,韩冰听了怔住。她疼爱地摸摸他的头,好温柔、好温柔,温柔到他听了心醉:“从没人让我如此怜惜,也从没人让我如此心软,更没人敢打我。”她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蓦地将他抱入怀中。“我该拿你怎麽办?”
为了她的这番话,韩冰甘愿再挨打一千次,为著能让她这样心疼地紧紧拥抱他,他的手断一万次都不要紧。
她不可能给承诺,她辜负不了那些美好男儿,韩冰清楚这份情没结果。他轻声对她说:“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不可能只属於我一个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云飞抱紧他。真的没关系吗?韩冰的心就像被剜空那样难受,如果有一天没有了她,他会如何生存?
他已经忘记她没出现前,那个潇洒冷傲的自己。爱上她,是这样痛苦却又这麽甜蜜。明知没有结果,却也失了退路,只知道这样爱著她,任由自己的身心被她操控。
慕蓉云飞抚著他的发,爱怜地抱拥他,望著他忍不住低头吻他受伤的唇瓣、挺直的鼻尖、濡湿的眼睫,然後索性将他压在身下,他这麽诱人,她是好想侵犯他,好想霸占他,可是,爱是彼此互相需要的吧。
韩冰合眼,感觉著她炙热的吻落在他的肤上,他战栗著本能地将她抱得更紧。他喜欢她这样亲昵地对待他,云飞在他肩上持续著热情的啮吻,她的爱抚让他甜蜜地逐步疯狂。
她的身体灼热地紧里他,他被她那热烫的身体引诱得心乱如麻,她温馨的气息,刺激著他的肌肤,当她柔情的亲吻他胸脯上的蓓蕾和金环,他抽气几乎窒息。
他的黑发狂乱地散在彼此身上,定定地迎视她的目光,那诚挚热情的眼瞳如星耀眼,他知道,今夜,她会温柔地与他缠绵,他们的身体战栗地贴著彼此,甜蜜地摩擦,都一样的烫。他甜美的灼热在她腿际隐匿地磨蹭,今夜──如火般炽热……
过了一月,手下来报,说是捉住了在江南一带为恶的出名淫贼“小蝴蝶”,云飞近来心情甚是一般,本就最讨厌这般淫秽污女之人,挥挥手极之不悦,命他们赶紧送那人去官府严办个死罪了事。
却见堂下跪著的黑衣人一阵挣扎,竟大声说:“慕蓉云飞名冠江南,想不到也是如此而已!”
云飞好生奇怪,此人死到临头还在这胡说八道,意欲何为?心中倒起了些兴致,命左右将那人拖过来,待要问个明白。
云飞直视著那蒙面黑衣之人,冷然道:“你是何意思?”
却听得那人一阵笑:“只听说慕蓉庄主喜好男色,想不到以我这般姿色,你竟然都不会享用一番,却只要送我去见官,当然是好笑之至啊!”
云飞微生诧异,命左右将他蒙面之布扯开,啊!想不到这贼竟真是好生一个尤物!
狐媚般的尖尖的脸庞儿,一双似醉非醉桃花眼如水般烟雾迷蒙,鼻梁细直而尖挺叫人怜爱,樱桃小嘴细致红润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细碎的长发因逃避追捕而凌乱的松散著,愈是显得他娇柔动人!
真是世上的女孩儿也没有多少个能有这般娇美动人的,真是想不透这般水葱儿似的迷人男孩子怎麽要去做那淫人妻女的龌龊勾当!
云飞倒真是对他起了兴趣,当下就命人将他送去沐浴更衣,错过玩弄这样美男的机会当然是可惜之至,也是好笑之致了。
不消多少功夫,那贼便被里外洗得干干净净,只披件浴衣便被送入云飞房内。
既然是阶下之囚,又是个罪大恶极的小色贼,云飞自然全不客气,一把将他衣裳扯脱,嗯,身材更是极之诱人,瘦长而细弱的身子,雪白而莹玉般的肌肤,胸前的樱红如红豆般润泽引人,微微凹下的小脐都让人浮想,软软的柔丛间是他挺翘的可爱,真是引人犯罪的的小东西啊!
那贼实是乖巧可人,见云飞脸色不错,马上浑身柔若无骨的腻在她身上,还轻声在她耳边说:“主人,你就叫奴儿小蝶好了,我的好处可多著呢,还有……”
故意停了停,眼角含春的瞟著她:“奴儿最喜欢被人……虐待了,您尽管都试下,看奴儿可让您满意不?”
饶是云飞身边男儿众多,又曾几何时见过这般的妖物,主动献身不只,还要任人鱼肉,直是教她心痒难骚,还客气什麽。
一手将那小蝶的双臂狠狠的反扭在背後,脸朝下按倒在地上,将他细长柔美的一双长腿也是向身後反扭,拿出牛筋裹著的铁线将他双手双脚都牢牢的紧缚在一起,他四肢柔软,被如此绑上,更是平添风情。
云飞拿出一支粗长的蜡烛,点燃後将火热的蜡油滴在他柔美细腻的肌肤上,只见他媚眼如丝,嘴中只是溢出诱人的低声呻吟,云飞心中暗骂他这小娼货如此风骚,一面忍不住不停手的玩弄他。
故意将烛火凑近他胸前迷人的樱红,火光一闪便烫著他那柔弱的红点,他吃痛的娇呤一声,身子向後一缩,却被云飞揪住长发,无法可退。
云飞坏笑著故意轮番烤灼他的两点,他痛得眼泪都滴了出来,却只敢咬著自己的樱唇,仍是娇柔的强笑著。
云飞又将蜡烛移到他下身,向他脆弱柔软的柔球烧去,“啊──”他疼得浑身颤抖,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可四肢被捆得紧紧的,让他无处可逃,只能扭动的身子想避开一分。
可云飞只伸出一脚,便将他细长的挺拔踩在脚下,还要用足尖狠力的碾上几碾,他泪水滚滚而下,却更加不敢挣扎。
云飞将那燃烧的粗烛向他的紧致猛力的插入,“啊──”只听他一声娇呼,那火热的烛便硬是“噗”的深深的硬插了入去,泪水无力的横流著,云飞故意逗他:“如何,舒服吗?还要不要?”
他只得又马上忍住泪水,娇笑著强说:“奴婢……喜欢得紧,请主人随意玩吧!”
云飞见他这般说,便从旁边火炉上拿来一条烤得炽热的铜棍,故意在他洁白如玉的脸儿边上晃过,引他说:“这条可比刚刚那个够味多了,你要不要尝尝?”
铜棍的热度几乎烫弯了他的长睫和散落的黑发,他吓得声音发颤,却仍不得不说:“只要主人喜欢的,奴儿……都喜欢得紧……”
云飞心中大喜,更不客气,便将那铜物朝他後洞捅去,肌肤烧灼的焦味顿时溢了出来,他连声惨叫著,贝齿连舌头都咬破了!
云飞仍是出力将棍整支捅入,“啊──”他身子娇弱,竟是吃痛不过,生生痛昏了过去。
一时幽幽醒转,云飞已将他双脚铁丝解开,却是将他双手高高吊起在梁下勾著的铁勾上,双脚几乎沾不著地。
云飞抽出一条细长结实的马鞭,“呼”的一鞭抽在他白皙柔滑的身上,他竟似极爱似的娇呼一声,嘴中还说:“奴婢多谢主人责打,奴婢罪该万死,请主人重重的责打吧。”
云飞心中实是欢喜得紧,她自从心中疼爱韩冰,总不舍得极虐他,往往忍手怕伤了他,心中其实总是憋闷著些,不想今日竟碰上这麽个尤物,不由暗呼爽极。
手起鞭落,便是“呼呼”的向他美丽娇弱的身子招呼不停,他身子柔媚的扭摆著,嘴中却是娇声求饶。
鲜血丝丝的从他身上的伤口渗透出来,教人看得心中好生激动荡漾,他脸中神色却是极为妖豔渴求般的,叫人平生虐意。
云飞见抽打得也够了,便扔开鞭子,拿来一盆浓盐水,泼遍在他身上,这才是比鞭打更痛的折磨,他一时间竟痛得浑身抽动,连美丽娇好的脸,都痛得有些扭曲变形。
云飞心中微有些不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柔声问:“很痛吗?”
他竟是微有些惊讶的抬起眼来,看著云飞有些发怔,却说不出话来,云飞又是用手捏了捏他美丽的下巴,他才回过神来,轻声说:“奴儿……受得了的。”
云飞这才放心,又是拿出几枚钢针,在火上微烤消了消毒,便一手捻起他身前的樱红,用手大力揉搓著,他娇呤著申诉著对他的刺激和蹂躏。
她微笑了笑,将钢针一下刺进他那被玩弄得樱红欲滴的尖端,他猛的紧闭上眼,泪又是禁不住的滴下,另一只樱红也同样没有逃过厄运,两边都分别被扎入了三数根钢针。
云飞还故意的恶意用手拉扯那排钢针,满意的看他眼泪扑簌著流下,嘴中发出哀求声。
云飞将他双手解开,用手恶意的上下套弄他的纤长,他比常人更为敏感,只稍玩弄便火热般涨大著,渴求的扭摆身体,挺起下身迎合著。
润湿的顶端水灵灵的,只是要呼之欲出,云飞却故意松开手,拿出一条细长的棉线,将他火热的根部紧紧的绑紧,让他无法释放。
又将棉线紧绕几圈在两个柔软上,绑出两只鼓涨的球形,鲜血欲滴,她故意用手揉捏他被紧缚柔球,敏感的他全身紧绷,血流尽是涌向下体火热之处,可怜却无处发泄。
他桃花般的眼中柔软得快滴出水来,贝齿轻咬樱唇,可怜兮兮的瞅著云飞,嘴中苦苦的求著:“主人,求求您,放了奴儿好麽?”
云飞只是摇头,他忙起身跪在她身旁,头轻轻的靠在她的大腿侧,又是柔声的求著:“主人……奴儿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儿吧!”
云飞忍不住轻笑:“你不是特别能耐吗?你要服待得我舒服,我自然放了你。“
那小蝶怎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便上来解云飞的衣裳,云飞拍开他手,命令道:“你只能用嘴!“
他斜媚了一眼,便凑嘴上来,用牙齿轻轻的咬著云飞的纽扣,他是老手,自然熟练,不一会儿工夫就帮云飞解开的衣衫。
温软湿润的唇凑到云飞身上,细细的自上而下吻舔著,从她的脖颈,胸口,下腹,到她美丽的下身,他娴熟的技巧让云飞全身舒服以极,全身麻麻痒痒的更是欲火中烧。
当下将他放倒在身下,将他那不得不挺拔翘首的纤长狠狠吞入肚中,他娇声迎合著,便是有说不出的风情与娇媚,诱人犯下一次又一次的罪过。
云飞真是初尝这般妖豔的人间美味,哪里停得下来,只是不停的索引著他,饶是他身经百战,可被人玩弄这久却不得释放的苦楚也叫他苦不堪言。
极好性事的他竟然也被人玩弄得求死无门,他再也发不出娇声,只是苦苦的苦苦的在她身下哀求。
这次真的是痛哭失声,他已经哭泣得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云飞终也不禁微生怜爱,便解开他的束缚,容他放了。
这一日,云飞可是说不出的快乐,哪里还记得这人是什麽犯人,哪里还记得要将他送官,说留著,便留了他一个多月。
每日里,只是和他腻在房里,想是各种花样来折磨玩弄於他,小蝶却也是百般迎合,只要她开心,任她如何折磨虐待都是娇柔配合,一时间,别的男宠根本都近不得她身了。
别人还好说,韩冰的心中,却是痛得无法,却连她面也见不上几回,更别说质问她如何这般宠溺一个色犯了,只得闷在房中乱写些苦闷的心情。
没多久,韩权再次出现在山庄,这次,他终於带来了侯健的消息,原来他自水月因他而死後就斩断情丝,遁入空门,剃度成了和尚。
却又杀心不息,成立了江湖中最可怕的门派──空门,门下有无数死士,经过极其残酷的训练,成为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他们没有任何感情,一生的命运就是杀人,或者被人杀死,虽然明知道杀了他很难,可云飞知道她不可能逃避这份责任。
出发之前,她突发奇想,轻佻的说笑:“不知候健可也有个俊俏的儿子呢,若他将儿子送给我玩弄,我或许可考虑饶了他性命!”
韩冰一听此话,著实是气得浑身颤抖,原来她心中竟是这般的轻贱自己,那自己与其它被她玩弄的男宠有何区别。
又想起她这段时间专宠小蝶,对自己的冷淡,心中更是恼怒,一时冲动,他冲口而出:“既然是这样,那我韩家已为你找出真凶,请慕蓉庄主高抬贵手,放了我父子二人便是!”
慕蓉云飞被他在众人面前将了一军,一时下不了台,便狠下心:“看在你父为我家寻出真凶,你又自愿张大腿被我玩弄一年多的份上,便饶你父性命,你们便去罢!”
韩冰气得拽紧拳头,与韩权一同转身便走,云飞料不到韩冰竟然如此绝情,说走就走,只恨得牙痒,也赌气不再管他。
周围的人只看得目瞪口呆,这二人真是情人的脸,说变就变,也劝说不得。
话说回来,韩权虽绘了候健的图像给慕蓉云飞,可她却始终见不到他一面,狡猾如老狐狸的他从江湖传闻中已听说慕蓉云飞准备置他於死地的消息,早已暗中布署,准备好对策,云飞百寻不见,只得怏怏的回到莫干山,等待机会再寻仇。
心中每每思念韩冰,经过虞天提醒,看到韩冰房中留书,才知韩冰早就吃醋她独宠小蝶,因此愤而离去。
心中悔恨,意兴索然,便遣人将小蝶仍是送了去官府,那小蝶走前苦苦求情,只盼她看自己承欢良久留下自己,可云飞却想到只因他妖媚迷人,竟让自己迷了性,以致气走了韩冰,再容他在身旁只怕韩冰再不肯回转,其他男宠也要心生事端。
只能叹息著硬心不理,暗中让人打点,请官府免他死罪,只判个边塞充军了事。
她这边日日思念韩冰,却又拉不下面子,那边厢韩冰也是思念成海,悔不该一时赌气离开云飞,两人如此分隔两地,相思之情却每日倍增……
这次任务完满之後就可以退出空门!曦夜的心在轻抖著。那是从未敢想过的事情!
从6岁那年被师傅从街角边拣回来开始,存於空门,为空门卖命,似乎已经成为了活著唯一的目的。
不断的练功,包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人性命,如何忍受各种疼痛和如何屏弃各种感情,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毫无知觉的工具。
可是,师傅却告诉他,如果这次任务完满,他就可以退出空门!不再有任务,不再有剑和鲜血,他可以在喧闹的大街上,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曦夜平静如水的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一种叫渴求的情绪,他默默的戴上那个精美面具……
正是初冬时节,仆从突然通传:“主人,韩公子回来了!”
不消片刻,他见到那个绝美的少女飞跑著冲过来,一头钻入他的怀中,双手将他抱得紧紧的:“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真的舍得离开我?”
从不喜欢被人触碰的身体习惯性地想挣扎却被箍得紧紧,她眼中是掩不住的深情和思念,让曦然冰封的心也为之震动,韩冰是个怎样幸福的男子啊,竟得她如此深爱!
她纤美的手突然握住了曦夜,拉著他径直向庄内行去,恍惚间,那少女牵他来到一间大房,房内居然只有一张大床,少女回头轻笑著,将他一把按倒在床上:“亲爱的韩冰,游戏开始了!”
曦夜只感到手脚猛的一紧,四个铁环已经从床的死角弹出牢牢箍住了他的四肢。
云飞轻笑著站起来,想不到一著之间便已著了她的道,曦夜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出了什麽破绽,咬了咬下唇,等著她的下文。
“先看看你到底长得什麽样儿!”云飞腕一抖,乌金匕首已握在了手上,曦夜只觉脸颊一疼,匕首已经划下,整张面具被她从伤口处揭了起来。
云飞紧盯著他,没有人会有韩冰那种惊人的美丽,本想好好嘲弄一番的,可是此刻对著那张脸,准备好的嘲讽居然再也说不出口。
苍白的肌肤犹如透明的一般,狭长的眼睛,瘦而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倔强地抿著,如果韩冰的美丽是柔和清丽的,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美就强硬犀利得如即将出手的利刃。
愣了片刻,云飞重新轻笑起来:“这麽漂亮的脸,何必戴面具呢?你叫什麽名字?是谁派你来的?”曦夜双眼一闭不理她,云飞用手托起他的下颌:“我自然有法子让你说!”
火盆中烤著数十枚金针,云飞用布隔著手,拈起一根,故意从曦夜的眼前晃过,热气将曦夜的睫毛也烫卷了。
曦夜扭头不去看她,云飞冷笑著,青烟冒起,赤红的金针已经从曦夜的乳尖直插了下去,想象不到的痛!曦夜闭了闭眼,忍住不叫喊出声,却已将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她,好狠的手!
眼前冷冽的少年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云飞暗暗赞叹,手下却是未停,执起他苍白修长的手,将金针已从指甲之下硬生插进!十指连心啊,钻心般的疼痛!曦夜紧咬著唇,咬得下唇都渗出了血珠,却忍是不发一声!
曦夜浑身的肌肉紧绷著,苦苦忍耐的死守著他的沈默,肋间、虎口、颈弯、腰侧……每被刺入一根针,曦夜都觉得自己被灼热和疼痛拉扯著几乎死去!他也宁愿一剑被她刺死,胜过这般无穷无尽的剧痛!
痛得让他连眩晕都不可能的残酷对待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眼前美丽的少女,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挣扎,是什麽让她专门在人最脆弱的地方下这这般无情的狠手?
始终不吭一声的他,竟让云飞脸上的神色,都已开始似带了欣赏和佩服,可是,哪能只是这样呢?
前襟被她轻易的撕扯开,曦夜的胸膛在寒冷的空气中轻轻起伏,云飞冰冷的手从曦夜漂亮的锁骨上滑过。
曦夜闷哼一声,鲜红的血飞溅著,左边锁骨竟被云飞手中的乌金匕首刺穿,紧接著,右边也是紧跟而来同样的巨痛,整个肩骨犹如裂开一般痛得他浑身抖颤。
可这,只是开始!她浅笑著拿出一根细长的链子,毫不留情的穿过!白金链在肌肤和骨头之间穿行,金属摩擦著穿透他坚硬纤细的骨头和肌肉!
那种可怕的声音和剧痛,让曦夜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好象浮游在空中,却清楚的听见看见自己竟然生生的在被撕裂、扭曲、刺穿,这是一种什麽样的痛啊!他终於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後唯一的知觉,就是肩上可怕的痛,低头望去,白金短链已从左右锁骨穿出,另一端正被云飞拉在手上,她出力一扯,被链子穿过锁骨处立刻又是一阵巨痛,曦夜死命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再晕过去。
她冰冷的手伸到曦夜唇边,轻轻的为他擦去了血迹:“最後一个节目。如果你还是什麽都不说,我就放你走。”
曦夜的心猛地一颤,这句简单的话,到底代表著什麽样的折磨。
她只是将一碗浓浓的液体灌入他的喉中,是毒药?还是什麽?云飞只是笑著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著他。
他感觉皮肤内的血液燃烧起来,两腿间的欲望已经抬头,本能的羞耻让他想并紧双腿,可是被铁环箍住的双腿却只能不受控制地分开著,任由欲望昂扬。
他的衣衫落在了地上,从来就讨厌陌生人触碰的肌肤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风中,布满各种伤痕的苍白肌肤被情欲染上暧昧的轻红。
“这麽多的伤痕?你受过很多苦?”曦夜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来不及回答,那双手已游走到他的腰间,毫不留情的将他的长裤也扯下,修长的腿,纤细而有力的腰身,叫嚣的欲望直立著,蠢蠢欲动,曦夜的身体完全赤裸在风中。
她紧紧盯著曦夜的脸──那张在巨大疼痛下都毫不变色的脸庞,居然已有冷汗流下,她冰冷的捻著他受伤的乳,金针还在内的乳尖被她恶意的大力捏揉著,痛得他的冷汗津津而下,可更难以忍受的是被她挑起的欲火,更是让他苦不堪言,比死更可怕的,就是无法渲泄的无穷痛苦吧!
越来越无法控制的重喘,欲望的端头已经有晶莹的液滴渗出,云飞若即若离地摩擦著曦夜的欲望,“啊!”曦夜终於崩溃般地叫了出来,腰不可控制地向上抬去,而他的眼睛,却也屈辱地闭上了。
曦夜曾经想过很多种死法,可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死法──被渲泄不掉的燥热和欲火焚烧而死。他只求一切能快一点结束,让他早一点解脱,早一点死去。
汹涌的欲望没有半点要饶过他的意思,闭上眼睛也逃不过的折磨,只有紧紧地咬著牙,他浑身颤抖著,灵魂也似已抽离,可是,却仍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云飞沈默了片刻,这个人居然什麽都忍得下来,她还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折磨他,可是就是把他的身子折磨碎,也得不到他的一个回应吧,到底是谁值得这个人这样为他卖命?
云飞冷著脸走到曦夜身边,他的右臂上,是一圈金色的臂环,那是他被除去全部衣服之後留在身上唯一的东西,也许能看出他的来历,她伸出手想摘它下来。
“别动!”维持著最後的清醒,曦夜低吼著。“我偏要动!”“那是剑,有剧毒,小心伤到!”这是他们见面之後曦夜说过最长的话,却是在提醒她,云飞愣住了。
她不想再折磨他了,可他的火热,该如何渲泄?曦夜看著云飞,死死地看著她,那里面的情绪是什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云飞看著这个独特的少年,他是那麽的孤独,那麽的冷漠,那麽的骄傲,连她都不忍心侵犯他,她想他一定骄傲得无法忍受那种屈辱。
他死死的看著她,他的眼中有著多麽复杂的感情,他没有说一个字,可是他的整个身心,都象是在呼唤她,她叹一口气,用黑色的丝巾围上了曦夜的眼睛,紧接著,直立的欲望被冰凉的手握住了。
这双手让他莫名的安心,他想到了她扑到他怀中的微笑,他想到了她的纤手牵著他的,他想到她将他按在床上……他失控的,希望著她给得更多,手的频率加快了,强烈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低吼出来,再一下,他就能到达顶峰!
可是,那双手却停了下来,看不到一切的他不知她下一步的动作,心沈了下去,她还要如何的折磨他呢,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了,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一秒了,可为什麽,她要停下来呢!他的心,如坠落在冰海深入,好冷,好冷。
她犹豫著,看著他满布伤痕的身子,却竟然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竟然在哭,是什麽,让这个冷冽而固执的少年,在受尽酷罚却不吭一声後,软弱得这般让人心怜!
她的心无端的柔软起来,微叹了口气,手又放了上去,很快,那灭顶的快感让曦夜连灵魂都抖了起来。
“啊!”他吼叫著释放了出来,今生最刻骨铭心的欢娱!在连续不断的折磨和激烈的发泄之後,他终於支持不住,沈沈睡了过去。
曦夜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床头淡淡审视著他的云飞,周身的金针已被清除干净,只是锁骨处的白金链子依旧穿在胸口。
“跟我出去走走。”昨夜的记忆在曦夜的脑海中复苏,他有些怔怔地看著她,云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麽,避开了曦夜的注视。
云飞居然牵著他的手,向山上缓步而行,想起昨晚自己曾在这只手下释放自己的热情,曦夜不禁有些失神。
“没完成任务,你是不是很失望?”云飞的笑容带著些嘲弄的神色。“不!”他马上回过神来,简单地否认,迎上她的眼光,不是这样的,云飞,不是你想的这样,可到底是怎样,他自己又清楚吗?
云飞正准备再说什麽,忽然感觉曦夜的手一紧,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护到身後,数名黑衣人掠到身前。
曦夜低喝一声,那圈臂环不知何时已经展成了一柄短剑。片刻之间,剑尖晃动,对方已是倒下一片,余下的三人,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不再妄动,这少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他们,有的是耐心。
血,从锁骨处一滴滴地流著,似乎全身血液快流尽般的冰冷,曦夜身子一晃向下倒去,对方沈不住气了,鲜血飞溅,曦夜闷哼倒地,左肩已被刺穿,而那三人眉心上一点暗红,已经变成了死人。
“好俊的身手,好厉害的诱敌之计!可惜,还有我!”竟又出现一名黑衣人!曦夜勉力站起,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明之必然无幸。
云飞轻轻贴在他耳边说:“朝南跑。”来不及细问的跟著她走,黑衣少年已经追来,而他们逃至之处居然是悬崖的尽头,黑衣的少年依旧淡淡地注视著他们──大量失血连站立都困难的曦夜和冷静得奇怪的云飞。
曦夜却是一脸疑惑地看著云飞──她这样奔来,却是自寻死路,可此刻她的脸上居然无所谓的笑著。
“生又何欢,死亦何苦?”云飞身子一纵朝山崖下跳去,曦夜大惊,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了起来,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无奈下坠的劲力是如此巨大,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向山崖下急坠了下去。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衣少年似是呆住了。
半晌,他缓步走到崖边,举目望去只有缭绕了云雾,“云飞,他竟然真的陪你跳下去了!”面巾从脸上缓缓拿下,英气绝美的脸,赫然是秦虞天。
万尺悬崖之下的,原来是个玄冰深潭,曦夜怀抱著云飞,在空中望见那碧幽的水,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总不用粉身碎骨,可冲力太猛,除了扭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摔下护住云飞,也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啪”的摔在水面,眩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转的时候,见到云飞已生好一堆火,正在烤著什麽东西,她盈盈的回过头来对著自己狡黠的一笑。
那笑便如初绽的小荷般清丽动人,发稍还在微微滴下的小水珠更让她妩媚之极,曦夜不禁看得怔了,一阵山风吹来,身上不禁一阵凉意。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已被脱得精光,只用一条她的纱巾略盖著,原来她手中烤的却是自己的衣服,不由大是窘迫。
云飞见他尴尬样儿,又是眠嘴暗笑,他越是冷冰冷静的样儿,她越是故意想捉弄他,将他衣服用树枝支好继续烤,人却走到他身後,一下从背後环绕著他,柔声说道:“冷吗?这样可好点儿?”
“我的名字叫曦夜,是空门的人!”他说他叫曦夜?他在说他的名字?昨晚那麽的折磨他,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出来,现在他居然告诉她他叫曦夜?那张俊朗而消瘦的脸上昨夜被划出的伤口还在,锁骨处的金链更是已经血红。
曦夜冰冷的身子被她搂在怀里,他单薄的身子凉得几乎没有温度,云飞记得那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从前就有的,也有自己给他添上去的。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变得坚韧而冷酷,任何东西都已经不能在让她动摇,直到她见到韩冰,他的脆弱和忍隐让她的心变得那样柔软,可是,他居然敢离她而去?
再後来,她看到了一张和韩冰一模一样的脸。他居然敢装成她最爱的人来骗她?明知他不会回来却要给她这份惊喜?
她要给这个伪装的人最残酷的折磨,她要他生不如死!只是没有料到的是,面具後会是那麽一张俊朗却漠然的脸,眼神中有著让她惊诧的忍隐和孤独。
她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他,她要听他求饶的声音,可残酷的利刑之後,曦夜却只是让他小心,小心他身上本可以致她於死地的剑。
她看见曦夜在情欲折磨下无法自控的身体在辗转,听见了他强自压抑的呻吟,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也莫明地颤抖了起来,而她居然不忍心进入他!
当她居然看见他清冷的泪珠,当她握上曦夜那火热的欲望,那一刻的温情让她自己也奇怪,浓情过後,曦夜沈沈睡去的样子,安静得像个孩子,她静静地看著,回想自己和韩冰相爱时单纯而眷恋的心情。
将金针从曦夜身上取出的时候,她发现了那麽多隐秘又触目惊心的伤口,对这个人,她有著连自己都不能解释的复杂心情。
悬崖的尽头,她早知下面是水潭,她只是想让一切结束,她让他完成任务,也为了放他走,让他解脱。
只是他为什麽居然跟著跳了下来,还把她护在了怀中,也许,这才是她心里期待著的那些自己也不懂的感情。
她的指尖似是无意的掠过他胸前的红珠,她在耳边吹气如兰,身体被她自然的亲密拥著,他紧闭著双眼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害怕她更温柔的举动,又盼她永远不要放开自己,再残酷的对待,再凶狠的折磨,他都不会折腰,可她现在这般柔情似水,便将他溶得化骨入髓。
他脸上坚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云飞几乎听得出他悸动的心跳,她忍不住抚著他全身无数的伤痕,柔声问:“除了我,从来没有人抱过你吗?”
过了好一阵,曦夜的声音才苦涩的响起,吵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没有。”“从我记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只有血腥,杀戮,死亡。”“别的,什麽也没有。”
云飞不禁默然,她相信他所经历的恐怖远不止言语能描述的万一,她总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没有人疼爱的,所以一再的原谅自己的狠毒。
可对──他,她忽然觉得有些揪心的疼,他已经太苦,从来就不曾有人关心过他的感受,他经历得太多,更不曾期盼过有人会珍爱呵护。
如果他愿意的话,也许她,也愿意,从此珍惜他,宝爱他,不让他再独自面对江湖中不可数的风浪,可是,他愿意吗?
她眼中一热,低首吻向他修长优美的颈,轻轻的用齿撕咬著,象是挑逗,又象是安抚,又象是同病相怜的动物的慰藉。
他只觉是後颈一热,她竟在吻他,从来没有人这般拥吻过他,他只觉得,人生有这一刻,便是从此再无自由,便是即刻死去,也再无遗憾了。
见他并无排斥和拒绝,她将他横放在石上,俯身亲吻他性感而结实的胸,手指游走在他修长而遍布伤痕的身体,轻轻的,轻轻的,直到触到他那挺立的火热。
他低哼一声,清亮而美丽的眸子如被水气迷蒙般润湿著,昨晚,他正是在被它点燃了尘封的激情,此刻再次被它一手掌握,他全身如被烈火轰的点燃,竟不自觉的摇摆著,仿佛在期待著她的进一步动作。
她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如他般的男子,一旦热切起来,竟是这般的渴盼。
可这一刻,她竟仍是不忍攻城掠地,竟然只想用自己的身子,抚爱他的伤痕,她疼爱的,跨骑上他的腰间,将他的滚烫,一分一分的纳入她的体内,直至整根吞没。
他被无间的幸福和热情包围著,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天上飞行般的轻飘,她夹紧、放开,包容,吸呐,他如她所愿的欲仙欲死,每一次被她的紧缩吸起,他便如腾云驾雾般飞起,待她一放开,他便如坠地般直落三千尺。
如是般,他在她的身下被蹂躏得死去活来,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般美好的死法,如此这般的幸福和放纵。
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欲望,从低呤到高声的呼叫,手指不由自主的深深掐住她的上臂,不然他会以为自己经历的快乐如同做梦般不真实。
他听见自己淫浪的呼唤她:“快一点!”“啊!不要停!”“求你,再一次!”她宠爱的满足他的所有愿望,仿佛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放浪。
他们一直一直的欲爱,不知多少次他倾泄而出,报答她的如火浓情。他们都不愿望停下,直至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相拥沈沈的睡去。
他醒来时,竟已是月上中天,有多久没有这样放心的睡去了,不用担心无休无止的追杀和恩怨,虽然身子极是痛疼,他仍被浓浓的幸福包围著。
即使不是真的,即使只有这一天,即使只有这一次,他也不算是白活了,总是有她曾在这一刻珍惜过自己。
他看著怀中的她,睡著的她是如此的美丽而沈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暴戾,想著她的强势,即使是女儿之身,在欢爱中也仍是她占了绝对的主动权的。
想起白天自己曾在她身下如此的放荡,不禁有些羞涩,可看著此刻怀中楚楚动人的她,却忍不住更紧的抱住她,想是……想保护睡梦中这般柔弱的她。
她也是人,也需要爱的吧,可从来只有她保护,她施与,也不曾听过她的需求和索要,曦夜不知自己怎麽会这样想,也许,只有同样孤独和坚强的他,才能体会她的另一面吧。
奇怪的是,从来只听说她喜欢侵犯美丽动人的男子,可……好象不是用这种方式的豪夺吧,难道她真的对我……有一丝一点的……,曦夜摇摇头,将自己唤醒,不允许自己再做没有未来的梦。
当云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是趴在他的身上,他用尽方法抱紧著她,似怕这山夜的寒风惊了她,他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冰冷的青石上,怕一动便吵醒她的甜睡。
云飞心中不禁有一点感动,他想到保护她呢。从来都是她疼在身边的美男子们,还没有谁,能强得来保护她,可他,她觉得他真的做得到,依在他的怀中,是如此的安心和放松,让她只想依靠著她,不用再要强。
呵,也许只是一刹那的软弱吧,云飞撑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和高傲,她把已烤干的衣服拿给他,手故意用力捏一下他紧绷的胸肌,满意的看见他紧张得拿不紧衣物,差点裸身露体,她浅笑著想:他的身体真是敏感极了,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曾经爱抚过的原因吧。
熟练的折下一枝树枝磨尖,轻松的从水扎中一条肥美的白鱼,云飞将鱼就在余火上慢慢的烤熟,她慢慢的转动著树枝,鱼渐飘出极之诱人的香味。
他坐在她的身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她笑著将鱼递过来,他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好烫,他缩了下手,其实这不算什麽,多少次被敌人烙下深深的烙印。
可她,居然心痛的捉起他的手吹了吹,撕下一块最嫩的鱼肉,细心的剔出鱼骨,吹凉些喂到他的嘴边。
只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可他却感觉有一滴眼泪无声的在心中滴下,为什麽要这麽宠溺自己,叫他如何自持,如何自拔啊!
他含著泪吃下这块这辈子他吃过最美味的鱼肉,不光是味道,更是她的关切。如果这一切真是梦,真的真的,他只希望永远不用醒。
第二天白天,他们在谷中仔细的寻找,看是否有路可上去,可最後还是绝望了,万丈绝壁上尽是滑溜的青苔,根本无法著手,另一边有个山洞,通出去却是一个飞流直下的瀑布,轰轰而下,看不到尽头。
更棘手的是,他们发现这潭碧水竟是奇怪的咸,难怪这般的碧蓝,鱼儿又是如此肥美,可是人不能喝咸水啊,人没有水喝,比没有吃食更加难捱,少则三天,多则七天则会干渴而死,而咸水只会越喝越渴,加速死亡的到来。
他焦心如焚,望著那绝壁,心中只想,哪怕用尽自己全力,也一定要带她出去,他不能让她困在这里,她却若无事人一般,安之若素。
他日以继夜的攀上绝壁,用短剑在坚硬的壁上凿下小坑,他不分时辰的努力著,不管眼中布满的血丝,不管虎口已经震裂,不管是多麽的疲惫,他只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五天四夜,才只凿到一半高度,可她的身体好象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看著她润泽的肌肤因缺水而干涩,看著她美丽的樱唇因口渴而开裂,看著健康的她现在委靡在地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知道再不可以等了,他只有冒险带她试试。
他用纱巾将她与自己紧紧的绑的一起,沿著凿出的轨迹,手努力四处扯紧可用的一切植物,在空门历经十载非人训练的成果终於显示出来了。
曦夜万分小心地前进著,好几次手上借力的石块一松,人就差点重新落了下去。
云飞趴在他背中,闻著他干净清新的味道,想起那天的激情,不禁心中荡漾,突然将手环了过去,触手之处一阵轻响。
锁链!她折磨曦那夜而留下的那条锁链,曦夜杀敌之时每动一下就被扯出一缕鲜血的锁链,她忽然捉弄的一扯。他正在半空中攀爬,吃疼不过一个拿捏不稳,差点滑下山去。
微埋怨的回头望她,出言吓她:“再这样,我们就滑下去粉骨碎身了!”云飞又是一笑,淡然的说:“那样才好,那你便永远也离不开了!”曦夜心中一震,再看向她时,却只看到她憔悴的侧脸,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他定了定心神再努力攀上,她却象是坚持不了似的,竟昏昏欲睡,他更是大惊,这时候睡去怕是再也醒不来了,好容易上到半空,有一棵老树还顽强的扎根在那山缝之中,他忙将她放下,用手轻拍她的脸,可她仍是没有精神。
忽然嘴中却有甘露滴来,她嘴唇吮吸著,好象忽然回复了些体力,原来却是他用短剑刺破自己的手腕,将带著他的体温的热血喂到她嘴边,她感动却又心疼,曾几何时,她竟真的需要身边的男子来照料自己了?他是第一人,恐怕也只他一人了。
“不要!”云飞摇著头,曦夜头一低朝自己的伤口上一吮,将自己的唇与血朝云飞口中送去,云飞震惊的望著他,一口,两口,三口……他的血好甜,喝下的,是他的心血,是他不曾言出的柔情,看她精神多了,曦夜终於停了下来,重重地喘息著。
看看离山顶仍有好几十尺,他仍是担忧如何攀上去,这时,却从山上扔下来一条长索,看不到是谁扔下来的,虽然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有些叫人不放心。
曦夜看了看云飞,决定自己先上去看看情形,他俯下身镇重的对云飞说:“我一定会下来接你,相信我。”云飞笑笑:“我相信你。”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的信任的依赖,曦夜深深的看她一眼,只盼自己永远也不会辜负她的信任,毅然回头,拉著绳索向上攀去,云飞仰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顶,忽然无端的一阵悲凉,好象生离,又似死别,觉得他这一去,便从此殊途似的。
一切,就在他自己的决定了……
尽头,悬崖的尽头。有淡蓝色花在风中请摇著,沁人心脾的香。最後一步死命爬上,曦夜全身力气抽空了一般爬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