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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我只是来探班,看看进度,各位忙吧。”说着又对王导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片场,王导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好在一旁长长见识。”
    这么说王导也就不客气了,他原本就不喜人探班,毕竟打扰电影进度,只是说要来探班的是顾城,少不得要给他些投资人的面子。
    “那行,那我就先忙了。”
    顾城在一旁坐下,也不和夏成蹊打招呼,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着实瘆人。
    夏成蹊见他不搭理自己,正好乐的清闲。
    这场戏是舒文瑾和谢予迟之间的戏,二人因为夏成蹊的处置问题而起了冲突,戏中舒文瑾扮演的角色主张关押,等尘埃落定后再处置,但谢予迟所扮演的角色却认为夏成蹊是叛徒,理应即刻处死。
    舒文瑾指责谢予迟不念旧情,谢予迟指责舒文瑾包庇叛徒,最后两人大打出手,当然,武力值略高一筹的舒文瑾自然是将谢予迟打压的毫无还手余地。
    顾城在场下看了一会,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王导对这场戏还算满意,正准备下一场的时候顾城发话了。
    “王导,这场戏过了?”
    “怎么?”
    顾城瞅着舒文瑾,冷冷一笑,“花拳绣腿。”
    一旁刷微博的夏成蹊手一滑,在一条夸舒文瑾的微博下点了个赞,抬头望着顾城,这顾城今天是要搞事情啊。
    “王导,恕我直言,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影视圈我虽然暂时没有涉及,但是电影是我投资,顾氏既然想在这条路上走远,自然就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我不想看到《守护者》在电影屏幕上被观众骂,无论是哪个细节,我都不希望观众找到谩骂的点。”
    这种精神王导自然也是赞同的。
    “我不是在否定您的专业与资历,但是演员领这份高价的酬劳也得拿的值,一场打戏,花拳绣腿比划两下,后期做出来也不好看。”
    一般来说这种打戏都是随便比划两下碰个瓷,之后再进行后期修补,但在电影屏幕上,所有的细节都被放大,缺点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顾城翻了两下剧本,抬头对舒文瑾道:“舒先生是影帝,敬业一词自然不用说,简单的拳脚功夫应该不在话下,刚才那几下有气无力实在难看,不如试试真打。”
    真打?
    夏成蹊手机都快掉地上了。
    他终于明白了顾城心血来潮探班是为什么了,要是还看不出他就是个傻子!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顾城要专门来着探班,整谢予迟?
    因为自己?这个念头在夏成蹊脑子里一闪而过,又飞快的掠过去。
    别开玩笑了,和他认识还不到两个月,第二次见面,怎么会因为自己。
    不过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其他理由了。
    夏成蹊坐在一旁手抖,一旦有了这种假设,全然都不淡定了。
    可究竟为什么要帮自己?
    因为睡了一次?
    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喜欢上了自己吧。
    夏成蹊叹气,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灵光一现,突然就想通了。
    他是顾城包养的小明星,小明星被人欺负了,他自然要站出来的,不然会有人说他连个小明星都护不住,无能!
    可这也未免太大动干戈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夏成蹊这边还是思索,舒文瑾那眉头皱得快夹死苍蝇,站在舒文瑾旁边的谢予迟沉不住气了,“顾先生,您可能不懂,拍戏借位或者用替身这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打戏,不做好安全措施有可能会误伤到身体,您竟然说真打?”
    那语气,一字一句都在质问着顾城,究竟有什么点专业知识,不懂不要在这瞎指挥。
    顾城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生气,静静的靠坐在椅子上,徐徐点燃一支烟,看着烟雾缓缓升腾。
    吸了两口他也就不吸了,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一米八九的个子无端就给人压迫的森严,不怒自威的气场,眉眼间带着睥睨的冷傲,向前一步,戏谑的望着两人,“舒先生,谢先生,我想请问你们两各拿多少的片酬?”
    舒文瑾抿嘴不语。
    “你们的专职是什么?”
    舒文瑾脸色略有些难看。
    “谢先生,用替身或者借位,很光荣吗?”顾城嗤笑一声,“术业有专攻,爱一行做一行,做一行精一行,演员是你们的职业,而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在你们的身上看到敬业的精神,如果我公司有像你们这样的员工,我是不会要的。”
    一番话当场将舒文瑾谢予迟二人贬得一文不值,片场里没人说话,没人笑。
    王导一早听闻顾城说要来探班就隐隐猜到了什么,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暗地里给夏成蹊一个眼神示意,希望他能去灭灭火。
    夏成蹊收到王导的眼神一愣,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做夹心饼干?这种情形谁撞上去谁倒霉,退避三舍自保才是生存之道,再上去火上浇油是嫌命太长了?
    更何况他和顾城一点都不熟!
    夏成蹊摇头,递给王导一个我不去的恐惧眼神。
    王导无奈,只得开口,“顾先生,你说的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一行也有一行的规矩,也可以说是潜规则,没人想在工作的时候受伤,适时的保护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但人之常情不足以演好这部电影,王导,顾氏虽然想进入影视行业,但如果是依靠这么一部人之常情的电影,我大可再多磨几年,要做我就要做到最好,有瑕疵的东西,我不需要。”
    说着,又看向舒文瑾,“舒影帝,我现在就坐在这里,麻烦你用将演员该有的操守拿出来,给我瞧瞧。”
    其实顾城从头到尾这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在夏成蹊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得很,因为这太没有道理了,简直无理取闹,太过强人所难,没有人情。
    但喜闻见乐,对于谢予迟要挨打这件事,他还是有围观的心思的。
    “既然舒影帝不肯,那我便找人给你示范一下。”
    顾城身后一直跟着个保镖,有些年轻,看上去和夏成蹊差不多的年纪,和他的雇主一样,冷冰冰的。
    顾城把剧本那场戏指给他看,那保镖走到场中,占据着舒文瑾的位置。
    谢予迟脸色变了几番,“顾先生,任何职业都是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所以这场戏,我拒绝。”
    顾城想整一个人,大道理巴巴的来,才不管你说什么,在这里,他的话才是真理,才是对的。
    “行啊,如果拒绝,我就认为你没有胜任演员这个职位的能力,你也不必在我这个电影里担任任何角色。”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向顺风顺水,从没被人这么说过,怒上心头,直接就想走人,不能忍。
    顾城也不在意,“走可以,走之前咱们先算算违约金。”
    欺人太甚!
    谢予迟冷笑道:“违约金我会赔你,一文不差的赔给你。”
    “予迟!”舒文瑾沉声对他说:“站住。”
    顾氏虽然没在娱乐圈涉足,但实力雄厚不可小觑,依顾城的实力,想整垮一个明星,太容易不过了。
    顾城欣慰的看着舒文瑾,“看来舒先生这是想通了,想敬业?”
    也不知道舒文瑾在谢予迟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谢予迟将脸上的怒火隐了下来,不说话。
    舒文瑾望着顾城,漠然道:“顾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多谢指点,以后我们会更敬业的。”
    顾城坐下,好整以暇,“行,那么现在舒先生不妨敬业一个给我瞧瞧。”
    两人互博,之前都是借位,并没有用力,现在竟然要真身上场互殴?
    夏成蹊手里拿着李子放嘴边准备一口咬下,王导一个眼神杀过来,逼得他住了嘴。
    想想这几天王导对自己不错,而且还得刷舒文瑾的真心值,不如做个好人,顺手推舟。
    众目睽睽,夏成蹊起身,不情不愿走到顾城身边,手中拿着个李子,一把送到他嘴边。
    让他公开讨好顾城有些难为情,更何况他也不确定顾城来着是不是为了给他出气的,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那该多尴尬。
    但好歹顾城曾经说过自己是他包养的小明星,算是他的人了,小小的劝他熄个火,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扭扭捏捏了半响,磕磕盼盼的说出了几句足以让人掉下巴的话。
    “说这么多渴了吧,吃个李子就算了,别说了,演戏这种事人家影帝是专业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公司员工。”
    万籁俱静,鸦雀无声。
    顾城也不接那个李子,就着夏成蹊的手咬了一口,几分玩笑几分认真,“我还没看你的演技呢。”
    夏成蹊低下头,“我当然是没发和舒哥谢哥比,但是王导说我进步很大。”
    王导顺势转话题,“小夏的演技一天天看着进步,潜力很大,是个好苗子。”
    “演技可以打磨,但是有些东西是打磨不出来的。”
    王导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个圈子浮躁惯了,愿意静下心来好好打磨自己的少之又少,既然你有想打破这个行业潜规则的想法,我自然会用心帮你打磨好这部剧。”
    “那得多谢王导,今天就先这样,这些不过我个人意见,至于采不采纳,还得看您的来,毕竟,您才是导演,该怎么演,您拿主意就好。”
    听顾城这么说,王导这才是松了口气,明白这场戏终于是可以喊卡了。
    顾城揉了把夏成蹊的头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舒文瑾站在那望着夏成蹊眼神变了几番,局外人如何看不出夏成蹊和顾城之间的关系,看来饭局那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谢予迟眼神阴翳的望着夏成蹊,双拳捏的咯咯作响,如果还猜不到顾城为什么针对他,那他这些年算是白混了!
    片场被顾城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有些沉重,王导拍了拍舒文瑾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收工,夏成蹊准备回酒店时,被人拦下,那人是顾城的保镖,恭恭敬敬的说顾城在酒店等他,无法,夏成蹊只得去了。
    酒店套房内,顾城一身白日里的西装,坐在书桌后处理着文件,房门被打开,夏成蹊从外走进,顾城也不抬头看他,随意指了个角落,说:“站那去。”
    这算什么,管儿子吗?
    但到底夏成蹊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情不愿挪到了墙角,头抵着墙,曲腿随意站着,也没个正形。
    顾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这幅站姿没提什么意见,低头,继续处理公司事务。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夏成蹊双腿都在打颤,两只脚来回切换,脚底板突突的疼,实在是忍不了了,一转身,就看到坐在书桌后的顾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过来。”
    夏成蹊乖乖走过去,离他一米远。
    顾城一把就把人拉到跟前,伸手将他受伤的右手握在手心,看那包扎得像个棒槌一样的无名指,在手背摩挲,“还疼不疼?”
    夏成蹊摇头,“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被踩的时候疼不疼?”
    夏成蹊又乖乖点头,“疼。”
    “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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