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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那人叫赵轶,赵家的,心性极高,什么人都看不上,从小就贴在顾少身边,大了更是没脸没皮,哪哪都跟着顾少,好几次给顾少下药差点爬上了顾少的床。”夏成蹊身边的人指着赵轶说,“你别看赵轶那小子长得人畜无害,心里坏水多着呢,早年顾少落难,就是这赵轶暗地里搭手,顾少这才夺权成功,否则就凭这赵轶三番两次想爬床,早被顾少给崩了。”
    夏成蹊点头。
    [情敌出现,宿主不害怕不惊慌不恐惧?]
    夏成蹊舒舒服服往后一靠,饮着一杯白水望着赵轶,[金玉再好,可他顾城西只爱我这璞玉,推都推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脸真大。]
    [过奖过奖。]
    顾城西对自己百分之九十四的真心值毋庸置疑,因为心里一点点的嫉妒不舒坦而去质问顾城西,倒显得自己像个惹是生非的大醋缸,惹人厌。
    话虽如此,夏成蹊揉着脑门,真心有些不大舒坦。
    三番两次想爬床,屡次下药这种下三滥的做法,实在是令他心里憋得慌。
    还好顾城西克制力够强,否则让赵轶得手一次,也足够恶心死人了。
    夏成蹊心情不好闭嘴不说话了,眼神四处转悠着,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和一双眼睛猛地对上,那是……楚然。
    楚然含笑遥遥敬他一杯,夏成蹊暗恨低头,阴魂不散!
    这么想着,脑子里一片混沌,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我有些不太舒服,各位慢慢喝,我先去清醒一下。”
    众人都以为他是喝酒喝醉了,纷纷笑着不以为意,十二见他脸色不好,搀扶着他往洗手间去。
    “十二,你跟在我哥身边多久了?”
    “快一年了。”
    “一年……这么说我还没来的时候你就在我哥身边了,那个赵轶,你见过没?”
    十二沉默了片刻,“以前顾少经常带他来别墅的,而且对他也挺宠的,有求必应。”
    “哦。”大佬有钱有势,情人多,应该的。
    揉着脑门,眼前视线有些模糊,脚下更是发软,寂静的走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远远大厅的喧哗被挡在门后,油然而生的危机,让夏成蹊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夏成蹊停下脚步,紧抓着十二的手,“不对劲,咱们回去。”
    这儿未免也太安静了。
    十二环顾四周,显然也察觉到了几分,又扶着夏成蹊往回走,只是那扇通往大厅的铁门,此刻却被人关上了。
    夏成蹊当机立断,一字一句对他说,“你赶紧去找顾城西,然后再来找我,我估计是被人下药了,快去!”
    “可是……”
    夏成蹊一把推过他,见铁门旁边有个仅一人高的小门,估计是个杂物间,所幸没锁上,打开门,里面放了不少的打扫用具,夏成蹊跨进去,躲在里间,浑身发软。
    “我躲在这,你快去,我不会有问题的。”
    十二望了他一眼,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多做思量,斟酌了片刻,点头,将杂物间的门关上,转身快步离去。
    夏成蹊在杂物间听着十二离开的脚步声,利索的将杂物间的门锁了,靠在门边,听着屋外的动静,静悄悄的,连个人都没有。
    彼时,他的脑子越发的迷糊了,眼前幻象越来越多,眼皮越来越重,将手腕放到嘴下,狠狠一口咬上去,口里铁锈的味道弥漫,疼痛逼得他又清醒了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夏成蹊抬手看看腕表,越来越急躁,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来!
    天旋地转,夏成蹊茫然抬头望着天花板,好晕好困啊。
    [小绿帽,不是说你无所不能,能检测各种迷药毒药安眠药的呢?]
    [你听谁说的?]
    夏成蹊没精力和它较劲,[算了算了我认输。]
    屋外似乎有脚步声响起,也不知是谁,门一开,夏成蹊迷迷糊糊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脸,身体一轻,有人将自己抱起,怀里的温暖让他熟悉又安心,不由自主的在那人怀里低低呢喃喊了声哥,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9章 恃宠而骄(九)
    日晒三竿,落地窗前的阳光洒到床沿,夏成蹊用手捂眼,睡眼惺忪,愣神不过一秒,仿佛想起了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清醒,戒备打量四周。
    房间内是他一向喜欢的简洁风,床单床垫,书桌沙发,极简主义却又别具特色。
    夏成蹊赤脚下床,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落地窗前飘着米白的窗帘,窗外,是他从未见过江溪湖泊,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只怕有好几百年的树龄,远远望去延绵不绝。
    这一看就是隐于山里的别墅。
    夏成蹊捂着额头,还有些疼,记忆断片,有些事情死活想不起来,可现在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摸着窗台的手微微发抖。
    而就在夏成蹊醒来的瞬间,房门被打开,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将他客气请到沙发上,夏成蹊有些懵,看着这几名白大褂恪尽职守的为自己检查。
    检查后几名医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神色不再那么难看,纷纷一言不发出了门。
    [小绿帽子,这是哪?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恭喜宿主终于落入了楚然的怀抱!]
    我日……[怎么回事!]
    [大概就是昨天你昏迷之后顾城西赶来救你,然而在回别墅的路上,车子被人装上了迷烟弹,你就是这么被楚然带走了。]
    夏成蹊脸色大变,[顾城西呢?!]
    [他没事,被赵轶救走了。]
    赵轶赵轶又是赵轶!
    [所以这是赵轶联合楚然干的?]
    系统惊讶,[宿主怎么这么聪明?]
    夏成蹊恨得咬牙切齿,[小说里都这么写。]
    [……]
    夏成蹊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闭眼想着对策。
    倏然一只大手抚上他额头,夏成蹊猛地睁眼,起身,惊慌戒备地望着眼前的楚然。
    楚然对他的惊慌失措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颇为有趣,绕过沙发,坐到夏成蹊对面,十指交叉,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说:“你在怕我?小蹊,我还是十五年前的楚哥哥,你为什么要怕我。”
    夏成蹊冷静下来,冷漠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做?我只是从顾城西身边将你夺过来而已,这也算是他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夏成蹊咬牙,“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件东西?”
    楚然叹了口气,“对我而言,你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夏成蹊冷笑,提脚就往外走,楚然也不管他,随他去了,走到门口,门外的两个保镖站在那冷着脸,拦住他。
    夏成蹊回过头,“楚然,别让我恨你。”
    “为什么你就不能正面面对自己的心意?第一次咱们在孤儿院见面,我永远都记得那天你站在那里流泪,还有那天你在‘金色’担心我,不惜出卖顾城西……”
    这真是……百口莫辩,夏成蹊无言以对。
    “我什么时候出卖顾城西了!”
    “在你告诉我顾城西企图和我哥合作的时候,你就已经出卖他了。”楚然朝他走近,缓和了语气,“小蹊,承认吧,你还想着我,你对我还充满了期待,十五年前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我说过了,这十五年你既然不在,那么之后的日子,你也不必在了!我不爱你,你为什么总不明白?!”
    [妈个叽宿主你制杖吗?现在不温柔体贴得到楚然的真心值还在这拿话拱火,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你知道个屁,什么人说什么话,态度转得太快容易崩人设,而且利用他的愧疚来刷真心值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楚然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眼底的沉默却让人莫名的焦虑。
    “放我回去。”
    “不可能。”
    夏成蹊冷笑,“难道你还想这么关我一辈子?就算你想,顾城西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楚然也不与他计较,仍是那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边,“顾城西?你放心,过个几天他就能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你什么意思?”
    楚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淡定与自信,“意思是再过不久,你的世界里,就只有我了。”
    夏成蹊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有些拿捏不定,“楚然,你疯了!”
    “这些日子你乖乖的待在这,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带你去国外,一个没人能找到你的地方,好吗?”
    夏成蹊力竭,气得浑身发抖,不想再和他多说,指着门外,“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楚然也不再逼他,吩咐了门外的保镖几句便走了,夏成蹊望着窗外,心烦。
    系统苦口婆心,[我说宿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两个人的真心值都是要刷的,还剩三个多月,不拼一把,你怕是活不成了。]
    [也不知赵轶那小贱人有没有爬上我老公的床。]
    系统:[我给你个建议,欲拒还迎这种把戏差不多就得了,过两天你态度好些,和他讲讲小时候的事,讲讲这些年你的心路历程,真心值肯定能上一个台阶。]
    夏成蹊苦着脸,[也不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老公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系统:[……你还是等死吧。]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然似乎有些忙,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别墅,夏成蹊采取不合作不治疗刻意等死的姿态,一天天消沉下去,而楚然在收到夏成蹊绝食三天的消息后,回了别墅,先给夏成蹊打了一剂营养针。
    夏成蹊消瘦了一圈,仿佛是变了个人,完全没有当初在寿宴上的风采,沉默寡言目光呆滞,经常望着窗外发呆,楚然见着他这模样心蓦然抽痛,伸手环住夏成蹊蜷缩在落地窗前的身体。
    感受到楚然的拥抱,夏成蹊浑身一颤,想一把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夏成蹊将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目光炯炯,泪眼朦胧带着祈求的意味,“楚然,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
    楚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抚着他的头,宠溺的口吻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傻子,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
    夏成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都过了十五年,你为什么还记得我,既然你十五年都记得我,喜欢我,为什么曾经又不回来找我。”
    楚然没有回答他,躬身抱起,让他躺在床上,然后自己脱了外套鞋子,上床,侧卧着紧紧将夏成蹊拥在怀里,以强硬的姿态,不容他抗拒,沉声道:“当年没有回来是我的错,这十五年来为了能回到你身边,我拼尽全力,用尽心机。我可以承受一切,唯独无法承受你这么冷漠的对我。”
    夏成蹊眉头微蹙,沉默了许久,楚然亦没有说话,似乎是认输了,一手遮住他的眼睛,疲惫道:“睡吧,好好睡一觉。”
    夏成蹊僵硬不敢动,这种情况要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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